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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寒僵立了一会儿，怒意渐渐退却，悲伤却如潮涌来，他一边拭去她的泪，一边淡然说道：“莹嫣，你不是想要早日回去和裴子雍团聚吗？我只是……要成全你！”
第三百零五章
说得淡然，却含着深深的爱意！紫钰怔然望着他，心如刀割！
如果她没有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如果她没有跟着燕舞去看到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如果她不知道他曾经受过这么多的苦，也许她真的会以为他只是基于善良和报恩的心意，可是，现在，叫她再怎么去装傻？叫她怎么能如此的自私？
小姐对她的好隔着尊卑之分，一旦面临危险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牺牲掉，子雍和太后对自己的好是因为她是“上官莹嫣”，而水凝寒对自己的好却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无私！他明明是不希望自己离开的，可是却可以为了她的心愿而……
“快喝药吧！这药凉了可就无效了，你也不想让我的血白流吧！”水凝寒捧起药碗再次递到她面前，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快喝掉它，不然我可就要生气了！”水凝寒佯怒道。今晚的上官莹嫣似乎有些不一样，他有些心情忐忑，可是却不敢问，他怕一问出口，自己会更受伤！他不想被她怜悯，不想被她同情！
紫钰推脱不去，只能接过来，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这药给喝了下去。药味和血腥味在体内翻滚着，可是难受的感觉却很快就没有了。看着她将药喝完，水凝寒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一晃，就要摔向一边。紫钰忙将他抚上床，靠在床沿上，刚想叫鸳儿她们进来，却被他给阻止了。
“我不碍事的！你别叫她们！我只想……只想就这样和你聊聊天，这样就好了！”水凝寒装作无事人一般，可是，紧蹙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的痛苦。紫钰只能由着他去，心里却疼痛难忍。
“上官莹嫣，燕舞不求你能够爱上我们宫主，只求你能够激起他求生的意志！宫主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倘若他真的要放弃自己，就再也没办法恢复健康了！我们……我们不能失去宫主啊！求你怜悯他，给他点希望吧！”
燕舞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紫钰望着水凝寒，他的双眼在烛光中熠熠夺目，面容虽然仍然还是清冷淡漠的，但是那为自己拭泪的手却是那样的温柔！这个男子就像祭司忘遥一般，第一印象是不可靠近的，可是一旦靠近却能够感受到那浓浓的温暖！谪仙般的男子，超脱凡尘的尊主，竟然也是会痛，会哭泣，会寂寞的！
她不是救世主，但是，这一刻，她竟然想要借着自己的力量去救赎他！因着他的好，他的真，他的痴……
紫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绽开一朵浅淡的笑意，问道：“水凝寒，如果我不是上官莹嫣，不是上官莹月的妹妹，又或者，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容颜，你会不会讨厌我？憎恨我？”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裴子雍，但是他没有认真地回答，而这一次，她竟然想要知道水凝寒的答案。
水凝寒怔了怔，轻轻笑了起来，说道：“相貌很重要吗？身份很重要吗？如果真要追究身份，我更不值一提，别忘了，我在没接任这宫主之位之前，可是一个不容于世的皇室余孽的，一个……早该死掉的人！而至于相貌，我是爱美，但也不是一定要以美取人！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而你，莹嫣，你有一颗剔透玲珑心！这心会让我自愧不如，我又怎么能讨厌和憎恨你呢？”
说到这
，他停顿了一下，叹息了一声，望向窗外，窗外月色皎洁，仿佛天地万物都被这圣洁的光辉给笼罩了，可是这白月光也能将人心里的阴霾给去掉吗？
不知怎么的，紫钰竟然觉得，此刻的水凝寒带着深深的寂寞和伤痛，她的心抽痛了一下，突然觉得他是最能够信任的人了！因为，他很肯定地告诉自己，他不只是因为她现在的倾国容颜才喜欢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主动伸出手来，握了握他的手，说道：“水凝寒……”
水凝寒的身子震了震，却没有转头来看她，只是轻应了一声。
“如果，我说我真的不是上官莹嫣呢？你真的不会怪我骗了你吗？”紫钰也望向窗外。这样的夜晚，身边有着这样好的一个人，她突然很想，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他！虽然，有些担忧他知道之后会很生气！
“你是不是上官莹嫣很重要吗？是你本人就足够了！我也不是水凝寒！其实，在坠崖之前，我的名字叫沐炎龙，不过，当水凝寒久了，我也就把自己当成是水凝寒了！”水凝寒微侧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眼波流转，如波光粼粼。
其实，他早就觉得她不像是上官家的二小姐了！因为，她在昏迷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小姐……小姐你为何要这样……”当时，他怔住了，很想叫燕舞去查她的身世，但是，他还是打消了念头。
他既然选择相信她，并将自己如此隐密的身世告诉她，他就不会再怀疑她丝毫。她是小姐还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她本人就行了！他也不是一样，有着几种身份吗？如果他真的介意的话，他就会安排上官家的二夫人和她见面了，而不是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他还是很高兴她愿意告诉他！
因为，那代表着，自己又靠近了她小小的一步！她开始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这让他分外的高兴！
紫钰不由得怔住了，看着他，只觉得他是那样的温暖！是啊，她是不是落雁美人又有什么重要呢？这样一想，她也就打消了告诉他的念头。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
“水凝寒，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吧！不需顾及对方的身份的那种好朋友！”
“……好！”水凝寒闭了闭眼睛，唇边却绽开一抹浅浅的笑。
他的笑却如绿意，轻轻浅浅地绿意，暖暖地捉住了她的心，她下意识地朝他靠近，将头枕在他的肩头，汲取他身上淡淡的药香。
第三百零六章
“水凝寒，你不要再拿你的鲜血给我做药了！我不想再受这样的苦了！你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吃！那浓浓的血腥味让我反胃得想要吐出来了，如果不是想到里面有你珍贵的血，我早就……”紫钰伸了伸舌头，一脸的后怕。
水凝寒低声笑了起来，说道：“好……”心中却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才这样说的！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温暖起来。
“水凝寒，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我不希望我很久才找到的温暖就这样消失了！在我离开灵霄宫之前，你一定要康复了！而且，你要比我长寿，比我健康！这样，如果我受伤的时候，我可以借你的肩膀这样靠一靠！”紫钰低声地说道。
“……好！”心里酸酸的，笑意却加深了。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她才会说得出口吧！想到那晚，在树林里，她的倔强和坚持，水凝寒的眼睛微微湿润了。突然这心口一痛，一股温热就要汹涌而出，他的脸色变了变，硬是将那鲜血给咽回去了。
“水凝寒，我很高兴认识你！你知道吗？我有时甚至会想，如果我就是你的妹妹沅儿该多好！有你这样的一个好兄长，有你这样出众的亲人，我该会多幸福？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卑贱的代嫁丫鬟！我已经没有了亲人了！”紫钰幽幽地叹息道，感觉他的身子僵了僵，那手缓缓伸过来，笨拙地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不禁莞尔。
原来，要说出真相是那样的简单！原来，水凝寒也不善于安慰女孩子啊！
“他知道你的身份吗？”水凝寒问道，眼里光芒闪烁。早就揣测出她的身份，没想到，亲耳听见的时候，他还是会痛！为她而心痛！是不是因为裴子雍知道她的代嫁身份，才会如此不珍惜她，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
紫钰摇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我怕他知道后会恨我！他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对他的欺骗和背叛！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好了一些，我不想因此陷入僵局！”
水凝寒的手紧了紧，“可是，他总要知道的！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不该去计较你的身份！你就是你，不是吗？”
紫钰苦笑，“可是，我不但顶替了小姐的身份，就连这相貌也顶替了！若他知道原本的我其实并不美，他还会爱我吗？我已经爱上他了，我不想冒这样的险！小姐反正不会再回来了，我……”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顶替上官莹嫣？”水凝寒痛心地说道：“你就是你，换了容颜换了身份也还是你啊！如果你们之间是真爱，他怎么会去计较这些？听我说，你不能再欺瞒下去了！回去之后，就跟他坦白了吧！如果他因此而鄙弃你，我一定会打得他面目全非，为你出这口气！”
紫钰讶然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世上，裴子雍给她的，是悸动的爱情，水凝寒给她的，却是无私的守护！他至高无上，却可以为她放弃！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却会像个孩子般地对自己说：“我一定会打得他面目全非，为你出这口气！”水凝寒啊水凝寒，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的好啊！
“水凝寒，我发现你跟他一样，都很暴力！”她含着泪笑道，“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来投靠你好了！至少，当个灵霄宫的丫鬟，也会衣食无忧，安乐一世！”
“丫鬟？我说你是嫌丫鬟还当不够吗？听说你现在可是太后的女儿，鸾玥的公主，我怎
么有胆要你当我的丫鬟啊？”水凝寒也开起玩笑来了。
“你还是皇子呢！宫主大人！”紫钰应道。忽然想起太后对自己说的故事，她这才醒悟过来，难道水凝寒就是那个王爷的儿子，也就是小姐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当今皇上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那沅儿不也就是公主了？可是，离萧呢？为何燕舞失口说离萧不是水凝寒的亲弟弟？水凝寒又为何不准他的娘亲来看她呢？水凝寒又是否知道他和小姐以及皇上的渊源？
这些疑团是越发的纠结纷乱了。
见她有些失神，水凝寒紧张起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紫钰还没有应声，一阵咕噜声却从腹中传了出来，水凝寒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的脸却羞红如桃花了。
“我也有些饿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因着这个小插曲，水凝寒竟觉得自己身体的疼痛渐渐地消去了，怕她不好意思，他这样说道。见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扬声说道：“鸳儿鸯儿，叫燕舞将我的晚膳也一并拿过来吧！今晚，我就在这里进膳！”
“是，宫主！”鸳儿和鸯儿应声而去，水凝寒轻触了她一下肩头，说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吧？”
“紫钰！苏紫钰！”
“紫钰！很好听的名字！比起那上官莹嫣要好听得一百一万倍了！”水凝寒的双眼易发的光亮，“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你紫钰，你叫我凝寒吧！别什么宫主啊小姐的称呼了，随和一些不是更好？”
紫钰却摇摇头，挤眉弄眼地说道：“除非你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就不叫你凝寒，仍然叫你宫主大人，气死你去！”
水凝寒再次被逗得朗声长笑。“我说紫钰，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吗？怎么反过来要和我谈条件了？”
“你不答应就算了，奴婢恭送宫主大人！”紫钰耸耸肩，一脸的谦卑模样，眼里的笑意却在蔓延。
水凝寒便一甩衣袖，佯怒道：“反了！反了！竟然要受个女人威胁了！哼！”然后在紫钰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叹息一声，说道：“你喜欢做什么就做吧！我……认输了！”
两人对望着笑了起来。笑声传出无忧舍外，飘荡在夜色之中。燕舞带着鸳儿和鸯儿，捧着热腾腾的菜肴，不禁都失了神。
那是宫主最真心的笑声！
第三百零七章
同一时间。
翔玥。司空府。
虽然已经是暮色深沉，该进晚膳的时候了，裴子雍仍然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奇怪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而且，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端倪！
先是冷牧的死和苍雪尸体的失踪，接着是甘铬祖母因为突然发现甘铬的死而发疯了，再来就是自己奉命要查的案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完结了，事实上，是连查还没有查，沈敬之一家人就已经全部自尽了，沈敬之竟然还写好了一封万言书，里面将自己通敌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详细到就连接头人都写了出来。而昨夜，身边的两个丫鬟被杀的水靖凌在别院里竟然差点就被一个蒙面人给勒死！如果不是裴安正好赶到救了她，水靖凌就要成为一缕冤魂了！
这些事情实在很不寻常！裴子雍已经叫楚殷扬暗地里叫人查这些事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查到苍雪的坟在哪里而已，还查出苍雪的尸体确实是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据守城的士卒描述），再加上这几日上官莹嫣仍然是音讯全无，裴子雍的心就更烦躁不安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裴子雍苦思了两日，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些事情都与言无殇有关，而那个在幕后作怪的人居然能够知道他要查沈敬之的机密，绝对就是在自己身边的人！那究竟会是谁？那人又为何要伪装成钰儿的模样？
裴子雍摇了摇头，拒绝再想。揉了揉抽痛着的太阳穴，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裴子雍蹙了蹙眉，没有睁开眼，只是不悦地聆听着。他不是吩咐裴安好生守着门，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了吗？为何还会有人在此吵闹？
“我要见将军！你让开，我要见将军！”却是水靖凌的声音，带着惶然和哭腔，“将军，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有人要害她？裴子雍睁开眼来，眸光一闪，却没有动作。她这话是真是假？不会又是来哄骗他好让自己陪着她的谎言吧？
“水姑娘，奴才已经说过了，主子在书房里正烦心着呢，在这府里也不会有人敢来害你的，你就安心地回去吧！别在这嚷嚷了！”裴安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裴子雍能够想象得到此时裴安是多么的为难，自己也不由得绽开一朵苦笑来了。
因为苍雪的事而连累了水靖凌，他再怎么样无情也无法放任水靖凌陷入危险之中，或许，是因为钰儿改变了他？
吵杂中突然又多了一个女声＊＊＊＊＊，娇娇柔柔的，仿若铃声悦耳，带着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水姑娘，裴安说得对！在这里是安全的！方才的一切也许只是巧合而已，让奴婢陪你回去好好歇歇吧！别在这里打扰主人了！”
却是太后赐给钰儿的宫女之一的千雪！
“啪！”突然一记巴掌声传来，水靖凌的声音凌厉起来：“放肆！你也只不过是个奴婢，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告诉你们，今夜我若见不到将军，我绝不会离去！你们若有本事就来赶我走啊！我就不信将军竟然会让你们这两个奴才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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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雍觉得这头痛又加剧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和憎恶，站起身来就快步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打开了门，低叱道：“你们都在吵什么？”
“主子！”裴安和千雪忙鞠身行礼，退到了一旁，而水靖凌却心一喜，如遇天神一般快速走上前去，妖冶的身姿如水蛇般缠上了裴子雍的身子，小手更是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才刚现出些许惊喜的容颜立即又变得眼泪汪汪，满是惧意了。
“将军，妾身终于见到您了！您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有多恐怖！妾身喝的晚膳竟然能够毒死一只猫！天啊！亲身如果将这晚膳吃下去，那死的人不就是……妾身吓得立即跑来找你，可是，他们，”水靖凌伸手愤愤地指了指千雪和裴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竟然说妾身打扰了将军，不准妾身进去！”
水靖凌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委屈的表情我见犹怜。裴子雍忍住听她左一句“妾身”右一句“妾身”的称呼时泛起的厌恶，冷着俊脸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觉得这恐惧并非是伪装出来的，不禁心一紧，凌厉的眼神扫向了千雪，问道：“千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昨夜将水靖凌接过来之后，因为水靖凌身边的丫鬟都已经不在了，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人来顶替，这府里本就没什么丫鬟，就连晴儿也是为了迎接新夫人而紧急聘进来的，但是此时晴儿也还没有回府，其实，裴子雍的私心也是不希望晴儿去服侍水靖凌的，楚殷扬便将千雪暂时调到水靖凌身边去侍候了。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千雪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千雪闻言，战战兢兢地上前，弯腰说道：“回主人的话，方才一个家丁将晚膳送到玲珑轩就走了，奴婢为水姑娘将饭菜摆放好了之后，就听从她的吩咐到后院的厢房里准备沐浴的热水，厅里就水姑娘一个人在那里用膳，然后，突然只听见‘哐当’一声，水姑娘就已经尖叫起来了。奴婢跑出来一看，只看见一地的碎片，饭菜洒了一地，一只猫倒在地上，七孔流血没有声息了，而水姑娘则躲在一旁不停地颤抖……”
“奴婢立即陪着水姑娘去找总管了，将这事告诉总管后，他立即带了几个人去玲珑轩，可是水姑娘却坚持要来这里找你！”千雪说道：“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未能拦住水姑娘！请主人恕罪！”
第三百零八章
那个神秘人又来了？可是，如此的大动静却没有杀人？难道这一次只是警告？
不！不会如此简单的！直觉告诉裴子雍，这一切都很不对劲，而那个人似乎还无意杀掉水靖菱，却又不时来恐吓她，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你们真是糊涂！你们这样匆忙出来，若现场被人破坏了，怎么还能查得到？”裴子雍没好气地说道。
“主人请放心！奴婢出门时已经请刚好巡逻经过的家丁们牢牢守住了玲珑轩，不准闲杂人等进去，所以，不会被破坏掉的！”千雪应道，恭谨而淡定，唯有眼里还残留着些许的惧意。
这个丫头倒还真是机灵！裴子雍想，不禁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裴子雍沉敛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千雪身上，若有所思的神情让水靖凌分外的不悦。她狠狠地瞪了一下这抢了风头的丫鬟，不甘心地扯了扯裴子雍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神态誓要将他的注意力给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将军，妾身好怕啊！不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女杀手会不会又闯进玲珑轩来？将军，可否让妾身搬到您房里，让您……”
裴子雍打断了她的话，严肃地问道：“靖凌，你是怎么知道这饭菜有毒的？那只猫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