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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对了,哪怕要付出最大的代价,总得有人伴着跳舞。那么,我要佩服你这种自我克制的精神,不过我觉得我自己办不到。 我不能披上罗曼蒂克的爱国的伪装,无论那样会多么方便。 那种愚蠢的爱国者已经够多的了,他们把手里的每分钱都押在封锁线上,到头来,等到这场战争一结束,只落得一个穷光蛋。 他们不需要我去加入他们的队伍,无论是为爱国主义史册添一分光彩还是给穷光蛋名单加上一个名字。让他们去戴这些荣耀的光环吧。 他们有资格戴的——这一次我总算诚恳了——此外,再过一年左右,那些要戴光环的人也全都会戴上的。”
“我觉得你这人真是太卑鄙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明明知道英国和法国很快就会来帮助我们,而且——”
“怎么,思嘉!你准是看过报纸了!我真替你吃惊。 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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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了,那会把女人的脑子弄坏的。不到一个月以前,我还在英国。 关于你的消息,我要告诉你,英国决不会帮助南部联盟。 英国决不会把赌注押在一条落水狗身上,这便是英国之所以成为英国。 此外,目前坐在宝座上的那位荷兰胖女人是敬畏上帝的,她不赞成奴隶制。 即使英国棉纺厂的工人由于得不到我们的棉花而饿肚子,它也决不会为奴隶制而斗争的。 至于法国,正在墨西哥忙于建设法国区,;这个拿破仑的孱弱模仿者,根本不可能为我们操心了。 事实上,因为这会牵制我们而不能去赶走在墨西哥的法国军队,他们欢迎这场战争,……不,思嘉,国外援助这个概念只不过是报纸发明出来用以维持南方士气的一个法宝而已。 南部联盟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它现在像一匹骆驼,靠它的驼峰维持生命,可是连最大的驼峰也有消耗干净的一天呢。 我给自己打了个在封锁线再跑六个月的算盘,以后就完了。 再下去就太冒风险了。那时我要把船只卖给一个自以为还能干下去的英国人。但是不管怎样,这不会叫我为难的。 我已经赚了够多的钱,都存在英国的银行里,而且全是金币。 这不值钱的纸币已与我毫不相干了。“
他还是像往常那样,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别人可能说他的话是叛国言论,但思嘉听来却是真实的,合乎情理的。她知道这可能完全错了,她应当感到震惊和愤怒才是。 实际上她既不震惊也不愤怒,不过她可以装成那样,那会使她显得可敬一些,更像个上等人家的闺秀。“我认为米德大夫写的有关你的那些话都是对的,巴特勒船长。 惟一挽救的办法是你把船卖掉之后立即去参军。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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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点军校出身的,而且——“
“你这话很象是个牧师在发表招兵演说了。要是我不想挽救自己又怎么样?我要眼看着它被彻底粉碎才高兴呢。 我干吗要去拼命维护那个把我抛弃了的制度呀?”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制度。”她很不以为然地说。“没听说过?可你自己就是属于它的一分子,跟我一样,而且我敢肯定你也像我这样,并不喜欢它。 再说,我为什么成了巴特勒家族中的不肖子呢?
原因不是别的,就在这里——我跟查尔斯顿不一致,也没法跟它一致。 而查尔斯顿可以代表南方,只不过更加厉害而已。 我想你大概还不明白那是个多么讨厌的地方吧?有许多事情仅仅因为人们一直在做,你也就不得不做。 另有许多事情是完全没有坏处的,可是为了同样的原因你就决不能去做。 还有许多事情是由于毫无意思而使我腻烦透了。 就说我没有娶那位你大约听说过的年轻女人吧,那仅仅是问题爆发的最后一个方面罢了。 我为什么要娶一个讨厌的傻瓜,仅仅因为受到某种意外事故的干扰未能把她在天黑之前送到家里吗?又为什么要让她那个凶暴的兄弟在我能够打得更准的情况下来开枪打死我呢?当然,假如我是个上等人,我就会让他把我打死,这样就可以洗刷巴特勒家教上的污点了。 可是——我要活呀!我就是这样活了下来,并且活得很舒服呢。 ……每当我想起我的兄弟,他生活在查尔斯顿的神圣牛群里,对他们很尊敬;我记起他那个粗笨的老婆和他的圣塞西利亚舞会,以及他那些令人厌倦的稻田——想到这些,我就认识了与那个制度决裂所得到的报偿。思嘉,我们南方的生活方式是跟中世纪封建制度一样陈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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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奇的是它居然持续了这么久。 它早就该消失,并且正在消失。 不过,你还希望我去听像米德大夫这样的演说家告诉我,说我们的主义是公正而神圣的吗?要我在隆隆的鼓声中变得那样激动,以致会抓起枪杆子冲到弗吉尼亚去为罗伯特老板流血吗?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傻瓜呢?给人家鞭打了一顿还去吻他的鞭子,这可不是属于我干的那个行业。如今南方和我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南方曾经把我抛弃,让我饿死。 我没有饿死,倒是从南方的濒死挣扎中捞到了足够的金钱来赔偿我所丧失的与生俱来的权力了。“
“我看你这个人很卑鄙,惟利是图,”思嘉说,不过口气是机械的。 他所说的话大多从她耳边滑过去了,就像每次与已无关的谈话一样。 不过其中的一部分她能理解,她也觉得上等人的生活中的确有许多愚蠢的事情。 譬如说,不得不假装自己的心已进入坟墓,而实际上并没有。 而且,她在那次义卖会上跳舞时人人都大为震惊呢。 又比方,她每次做了或说了些什么稍稍与别的年轻女人所说所做不同的事,人家就会气得把眉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她听到他攻击那个她自己也最厌恶的传统时,还是觉得刺耳的。 因为一般人在听到别人说出他们自己的心思时,总是委婉地掩饰着并不惊慌的感觉,而她在这些人中生活是太久了,怎能不受影响呢?
“惟利是图?
不,我只是有远见罢了。 尽管这也许不过是惟利是图的一个同义词。 至少,那些和我一样有远见的人会这样说。只要他1861年手头有一百美元的现金,任何一个忠于南部联盟的人,都会像我这样干的,可是,真正惟利是图能够利用他们的机会的人又多么少啊!举例说,在萨姆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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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刚刚陷落而封锁线还没有建成的时候,我以滥贱的价格买进了几千包棉花,并把它们运往英国。 它们至今还存放在利物浦货栈里,一直没有出售。 我要保持到英国棉纺厂极需棉花并愿意按我的要价购买时才放手。 到时候,即使卖一美元一磅,也是不足为奇的。“
“等到大象在树林里做窝时,你就可以卖一美元一磅了!”
“现在棉花已涨到72美分一磅。我相信会卖到这个价的。思嘉,这场战争结束时我会成为一个富翁,因为我有远见——唔,对不起,是惟利是图。 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两个时期是可以赚大钱的,一是在建设一个国家的时候,一是在一个国家被毁坏的时候。 建设时赚钱慢,崩溃时赚钱快,记住我的话吧。 也许有一天你是用得上的。”
“我非常欣赏好的忠告,”思嘉用尽可能强烈的讽刺口吻说。“不过我不需要你的忠告,你认为我爸是个穷光蛋吗?
他可有足够的钱供我花呢,而且我还有查尔斯的财产。“
“我能想象到,法国贵族直到爬进囚车那一刻,也一直是这样想的。”
思嘉每次参加社会活动,瑞德总是指出这同她身穿黑色丧服是不协调的。 他喜欢鲜艳的颜色,因此思嘉身上的丧服和那条从帽子一直拖到脚跟的绉纱头巾使他感到既好玩又不舒服,可是她坚持穿戴这些服丧的深色衣物,因为知道如果不再等几年就改穿漂亮的颜色,全城的人就会比现在更加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何况,她又怎样向母亲解释呢?
那条绉纱头巾使她活像只乌鸦,瑞德坦率地说,而那身黑衣服则使她显得老了十岁。 这种不雅的说法逼得她赶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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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镜子前去照照,究竟自己是不是像个二十八岁的人了。“我觉得你应当把自己看重些,不要去学梅里韦瑟太太那样,”他挪揄地说。“趣味要高尚一点,不要用那条纱巾来表现自己实际上从来没有过的悲哀。我敢跟你打赌,这是假的。我真希望在两个月内就叫你把这帽子和纱巾摘掉,戴上一顶巴黎式的。”
“真的?不,请你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思嘉说,她不高兴瑞德老是叫她想起查尔斯。 这时瑞德正准备动身到威尔明顿去,从那里再到国外去跑一趟,所以他没有多说,咧嘴一笑便离开了。几星期后,一个晴朗的夏日早晨,他拿着一只装满漂亮的帽匣子来了,这时他发现思嘉一个人在屋里,便把匣子打开。 里面用一层薄绢包着一顶非常精致的帽子,思嘉一见便惊叫起来:“阿,这宝贝儿!”很久很久没看见新衣裳了,更不用说亲手去摸了。 何况这样一顶她从没见过的最可爱的帽子呢!
这是用暗绿色塔夫绸做成的,里面衬着淡绿色水纹绸。而且,这件绝妙精制品的帽檐周围还装饰着洋洋得意似的舵鸟毛呢。“把它戴上,”瑞德微笑着说。她飞也似的跑到镜子跟前,把帽子噗的一下戴到头上,把头发往后推推,露出那对耳坠子来,然后系好带子。“好看吗?”她边嚷边旋转着让他看最美的姿势,同时晃着脑袋叫那些羽毛跳个不停。 不过,她用不着看他那赞赏的眼光就知道自己显得有多美了。她的确显得又妩媚又俏皮,而那淡绿色衬里更把她的眼睛辉映成深悲翠一般闪闪发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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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瑞德,这帽子是谁的?我想买。 我愿意把手头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就是你的呀,”他说。“还有谁配戴这种绿色呀?
你不觉得我把你这眼睛的颜色记得十分精确吗?“
“你真的是替我选配的吗?”
“真的。 你看盒子上还有‘和平路’几个法文字呢。 如果你觉得这多么能说明问题的话。”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思,只一味朝镜子里的影像微笑。在这个时刻,除了她两年以来头一次戴上了这么漂亮的帽了并显得分外地迷人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了。 有了这顶帽子,她还有什么事办不到呀!
可是随即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你喜欢它吗?”
“唔,这简直是像个梦,不过——唔,我恨自己不得不用黑纱罩住这可爱的绿色并把羽毛染成黑色的。”
他即刻站到了她身边,用熟练的手指把她下巴底下的结带解开。 不一会儿帽子就放回到盒子里了。“你说过这是我的呀!你这是干什么?”
“可它并不是给你改做丧帽的。我会找到另一位绿眼睛的漂亮太太,她会欣赏我的选择的。”
“啊,你不能这样!
我宁死也得要它!
啊,求求你,瑞德,别这样小气!给了我吧!“
“把它改成跟你旁的帽子一样的丑八怪?不行。”
她抓住盒子不放。 要把这个使她变得如此年轻而妩媚的宝贝给别的女孩子?啊,休想!她也曾暂时想起皮蒂和媚兰的惊慌模样,她想起母亲和她可能要说的话。 不由得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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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寒噤。 可是,虚荣心毕竟更有力量。“我答应你,我不会改它。 就给了我吧。”
他把盒子给她,脸上流露着微带嘲讽的笑容,望着她把帽子再一次戴上并端详自己的容貌。“这要多少钱?”她突然沉下脸来问。“我手头只有50美元,不过下个月——”
“按南部联盟的钱算,这大约值两千美元左右。”
“啊,我的天——好吧,就算我现在给你50,以后,等我有了——”
“我不要钱,”他说。“这是礼物。”
思嘉的一张嘴张开不响了。 在接受男人的礼物方面,界线可画得又严密又谨慎呢。“糖果和鲜花,亲爱的,”爱伦曾经屡次说,“也许一本诗集,或者一个像片本,一小瓶香水,只有这些,男人送给你时可以接受。 凡是贵重礼物,哪怕是你的未婚夫送的,都千万不能接受。 千万不要接受首饰和穿戴的东西,连手套和手绢也不能要。 你如果收了这样的礼物,男人们就会认为你不是个上等女人,就会对你放肆了。”
“啊,乖乖!”思嘉心想,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形相,然后看着瑞德那张神秘莫测的脸。“这太可爱了。我简直没法告诉他我不能接受。 我宁愿——我几乎宁愿让他放肆一下,如果只有个小动作的话。”这时她不禁对自己也觉得惊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于是脸红了。“我要——我要给你那50美元——”
“如果你这样,我就把它扔了。 或者,还不如花钱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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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作作弥撒。 我相信,你的灵魂是需要作几次弥撒的。“
她勉强笑笑,可是一瞥见镜子里那绿帽檐底下的笑影便立即下决心了。“你究竟要对我怎么样呢?”
“我是在用好东西引诱你,把你那些女孩子气的空想磨掉,然后服从我的支配,”他说。“‘从男人那里只能接受糖果和鲜花呀,亲爱的!
‘“他取笑似的模仿着,她也格格地笑了。”瑞德。 巴特勒,你这个又狡诈又黑心的坏蛋,而且你明明知道这帽子太漂亮了,谁还会拒绝呢。“
他的两只眼睛在嘲笑她,即使同时在称赞她的美貌。“当然喽,你可以对皮蒂小姐说,你给了我一个塔夫绸和绿水绸的样品,并画了张图,而后我向你勒索了五十美元。”
“不,我要说是一百美元,她听了会告诉城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人人都会对我眼红,议论我多么奢侈。 不过,瑞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带这样贵重的东西好吗?你这已经是太慷慨了,我实在不能接受别的了。”
“真的?
可是,只要我认为能增加你的魅力,只要我觉得喜欢,我还要继续带些礼物来。 我要给你带些暗绿色水纹绸来做一件长袍。 好跟这顶帽子相配。 不过我要警告你,我这人并不慷慨。 我是在用帽子和镯子引诱你,引你上钩。 请经常记住,我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动机,从来不做那种没有报酬的傻事。 我总是要得到报偿的。“
他的黑眼睛在她脸上搜索,移到了她的嘴唇上,思嘉垂下眼来,浑身激动。 现在,就像爱伦说的那样。 他准备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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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了,他要吻她,或者试图吻她,可是她心慌意乱打不定主意,不知怎么办才好。 要是她拒绝呢,他就可能一把将帽子从她头上摘下来,拿去给别的女人。 反之,要是允许他规规矩矩亲一下呢,他就可能再给她带些可爱的礼物来,希望再一次吻她。 男人总是非常重视亲吻的,其中的缘故只有天知道。 往往有这样的情况,吻过一次就不再给吻了的话,他就会大出洋相,显得十分有趣。要是瑞德。 巴特勒爱上了她,并且自己承认了,求她接一个吻或笑一笑,那才带劲呢。 是的,她愿意让他吻。但是他没有来吻她,她从眼睫毛底下瞟了他一眼,并用挑逗的口气低声说:“你总是要得到报偿的,是这样吗?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那得等着瞧了。”
“唔,要是你觉得我为了偿付那顶帽子便会嫁给你,那是不会的,”她大胆地说,同时俏皮地把头晃了晃,让帽子上的羽毛抖动起来。他那雪亮的牙齿在一小撮髭须下微微一露,仿佛要笑似的。“你这是在恭维自己了,太太,我是不准备结婚的。 我并不想娶你或任何别的女人。”
“真的!”她吃惊地叫了一声,同时断定他就要放肆了。“我连吻也不想吻你呢。”
“那你为什么把嘴撮成那么个可笑的模样呀?”
“啊!”她向镜子里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红嘴唇的确是个准备接吻的姿势,气得连连顿脚。 不禁又嚷了一声,“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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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人了,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要是你真的这么想,你就会把帽子丢在地上踩起来。哎哟哟,看你急成那个样子,不过这也是恰到好处的,你大慨很清楚,来,思嘉,把帽子踩在脚下,好让我看看你对我和我的礼物是怎么想的吧。”
“看你敢把这顶帽子碰一下,”她边说边抓住帽带慢慢往后退。 他跟上去,笑嘻嘻地把她的手握住了。“唔,思嘉,你真像个孩子,可把我的心都揪痛了,”他说。“我要吻你的,看来你正盼着呢。”说着他随随便便俯下身来将髭须在她脸上擦了擦。“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该打我一个耳光来维持你的体面呀?”
她撅着嘴,抬着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那黑黝黝的眼珠子里饱含着乐趣,便噗哧一声笑了。 她想这家伙也太爱戏弄人,太叫人恼火了!
如果他并不想跟她结婚,甚至不想吻她,那他要怎样呢?如果他并没有爱上她,那为什么来得这样勤并送给她礼物呢?
“这就好了,”他说。“思嘉,我是会教你干坏事的,所以你一旦觉察出来就会让我滚蛋——如果你办得到的话,我这人可是很难摆脱掉的啊。 不过我对你只有坏处。”
“是这样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自从我在义卖会上遇到你那一天起,你的行为就很叫人吃惊了,其中大部分应当归咎于我。 是谁怂勇你跳舞的呢?是谁强迫你承认了你认为我们的主义既不光荣也不神圣的呢?是谁促使你承认你觉得那些为响亮的信条而牺牲的人便是傻瓜呢?谁帮助你给了那些老太太许多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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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的资料呢?
谁正在劝说你提前几年便匆匆地将丧服脱掉呢?
最后,又是谁引诱你接受一件要想继续当上等女人就不能接受的礼物呢?“
“巴特勒船长,你这是在恭维你自己。我根本没有干过这样可耻的事,而且,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会做你提到的那些事呢。”
“我怀疑这一点,”他说这话时脸色突然显得平静而阴沉了。“你应当仍然是查尔斯。 汉密尔顿的伤心的遗孀,同时带些鲜花送给那些正在康复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