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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千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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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久候了,左侍卫长。”

“客套了,将军大人。”金雪霁拱手回礼,然后柳眉微扬:“原来皇上口中所言的“他”,果真是将军大人!”“看来左侍卫长内心早已有数。”金桓武语气有著赞赏。

“过奖了,大人!纯属猜测罢了。”金雪霁望著眼前的男人。他除了长得一脸好看之外,实在瞧不出他有什么翻天的本领?年纪轻轻即坐拥盛名,并屡创丰功伟绩。记起身旁的嵇奕,她介绍道:“嵇奕,这位是平抚“厥尘”有功,大名鼎鼎的金桓武将军。大人,他是我的侍从嵇奕。”“久仰大名!将军大人。”嵇奕上前,恭身拱手行礼。原来他就是月公主的乘龙快婿,长得一表人材,与温柔婉约的公主倒是极为相配。

石雕般的线条转柔了,但是金雪霁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马上紧绷神经。

“皇上诏令要我假扮女装,与将军大人化名夫妇,同往上安县揖拿盗贼,想必此事将军早已知晓?!”“不错!实不相瞒,进言之人正是在下。这两名瞻大包天的盗贼嗜色如命,举凡“女人”,他们都不想放过。所以当皇上问起是否有适当人选之时,我马上想起素有“冷面潘安”美名的——”

“荒谬!”他们的对话在百转千折之后,终於在嵇奕脑中消化掉。他喳呼一声,倏地了解到自己的失言又赶紧改口,“冒犯将军,小的该死十请原谅小的鲁莽。将军大人,小的要和我家公子借一步说话,失礼了。”等不及一脸错愕的男人作何回答,嵇奕不由分说的拉著金雪霁的手腕,急急的走向拴马的树下。

“少爷!你说什么?”来到大树旁,嵇奕马上转向一路抱怨要他松手的女人,浑然不知自己的手劲有多重。“该死!嵇奕,你抓痛我了!”金雪霁低声指控。她以为当他得知此事,该会捧腹大笑,调侃她一番的,而不是像现在……哦,老天!她敢发誓,他正在生气,而且非常、非常生气!呵,她不明白,那位拥有生气权利的该是自己才是啊!怎么……“你听见了。”待手腕取回自由,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瞪著他。

“你在开玩笑!”且是拿自己的性命!嵇奕惊骇不已地低叫。

“皇上旨意如此。”她揉著发疼的手腕。该死!这个鲁莽的男人。

“不成!你得让皇上改变主意!”

“很好,那么你准备将刀子磨利,把颈子洗净。”

“呃,少爷?”嵇奕一时嚼了舌。

“抗旨是死罪,看来咱们只好以死谢罪了。”

“但是……若被他人发现了什么,一样死罪难逃啊!”难道她不知道,假扮女装是一回事,扮成夫妇又是另外一回事。藉“夫妇”之名,能办的“事”可多了。而这其中最恼人的就是自已根本毫无插足余地。相对的少了他的保护,暴露的危险性也就提高许多。他岂能让她置於险境之中,又岂容得她与其他男子独处。

“很好,那么就由你来男扮女装。”

“我?”嵇奕怔愣地瞪大眼睛,然后瞄了自己魁梧的身材一眼,半晌后,他簇黑的眉毛挤成一团。“你不是当真吧?少爷?”这……这像样吗?

“既然如此,就相信少爷我有自保的能力。并祈祷咱们能够很快抓到那两只天杀的黄鼠狠,然后扒了他们的皮,吊在城门示众,好早早结束这该死的一切,愈快愈好!”天晓得她有多痛恨此刻在一端观望、向皇上提出他自认为绝佳妙计的男人。该死的金桓武!该死的男人!该死的一切。

“把马牵过来。”绷著脸,她平稳的吩咐著,准备离开试著挑起她怒火的男人。虽然他几乎成功了。但是阴郁的嵇奕仍不放弃的开口:“少爷,我还是认为不呃——”他的开口犹如导火线般,很快地点燃火药一端。金雪霁猛一个转身!一对称不上柔弱无力的双手,瞬间狠狠揪住已挑起自己怒火男人的衣襟,并不客气的将那对慑人心神的黑眸拉向自己。

“该死!你就非自告奋勇的想当我金雪霁炮灰下的第一人吗?你自认为十分神勇是不是?你该明白我有多痛恨这个主意的!而现在你仅能思考的就是,末来要如何替我在那自以为是的男人面前掩饰。如果你再胆敢试图挑起我更炽的怒火,我金雪霁会马上将你丢回金合府!现、在、把、马、牵、过、来!”温热的气息吹拂著他下巴的肌肤,她的唇与他的只在寸许间。他可以清楚看见那对眸子因生气呈现出透明光彩,令他眼花撩乱。他几乎能够细数出那对细长卷翘睫毛的数目。这女人根本气恼的不知此刻他俩的举止有多亲近。哦,天晓得,他爱极了她生气的模样。更高兴在那样的前提之下,能拥有这项“特权”。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让自已贴上那对娇嫩欲滴的樱唇,汲取著她特有的兰香。笑意在嵇奕心底逐渐扩大,然后终於变成无可抑遏的笑容。担心自己的眼神会透露太多,教她心生警戒,他垂首自动的退后一步,让自己很自然的脱离那双揪紧他襟口的柔荑,虽然这得费了自己多大的意志力才行。

“是,少爷。”带著局促不安的心与脸上无可抑遇的笑容,嵇奕大步走到拴绳的树干旁。“驹日,原谅你主人的又吼又叫吧!”他抚著白马雪亮柔软的鬃毛,贴著它,在它竖立的耳畔轻喃低语,音量拿捏的足让背后发火的人儿听得一清二楚。金雪霁见她的爱驹先是低嘶,然后以鼻头撒娇地轻推它身侧男人的脸颊,一如往常般。“该死!别把你调情的一套,用在我的驹日身上!”丢下这么一句,金雪霁旋身朝在一旁眺望的男人迈去。“哦她刚刚伤了我的心,驹日。”嵇奕望了他主子背影一眼,对著颇有人性的白驹眨眨眼,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下次提醒她!不但要她的驹日远离那匹发情的公马,就连它的主人也不例外。该死的家伙!总能成功地惹恼自已。咒骂声一路末歇,不知不觉金雪霁已来到金桓武面前。

“你们没事吧呃,我是指你和你的侍从?”金雪霁迎上他带趣的目光。“让大人看笑话了。”

“我认为你们似乎在为某事起争执——希望这不是我造成的。”金桓武瞧见他发怒地揪紧他侍从的衣襟,虽然自己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不过由他们激动的举止,便知内容不是很愉快。不错!你他妈的正是挑起事端之人。“请原谅他的莽撞,大人。我的侍从个性刚直,总是捺不住性子,不懂三缄其口,若有得罪之处,敬请大人海涵。”金雪霁先替嵇奕方才的冒犯赔礼,这才扬眉的指出。

“正如大人所言,我和我的侍从确实起了小小的争执,他忠心的认为大人的提议无疑大大地损及他家主子的形象,宫中流传的蜚言蜚语已经够多了,他觉得大人此番所为,更是在此加油添醋。他不愿见别人在他家主子背后尽嚼舌根、指指点点,而这一切都是大人与皇上一口裁定。”

最后一句是她的抱怨,大事已定,方知会她;木已成舟,又岂容她有丝反驳?这个男人只凭一句话,便将自己推入避之唯恐不及的深渊!天晓得,打她懂事开始,她就不曾期望自已有换上女装的一天!女人二字早被她摒除於脑外,且深深的痛恨它。“关於这点,左侍卫长大可放心。此事除了皇上和你、我,另外尚有一人知晓之外,你的侍从是最后一位知道的。相信不会替左侍卫长带来多大的困扰,望能将盗贼尽速擒获。”这是事实!这次的行动是在秘密下进行的。因为在他尚未确认之前,他不想惊动蛇窟里的大蛇。金雪霁沉思地打量著身前的男子,半晌后,“相信大人不会有其他隐瞒吧?”语气鲜明的道出,此事绝非仅仅捉贼这般简单,其后必有内情。

嵇奕已牵著自己的赤王和驹日来到金雪霁身侧。听出她明显的意有所指,他也打量著眼前隐隐散发出迫人气势的男人。金桓武有著那么瞬间的愕然。在他们的瞪视下,他迟疑小心地开口:“若真有其他隐情,必要的话,我不会隐瞒的。”她当然不会期望眼前的男子会在此刻开诚布公地透露给自己知晓。不过她相信,他不会保持一泛默太久的。“希望大人不会忘记自己的许诺。”谈话结束了。十里亭外的三人,分别上了马鞍,在此起彼落的吆喝声中,朝共同的目的地上安县疾驰而去。

第四章

他们三人已奔驰了数日。午后一阵雷阵雨,来得极为突然,快得教人措手不及。豆粒大的雨珠倏地由倾斜的天斗狂泻而下,降临大地。虽然那间破废的庙宇就近在眼前,然而加快的脚力仍不及来势汹汹的雨势。待拴好马,冲进破庙内,他们三人已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了。该死的大雨!该死的天气!瞧著自己浑身湿透的身子,金雪霁低声咒骂著。沉重的衣料贴在她的手臂上,又湿又黏的,令她好生难受地甩动袖口。破庙虽已腐旧不堪,却仍保有颜面斑驳的门槛,而金雪霁似乎忘了它的存在。所以当她懊恼的扯著贴在自己身上的衣物,猛地转身欲踩进庙里时,她的脚踢上了门槛,再加上靴底湿滑,她一个重心不稳,内心暗叫不妙,人便跟著往里头栽去——“小心!少爷!”结实的手臂适时地伸出援手,让金雪霁逃过了“灰头土脸”外加“大饼脸”的下场,但也教她扎实地迎面撞上那片铜墙铁壁。

哎哟!轻声哀叫一句,金雪霁站稳身子后,没有片刻稍喘地,倏地仰头,朝高出她一个头的男子低吼。“该死的你!你非得这么粗鲁吗?嵇奕!”眨掉眼睫上方的水珠,金雪霁瞪著撞疼自己鼻梁的侍从。透过湿透的衣料,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热力正一点一滴的渗入他的肌肤,嵇奕松开他的手,退了一大步,然后耸肩,无辜的陈述道:“你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在所难免,不过,下次我会尽量控制的,少爷。”“你最好他妈的记得懂得如河控制!”一碰到这男人,她冷漠的另一面,就变得异常的火爆!该死!她几乎像个满口粗言的野人了!不过他却爱看极了她娇叱的模样。[哦,我保证。”

嵇奕微扬的唇型勾起笑纹,但又马上垂落,因为他发现此刻浑身犹如浸泡在水中的她,其若隐若现的曲线实在恐有原形毕露的可能!幸好,他挡住了背后男人的视线。否则……嵇奕想起被自己紧抓在手上的东西,那是方才他一直护著不让雨淋湿的包袱。“少爷,你得换件衣服,否则会受凉的。”他皱眉地沉声暗示,将蓝色包袱一古脑地塞进金雪霁怀里,然后等不及她发言地转过她肩膀,将她推向破庙后方。

望著他们主仆消失在倾斜的门板后方,金桓武不禁扬眉想著:真是一对怪异的主仆!虽然形式上是主子与侍从的关系,但是言语对话间却少了那份该有的拘谨,教人感觉倒像是朋友般可是,却又称不上是“正常”的朋友关系。金桓武视线重新回到灰蒙蒙的天际。看来,要等雨停,得要有耐性了。

这阵雨,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确定里头并无异状,并对破庙四周做了番检视之后,嵇奕再次出现在金桓武身侧。循著金桓武的视线,他亦心有同感。

“嗯,想赶在天黑以前进城是不可能的了。”金桓武向来温和的语气出现难得的懊恼。嵇奕倒是乐观多了,他耸了耸肩,我要生火,大人何不进来烤火取暖,顺便将衣物烘乾。”他的腋下夹著方才在巡视时顺道捡回的乾柴枯枝。

嵇奕跨过门槛迈进庙里,在一处看起来比较乾净的角落,他放下柴火,然后从地板上抓了两把弃置四周的乾草,将它们叠成一座小山,再取枯枝铺盖上头,点燃它们。

雷雨已不若先前滂沱吓人。一条白龙再度穿透乌云,朝东边山头俯冲而去,发出一声怒吼,几欲震裂天地。雨势又转小了,接著刮起阵阵冷风。

突来的一阵寒意让金桓武不由地两手搓揉双臂。朝昏沉的天际丢下一眼,他走进庙里。破庙后方,虚掩的门板,在它后方的一张破方几上,金雪霁扯掉布结,打开蓝色包袱。她雪般凝脂的肌肤,一条白布条紧紧地包裹住她柔软的胸脯,脚前破椅子的椅背上,则挂著被雨水渗透的衣物。

打开包袱,看清里头的东西,清丽明亮的眸子先是一闪,然后才缓缓的探手取出它。柔软的布料沿著纤细的手指轻轻刷过手腕,带来美妙的触感!淡紫的色彩将手腕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娇嫩。这——金雪霁像是被烫著了手般,很快地将紫衫丢回里头。

瞪著眼前的玩意儿冥想片刻後,金雪霁用力地眨了眨眼,然後两手就这麽在包袱裹翻搅、捞取起来。什么?里头尽是女子的衣物!可谓一应俱全,只差了亵衣罢了。那家伙口口口——金雪霁不敢置信地低咒一声。丢下手里闪烁美丽的钗饰,她有一肚子的火准备要发泄!她太生气了!所以差点忘了自己此刻的模样,直到一阵冷风吻上她裸露的肌肤,这才教她警觉地收住踩出的步子。含愠的目光在紫衫与又湿又冰的衣物之间迟疑地打量著。就在金雪霁决定套用那件方才被自己脱下的衣衫时,猛地一阵冷气袭人,教她忍不住地又打了轻颤,也消退了原先的勇气。

该死!金雪霁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她忿然地抓起紫衫。

嵇奕与金桓武已脱下外衣。他们将淋湿的衣物披在火堆旁临时以竹棍架高的竹架上,两人上身仅著白衫。细微的声响吸引了他们两人的目光。嵇奕和金桓武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发声之处,眼前的一幕更教他俩急喘地瞪大双眼。两对眸子里,尽是惊艳,而金桓武的下巴差点没掉落地面。她的头巾已取下,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垂直地披散於肩膀两侧,将她原就姣美的脸蛋衬托得愈加柔美动人,看起来就像是方从瑶池沐浴而出的仙子般。尤其是那身淡紫罗衫,不禁将她雪白的肤质陪衬得几近完美,就连那对明眸亦显得愈加地明艳动人。不过嵇奕怀疑那对异常烁亮的美眸,是否因怒气使然,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它们正在向自己喷火!笑意在嵇奕的唇角逐渐扩大,他就知道这件紫衫适合她,所以他才会冲动地买下它。只是,他不知道“效果”会是这般出人意料之外的惊人。嵇奕不禁担心地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瞧见金桓武的表情,嵇奕开始后悔了。哦!天啊!绝世美女也不过如此吧!这……他扮起来简直活脱脱的像极了女人,且是位惹人注目的大美人。步履轻盈,长袂飘飘,柔情似水,巧笑嫣然……金桓武似乎可以幻想出眼中的“她”正娉娉袅袅地走向他们,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她”

不是个“他”,而是位“她”!

但是金雪霁接下来的动作确实地粉碎了金桓武的幻想,并将他逐渐高涨的疑心给拉回原点。只见金雪霁撩起长衫,一手扯高曳地的下摆,将它们塞在腰上的紫带里,露出里头那件尚未被换下的男挎与一双沾著泥土的男靴,然後以男人会有的举止,豪迈步子,身体大幅度地摆动著,大剌剌的朝他们走来,而那对寒星般的冷眸似乎是对他俩其中一人而来。不,他不过是位恰巧长得细皮嫩肉、面如冠王,神韵间有几分女人味的美男子罢了。金桓武马上更正自己先前的想法。迎视那张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一抹可惜之色闪进他眼底;若真生做个女人,足见其多麽妩媚动人啊!金桓武不禁为那张教他惊叹的容颜感到可惜。冒烟的步子很快地来到他们面前。在他们两人尚未有开口的余地之前,嵇奕胸前的衣襟瞬间被狠狠提起。“嵇奕!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否则接下来的每一分钟,我保证你会在大雨的伺候下度过。”金雪霁寒眸转向身旁的男人。“大人,我和我的侍从要借一步说话!失礼了。”口吻冰冷有礼。

“呃,左侍卫长请便……”对於他俩主仆间怪异的相处方式,金桓武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眨眼地望著长相娇柔,作风却是十足男人的金雪霁,瞧他粗鲁地一把提起嵇奕块头不小的身躯,拎著他的衣襟,将他“挂”在自己肩头上,十步当成一步的,又走回里头。

不会有事吧……望著他们消失的方向,金桓武不由地替那位可怜的侍从感到担心!因为那身衣物是昨儿个他们打从不老镇经过时,适逢市集,他便趁他们歇脚的空暇,吩咐嵇奕上街替他主子买回的。此地离上安县仅剩一天半的行程,他们早该做好准备的。一离开金桓武的视线,嵇奕便被毫不客气地甩上木柱。不小的冲力让紧贴他后背的楝梁轻颤,并震落满天灰尘。“少爷,小心你的手劲!这间破庙已经禁不起你粗鲁的对待。”“喀!”一声,破露的屋顶一方又掉落”片破瓦。嵇奕剑眉轻皱地提醒他发火的主子,他可不愿意被活埋於这片瓦砾下。腐蚀的木灰随著木头的震动,漫天飞落。嵇奕宽大的双掌,犹如天篷般,直觉地置於那头乌丝上方,阻隔了尘灰,以免它们沾染了濡湿的发丝。不过,他自己却不能幸免於难。

金雪霁才不管这可怜的破庙有多“脆弱”!想起他们两人刚才的表情,就知道这袭衣服穿在口口己身上有多滑稽!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塌了?塌了倒好!反正待会他一样要被雨淋。“衣服呢?”金雪霁瞪著在自己手掌下的男人,沉声问著。“衣服?不正让你穿著吗,少爷?”

“该死!你明白的。我是指另一个蓝色包袱”揪紧他襟口的力量又加重几分。尘灰细埃再次迎面而下。嵇奕瞄了上方横梁一眼,“那根梁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会有——”

“嵇奕!该死的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从金合府带出来的衣物呢?蓝色包袱呢?里头装的才是我“需要”的衣物!”“在马背上。”

“马背上?”

“嗯,不过……全湿了。”

“被雨浸湿了?”

避开那对火眼金睛,嵇奕点头表示。眼神左顾又盼,四处飘移,就是不看她扬火的金眸。“你就任它被雨浸湿?”金雪霁不敢相信地低叫。

冤枉啊!他自己也不知道出口已拚命护著的包袱,里头装的会是将军大人吩咐自己买回的女装。这阵雷雨来得太突然了,教他措手不及地只来得及抓住其中一个,另一个则在飞越一处洼地时,不小心被震落,待他勒马著地捡回,包袱已被大雨浸湿。嵇奕据实地陈述著,并将将军大人在不老镇嘱咐自己之事告诉她,说明这一切全是金桓武的主意,与自己无关。“那自以为是的男人,他还吩咐你什么?你还背著我干了什么好事?你这胳臂向外弯,吃里扒外的家伙!”金雪霁阴著一张脸,寒如冰雪的语气直逼嵇奕粗犷俊朗的面孔。她怀疑自己哪天被这家伙给卖了,自己都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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