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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苏北的面，就亮出自己的警官证，表示要找苏北去警局协助调查案件。
苏北一脸惊讶，第一时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根本不明白警察的来意！
叫徐政和李涛的两位警官互相对视一眼，都暗暗摇头，苏北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人畜无害，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等案子的嫌犯。
可是，贺家那位言之凿凿，确定杀他没杀成，顺道出手伤他儿子的人就是张家村一个叫苏北的年轻人。他们也没办法。
“案件受害人亲自指认的你，所以，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如果事情不是你做的，警察局绝对不会冤枉好人！调查顺利的话，我们会尽快送你回来的！”徐政态度还挺和善。
“好吧。警察大哥都这样说了，作为公民肯定要配合的啊！”苏北乖乖上了他们的警车。
正好罗素霞和梨花过来送吃的，见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
“警察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抓苏北哥哥呀？他人那么好，不可能违法犯罪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吧？”梨花眨眼红了眼圈。
“是啊，警官先生，小北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你们带他去做什么呀？坏人那么多不见你们抓，怎么会抓到他头上呢？”罗素霞丢掉手里的篮子，叉腰说话。模样挺生气。
徐政和李涛两位警官赶紧解释，“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们只是带他回去调查一件案子，没事的话，一会儿就能回来的。大妈，你放心好了。警察做事很公道的！”
“公道什么呀？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警察办冤假错案！告诉你们，如果警察局冤枉小北做坏事，拉他做替罪羊，我第一个不答应，哦不，我们整个张家村的人都不答应。他是我们的新村长，知道不？你们给委屈让他受，我们就……上告，告到党中央去！”罗素霞说的认真。
苏北坐在警车上，摸着鼻子哭笑不得，心里却升起一股暖流。村民的爱戴，真的让他很受用很感动。
徐政回头责怪地瞪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他说两句，把母女俩劝退。
苏北只得下车，好好安慰两人一番，还说会连夜回来，明个一早，去她家蹭早饭吃。总算把罗大妈逗乐，给他们放了行。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混了个村长当！老实交待，是不是走了后门，嗯？”警车在路上奔驰的时候，徐政好奇地问苏北。
苏北翻个白眼，拿鼻孔看人。怏怏不乐地回答，“电视上的嫌疑犯通常会这么说，‘警官，与案子无关的话题，我有权保持沉默’！”
“嘿！你这小家伙！”徐政转过头问开车的李涛，“电视剧有这样的台词？嫌疑犯有这么拽的吗？”
李涛耸肩，“我很少看电视的！大概也有拽的吧！”
“喂！小子，你就不怕得罪我，到时候我公报私仇，给你苦头吃啊？电视里没演屈打成招之类的剧情？”徐政有意逗苏北。
“不怕啊！你没听罗大妈说嘛，我身后可站着整个张家村！如果我成了冤死鬼，他们会告到党中央去！到时候我们俩的事迹一正一反，会全国通报。这样轰轰烈烈，冤死也值了！”苏北靠着车窗，懒洋洋地答道。
“哎哟呵！全国通报？你想的怪远的嘛！也想的很美！一个小小的村长还妄图搅动时代的浪花……”
“瞧不起劳苦大众是吧？**他老人家果然没说错，‘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你大可以屈打成招一个试试！”苏北鼓起嘴巴，脸色十分不好看。
“额……”徐政见他好像真生气的样子，有点儿尴尬。
“小兄弟，他就这样儿，嘴贫！跟你开玩笑呢，别介意哈！”李涛适时出来打圆场。
“不介意！人生第一次坐警车，权当他故意说笑话让我放松心情了！尽管一点都不好笑！”苏北顺口答道。
徐政和李涛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笑意。苏北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个耿直的年轻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当上村长不说，竟然还真的笼络住村民的心。不得不说，他跟他们想象中本领高强，心狠手辣，不做亏本儿买卖的犯罪嫌疑人形象差之甚远啊。
当警察的不该以貌取人，可是人嘛，难免有偏向性。他们心里更愿意相信，是贺老爷子搞错了对象。作案的另有其人。
苏北其实没想通过言行树立在警察眼中的印象。只不过，这两个家伙来的不是时候，害的他没时间炼解毒丹解毒，现在身上难受着呢。说话能有好语气才怪了。
从正路上走，到l市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徐政和李涛二人一左一右拉住苏北的胳膊，带着他走进公安局。
一进门，就见等候传唤的厅室灯火通明，里面坐满了人。
虽然是下班时间段，公安局里依旧有不少警务人员在忙碌。
苏北愣了一会，恍然大悟，之所以会这么大阵仗，都是因为贺家发生了两件大事啊。
不是有人说过吗，贺家的人在家里跺两脚，l市甚至是j省都能感觉到震动。由此可见，其地位的非同一般。
这样的家族，一天内，唯一的继承人被重伤，在l市的制药公司，大白天被人连锅端，最值钱的药材被掳了个精光。
可真算是惊天大案了！
“你在这儿先坐一会儿，我去叫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徐政对苏北叮嘱一句，转身向着某间办公室走去。
“坐这儿吧！”李涛指着一处空座，招呼苏北坐下。
“咦，是你！”苏北屁股还没坐热呢，左右就有人把目光投在他的脸上，这样说道。
苏北注意观察了下周围的人，发现都是潇湘温泉会馆的客人，自己上山的时候未加掩饰，穿的是普普通通的衣服，当时还被当异类看来着。
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被找过来，做这所谓人证。
苏北皱了下眉头，略作回想，有些庆幸自己进入潇湘会馆后，一直都有隐藏行踪，不说避开人群，就是摄像头，他都有小心绕过。不然的话，这件事还真能被贺维德做出文章来。
“怎么，你们都认识他？”李涛眼神微变，开口问道。
“开玩笑，我们怎么会认识他呢？只不过，今天下午在潇湘会馆的上山路上见到过。这家伙长得虽然还挺白净，可是穿的嘛就……反正鞋底儿还沾着黑泥巴呢，一看就知道是农民子弟，竟然也要去潇湘会馆消费，切，真是不像话！”一个身材丰腴，打扮入时，浑身香气袭人的女士撇嘴说道。
“就是喽。看你样子，好像大学在读吧？不然就是刚毕业？目前还在啃老咯！农民本来挣钱就不容易，你拿你父母的钱去高档场所挥霍，良心能过得去吗？潇湘旁边明明还有那么多便宜的会馆，你去那些地方泡不行呀？”另一位抹了大红唇的中年美妇也满脸不屑地数落苏北。
“你咋晓得我啃老？咋晓得我没去便宜会馆咯？”苏北忍不住回嘴道。他可讨厌那些不经了解就胡乱指责别人的家伙了！明明就是喜欢喷人，偏偏自我陶醉，站在道德至高点，好像自己就完美无缺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过得不够充实啊，不然怎么老怀着恶意揣测别人呢？
“咋晓得……一看就知道喽！好多农民子弟都这样，眼高手低啊！”中年美妇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
“拜托！别这样黑农村子弟好吗？”苏北无语。
“别争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叫你们来是配合调查的，不为讨论社会民生问题！”李涛插一句嘴，结束这场短暂的辩论。
“欸？李警官，都这么晚了，怎么贺董事长还没出现啊？我们今天虽然去过潇湘，可是什么都没见呀？他们当时在独门独院的甘霖宫，我们又不能进去，哪个伤害的贺公子，我们怎可能知道嘛！”先前身材微胖的少妇开了口，她来得早，坐这儿等了四十多分钟，早就没了耐心。
只是碍于贺氏的声势地位，不敢随便表达不满。不然的话，早撂挑子走人了。
“是啊！听说潇湘安保人员最先赶到现场的。应该去好好问问他们才对！”一个富家公子把玩着手上的劳力士手表，百无聊赖道。
“这个不是你们该过问的！再等等，贺董事长马上从医院赶来！”李涛淡淡说了一句。眼睛看向苏北，只见后者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心里不禁疑惑起来，“难道真可能是他做的？”
“李警官，他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听不明白！我上山是不假，可是很快抄近道去了趟怡然之家，贺公子受伤是怎么回事儿啊？”苏北摸着嘴唇，开口问李涛。
李涛看着苏北的眼睛好几秒，才道，“大老远的，反正来都来了，不用急于一时吧。你想知道什么，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话刚落音，就见门口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徐政，女的应该就是他刚才说的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了。
苏北有点惊讶，怎么感觉这两个人长得有几分相像呢。不过，女的要年轻漂亮不少。走近了，看肩章，级别也比徐政高。
“徐玫，徐政的亲妹妹！不过，她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哦！也是我们局的警花！”李涛瞧见苏北的神态，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马上贴心地给他科普。
“啊？哥哥还干不过妹妹？”苏北觉得蛮搞笑。
“你就是苏北？”徐玫昂首阔步，走路都透着股正气凛然。不过，因为身材爆好的缘故，她穿着警服这样走过来，简直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制服诱惑！苏北自问为人正派，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第1884章单方面指控
“我是！你好啊，警花姐姐！”苏北站起身，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徐玫皱着眉头，略嫌弃地轻握苏北的手，低声说了句，“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到的警局吗？你跟他们不一样！先跟你说明哦，跟我套近乎没用！”
眼睛在苏北脸上身上打量一圈，又补充道，“讨巧卖乖也没用！”
“呃……”苏北心说至于这么夸张吗？不就握了下手而已嘛！
“就算是罪犯也有爱美之心呢！警花姐姐这么说话，真令人伤心！”苏北说着，做西子捧心状，再次坐倒。
徐玫见苏北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样子很纯良，与贺老爷子的描述相差很大，也不好拿针对罪犯的态度来对待他。于是弥补道，“罪犯既然和正常人一样，都有爱美之心，为什么不能同样怀有一颗仁义之心呢！大家都来维护真善美，世界不就和谐了么。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啊！”
“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孩子？”苏北无语，她比自己就大三四岁，也好意思用这两个字称呼人，未免把自己看地太老成吧？
“警花姐姐，我敢打赌，你一定还没结婚！”苏北不知怎的，脑袋一抽，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徐玫公正无私的脸上，立即绯红一片。
“你小子眼光挺准！她是我们局的警花，也是第一老处女！都快二十九啦还没男朋友！”李涛轻声低语。
“李涛，你去死！”徐玫一拳打向李涛的右肩，可怜后者毫无准备，直接被一股大力掼倒在地。在十几号人面前丢脸。
“别呀！人开玩笑的而已！”徐政拉住自家妹子的手臂，生怕她气没消，还要动手。
“放开！在局里不许拉拉扯扯！”徐玫拿出上司的威严来，吓地徐政一秒松手。
其他人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交头接耳地问。看徐玫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
“你很不错！”徐玫目光转向苏北，暗暗磨牙。
“谢谢夸奖！”苏北得意地笑了笑。
就在等候厅热闹地像个茶馆的时候，门外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穿风衣戴墨镜，气场迫人的正是贺维德贺老爷子。
几乎是出自于本能，他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苏北身上。隔着墨镜镜片，没人能看到他的眼睛，但苏北心有所感，分明觉察到他仇恨刻骨的眼神。
“贺董事长！按照你的要求，只要未出l市的，人基本都在这里！”徐玫环顾大厅，跟贺维德说道。
“嗯！”贺维德漠然答应一声，眼光仍然黏在苏北身上。
“情况特殊，不如您先跟大家说明情况，再由他们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徐玫想了想，尝试提建议。
贺维德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道，“不用！罪犯就在这里！我亲自审问他几句，外加这么多见过他的人，应该能定案了吧。你们几个警察做好记录就行！”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您是打哪儿听来的说法啊？”徐玫皱着眉头，深觉这老头子虽然名利双全，思想觉悟还有个人素养貌似不高啊！
贺维德摘下墨镜，瞪视徐玫，后者冷不防被吓一跳，这一位怎么说都快步入花甲之年了，为什么眼神这样锐利阴狠呢？徐玫甚至觉得，一些犯人的目光也不过如此了。就是那种欲求不满，总觉得世界亏欠自己太多的失衡眼神。
这个人很可怕！徐玫在心里总结道。
不过，不管他人怎么样，来到警局就该服从他们的安排，而不是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或公司，想怎样就怎样呀！
徐玫张嘴还要再说，却莫名其妙被人捂住嘴巴。她偏过头去望，意外看到苏北清俊的脸。
“呵呵，难得大名鼎鼎的贺董事长要给我们大家开茶话会了！真是机会难得！我正想在医药这一行发展呢！不知道贺老爷子能不能给些意见？”苏北以眼神安抚徐玫，双手枕在脑后，坐回靠椅上，老神在在地说道。
贺维德听他一番调侃的话，脸色愈加难看。
徐玫更是傻眼。她在警局待了快十年了，还从没见识过这种情况。贺维德自恃身份，把警局当自家后花园也就算了，他苏北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子，甚至背了官司在身上，他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话？
“你们……”她刚打算重申立场，就被徐政李涛两人制止了。
“由着他们去吧！我们在一旁看着，情况不受控制，我们再出面！”徐政拽着她的手悄悄说道。
徐玫犹豫了下，点头答应。不过职业操守让她勇敢地站到贺维德的面前，道，“贺董事长，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您的心情很不好！不过在司法机关，口说无凭，一切都是讲证据的！希望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您不要轻易下结论！”
“证据？我的这双眼睛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贺维德严厉地瞪视徐玫，整个人透发戾气。
“什么情况？难道今天闯到甘霖宫伤人的就坐在我们中间？不然，贺老爷子这话说给谁听的呢？”
“不会吧？这里坐着的大都有头有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
公子哥儿，富贵太太们纷纷交头接耳，不明白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抱歉，您的这双眼睛或许有无穷妙用。只是，放到您自己的案子里，真不能作为证据。除非您找到有效第三方。并且，光有人证也是不够的，您还得拿出物证来！”徐玫顶住贺维德给予的强大压力，坚持表述自己的观点。
“你这个臭丫头！”贺维德自打他儿子受伤住院，人一直处在崩溃边缘。此刻被徐玫这么一刺激，终于忍不了了，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伸手就要掌掴这位爱岗敬业的女警官。
千钧一发之际，苏北挺身而出，一把抓住贺维德的手腕，“贺董事长到公安局来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如果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当心身份转换，最后走上的是被告席哦！贺董事长名声在外，最好还是想清楚点吧！”
苏北说话冷静而睿智，充满讽刺意味。
“你个小王八羔子！绍辉拜你所赐，到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你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贺维德瞪着苏北，白色瞳仁有充血迹象。
这句话一说出口，等候厅立马一阵骚动。
“啥？是那个农民子弟作的案？”
“他怎么敢？也没这个本事吧？”
“真不可思议！我还当着他的面笑话他来着！这家伙如果是伪装成这样的，会不会找我报仇啊？”
所有的人看苏北的眼神都变了，鄙夷厌恶多，恐惧敬畏更多！苏北身边的人都退开几步，留出一圈真空地带。
这时候唯有徐玫走到他身边，面对贺维德道，“我有警告过贺先生，没有拿出证据之前，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在场的人不都是吗？他，苏北，张家村农民，哦不，是新上任的村长。位子都没坐热，就让一个家庭家破人亡。因为跟我儿子闹了些误会，就跑到甘霖宫杀人！这样的人，你们警察还要袒护吗？你问呀，是不是在场的人都见过他？”贺维德情绪激动。
徐玫转过头看一眼苏北，后者一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徐玫选择相信苏北。
“贺董，您没到之前，他们就跟我坦白过，虽然在上山路上见过苏北，但并不知道甘霖宫里发生的事。他们最多能证明当时苏北离案发现场很近，不是案件的目击者，当不了人证啊！”徐政也给贺维德分析一回。
“最直接的目击者是潇湘会所的安保人员，我们接到报案，已经第一时间传唤他们，十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见过案犯长什么样子，因为他有用头套，另外，身高矮小，大概一米七左右。而这位叫苏北的年轻人，不论样貌，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以上，所以，我想估计您自己也不知道案犯长相，仅凭猜测得出的结论吧？”
李涛说话更是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他有特殊手段啊！”贺维德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缩骨术的，哦对，他还不怕枪子儿！我打了他两枪，没有一颗子弹能近他的身！你们大可以试试，试了你们就明白我没有撒谎！”
“贺老爷子没疯吧？”这是所有人听他说这一番话的直接感受。
缩骨术是有，但也没有人能把自己的身高降低这么多吧？还有，血肉之躯，不怕枪子儿？逗人玩呢？
“很抱歉！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使命是抓获凶手，而不是制造命案！”徐玫声音冰冷。心里对于贺维德这么个口口相传的大人物嗤之以鼻。
这人此刻的言行跟疯子有什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