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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丁茶本身的苦味,掩盖了安眠药的苦,方成海没有察觉出异常。
喝完茶之后,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本想趴在桌上打个盹,没想到一觉睡了过去。
姜新禹摊开图纸,从形状外观来看,应该就是捷克式zb…26轻机枪,各种指标数据标注的非常清楚。
其中一行字引起了姜新禹的注意:改进后,无需整钢铣削成形,采取锻造技术可节省三成钢料!!
两个重重的惊叹号,表达着设计者的心情。
在如今钢铁短缺的大环境下,若是能节省原材料,无疑是一项重大的技术突破。
姜新禹来不及多想,迅速拿来铅笔和标尺,按照方成海的图纸,一笔一笔仔细复制。
一共十几张图纸,姜新禹画的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误差,足足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算把所有图纸描绘完成。
他把方成海画的图纸按原样摆在桌上,拿着复制品回到卧室,藏在柜子里的暗格里,然后关灯睡觉。
凌晨五点多钟,方成海慢慢醒了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坐着睡觉,感觉身体极度的不舒服,他这一觉起码能睡到天光大亮。
方成海看了看时间,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愣,这才弄明白自己身处何地,赶忙起身察看图纸。
这些东西他可不敢带在身上,万一被敌人搜查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拿起笔写几个关键数据,剩余的资料都记在脑子里。
方成海蹑手蹑脚来到厕所,把图纸一张一张点燃扔在马桶里,伸手拽了一下水箱拉绳,哗啦一声水响,灰烬被冲进下水道。
“砰!砰!”
街上忽然想起两声枪响。
方成海赶忙从厕所出来,正惊疑不定时,姜新禹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走出来,说道:“丁先生,起这么早……昨晚睡的好吗?”
方成海摸了摸脸上压出来的褶皱,说道:“我在书房睡了一宿,感觉头昏脑涨……”
姜新禹故作惊讶的说道:“干嘛不去客房睡?”
“本想着打一个盹,没想到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你是在监狱这几天不得休息,要不然也不能坐着睡了一宿。”
“是啊……姜队长,外面怎么又打枪?”
姜新禹端起茶几上凉茶喝了一口,说道:“我也是被枪声惊醒,唉,堰津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说着话,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警察局吗?我是侦缉队姜新禹。”
“新禹,我是老黄,你有啥事?”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热情洋溢。
“是黄哥啊,昨晚是你值夜?”
“可不是嘛,还和你在的时候一样,挨个轮,谁也跑不了。”
姜新禹笑道:“黄哥,你这用词不当啊,啥叫和我在的时候一样?说着说着就把人说没了。”
老黄哈哈大笑,说道:“确实用词不当,纠正一下,是和你在警察局的时候一样!”
“开玩笑,别当真……黄哥,刚才又是哪打枪?”
“共党逃犯田力钢刚刚落网了!哦,对了,他是你们侦缉队情报组组长。”
“惭愧惭愧,手下出了一个共党奸细,身为队长责无旁贷啊。”
老黄压低嗓音说道:“这算啥事,宪兵队全是日本人,还不是照样出军统奸细,那个叫中村加晃的……”
姜新禹咳了两声,说道:“老黄,服部少佐有过命令,尽量不要再提这件事,咱们还是服从命令的好,你说呢?”
“对对,是我失言了……”老黄连声说道。
“田力钢人在哪?”
“直接被带到宪兵队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共党极其狡猾,一定要严加看管才行……街上的戒严解除了吧?”
“本来就是为了抓田力钢才戒的严,人抓到了,戒严自动解除。”
“改天有时间,我去警察局看望兄弟们,咱们好好聚一聚!”
“好啊,到时候你可得多喝几杯!”
姜新禹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放下电话,姜新禹说道:“丁先生,戒严解除了,今天你就可以离开堰津。”
“是嘛?太好了!不瞒你说,幼子体弱多病,我现在是归心似箭。”方成海叹息着说道。
姜新禹把君子兰花摆在窗台,说道:“南方气候炎热,是不是给孩子穿的太多了?俗话说冷病好治,热病难治。”
方成海眼睛一亮,仔细想了一会,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和这个有关……”
方成海中年得子,夫妻俩对孩子的宠溺到了一种极限,恨不能含在嘴里还觉得安心,他们认为婴儿体弱,平时确实给穿的不少。
一个小时之后,王汉元匆匆赶来,进门就催促道:“丁先生,赶快收拾一下,现在就送你走!”
姜新禹说道:“戒严解除了,不用太着急。”
王汉元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变故,宜早不宜迟,七点钟有一趟南下的列车,时间刚刚好!”
方成海和姜新禹握了握手,说道:“这次多亏姜队长帮忙,我才能成功脱险,别的话就不多说,咱们有缘再见!”
姜新禹微笑着说道:“再见,一路顺风!”
第234章 给水防疫部()
等到王汉元和方成海走了之后,姜新禹把zb…26轻机枪图纸拿出来,用防水油布包裹好,放进一本镂空的成语词典里。
如果是普通情报,可以暗中命令骆驼送到联络点,这些图纸极其重要,姜新禹不敢掉以轻心,他必须亲手交给老邱!
一直以来,共军的武器装备都是大问题,虽然被划入了国军战斗序列,但是实际上八路军和新四军从战区得到的武器装备,甚至不如那些七拼八凑的简编师。
随着队伍的日益壮大,很多部队的兵员完全超出了编制,新兵训练时甚至是十几个人一支枪,这样的训练质量和效率可想而知。
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八路军在山西黄崖洞设立了兵工厂,开始大量仿制七九步枪以及其他技术含量不高的武器。
之所以造不出更新式威力更大的武器,主要原因除了设备落后,原材料紧缺,再就是缺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像方成海这种高级工程师,大部分都被待遇更好的国军兵工厂招募,而且国府内部有不成文的规定,核心的武器制造技术,要对共军方面有所保留!
姜新禹锁好房门,刚坐进车里,服部美奈蹦跳着出现在巷子口。
“我来的刚刚好!”服部美奈拉开车门坐进来。
“美奈,你怎么来了?”姜新禹把公事包放到车后座,包里是那本镂空的成语词典。
服部美奈撅着嘴说道:“你不找我,我只好来找你!”
姜新禹解释着说道:“最近确实很忙,昨晚本来想约你,赶上街上又是打枪又是戒严,我担心不安全,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
服部美奈瞪着姜新禹半晌,忽然掩嘴噗呲一笑,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这么紧张?我和你开玩笑呢。”
姜新禹笑着说道:“我紧张了吗?”
服部美奈一本正经地的说道:“嗯,紧张,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为什么呢?”
姜新禹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幸亏面对的只是一个单纯的美奈,如果换成服部彦雄那样的老狐狸,可能就会因此产生怀疑!
“想什么呢?”服部美奈调皮的伸手在姜新禹眼前晃了晃。
姜新禹侧身望着服部美奈,说道:“我刚刚在想,为什么会在你面前紧张。”
“为什么?”
“因为……我在乎你!”
服部美奈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嘴里嘟囔着说道:“骗人,又来哄我开心。”
姜新禹轻轻抚摸着美奈光滑的脸颊,说道:“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我干嘛要紧张?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都让你说了……”服部美奈目光一撇,见一个路人迎面走过来,她慌乱的推开姜新禹的手。
姜新禹笑道:“好了,这下我们两个扯平,现在轮到你紧张了。”
“赖皮……”服部美奈抿着嘴看着姜新禹,目光里是道不尽的柔情万种。
姜新禹发动了轿车,说道:“今晚有没有空?我带你去吃俄国菜。”
服部美奈嘻嘻一笑,说道:“我每天都有空,哥哥说我早晚闲出病来。”
“那好,下了班我给你打电话。”
“嗯,你先送我们去福聚成。”
“你们……还有谁?”
“还有绫子。”
“少佐不是……”
“没事了,哥哥允许绫子出门了。”
“哦……她在哪呢?”
“出去就看到了。”
轿车驶出巷子口,一身水绿旗袍的常红绫,拎着挎包站在一家杂货店门外,正在往头上戴一个新买的发卡。
姜新禹慢慢把车开过去,说道:“你们搞什么鬼?一个等在外面,一个进去找我。”
“我们其实是路过,看见你的车停在门口,绫子说搭你的顺风车,比坐黄包车要快很多。”
“那她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
“她说……她说……嗳呀,不要问了!……”服部美奈支吾了半晌,也没好意思把常红绫的话学出来。
其实常红绫的原话是:美奈,我就不进去了,给你们亲热的机会!
姜新禹知道,常红绫不可能无缘无故要搭什么顺风车,她一定是有事和自己说,只不过是借个由头而已。
常红绫拉开车门坐进后车座,戏谑着说道:“美奈,需要口红吗?”
服部美奈脸上飞起一抹绯红,娇嗔着说道:“乱说什么呢,我在门口遇到的新禹,又不是在家里。”
常红绫故意拖着长音说道:“真是可惜了……”
服部美奈用力跺了一下脚,说道:“绫子,你再乱说,我让哥哥关你半个月!”
常红绫举手做投降状,说道:“好好,算我怕了你……我记得有一位匈牙利诗人曾经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服部美奈偷偷瞟了姜新禹一眼,低声说道:“如果换成是我,为了爱情宁可不要自由!”
常红绫微笑着说道:“姜队长,你呢?”
姜新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爱情要有,自由也要有,两者并不矛盾,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
看着后视镜里的姜新禹,常红绫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狡猾!”
经过一家女士内衣服饰店,常红绫说道:“姜队长,停一下车。”
姜新禹把车停在路边,服部美奈看了一眼店面招牌,说道:“绫子,这家店哪里特别?非要在这买。”
“光顾过一次,感觉不错……替我买粉色碎花那种。”常红绫打开挎包,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服部美奈。
“你自己不去?”服部美奈惊讶的说道。
常红绫皱着眉说道:“好像有点岔气儿,容我缓一会。”
她们谈论女人贴身内衣,姜新禹自然是插不上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去买这类东西,服部美奈拿着钱开门下了车。
“知道刚刚成立的堰津给水防疫部吗?”
“知道,好像是上周才挂牌。”
“我们近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密切监视这个部门,弄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给水防疫……应该是卫生方面的后勤机构吧?”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235章 相同的成语词典()
常红绫看着内衣店门口,说道:“我在东北的时候,就有传闻说,石井四郎的给水防疫部队在秘密试制细菌武器,我们也搜集过这方面情报,可惜因为没办法进入防疫部队驻地,所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姜新禹从未接触过这类情报,这么多年来,地下党的工作重心更多是在筹措各种物资,对于其他方面关注度相对较弱。
常红绫继续说道:“堰津给水防疫部的最高长官叫香川西作,如果能和他接触上……”
说话间,服部美奈拎着一个纸袋走了过来,她没有坐回副驾驶座位,而是是和常红绫一起坐在后车座。
常红绫打开纸袋翻了几下,说道:“买这么多?”
服部美奈小声说道:“看着挺漂亮,给我自己也买了几件。”
常红绫笑道:“知道好了吧?别看店面不出奇,货都是从欧洲运来的……我看你都买的什么。”
服部美奈慌乱的一把按住纸袋,声如蚊蝇的说道:“你疯了……新禹在车上呢……”
常红绫趴在服部美奈耳边说道:“你不是说都摸了嘛,还怕他看内衣吗?”
服部美奈脸涨的通红,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说道:“绫子,你怎么能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告诉你……不理你了!……”
常红绫掩嘴笑道:“好了好了,看你激动的,逗你玩呢。”
两个人年龄相仿,又是闺蜜加亲人的关系,服部美奈平时有什么体己话,都会和常红绫分享,或者说是让对方帮自己出出主意。
服部美奈扭转身,气鼓鼓的望着另一侧,随手拿起座位上的公事包,入手就感觉里面是棱有角的物体。
“新禹,包里是什么?”服部美奈举着公事包问道。
姜新禹开着车,说道:“一本成语词典。”
“你拿词典干嘛?”
“赵玉虎……就是我那个秘书,他问我借的,今天想起来给他带过去。”
常红绫搭着话,说道:“美奈,我考你一句成语,看你能不能答上来。”
服部美奈正要答应,转念一想刚才的情形,立刻改了口说道:“我生你气了,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常红绫太了解服部美奈的脾气秉性,知道她和自己生气不过三分钟,所以自顾自的说道:“项庄舞剑,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任务已经向姜新禹传达完毕,常红绫现在就是和平时在家里一样,她和服部美奈经常玩类似的文字游戏,中国的、日本的、猜字谜、猜哑谜等等诸如此类。
服部美奈果然忍不住说道:“猜对了,你要说三遍自己是小狗!”
常红绫:“好啊,要是猜不对呢?”
“我就说三遍我是小狗。”服部美奈信心满满的说道。
常红绫笑道:“行,姜队长作证,谁也不许耍赖!”
只有在服部美奈和姜新禹跟前,常红绫才感觉特别轻松自在,一个是自己人不需要防范,另一个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对自己构不成丝毫威胁。
姜新禹专注的开着车,他有心把公事包要过来,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只能通过后视镜留神观察后面。
“说呀。”常红绫催促着说道。
“项庄舞剑下一句是,路人皆知!绫子,实话告诉你,这句成语我听哥哥说过一次,想不到吧!”服部美奈得意的说道。
常红绫叹了口气,说道:“你听过一次也是弄混了。”
服部美奈瞪大眼睛,说道:“我记得就是这句啊,项庄舞剑,路人皆知,听着多顺口。”
常红绫:“项庄舞剑的下一句是,意在沛公!比喻表面言行和真实意图不一样。”
“不信,你骗我。”
“那你问一问姜队长,看看是谁说的对。”
姜新禹目视着前方,微笑着说道:“美奈,是你输了。”
服部美奈嘟囔着说道:“我明明记得哥哥说是项庄舞剑路人皆知啊,怎么会错呢……”
姜新禹:“少佐说的时候,你可能是把两个成语典故记混了。”
“路人皆知上一句是什么?”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服部美奈想了一会,说道:“我要印证一下,或许是你们记混了呢。”
常红绫失笑道:“你要回家找服部君印证吗?”
服部美奈拍了拍姜新禹的公事包,说道:“笨,现成的成语词典,一查就知道了。”
姜新禹心里一惊,语气故作调侃的说道:“美奈,不用查了,连我也信不过吗?”
常红绫不知道成语词典里的秘密,打趣着说道:“查一查也好,万一是我和姜队长记混了呢?”
本来已经把公事包放下了,听常红绫这么说,服部美奈打开公事包拉锁,从里面拿出那本成语词典,不服气的说道:“查就查……”
姜新禹心里很清楚,只要服部美奈打开成语词典,翻不了几页就会发现镂空的词典里,藏着那叠用油纸包裹的图纸!
如果只是一个服部美奈还好说,以她的对自己的信任程度,随便编一个理由,或许也能糊弄过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多了一个常红绫,她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特工人员,当然知道这种镂空意味着什么,一般来说都是用来藏着机密情报。
到时候怎么解释?自己单独和她在车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向她汇报?
即使常红绫不可能当着服部美奈的面,要求察看油布包里的图纸,事后也肯定会怀疑,姜新禹对上级有隐瞒不汇报,本身就是最大问题!
在服部美奈拿出成语词典的瞬间,姜新禹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猛踩刹车,轿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戛然停在马路上。
服部美奈和常红绫猝不及防,惊叫中险些撞到了头,装内衣的纸袋都掉在座位下面。
姜新禹立刻回身,说道:“美奈,你没事吧?”
借着这句话,他顺势把成语词典从服部美奈手里接过来,回身放到副驾驶座位上。
服部美奈揉着鼻子说道:“没事……怎么忽然停车了?”
姜新禹解释着说道:“刚刚一只猫忽然窜过去,我怕撞到它,本能踩了刹车,来不及告诉你们。”
“哦,是这样啊……猫呢?”服部美奈拉开车窗帘,向外面四处张望着。
姜新禹朝右边虚指了一下,说道:“往那边跑了。”
常红绫伸手捡起纸袋,不以为然的说道:“姜队长,我和美奈应该比一只野猫重要吧?”
姜新禹:“对不起,服部夫人,当时实在是没反应过来。”
“新禹又不是故意的……”服部美奈对常红绫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什么也没说,你到知道护着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几分钟后,轿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