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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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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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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一九三七年春天,苏北海城,琴海书寓。

这一晚,是京洛最后一次踏进琴海书寓的门槛。琴海书寓内照例灯火辉煌,无数涂脂抹粉的妖冶女子,在夜里展现她们的风情。三月,春寒尚且料峭,柳梢新芽初绽,桃花却已含苞待放。京洛乘坐的人力三轮车刚刚停稳,京洛便一个箭步跳下来,一块大洋落到了车夫的掌心。在车夫弯腰一迭声的道谢声中,京洛已经冲进了琴海书寓的大门。

倚门招摇的女子嘻嘻笑着,伸手拍去,却只触到京洛一个衣角,京洛已经穿过庭院,直往后院而去。

琴海书寓内照例是每日的景象,女人们陪侍在男人身边,笑得风情万种,男人们揽着女人,大多已醉眼朦胧。唱小曲的小姑娘面无表情站在厅房中央,口中传出的曲儿却如莺啼般清脆婉转。厅堂四壁宫灯高悬,奔走的女人们身着红红绿绿的衣衫,光影将她们映衬得愈发艳光袭人。

暖暖荒靡的气息飘荡在厅堂的每一处。

京洛今晚无心在厅堂停留,他穿越前面的庭院时,有相识的朋友远远冲他挥手打招呼,他也佯作不见。此刻,他心急如焚,且忐忑不安,他迫不及待要往后院中去,去找薄荷。

后院中有宽脊飞檐的木楼,楼梯的扶手都雕了花纹上了油彩。楼梯上有心满意足的男人慵懒地搭着女人的肩膀下来,女人僵硬地笑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币或者大洋。

后院木楼名叫浣花楼。

京洛箭步上楼,撞了男人,也不理会男人在身后的咒骂,直往檐下走廊的尽头而去。走廊尽头,有陡峭的楼梯,上通阁楼。京洛来之前便已经知道,薄荷今晚将在阁楼之上。

阁楼上灯光昏暗,似已远离外面的笙歌。名叫杜月仙的中年女人正在阁楼外间徘徊,见到京洛进来,上前一通抱怨。京洛虽然心中焦急,但只能在边上垂首听着,目光却不住瞄向紧闭的里间房门。

门里,有女人呻吟声隐隐而至。

杜月仙抱怨得差不多了,悻悻转身出门,临了抛下一句:“这里的事全交给你了,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怨别人。”

京洛连连应着,目送杜月仙的身子消失在楼梯口,急忙转身向着呻吟声传来的门里冲去。

阁楼里间,更见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的微光,将低矮的四壁与一些零散家俱映衬得影影绰绰。一个伛偻着脊背满面沟壑的老太婆,正往一只冒着热气的铝壶里添加冷水。那些雾气弥散开来,让屋内更见诡异。老太婆鸡皮鹤发,雾气中的眸子将一些冷漠投射到京洛身上。屋子正中,有张小床,面若金汤的薄荷便仰面躺在床上,额上不断有汗珠渗出,一些呻吟声便从她干裂的唇间飘荡出来。

京洛奔到床边,心痛地叫着薄荷的名字。薄荷睁开紧闭的双眼,欣慰地露出些笑容,惨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昔日的美丽来。

“你来了。”薄荷因为疼痛而抽搐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

“就算拼死我也会来的,这时候,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呢?”京洛握住薄荷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不会留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薄荷还想说些什么,但骤来的疼痛让她又一阵痉挛,涌到嘴边的话变作一声嘶叫。那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蹒跚地过来,从薄荷脚边掀开白色被单察看。 薄荷裸露的下身,有些带血的浆性分泌物排出。

“见红了。”老太婆冷漠的声音道,“做好准备,孩子就要出来了。”

民国政府明令禁娼,但娼妓问题却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做为首府的南京尚且如此,地方更是屡禁不绝,越禁越多。你不要被琴海书寓那儒雅的名字迷惑,它其实是妓院,而且是海城最大的妓院。

薄荷自幼被卖进琴海书寓,十八年后,终于挂了琴海书寓的头牌。

这样的故事我们并不陌生,历史的发展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与重复性。我们看到的薄荷,便在沿袭着历史上诸多名留青史的女人的命运。薄荷自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才艺俱佳,但自懂事起便落落寡欢,常对影自怜,哀叹命运弄人,偏偏教她生在这烟花之地。待到了十六岁,老鸨杜月仙要她盘头接客,那个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女孩忽然变得异常刚烈,宁死不从。而且,聪慧的薄荷还替杜月仙算了一笔帐,她的处子之身可以赚来不薄之资,但之后她便沦为平常妓女,这样的女子杜月仙麾下不知还有多少。而如果杜月仙能依了她的话,她保证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琴海书寓的头牌,吸引无数垂涎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弥足珍贵,而且,凭借薄荷自身的条件,一定可以牢牢抓住一批档次不低的客人。杜月仙闻言心中盘算许久,深感薄荷的机智。

自此后,薄荷成了琴海书寓内最特别的女子,卖艺不卖身。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如她预料,她成了琴海书寓一块金字招牌,多少达官贵人商界巨贾,费尽心思百般琢磨,欲做她入幕之傧,结果却无不铩羽而归。但愈是如此,愈激起了一些男人心中的斗志,不断有新的男人加入到薄荷的追随者行列。

薄荷因此得以暂时保全清白之身,杜月仙亦乐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杜月仙还记得一九三六年春暮夏初的傍晚,她走进薄荷的房间,对着红漆马桶呕吐的薄荷让她心中怀疑。没用她过多追问,薄荷坦言自己有了身孕。杜月仙心中的震怒可想而知,薄荷已经成了琴海书寓一块金字招牌,很多省城的贵人来到海城,都要专程前来琴海书寓一睹薄荷的风姿。杜月仙心中盘算,薄荷的名气越大,她的处子之身便越值钱,她甚至已经在暗中物色人选。孰料人算不如天算,薄荷此刻已偷偷委身他人,甚至已经珠胎暗结。

杜月仙飞快算出了自己因此而受到的损失,懊丧不已。那次是薄荷成为琴海书寓头牌后,杜月仙第一次挥手打她。

薄荷后来跪在她面前,哀求可以让自己生下这孩子。杜月仙哪里肯依,只一个劲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薄荷被逼得急了,再次以死相胁,说若没有了腹中的孩子,她一刻也不苛活于这世上。杜月仙被她震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薄荷后来又说,只要让她生下这孩子,杜月仙再让她做任何事,她都无所不依。杜月仙当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这其实就是她答应了生下孩子后,便开始接客。杜月仙退一步盘算其中利益得失,正在她两难之际,薄荷又说出了孩子父亲的名字。当下,杜月仙再不犹豫,终于决定成全薄荷。

薄荷腹中胎儿的父亲便是京洛。

海城京家,在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家祖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大官,但却世代经商。到了京洛祖父时期,恰好是中国洋务运动发展时期,京洛祖父当时是两广总督的幕僚,专司经营,身家在那段时间迅速膨胀。到了京洛父亲这一辈,家族人丁兴旺,做什么的都有。当官的做了大官,做生意的发了大财,还有的为洋人服务,做了买办。京洛的父亲排行老小,按照父亲的遗愿,留守祖业。因为海城是京家的老家,所以京洛父亲便留在了海城。他在海城不仅继承祖业,还兴办了缫丝厂面粉厂和船务公司。若论财富,海城无人能与京家媲美。

现在,杜月仙知道薄荷腹中胎儿是京家大少京洛留下的种,当然喜出望外,因为如此便能借此与京家攀上关系,谁在海城能与京家扯上关系都是件非常荣耀的事。

但后来发生的事,谁又能料到呢?

薄荷分娩的这个夜晚,杜月仙在前厅里转了一圈,脸上始终挂着甜得腻人的笑容。那些客人见到她,都亲热地跟她打招呼,还有的在她经过他们身边时,会伸过手来在她身上捞一把。杜月仙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者说她的心已变得麻木。但这晚,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前厅里流光溢彩,笙歌笑语都让她心神恍惚,仿佛可以感觉到有些事情已悄然逼近,但她却不知道那些事是什么。

后来,杜月仙陪着省城来的一位银行家聊天时,走神得厉害。那个挺着大肚子的老头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嘶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她身上骤起一阵痉挛。那一刻,她相信琴海书寓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那声惨叫,因而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

杜月仙讪笑着离开满面惊疑的银行家,直奔后院浣花楼而去。

后院里,已经有了些闻声而来察看的客人,大家对着发出响声的阁楼指指点点,不明白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杜月仙赶到时,阁楼之上,蓦然坠下一个重物,发出迸然巨响。众人飞快地围过去,只见青石板的地面上,已经血迹斑斑。鸡皮鹤发的一个老太婆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全身像是被血浸泡过般,鲜红一片。

接生婆坠楼而亡,其实已经预示了阁楼中发生了不可知的变故。杜月仙脸色大变,飞快越众而出,沿着楼梯飞奔而上。

这时,楼下所有人都同时见到了阁楼中的火光。

火苗出现,立刻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阁楼在短短的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奔到二楼走廊的杜月仙,被一股浓烟呛得掉头就跑,回到楼下时仍然气喘嘘嘘。她顾不上喘息,转身一迭声冲着看热闹的人大叫:“失火了,快来救火。”看热闹的人大多是琴海书寓的常客,杜月仙既然发话,大家不能不给面子,便一起乱碌起来。有的去找可以盛水的器具,有的奔到前院大声呼叫。

火势太大了,根本不容人近前,泼上去的水无异于杯水车薪。

楼下的杜月仙已经连续发出绝望的哭嚎,琴海书寓是她一生经营的成果,而今,即将毁于一旦,她此刻已是肝肠寸断。她不明白,好端端的阁楼怎么会起火,还有,薄荷和京洛还在阁楼之上,薄荷倒还罢了,若京家大少在琴海书寓出了什么意外,那京家一定不会放过她。

得罪了海城京家,她势必无法再在海城立足。

火愈发汹涌,杜月仙已经瘫软在地上。来救火的人这时也都丢了手中的木桶脸盆,远远地注视着燃烧的木楼。

火整整烧了一夜,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楼前只剩下杜月仙与琴海书寓的女人。杜月仙已经哭得哑了,她被两个女子架住胳膊,满脸涕泪。

黎明时分,火势渐渐微弱,早起的附近居民,一齐涌了进来。木楼已经坍塌下来,接生婆的尸体仍然仰卧在楼前,那血一样的身体,让许多人都有了触目惊心的感觉。

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临近中午的时候,木楼的火终于熄灭,木楼也变作了一片废墟。杜月仙哭得都快昏死过去,一夜不眠加上心力憔悴,让她骤然间苍老了许多。

火灭之后,便有人战战兢兢前去察看。京家的人此刻也得到消息,派了人前来寻找京家大少。

薄荷与京洛在大火中消失了,挖掘废墟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挖出几具骸骨,但身形却与薄荷与京洛全然不同。

京家大少与琴海书寓头牌妓女消失一时成为海城最大的新闻。

琴海书寓老鸨杜月仙大病一场之后,花重金重修浣花楼。浣花楼建成之日,战争的硝烟不可避免地出现在海城。荷枪实弹的倭寇队列整齐地在海城的街道上行走,肩上闪亮的刺刀让人觉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京家大少与琴海书寓头牌妓女消失便成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了。

因为日本人的到来,琴海书寓的生意更见红火,老鸨杜月仙也很快就将浣花楼失火的事抛在了一边。但有些时候,忙碌了一夜的杜月仙在清晨失眠,她的脑海里偶尔会闪现一些困绕她许久的问题。京家大少在琴海书寓失踪,为什么京家的人不闻不问?更重要的一点是,好好的浣花楼怎么会失火?还有京洛与薄荷究竟去了哪里,他们的孩子是随同他们一道丧命于大火之中,还是与他们一块儿神秘地消失?

杜月仙七十岁亡故之前,这些问题忽然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因为得不到答案,她死不冥目。

杜月仙七十岁时,已是公元一九六九年。那时中国大地上,正在轰轰烈烈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没有人在意杜月仙的死亡,她是在被剃了癞痢头游街示众时突然倒地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临终前的一声呼叫。叫声极其凄厉,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研究了好长时间,才弄清她最后一句话的内容。

杜月仙临终前叫出的是四个字:大头娃娃。

没有人知道大头娃娃的来历,因为时过境迁,一九三七年发生在海城的那场大火,早已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但是,“大头娃娃”四个字,还是让许多人觉出了恐惧。因为大头娃娃的传说,在海城已经流传许久了。

第一章 街上的骆驼
 
街上出现了一匹骆驼。

骆驼昂首挺胸走在柏油路面上,根本无视路人诧异的目光。这是一匹老骆驼了,不仅因为它骨骼宽大,而且它的两个驼峰都萎缩下来,虽然它行走时头抬得很高,嘴巴仍在不停地咀嚼,似乎在刻意标榜它还有无穷的精力,但几乎所有路人一眼看去,都能立刻感觉到它身上那不可抑制的苍老。

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一匹从马戏团退役的老骆驼。

老骆驼实在太老了,除了还能支撑它庞大的身子,它已经不能再胜任任何表演,马戏团的老板便把它卖给了海城一家游乐场。运送老骆驼的车子一路颠簸,却意外地在离城十余里的地方抛了锚。当时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司机要通了游乐园老板的电话,游乐场老板便派了十八岁的马田去把骆驼牵回来。

十八岁的马田因而这天傍晚,享受到了和老骆驼一样的待遇,满街的行人都在向他行注目礼。

马田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羞涩。

马田是个身子略显单薄的小伙子,却生得眉清目秀。他在游乐场里工作不久,没有固定的工作,哪里缺了人手,他便到哪里去帮忙。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他已经很满意了。高中毕业已经半年多,他不想到父亲的包子铺里去帮忙,便只能到外面找活干。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父亲一定会逼他回包子铺的。

想到长期烟熏火燎的包子铺厨房,他就觉得压抑。还有许多不便对外人讲起的原因,让他对包子铺更加厌恶。比如说父亲小便后从不记得洗手,面粉袋里发现过死老鼠,还有肉包子的馅,用的几乎都是郊区农民送上门来的病猪肉。这些事情他只能埋在心里,不管怎么说,都是父亲用那间让他厌恶的包子铺养大了他,他不想呆在包子铺里,也不能拆父亲的台。

家里除了他们父子俩,还有爷爷。爷爷自马田记事起,便生了重病,每天只能躺在阁楼上,一日三餐都由父亲送去。爷爷究竟有多长时间没见过阳光,连马田都记不清了。父亲说,爷爷得的就是一种怕见光的病。

找到游乐场这份工作,马田就能光明正大地呆在外面不回家了。那个家里阴暗潮湿,再加上没有女人收拾,简直就像一个猪圈。

像个猪圈。马田牵着骆驼走在街上,想到家时愈发坚定了这个比喻。他现在住在游乐场的一间小房子里,虽然小了点,但却被他收拾得干净利落。他可不想像父亲爷爷那样窝窝囊囊地生活一辈子。

牵着一匹老骆驼在街上走,马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走路时低着头。他没有注意到,有辆车已经在后面跟着他和老骆驼好长时间了。

车是一辆崭新的桑塔那,开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男青年一身牛仔装,头发耷拉到脖子下面,满眼都是不羁的味道。在他身边的副驾驭座上,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漂亮是自不必说了,年轻更让她的身上笼着层青春气息。只是这小姑娘化了妆,身上的服饰太过成人化,削弱了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美。

车后座上,还挤着其它四个年轻人。三个人的座四个人已经很拥挤了,偏偏其中还有一个大胖子。那胖子真的太胖了,一个人几乎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剩下那三个人,便可怜兮兮地挤在一块儿。

跟着马田和那匹老骆驼,因为那胖子最初的一句话。当时车子停在十字路口,马田和那匹老骆驼刚好从车前面过。胖子说:“你们谁吃过骆驼肉?”

时间那时是公元一九九三年,身处一九九三年的人们必然满足于那个年代的丰衣足食,但如果跨越时间,站在现在回头去看,一定会为自己见识的浅薄与当时的满足感到羞愧。

骆驼肉,在一九九三年的海城实在是件非常稀罕的东西,还没有哪一家餐馆里有这种肉。而且,骆驼离海城实在太遥远了,无论你用再丰富的想象,都不能把骆驼跟海城联系起来。

现在海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匹骆驼,你想不感兴趣都不行。

胖子感兴趣的是骆驼肉好不好吃。车里的少年对于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大家因为意见不同分成两派,胖子跟副驾驶座上那女孩坚信骆驼肉好吃,而后面挤作一团的三个青年却持反对意见,甚至他们对骆驼肉能不能吃都抱怀疑态度。

“你们瞧那老骆驼,身上毛都要掉光了,老皮老肉的塞嘴里去不硌牙才怪。”

“你那牙吃豆腐都硌得慌。”胖子说话带着些威胁的味道,“没吃过的东西你怎么就知道不好吃,没听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吗?”

“你想骆驼生活在沙漠里,每天除了吃仙人掌就是嚼沙子,那肉肯定粗得非得用钢牙才能咬得动。咬不动的东西能好吃吗?”

“谁说骆驼肉就一定粗?”副驾驶座上那女孩回过头来帮着胖子,“我上天在菜市场上还看到你老妈买老母鸡,老母鸡能吃老骆驼干嘛就不能吃?”那女孩满脸的不屑,一头短发在回头说话时微微颤动。

后面挤在一块的仨小子有点心虚,但却还不甘心。一个小子说:“就算骆驼肉再好吃你们也吃不着。”他顿一下,又加一句:“海城没有骆驼肉。”

“没有骆驼肉骆驼倒有一只。”这回说话的是驾驶座上那一身牛仔的青年,他显然是这拔人的头儿,他一说话,别人都不言语了。车子驶得很慢,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跟着马田跟老骆驼。牛仔装青年盯着前面步履蹒跚的老骆驼,眉峰紧皱,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

半晌,那女孩才试探着说:“骆驼跟骆驼肉有什么关系?”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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