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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无语 隆振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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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新亮眼前老是晃动着娘那被山风吹乱的苍苍白发,冥冥中是历尽磨难的父亲向他伸出的呼救的双手。他知道自己欠下了父母的一笔良心债,歉疚和痛苦就像一把钝锯在啮割着他的心,而社会上沸沸扬扬的舆论则更像一把利剑无情地刺进他的五脏六肺:“杨新亮六亲不认,老娘被他气昏了!“”杨新亮出尔反尔,对父母都不孝不义,能指望他对老百姓好吗?”他不知道这似是而非的议论从何而来,又如何能以天文般的速度扩散。他有口难辨。他也是人,也是父母所生,也有生来固有的人子之爱他不忍心再让母亲伤心落泪,更不愿让人们在背后戳他的脊梁内心沉积的苦楚猛然化成了冲决理智防线的力量,他想法凑了一笔钱给娘,让给爹办水陆道场。
  黄色的招魂幡,白色的纸灰,呲牙裂嘴的阎罗小鬼图像,着黑道袍念念有词的道士,忽明忽暗的袅袅香火,使灵堂变得格外肃穆,四乡八村看热闹的络绎不绝。杨新亮给爹的牌位三鞠躬后便匆匆离开了。他感到如释重负,又觉得似乎做错了什么,也许他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可他来不及多想,许多更重要的事还顾不过来呢
  林业局长的任命又在县人大常委“搁浅”了。
  按照程序,县府各科局长的任命须经县人大常委会获准才能有效;在平常的时候,县人大常委是极少动用否决票的。
  被提名为县林业局长的原任副局长,一位大胆泼辣、工作能力相当强的女工程师,去年由于她的鼎力相助,检察院才找到龙秀山纵容乡民滥伐森林、挑起山林纠纷、捞取私利的重要线索,从而打破了缺口。也许就因为这,她的任命才几次未获通过。
  当为人厚道的县长去询问时,得到的答复却说是因为她名声不好,会影响政府的威信,不宜当此重任。官场上,男女生活作风是最敏感的话题,一句“名声不好”,就堵住了县太爷的嘴。
  “她名声不好,是捕风捉影呢还是证据确凿?”杨新亮很不满意这种笼统的似是而非的回答。
  “据说她离婚不到半年就跟另一个男人同居,那男的比她还小五岁。”县长也觉得她似乎有点“那个”。
  “她办了结婚证吗?”
  “我也不太清楚。”发了福的县长老实回答道。情况很快便调查清楚了:女局长是扯了结婚证后的第二天才与那小五岁的男人住到一块的。因为不打算举行婚礼,便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就为世俗所不容。
  “我们不能听信流言蜚语,”杨新亮态度明朗,对县长道“:只要她是理想的人选,就要坚持我们的意见!”
  “人大那边老是通不过,怎么办?”县长感到很为难。
  “宁可叫局长职位空着,虚位以待。”杨新亮语气坚定:
  “必须坚持党管干部的原则,一点都不能含糊!”
  人大常委那边同样也不含糊,不仅女局长的任命无法通过,另外儿个举足轻重的局长的任命也“挂”起来了。与此同时,弹劾常务副县长的呼声越来越高。几个月前,常务副县长批准将上万立方米木材去换回县里急需的化肥农药和县属工厂紧缺的原材料,解了燃眉之急;却因此掀起轩然大波,有人指责这是西林最大的“官倒”。县人大常委会立即着手调查此事,决定近日内召开紧急会议,罢免常务副县长。这位上任才半年极有魄力的常务副县长是杨新亮力荐的,以木材易物也是县常委集体研究决定的。这种种微妙信息引起许多猜测,机关大院内议论纷纷,人心浮动。
  这天,县委、政府和公检法司等重要部门的办公桌上及每一个常委的住室里,都同时发现了一份打印的呼吁书,要求给龙秀山平反,无罪释放;密密麻麻的签名占了好几页。在这多事季节,它的出现,使气氛变得更加不同寻常。
  下午,天阴得像一口倒扣的铁锅,风呼啸着,树枝被吹得哗啦啦响。在去办公室的甬道上,杨新亮迎面碰上了龙家平。龙家平最近到几个大城市走了一趟,神采焕发。看见杨新亮,他关心地问道:“小杨,你瘦多了!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穷忙呗。”
  “需要我帮助吗?”
  从龙家平黧黑的团脸上,看不出有半点揶揄,亲切的微笑使人无法与那个绵里藏针、惯耍手腕的政客形象连在一起。杨新亮的戒备无形中消除了,差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他刚想说句什么,突然想到龙家平不会不知道目前机关里发生的事情。尽管这段时间龙家平不在县里,但种种迹象都说明他是这一切异常现象的幕后策划者;而且水陆道场的事他也派人调查去了,他们急于寻找和制造更多打人的“石头”。他立刻醒悟过来,明白了龙家平话里的全部潜台词,便凛然回答道“:我们有能力应付一切!”
  “很好”。龙家平意味深长地笑笑:“你确实是不同凡响阿!”
  “你不高兴!”
  “不,我很佩服。”龙家平用一种大政治家的眼神逼视着他的眼睛,眸子深处射出火星般的锐光:“可惜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些事情你恐怕始料所不及吧?”
  “不,我已经料到了。”杨新亮目光如炬“:我宁可丢掉乌纱帽,也不让某些人的阴谋得逞!”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家平脸色骤变。
  “你们背着县委召开人大常委紧急会议、罢免常务副县长的做法是错误的,必须立即停止这一活动!”
  龙家平愣怔地站了几分钟,一言不发地、阴沉地望着他。
  “卡嚓”一声,路旁的桔树被风吹折了一根枝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风拍击着人们的脸颊,竟有几分疼痛。龙家平似乎想说点什么,嘴唇翕动着,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双手痉挛地将那根被风吹折但还未断裂的枝条用力扭断,扔在地上。他冷笑一声,与杨新亮擦身而过,脚步重重地踏在水泥甬道上。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杨新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十一
  据县志记载,西林“地处楚之极边,山势险峻,民性强悍,变乱时起。”而这“变乱”又以“龙氏为甚”,十之八九与青龙山龙姓有关。
  这几天,龙氏宗祠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龙姓的头面人物都聚集在宽敞的正殿里。这些剽悍的山里汉子一个个肌肉鼓突,膀大腰圆;先人的血液在他们身上流淌,先人的精气在他们骨子里燃烧;遏止不住的力量一股股地从体内往外冒,准备找个地方发泄。古老的灵魂在冥冥中召唤,他们渴望着宗族的荣耀,宗族的复兴。龙秀山是当年龙姓族长的嫡系子孙,现在又为龙姓利益入狱,他们怎能坐视不救呢?“天上天狼星,地上龙家姓”;龙姓以遇事齐心,勇猛好斗而著名,部落日益强盛,在西林形成了强大的地方势力。
  神龛上香烟袅袅,供着涂红的三牲。龙家盛领着各支各房的“执事”朝祖宗牌位三拜九叩后,一刀斩断了鸡喉,将鸡血滴到一字排开的土瓷釉碗里。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长揖,异常庄重地将酒碗举过头顶:“我发誓:明天上县府请愿,是杀是剐,全由我龙家盛承当。不释放秀山宗侄,我就死在公堂。如果有人害怕,趁早提出,我决不勉强!”
  “首事放心,一笔难写两个龙字,天塌下来我们一齐顶!”
  一碗碗血酒端过了头顶
  一条卷毛猎狗似乎闻到了特殊的气味,舌头伸出老长,把头探进殿堂里,一嗅到这异常的气味,吓得马上缩回头,夹着尾巴逃跑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县委办公室接到上湾乡党委打来的紧急电话已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值班干部立即请示杨新亮,杨新亮指示:一、停开去青龙山的班车。二、沿途设卡拦阻闹事乡民。三、加固机关大院大门,加强警戒。
  上午十点半,一大群山民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城。县委大院的铁门立刻紧闭。有组织的山民便从旁边的基建工地抬来大木头,喊着号子撞击铁门。“冬—冬”如山震响,仍不得开。几个壮汉将木头竖起,翻过了高高的院墙,锯断了大门铁锁。一群山民蜂拥而进,围观的群众不计其数。司法局长在前头声嘶力竭地劝阻,被人流挤到一边。
  办公楼前、场坪里、花坛边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机关里,各办公室门窗紧闭,干部们谁也不吭声,隔着窗观看外面。唯一出头露面的是高大的常务副县长,他一眼就看出龙家盛是领头人物,皱了皱眉,对龙家盛道:“有什么问题通过正当途径反映嘛,干吗要闹事呀?”
  龙家盛愤然道:“反映?反映得还少吗?!联名信送过
  多少回了,都你推我我推你,推来拖去没下落。今天,得不到肯定答复,我就死在这里,我发誓!”他朝外面一挥手,人群就要往里冲。
  常务副县长伸开双手拦住他们“:不行!”
  “你要是能作主,释放龙秀山,让他仍回上湾乡当乡长,我就依你。”
  常务副县长摇了摇头。
  “那你闪开!”龙家盛使劲一拽,常务副县长趔趄了一下。后面的人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情,都纷纷往前面挤,伸长脖子往里面瞅。
  铁门后面的木栅栏早被人冲断,花坛被踩烂,红花绿叶七零八落。人越聚越多,场坪边的宣传窗被挤倒,碎玻璃扎伤了人。尖叫声、怒骂声、争吵声、议论声乱糟糟响成一片,院子里像煮沸了几十锅稀粥。
  龙家盛领着人到处找杨新亮,连影子也没见着,刚才拦阻他们的常务副县长也不见了。
  龙家盛在办公楼前愤怒地走来走去,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附着龙家盛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停止了怒骂,带着一伙人朝书记办公室方向走去,推开了扇扇办公室的门就在县委大院人群骚动、一片混乱的时候,仅一墙之隔的县武装部四楼小会议室里,杨新亮正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工作难做,”杨新亮面容严峻“,我曾几次责成上湾乡党委做龙家盛等人的工作,没有奏效。如今,又碰上了这样的大气候城里闹游行示威我们这里农民闹事,妖风阵阵背景相当复杂,光龙家盛一个人是煽动不起来的!”
  
  “我看应立即把龙家盛抓起来!”公安局长道。
  “不,”杨新亮摇了摇头“,那无异于火上加油,事态会更加恶化。”
  “还是退让为上策。”身体臃肿的县长困难地转过身子,对杨新亮道。
  “退让?退到哪里去?”
  “答应他们的要求,释放龙秀山,官复原职。”
  “这不是退让,是投降!”
  杨新亮右手握拳,轻轻地敲击着桌沿,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大家:“他们的目的不仅是要为龙秀山翻案,是要借此事强逼我们低头;达不到目的,他们还会让动乱扩大,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迫使我们下台,最终取而代之。”
  县长不相信地道:“有这么严重吗?”
  “他们早已在这样干了!”常务副县长道“:在这非常时期,更需要树立党和政府的权威,决不能软弱无能!”
  “可是不让步,事态会更恶化。”一部分人附和县长的意见。
  已是午休时间,那边,喧闹声更大了。
  “我们已无处可退了!”
  杨新亮侧转身子望着窗外,大院那边的情景一览无余。
  他脸上露出了与他年纪极不相称的严峻神情。
  “最困难的是社会上有人,机关内部也有呼应的本来想等都暴露出来,看来事情不能再拖,要出大乱子!”杨新亮转回身子,站了起来,手无意中碰翻了桌上的杯子,茶水从桌上往下滴“,我必须出面了!”
  “不能去!”
  凡乎是同时,几只手一起按住杨新亮的肩膀“:危险!”
  
  杨新亮将那几只手拉开,镇定地说“:现在还是共产党的天下,怕什么!?”
  “要去,也要有武警护着。”更多的人建议道。
  “没必要。”杨新亮摆摆手,毅然走下楼,拉开了那扇通往县委大院的小门
  找不到书记,龙家盛又急又气,疯狂地叫嚷道“:杨新亮,你躲在哪里?你要是共产党就出来!”
  “我来了,我就在这里!”
  话音落处,人群分开,杨新亮迈着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上办公楼前的台阶,与奔跑下楼的龙家盛撞了个正着。
  “我在这儿。”杨新亮两道利剑似的目光死死盯住龙家盛,显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龙家盛毫不畏怯,鹰隼似的目光与杨新亮对视着,扯大噪门“: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清楚:共产党还是不是老百姓的党?”
  “共产党当然要为人民服务。”
  “我们那么多人签名、为龙乡长呼冤,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群众请愿,要求释放龙秀山,仍回上湾当乡长,你同意不同意?”
  看不出这粗鲁的山里汉子竟还有些套数,杨新亮给“将”住了。他脸色发赤,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如果说同意,正中对方下怀,全盘被动;如果说不同意,对方不会善罢干休,他也难以收场。沉吟了一会,他才字斟句酌地说道“:这件事很复杂,牵涉面广,我个人做不了主,需要与各方面研究”
  “你少来这一套,我已经听腻了!”龙家盛铁青着脸说;声音不大,却仍然感觉到那凝聚在心头上的积愤。
  他的话音刚落,山民们纷纷朝杨新亮嚷叫起来:
  “我们不是小孩,不信哄!”
  “我们今天就要接龙乡长回去!”
  “凭什么判龙秀山的刑?”
  “不放龙秀山我们不走!”
  一切都发生得那样突然,杨新亮料想不到山民们竟是这样难以驾驭;他脸色急骤地变化着,牙齿格格响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常态,脸上挂起大度的微笑。他连连摆手,态度非常诚恳:“乡亲们,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一些事情没及时向你们解释清楚,请你们原谅。
  龙秀山是龙姓的人,可原来也是在党的人、国家干部。家有家规、党有党纪、国有国法,因为他是党员、干部,我们才依法处理的。绝对不是针对龙姓人的”
  山民们没有刚才那样嚷叫得厉害了,有人低声道:“他说的也在理上。”
  杨新亮见自己的话引起反响,继续说道:“龙秀山是为龙姓做了不少事情,可是他也打着为龙姓谋利益的招牌为自己捞取好处还建了一栋私房
  “是呀,他是修了一座小洋房。”
  “他那点工资哪能修得起洋房呢?”
  一些人议论开了。
  杨新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反应,亲切地拍了拍前面一个小伙子的肩膀,用一种兄长劝弟弟的口吻说道:“你们不太了解情况,容易听信一面之词,还是先回去吧。好不好!”
  “不行!”龙家盛炸雷似吼了一声。
  现在,龙家盛才完全领教了杨新亮的厉害,一番话就把大家的心说动了。他狠狠地瞪了杨新亮一眼,对山民们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听信他的鬼话,秀山的房子没沾祠堂一分钱,是他们兄弟凑钱修的,我发誓!秀山是诚心诚意为龙姓谋利益,他不归位,我们愧对祖宗牌位!”
  开始安静下来的山民又骚动起来,大院里弥漫着火药味。山民们吼叫着,肆无忌惮地谩骂着;就像一艘无舵的船,任凭情绪的波浪推向这推向那,残存的理智被搅得粉碎。
  “你到底放不放龙秀山?”龙家盛步步逼近杨新亮,一字一顿,气息粗重,使人感到他话里的份量。
  “如果不放呢?”
  “不放?哼!”龙家盛指着县委办公室“: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发誓!”
  杨新亮知道,这龙家盛真要横下心,豁出命来,局势将急剧恶化,后果不堪设想。他明白:他面临的是一场有背景、有组织、有预谋的动乱,任何过激行动都会使对方找到蓄意扩大事态的借口。他只能灵活变通,缓和矛盾。他静了静神,用很随和、似乎是谈家常的口气说道“:老龙呀,还是应该相信党,相信政府。你们的要求我们会考虑的,我也认为龙秀山是个有能力的人。当初他犯错误县委也有责任:没有及时教育,过于迁就他了。”
  “你的意思是同意释放他?”龙家盛见对方开始退让,便单刀直入,紧追不放。
  “我是说我们可以复查。”
  “那我们今天就去接秀山。”
  龙家盛以为对方害怕了,屈服了;照自己的想法理解了杨新亮的话,抬腿就要往外走。
  “慢,不要那么着急嘛!”杨新亮笑笑,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如果他确实属于冤假错案,材料就要重新甄别,法院和检察院还得组织力量再调查,一些必要的程序不能不经过这些,都需要花费精力,花费时间,你说是不是?”
  龙家盛想了想,便问道“:要等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月左右吧。”
  “太久了!”龙家盛不满意地皱起眉。
  “最少也得半个月。”
  “行。”
  龙家盛两眼放光,为龙氏宗族争得了胜利而兴奋,也为龙家平料事如神而钦佩万分。他想将这好消息马上报告龙家平,刚走几步,又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他兴奋地谈起准备进城请愿,龙家平却皱起眉头,打断他的话“:谁叫你说这种事,以后少上我这儿来!”不错,这事是龙秀江出的主意,找过自己几次,可他年纪轻轻的,有这么大的胆量?想得这么周到吗?明明是你龙家平的意思呀!倒在我面前装正经,以为我不明白?倒也是,这才叫水平,咬人不露齿哩。
  听说为对付姓杨的,家平还另外藏有一手哩,明里暗里双管齐下。自己当然没必要去见他了。想到这里,便转身对杨新亮道“:半个月后我们再来,你们要快点办好手续!”
  杨新亮笑笑“:我们一定抓紧时间。”
  龙家盛得意地朝山民们一挥手:“走!下次来接人就是了。”
  望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杨新亮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
  十二
  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昨晚“敬梅山”的时候,纸烛燃得好旺,线香成“井”字散开,明明预兆那野物会中圈套,可他赶早上山,诱饵还在这里,野猪仍未出窝。
  灌木林里一片静寂。一溜小树挤向了两边,小草被踩倒,地上露出个茶碗粗细的四爪蹄印;前面两个爪子落得很重,后面两个爪子下得很轻;从蹄印看,那野猪至少三四百斤。
  龙家盛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在小树上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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