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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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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姜头嗷嗷叫起来了:“趁早把她弄出去,别搁咱屋里,她是灾星哩,呆会总公司抓到这来,老子他妈地就成反革命哩。快快快,给俺弄出去哎!”凤友怒目看着他,压低声音说:“你喊啥?想通风报信啊?当叛徒,现在还轮不上你呢。”说得老姜头一只眼转两圈,想高声骂,终于把声压低了:“小混帐,你损你爹时?”三姐把他止住了:“你咋越老越糊涂哩?啥时候哩?吵吵啥呀?”一家人都把语声压抑着,说话时,语气和表情都变得神秘了。就是以那样的语气,三姐和凤友爹争论着。凤友不听他们的,皱着眉头,盯着刘颖,紧张地想着下一步。原来是这样。刘颖是为了她爹的事,想跑,想逃出他们的监探。难怪她最近足不出户,想不到,竟是给他们看着的。她肯定是受尽了折磨不然,怎会这样?为了她父亲的事,她也遭到这样的迫害。凤友的心头,怒火一会比一会烧得高了。她爹再坏,也不应该这样迫害她。他下决心保护她。没有为什么。他就是要为她做些事情。

  想到这里,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对三姐道:“你去大屯一趟,买点消炎药,再买点草参,红糖。”三姐问他为什么不在本屯综合商店买,他不解释,只是要她去大屯,并且,不许跟任何人说给谁买的。他又嘱咐他爹:“呆会别砍棵子了,你去河里捞些鲜鱼回来。”他知道刘颖急需的就是营养。“啥?”老姜头气炸肺,但是,还是听儿子的话,去下屋找渔捞子去了。不敢大声,他就小声地在那里诅咒着。姜家的大难,他现在想都不敢多想,但他一直认为,这个小刘就是一切灾祸的起因。凤友自己就去淘小米,熬稀粥去了,同时还要在粥里打上十个红皮蛋。那是本地人给做月子的女人做的饭食。他相信,刘颖一定给饿了好久,才会这样虚弱。吃这样的饭食,就会补上她的元气。凤友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遍。在南炕上,他把炕席擦干净,把自己的两条褥子都铺上了。炕烧热后,和时间躺着会做病的,弄不好,虚火上升,反而对人有害。把刘颖抱上去,又给她盖好被子,他觉得自己双手上,充满了温情。

  他去后院摘青菜,准备做饭,就到了房后。那里,挖了一个菜窖,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两人多深。本地人的习惯是,在冬寒时节,把白菜、土豆、萝卜等,就贮藏在窖里。这样,在漫长的冬季里,经常能吃上新鲜的蔬菜。这个季节,菜窖自然是空的。

  下午,刘颖开始发高烧了。她在被子里不停地动着,呻吟,说胡话。凤友坐在她身边,不知如何是好。三姐买回药了,都是消炎去火药,凤友喂她吃下。过不多会,又都吐出来了。老姜头被凤友支出去,在河里弄了一天的鱼,真还钩上来几条小鲫瓜子。他就在外间收拾着鱼,听着西屋凤友和他三姐在忙活,更加恼怒,诅咒着知赶紧跟扫帚星同去。三姐盯着刘颖,越来越怕了。她的粉红色的脸蛋,此时在三姐看来,跟窗户纸一样难看了。三姐也听说了总公司正在找刘颖,对她更同情。“好人坏人,说啥是啥哩。他们不是人……是恶鬼啊……”她想起了自家的惨剧,又要犯病了。

  凤友又调到了药,就扶着刘颖的头,一匙一匙,喂入她的嘴里。整个过程很慢,滑极大的耐心是不成的。关键是,此时凤友可以为刘颖做任何事,耐心只是其中较小的一部分。三姐也在一边帮着忙,滚着泪花。服伺刘颖躺好之后,三姐问凤友下边打算怎么办。凤友想了一会,扬起脸来,坚决地说:“怎么办?还能把她丢开不管?我是要她就住咱家,什么时候养好了,她自己也想离开了,什么时候再说。从现在开始,咱全家就得负起责任。她爹是县长,咱拿她当人看;她爹不是了,咱也得拿她当人看。谁要是不想,怪我多事,那也好办,我就跟小刘一起走,躲得远远的,就不当他的儿子了。”最后一句,是看着外屋的老姜头说的。老姜头本待要数罗的,一听此话,吓得也就不敢吱声了,只把一只眼朝屋里瞪着。

  晚上,家里人都睡了,凤友就守在刘颖的身边,和衣而卧。月亮今晚分外清白,光线透过窗户,打在炕上。凤友借着客观存在的映照,看着刘颖的身影。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多次在凤友的心里出现。可是,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它,给了他一个强烈的刺激。他只感到心里在跳。全身都在发热,有了出汗的前兆。她就在这里,在他身边。他好像是在做梦。或者,在在做了一个梦之后,蓦然发现,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又回来了。天啊,她又回来了。汁从后背渗出。他知道自己的特性。心理上的激烈,才会引起这样的汗。问题是,他的心理上,有什么样的激烈情绪呢?他不敢多想了。

  刘颖总是跟光彩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他对她的最基本的印象。不知什么时候,她变迈出另外的形像,要在灰暗中生活,要受人期负,现在,还要被人管制了。凤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在黑暗中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就有了一股深深的同情。以前,即使在他们最好的时候,凤友也是自卑的。他克服着这个念头,然而,总是不能成功。那是一种天然的东西。她太幸福,而他跟她相比,有着不能克服的恐惧:他不能跟她相比。这个因素,让他心里惴惴不安。它混淆着他对她的感情。在关键的时候,它让他说不出话来。有,让他最真诚的笑容就在脸上僵住。此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看着刘颖,他从内心处产生了怜爱。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情。他想寻找它的由来。想否认它的存在。但是,看着她的身体的轮廓,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呻吟,他被这种感情激动了。眼睛里,渐渐地有了泪。

  半夜的时候,他听出了她的渴,起身,给她端来了水。那是他早准备下的凉开水。一小口一小口,他喂着她喝下。她的头放在他的膝上。就着灯泡的黄黄的光,他的近地看着她的脸。那青春焕发的脸蛋,曾经让他怎样的激动啊,现在,它是灰白的,它的每一个阴影,都显示出了心理上的磨难。凤友不禁伸出了手,在那上面抚摸着。他的心里,此时充满了最纯洁的爱。头一次,他感觉到了自己是强者。可以保护她。为了这种保护,准备着献出自己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激|情的基础。刘颖的高烧还不退。凤友喂她又吃了一遍药。折腾到后半夜,他才躺下。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只是想着怎么把刘颖调理好。她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心力交瘁造成了体弱,才引出了这发烧。他决定,如果明天再不见好,他就要冒险,从队里借来车,偷偷地送她去县城医院。想得好远,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这时候,听见了前院的狗叫不多时,这条街上的狗也叫了起来。

  凤友把眼睛睁大了。外屋的黄狗发出了呜咽声。那是这的一种习惯。它太懒,不想叫。可是,它听见了有人进了院子,觉得还是应该尽一下义务,以免太说不过去。几个拿手电筒的人站在院中,叫着姜家人的名字。老姜头起来,披着棉袄,打开了门。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看出是田家喜带着几个治安。大黄狗也起来,作出了要扑出咬人的架式。老姜头把它骂了一句,它立刻又趴了下来,心说:“不咬就不咬,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又骂俺,光让俺屎,不让啃骨头。”乐不得地又睡下了。田家喜道:“四舅,睡啦?”手电棒不管气地在老姜头的脸上晃着。自从凤友回来,田家喜不再对老姜头那么发狠。王助理说过:“谁也不准再惹姜家人,听见没?”所以,对凤友,他也客气多了。伍经理深知其中的重要性:纪老六和于冒眼儿死了,才没有最后把他姓伍的弄出来,事情,还没有干净,弄不好,还挺悬的呢,所以,当然要小心!他对田家喜,也说了同样的意思。

  老姜头骂:“瞎晃###毛啊?咋的呀,啥时候哩,还不睡?干啥呀?有事咋的?”田家喜说:“也没啥大事,不是提高警惕吗?咱总公司的治安员,也得巡逻巡逻啥的。”老姜头吐了口痰:“咋的,巡逻到俺家啦?那警惕性再高,也不用高到俺家来呀?半夜三更地,你小子起啥昵呀?”田家喜有点急了:“四舅,你说话可得留点神啊,搞高警惕,保卫改革,这可是中央号召的,你反对咋的?”老姜头有点给吓住了:“别血唬打掌地,谁反对哩?俺是问你,咋半夜三更地,到俺家巡那条逻?你说是巡逻,俺还寻思是砸明火的哩。”田家喜说话不客气了:“四舅哎,你还别这个那个地,叫啥号啊,你还寻思自个没事咋的?巡逻,就是有事才巡哩,你还装啥呀?”老姜头也不让步:“啥意思哩?俺装啥哩?有啥见不得人的哩?”仔细听的人,可以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一种颤音。

  田家喜冷笑了:“不做亏心事,怕啥鬼叫门哩?咱屯出了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装啥哩?还横啥哩?”老姜头有点气馁了:“啥事哩?咱屯出事哩?俺咋不知道哩?”田家喜声音变化出了严厉、凶狠:“大贪污犯家属跑哩,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老姜头一时慌了:“你说啥啥话哩?啥大伉污犯犯家属哎,俺咋知道哩?”田家喜上前一步,厉声道:“有人瞅着了,就在你家里,那个刘颖。对不对?四舅?是不是你家给藏着哩?”老姜头嗫嚅着,结巴了一会,才说:“没没没呀,哪的事哩?俺家没那啥啥呀,没呀……没见那个小刘哇……”田家喜狞笑了:“有没有的,现在也不能听你的哩。四舅,你要是说没有,就让我们搜一搜,咋样?”老姜头忽然硬气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女人的惨死,突然,发狂了:“咋的?你要抄家呀?没有就是没有,俺一没犯法,二没做好,你敢抄家,俺就跟你玩命!”他一把就将辽子里的镐头抄起来了。田家喜一摆手,两个治安员上前,就把他的镐枪下,同时,也把他给按到了墙上。老姜头大骂,却给治得一动不能动。三姐也出来了,见状,上前要帮老姜头,有人把三姐给拉住了。三姐和她爹一起哭叫着,一时间,院子前出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田家喜不管三七二十一,领人进了屋子。先看看东屋。没有人。又要到西屋看。门打开了,凤友从屋里出来。

  看了田家喜一眼,凤友没有说话。他到了院子里,把那两个治安员拉开,将老姜头和三姐拉回了屋子。治安员们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也就把老姜头放开了,并且,在门口让出了路来。田家喜看着凤友,凶狠的脸上闪烁着狡笑。

  “是不是金屋藏娇哩,凤友兄弟?”他问,示意治安员进西屋去搜。

  凤友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表情,特别是,他的眼神,充满了那样的蔑视。田家喜感觉到了,人根本不自己当同类看。他的眼角里带出的轻蔑,告诉他,只有对最低劣的东西,才会有那样的表示。田家喜被激怒了。他盯着进西屋的治安员,心里说,一会找出人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为这样的可能而兴奋“凤友要被他送到真正的“专政机关”,而且,他一辈子再没有出头之日因为这件事,他田家喜就要成功,一劳永逸地把凤友这个眼上中钉拨掉。姜家人跟田家喜一样,紧紧地盯着西屋的动静。老姜头和凤友三姐都面无人色。风琴更是惊慌得要叫他们知道马上就会出什么事。姜家已朝田家喜咧咧嘴:“啥###也没有哇。”田家喜不信:“啥?没有?扯###蛋!”他朝西屋冲进去,不一会,出来了,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盯着凤友,凤友也盯着他。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都想在心理上占胜对手。田家喜把眼睛挪开了,嘴上哼了一声。他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那是他的一个恨意。他要找到更好的机会。总有一会,他,田家喜,要把姜家这小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凤友看着田家喜领人离去,神思不动。他知道,是风琴和三姐先后去找伍大咂儿,引起了伍经理他们的怀颖。他们相信刘颖是在这里。就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完全解除怀疑。只要刘颖找不到,只要凤友还存在,这个疑虑也就永远除不去。当刘颖出事时,人们自然而然地,都要想到凤友。凤友的命运,已经由一种外在的力量,如此微妙地,同刘颖联在了一起。此刻,凤友想的就是这件事。他为此而不安。可是,在内心里,他更为此而感动。一种预感,如今已经在起着作用:刘颖来在这里,决不是偶然的;一种命运的力量,把他和她最终又联系起来了。他的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地有了某种变化。家里人看着他,可是,谁也没看出来。

  “凤友。”三姐小声问,“那小刘……小刘,哪儿去哩?”

  凤友微笑了。

  在院子里闪出了手电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出什么事,也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他把刘颖抱到了后院,打开了菜窖的盖子,将她放入了地窖的最隐处。等一切都平静了,屯子里现也没有狗叫,他又跟三姐一起,到了菜窖里,把刘颖抱上来。老姜头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是,也老着脸来帮忙。一边帮着手,他一边看着儿子的脸。“这小子,又有点犯毛病哩。”他想,“咋那么瞅着这扫帚星哩?”凤友滑意识到爹的目光。他看着刘颖平静的脸,起了人们相恋的日子。在几秒钟之内,回到了每一个动人的时刻。他的心酸酸的,手臂忽然没劲了。他这样想:“我说过,爱是不能重复的。我说过吗?”

  他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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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在西屋里养了十几天之后,刘颖的精神基本恢复了。大部分时间,她一个人躺在炕头。眼睛大大地睁着,看着窗户上边。那里透过的树影,吸引着她。树枝上的麻雀,跳来跳去的,勾得她的眼光也跟着动。晚上,三姐陪着她睡。自从刘颖退烧见好那天,凤友就跟三姐换了。他睡到了东屋北炕。三姐为可以跟刘颖姐在一起,兴奋了好几天。但她很快就发现了,刘颖姐,虽然对她很温和,很友爱,却已经变了。她说话时,没有了过去的顽皮。她的笑容里,带着一种苦涩。而她的眼睛,&;#8226;过去是多么明丽,现在,暗淡了。三姐觉得,当刘颖姐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好深沉。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你瞅。”三姐对凤友说,“我看刘颖好心疼哩。她准是受了好多好多苦哩。要不,咋能那样呢?”凤友没说什么,他走到西屋,在炕边站着。刘颖的眼睛本来是睁着的,听见他进来,慢慢地闭上了。凤友看着她的脸,为它的清瘦而沉思。不仅是瘦,在她的脸上,还有了一种凤友所不理解的神情。好像是,它把某种忧郁精炼出来,以一种薄膜的形式,复在了她的脸上,隐蔽了她的粉红的美,和她的生动的笑。看上去,她跟以前的刘颖相比,有了变化。一个内在的变化。“好点了吗?”凤友问。在炕沿上坐下了。她慢慢睁开眼。没有看凤友。她看的,还是窗户的那个角边。从那里,可以看到一个菱形的蔚蓝的天空。“好点了。”她说,轻,而且平淡。“想不想看点书??凤友手里拿着一本小说,这时,递到她前。《西游记》。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念着书名,眼里有微笑。“先搁这吧。”她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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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友把书放在她的枕边。想了想,他又转身提了提炕上的那只暖壶。那是刘颖来后,他特意去大电买的。壶里有还有开水。他倒了一杯,又把炕沿头的药盒打开。三姐在大屯商店买的。每天要吃两遍消炎药。早上刚服完了两片螺旋老素。现在,他把那盒“参芪大补刃取出。元宵大的药丸子,刘颖无法下咽。凤友把手洗净,就一点点,把药丸子搓成黄豆粒大小的药粒。刘颖坐起,把药吃了,又从凤友手里接过水,慢慢地喝着。由于活动,她的脸上泛起了血色。靠着墙,坐在炕头上,她的脖子显得细长凤友看着她,又不敢多看。她的因为消瘦而更大的眼睛,她的小小的嘴巴,扁扁地合着,嘴唇上没有了半点往日的珠光。这些,凤友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我在你家呆着,行吗?”她忽然问,眼睛却不看他。凤友觉得自己下面要说的话,很重要,必须说得最真诚。他咳了一声,眼睛直视着她:“行,你愿呆多久,就呆多久。”他还想多说几句。要表达他的心情,这一句完全滑成功。刘颖的淡然,她的精神不能集中的样子,显示出,此刻,她就想一个人呆着。她没有说话的欲望,也不想听别人说什么。说了一声:’那,好好歇着吧。”凤友就出来了。那一个下午,他在仓房里收拾着工具,心里想的,是刘颖的精神状态。是她父亲的事,她的家庭悲剧,完全把她毁了。她的骄傲,自尊,忽然间就没有了理由。她的生活,到此就结束了。可是,不能让她毁灭。不,不能让她的生命就这样完结。他觉得,除了保护她,自己还能为她做更多的事。模糊糊地,他想着她的眼中的神色。他还体味着她的心情。她给人的印象,跟他所记忆中的大不一样。正因如此,他不知道自己如何着手了。

  想得太沉,他没听出有人进来了。抬头时,见伍经理正站在门口,四下打量着仓房。在这个世界上,凤友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人了。他想把脸扭到一边去。可是,他还是起身,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凤友哇,就一人哩?”伍经理招呼了一声,就在屋里四下走走,看看剩苞米,摸摸碾盘,拉一拉牲口套,好像真是来检查凤友的工作来的。“然而呢,这些日子咋样?老没空瞅瞅,也不知你小子进步没有,啊?”他的话,没法回答。凤友自然就不吱声。磨蹭了一会,伍经理就在炸油机上坐下了。抱出烟来,他抽着,大声地咳着,问着凤友仓房干活累不累,过了二月二,各种工具修整得怎么样。凤友有一名一句地回答了。心里也清楚,伍经理并没有听他说什么。

  自从凤友回来,这是两人第一次直接对面。

  “你想干什么?”凤友的眼睛问。

  “凤友啊,过去的事,你叔真是对不起哩,真是糊涂哩。俺是让那纪老六给骗哩,都是他干的呀,他真是死有余辜哩。还有那个于冒眼儿,也不是好人。唉,叔一想起来,就痛心呀。要不是他们使坏,咱能变成这样吗?你说说,咱前生有舍仇,今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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