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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美的脸色更红，却低了眼问：“回哪去？这几天连一个电话都不敢给人家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刘洋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怕你偷吃，临走之前喂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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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复杂局面
滨海市委市政府在一个大园子里头，顺着正对院门的一条路过去是市政府的大楼，隔着一条路往东，一栋六层楼高的“l”型大楼，才是市委的办公驻地。纪委和政法委有单独的院子办公，其余属于党委口子的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市委办都在这一栋楼内。
这幢古朴简约、气势浑厚的大楼旧虽旧些，却充满了应有地那种庄严肃穆气息。
今天是刘洋正式到任的第二天，整个市委大楼里面的办公人员，就全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一塌糊涂的帅哥，就是他们新来的市委副书。记。
随着刘洋夹着包走进办公楼，那些在电梯口等电梯的人，别管认识不认识，都带着笑脸和刘洋打招呼。
这么年轻的市委副书。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人家的背景惊人。
虽然赵静静说要跟着刘洋一起到滨海来“定居”，但省委组织部送刘洋上任的时候，她也不可能抱着孩子一起跟着。所谓的跟着刘洋一起来滨海，也不过是等刘洋先在滨海市稳定下来之后，再把她接过来。
所以，对于这么年轻的市委副书。记是不是已经结了婚，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成了整栋楼结了婚以及还没有结婚的大姑娘、小媳妇热衷于讨论的话题。
在刘洋来到之前，电梯口正好就有两个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女同志在等电梯。看到电梯下来，刘洋伸手邀请了一下：“你们也上楼吧？请进啊，女士优先……”
那两个女同志很明显没想到刘洋会请她们先进去，看着刘洋，却同时涨红了脸摇了摇头：“不不……刘书。记您先上去，我们等另一部……”
“怎么？怕我是大老虎啊？这么大的电梯就我一个人上去，这就不光是浪费，还是搞特殊了。你们愿意让别人说我搞特殊吗？”刘洋就看着那两个女同志，笑着问道。
他却是知道，如果自己在刚来上班这个阶段，不能让其他人正常看待，那今后自己可真久要被所有的同志们特殊看待了。
两个女同志听到刘洋这么说，互相看了看，这才你推我，我推你的走进了电梯。等刘洋上来，没用刘洋说话，其中的一个就按下了五楼的数字。
“你们也在五楼啊？哪个科的？”刘长友和刘洋的办公室都在五楼，两个人却是把了整栋楼的东西两头。
刘长友的办公室在最西侧的阳面，正对着他办公室的阴面是三间屋通堂的会议室。平常召开市委常委会就在这个会议室里面，刘长友出了门只要走几步就可以进入会议室。一把手就是一把手，所有的资源都是先紧着一把手享有。
刘洋的办公室在最东侧的阳面，只不过，因为南面还有“l”型往南拐的一截，办公室里面休息室的窗户开在东墙上，布局稍微显得和刘长友的不一样。
刘洋办公室正对着的阴面，也是三间的会议室。只不过这个会议室使用的时候不多，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他这个副书记挑头召开什么会议的时候，才会打开使用，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是关门上锁。
两个人办公室的中间，走廊的两面，是市委办公室（挂保密局牌子）下属的综合科、总值班室、秘书一科、秘书二科、督查室、机要室、机关事务管理科、财务科、信息科、市保密技术检查中心（涉密载体销毁中心）等各科室。
另外，还有属于市委办公室管理的信访办、保卫科、车队等科级单位，不在这个楼层。保卫科和信访办都在大门口办公，车队却是在办公楼的一楼。
看到两个人也是在五楼下电梯，刘洋就知道她们俩肯定也是市委办的工作人员，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
那个刚才按电梯的女同志就笑了笑说道：“刘书记，我是财务科的宋梅。”另一个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我是综合科的连吉玲……”
刘洋就哦了一声问道：“哦？你这个姓氏在台湾算是大姓，在内地却不多见。内地连姓大多居住于上党附近，你老家是不是从那边搬过来的？”
连吉玲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他不说话，刘洋就又问道：“连姓的来源大体上有三支，一支出自远古颛顼高辛氏。颛顼的曾孙陆终的第三个儿子名叫惠连，他的后代于是就以他们祖先的字作为姓，于是形成连姓。另一支是从官职而得来，出自春秋时期的芈姓。楚国公族有连敖、连尹的官职，后来这两个官职就作为姓氏传了下来。还有一支出自姜姓，是春秋时期齐国公族的后裔。齐国大夫连称的后代以祖上的名字为姓，称为连姓。你是哪一支啊？”
连吉玲的神情就有点窘迫，眼睛不敢看刘洋，低声道：“刘书。记，您，您真有学问，我、这些我都不知道……”
“呵呵……这可算不上什么学问，不过是前几年台湾连战访问内地，我特意上网去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了而已……”刘洋笑着，这个时候电梯已经到了五楼。“好了，咱们到了……”
看着刘洋走出电梯的背影，宋梅和连吉玲两个人激动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宋梅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连吉玲，吃吃地笑道：“玲玲，你说刘书。记是不是看上你了啊，刚才他的眼神可都盯着你看呢？”
“你要死了啊？还说这么大声？”原来，连吉玲却并不是像刚才在刘洋面前表现出的那么文静；离开了刘洋的眼神，她又恢复了机灵劲儿，也笑着伸手挠了一下宋梅，咯咯的笑着说道：“我看是你看上刘书。记才对吧，你那里根本就大，刚才还故意往上挺？”
“哼，姐姐这里大怎么了？这是姐姐骄傲的资本。我给你说啊玲玲，男人就是喜欢这地方大的女人。你那地方要是再跟飞机场似得，好男人可全都被人抢光了……喂，我看刘书。记挺英俊的，你就不动心？”
“好啊宋梅，你还真喜欢上刘书。记了，一会儿我给陆志华说去……你才结婚几天啊，就已经……”
“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敢，看我不掐死你……”两个人笑闹着走出了电梯，却不知道被她们打趣的刘书。记心里正烦恼着呢。
是的，刘洋心里很烦，刚才的一脸云淡风轻他都是装出来的。
滨海市这个烂摊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原来他并不掌握情况，但在临来滨海市之前，他还是突击了解了一下滨海市的现状。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刘洋才知道，就因为走私的案子，滨海市已经倒下了四个市委常委。
市长申坤和双规、市委副书。记赵志豪撤职，政法委书。记严庆华、常委副市长张德川被逮捕。
另外，市委书。记刘长友党内记大过处分。至于像薛振宁之流的中下级干部，更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三十六七位之多。关键是现在以省纪委书。记叶明举为首的专案组还没走，谁知道下一个被叶书。记“看中”的会是谁？
整个滨海市官场，用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派到了滨海市，分管党群和组织建设，也就是俗称的主抓官帽子。滨海市缺少这么多的干部，自己这个主抓官帽子的副书记一时之风光是显然可见的，可这项工作的艰难程度也可想而知。
自己两眼一麻黑，想要尽快掌握全市干部的素材，光靠看档案可不解决问题。但正因为缺的职数多，又不能久拖不决。
不然的话，现在都有好几个部门没法子开展正常工作了。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市委书。记刘长友同志“旧病”复发，跑医院里面呆着去了。书。记不在，副书。记临时承担书记的职责，这是组织程序，前进的担子刘洋不想挑也躲不掉。
更何况，刘长友同志还真的摆出了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架势，临走的时候交代，一切由刘洋同志看着办。
“我要好好的调养一下身子，没有特殊的事情，大家就不要找我了……”
其实，刘长友这也算不上是给刘洋施加压力。昨天刘洋上任的时候，他还是“坚持着病体”，参加了欢迎仪式的。
昨天下午，就在办公楼西侧的会议室里，刘长友为刘洋安排了简捷而隆重的见面欢迎会，在会上，对于刘洋同志在湖陵县取得的成绩如数家珍，很是把刘洋同志夸了一番。
而滨海市委常委，除了被撤职的和被抓进去的之外，常务副市长宋金昆、纪委书。记孙青云、组织部部长朱建军、市委秘书长江润国、市中区书。记于昌信、军分区司令赵公森等人，全部出席了欢迎仪式，也算是给足了刘洋面子。
就在欢迎仪式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刘长友当场宣布，他要去省城看病，“家”里的事情，就有劳刘洋同志费心了。
“湖陵县的巨大变化，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湖陵县隔着滨海市七绕八绕的，没有一千里路也有八百里之多，谁知道他是怎么有目共睹的？
但人家刘长友同志就这么大言煌煌的说出来了，你能站起来和他抬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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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意外现状
“刘洋同志年轻有为啊，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黎江山黎副总理和省委章书。记说的。所以，我坚信刘洋同志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作为我本人，更希望刘洋同志来到滨海之后，在工作上能够领导滨海市这个集体，再迈进一个新的台阶……”这个话，怎么听怎么都颇有一股子临终托孤的感觉。
刘洋心说这家伙不会把我当成诸葛之亮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呵……鉴于我身体的原因，明天我就要去省里住院治疗，这也是经过省委批准的。在我住院治疗期间，大家有什么事情给刘洋同志汇报就行了，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康复治疗，这就是对我的爱护了……行啦，就这样吧，散会！”
刘长友红光满面，并没有因为受到党内记大过处分而沮丧，看他那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点像是个病的不能坚守岗位，非要去省里面大医院治疗不可的病人？
但是，人家说了，这是经过省委批准的，你还能说什么？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浏阳菜想明白，那天章启雄把自己教导他家里去说的那番话的真实用意。无怪他问自己，是不是能把滨海市的工作尽快抓起来呢。
当时自己就觉得奇怪，自己又不是一把手，有什么抓起来抓不起来的？自己的上面还有一个刘长友呢。
哪知道，自己来了之后，面临的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场面。
这个事情，看起来章启雄肯定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但他为什么没给自己说透呢？刘洋也不认为这是章启雄特意给自己营造的这么一个氛围，看起来，他说这个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当是指的刘长友“生病”这件事。
原本，可能他也是想让自己在副书。记的位置上锻炼一段时间的，刘长友的“生病”，可能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么算起来，刘长友“生病”，应该是在自己被提任为副书。记的公示挂到网上之后。这么一来的话，自己这个还没到任的副书。记，就成了事实上的一把手。
正是因为对自己掌控一个市能力的不放心，章启雄这才把自己叫了去。只怕如果不是自己的公示都已经挂在了网上，章启雄说不定都动摇过让自己到滨海市任职的决心。
虽然谁都想当一把手，但刘洋现在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自己的能力足以玩转一个市。滨海市虽然小，但它再小也是一个地级市，六区三市，二百多万常住人口，再加上一百八十多万的流动人口，这可是四五百万人啊。
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儿。
那些事情现在还可以不考虑，眼下最当紧的，是把滨海市以及下面区、市的班子配齐。要说起来呢，这个事情最好的办法是等李艺彬来了再做最合适。但是，因为李艺彬原来的职务是任州市常务副市长，他交接工作本身就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再加上离职审计，财产审计等等事情，只怕再有一个月他也到不了岗位。
难道说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干等着什么都不干？那显然是不行的，这也不符合刘洋自己的性格。
再说了，为了避免和李艺彬之间产生双雄并立的局面，这一个月的时间，倒是给了自己一个顺利掌控滨海市的机会。
但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的绝对，当初去湖陵县的时候，自己就比孙清美玩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最后却是自己把她硬生生的挤走。
所以，一切都是虚幻，只有能力才是立身的资本。自己比李艺彬早来了几天，但因为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副厅级的副书。记，这也是自己的短板。
再说了，如果趁着李艺彬没来，自己的吃相太难看的话，未免让人瞧不起。怎么样才能即办成事儿，又不让人家觉得自己吃独食，这里面也是大有学问的。
坐在办公室里面，刘洋苦苦的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还有一点，也是让刘洋现在最不满意的。自己昨天到任，开完欢迎回已经晚了，办公室没有给自己安排专职的驾驶员和秘书，这也能够理解，但现在这都几点了？市委秘书长江润国在忙什么？到现在都没来给自己挂个面？
昨天晚上自己住在招待所，还是上次住过的那个楼层。招待所所长原本就见过自己，这次知道自己来当副书。记，特意巴结自己，早上安排招待所的车送自己过来的。要不然，自己只怕是要走着来上班了。
从招待所到市委办公楼距离并不算远，但如果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走着过来的话，可不知道别人会说多少闲话。有这么一些人，是最惯于从细微之处看风向的。
还有其他的那些常委，居然一个来给自己回报工作的人都没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扔海岸上晒干鱼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在刘长友住院期间，让这个江秘书长搬搬家……
行，你资格老，你不来见我，我先去见你，咱也给你来个先礼后兵。想到这里，刘洋就站起身出门，慢悠悠的往江润国的办公室方向走。中间经过秘书科的时候，隔着窗子就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新来的书。记好年轻啊，又高大又帅气……”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怎么听，怎么好像是和自己一起坐电梯上来的哪个连吉玲。
刘洋心说这丫头不是不爱说话的么？一说话就脸红，怎么这声音说的这么流畅，还带着一股子调侃和得意？
她这是在和谁说话呢？我记得她说她综合科的，怎么跑秘书科这边来了？不过，想想人家也不过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也许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放不开，不敢说话也不一定。
“陆哥，你就一定也不担心啊？你是不知道啊，刚才上来的时候，我们和刘书。记做一部电梯，你们家宋梅可是看上刘书。记了呢！”
这个时候，就听到宋梅的声音道：“玲玲你还真敢胡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了……”
连吉玲吃吃的笑声传出来：“就是，就是……你凭良心讲，你说你看着刘书。记没动心？”
这个小丫头胆儿挺肥啊，居然敢背后这么造领导的谣？她虽然取笑的是宋梅，但却也把自己拉到了里面，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呢？
再说了，听他者话音，好像那个什么陆哥是应该是宋梅的对象，但也可能是小情人的关系，要不然怎么说是“你们家”宋梅呢？
看起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很要好，不然的话也不敢这么在背后议论自己。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啊，毕竟自己可不是他们能够议论的人。
再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市委办公室。他们又是什么人啊？实在领导身边工作的年轻干部，这种风气更是要不得。
刘洋心里想着，就打算进去威风一番，哪知道，就在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男人低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们瞎说什么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领导能是你们拿着开玩笑的么？没什么事儿你们回自己办公室去，别到处瞎转悠……”
“哇，宋梅，你看你们家陆志华这话说得？这不是没外人么，他厉害什么啊他？你们没结婚那会儿他可不敢这样子，现在这还没出蜜月呢，他就敢给你撩脸子了，啧啧！今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玲玲你就别瞎扯了，我觉得我们家陆志华说得对，你这张嘴啊，就是没个把门的。走走，咱们回办公室，别在这耽误人家工作……”
“你们……哼，你们居然或起火来欺负我，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把陆志华让给你……”
“玲玲，你这么说话羞不羞啊？这是你让的么？我们家陆志华什么时候看上过你？”
刘洋听的眉头直皱，心说八卦之火真是无处不在啊。
里面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房门，猛然间就“啊”的一声愣住。房门口，刘洋正黑着脸在那里站着呢。
“说啊，你们继续……”刘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要不要把整栋楼的人都喊来，让大家伙听听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或者，我把你们调广播站去……”
“刘书记，不要啊，我们下次不敢了……”一听刘洋要把他们调到广播站去，宋梅和连吉玲赶紧苦着脸求情。
广播站？那是乡镇一级才有的单位吧？县里和市里，应该叫广播事业电视局。从市委办给下放到乡镇广播站去？那等于是从天上掉到地上去了。
这个事情刘洋听的很清楚，原本应该就是连吉玲那个小丫头惹出来的，宋梅和陆志华本来就是受了她的牵连，但是，宋梅和陆志华也只是神情紧张，但却没有抱怨连吉玲的意思。
刘洋之扫了一眼，就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房间里头，不算宋梅和连吉玲，两间屋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看上去坐在角落里面的那一个应该年龄最大，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其余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