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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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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得在后头追着道:“哎,你这也太冷清冷性儿了吧?人好歹是为了你才想去转生的。”

    沈彻则实在懒得理会楚得的呱噪。要说愧疚、同情,沈彻是一点儿也没有的,一个人想死那是她内心早就下定了决心的,而他只不过是充当了引线而已。

    沈彻回到府里时,先去了老太太的屋里问安,老太太本来都准备歇下了,听见他来,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见沈彻晚归和不归已经成了常态,老太太才有这样一问。“想你了呗。”

    “就你嘴甜。”老太太嗔笑道,“你娘生辰差不多要到了,今年是整寿,她不想办,可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能不替她考虑。”老太太生怕沈彻忙忘了,伤了安和的心就不好了。

    “我心里记着呢。”沈彻笑道,“这家里的人我有哪个能忘记?”

    老太太也知道,沈彻打小就比寻常人都聪明,进了他脑子的事儿就没有能忘记的,可老人家就是爱操心不是?

    “对了,王家如今虽然没什么动静,可也不能不防。我那儿有几个丫头,身上会些功夫,人也伶俐,家里的妹妹们身边都放一个,也让你老人家能安心些。”沈彻道。

    老太太果然笑开了怀,“难为你想得周到,我可不就成日里担心么?王悦娘进了宫,还不知道会使什么幺蛾子。”

    沈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她现在正忙着同王淑妃和黄昭仪斗法,一时还空不出手来,你老人家别操心,有我看着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头有丫头进来说,国公爷那边请二公子。

    沈彻便辞了老太太,往他父亲国公爷沈卓屋里去。安和公主和沈卓是分而居之,没生孩子前两人有时还能住一起,现在已经快十年没在一个屋子里住过了。

    “父亲。”沈彻进到沈卓屋里时,就不像在老太太屋里那般嬉皮笑脸了。

    沈卓点了点头,“坐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人不风流枉少年,你在外头的事儿我从来不管,这回居然搞出了人命来,还被人告到我跟前来,你怎么想的?”

    沈彻笑了笑坐下,摆了个随意的姿势,“怎么跟你告状的?”

    沈卓看着沈彻不说话,意思是让他自己老实交代。

    “跟我没什么关系,是那姑娘自己不堪腌臜,早存了死志。”沈彻道。

    沈卓点了点头,他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绝不是三不挂五胡乱来的人,很多事只是打个幌子,只叹生在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反而拖累了沈彻的一腔抱负。

    “对了,西域那边有什么异动吗?”沈卓问。

    “如今还好,这几年龟兹和焉耆斗得厉害,无暇东顾,不过疏勒老王死了,二王子继位颇有作为,我已经着手安排流亡的大王子回疏勒了。其实我更担心的北边儿的葛逻禄,这几年扩张得太快,很有野心。”沈彻道。

    沈卓叹息一声,“可恨李梁图忙于朝堂倾轧,根本不关心西域和北胡的事儿,还做着天下太平的春秋大梦,若非你的靖世军,安西早就一统西北,举兵东进了。”李梁图位居宰位,执国之重器,却目光短浅,深让沈卓痛恶。

    而沈家的人出身勋贵,顶天了最多做到太尉一职,可是军不问政,多方掣肘,这天下还是文官的天下。

    沈彻没有办法光明磊落地行事,只能转而入暗,行些阴谋诡计,挑拨离间之略暗控西域局势。尤为可叹。

    “你若不是你娘的儿子,以你的资质早就能考中进士,封爵拜相也是迟早的事儿。”沈卓惋惜道。

    沈彻道:“爹爹此言差矣,没有母亲,哪里来的我。再说了,我资历太浅,以我这个岁数哪里就能拜相,真到了那个岁数再行大权,大秦还不知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至少我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尽力去做,还有那么多人帮我。”

    沈卓轻轻拍了拍沈彻的肩膀,叹息一声,“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有你自己行事的原则我也不管你。只是你也不能在外头这样败坏名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说上亲事,老太太和你娘头发都要愁白了。”

    沈彻起身道:“你怎么也开始唠叨这些事了?”

    沈卓汗颜,说一说亲事怎么就算是唠叨了?“你自己想法子吧,老太太和你娘已经下定决心了,最迟明年肯定会把你的亲事定下来。”

    沈彻笑道:“无所谓,只要能哄两位老人家开心就行了,说起来这么多年要不是她们挑挑拣拣,何至于等到现在?如今又反过来怪我拖延,何其冤枉。”

    有人的亲事可以伸手就来,有人却要费尽心机。

    在齐正之后,纪澄在脑子里将自己认识的还没定亲的男子都想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以前还可以将就,现在纪澄却希望对方是能够抗衡沈家的,不然把柄一直握在沈彻手里,总觉得不安全。

    次日纪澄跟着沈萃去老太太屋里请安时,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站着的那排陌生的丫头。

    老太太将沈芫几人唤道跟前,“这是二哥哥给你们寻的丫头,身上都有些功夫,今后出门时带着她们,我和你们爹娘也能放心些。”

    纪澄心中冷笑,沈彻这手脚可够快的,不过两、三日功夫就正大光明地找着借口塞人了。

    南桂的安排是个麻烦事儿,远了怕沈彻起疑心,近了又忌惮她出卖主子,纪澄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起眼的南桂,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武林高手,这样子更安全。

    “你过来的时候,二公子跟你说什么了吗?”纪澄问。

    南桂垂着眼皮道:“二公子让奴婢一切听姑娘的安排,姑娘若是有话要传,只要告诉我就成。”

    纪澄笑了笑,“二公子能将你安排在我身边,想必你肯定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说暗话,用你我肯定是不放心的,二公子想必也知道。你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就看你个人的能耐了。”

    南桂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姑娘。”

    小跨院里屋子本就不多,纪澄安排了南桂和柳叶儿住一间屋子,彼此监视。

    没过两日,晋地来的回音就到了,不过纪青没有寄信,反而是让身边的大管事龙印连夜兼程地赶到了京师。

    纪澄在兰花巷见的龙印,自然是不可能带南桂的。重启私贩军械的事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纪澄毕竟年纪太小,纪青如何放心得下,这才让龙印到京师来,具体问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第93章 一路人() 
纪澄知道龙管事是她父亲身边最得力最忠心的助手,所以什么事儿也都没瞒他。

    “龙叔叔,有件事儿二公子说得没错,既然他下定了决心那么做,不是我们,他也会挑其他人的。既然二公子已经看中了纪家,纪家就没有退路了。事情知道得太多,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纪澄道。

    龙印点了点头,“老爷也是不放心姑娘,才让我上京师来一趟的,姑娘说的这些道理老爷都懂,也是让我到京师来辅助姑娘的。”

    纪澄点了点头,“爹爹身边恐怕离不了你,而且那桩事情若要做的话,重点就是晋北,你在京师帮我也没用。你回去同爹爹说一声吧,我的事情不管成不成,最迟明年春天我就会回晋地的,让他不要挂心。”

    龙印道:“其实看了姑娘的信,老爷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姑娘是怎么想的?谭家一直卡着军械,咱们以前要货都得求着他们家,如今这事儿怎么开头呢?”

    纪澄道:“龙叔叔,我这儿有一封信是给子云哥哥的,当初同二公子商议时,我的要求就是让他保住纪家和凌家。如果我们和凌家能联手,这事儿就要好办得多。但愿子云哥哥看了我的信能同意。”纪澄不无叹息,她和凌子云已经不复当初,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同意。

    “龙叔叔,如今我身边有人监视,所以这信只能通过你转交,将来有什么事儿,也只能拜托你两边跑了。你若是有得用的能信任的人就让他在晋地和京师两边跑,信若是落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个祸害。”纪澄道。

    “我明白。这回我就带了我的徒弟过来。”龙印将小德川引荐到了纪澄跟前,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瘦瘦弱弱的,很容易被人忽略,由他两边传信的确是很妥帖。

    回到沈府以后,纪澄想着现在自己就是个给沈彻跑腿儿的,为了能让主子放心,她也得回个话,只是她懒得见沈彻,想着就恶心。现在纪澄的消息也算灵通了,在兰花巷的时候,就有人把小鱼仙的事儿捅给了她。

    纪澄是见过楚得那群人是怎么玩儿女人的,如今居然玩儿出了人命,这群人模狗样的一个个都不是东西,女子就是命贱,甚而为女人也是悲哀。纪澄也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是个男子,那她的一切苦恼就都没有了。

    “把南桂叫过来吧。”纪澄对柳叶儿道,“对了,这几日她怎么样?”

    柳叶儿道:“姑娘放心,即使我不在,我也是让人看着她的,规规矩矩的,既不多问,也不多看。不过看起来武功好像真的不错,早晚都打拳,虎虎生风的,晚上睡觉都不躺着,盘腿坐着说是调息。”

    纪澄心想这不是个道行深的,就是个真简单的,不过以她对沈彻的猜测,南桂要是能简单她纪澄就把脑子摘下来当球踢。

    南桂到的时候,纪澄慢慢地道:“南桂,请你转告二公子一声,我父亲已经给我回信了……”

    眼见着纪澄就要吐露内情,南桂赶紧打断道:“姑娘,二公子让奴婢到你身边就只是负责传个话。一切内情,南桂都是不敢知道的。姑娘有话,奴婢可以转告公子,但具体是什么还得姑娘亲自跟二公子说。”

    纪澄眯了眯眼睛,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模一样,南桂是绝对不敢闻之详情的,而她——纪澄,一个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要跟沈彻私下谈话呀?若是被人发现了,她将来怎么办?

    什么风险都压在了纪家和她头上,沈彻的尾巴倒是干干净净的,纪澄想着就来气儿。

    不过表面上当然不能显出来,纪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道:“那南桂你就转告二公子一声,说我有话同他讲。”

    南桂点了点头。

    南桂离开的时候,榆钱儿“叮叮咚咚”跑到纪澄面前报告,“姑娘,简直神了,你是没看到南桂那动作,咻一声就飞到了房顶上,眨个眼睛就不见人影子了。”

    大概是曾经见过沈彻的身轻如燕,所谓的轻功已经不再是存在于纪澄的想象中了,这回南桂的事儿并没能给她太大的触动。

    倒是榆钱儿少见多怪地咋呼。

    以南桂的级别本是见不着沈彻的,她的直接负责人是一个叫“十二”的人,也就是她的师傅。在到纪澄身边之前,南桂已经执行过许多次任务了,都是异常凶险的,而这次的任务简直就像是给她修养生息似的。

    可是以前那么多次出生入死的任务,南桂都没能见到靖世军的“靖主”,就连她的师傅十二也并不直接向靖主汇报。哪知这回这样简单的任务却让她见着了,而且还是靖主亲口吩咐的任务。

    南桂内心激动地待在密室里等着消息。其实她原本也不知道沈家二公子就是“靖主”的,可是有一次她曾在她师傅的屋里见过马朝。

    她师傅对马朝毕恭毕敬,一看就知道马朝是更高级别的人,而如今南桂又在沈家见到了九里院的总管事马朝。虽然当时马朝去见她师傅是是乔装打扮过的,但这一次南桂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总管事马朝。

    倒不是马朝掩饰不利,而是南桂天生的本事就是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不管他们怎样易容、怎样乔装,南桂都能认出来。

    本来马朝的主子未必就是靖主,可是南桂见到沈彻时,不知为何就认定了他肯定是靖主——那个很多人都想探知确切身份的靖世军首领。

    听到有轱辘滑动的声音,南桂抬头一看,只见从高处缓缓降下一个木车,衣紫袍着玉冠的沈彻就出现在了南桂的面前。

    南桂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埋下了头低下了眼皮,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人经历过那么多事,只有见到沈彻时,她才会不由自主地低头,所以南桂觉得舍他外还有谁能做靖主?那个据说修为已臻化境,功夫鬼神莫测的靖主。

    对南桂这种自幼习武的人来说,等闲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她低头。虽然南桂也瞧不出沈彻的修为,甚至连他会不会武功都不敢肯定,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太无害了,可是偏他往那里一站,倒不是说他气势压人,可是南桂就想腿软。凭着这种过人的直觉,南桂死里逃生了好几回。

    南桂低着头等着靖主发话,她其实没想到不过是传个话,靖主居然会亲自下来见她。

    沈彻看着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的南桂,这可和马朝以及十二嘴里的那个精明细致的南桂不同。

    沈彻又看了南桂一眼,心里大约已经明白南桂是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怎么猜到我身份的?”沈彻直接问道,既然出现了破绽他自然要问清楚原因然后补救。

    南桂低声把原因坦白地道出,沈彻也是无语,这种什么都不做就让对方腿软的事儿他也没法控制,不过这世上的大部分人也不会像南桂这样敏锐,而南桂也只是因为身在靖世军,所以才能一下就猜出他的身份。

    沈彻不以为虑,觉得将南桂放在纪澄身边也算妥帖。

    “纪澄那边的事情容不得有丝毫闪失,但凡你有看不懂的或者觉得有异常的地方都要来告诉我。”沈彻道。

    南桂坚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干她们这一行的,情报都会先经过自己过一遍,这里面有自己的判断,有些东西选择上报,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隐瞒了下去。可是听靖主这样说,南桂立即就明白了,反正事无巨细只要有异常都要往上报。

    能让沈彻亲自过问,南桂心想这件事一定特别重要,所以尽管这几日纪澄和她的丫头们对她都特别好,并不因为她“细作”的身份就另眼相看,可是靖主已经发话,就没有人情可讲了。

    纪澄的确是抱着这个打算才礼下于人的。

    “姑娘,你看着南桂就不膈应吗?我每次都生怕被她套出话来。”榆钱儿心有余悸地道,幸亏是柳叶儿和南桂住一个屋。

    纪家的事情纪澄没有隐瞒柳叶儿和榆钱儿,其实有些事本不该告诉她们的,可是她们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成日待在自己身边,很多事情又瞒不过去。话只说一半反而会造成误解进而可能坏事儿,所以纪澄给了柳叶儿和榆钱儿选择的绚丽。

    当初纪澄是想将两个丫头嫁出去当正头夫人的,嫁入寻常人家,有纪澄给她们准备的嫁妆,绝对可以在婆家鼻孔朝天的生活了。可一旦柳叶儿和榆钱儿知道得太多,尤其是知道了靖世军的事儿之后,纪澄就不可能放她们离开了。

    两个丫头和纪澄是情同姐妹,也心疼她的境遇,所以都表示绝对不肯离开纪澄,所以纪澄对她们也没什么隐瞒。

    既然柳叶儿和榆钱儿都和纪澄绑在了一条船上,纪澄心里的打算就是将来她若是嫁了,就将柳叶儿和榆钱儿都收了房,她不是嫉妒的人,也不在乎男人睡在谁的屋里多一点,柳叶儿和榆钱儿生的孩子纪澄也会视如己出,若有必要记在自己名下当做嫡子她也是万分情愿的。绝不可能为了个男人伤害这么多年姐妹的情分。

    是以纪澄也不为柳叶儿和榆钱儿的未来操心,反正有她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两个丫头。

    不过这话真心是说得太早了。

    却说纪澄得了南桂的回话,本以为又是要大晚上的冒着风雪翻墙去“幽会”沈彻,哪知道南桂却将她引到了跨院后面东北角的一处水井处。

    这是平日里仆妇打水洗衣裳的地方,比较偏僻,这会儿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干体力活的人都辛苦,睡下了就死沉死沉呼噜声四起。

    纪澄看着水井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样子,回头看向南桂,“你确定我要下去吗?”纪澄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会凫水倒也不是很害怕,就是冷得厉害。

    这口井的水面不高,大概要下去一丈多才能触到水面。南桂拦抱起纪澄往下一跳,一脚卡在井壁上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井壁上居然两处一道门来,南桂搂着纪澄闪身而入。

    南桂一直将纪澄送到九里院的脚下,这才开口道:“姑娘,从这楼梯上去就是九里院下头的密室了。奴婢就不上去了,在这儿等你。”

    纪澄从楼梯上去的时候,心里的震撼都还没有散去,刚才地下的通道四通八达,有这样的密道,就算沈家被抄家,该逃的人也都能逃出去。

    而且那密道虽然弯七扭八,但纪澄能感觉出里面是有门道的,自打纪澄从沈彻手里拿到了竹林的破解法门之后,虽然她于阵法没有研究,可她能感知这密道也是以阵法布置的。即使别人闯进来,解不开阵法,也是枉然。

    纪澄敲了敲自己的脑子,纪家重建的时候下头也修了密道密室,可是跟沈府这密道一比,那真是可以被笑掉大牙了,到底还是底蕴、见识、学识都差太远了。

    纪澄从楼梯上到地面的密室时,又不同于她上次和沈彻见面的那一间了,不过想想也是,九里院位于小山丘上,这山丘虽然是人筑的,可面积也不下,所以九里院之下还不知藏了多少这般大小的密室。

    密室里空荡荡的,只中间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桌上摆着一叠账本,两侧置了两个蒲团。

    沈彻正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之上。

    “阿澄。”沈彻颔首带笑地道。

    纪澄最怕听见沈彻叫她“阿澄”,御下以亲近通常是想要奴役对方的前奏,何况女儿家的名字多不外传,只出于长辈之口,入于夫君之耳。

    纪澄也笑着在蒲团上坐下,“彻表哥还是叫我表妹吧,更亲近些呢。”

    沈彻但笑不语,用沉默的笑容提醒了纪澄一个道理。做下人的不要多嘴的反驳主子的话。

    纪澄耸耸肩,“不过表哥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好。”

    “看来阿澄从伯父那边得到好消息了。”沈彻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又让纪澄感觉到了压力。

    这个人笑的时候,你觉得他是在打鬼主意算计你,可他不笑的时候,你又害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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