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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知道亲他能这么有效,她应该在郝添颂送她回家的第一天,就亲他的。
林小雨点头,“你活得挺明白。”
“不想再糊涂。”
“你这女主角,估计不会做太久。”林小雨望了望导演的方向,“郝添颂的权利,这次不管用了。”
许细温偏着头,“可是我觉得,还会是我的。”
28。孙频频()
林小雨那么多年的经纪人没有白当,果然被她猜测得准确,许细温以资历较浅为理由,被替换掉角色,换成了裴绣绣。不知是否为了给某人面子,并没有直接把她踢出剧组,而改成该剧只活了三集的配角身边的丫鬟丁,台词只有两句话。
欣荣的“管理层”反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林小雨不知道郝添颂发什么神经,不让他掺和的时候,那人态度强硬,现在轮到他发挥作用了,又没点声息,而且,据说还出差了。
林小雨跑前跑后地打点,试图能让许细温活到第七集。可林小雨就算是传奇,也是多年前的,而且因为隐退,和当初带的几个艺人,和合作过的工作人,闹得不算愉快,现在出面请人帮忙,难免被奚落一通。
林小雨不是不恼火,可她一个拿人工资的员工,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用语言发泄,“郝添颂搞什么鬼!”
许细温当然知道郝添颂是因为什么,那天她的话说得那样不给面子,他意识到她的过河拆桥,怎么可能还甘当过河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她个教训罢了。
“幼稚。”许细温自言自语。
林小雨这股憋屈火发泄完了,看许细温还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大了,安慰她,“最初还担心你起点太高,影响以后的发展,这样也好,就当练手了。”
“好。”许细温满口应答,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另外一处热闹处,那里是另外一个剧组在拍戏。
因为许细温的主子出场次数不多却跨度大,许细温跟着出现的次数就少,她呆在剧组里,有需要就拍,没需要就往外面跑。
林小雨几次没找到她,奇怪地问,“你总往外面跑什么?”
“有事情。”许细温想了想告诉林小雨,“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去了西边场。”西边场就是另外剧组拍戏的地点。
“你去哪里做什么?”林小雨更加奇怪,耐心提醒她,“林导演和刘导演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在这边拍戏不要总去那边,让林导演知道了影响不好。”
“嗯。”许细温应下,还是不停往那边跑,且次数越来越多。
许细温口袋里现金不多,向林小雨透支了两千块钱,抱着整堆的东西往西边场去。第一次,她呆了半个小时就回来,第二次,是四十分钟,第三次,超过一个半小时……
这份经纪人的工作,对林小雨来说只是为了高收入的工资,她更多的重心放在女儿轻轻身上,比着过去带的艺人,许细温是她最不上心的一个。
基础差、心眼死、放不开的许细温,在林小雨心里已经判了死缓,她打心眼里不觉得,许细温值得她花费心思去管理,因为她觉得,许细温不可能会成功。
剧组清闲,林小雨四点就收拾物品,回去接女儿放学。
三天后,工作态度消极的林小雨,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话,话里有孙频频的名字,她就竖着耳朵接着听。
“孙频频胆子真是太大了,明知道林导演和刘导演是死对头,还一个劲地往那边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别的人说,“她这是嫌这边的戏份轻,要去那边抱大腿么,我听说她贴了不少钱,和刘导演处得也不错,还说要给她特意安排角色。”
“林导演这边,估计连个丫鬟都没有了吧。”
林小雨去西边场,是古装剧,道具场景还算用心,加上六毛钱的特效,效果应该还算不错。
“action”一声,在纯色的背景布前,小有名气的男女演员情意绵绵地说着肉麻的台词,并且深情对望。在不远处笨重的机器后,坐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胡子光脑袋,是刘导演。
在刘导演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的是孙频频。
孙频频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得端端正正的,看看入戏的男女主角再看看机器,伸着白皙的手指,说上一两句话。一向以坏脾气而出名的刘导演竟然没恼,甚至算是耐心地回答上一二。
对话不多,只维持了十秒钟左右。
许细温指了指林小雨站着的位置,微笑着和刘导演说笑几句,才从那边过来。
“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你怎么又来。”林小雨蹙着眉头,有些生气,“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林导演这边已经对你颇有微词,吃两家饭,这是不允许的。”
许细温突然抱住林小雨的手臂,“林导演怎么说?”
“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林小雨用另外一只手拍着光洁的额头,“林导演让人通知我们过去,应该是说你的事情。见到林导演,你不要说话,我就说你是新人不懂规矩,你再给个认错的好态度,保住女丫鬟的角色,应该不成问题。”
“嗯。”许细温漫不经心地应,脚踩着地上的小草,两步并作一步走。
林小雨想了想,又说,“如果林导演态度坚决,我们赶在她撵人之前提出来,到时候腰板挺直。”
“嗯。”许细温又应了一声。
林小雨在外面叮嘱许细温很多,进了林导演的办公室,她瞬间温和起来,声音竟然是轻柔的,“林导演,你原来也爱茶,有个朋友那里有好茶叶,改天给您带来。”
林导演是个女的,年龄四十岁出头点,理着短发、黑色的外套,戴着黑色镜框的眼镜,长相偏中下。林导演伸着手,指了指,示意林小雨和许细温坐下。
“听说这几天,你总是往西边场跑?”林导演没有什么的铺垫,直接问。
林小雨要张口说话,林导演笑着说,“小雨,你照顾女儿没够?出来工作还要当妈,处处替人安排好。”
林小雨适时的闭口,眼睛眨了眨,示意许细温。
“是。”许细温低声说,她坐得端正,双手放在腿上,目光直视林导演,话不卑不亢。
林导演洗茶、淋杯,倒了清香的茶推过来两杯,“对剧里的角色不满意,还是那边给的戏份更重?”
林小雨的脚踢了踢许细温的腿,示意她道歉。
许细温说话还是慢腾腾的,“戏份和这边差不多,不过,刘导演是个很有趣的人,向他学到不少东西。”
“学到什么?”林导演又问,眉头打结,不大高兴的样子。
许细温笑了笑,“关于电视剧、电影还有人生。”
“我觉得,丫鬟的角色,也许并不适合你。”林导演手撑着下巴,审视许细温许久,说。
林小雨瞪了许细温一眼,她突然坐直,声音不再温柔,干净利索地说,“林导演,孙频频的确不适合这个角色,麻烦……”
林小雨没说完,林导演打断她,“女三号,怎么样?”
“谢谢林导演。”许细温笑得眉眼弯弯。
从林导演的房间里出来,林小雨还是没晃过神来,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许细温伸着懒腰,她笑嘻嘻地说,“应该把我踢出去,而不是加重戏份,对吗?”
“是啊。”林小雨说,“林导演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刘导演合作的演员,她都会避开。”
“林导演和刘导演,当初为什么分手啊?”许细温突然问。
林小雨一愣,“你怎么知道?没多少人知道的。”
“林导演脖颈里戴着一枚戒指,刘导演也有一枚,他们应该是做过结婚打算的,为什么没结呢?”
“被你发现了。”林小雨说,“他们合作过很多次,被称为黄金组合,他们来往密切,对外称是合作,并不知道他们谈过恋爱,所以分手也很低调。分开是因为一个女演员,外人猜测是两个人意见不合才分家,和后来成为死对头。”
“哦。”许细温歪着头,笑着说,“这就是林导演为什么会加重我戏份的原因。”
“林导演以为刘导演对你……”林小雨的表情有点奇怪,“那你不停往西边场地跑,都和刘导演说什么了?”
“问机器按钮是什么作用、聊天气、交通和吃的……”许细温往前走着,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还有聊林导演的怪脾气。”
“……”林小雨站在原地,她第一次审视那个走在面前的姑娘。许细温年龄不算特别大,她个子高骨架偏大不算偏瘦,长得最漂亮的是两条美腿,因为心情好走路蹦蹦跳跳的,可林小雨不难想象,她转过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傻傻的,没什么心眼的。
可她真的是没心眼吗?如果是,为什么她能反其道而行之。明知道林导演和刘导演不和,不去避开,反而想着借力打力。
“孙频频,我要重新认识你了。”林小雨快走两步,两个人肩并肩,她仰着头,声音里带着雀跃,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一样,“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傻白甜。”
许细温偏头看她,她迎着微风,笑声清脆,“谁规定,我必须一成不变呢。”
是啊,谁规定,许细温必须是那个死心眼,呆板地遵守圈子规则的傻孩子呢,她为什么就不能动心眼呢。
郝添颂是一周后回来的,先是处理了堆积在办公桌上的紧急文件,又询问了公司的重大事件,他回来得匆忙,连口水都没喝。一手提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拽着领带,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了。”助理把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肯定地回答。
郝添颂蹙眉,“东边场的电视剧开拍了吧。”
助理谨慎地回答,“已经开拍将近十天。”
“没什么事情吗?”郝添颂换了个角度,继续问。
助理满心都是问号,回答得没有那么干脆,略一思考,“改换裴小姐为女一号,戏已经开拍一周时间。”郝总一直问,应该是想知道裴绣绣的消息吧,助理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不能被揣测心思的郝总很郁闷,话只得问得直白,“许……孙频频呢?她现在是什么角色?”
“女三号。”助理详细地解释,“原本是让她演一个丫鬟,后来不知怎么变成了女三号,听说她不止和林导演处得不错,连西边场的刘导演,也对她极为称赞。”
郝添颂又松了两颗纽扣,还是觉得闷的不行,烦躁地挥手让助理出去。等门关上,他用力靠在凳子里,想气又想笑,她翅膀硬了是不是,他不管她,她就自己另辟新路。
很忙很累的郝添颂,回家洗了澡没睡一分钟,又开车去了拍摄场地,这部剧是他投了钱的,他该去看看进展。
郝添颂直接把车子开进去,停在稍微空荡处。天黑,他穿得随意,并没有人认出他来,他信步往人多的地方走,那边正在拍戏。
他来得巧,正在拍的是许细温的戏份。
女三号是女一号也就是裴绣绣扮演角色的妹妹,刁钻又野蛮。郝添颂站夹杂在工作人员中,除了身高并不显眼,他看着那个又是哭又是闹的人,她没有基础又是第一次演戏,表演力度难免过大,让人看得浮夸,可她贵在认真和用心。
“啪”,裴绣绣扮演的姐姐,打了许细温扮演的妹妹一巴掌。
没有借位,巴掌的声音又过于清脆响亮,在场的人都静了静。
许细温同样是静悄悄的,在所有人以为她会继续安静下去的时候,她抡起手,一巴掌,准确无误地打在裴绣绣的脸上,声音与刚才那声毫无差距。
现在更静了,因为,裴绣绣被打了。
林导演适时地站出来,调停,“绣绣,你打巴掌早了,要先说台词。孙频频,你打错了,不是打脸,是推姐姐。好了,重新来。”
裴绣绣气得不轻,眼睛都红了,琴姐除了瞪着许细温,也不能怎么样。
许细温拱了拱腰,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我记错了台本。”
裴绣绣咬着一口白牙,模样委屈又不能不退让,现场这么多人,如果她揪着不放,传出去难免被人说不大气,而且本就是她错在先。
“没关系。”这声音可真是够咬牙切齿的。
可能是两个人都很用心,第二遍竟然很顺利地就过了。
拍摄完了,各司其职,站着围观的人就少了大半,极高的郝添颂就显得格外明显。
林导演让人拿了冰袋过来,递给许细温,“还好你反应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向小雨解释。”
“她也不是故意的。”冰袋贴在脸上,疼得她呲了一声,裴绣绣应该是用了九成的力道,又用尖锐的指甲狠狠地划了一道。
“你们公司的郝总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林导演看到郝添颂,有些吃惊,转瞬又释然,裴绣绣在这里拍戏,郝添颂不可能不来吧。
许细温捂着半张脸,看也不看那边,低声说,“我去换衣服。”
郝添颂长相俊朗气质优雅,就算站在黑灯瞎火的拍摄场地,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精英的味道。此刻,他正一本正经、严肃认真地听着林导演说拍摄进度,并适时给出看法和意见。
很正常的一副领导视察的画面。
许细温走了几步,不知为何会回头,果然看到他背在后背的手,指着车子的方向。
可能是她太熟悉,他恶作剧的样子。
许细温虽然名气比不上裴绣绣,还算处于上升期,在拍摄场地有独立的更衣室。
她正换衣服,裴绣绣推门进来,气势汹汹的。
“郝添颂是来找你的?”形象一直气质玉女不食人间烟火的裴绣绣,竟然怒气冲冲地说,脸上的妆卸了一半,可能是突听说郝添颂来了,跑来找许细温质问的。
许细温慢腾腾地穿上衣服,“不是。”
“那他怎么来了?”裴清纯,又问。
许细温看她一眼,“说不定找你的。”
裴清纯还是问,“真不是找你的?”
“不是。”
“那可能就是来看我的。”裴绣绣瞬间忘记是来质问的,一路小跑着出门,连门都忘记帮许细温带上。
许细温站在镜子前发了会呆,把脸上的妆卸掉,又用清水洗了脸喷了层爽肤水,这才拎着大袋子似的背包往外面走。
裴绣绣平时化妆卸妆,没有两个下不来,可许细温出去,恰好看到裴绣绣上郝添颂的车。
她站着,又发了会儿呆。
手一拎,包甩在肩膀上,她踩着地上的清影,往前走。
29。孙频频()
喇叭声,突地,在身后响起,正闷头往前走的许细温被吓了一跳。因为上次被抢劫的经历,她几乎是立刻地抱住背包,身体微微弯曲,回头,防备地看着车子。
郝添颂的头从降下去的车窗里伸出来,满意地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挑了挑眉头,得意地笑,“反应速度还算不错,上车。”
“你不是送裴绣绣了吗?”许细温走过来两步,眼睛往车里看了两眼,里面没有其他人。
郝添颂单手支着头,很开心的样子,“你看到她上我的车了?”
“没有。”许细温拉开后排车门,要坐进去。
郝添颂皱眉,不耐烦地叫,“要么坐前面来,要么走回去,我不当司机。”
许细温只得甩上车门,绕过车头,又打开副驾驶侧车门。
郝添颂这才启动车子。
“拍戏感觉怎么样?”两个人有段时间没有见过面,过去的事情,默契地不提,现在的事情,没有共同的圈子,无话可说。郝添颂费脑搜刮,才问了这个不能显示他正常智商的问题。
许细温一侧脸还是疼着,她望着车窗外,“挺好啊。”
“最近有另外一部电影,你可以尝试下。”
“你和小雨姐说就可以。”
“……”郝添颂再接再厉,接着找话题,“你看起来很累,昨晚没睡好?”
“所以我要睡觉了,你不要一直和我说话。”
“……”郝添颂咬牙,闭嘴。
许细温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可郝添颂在旁边,她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只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罢了。
如果有眼力见,那一定不是郝添颂,他丝毫不在意许细温虚虚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是否在起着作用,继续自找没趣,“你今天拍戏我看了,表演力度过大,动作浮夸……”
许细温偏头过来看他,没接话。
郝添颂舔了舔牙齿,“这方面,裴绣绣比你有经验,毕竟是比你出道多年,你别想一下子能超越她,那是不可能的……”
“……”许细温继续靠在车窗上,没搭理他。
郝添颂目视前方,还是自说自话,“你可以找她学习,她……”
“停车。”许细温突然出声,身子坐直。
郝添颂不知道她怎么了,把车子停在路边,“怎么了?”
许细温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脚站在地上,用力甩上车门。
力量大的,坐在车里的郝添颂,感觉到,车子震了震。
可那个人,双肩包甩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郝添颂对着窗外呼出浊气,可心里还是憋得难受,干脆打开车门,快走几步,拦住她。他挡在面前,她就熟视无睹地绕过,郝添颂只得伸手拉她,不耐烦地吼,“你做什么!”
他刚出差回来就赶来看她,又费心费力地送她回去,她就是这个脸色吗?
“你做什么!”许细温甩手臂没甩开,扯着嗓子吼回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着,有车子经过,探头出来看热闹,被郝添颂一记冷眼给震慑住,脑袋缩回车里。
郝添颂拉着许细温,把她拽到路边,“我惹你了?”
“没有。”咬着牙齿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甩脸子给我?”还有点无辜的声音。
许细温深呼吸一下,她退后一步,脸上带着笑容,“对不起,是我狗咬吕洞宾,请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请你丢下我,先走可以吗。”
“……”郝添颂脸色难看极了,他双手叉腰,低头看着站在路灯下的许细温。许细温不服输,仰头同样瞪着他,眼圈泛红,有点委屈的样子。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点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