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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东来推她的头,“纽约、伦敦、巴黎、米兰,任何一个地方。”
许细温混混沌沌的,“去那里做什么?在这里,我刚出头,去了哪里,我什么都不是。”
“当模特,t台模特。”梅东来说,“你不想上台走秀吗?这四个地方是最接近成功的地方。”
t台,是许细温进入圈子后的一个梦,一个太遥远的梦。
“公司不会放我走的,我英语不好,小雨姐有轻轻,她不能跟我去,我没有出过国哪里都不认识,我……”许细温举着手,摇摇晃晃地一一说着不能离开的理由。
“许细温,你是离不开还是不想离开?”梅东来打断她,并转头看看她,“这里是不是还有你舍不得的人……和割舍不了的感情。”
许细温闭着眼睛,像睡着一样。
“许细温走吧,真的,离开这里就和过去彻底再见了。再没有成为你的束缚,你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成为那个闪烁发光的孙频频,这不是你一直的梦吗?”
许细温走吧,在这里,除了时不时想起来就会疼痛得死去活来的回忆,你还有什么。
许细温走吧,在这里,你没有爱人需要惦记没有亲人需要挂记,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许细温走吧,走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觉得,你很绝望。”梅东来的手盖在许细温的眼睛上,他倾身过来,唇印在她的脸颊上,“是不是谁让你舍不得忘记,又不能不忘记。”
梅东来是喝多了吧,他一直在说话,问许细温为什么不开心。
是啊,她现在得到了想要的,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梅东来的手越来越往下,许细温觉得越来越冷,冷得她发抖。
“别走。”许细温用力抱住压着她的火热身体,她哽咽着求,“不要走。”
“地上凉。”梅东来回抱她,把多余的被子卷过来,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
“我不冷。”许细温睁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压着她的人,“只要你不走,我就不冷。”
梅东来看着她,他的眼神尖锐和不屑。
他不该这样看她的,他带她来的,他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许细温仰起头,莽撞地亲吻住近在咫尺的唇,撞得两个人都疼,可她不管,像疯了一样,用了绝望的力量。
梅东来推开她。
许细温再冲上来。
梅东来不让她亲,许细温就推开被子,要站起来,后来他就准了。
许细温如愿以偿亲吻到他,他保持着不动,她笨拙地转换着角度,眼睛紧紧地闭着。
这个吻,亲吻了很久,吻得许细温泪流满面。
“许细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许细温还是没睁开眼睛。
“不看就起来吧,别感冒了。”梅东来要抱着她起来,他没站稳,趔趄了着后退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要把她放下来,许细温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
“你认出我是谁吗?”郝添颂用力摁住她蠕动的身体,沉声问她。
许细温睁开眼睛,用力点头,“郝添颂。”
郝添颂笑了声,左右看,“梅东来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知道。”许细温摇头,她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着的,看着郝添颂的眼神里有迟疑……和比较,是一种在做决定前对利益双方的权衡。
“怎么喝这么多酒?梅东来让你喝的?你们还干什么了?”郝添颂手伸到脑后,要把她的手拿下来。
许细温歪着头,她口齿清晰地说,“郝添颂,如果许细温回来,你还要她吗?”
“要。”不知道许细温为什么这样问,郝添颂还是果断回答。
“为什么?许细温不肯和你在一起,她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了的,她是个很功利的女人,她可以为了前途放弃任何人,比如你的孩子。”许细温笑着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
“因为,我爱她。”郝添颂轻轻地吮吸掉她的眼泪。
“是吗?我会告诉她的。”许细温噗嗤笑出声。
郝添颂同样笑着,“那么麻烦你,帮我转达她的回答。”
“好,明天给你答案。”
“你喝醉了,睡吧。”郝添颂说。
许细温摇头,“我酒醒了。”
“那你说说你自己是谁?”
“我是孙频频。”
郝添颂笑,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孙频频就是许细温,你是孙频频,也是许细温。”
许细温没有纠正他的话,她仰起头,贴在他耳边,“郝添颂,我把许细温找回来了,把她送给你好不好?”
吻,来得突然和激烈,比他们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郝添颂是一如既往的投入和凶狠,许细温如同藤蔓一样缠着他,绕着他,在他的沉重呼吸里妖娆出声,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初见绽放,渐渐妖冶。
郝添颂短暂离开,拉开抽屉,找出计生用品。
许细温躺着等着他,她抬起软绵绵的手盖在眼睛上,嘴角带着笑,却和哭差不多。
郝添颂回来,他继续投入,说着情意绵绵的话,哄着她吻着她,握在一起的手,要她保证一辈子不离开他。
“我想过留下它的,我看到它的照片了……呃……”许细温尖叫,推郝添颂的头。
郝添颂用力咬她,“又为什么不要了?”
“如果我留下来,你是不是一定会娶我?”许细温抱着他的肩膀,气息不稳地问。
郝添颂回答,“是,我娶你。”
许细温无处可逃,头撞在床头上,郝添颂拿了枕头帮她挡着,力量却丝毫不减小。
“所以啊,我不要它。”
郝添颂听清了,理解为,她为了不嫁给他才不要那个孩子,越来越用力地鞭挞着她。
整夜不得安生,郝添颂睡觉习惯不好,总是紧紧地勒着许细温。
“阿颂,你把手拿开,我呼吸不过来了。”
“不要,你要是趁着我睡着时候走了,怎么办。”
“傻子。”
“你说谁傻子。”
“不把手拿开的那个人。”
“许细温你有力气了是吧。”
郝添颂喝酒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几个小时的体力消耗,醒来已经是下午。
捧着疼痛的头,坐起来,冲房间其他角落里叫,“许细温。”
没有人回答。
郝添颂收拾好,去酒店大堂询问,“305和306房间的客人呢?去拍摄了吗?”
“305的先生没有看到,306的女士上午已经离开,退了305房间。”
“走了?”
酒店服务员礼貌满分地点头,“是的,请问你是306的先生吗?孙小姐留了一个信封给您。”
郝添颂反反正正地看,里面是一个u盘样子的东西。
“这里有电脑吗?”
“经理办公室有。”
没走到经理办公室,郝添颂的手机响起,接通,是郝添慨的慌张的声音,“阿颂,你在哪里?你没见到许细温吗?我让你去是留下她的,她怎么还是要走。”
“去哪里?”
“纽约,林小雨刚才来公司,说许细温要解约,梅东来付的违约金。”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通电话的时间。
到了经理办公室,其他人退出去,把u盘放上。
出现在画面里的是许细温,穿着酒店的睡袍,正调整着镜头。
她傻乎乎地摆手,“嗨,是正常的吗?是不是有点低?”又调了调,镜头对着她,背景里有床上睡着的郝添颂。
拍摄开始,许细温却长久没有声音。
“现在是早上七点十分,地点是南山的瑞利酒店306房间。”
“你昨晚问的问题,许细温今天给你答案,她的回答是:你给的爱,她不要,她不爱你了她恨你。”
“郝添颂,是你把她的人生变得可悲。从你们认识开始,你给她带来多少不幸,逃课抽烟是你教会她,成绩下滑、不洁身自爱、高考失利、辱骂羞辱和别人异样的目光……”许细温一样样地数着,最后她放弃,“你把她害得这样凄惨,凭什么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像过去一样的爱你呢。”
“你用圣人的高标准要求她的时候,你爱她吗?你或许是爱她的吧,是把她当成过去遗憾来爱,还是别人对你们破镜重圆故事称赞的爱呢?你爱她,只是把她禁锢在身边,像只宠物一样的爱,她不需要自己的思维,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接触别人,世界里只有你就行,生个孩子结个婚,她的人生全部围绕着你转,你的爱让她的世界变得狭窄,你的爱让她变得害怕,除了你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录像里的许细温还在继续说话,郝添颂没有听进去,只是看着她的嘴巴张张合合。
“郝添颂,她已经把许细温找回来,把唯一能给你的都给了,请你放过她吧。”
“郝添颂再见,我是孙频频。”
第49章 孙频频()
“许细温。”林小雨叫正在发呆的人。
许细温竟然立刻醒神过来,“不要叫我许细温了。”
“那叫你什么?”林小雨觉得许细温这两天实在奇怪得厉害。
“孙频频,我现在是这个名字。”
林小雨嘀嘀咕咕,“同一个人,不是一样的吗。”
许细温和欣荣解约的新闻,沸沸扬扬地闹了几天,有一两个合同因为解约而作废,赔了大笔的解约费,是由梅东来支付的。
还有一两个早就安排好了拍摄时间,临时不能更换,也就硬着头皮继续。
都知道许细温已经离开欣荣这棵大树,大家一致认定她不会走太长远,言语间是有些不经心的,有几个刻薄的说些难听的话,许细温也就当做没听到。
拍摄刚结束,林小雨打电话给许细温,“郝添颂在外面。”
“哦。”许细温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稍后再出来,我支走他。”
“不需要。”许细温说,“他现在做什么,对我都没有影响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远远地看到,郝添颂的车子停在拍摄场地外面的停车场里,他的车子太显眼,想不看到都不可能。
林小雨深呼吸一口气,早晚都要面对的,她朝着郝添颂走过去。
“郝总。”
郝添颂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林小雨眼睛里亮了亮,又越过她往后面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他眼睛里的光,又淡了。
林小雨当然知道他在等谁,“郝总,是来看场地的?”
“不是。”
林小雨保持着笑,“等人?”
郝添颂看她一眼,“许细温。”
“今天拍摄结束得早,频频已经走了。我是有东西落下了,回来取的。”林小雨脸上是毫无破绽的笑容,“不知道郝总,找频频有什么事情?”
“她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频频换了电话号码。”
“她的新号码是什么?”郝添颂拿出手机,准备着熟人号码。
林小雨有些不忍,“频频为了不被打扰,不对外公开新号码,只有亲近的亲友知道。”
“她躲我?”郝添颂很颓败,他无奈地说,“我找不到许细温,你转告她,她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她的,只是想见见她。”
“频频在准备出国的事情,事情有些多,可能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我等她。”郝添颂接话太快,快得一点不像过去洒脱的郝添颂。
郝添颂表情紧张,他期盼地看着林小雨,“我以前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比如想把许细温留在我身边,想法很幼稚自私,我保证,现在不会了。她要做什么都可以,别不理我就行。”
多么低三下四的郝添颂啊,如果你见过他过去的嚣张张狂样子,就要惊呼,现在的他,还是郝添颂妈?
林小雨叹口气,“郝总,现在有时间吗?”
“嗯?”
“方便捎我一段路吗?”
“可以,去哪里?”
“英才中学,许细温中学是在这个学校上的吧。”
郝添颂发动车子,却没开走。
林小雨说,“郝总是不是已经忘记路怎么走了,要不要我导航地址。”
“我记得。”
从这里毕业后,郝添颂不曾回来过,对他来说,这所学校带来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听说你也是这所学校的?不带我转转吗?”林小雨客气地询问,并且开始自己转来转去的。
当林小雨指着某栋楼问郝添颂是什么教室,而郝添颂说错时。
林小雨说,“看来您很久没有回来过,这所学校很有名气,你和许细温为什么,都不愿意对人提起来自己是英才中学毕业的呢。”
“你想说什么?”郝添颂知道,林小雨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的。
其实不难猜到,让他不要再去纠缠许细温。
林小雨没有直接说让他放弃,而是说,“许细温当时不到十七岁吧,她有没有现在高?是不是一样瘦?她学习成绩是不是很好,她最擅长学习了。”
“学习很好。”郝添颂偶尔回答几个问题。
“她人缘好吗?”
“好。”
“为什么她一次也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
“……”
学校参观完了,林小雨才说,“她以前虽然不算性格开朗,但是一定不像现在这样郁郁寡欢,郝添颂,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把她变成现在这样的。”
“你受伤的一年多,许细温能停下好不容易有起色的工作,全心全意照顾你,就表明她还是惦记着你们过去的美好的。她努力了尝试了,可在你身边的日子,她是不快乐的。”林小雨缓了缓语气说,“这一年多你有没有一次察觉到,许细温在你身边的感觉是煎熬,每次看到你,或者听你平淡语气提起过去,对她来说都是一场酷刑,让她身心受挫的伤害。”
“郝添颂,哪怕你有一点想对许细温好,就放她走吧,不要再折磨这个可怜的女人了。”
“离开我,对她就是最好的吗?”
林小雨摇头,“我不知道到底好不好,我只知道每次见到你许细温的情绪就会有很大的波动,在你周围,她永远无法达到想走到的位置。”
“我知道了。”
林小雨很为难,“我今天不是做为许细温的经纪人,而是她的朋友,一个想看她快乐起来的朋友。”林小雨说,“郝总,您也想再次看到她笑吧。”
笑,郝添颂努力想,许细温没有笑过吗?
勉强的、敷衍的。
开心的笑,好像真的没有吧。
“祝她,”郝添颂说得困难,吞吞咽咽几次才说出来,“一路顺风。”
“谢谢郝总。”他还能说出祝福的话,应该是不会再为难许细温了,林小雨舒心一笑,“不打扰您了。”
“小雨姐。”郝添颂从来没这样称呼过林小雨,“照顾好她。”
“好。”林小雨眼窝泛酸,她用微笑代替。
不是所有的遗憾都能被填补,不是所有的旧情难忘都能被弥补。
过去的,就真的让它过去吧。
郝添颂在学校呆到很晚才回家,没洗澡倒头就睡。
果然,梦到了英才中学。
许爸那时候在g市给别人开车,许妈前几年下岗照顾家里面,g市生活水平高,一人工作供应不了一家四口的生计,后来许妈来g市摆了煎饼果子摊位,每天收益还算不错,孩子的上学就成了夫妻俩的心头病。许爸托人找关系想给安排到公立学校,每每被拒,后来给开车那家说有门路能安排进英才中学,许爸大腿一拍说这是好事,给了那人一万块钱,许细温成了英才中学初二七班的插班生。
许细温不想转校,以前学校已经熟悉转了学校反而需要长时间适应,但是这是父母的期望,希望孩子在大城市上学,许细温从小乖巧听话,就乖顺应允。新的环境让她不适应,就连说话都成问题,在县城上初中,说地方话就行,但是在英才中学回答问题要用普通话,最初的不适应让许细温闹过几次笑话,她脸皮本来就薄,羞得尴尬不已。
许细温没有朋友,整天闷头学习,期望在成绩上一鸣惊人。成绩出来她的付出是有成效的,班级里前十名,这不仅是许细温的动力,更是父母的动力,见人就说我女儿是英才中学的好学生,说出来都觉得倍有面子。
许细温和郝添颂第一次有交集是因为一碗泡面……汤。
许细温个子高,就算成绩好也不能坐在前面,她的位置被安排在倒数第三排,大部分是男生的位置。
许细温的同桌是个不怎么好相处的女生,课桌里书本很少,镜子梳子化妆品很多。许细温的位置在里面,每次出来都需要同桌先起来,一次两次还勉强,次数多了,同桌就不太乐意了,总是抱怨。
许细温中午在教室里做题,没去食堂吃饭,泡了面放在桌上。没吃完同桌回来了,许细温想出去丢盒子,被同桌噎了几句,她想着,午休的铃声已经响过,外面应该没什么人的,而且同学们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她端着泡面盒子,倾斜着,从窗户倒下去。
许细温是第一次这么做,真的是第一次,所以她倒完还心虚地往下看。头探出去,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那人穿着同样的校服,正靠着墙壁,手上夹着烟头上挂着几条卷面。
吓得许细温赶快缩回头。
当然那时候的郝添颂很冲动,当然找到许细温的教室,掀了她的课桌要把泡面盒子找出来,更冲动得差点揍了她。要不是老师来了,许细温可能已经进过医务室了。
郝添颂是初三,和许细温不在同一楼层,见面的几率很小,渐渐的许细温也就忘记了这个插曲。不过有天,班上转来一个人,她从书本里抬头,看到是郝添颂,着实吓了一跳。
郝添颂不仅一个人盯许细温,更是发动旁边的邻桌,“盯着她,有风吹草动通知我,尤其是倒泡面汤。”郝添颂的备注是多余的,自从那次不道德之后,许细温连扔垃圾都要找垃圾桶,怎么敢乱倒。
一周的观察结果,邻桌无奈对郝添颂回报结果,“那人就是一做作业机器,除了做作业就是发呆。”郝添颂偏不信邪,怎么会有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