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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住在你的心里,那么到哪里都是客死异乡。”郝甜颖笑着,是那么无畏,“姐姐,你有没有不顾一切,豁出去命一样的爱一个人?”
许细温从病房里出来,她有些怔愣,尤其是看到站在对面的郝添颂。
许细温,你有不顾一切地恣无忌惮过吗?
许细温,就算爱的热烈的时候,你有想过为他豁出命吗?
没有。
许细温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像郝甜颖一样决绝过,为了一个不知道值得不值得的人,那般的决绝要用生命做筹码。许细温最讨厌赌,所以在要开局以前,她已经放弃了这个游戏。
如果过去,就算被误会,她不是没有机会解释的,可她的卑微,让她在郝添颂面前,开不了口,害怕他会嘲笑担心他会不屑一顾。
就算现在,她足够强大足够有玩游戏的赌注,可她还是不敢,上一次的失败记忆太过深刻。
和郝添颂在一起,想到的词语就一定是伤害。
为了避免他伤害她,所以她主动出击,伤害他,就是保护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郝添颂走到她面前。
许细温抬头看他,眼神恍惚飘渺,她有些记不清楚和郝添颂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又是为什么喜欢上郝添颂的,又是为什么这样讨厌他的?
“细细。”郝添颂声音沙哑叫她的名字。
许细温撇开头,没有和他目光对视,“你还是劝她做手术吧,我也不知道顺良会不会来见她,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没有结果的。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个更……”
郝添颂突然伸手抱住她,紧紧的,他埋首在她劲窝里。高大的人弯着脊椎,把一半体重压在她身上,那么无助又那么绝望。
“重要。”许细温把最后一个词补充完。她的手垂在身侧,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给他安慰的拥抱。
“细细,对不起对不起……”郝添颂趴在她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重复着三个字。
许细温觉得自己那一刻内心竟然可以那么平静,她抬起沉重的手臂,僵硬地拍着郝添颂的后背,“没关系啊。”
许细温不知道,郝添颂到底说的是对不起她,还是对不起那个根本没有成形的孩子。
如果是前者,没关系啊,因为现在他对她来说,只是有些过节的陌生人;如果是后者,更没有关系啊,那只是一颗受精卵,连胎儿都不太算。
在回去的车上,许细温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脑袋里乱哄哄的。
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睡着前想到,刚才郝添颂似乎说:为什么他没有死,如果他用死做威胁,是不是就能为他和许细温争取到一丝的希望。
“还好你没有那么做。”许细温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我比你付出得多呢”。
许细温觉得郝添颂今天失态地崩溃大哭,大概是看到郝甜颖,想到了过去幼稚的自己,流下的惭愧的泪水吧。
在那样的年龄,他拥有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想到用死亡去威胁家里人呢,争取到谈判的机会呢。
其实不止他,连她也不能做到,所以当知道有一个孩子后,她是害怕是急于解决掉这个麻烦。
在那样的年龄,她拥有那么少,她怎么可能会再用一个孩子去捆缚住自己本就乏味惨淡的人生呢?
原来他们都更爱自己啊。
“你说什么?”开车来接她的是郑驰文,听到她口齿不清在说什么。
趁着等红绿灯,郑驰文凑过去听,听到孙频频说,“郝添颂,再见。”
郑驰文把垂在她脸上的头发挥开,想更清楚看清她的脸,指示灯提示通行,他只得放弃。目视前方,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昂,大概是看到郝添颂一动不动地看着,许细温跟他走的样子吧。
此刻在许细温梦中的,却是初认识时候郝添颂的模样,他们正在挥手告别。
就像她刚才对郝添颂说的:除非时光倒流,否则她绝不会让自己再受半分委屈。
她清楚看到她说这句话时候,郝添颂脸上的绝望表情。
是啊,时间怎么可能会倒流。
她和郝添颂,怎么可能还会有可能。
61。孙频频()
播出为期三个月的节目; 又因为搭档是难搞定的张扬,最初以为会颇为难熬; 不知不觉已经到最后一次拍摄。。节目组提前踩点好拍摄地,拍摄两到三天; 剪辑为两期的内容。
因为是最后两期节目; 不管前面如何的跑题; 最后都要回归到正题上:那就是爱情。
通俗来讲; 这个节目表述的唯一宗旨,通俗来讲; 就是“好饭不怕晚”。
临近结束; 关于孙频频和张扬在节目下车后; 是否会继续合作、把恋人关系走进现实里; 各大网站论众说纷纭。又到了最后关头; 节目组也是分外给力; 热门话题买了好几个; 花样百出的带着孙频频和张扬的名字。
说也奇怪; 明明张扬是那样目中无人的酷帅狂霸拽性格,明知道是节目组的炒作; 他却没有掀桌子的发脾气咆哮; 也没有甩脸色走人,而是用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保持着微笑,耐心地回答关于孙频频的所有问题,不见丝毫排斥。
张扬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落在外人眼中,包括节目工作人员,那就是,他们假戏真做了。在外界对两个人细枝末节的行为进行堪比福尔摩斯的推断时候,总有顶着工作人员的人出来“忍不住”爆料:张扬爱上孙频频了,要不他是多么不屑于演戏的人。
张扬公司那边对这越传越真的传言,恍若未闻任由发展,放纵张扬仍旧略显殷勤地次次带孙频频上热搜。张扬是最有资源的小生,有他的名气保驾护航又是他主动靠拢,孙频频经纪公司肯定是喜闻乐见的。
在拍摄了国内两个首屈一指的杂志后,经纪公司竟然动摇孙频频,让她和张扬的关系,至少保持半年。
孙频频最初觉得无所谓,大不了就是配合,可被揣摩了几次行踪后,有些心戚戚,“那些高呼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们买的水军?”
林小雨白她一眼,“公司哪肯花那个冤枉钱。”
“你们是不是该管管了。”孙频频发了一条状态后,获得点赞数最多的几条都是称赞她和张扬郎才女貌的。
“至少到节目结束。”林小雨解释,“现在解释,不是打别人的脸嘛。”
“这样下去,影响多不好。”孙频频嘀嘀咕咕着,把评论往下翻,终于看到一个隐没在数页后的一个她事业粉的抱怨:真怀念你没参加节目前的日子,还能和你互动,现在评论动辄都上万。
“小雨姐,你说张扬……真的喜欢我了?”孙频频问在一旁忙碌的林小雨,“每个人都说张扬在追我,可我怎么觉得他殷勤得有些异常,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一样。”
林小雨用力吞了几次口水,她没敢看孙频频,勉力安抚她,“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张扬在工作上对你又有一些帮助,不妨……”她话还没说,手机就响,打电话那个人像是有感应一样,吓得她赶快把手机翻过去调了声音,“他可能真的是喜欢你。”
前几次拍摄时,恰逢郑驰文在国外有其他活动安排,不能陪同,这次回来刚好赶上最后一期节目拍摄,自然是要跟随着一起去拍摄的,铁三角再次聚在一起。
由郑驰文打理妆容和负责服装搭配,林小雨和孙频频都是极为放心的,毕竟这是得到所有品牌认可的高手。谁能想到,原本看不出来口红颜色的郑驰文,竟然会成为各大杂志和大咖争相示好的最赤手可热的化妆师,无论咖位如何,见到他,还要尊称一声:郑老师。
就是这样的郑老师,穿着粉红色格子、上面印着粉红色猫咪的围裙,大早上在厨房里忙碌着。郑驰文虽然长得不若张扬那样耀眼瞩目的花美男,也不如郝添颂这挂走俊朗内敛气质路线,他长得不丑,只是五官稍显平淡,没有让人能立刻记住的亮点。
除了郑驰文,起的最早的是轻轻。
轻轻穿着嫩嫩绿色的睡衣,头发毛茸茸又蓬蓬的,她揉着眼睛站在客厅里发呆。
“轻轻要去厕所吗?”郑驰文用毛巾擦干净手,微弯腰尽量和轻轻对视。
轻轻点点头,仍旧睡眼朦胧的。
郑驰文单手抱起她,到了洗手间把她放在马桶上,“拉完臭臭,敲门我再进来。”像他做过的无数次一样,细心又贴心。
安排好小盆友,郑驰文抬头看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快十点,摇头无奈叹息,去叫另外两个大盆友。
虽然认识已经有几年时间,郑驰文还是敲门唤林小雨起床吃饭,从不会冒然推门进去。当然对孙频频就不是这样,郑驰文直接推开孙频频房间的门,看她像蚕蛹一样卷着,他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孙频频比以前要好看,不只是做了专业模特后,为了上镜好看而特意塑造身形和脸部保养,而是,她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和魅力,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孙频频不会拥有的。
孙频频眯着眼睛,掀开两条缝,懒洋洋地问,“几点了?”
“十点二十。”
“几点的飞机?”孙频频含含糊糊地说,又要睡着。
“四点。”郑驰文嘴上调侃着,眼睛却带着笑意望着她,“你的粉丝都说你胖了,你可是个专业的模特,肆无忌惮的吃和睡,是不是太放任自己了。”
孙频频睁开眼睛,稍微精神些,“胖的很明显吗?”
这几年,郑驰文仍旧没变的,还是说实话,“有点明显。”
孙频频的脸埋在被子里,彻底自暴自弃,“等节目结束,我再减吧,大不了到时候你还给我煮青菜和监督锻炼。”
“你自己吃上去的体重,却要当作任务交给我。”郑驰文忍不住笑,“这世界上,有几个像你这样耍无赖的。”
“不愿意就算了,我教练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孙频频说着手摸索着寻找手机,似真似假地说了几个数字。
郑驰文站起来,腿有些麻,“愿意,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孙频频不知道听到没有,她拨拉了几下手机,放回原位置,“该起了。”
“嗯。”郑驰文站起来,走到她衣柜前,“最后一期拍摄,你们最近又是最热门的cp,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人,你准备穿那套衣服?”
“随便吧。”除了工作时间,平时里孙频频的衣服都是随便搭配起来的,因为随性,竟然还被几个街拍公众号评为最会穿衣服的女人和穿牛仔裤最好看的人。
郑驰文拿了两套稍显浅色的薄衫,放在床尾,“这两个颜色都不错,适合恋爱中的女人。”
孙频频露出头,有些恼怒地喊,“你能不能别翻我衣柜了!”
郑驰文不以为意,“我不帮你,你连自己有什么衣服都不记得。”
好吧,孙频频承认这个是事实,可一个大男人连内里穿的小件衣服都帮她挑选,无论有过多少次,仍旧让孙频频不自在,“行行,你赶快找,找完出去。”
郑驰文找好了,也不见出去。
孙频频的起床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处,“你不出去?”
“你换吧,我不看。”郑驰文说着,竟然背过身去。
孙频频无语的大口呼吸,她噌一下掀开被子,光脚下地,把他推出门,“虽然我把你当姐妹,可到底是性别有异,你出去。”
这是近一年来,郑驰文会时不时有的异常行为,如若不是孙频频发现,他似乎不知道应该要避嫌。
有些事情,就算她在尽力地忽视,还是会显露出来,比如郑驰文对孙频频的感情。
几个人齐齐地坐在餐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其他三个人坐着,等待着郑驰文给每个人盛饭。轻轻挨着林小雨坐,方便照顾,孙频频旁边坐着的是郑驰文。
等每个人碗里面都有了小碗粥,郑驰文才坐下,“拍摄几天?”
“两天。”林小雨说。
郑驰文问,“来来回回,要五天时间。”
“不是可以休息一周吗?”孙频频问林小雨,她打算好把最后一次拍摄当旅游放松的。
林小雨还没说,郑驰文已经开口,“你下个行程的确是一周后。”
“哦。”
郑驰文低头喝粥,他还是木讷讷地,“能不能抽出来一天时间,跟我去个地方。”
林小雨抬头看他,郑驰文老实的脸上,更红了。
“去哪里?”孙频频没有察觉到。
郑驰文紧张到说话磕磕巴巴,“我娘祭日。”
“……”孙频频再迟钝,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轻易地说话,“郑驰文,我们……”
郑驰文迅速地打断她,“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最近节目和杂志同时进行,难免劳累,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轻轻用小手拍了拍林小雨的手背,又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粥热。
林小雨歉意地给女儿擦嘴巴,说,“是我太心急了。”
早饭和午饭是一起吃的,下午有人来接她们去机场。
因为是最后一次拍摄,节目内容不会太多,而且距离其他行程还有两天的空闲时间,林小雨就带上轻轻一起,权当作是承诺给她的暑假旅行。
为了不给孙频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和话端,工作时间,林小雨一般是不带轻轻的。这也是第一次,轻轻跟着妈妈和最喜欢的许阿姨还有郑叔叔一起的旅行,她的开心也是安静的,只是小手扒着窗口,映在窗户上的小脸上满是笑。
轻轻要挨着郑驰文坐,另外一边不远处要坐着林小雨,在飞机上,孙频频和别人换了位置,坐得位置稍微靠前。
旁边位置的人,低着头正在看杂志,孙频频看到那人一愣,直到对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孙频频才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小姐,你认错人了吗。”陌生的旅客理解地说,“你不是第一个,在上个月我恰好见过一个和我长得十分相似的人。”
“哦。”孙频频漫不经心地回应,其实这人开口,又不是那么像了。
估计对方并不认识她是谁,热心地攀谈,诉说着和另一个陌生人的相似处,孙频频却看着这人的脸陷入混沌,声音和耳朵里听到的并不一样。
“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对方勾着嘴角笑着说,“我不喜欢看言情故事,唯独喜欢替身的故事。”
孙频频觉得可笑至极,可她没把那个电话号码丢掉,甚至输进了手机里。
很巧,这个人的名字,刚好在郝添颂的名字下面。
要拍摄的地点,距离机场不远,将近两个小时就到了。
下榻的酒店是提前预定好的,孙频频和林小雨一个房间,郑驰文单独一个房间。郑驰文不太乐意,被孙频频打趣几句,讪讪地走了。
等关上门,林小雨仿若无意地说,“你还不打算接受他吗?”
“谁?”孙频频正在扎头发,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是谁。
林小雨朝着门口,努了努嘴巴,“郑驰文。”
“他是我不可缺少的朋友。”孙频频说,“和你一样,重要的朋友。”
“他可不是这样想的。”
孙频频盘腿坐在床上,有些苦恼地皱着脸,“是啊,他变得越来越奇怪,其实我很担心,他会突然对我说些什么,因为我肯定会拒绝他,又担心会失去他这个朋友。”
林小雨把带来的被罩换上,她忙了一阵呼吸有些乱,“如果你觉得不会有结果,还是早些拒绝他的好,省得耽误了他。”
“嗯。”
节目组要布置景,孙频频就多了一天空闲的时间,因为对这里不熟悉,又谢绝了别人做向导的提议,她们三个人在酒店外的小路上闲转,郑驰文有些不舒服在酒店内休息。
轻轻已经长大,到底是小孩子跑起来像精力充沛的小马驹一样,一转眼就不见人,林小雨和孙频频紧紧跟着她。可她们只是在一个摊位前稍作停顿,想要买顶帽子,轻轻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这条路还未到尽头,曲曲折折延伸到远处,两侧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隐隐看出来那里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酒店的安保工作服。
孙频频和林小雨再三解释,她们只是想进去找一个小女孩。
“很抱歉,里面是位重要的客人,不能放你们进去,而且我们并未见到什么小孩子出入。”
除了这里,就是另一条小路通往的海边。林小雨和孙频频更愿意相信轻轻应该是误入了这里,奈何那两个人不肯听,最后两个人商量后决定,孙频频在这里等着,林小雨去找酒店的负责人协调,顺便多叫几个人,去别处找找轻轻。
轻轻觉得自己迷路了,只怪这里的路长得都是一样的,她壮着胆子往里面走。这个房子好厉害有那么大的游泳池,轻轻绕过游泳池往房子里面走,如果里面有人,她可以请对方送她回去。
“这已经是最低……”
“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可能……”
轻轻站在宽敞明亮又漂亮的屋子里,她咕噜着大眼睛四处看,看到一个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人,是个男人,很是帅气的人。
郝添颂听到有声响,只是转过头来一瞥,意外地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正好奇地打量他。她张了张嘴巴,像是说了什么,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所以他听不懂。
“我这边有些急事,稍后再谈。”就结束了这通没有任何意义的电话。
“你好。”郝添颂走过去,礼貌地询问小姑娘。
轻轻又张了张嘴巴,说了三个字的词语,她个子矮,需要仰着头看着郝添颂。
郝添颂说,“我看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会说话吗?”
轻轻点头,用手比划着,要本和笔。
郝添颂找来给她,并用手语告诉她,“我会部分手语,简单的你可以用手语告诉我。”
轻轻在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三个字:好叔叔。
郝添颂拿过来看,他用不太熟练的手语告诉她,“我姓郝,可不是好叔叔。”
轻轻歪着头看他,小脸上是满脸的疑惑,“你不是好叔叔吗?为什么会好叔叔会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