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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是来应酬的,身边却带着诺诺,她满脸的不耐烦和拒绝,可经纪人却一个劲地催促她,“这个局你不能不来,除非你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方琳家保姆请假回了老家,诺诺留给别人她不放心,见到许细温时,她没细问许细温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想赶快应付完酒局,带诺诺走。
“孙频频。”方琳叫住许细温。
“方琳。”
方琳不和她客气,“有个酒局我不能不去,你帮我带诺诺两个小时,不能让别人看到他。”
许细温连答应的话都没说出来,方琳已经走了。
许细温带孩子的经验,只有轻轻。她想了下轻轻喜欢的,温声细语说,“我们玩你画我猜的游戏,好吗?”
诺诺人小鬼大地哼了一声,“幼稚。”
许细温乐了,“什么才不幼稚?”
诺诺认真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玩过的游戏都很幼稚。”
许细温尽量找些不幼稚的游戏来玩,找来跳棋,她输;玩填字游戏,她输;连用跳棋里的弹珠玩投洞,她还是输。
诺诺很颓败,“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和我玩,姨姨很累时候,就是一直让我赢,以为我赢了,就不会缠着她了。”
“方琳,你一直叫她姨姨吗?”
诺诺点头,理所应当地说,“不叫姨姨叫什么?”
叫妈妈。
许细温没说出口。
诺诺在房间里玩烦了,要出去,他长得好又擅长撒娇耍赖,许细温一放下警惕,就被他拽着出了房间门。
许细温以为见到方琳,“来豪笛必遇熟人”的魔咒就能破了,没想到还不算完。
许细温和诺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泡泡长筒,沿着马路,往酒店走。
在左前方,一群人从豪笛出来,车子停在门口,有人被簇拥着,正准备上车reads;。
诺诺指着车子说,“这个车子的标志我认识。”
许细温望了眼,“什么牌子?”
“劳斯莱斯,是两个r。”
“哦。”许细温长长地哦了一声,“比法拉利兰博基尼还贵吗?”
诺诺一脸鄙夷,“姨姨说你和她一样是明星,你为什么连劳斯莱斯都没有坐过。”
许细温好脾气地解释,“等我像你姨姨一样有名气,就买一辆,天天坐。”
一大一小,说说笑笑往酒店,越走越近。
近到,清楚看清楚车牌号,和站在车旁的人。
“郝总。”围在车旁的人,谨慎地呼唤站在原地的人,“您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郝添颂说着,弯腰进车里。他的动作很不流畅,进车子时,换了两次脚,腿僵硬着挪了两次,才放进去。
可他模样俊朗,脸上带着笑,和人寒暄着,就没人注意到他行为里的瑕疵。
只有不注意他说了什么的人,才会看到。
他的腿,没有好彻底。
重新带诺诺回房间,方琳还没有回来。
诺诺玩累了,躺在许细温的床上睡着。
林小雨打电话来,再次嘱咐许细温,“明天就开始拍摄了,你今晚早点睡觉,睡前不要喝水,明天不要迟到。”
许细温被强制安排住这里,林小雨每天回家看轻轻,因为开拍后会比较忙,她今晚住在家里面,这个早就和许细温说好了。
许细温应着,“我知道了,等方琳带诺诺走,我就睡了。”
“方琳怎么也在豪笛,还带着诺诺?”
“她家的保姆请假了,没人带诺诺。”许细温想了想,还是和林小雨说,“我见到郝添颂了。”
“他也在豪笛?”
“现在不在,我带诺诺出门时候,见到他离开。”
“不要想那么多,明天的拍摄很重要,今晚你必须按时入睡。”
“好的。”
要挂电话时,林小雨叫住她,“温温,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没几个人能做到像方琳一样。”
没人能像方琳一样,明知道是深渊,还往下跳。
方琳能笑着说,明知道是有诈的,还是会那么做,活该被耍。
许细温做不到。
诺诺睡着了,一直出汗,许细温把被子撩开一些,用手心擦他汗津津的额头。
诺诺长得很好看。
许细温的手轻轻地摸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
是不是每个小孩子,在小时候,都是长这个样子的reads;。
不会的,孩子的父母长得不同,孩子也会有区别的。
那么,那个呢?
许细温的手扬着,很久没有落下去,睁着眼睛,泪流满面。
过了很久,时间有些晚,房门被敲响。
许细温去开门,“诺诺睡着了,你”
站在门外的不是方琳,而是郝添颂。
郝添颂的西装解开,挂在手臂上,领带解开,他单手撑着一旁的门框上,有些疲惫。
“我很累。”郝添颂皱着眉头,抱怨。
许细温站在门里,“你累了,快些回去吧。”
郝添颂往里,虚虚实实地看了一眼,“不方便?”
“嗯。”
郝添颂笑,“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哭过?”
说着,手要摸上她的脸,被闪躲开。
他眉头拧得更厉害,“扶我进去,我走楼梯上来的。”
他唇色淡、脸上有汗珠。
许细温侧身,他就推开门,自己进来了。
进了门,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我渴了,给我倒水。”
许细温担心方琳一会过来,看到郝添颂,不好解释,只想赶快打发他走。
“没有热水。”
“凉水也行。”看许细温还站着不动,他催促她,“你赶快去倒,我喝了水,说了话就走,你明天不是还有拍摄。”
许细温无奈,就进去倒水去了。
郝添颂来豪笛很多次,鲜少在这里住。
把束缚的衣服调整为舒服的状态,郝添颂撑着腿站起来,左右看。
其实酒店的房间都是大差不差的,可他就是转着看。
在床上躺着个孩子,长得还可以,就是浑身湿透,看起来有些脏。
郝添颂想回到沙发上,省得许细温烧水回来,看到他还有力气走动,会翻脸。
身子一动,视线一转,看到放在桌上的一张纸。
有图片,有文字。
许细温烧水花费了些时间,酒店杯子不知是否干净,找一次性杯子又用了些时间。回到房间里,郝添颂还在那里,没躺着,而是坐着。
“喝了,赶快走。”隔着桌子,许细温把杯子推过去,她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床边,看诺诺是否还在出汗。
“许细温,我们是不是没有一点可能了?”他的声音很奇怪,像在用力压制着什么,低沉说得用力,声音却不大。
“我已经回答过了。”
郝添颂笑了一声,声音更加奇怪,“许细温,你真的是很恨我。”
“很晚了reads;。”按照以往的经验,提起这个话题,一定会是不欢而散的。
“既然不要它了,为什么还留着照片。”
许细温突然转身,骇然地看着他。
郝添颂扬着手里的纸,他阴沉着脸色,脸上却挂着毫无温度的笑,“我说呢,你能多留两个月,为什么又突然离开,原来你是发现有了它,为了不要它,才走的。”
事实就是这样,许细温不用解释。
郝添颂却多么希望她能解释,说她是在离开后才发现有了孩子,因为对未来不确定才不要它的,说她是犹豫过的。
可她没有,只是闭着嘴。
“它是我的孩子,你连它存在过都不肯告诉我。”郝添颂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许细温,你看着我,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许细温不看他,“很晚了,你走吧。”
“别他妈的转移话题。”郝添颂突然暴躁起来,他满脸通红狰狞着表情,原地喊叫,“许细温,你对我真的太狠了。”
“你家人会同意留下吗?你会娶我吗?你能抵挡住他们的压力吗?你是真的因为爱我吗?”面对着青筋暴起的郝添颂,许细温竟然很淡定,“你什么都不能保证,凭什么我要傻子一样留下它,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为了那样的结果,你们不值得。”
看郝添颂呆若木鸡,许细温加重语气,同样疲惫不堪,只想速战速决,“郝添颂,我们到此为止吧,我能还能给你的,都给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了,以后的路,我想一个人好好的走。”
“一辈子一辈子。”郝添颂愣愣地看着她,嘴里反复说着这三个字。
你,许细温,凭什么认定,我做不到。
心里在呐喊这句话,心里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冷血的女人大卸八块。他已经哀求过她,保证过承诺过,可她还是不肯相信他,不肯要他,不肯要他的孩子。
过了段时间,郝添颂像是才想清楚,才接受,“原来,我和它都是你该抛弃的。”
从过去到现在,郝添颂在许细温的生命里,都是不该出现的。
是他自作多情,非要强硬加戏。
这不,不招人待见了,被甩冷巴掌了。
他竟然能把纸一丝不苟地折叠好,完完整整地递到许细温的手里,“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烦恼了。”
他腿没有恢复好,又走得匆忙,撞到桌子、碰到凳子,他走得趔趔趄趄,却没有回头。
诺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坐在床上,看着许细温问,“你们吵架了吗?是劳斯莱斯叔叔吗?在门口我看到他了,原来你们认识,他没有请你坐他的车子吗?你们是因为这个吵架吗?”
许细温点头,“嗯,他不会请我坐车了。”
“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吗?”
许细温还是点头,“嗯,讨厌了。”
他终于讨厌她了,再也不会缠着她了,不会让她动摇,让她做醒来会分不清真假的梦了。
许细温,终于是一个人了。
47 孙频频()
(女生文学 ) “该死的,孙频频到底在哪里?”梅东来团队的一个叫阿信的男人,正揉着稍长的头发,原地跳脚,屋里的人已经被骂了一通。
林小雨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孙频频没来?”
“很好,终于有知道内情的人来了。”阿信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他大步流星冲到林小雨面前,嘶吼着喊叫,“现在几点了?孙频频为什么还没有来,你怎么当经纪人的。”
“抱歉,我给她打电话。”林小雨连声道歉,拿出手机要给许细温打。
阿信哼笑一声,“要是电话能打通,我们还叫你来做什么。她什么咖位的,还没红呢就先摆起谱来了。”
此时的许细温在房间里,睡着。
昨晚郝添颂走后没多久,方琳应酬完带着诺诺回去了,许细温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用水就着吃了点安眠药,是她平时双倍的量。
闹钟响了几次,许细温还是没醒。
还是门外如雷的砸门声,把她吵醒的。
当她穿着睡衣打开门,看到门外一脸着急的林小雨时,她知道她又一次和成功失之交臂了。
林小雨好话说尽,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再三保证这次是意外,一再强调孙频频是位有职业操守的艺人,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信一语中的,“我们要拍摄的是美为主题,而不是一个靠吃安眠药入睡的病人。”
梅东来最讨厌别人的迟到,在他看来,再多的天赋都不足以遮盖住这一缺点。
梅东来很遗憾地摊手,“很抱歉,她让我很失望。”
林小雨苦口婆心,说了这段时间孙频频为了拍摄做了哪些准备工作,为了证明她是个努力的人,可她说得越多,孙频频的迟到,像是最大的反证。
许细温站在阳台上,能清晰听到林小雨的说话声音。
林小雨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又带了那么多出色的艺人,向来只有别人请求她的份,她是有资格傲气的。就算后来她带了许细温,也不曾这样低三下四,软着态度温和着声音,好言好语地请求着。
房间与阳台隔着一道门,门内有白色的窗帘,拖地长reads;。
许细温光脚走回房间,她蹲在墙角,手臂伸长搭在膝盖上,头低着,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脸。
白色的光、白色的窗帘、白色的酒店睡袍,存在感弱到像是透明的人。
许细温,你就是滩烂泥,怎么都扶不上墙。
桌上不知是谁落下的烟,许细温拿过来,抽出了一根、点燃。
无论林小雨怎么说,许细温失去这次的合作,是毋庸置疑的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孙频频迟到被梅大师赶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希望她好的人没几个,等着看她笑话的却有大把。
那天从梅东来那里出来,林小雨很沉默,自始至终没和许细温说话。
估计是后悔了吧,应该的。
许细温回了趟父母家,许顺良和女朋友分手了,女方想要套一百四五平方的房子,许家买不起就分了。相比较父母的唉声叹气和捶胸顿足的气恼,许顺良表现得很平静。
“是我自己没本事,怪不得别人。”许顺良又问他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和一个有名气的摄影师合作吗?”
“黄了。”
“怎么了?”
“是我自己没本事,怪不得别人。”
许顺良一愣,哈哈笑出声。
许细温觉得弟弟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成熟了。
她也不一样了,比以前感情更少了,连自己都同情不起来了。
连续两个女主角被解约,梅东来团队急得团团转,眼看时间越来越近,更是急躁不已。
梅东来却是淡定得很,“没有合适的,不参赛就是了。”
阿信最怕他说这样的话,赶快打断他,“多少人挤破头想参加,只有你想着拱手相送的。”
“除非你能选出来一个,能让我有灵感的女主角。”
“你的灵感,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阿信想起一个人,迟迟疑疑地说,“要不找方琳,只是应急的”
梅东来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阿信就没声音了。
团队的人奔走在各经纪公司寻找合适的人,没出去的,就在公司里准备着随时开拍事宜。
梅东来的相机是由助理管着的,定期会清理里面的照片。
今天闲着无事,就把照片导入电脑里,一张张删减。
梅东来睡到下午才起来,醒来嗓子疼得厉害,端着水杯去外间倒水喝。
公司里没几个人,外间只有助理在,正对着电脑,点鼠标。
“其他人呢?”梅东来声音沙哑。
助理说,“出去找人了。”
“你在做什么?”
助理回答,“删照片reads;。”
梅东来站在饮水机旁,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端着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眼神一晃,看到助理电脑上,一张照片,倾斜着的角度。
灰蒙蒙的天,飘动的窗帘荡在半空,一个女人穿着宽松的浴袍蹲在墙角,她双手抱着头,手指间夹着燃烧着的香烟。
这是一张静止的图片,看着,却仿佛能看到动着的窗帘,和女人手指上的香烟及味道。
颓败。
“照片在哪里拍的?”梅东来突然出声,吓了助理一跳。
助理把照片返回来,“哪一张?”
“最后一张。”
“就是孙频频迟到那天,我在调相机,不知道怎么把她拍进去了,已经删了。”
祸兮福之所倚,是种什么感觉。
是一种中了五百万,而自己根本没买彩票,莫名其妙又兴奋不已的感觉。
孙频频再次成为梅东来的女主角,只是这次的拍摄系列不再是原定的“美”,而是为孙频频量身定制的“颓”。
颓,一个出现在男人身上,会荷尔蒙爆棚的字,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合适,又挑不出来问题。
只是因为太合适了。
简单的色彩,没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蜷缩在墙角,抬手盖在眼睛上,遮住太阳光,处在最俗的红尘里,却又飘到半空去。
原来,女人颓起来,也是种味道。
梅东来凭借这幅照片,斩获了摄影大赛的第一名,而照片里的女人,也受到极大的关注。
孙频频这个名字,一夜之间,红遍了大街小巷。
梅东来看中了孙频频身上与众不同的特点,观察越多越笃定自己的直觉。许细温是勤勤恳恳的,可她绝不是看起来的那么乖巧听话,这个女人,有自己的主场。
梅东来再接再厉,又拍了一个系列照片,女主角仍旧是孙频频,这次的主题是废,是他摄影展的准备作品。
昨天,你可能不知道孙频频是谁,今天,因为这个名字,你耳朵要磨出茧子来。
孙频频走红了,用她的职业,光明正大地走入这个行业。
实至名归地站在闪光灯下,感受着久违的称赞和惊羡。
孙频频,找回了曾经属于许细温的那份荣耀和自信。
越来越多的广告、平面、节目邀约,纷至沓来,孙频频的艺人事业,红红火火地开张。
四个多月的上升趋势,热度不减,大势所趋。
一个普通人,对孙频频的了解能从默默无闻到把她的作品如数珍宝,更何况是身处在圈子里的郝添颂,想不去关注都不可能。
自从郝添颂受伤,郝添慨再次接管欣荣的工作。
当一篇略带吹嘘的文章再次占据极大篇幅的报纸,放在郝添慨桌上时,他玩笑着对弟弟说,“你终于把这滩烂泥糊上墙了reads;。”
郝添颂看着报纸,目光沉沉。
他话变得很少,人也不如过去那样张狂,内敛、稳重,是他现在的样子。
郝添慨图了个没趣,他摸着自己的鼻子,“梅东来很看重许细温,已经连用她几次,现在都传着,许细温成了他御用模特。”
“嗯。”郝添颂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改变。
郝添慨轻点着桌子,“你们都放下了?”
“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郝添颂拧眉,不耐烦问。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