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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外沉默,庵内倒传出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说我惨不惨?就被那个死苏玄明倒挂在大树上一天一夜,被别人救下来的时候险些鼻血飚出来!那天月事也来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把我这么倒挂着,经血都流进脑子里成养料了?!娘之,下次要让我再见到他,哼哼!花娘!再来一壶酒!”这出口,实在算不上文明。
桃花庵的门外还悬挂着一个古旧的铃铛,系了跟麻绳,给外面的人去拉以便告诉主人家有客人上门。
白罗素手轻扯铃铛,笑而不语的花娘就把那粗鲁的姑娘晾在一边,自己出去引客人进来。走到门口却见是两个气质高贵衣着华丽的女子,不由愣了愣,“二位姑娘是来……?”
林杝从那过去的漩涡里挣扎出来,挤出个笑容,“自然是来喝酒的。”
花娘挑眉,“我这儿偏僻,不是熟人不会知道,二位是哪位朋友介绍而来?”
“林仲之。”
“……”花娘脸上也浮现出惊讶,万万没料到会从别人的耳朵里再听到这个名字。再三审视林杝,“莫非你是仲之那个四妹妹?”
林杝忽然欣喜,“你知道我?”
“可不是么,你哥哥经常在我耳边唠叨四丫头,如雷贯耳,快请进吧。”
就好像怀里揣着某样宝贝,世人却都看不见它的珍贵,很久之后终于有人对你怀里抱着的东西说,呀,我认识它。有些人将它叫做知遇之恩。有些人将它叫做天涯知己,林杝今天觉得它叫情愿,她们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但有着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因为这个人,再陌生也变得熟悉,可以谈论关于共同怀念之人的欣喜,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将心中埋藏已久的思念和悲伤发泄出来。
今天这地方来对了。
白罗对着陌生人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个冰山美人,气场强大到无人敢搭讪。她安静地观察这桃花庵里的景致,院子不深,桃花都在庵外,绵延整个山坡。现在已经是初夏,桃花早已开尽,绿油油的叶子里可以发现许多半大的青桃子。有青石小径。通向一个草棚,草棚下面放了四张矮榻,中间是一个小案几,可供两个人脱了鞋子跪坐着饮酒,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韵味。
“你哥哥最喜欢下雨天窝在我这儿,像猫一样。”花娘转头一笑。说得自然,宛如昨日。
林杝再仔细瞧眼前的女子,身材窈窕,风姿卓越,高挽着发髻,露出白皙细致的脖子,粗布衣裙没遮掩掉她的气质,反倒衬得从容淡泊。猜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草棚下已经坐着个人,微醺,迷蒙的眼睛射向林杝等人的来处,高兴地挥手:“欢迎光临!”
乍一眼看去,只觉得这微醉女子的红衣很抢眼,再看两眼女子的脸,与花娘截然不同,很平易近人的邻家妹妹,厚嘴唇,因为酒熏得脸红,好像漂亮的红苹果。
“是你!”
“是她!”
李束樘和林杝同时出声。
他们记性都好,见过一次的人,不那么容易忘记,而且还间接把无良的男子引到林杝的房间里让其名节不保的人!
那个在桐城遇见的红衣女神婆!
不由再感叹一句:今天这个地方是真的来对了!
小神婆压根儿没那自觉,还在那里挥舞着双手开心地跟朵小野花似的。
林杝疾步过去,拉住她挥舞在半空的手,“上次你偷了一个道士的东西,那道士现在哪里,你可知道?”
“什么?你是谁?”神婆神智尚处于迷离状态,指着林杝鼻子的手指摇摇晃晃,浓眉微蹙。
“你不记得,大概两个月不到之前,我在桐城遇见过你,你半夜赶路撞在了我的马上。”
神婆猛地低头,自个儿在哪里摇头晃脑,想个小和尚,半响又霍地抬起头来,咧嘴笑得欢畅,“哦!我记得你!我装了你的马儿害得你和我一起摔了!”
“对,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偷的那个道士,现在何处?”
小神婆一巴掌拍在小桌子上,酒杯里的酒水散出来许多,“啥叫我偷,偷那个道士,谁要偷苏玄明那种人,那种掉进冰渣里的人,偷了还嫌磕牙!”
“……”
花娘和白罗不知林杝在说何事,迷茫站在后面看着这两人牛头不对马嘴,最后花娘被神婆的雷语雷倒,赶紧过去拍她,对林杝抱歉道:“她喝多了,四姑娘若有什么问题,不若等她酒醒点再问?她这人容易醉也容易醒,半刻就好了。”话音刚落,一声“嘭!”小神婆的脑袋磕在了桌子上,像老僧入定一样睡死过去。
林杝见她如此,也不好勉强,又接收到那两道疑惑的目光,方觉自己行为过分了些,这要怎么解释?
白罗问,“你和她认识?”
“算不上认识,见过一面。”
“怎么,偷你钱了?什么道士?”
“这……说来话长,公主还是莫问了。”
白罗呵呵冷笑,“林大人,长话短说也无妨啊,正好咱两要在此对饮小酌,就有下酒料咯。”
李束樘也是一阵冷笑,嘲笑她这么捉急的行为。心中在问,四小姐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么?见到这个神婆都能激动成这样,倘若真的见到了那个叫苏玄明的人,可不是要激动到抽搐?如此想罢,忽而恶毒起来,左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小神婆脑门磕着的那张桌子上,原本洒出了许多液体的桌面,被拍的一滩液体碎成许多小水珠。
其他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唯独那个喝醉了的小神婆,睡得跟死猪一样没丝毫的反应。
林杝自己也吓了一跳,立即暗问李束樘:“王爷你作何?”
不过李束樘的脾气林杝也应该了解,他干完坏事之后就会装死,任你怎么咬牙切齿,也不会诈尸。
可惜这次他却是气急攻心忘记了林杝的杀手锏。四小姐见李束樘没反应,转向白罗和花娘,狡猾地勾起嘴角,娓娓说:“若是短说没了意思,既然今日日头还长,我就细说一番。”
“公主问我如何会与这个小神婆牵连,还要从我这根项链说起。”林杝一边说,一边竟然是抬起右手,把胸前的定魂石拿了出来给两人瞧。
七王爷大惊,终于忍不住叱道:“你别玩过火。”
林杝心中反驳他,“先挑事的貌似是王爷您吧。”
白罗凑过来看那白净的石头,不解,“这石头有何关系?”
“这小神婆偷了一位道长十分重要的东西,那道长在她身上贴了可以追踪的符咒之类,但阴差阳错下她与我在桐城摔在了一块儿,那符就顺势就挂在了我身上。”
“所以那个道长最后找到的是你?”白罗还是迷茫,“这与你身上这块石头有何关系?”
林杝把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撸到一边,“花娘,我背后解不开,可否帮我把这石头接下来?”
花娘应声而来,越走一步李束樘就越心惊,紧挨着他的林杝此刻深切感受到李束樘的紧张,那种又急迫又恼火又无奈的隐忍,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不由让林杝心中一阵舒爽。七王爷,平日里具是你欺负我,今天终于风水轮流转,把你转到了我手里!李束樘如何会察觉不到林四小姐的得意,简直对她突然兴起的顽皮冷汗涔涔,原来林四小姐这只兔子变起狐狸来,也是相当像。
……
“四姑娘……”花娘在她背后忙活了一阵,后无奈道,“这链子打了复杂的死结,我解了一点,解不开全部。”
“啊,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那种漫不经心的口气,不止让李束樘磨牙,连隐在暗中的梅二也是差点把嘴唇给咬破,正在纠结要如何出去阻止那个女人的行为。
李束樘发现自己被林杝给耍了,倒也不怎么生气,之前的无名怒火此时因为这样刺激的一个折腾,烟消云散。
“这玉石到底怎么了?”白罗继续问。
“那个道士见找错人,为表歉意与我说了一些这玉石与我命运凶吉关联的话,原本我并不以为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但后来发现这道士对我说过的话有些道理,所以想在找那道士仔细问问,这玉石可不可以化凶为及,化险为夷。毕竟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总不能丢到。”林杝面容自然,语气里带着真意。
她想,她又没有说假话,只是实得有些婉转罢了。
白罗了然,点点头,“性命攸关,还是应该问问清楚,这小神婆也挺有意思的。”
【102。人在何处?】
PS:
有种可爱的东西叫保底粉红~~听出我的潜台词了没……
102
桃花庵中最有名的酒,叫做桃吟,用最繁盛时枝头的桃花,与粮谷一起发酵,埋在地下等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再打开,用细网过滤后重新埋入地下,要过了谷雨才能真正挖起来喝。酒中有一股桃花香,若是冬天在屋内温着喝时,满室生香,宛如春日。
花娘本不叫花娘,她说她叫韩微,父亲本是天翔的礼部尚书,后天英吞并天翔,韩老爷辞官归隐,在这桃花山下盖了座草庐。酿酒的法子是韩夫人所创,后来韩夫人病故,韩老爷不忍丧妻之痛,亦与世长辞。徒留这一间草庐,桃吟酒,还有回忆。
“你不恨你父亲么?”白罗冷冰冰问。
“公主何出此言?”花娘经林杝介绍已知道白罗身份。
白罗看着桃花酒,目光冷淡,“他没有勇气活下去,抛下你一个人。”
花娘笑,“我父母给予我生命,但我们每个人的性命都不能相连,我只能尊重我父亲的选择。更何况,他已经把我养大成人,教会我生存的方法,人生的路,总是要靠自己走下去,没有人能从始至终一路相随。”
林杝听得,生出些许感概,想到一些人。林仲之,娘亲,林红梅,皇上,范阳王,最后甚至想到了李束樘。
再亲的人都不会长相伴,林杝小时候早熟,她娘还在世的时候就在想若有一天没有了娘亲,她一个人漂泊在这人世的风雨间又当如何,谁为她挡风遮雨?想到深处,以至于半夜哭着跑到娘亲的床上,抱着她不肯放手。等到六岁的时候二夫人难产而死。本应该欣喜迎接小妹妹出生的林杝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不得不接受这个晴天霹雳,忽然才发现,在事情为发生之时的那些害怕,化成了悲伤以后会破茧成蝶,所有的孩子终有一天必须离开父母的羽翼,她还庆幸自己比孤儿幸运。
怪他人的离开,不过是一种懦弱。
一口清酒下肚,也不枉在这红尘中活过。
李束樘刚要开口不让林杝喝,简直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那边神婆倒是慢悠悠转醒了。
“唔……”她揉着前额。脸皱成了一团,十分浆糊的模样。
在此之前花娘对林杝讲了神婆的来历,这姑娘姓张。名星彩,无父无母,从小跟着一个神棍师父行走江湖,最拿手的就是嘴皮子的功夫,吹得天花乱坠。不知情¨。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的群众被她骗过无数。按她自己的话说,“你别瞧不起我,我师父说我的祖辈都是神婆,有通灵本事的,到我这一代这通灵的天赋貌似还没有显现出来,说本姑娘是神棍真是太有辱本姑娘的娘、外婆、曾外婆、曾曾外婆等等祖宗八代!”
后来张星彩的师父也死了。有个雨天,她昏倒在桃花庵的门口,就有了与花娘的一段渊源。
“那苏玄明是谁?”林杝当时又问。
花娘摇头。“星彩与他也是在大街上认识的,不打不相识,苏玄明当着人面戳穿了星彩的骗术,被星彩追了几条大街也没打过人家。大约气不过,就偷了人家的东西想报复吧。她心不坏的。”
林杝了然。
这会儿张星彩清醒。不知今夕何夕,扭头打量周围的场景才想起自己人在桃花庵。因为被苏玄明一气,多喝了两杯,后来……她把目光锁定在三个美丽的女子身上,纳罕,“你们这是七仙女当中的老几,老几,和老几?”
“……”
星彩妹妹,你完胜了!
花娘开口,“星彩,这是白姑娘和林姑娘。”并不打算告诉她两人的真实身份,因为按照张星彩的脾气,明天东歌满城都会流传:张神婆本领盖世,受到了公主和女官的接见,并把酒言欢!
张星彩从一个人的矮榻上爬下来。花娘为方便说话,把两张两人座的矮榻和在了一齐,花娘身边正好还空了一个位置,于是欢乐地头爬上来,还顺便傻笑两声,问,“那边好冷清,让我来挤挤吧。”
她冲对面的林杝和白罗一笑,脑子倒是不迷糊了,“咦?这位大人……”
还记得林杝是位大人,看来对桐城发生的事情也有印象。
林杝便道,“在下上次于桐城巧遇姑娘,今日再见,真是缘分,”
“是啊!是啊!”张星彩点头如捣蒜,高兴得很,还自己斟了杯酒,“天涯何处不相逢,小女子敬大人一杯!”
四小姐赶紧把她手上的酒放下,不让她喝,好不容易等到这姑娘意识清楚,关键的问题还没有问,又喝醉了怎么办!“这酒一会再喝,我现在有些问题想问你,劳烦星彩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说,好说。你想知道啥,事业还是健康,或者爱情?”张星彩神婆的架子立即摆上来,撸起袖子管,还以为林杝是要她算命。
林杝无奈笑笑,直觉此女可爱,“今日我不问这些,只想知道那个叫苏玄明的道长能在何处找到?”
张星彩一听到“苏玄明”三字,就像老鼠听到了猫叫,浑身打了激灵,然后激动地从矮榻上跳了下去,赤脚瞪大眼睛宁凝望林杝,“大人,你要找那个杀千刀的臭道士?!”
“嗯,这人的确臭,不过我也没办法,天下如今大约只有他能帮我。”
神婆酥胸一挺,盎然道:“啥事?不若大人讲出来,兴许我也能帮你。”
“当晚在桐城时我问过你是否看出我身上有何不妥之处,你说没有,苏道士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想这事儿星彩姑娘估计是帮不上忙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如果知道苏道长人在何处,就是感激不尽了。”林杝委婉道。
红衣女子本挺傲着的脑颅又颓废下来,被林杝的话打击不小。
花娘劝道,“星彩,事关四姑娘安危,你若知道就赶紧说。”
张星彩叹气,言:“上回我跟踪苏玄明,看到他进了护国寺一天没出来,或许大人可以去护国寺问问。其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名字还是我被他倒掉在树上以后作死问出来的。”当时她说,死鱼脸,本姑娘要是被山里的野狼吃了,做了孤魂野鬼也该知道杀我的人是谁,冤有头债有主,没有仇恨对象的孤魂野鬼是会被魂飞魄散的!那厮才冷冷吐出三个字:苏、玄、明!
苏道长真有你的,为孤魂野鬼着想才报上大名,你是有多希望我被狼叼走?!本姑娘命大,现在杀回来了!张星彩一个人在那儿愤愤不平,眼珠子一转,建议道:“不若我帮大人去探探路?”
林杝立即拒绝,“不必,星彩姑娘与苏道长的恩怨还是与此事撇开为好。”
“……”
回宫的路上,白罗问林杝护国寺在哪里。
林杝把车窗帘撩起,指着前进的方向,在皇宫的后面有一座山。“在那龙尾山上。”东歌地处偏南,多丘陵无高山,那座山据说是江南一带最高的山,风水极好。皇家有龙脉一说,所谓龙尾山,顾名思义就是龙脉的尾巴上,东西走向。这条龙脉一直没变过,遥江以北也有一条龙脉,若在地图上都标出来,很明显能看出这是两条方向相对的龙,一个头朝南,一个头朝北,像是在对峙。
有人说或许就是因为两条龙脉如此开门见山地剑拔弩张,故尔天翔和天英几百年里对立遥江两岸,同为李姓而二分天下。圣元帝一登基就听从国师的建议,在原来天英和天翔各自的龙头之下建了两座相似的道观,每日香火鼎盛,旨在用香火把龙喂饱,好叫天下太平。那两座道观就叫北龙观和南龙观。
国师住在护国寺内,鲜少出世见人,皇上若有什么问题,都会亲自去护国寺问。林杝没见过国师,只知道他从前的法号叫做玉衡,与先帝相识在冀州的清原山上,具体什么来历也无人知晓,总之是个相当神秘的人物。苏玄明的法术如此了得,又去过护国寺,可是与国师有什么关系?林杝望着皇宫之后还算巍峨的龙尾山,其上有白雾,隐约可见一座偌大的道观,还有蜿蜒向上的长石阶。
此时,附在林杝身上的李束樘也陷入沉思,苏玄明这号人物,他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还在京城走动。国师常年不出护国寺,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皇子,总会比外人知道的多一些,比如国师其实收了三个徒弟。具体这三个徒弟是谁,连承恩帝或许都不知道,或许这个苏玄明,就是国师的徒弟。
如果苏玄明是国师的徒弟……
只能说,前途堪忧……
※
桃花庵内。
酒香缭绕。
春色一片。
有双长臂把纤弱的女子从后面揽入怀中,低头埋在她发丝间深嗅醉人的香气。
“四姑娘人不错呢。”
“那是自然。”
“她要去找苏玄明,会不会……”
“无妨,我虽帮他,也不能害了杝儿。若非上回我想用慧妃阻止杝儿进宫一事,也不至于害得她落水,或许没有落水,她也就不会和七王爷……”那人语言中的懊恼越来越浓。
女子回身抱住他,安慰道,“这不怪你,若四姑娘没落水,承恩帝的奸计说不定就得逞了。万事总有缘法。”
【103。且听风吟?】
从桃花庵回来的那天晚上,林杝提着白牙央她带给范阳王的药材,去往重华宫给李束梼。
夜色中已有起伏的蛙叫,夏日悄悄来临。林杝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她娘说过,夏天的夜空总比其他季节璀璨,满天的星光掩映中,又不知哪一颗是她娘住的地方。
临到重华宫的附近,那虫唱蛙鸣更甚,因着此地鲜少有人来往。
“扣扣扣!”林杝让李束樘提着药材,自己抬手敲门。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响起唐管家的声音,“来啦,来啦,门外是谁?”
“是我,林执笔。”
门很快被打开,却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唐管家探头探脑,林杝默默瞧着他。唐管家你今天怎么跟只猴子一样?
他左右观察没人跟着林杝,才要将她拉进来,伸手发觉不妥,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装扮,遂又缩回去把门稍微开的大一些,“林大人快进来说话。”
林杝刚进来,他就又把门给合上,好似多一阵风进来都不行。
“是王爷怎么了?”林杝满脑门问好。
唐管家挥挥手,“王爷没什么啊。林大人你多心了,快里面请。”这会儿是又恢复了正常。
却说走进屋内,才略有些明白为何唐管家跟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