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可悲的是,几经周旋来至妖魔谷地,她居然感应不到入口。闻得到花的清香,眼前模糊闪过密密麻麻粗壮的树杆,棵棵紧密相靠,低处荆棘丛林无数,就是不见活物。即便无名封得住神眼,藏得稳妖魔谷,这谷中上万妖魔怪兽总要出谷觅食。想到此,她立刻绕回附近的古月镇。小镇的一景一物她并不陌生,隐身在行步人群中,感受着逐渐恢复的繁华,她偷乐好一阵。
恒天,我会以神妃的身份,坚守七界,直到你苏醒!
待到日落,天幕黑定,她才现出原身,挑家靠集市的客栈安顿下来。为更好的遮人眼目,她吩咐老板娘送来几套当地少妇的衣裙,深色为主,并配上一黑纱帽。不透光的轻纱垂至胸前,正好挡住那张神仙倦容。
若要打探消息,当然是越靠近对方,越显得臭味相投,越容易得到信任,心里话题打开,自然好说。若是一直以高姿态存在,是无法交流的,凡人过来的她这点还是极为清楚。正如当下,她以一副凡容可怜,独闯江湖的女子姿态出现,顿时博得老板娘心疼。
“姑娘看似外来人,怕不懂我们小镇的规矩。这里每逢初一十五,家家户户都闭不出门。姑娘要留心了。”临行前,老板娘絮叨几句。
她不曾记得古月镇有这些规矩,心知有悬,立刻追问:“此话怎讲?”
老板娘匆匆掩上门,回身附耳小声道:“我看姑娘一人独行,双眼又不好使,才好心提醒。这南蛮一代受神庇佑,祖祖辈辈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近些年,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常常神出鬼没,特别是初一十五更为猖獗。”
“如何猖獗?”
“唉,不说为妙。姑娘还是早些歇息。”
“今日是何时日?”
凡界时日一直迷糊的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初十。”
简单应答一声后,老板娘急忙推门离去。
她和衣而卧,双眼紧闭,身心疲惫却无法睡去。听着久违的虫鸣声,她想起久远的那个日夜。一碗稀粥几个馒头,恒天瞪着那双明亮的眼,笑望如恶鬼转世的她。回忆着那轮明月下仰望的君影,她荡起笑容的脸上不经意间滑落几滴滚烫的泪。
恒天,本妃定不会让你就这样躺过百年!她在心底起誓。
那夜的古月镇,上空无端多出几颗闪亮的星,似情人的眼,眨闪间满是思念。整个凡界的天空都是她布下的结界,而神的结界与主怎会毫无牵连?无论她承不承认,五百年后和恒天经历过那么多个日夜,岂能说忘就忘?
在朝阳划开第一道云层前,她悄然起身,飘至楼下,找个僻静角落静饮茶水,细听过往行人心语,低语或是大声喧哗,感应着凡人眼里的“不干净”之物。
“鬼王何时到镇?”
万千声音中,她终于感应到一句可令之兴奋的。送到嘴边的茶杯顿时停在遮面的黑纱外,她聚集十二分灵力聆听。声音来至几里之外的树林里,是几只鬼魅在低语。
“午夜十分会到达古月镇外的魂葬岗。”
“可知此次为何而来?”
“应妖魔王之邀。”
“呵,我看不会有好事。上次未能抢先找到神君,那无名已是大怒……”
“鬼佬,别胡说。”
“你要做圣鬼你做,我可不睁眼说瞎话。”
鬼王,鬼佬,鬼圣?鬼界三大主领都聚集妖魔域,不容轻视!难怪这些日子妖魔谷戒备深严,找不到入口和出口。心神一振,她更加洗耳恭听。
“听说这次血池的妖王也受邀请,想必不为私怨。”
“私怨?我们鬼界和他妖魔界有何私怨?不就答应过帮他们找神君!谁知让东海的虾兵将们先发现。”
“唉,神君天命如此。之前一直说落在北神殿附近,鬼界都聚力北边。谁知艳阳数月,东海水退,反而在深海礁石处发现!”
“听说神君还在东海神殿,难道那妖魔之王想强抢不成?”
“呵呵!上次说落北神殿附近的不也是他无名!最后反朝我们发怒!如今谁帮他抢?有本事把鬼族灭了?怕他不成!”
“鬼佬!别忘了这里是他的地盘!别愚蠢!”
最后那声怒意明显,所有声息立刻消沉,鬼魅各自魂散。
她重新睁开双眼,喝下手中那杯早已冰冷的茶水。离午夜还有不少时辰,足够她冷静回想。那场妖魔偷袭之后,她过得匆忙而慌乱!从被强行带回天倾殿到师父的离奇失踪,从回落几欲毁灭的凡界,偷望无名和怜儿的婚姻与纠结,到最后回至九重神殿,以神妃的姿态重现,死守七界等待恒天……一路的艰辛和茫然,她根本无法细细思考。
其实那日天池决斗后,神君落天时只有她和姜黎亲见。不过以无名的能力,不难猜想后面的故事。而九重神殿虽然漂浮不定,但无名几乎是同时从九重回落凡界。以自身落尘之地,要判断神君落天位置又有何难?!
幸得天护佑,恒天还是按原有轨迹,回到神族区域,免受他族伤害!只是重伤的无名,也醒得出乎意料地快?但无论如何,他们中至少一个醒着,一个身处安全之地,这让她欣慰不少。
“姑娘,独饮清茶,不觉得孤单?”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是凡人!她决定忽略不予理会,起身往楼阁厢房走去。
“哈哈哈,老大,这年头连瞎眼的妞都不把你放眼里。”接着几声哄笑。
那人居然不知好歹,闪到她面前拦住去路,痴语:“陪爷喝几杯,暖暖身子!”
动手?她不想惹事!不动手?岂能容忍凡人如此亵渎?思虑间不防那人冲过来,一把扛她上肩头,吹着得意的口哨,往人群堆里走去。她眼前所见,不少光影急速逃离客栈,连老板娘和小二也消失无影。
强者肆虐,弱者只能逃窜以求自保?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此等事?人族善性消失到何处?
随即冷静下来的她放弃挣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忽然想看看这凡界变得丑陋到何地步?值不值得她日夜撑起护界?
遮面黑纱被扯下,香浓酒水送到她唇边,伴着几声高亮口哨和数句不顺耳的赞美!
“想不到这瞎眼妞还生得如此纯美!”
“哈哈,老大艳福不浅。”
“嘿,瞧她那副冷笑,美绝了!我喜欢!”
“喝!给老子喝下这杯,嘿嘿,等下身子会更暖!”
……
她固执地不张口唇,测他们的蛮性,也考验自己的耐性。“啪”地一声,酒水泼洒到她脸上,同时传来怒骂声:“妈的!不想活!爷给你爽爽!”几双手朝她疯狂伸来,接着是裙服扯碎声!她正欲动灵杀之力,眼前突现几道刀影,接着是声狂笑:
“鬼域欢迎你们!”
眼前晃动的数个人影几乎同时倒下,而她亦感觉不到有鬼魅出现!整个世界顷刻间安静下来,似乎只有她是唯一站着呼吸的活物!而那电闪而过的刀光来至何处?由谁代劳?她居然无法感应!不知是她变得迟钝,还是对方行事太快?
伫立原地良久,她才深叹一口气,放弃感应,转身朝楼阁走去。
如此馄饨的凡界,如何能昌盛?
重新更换衣裙,披上面纱,她独坐厢阁静待午夜!
无名聚集六界之力,欲一统天下也是注定走势,在她看来并不奇怪。四大神长老已重新暗里整顿神族余力,从北神殿恪守神君的实力,已不容小看。东神殿她虽未能亲见,不过也能感知,近段时日赶往东部的神者不断,怕是神族故造声势,让猜疑者相信神君还留东神殿?
至于血池的妖王,困在公子莲迷局的她倒是有过几次接触。妖灵血咒不知今日练到何种地步?若无名能掌控并为己所用,对神族不能不说又是一致命之伤!神君未醒,妖灵血咒无论如何不能再次现世!
他们的午夜灵聚,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插上一脚!
292 凡魂葬岗()
不记得古月镇附近有什么魂葬岗,她只能追随灵力的感应,踏着月色飞跃在古楼小镇间。一直往南行步数百里,才脱离人息,完全进入灵异界,可谓荒芜人烟的沼泽死地。偶尔眼前会闪现一些爬行或飘忽的亮点,皆为灵异之物,她感应不出生息,亦品不到死气!
这些漂流在生灵界之间无属性的,是凡魂留下的千年念想,无法还愿无法实现的残念,渺小到不入任何一界。若不是她灼伤双眼,怕永远也不会留意到他们的“存在”。
她动用灵力护身,同时施展隐身术。这半路偷学而来的姜黎强项,在其他生灵前她倒是自信满满,可此次要见的是无名,心底委实悬的慌。心间总有种莫名的恐惧和爱恨交错的痛感。和无名之间,心心相惜的感觉似乎断在某一刻!可她又说不出是何时何地?
是七夫人爱到心痛至裂那夜?还是巧遇怜儿为妻之时?
无名,他明知轻羽和恒天没有将来,明知那场神嫁毁在妖魔偷袭之日,可为何苏醒后,毫不犹豫娶过怜儿?
当年他可为她,颠覆整个城池,最后却能平静地望着她神嫁?
而她曾为他魂归魔剑之下,最后亦可守望那场妖魔的婚礼,几杯酒水醉过便罢?
每每想到此,带着千年记忆的她无法不心痛难忍。许是苍天公平,因果回转,如今轮到她亲尝无名当年的割爱之忍。没有师父神封那些凡尘旧忆,带着轻羽神躯的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矛盾和痛苦。
其实,无名和轻羽,五百多年未曾有过接触和言语交流,试问有多少旧爱经得起如此残酷地折腾?是上百年的磨难练就他们的成熟和隐忍?是领悟一种放弃的“爱”?还是旧爱已不复?无法逃避心底的叛逆,不知何时她已失去勇气,害怕去回忆无名之城,更颤心再去尝试!
恒梦如此,可想重新书写的未来,怕也只剩那几句轻描话语:
“如若我真是轻羽,我们曾经如此相爱。为何我最后决定嫁的是恒天?为何你娶的是你现在的妻?”
“你想起了什么?”
“只记得五百年前,我和恒天有场婚礼,而那日我一心一意等的是——恒天。”
……
那是五百年后,他们妖魔谷再次相遇时的对话。那时的她望着他的眼,问出一个他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鬼王!”
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叫唤,打断她的思绪。她立刻溶入身侧的古树老根,屏气倾听。
“那个无名在何处?”问话的显然是鬼王。
“尚未知晓!”
随后,她漆黑的感应圈里闪出几个亮影,隐约分辨得出是鬼界三老,尾随着几个鬼魅幽魂。紧接着,空中飘落无数亮点,似阵急风扫过带起的满天落叶。她眉心紧皱,凝神追踪踏风而来的影,带着玫瑰花香,浓郁到恶心!那股沁染过的腥臭是血池的味道。
“灵界妖王!”
“哈哈哈!妖魔鬼怪神兽人,俗称七界!我这自封的灵界,倒是头一次得认可。”
“灵界不敢恭维!你这臭味倒是远扬。”
听过几次,她辨认得出谈笑接话的是鬼王。
“嘿!鬼界虽入七界排行,可惜不入神眼,还不一样流落至此,与本王臭味相投!”妖王得意大笑。
“谁统天下还未知!”鬼佬怒道。
“无论谁,断然轮不到你们!”妖王又是一阵轻蔑地冷笑。
“也不会是你这雌雄不分之物!”鬼佬讥讽一句。
感应突然中断,有股阴郁的旋流倒压心口,她的灵息之力似被强制挤进一狭缝。在几近窒息中惊醒,她睁开双眼,茫然一片黑暗!
“神妃无需偷窥,七界易主之事,怎可少神族参与?”
无名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得吃力但她绝对不会分辨错误!尽管此刻言语间失尽温柔,满藏寒意。
“神妃?!”
鬼魅中传来几声惊叫,她顿时意识到不仅感应被封,连隐身术也消失。果然是无名,黑纱覆盖下的那张容颜怕也逃不过他的眼!她干脆自行扯下轻纱,以神的高贵姿态望向发声处。眼神透着神幻的光彩,她伪装得到位。
“咦?鬼圣,她不正是小店里你出手相救的那个——”
原来是鬼圣出手相救,她寻声望去,露出感激一笑。
“呵呵!正巧路过手痒,想杀几个凡人!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远处传出一阵低语。
神封烈日时,喉咙已被灼伤,声音早变得低哑。她避免开声,只是转望声音来源处,浅笑着点头。须不知那沉冷的美,不知不觉感染着灵界。暗藏的残念如蒲公英般重新浮现在她周围,似在祈求愿望的实现。
“七界只能有一主!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妖魔谷出手?”
冷风骤起,上空突然盘旋回响起一女声,她顿时认出是妖魔谷夫人——怜儿。可惜只能辨其音,无法观其颜。想必腹中孩儿早已出生,如今居夫人之首,理当陪无名打天下!忽然觉得在他们面前,她才是多余。
“此话怎讲?”妖王随之激动大喊。
“很简单,你们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们动手?”怜儿应答。
“无名!不是说小聚!”鬼王怒道。
“你们岂配和王聚?!”又是怜儿代言。
至此,无名只说过一句话,而怜儿声响四方,似从高空洒下。她根本无法辨其方位。难道他们根本未现身,只是千里传音?
“神妃!开天之始,七界各自为王,各守其道!不能乱此规矩。”妖王大声回应,同时“唰”地一声闪到她身侧。与其说理论,不如说求得一保护之地。
这七界相守相克的道理她怎会不懂?神界要的就是他们相互牵制且相互平衡!天地运转,阴阳相补相对,自有其生存之道!任何一界过强或者过弱,甚至灭绝,都会导致失衡!
“他们既能存活万年,当有其存在之理!”她抬头望着天的一角,以嘶哑之声平静应答。
无名要做的,根本不需要解释!
在第一道杀念闪过时,她抢先念过神语,把他们深藏!感应被封,视线模糊,但文爷爷的藏物术似乎还凑效,感觉藏物空间多了几样东西,却又总觉得有些异样?正欲想明白,心口一道抽痛直冲脑海,头疼得要炸裂!顿时感到双眼似有百只蚂蚁攀爬,麻痒奇苦。
名知无法视物,在黑暗中心却看得明白:天地舞台只剩一道白光,照亮魔剑噬魂横陈胸前的身影,无名脸上还是那冷然的诡异微笑。鬼界三老和几个小鬼魅们几声惨叫,直接化成黑魂被吸入剑体。而妖王勉强撑过几招,最后依然逃不过死于无名魔剑的命运,血溅当场!
可惜不是五百年后看到的那样——享有半个神的死法!而是死得恐怖凄惨,活生被割皮挑筋,整整切割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块!
其实她并未得以细数,只是这个数字莫名地跳出她脑海!而后她哑声叫出“血池”和“九凤红狐”。那是妖王用以打造血池的整个九凤红狐家族。一只一刀,在千年魔剑之下也不过是几道光影,瞬间成片,如血雨般散落。
不是说无名永不再出噬魂?不是说魔剑被轻羽的魂魄洗得洁净?不是说神体无血无肉?此时她嘴角渗出的浓腥之体,又是何物?
“无名!”
她终是叫出他的名字,那股靠近的妖惑余香不曾改变!可伸向他的手却落空,突然感到充盈心头的玄力被抽空,她倒在泥泞土地上。
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找不到支点和方向。
“她不是已经成神?”问得小心温婉的正是怜儿。
心知他们一直在看着她,只是她再也无法回视他们。
“死不了!本王不过是去她的藏物空间毁掉几样东西。那血肉,自然不是她的。”
神心藏物,想不到如今的无名居然可入神心毁藏物!原来从她心流出的,是妖王的血肉!如今他要杀的,即便是轻羽,也无法阻止!
倘若世界只剩无名,倘若他失去控制完全落入魔道,苍生何以求存?
她护的不是妖王或是鬼王,而是神族坚信的七界之道,强强牵制的奇异平衡!
无名,要如何才能换你一次回眸?
她毫不犹豫地唤出小噬魂直刺心脏。
记不清是谁曾说过:“小噬魂,含着妖魔的血,见神杀神!”
原来,在无名和怜儿成婚那日,她重回仙羽山头,挖出青雨竹下的小噬魂,重新藏在身上。那是无名留给轻羽的唯一念想!是求生力量的源泉。料想不到,最后刺杀的却是自己。
无名,我一直在等待那句熟悉的细语——“睡吧”,这样我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安静睡去……
可她盲瞎的眼睁望在黑暗,等到的却是周遭的无声无息。他们已经远离,身下躺着的沼泽泥潭开始苏醒,一点点吞噬她的身躯……
赌的是曾经美丽的爱情旧忆。赢,便是天下!输,一条神命而已。
293 魔毁神岛()
凡界的艳阳突然午夜高升,炙烤着大地不再隐退。而她,躺在灵异界冰冷入寒的泥潭里,再也感应不到外面的世界。
无名,这步走得如此绝情,五百年后的你,是否还会苦苦寻找轻羽?是否还会疼惜我们的孩子——小念?是否还会打造古藤吊桥和悬崖小居?是否还会狠心取出噬魂,释放轻羽的魂魄轮回……
妖魔谷一柱峰上的你,是否还在原界坚守那具神躯?
无知无觉中,她的残念也逐个飘离身体,如鸿羽般浮游在上空不肯离去。
凡魂的残念飘离上千年,终还是“空念”!而神的残念,又有谁来“还愿”?
“文长老,可还有救?”
“带回去再说!”
那是回归神躯的残念记下的两句细语,却成为她继续残喘的支柱。昏迷中的她用尽最后那点玄力,唤出两道银光,把自己手臂和文长老的手紧锁在一起,誓死不能失去救活恒天的希望。
“羽儿,不要用尽灵力!爷爷不会离开你。”
她意识到丝丝耳语,可双手就是不肯松开文爷爷的臂弯。直至嘴被强行灌入某种药丸,她才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沉沉昏睡过去。
神族暗地搜寻数月,都未寻得文爷爷的消息。她若不以命赌,又如何能见到神医文长老?可惜赌的是无名的怜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