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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办法。”他怒瞪她应答,“早告诉你了,那日有人追杀,我情急之下只好——变成那个牌位,变成牌位也有错吗?”
“洞房的是谁?”她可记得当时觉得那牌位有问题,跟了去看,他居然——
“她思念亡夫,我只是顺她意——”
“啪!”她一巴掌赏过去。他摸着脸,眼珠气得都快炸出来。
“拜了堂,成了礼,还洞房花烛了。你还敢说她不是你妻子?”接着,她一杯酒泼过去。
“见鬼!”他叫起来,“别以为我怕你。”
“那就过来试试!”她跳上桌面,一副应敌之势。心想,你不怕我,为何跑了三个月?
他突然冲破窗户跳下。又给他耍了?她一个飞身跟着跳出去——这楼阁不低,幸好下面是个池塘。
她落池沉底,正欲上游之际,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抓住她肩。她挣扎转身,看到夜殇正眼珠左右转动,暗示她冷静。她心领屏气,很快感应到一群神者气息在附近游走。她心有余悸,何时来如此多神者,她居然毫无察觉?定是她封己神息,感应也变得迟钝。
一直等到周围彻底安静,夜殇才拉着她游出水面。
“我不是怕你。我躲的是他们。”他愤然转身,正欲离去。
“别走!要走也得带着她。”她死拽他袖口道。
“乖乖!”他使劲甩开她,大叫着,“我是神!如何娶一个凡人?她命中注定要守牌位过一生。”
“凡人也可修仙成神,难道你不知?”她回瞪他道,“你可有听过,先神君长玄一直守着凡人落烟,等她成神?”
“你怎知长玄身边的落烟是凡人?你到底是谁?”他反手相握,眼里写尽惊讶。
落烟未曾意料他反应如此大,未及开口,周围“唰唰!”落下几十个身影,黑衣蒙面,虽神息深藏,但那身手和藏身之法,绝对是上品神者。
“夜殇,聪明的就跟我们走。”其中一个发话。
“呵呵,我一直很笨。”话未完,他已化成阵风,瞬间无影。
落烟愣在原地。这天地能抓到他的,怕为数不多。
“你们还愣什么!要抓的是他不是我——”她跟着大喊。
那些黑影互看一眼,立马消失。她轻拍胸脯,急换口气。幸而一凡人女子模样,他们不与她纠缠。接着一个喷嚏,她意识到身上衣服湿冷,若不及时更换,这具凡人之身定要给她折腾出病来,于是一个翻身,溜进一女子厢房。 换衣之际,忽觉有点异样,余光看到夜殇正斜依窗边,眼珠不动望她出神。
073 天网追捕()
“你——”她抓过身边湿衣物,往他头上一扔。
“不是要做我妻,看看又何妨?”他略带笑意之音从湿衣物底下传来。
“你好好待她,我就让她恢复自己意识。”其实她裙服已换好,只是这夜殇出现突然,她反应得有些意外。
“她,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夏影儿。”她应答。
他扯下头上湿衣服,仔细打量她模样。落烟自信一笑,夏影儿虽为凡人,样貌却也不差分毫,美中含羞,涩泽独芳。
“她为何要下嫁牌位?”他好奇相问。
“想知道,问她去。”
落烟随意应着,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帮她追他,只觉得第一次听到“夏影儿”这名字时,感觉很熟悉。在她的婚宴上,听说其实她和夫家并不熟,她决定嫁是一心要守寡,却给夜殇钻个空子。如若自己不出手抓到夜殇,这上天对她就太不公平。
新婚那晚她虽迷糊,夜殇也没有勉强过她。如若他们能生成感情,夜殇也算对得起她。在凡间,大多女子都是媒妁之言,新婚之夜才知自己夫君是何模样,幸运者可后培养感情,不幸者也将就了完一生。这夜殇虽游戏人间,不过经她这些日子观察,却不是个恶神,长相也算可以……
“喂!你要发呆到何时?”夜殇打断她思路。
“想你为何回来?是要帮她还是不帮?”她瞟他一眼。
“算我倒霉!”他冷冷道,“走吧。”
“去哪?”
“帮她成神!”他头不回,只从鼻里哼出几个字。
“那些黑衣人是谁?”落烟紧随他身后,急着问。
“不知道。只知很厉害。”他苦笑一下。
“他们为何要抓你?”
“不知道。”
“下次你乖乖跟着去,不就有答案了?”她贼笑一声。
“好主意!即刻宣布你是我妻。让他们抓了你,就知他们为何方神圣。”他也贼笑着。
“你就打算如此待自己妻子?”
他收起玩世不恭之势,严肃回视她道:“我只答应帮她重新找回生活,并未答应娶她。那晚我给她的是个幻觉。幻觉,你知道吗?”
落烟愣住。难道新婚那晚,她看到的那个缠绵之躯只是幻觉?
“还说你是神。神族的幻影之术,难道你不知?”他认真道,“那晚她一心想死,我那样做是救她一命。”
“可明明——”
“明什么!真不知你师父是谁,教出个超级笨的!”他抛给她一个不屑眼神,狠狠道,“下次我去青楼,你别跟着。我不欠她的。”
“嘿嘿,跟着又怎样?”她耍赖应答。
他们刚踏出青楼,一张巨网扑天而下。
夜殇脸色即刻铁青,红光破掌而出,成浓雾状笼罩着落烟,并厉声道:“别碰这网!”同时自己凝气而立。金光之网在离他头顶三寸处停下,又是那几十个黑衣人从空而降。
“连神族天网都用上,不怕暴露身份?”夜殇冷冷道。
“只要抓到你,何来机会传出?”一黑衣人应答。
“哦,是吗?不怕我说出去?”一白影突现空中,声和势强。
神君恒天!落烟望向白衣身影那一刻,双眼微湿却无法道出半字。十年相思如洪水般涌现,却硬生给自己压回心底。他丝毫未变,青丝如水顺滑垂肩,双目有神,可惜始终停留在那些黑影之上,无暇顾及她一眼。
那几十个黑衣人惊讶相望,突然齐齐跃起,毫不留情攻向神君,只留一个在地面紧收天网。网内炽热压力骤然巨增,热浪冲击而来。落烟衣裙开始焦烂,肌肤灼热散发焦味。这毕竟是凡人之躯,就算未曾触碰天网,那炎热之气也可毁体于无形。夜殇急速揽过夏影儿身躯,寒气凝身力护她周全。
神君一道寒光脱手而出,收天网的黑影应声而倒,化为乌有。网内压力巨减,夜殇趁机聚力而发。天网应力弹至高空,他趁机抱着夏影儿身体飞出几丈远。天网重落地面,硬生砸出个深坑。落烟汗然,这落地之势怕有万吨之力,亏夜殇撑如此之久。
“你在这里候着!”夜殇大喝着飞身上空,悬立于神君身侧。
几十个黑衣该是神族高手,看似不容易对付。神君恒天倒是游刃有余,明显他不想杀同族,怕是要留活口。夜殇与他靠背而立,机智勇猛应对黑衣神攻击。
黑衣神突然分成两批,一批飞至更高空,双手电光闪烁围绕成圈,连成神工天网。另一批则低飞成圈,也迅速手持神光连成天网。他们即刻上下交叉飞行,欲把神君和夜殇置于网内。这织网和换位速度极快,毫无跃网而逃之机。
“杀!”神君一声令下。
他和夜殇身影同化,万道神光如神兵上万,黑衣神影顷刻化为乌有。
落烟吓得差点晕倒,突然明白黑衣神为何招招致命。是他们在求死——因为他们自知没法逃,更没法求活。
她突然想起无名一句话:“这神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他们只保护他们觉得要保护的生灵,屠杀其他生灵时,和妖魔毫无区别。”
她禁不住又强加道封印,把自己气息尘封得更紧些。神君和夜殇飘落至她附近,只见巨大天网在神君意念下,顿时缩成鸡蛋般大小,飘入掌心,随后消失无踪影。此时,神君似乎才注意到她。或者他早已关注,只是未有机会询问?
“神君,这位是——”夜殇急步靠近,欲献殷情,却紧张得忘了她名字。
“我叫夏影儿。”她献出一清纯微笑,并热情伸出手以示友好。
神君只点头回应,而后转身离去。
“神君突然来访,不知何事?”夜殇小心跟随其后。
“先去见你父尊。”
“是!”夜殇严肃应答,随神君急速朝城外奔去。
落烟健步跟上,拉住夜殇低声道:“那个,你刚才不是要带她去,去修神?”
“现在忙!”他皱眉低语。
“你,说话不算话?!还是不是男人?!”她急嚷着。
“我本就不是人。”他耍赖之态比她还可恨。
“你可有答应过她什么?即是如此就该做到。”神君插话。
夜殇立马低头应着:“是是是,倒霉遇到你。”
“嗯?”神君转头望他一眼。
“啊——我说的是她,她——”他急忙解释,拼命指着夏影儿的身体。落烟“噗哧!”一笑,原来夜殇也有如此气短之时。
怕是要顾及夏影儿这个凡人,他们一改行速,步如常人。这样也好,落烟可借此机会,一览这西域风情。之前追夜殇追得辛苦,不是下赌场就是守青楼,这繁华闹市还未曾有时日闲逛。
神君忽然停步于一客栈前,夜殇心明他意,领落烟入店,向老板娘讨件民间衣裙,并嘱咐好生款待,让落烟舒服梳洗更换裙服。之前衣物给烧得凌乱不堪,虽仍能遮羞,却如乞丐般难以入目。
这西域风情裙服,穿在夏影儿身上也别有风味。看似老板娘讨到不少好处,给她穿的虽粗布所制也柔软舒适。马裤套短裙,腰间蓝带。特别是那蓝纱裹面,银亮装饰金片下,美颜若隐若现。这夏影儿也是美人胚子,一番打扮倒也显出倾城之色。
不过落烟对这外在倒不上心,出客栈时迟迟不肯举步。
“咦?”夜殇纳闷道,“以前追我时,你健步如飞,可不是现在样子?”
“夜大哥,我饿了。”她入店闻酒肉香,这西域美食怎可放过?
“你?!”夜殇好气又好笑。
“在此地歇息片刻,再走也不迟。”一旁沉默的神君突然发话。
夜殇即刻点头附和,未曾入座,落烟已自作主张叫上一桌好菜。待美食入席,她迫不及待狂吃狂喝,那副饥馋之态,说不是凡人都没有神信。
“真的如此美味?”神君突然问。
此时她才注意神君一直静望着她,怕是很久。她急忙咽下嘴里羊肉,笑道:“你尝尝。”顺手递过一只烤羊腿。
“不得无礼!”夜殇即刻拦下,小声道,“神君何需吃人间这些——”
“如何?人间食物又如何?吃不死他。”她语一出,对面两神脸“唰!”地同时变色——神君惊讶加微怒,夜殇惊讶加害怕。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凡人得罪天地之君,可不是一般罪过!
“呵呵,我,我去茅厕——”她即刻带笑起身,闪电般消失在他们眼前。
落烟一路疾驰,心无方向,只知要离开他们,天涯海角,越远越好。最后她停至一高楼阁顶,瞭望茫茫沙漠。落日白沙以及脚下这片稀稀落落的村庄,心里道不尽凄凉。
恒天乃神族之君,天地之主,怎可如此戏言相待?得其之恋,是何其幸又何其不幸?而她想要的,不过是个普通生活,可以无所顾忌地处膝长谈,吃饭逛街有个伴而已。如今他们越走越远,而她的小念和无名又该放在何处?这天地不容的纠结,不容她眷恋。
而此生,她注定要负了师父之意。
074 红尘青楼()
“原来躲这里,纵是好找,回去吧。”夜殇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落烟并未回头,只淡然道:“我不去了,以后再找你。”
夜殇闪至她跟前,笑言:“还会闹孩童脾性?”
“怕他一不高兴杀了我,这神可不是我们凡人能伺候的。”
“是神君叫我来的。他让我告诉你,那羊肉味道不错。”夜殇不容分说拉她往回走。她脑中禁不住出现神君吃羊肉之态,心里狠道,油脂最好沾满他那九重玄衣,谁让他如此风尘不染。
夜殇轻咳嗽几声,暗示着这读心可是神族大众技能,尔后补充一句:“神君若是要带你同行,你可躲得过去?”
此话正中要点。神君若随了她这个凡人,她自然可以逃。如今他已暗示,纵然无法这样离去,只愿带这夏影儿到神殿,也算了她这些日子的心愿,于是追问:“你们要去何处?”
“西神殿,去见我父尊——西神尊。”
她大惊,感叹道:“你是神尊之子,凡人夏影儿怕是毫无希望入你族门。”
“无论如何,我既承诺,定全力帮她。”夜殇认真道。得神尊之子承诺,她心也算定下几分。无论如何把夏影儿之躯带入神殿,总比捧个灵位在凡人宅院里受罪强。至于可否成神,即是她的造化。
重新见到神君,他只是点头不语,面色平静无喜亦无忧。接着他们继续前行,神君突然在一家大楼阁前停步,回头相问:“这是何处?”
“青楼!”落烟脱口而出。夜殇暗里踢她一脚。
“咱们进去看看。”神君突然提议。
落烟和夜殇苦苦相望:不是吧?他要去此地?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落烟立即堆起笑脸。
神君似未闻,抬步入楼阁,她和夜殇只好尾随。他神韵不藏,极富魅力之态,哪会不招蜂引蝶?未入大堂,佳丽们已蜂拥而上。她和夜殇极力护他左右,不停周旋。
一中年女子花堆里挤出,嗲声嗲气道:“诶呀,客官来得恰逢吉日,我们今日新人入座,绝对——”她突然意识到落烟女儿之身,看似妙龄稚气未脱,犹豫片刻后凑到神君耳边细语几句。
落烟狠瞪中年女子,心里骂道:他不是人,到时别吓死自己!
神君侧头相望,似语:你骂谁?
她即刻仰头,翻白眼望天无语,一脸无辜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夜殇马上打圆场,浅笑道:“我们随意看看。”
“好好!上座上座。”那中年女子即刻附和着。
高台雅座,青楼留香;秀台千姿,乱世自赏。
新人诱惑,楼阁上下早已满是看客,水泄不通。 小丫头来往端茶送水,视线时时暗留神君之身。落烟侧立一旁,心里暗暗不爽。他这神游在外,也不知收敛半分?
秀台妙龄女子皆是倾国倾城。夜殇早是大眼不眨,垂涎三尺。神君虽未如此明显,却也呈现享受之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酷态岂是凡人能比?台上脂粉早已抛过媚眼无数次。
落烟心中更是不平,暗骂之:眉眼已练就如火纯青,还称之为新?她猛推夜殇,提醒道:“别忘了,你可是有妻室的。”明指夜殇,其实欲暗示神君。
“我哪有?!”夜殇叫着,死活不给她面子。她恨恨踹他一脚。
“这凡间女子也可如此脱俗,不输仙子。”神君悠然自语。
“是吗?”落烟即刻应答,“神君是累了,活过上万年,总会有点眼花。”
夜殇急忙踢她一脚。
“哦?你是想说,我老眼昏花?”神君瞟她一眼,淡然道,“你就不如她们脱俗。”
“你!”她气愤难平,欲上前踹他两脚。夜殇眼急手快,拽住她身同时捂住她嘴。
“妈妈想问公子,若有喜欢,不妨直说。”一绿衣小丫头靠近细语。
“那粉红莲花裙的看似不错。”神君轻语。
“这就给公子准备。”小丫头急忙退去。
他居然真点起温柔乡?!落烟狠命咬住夜殇手指,他苦撑着耳边细语:“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怨就怨自己姿色平凡。”
她回踹他一脚,他即刻改口道:“是没到那绝美级别。”
小丫头很快回来,示意神君可随她去。他居然头也不回跟着她上厢房。待确认他们消失后,夜殇才松开手。
“他,他有神君妃!还有……”落烟几乎失控。
“能理解。神君嘛,仙子再美,偶尔也会思念人间秀色。”夜殇倒是一副同是天涯沦落神之态。
“他奶奶的!就是你们这些……”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无法言语表达,只好自解自封,一掌打到夜殇胸前。他冷不防这突袭,一个不稳掉下楼阁。他倒是逍遥自得,稳落美女群里,最后还抛给她一个“感谢”眼神。
落烟转身跃入上楼。即便把这里翻个天,她也要把神君找出来。神怒之下,可是这些凡人能挡?她闯开一间间厢房,惊起无数鸳鸯,无情打碎缠绵美梦。终于在第三层楼阁一豪华厢房里,她看到他怀抱香体,沉迷于甜蜜亲吻中,衣衫还解大半。
“我真是错看你千年!”
她冲过去,欲分鸳鸯,十指却穿过他身体,根本无实物可碰,一切原是虚幻之影?
“你是在找我?”神君声音突然身后传来。
她愣在原地,竟然毫无回头的勇气。
“十年一别,你可曾如今日一样,在乎过我身边是谁?”他气息渐近,声音渐晰,“你可狠心离去,又何必在乎今日我和谁缠绵?”
她喉头紧至,猛然冲向窗口,欲逃离此地,在她无法控制自己哽咽声前。
“你欲逃到何时?”他以更快的速度,拦腰抱住她纤细之躯,拉入怀里紧紧相护。
“十年毫无气息。你可知我有多惧怕?如此多神妖魔可要你命。如若你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我如何是好?”他紧抱她身,埋她脸于自己肩头,刻意不让她看到自己失态之容。可那声声柔情,句句断肠之语,在她耳边随细发轻饶,伤着她也暖着她。
“恒天,对不起。”她失声痛哭。
恨自己残忍,也恨他痴情。于永生之神而言,十年不过尔尔。可没有他相随,也是漫长难熬。她何尝不是夜夜噩梦中惊醒,半夜泪湿衣襟?
他轻推开她,柔声道:“还是不肯出来见我?”
落烟凝神成体,恢复元神,立于不远处泪眼相望。他放下怀中夏影儿之躯,闪到她身前,相拥而吻。
十年相思日夜累积,深入心刻入骨。他吻却前尘,她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