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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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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季东篱居然伸手捂住了她眼睛,她的睫毛轻颤,被眼前压迫的力量蒙得不舒服,张嘴又发不出声音,双眼不能视物,顿时让她觉得有些慌乱,张了嘴吧,‘季东篱,到底怎么回事?’

耳边只有季东篱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却不见他回答。

此时屋子又闯进一人,声音慌慌张张,“不好了,刚才那些黑衣人,都、都杀上来了!”

“黑衣人”?!

袁宝听着这描述,忽然觉得胸口一紧,心脏飞似地跳起来:难道、会是颜雅筑?

山寨的人数上虽然占优,但没想到那商队的黑衣人武力却是如此强大,打又打不走,跑也跑不了,而且对方中央那一处马车里头,还不知藏了个什么重要人物,奇*+*书^网被黑衣人围得严严实实,连个脸面都不露。

打劫的没了大当家坐阵,早就乱了方寸,边打边跑,居然不知不觉逃回了寨子附近,而对方黑衣人紧追不舍,这就要攻进来,单凭寨子中的武力,恐怕撑不了多久。

大当家的一听,红得不正常的脸色一紧,“看来只能用火药了……二当家,你看如何?”

袁宝听到季东篱仍旧是漫不经心、不疾不徐地,在她耳边悠悠说了句,“随你。”

无论袁宝怎么扭动挣扎,他总捂着她的眼睛,坚持不放。

火药是危险之物,用不好,便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两个大汉见大当家这般决定,都有些踌躇,又听得大当家咳嗽两声,面色朗朗,精神好得叫人害怕,对身边的李氏柔柔一笑,

“黄花啊,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我青梅竹马,你总说长大了要嫁个风流倜傥的文人雅士……真抱歉,结果嫁给老子这样的粗人,让夫人委屈了。”

“你甭给我贫嘴,少说点这种恶心巴拉的文话……”李氏的眼睛憋得红通通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来,却硬要拗个笑的摸样,就她那跟大当家非常夫妻相的面孔,别提有多惊悚了。

“哦哟……偶尔让我装装文人的调嘛……”大当家嗓音粗粗的,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恶心人的撒娇话,“黄花……黄花……黄花黄花……”

“别叫了,”李氏莫名的觉得生气,打断大当家的话语,“好好睡,好好休息,别给我瞎叫唤!”她想拧他耳朵,但看到大当家脖子上仍旧缓缓渗出鲜红的伤口,手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回床上。

“黄花……”大当家不知是着了什么疯魔,嘴里喃喃地反复叫着李氏实在不怎么好听的名字,粗噶的嗓音配了扭扭捏捏的调子,听起来着实别扭,“黄花……以后定要好好养活我们的孩子……”

“闭嘴。”李氏皱着眉头,轻喝。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黄花黄花……”大当家说得含含糊糊,似乎勉力控制自己的舌头,却不太得心应手,字词开始有些含糊,“黄花……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说……”

“那就别说了,叫你闭嘴睡觉,你听不懂老娘的话?!”大当家的声音越是虚弱,李氏便越是生气,仿佛是要用怒吼打断他的话语,好叫他不要再继续这种叫人心凉的、遗言似的告白。

仿佛只要打断了他的话,就能打断死亡的降临。

所以她肆意地散发着自己的怒火,不讲理、大嗓门,表现得强硬而无所畏惧。

“黄花……黄花……”大当家喃喃自语,虽然侧头对着李氏,目光却恍惚纷乱,他面上突兀的潮红渐渐消散下去,喉咙里嘟嘟囔囔都是杂音,“黄花呵……其实你的名字……可真不好听……”大当家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恼火有些无奈地说,

“臭婆娘,可老子就是喜欢你的调调。”

袁宝在一片漆黑中等了许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再等到大当家说下面的话。无论李氏怎么谩骂,怎么拧他耳朵,无论李氏怎么哭泣,怎么恳求他的回应。

季东篱的手冰冰凉凉的,好似身上没有温度,但至少他带给袁宝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觉得这一回近在咫尺的死亡,不那么叫人恐惧。

她紧紧握住季东篱遮住她眼睛的手,捏得手指发疼。

两个守在屋子里的大汉,终于如野兽般怒吼着冲出去,屋外很快响起了冲天的喊杀声,间或参杂火药爆炸的巨大轰鸣。

【一念之间】

颜雅筑驾马在黑衣人的最前方,周围气氛紧绷,黑衣人见他执意要从马车里出来,都如惊弓之鸟,背脊绷得死紧。

飞鸽传书去京里告了这窝山贼,还不等皇命下达,他便率了下属来这儿剿灭,虽然手边人数不过数十,私自动用武装却仍是大忌。

但是,他已不能等待。

颜雅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缰绳,马儿不安地刨地吐息,他站在半山腰,远远地望着那藏在山林中的寨子。袁宝就在那里面,很快就能见面了。

他唇角一抿,声音坚冷,“攻进去。”

黑衣人如同出鞘的宝剑,满含杀气;原本山贼的大部分男人,便都在山脚下的打斗中受了伤,此时即使寨门紧闭,恐怕也挡不住黑衣人的逐个攻破。进攻的黑衣人和寨子中残留的人马打得异常激烈,但即使进展缓慢,对黑衣人来说,收割山贼的性命,仍旧容易得像是单方面的屠杀。

山上气温低,不知为何,又开始零零落落地飘雪,沿着扭曲的痕迹直没入泥土,冰凉刺骨。

下雪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冷清,所以寨子忽然响起的巨大爆炸声,和随之而来的烈焰飞絮,让外头的颜雅筑有些错愕,“……火药?”

有几个黑衣人被炸得当场变作一滩血肉,剩余的几人,纷纷都是断胳膊断腿,至少能留条命在,倒变作了幸运。

他们事先完全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在身上捆绑火药,打不过便扑上去死死抱住,然后“轰”一声巨响,便同归于尽。

颜雅筑闻着空中浓浓焦糊味,皱眉,一夹马腹,不顾身后人阻拦,直接冲进了火光泥屑交杂的寨子。几个黑衣人却因了空中漫天交杂的滚滚黑烟,失了主子的踪迹。

他们不敢怠慢,立刻分散开,寻找寨子里那一身藏青衣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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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宝看着季东篱在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行李。

屋外,打杀声和火药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屋内,床上的大当家尸骨未寒,李氏已经哭昏过去,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她不敢看大当家的方向,就只好努力把视线集中在季东篱一人身上。

大当家那样严重的伤,根本没可能活命,她居然还以为当时季东篱喂的是能保命的仙丹,事实证明,不过吊命的破玩意,不用一时半刻,照死不误。

看来季东篱还是做个二愣子大夫的料,成不了神医。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随手弄了点银子塞进衣襟里,数目也不多,顺便随手拿了几件衣服,打包好便往背上扎紧。

袁宝不明白,上前去拉扯他衣袖,‘你不是这里的二当家么?’

季东篱看她一眼,笑得很是轻慢,“所以?”

‘那么大当家死了,你不该担负起大当家的责任?’至少坐阵寨子,守着大家共患难,怎会大当家刚死,就直接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哦?谁同你说的?”季东篱背对着她,在橱柜里东翻西找,挖出几个瓶瓶罐罐,也一并塞到随身行李中。

等了半天,袁宝口不能言,自然是没法回答他。季东篱转身,便看到袁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大,里头的谴责和鄙视,简直要把人给烧个对穿,‘你要临阵脱逃?’

季东篱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脸面,笑得眼睛都眯起,“老夫本来就是个路过的,如今离去,叫做天经地义,不叫临阵脱逃。”

‘我看错你了!’袁宝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种人,大难临头,居然只想着自己跑。

想到大当家的惨死,还有如今身怀六甲,哭倒在床边的李氏,她想到自己被迫逃离,遇上的第一个会给他她温暖的地方,便要这么毁了,胸中涌动的闷痛,直叫她两眼酸楚。

季东篱朝她笑笑,也不争辩,转身便走。

后院离打斗的地点有些远,但仍能听到一声声炸雷似的火药响,袁宝看季东篱走了几步,回头又看她,沉吟一会,才极不情愿地挠了挠头,轻飘飘地说了句,

“若是你要一起走,老夫倒也可以勉强答应。”

袁宝当时不知,季东篱的身体,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健康。即使如此一句不痛不痒的邀请,也是担负巨大风险;因此她不但不觉得感激,反倒听了胸中更觉气闷,嘴里呜呜丫丫,作势大吼,脸孔都憋得通红,

‘要走便走!我不像你忘恩负义,我要留在这儿,守着寨子!!’

季东篱耸耸肩膀,居然真的转身离开了。

留下袁宝对着他瘦高的背影,一句句无声谩骂,‘知恩不报!狼心狗肺!人面兽心!!!’

她大概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成语,这会乃是倾囊而出,终于骂够了,气喘吁吁转身回屋,已然下了决心,掏出背后匕首,就算她的力量是杯水车薪,却实在不能旁观着整个寨子的人,或许因了她的缘故而被赶尽杀绝。

她的心思亦是忐忑的,若是攻上来的黑衣人并非颜雅筑的手下,那她这举动,无疑就是找死。

袁宝敲了敲自己脑袋,赶走那些怯懦与犹豫:至少李氏和她的孩子,有活下来的资格。

回到屋子,床上大当家的尸体还在,但李氏却消失了踪影。这转折未免来的太快,袁宝心里一颤,只听得门外一声凄厉大吼,气焰万丈,比上平日里彪悍数倍,

“老娘砍死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

她冲出门去,刚好看到李氏,挥着大当家平日里那把宽刀,一招一式都不甚标准,却偏偏凭了股蛮力和杀气,真砍伤了混战中几个黑衣人。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氏一副不要命的摸样,倒真的看上去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黑衣人似乎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危险,居然有两个调转矛头,直奔她而去。她到底不是对方敌手,勉强架住一人手中剑,却抵不住另一人从背后快速接近,眼看便是穿胸透骨的死法。

这两个黑衣人恐怕也是胜券在握。李氏感到背后逼人寒芒,闭上眼,认命。

能更大当家的死在同一天,也算是了了当年成婚时候的誓言。只是苦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她难得面上露出这般安然和煦的神情,轻抚自己小腹,有些想哭:孩子你尚未出世,便要跟着娘亲离世了。

只是等了半日,背后那致命一剑却迟迟未到,倒是听见男人低沉闷哼,李氏有些吃惊,见着正对着她的黑衣人面上,也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她乘机反手一勾,便一刀捅入了黑衣人胸里头,只来得及听了面前人低呼一句,“……袁姑娘!”

……袁姑娘?

她转头,看到满面血污、呆子似地立在原地的袁宝。手里牢牢捏着她那柄随身携带的小匕首,面前倒着黑衣人,她的眼神呆滞,盯着地上轻微抽搐、却仍未死去的黑衣人许久。原来是她关键时刻刺中黑衣人,才保下了李氏性命。

李氏见她这摸样,知道是吓坏了,二话不说,一刀下去先了结了地上黑衣人,再抓着她的手跑进寨子里存放火药的仓库。

一进仓库,她便熟门熟路地翻了火药往身上带,将心慌意乱的袁宝丢在原地,“这些杀千刀的若只是为了守住财物,断然是不会特意上山的。”李氏此刻的声音带了杀气,喃喃自语,“这样整齐划一的摸样,必定身后是藏了主事的……”她动作停顿,忽然回头喝问袁宝,“对不对?!”

袁宝慌张,忙不迭地点头,又摇头。

匕首刺入人身体的感觉,和刻在木头上实在不同,她见李氏就要命丧刀下,才会想也不想地捅下去,却被利刃撕裂人肉的气势吓住了。她觉得自己杀了人,因为黑衣人反身的时候,明明是想一刀把她砍死的,却在见到她的脸之后呆愣,放下手里的刀。

他是颜雅筑的手下,他是因为见到自己,才不反抗,就这么被李氏砍死的。

袁宝颤抖着用手摸自己的脸,却只见上头染了腥臭的人血,怎么也抹不干净,越擦便越是鲜红。她觉得自己满手都是鲜血,肮脏不已。

李氏上前,难得温柔地轻握她的手,把她拽得死紧的匕首拿下来,“你又是何苦……算了,听老娘一句话。”

李氏粗鲁地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粗劣衣料,磨得她面颊生疼,袁宝只觉脖子上一紧,贴上来样冰冰凉凉的东西,她听了李氏在自己耳边说,“不要乱动。”

袁宝就这么被李氏架着走出仓库,两人刚出门,却被面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惊住了。

面若冠玉、嘴唇轻抿,看着两人的男子一身衣袍随风,在大沙声中依旧清淡得怪异的面容,因了微微皱起的一双眉毛,顿时带上煞气。

颜雅筑面上并无变化,握在缰上的手却重重一颤。他骑在马上,低头看下面二人,袁宝的脖子离那匕首仅有分毫,好似随时都要被利刃割破肌肤。

“你不会有胜算。”颜雅筑的声音很冷,陈述事实。

“老娘本来要的就不是胜算,”李氏也不甘示弱,“你们找寻的便是这个丫头吧?”

颜雅筑将视线从李氏的脸上移到袁宝脸上,呼吸稍微加快,眯眼,“伤了没?”

袁宝脸上脏兮兮的,倒是看不出害怕,缓缓地摇了摇头,却很快移开视线,不想看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承载太多的温存柔软,许多年来都如此熟悉,她不想再被骗,不想再沉沦其中,失了自己。

“刚才没伤,指不定等下就破皮见血,”李氏将匕首往袁宝脖子一帖,出声,“下马。”

颜雅筑果然下马,动作潇洒优雅,藏青色袍角翩飞,像是一幅画。他立在地上,李氏才觉面前这个男人修长高大,他脸上的表情淡淡,却会叫人看得入迷,看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看来果真对这丫头上心得很,”李氏咧嘴,更是紧了袁宝脖子上利器,“若你跪下,我便放了这丫头。”

这句话出口,视线闪躲的袁宝,亦是惊得抬眼,她看到微雪中立得笔直的颜雅筑,脸上却不慌不忙,好似完全没有受到这句话的影响,定定看着李氏和袁宝。

三人之间顿时沉默,只留不远处打杀声依旧,间或火药的黑烟腾起,却似别个世界。

“果然不肯,”李氏发出了闷笑,声音尖锐刺耳,听了人却觉心中凄凉,“若是我那口子,定会愿意为我跪下,而你对这丫头却不过如此;你手下杀了我那口子,我现在便杀了这丫头,也算是两讫。”

她说罢,那匕首寒芒便逼入袁宝细嫩的脖子,雪白肌肤上沁了一滴红色珠子,很快滋出来。

颜雅筑身子一紧,似乎是被这抹血红刺伤了眼,面上波澜不惊的沉着第一次有了裂痕,沉声道,“等等,我跪。”

袁宝觉得自己耳朵八成出了问题。

颜雅筑。

永丰王世子,被称作洛城之玉的男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能文能武、貌若潘安的颜雅筑。

也是毁了她袁家,杀了她爹爹的颜雅筑。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该为了她这种丝毫价值也没的小丫头跪下,就算心里真还有些欢喜……

但没等她惊讶完,颜雅筑手里撩了袍角,稳稳当当,便直直跪下去。积雪泥泞的土地污了他上等衣料,下冲动势,在积雪里砸出一个浅浅小坑。

袁宝不敢看颜雅筑的眼睛,心却沉沉地跃动,叫她觉得难过:为何要做出这种……温柔得好似能为她,抛弃一切的事情?

为何明明已经同别的女子成婚,却还要在这里为了她下跪?

为何要用这种灼灼的视线盯着她,即使看向别处,也躲不开他深沉探视?

你明明该是我的仇人不是么,即使你救了我,我不杀你,但却依旧对你凉了心、生了恨,为何还要在我已逃离之后,紧追不放?

袁宝的脑袋瓜子里放不下这么多叫人迷茫钝痛的心思,她只能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她感到李氏的手松开些,轻轻放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一切似乎都在向和平方向而去,惊变却在此时发生!

李氏背后的仓库顶上,忽地跃下两个黑衣人!他们该是在此处埋伏许久,为了就是待到李氏松懈的一刻,一击必杀。

此时的一刀下来,便注定是从肩膀刺入,生生卸了一只手的力道,避无可避。李氏痛呼出声,袁宝被推得跌坐一旁,只见李氏右臂断口处,泉水一般喷薄不止的血水,浸透她粗布衣衫,又滴在地上,很快在白色的雪花中溶出一条通路,一红一白,看得触目惊心。

两个黑衣人本想要再补上一刀,却又听得不远处颜雅筑冷冷一句,“留她活口。”

留活口的意思,恐怕就是要同那马夫和谢家大小姐一样,扔进永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乃是求死不能的境界,真还不如一刀被砍死在这里。

两人对看一眼,领命回到颜雅筑身边。

他此刻已经站起身,对着跌坐地上的袁宝伸手,脸上微微一笑,眼睛完成半月状,春风一般的温暖和煦,“小宝,过来我这边。”

袁宝坐在地上,看看流血不止的李氏,又看看几丈远的颜雅筑。

刚才黑衣人下手的一瞬,李氏分明有机会下手,就算不一定能杀了她,却也能在她脖子上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况且她若只是倒下,又怎么会跌坐得李李氏这么远?

分明是李氏在她的后腰上推了一下。

黑衣人下刀杀人,只一瞬,李氏本能的反应,便是将袁宝推开。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袁宝。

李氏肩胛处血流不止,她在雪地里大口喘气,除了袁宝,竟无一人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仿佛她早已是个死人。

颜雅筑的声音很温柔,又轻轻问了遍,像是生怕惊了袁宝,“小宝?跟我回去罢。”

他过去也总这样叫她。

冬天的时候,袁宝的手脚总是冰冷,她若是耍赖把凉凉的小手塞到颜雅筑衣襟里头,硬要捂暖了才肯离开,什么男女大防,在她眼里那统统都是狗屁,反正她总觉得自己是要嫁给颜雅筑的。

颜雅筑无奈,每每都只好叹气揉揉她脑袋,“小宝小宝,以后若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什么嫁不出去,你定会娶我的。”袁宝不以为然,换个姿势窝得更舒服。

颜雅筑低声笑,眉眼弯弯,收紧了双臂,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小宝小宝小宝……”

分明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名字,一样的人。

袁宝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氏,李氏动作艰难缓慢,却依旧掏出了方才在仓库里拿的火药,擦了火折子,点上引线。

轻微的“呲呲”声顺着引线一路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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