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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梓绣略显得憔悴。眼里却比前日有了神采,胭脂只高兴的说主子总算是好了,一脸的庆幸。玲珑却发现梓绣明亮的眸子深处似乎隐隐藏了些什么,只是梓绣既然不想说,她们这些做奴婢地。便也不问。
接下来的日子里。梓绣吃了饭就在屋里安安静静的绣绣花,看看书,日子过的平静无波。她时不时的去看看飞扬和梓悦。只是瞧见绫儿的时候总有些不自然,好在绫儿似乎完全忘了那晚地事情,还是那么的温柔纤弱地依靠着她,轻轻的唤着姐姐。晚上,梓绣正在看书,魂却不知去哪里神游了,忽然听得一阵悠扬的箫声,一震,书便掉了下去。玲珑上前把书拾起来,道:“主子倦了吧,可是想弹琴么?”
梓绣看了看她,把头低了,缓缓的摇了摇头,玲珑站了一会,最终说了一句让梓绣有一点茫然的话:“主子做什么是主子地自由,奴婢只是想让主子能随自己地心意,活的开心自在些。”说完便说下去给她煮些茶来。梓绣看着她的身影,暗暗觉得似乎玲珑知道了什么,心里便又是一阵烦躁。
夜晚地箫声持续了半个月,从梓绣闭门不出开始,便天天出现,只是梓竹,却再也没有出去过。一日早上,胭脂起来伺候梓绣起床,意外的发现,梓绣的房门上挂了一只白玉扳指,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样子也古朴,便拿了进去,只是有些奇怪,主子似乎是没有这个的,再说,这东西,也不象是女儿家的饰物。
梓绣已经起来了,看见胭脂手的东西,霍然变色,胭脂只顾着忙和希奇,倒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径自递了过去,道:“主子,你瞧,这东西是在门上发现的,看成色,倒象是主子的东西,可是胭脂却不记得你有过这样的东西呢。”梓绣接了过来,努力压着自己内心的波澜,淡淡道:“这是爹爹的,我临走的时候爹爹给了这个,说是念想,前些天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了看,却不知道丢去了哪里,想是挂在那了。你放到我的首饰匣子里吧,别再弄丢了。”胭脂应了一声,小心的放了回去,不再怀疑,心里倒还有些安慰,总算老爷是记得小姐的。
梓绣知道那是卫蘅贴身带着的东西,他一向不喜欢在身上带饰物,只手上,却一直带着这个羊脂玉的扳指,神情也似乎很是珍视。只是他不是说没有心上人,却又为何把这个挂在自己门上,算了,等下回再见的时候还了给他,见他最后一面,倒也罢了。想着,又不免感到心乱如麻,连胭脂叫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胭脂只道她见了那扳指想家,心里难受,倒也不疑有它。
从那天后,卫蘅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大事,梓竹的心思大乱,倒也无暇分心再想这样的事情
飞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的儿子,对梓竹她们,似乎早恢复了以前的姐妹情谊,使得梓绣心里大是安慰。
却不想那日晚上,飞扬忽然想看看孩子,却发现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当即晕死过去,满宫皆惊。梓绣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出着神,听了这话,吓的一针没扎好,直直的插在指甲缝里,却也不知道疼,踉跄着就往外跑,玲珑看她的样子,也顾不得多,忙跟了上去。
绛雪轩,飞扬早就醒了,皇上守在床上,握着她的手,她似乎哭了好久,已经不哭了,只软软的靠在那儿,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喃喃道:“谁这么狠心,还我孩儿。”易天远看着她,想着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梓绣进来的时候,易天远已经派了高喜。命彻查此事。孩子在飞扬床上。安静的躺着,似乎只是睡着了,有人想把他抱下去,飞扬却疯了般地跳起来,死死地瞪着那个太监,那个太监便吓的缩了手,不敢再碰。
太后不悦道:“飞扬,孩子已经死了,你也不要太伤心,总不能一直放在你这里。成什么体统,哀家知道你伤心,哀家也是有孩子的人,但是,总要把皇子请下去,好好的安葬才是正理。”说着一回手。招呼那个太监再上去抱孩子,飞扬却上去一巴掌把那太监打了个斗。叫道:“谁也不许动他,他没死,我的孩子没有死。”说着眼泪便成串的落了下来。太后脸色一沉,眼看就要按捺不住的发起火来,梓绣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跪。柔声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太后脸色不愉的看了她一样,只把手抬一下。示意她起来。梓绣却仍跪着,道:“娘娘请听嫔妾一言,嫔妾未进宫前,本与岳婕妤结义金兰,那个孩子,生的甚是可爱,就是嫔妾,都打心眼地喜欢,今天听见这个噩耗,嫔妾真不敢相信是真的,更何况岳娘娘与他毕竟是骨肉相连,心中之痛,怕是要甚嫔妾万倍,还请娘娘怜恤,准她再和孩子多呆一刻吧。”
太后柳眉倒立,正待发怒,却听易天远沉声道:“母后,这毕竟是飞扬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死了,儿子心里已经难受万分,想来飞扬和儿子一样,心里痛苦,母后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等过一会,再叫人抱吧。”太后听他这样说,心里纵是不快,也不得不点了头,却狠狠的剜了跪在地上的梓绣一眼,别过头去,也不叫她起来。梓绣看见那如刀般的眼神,只觉得心头一颤,忙低下头去。
易天远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起来吧,你既然是飞扬地姐姐,也过来看看吧。”梓绣道了声是,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易天远只觉得地眼前的女子很有点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是在哪里遇见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哪个宫的。”梓绣低了头,轻声道:“臣妾梁梓绣,住在点翠宫那里。”易天远点了下头,想了想,道:“点翠宫,就是李贵嫔住地那儿么,她可还好。”梓绣极快地扫了他一眼,低头轻道:“李娘娘,早就殁了,皇上怎么忘了。”易天远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心里一动,便再没说话。
梓绣答了这两句话,只觉得背上已经汗透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地。正沉默间,只见一个太监垂着手进来正是高喜,他往易天远身前一跪,道:“启禀皇上,奴才跟太医查了,发现小皇子吐出来的鱼粉似乎有点异常。”易天远脸色一沉,吐出一个字:“讲。”
高喜不慌不忙的道:“皇上,据太医说,皇子吐出去的东西里,含有少量的雷公藤,因为放的量极其少,所以,试毒的银针没有查出来,但是,那些分量对大人没有作用,却足以致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的命。”易天远一拍桌子,怒道:“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哪个大胆的奴才如此包藏祸心。”高喜道:“皇上息怒,太医说,这雷公藤入药,可治湿症,麻风,只需慎用,便是良药。”易天远道:“那还不去查近些日子,有谁去太医院领过这样的东西。”高喜沉吟道:“奴才已经翻查过太医院的记录,却没有记录过谁领过这味药材,就是用到这种药材的方子都没有。”飞扬本来静静的听着,一听这话,登时怒了起来,喝道:“查不出来,怎么会查不出来,宫里无端的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说一句查不出来就教我孩子白死了么。”高喜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皇上,道:“奴才虽然没有查出有谁拿过这个药,却记得,梁婕妤娘娘的沁芳轩里种了一丛草花,很是象雷公藤,刚才叫太医进去假借问脉,看了一看,果然是……”
易天远一震,还
,太后已经怒极,使劲拍了桌子一下,道:“还不快哀家抓起来,严刑拷问,直到她说实话为止。哀家早就看她不善,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眼睛里还有王法吗?”梓绣的头嗡的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高喜一眼。却看后者眼神坦荡。想到梓悦那里确实有一丛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地,本来想拔掉了种些别的。却是梓悦看了自己院子里的那丛花才想着留下来的,想必她自己也不认识,梓悦,不是梓悦,怎么会是她呢。梓绣正想跪下跟皇上求情,却见飞扬怨恨的看着门口,就想从床上起来。口半张着,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头一看,只见梓悦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向皇上太后行了礼,跪在那。道:“皇上,臣妾愚钝。院子里种的花草,臣妾本就不认识。只是想,花草也有命,何必要除,才一直放在那儿长着。今儿喜公公带人来请平安脉。臣妾看见他们在院子里看了许久,知是有事,又听见说起什么绛雪轩之类地。便忙忙的赶了过来,想是有人怀疑臣妾谋害了岳娘娘的孩子吧。臣妾无罪,恳请皇上明查。”说着把头伏了下去。
太后冷笑一声,道:“怀疑,是怀疑了,只有你和岳婕妤走的近,皇上日前一直爱去你那儿,你是怕岳婕妤的孩子抢了皇上,所以才下狠手把他杀死,真是蛇蝎心肠,哀家如何容你,正想叫人去拿你,你倒先过来了。”说着一拍桌子,就要招呼太监拿人,梓悦脸色惨白,不相信的道:“什么,孩子死了,怎么会死地,我昨天来的时候他还好好地,怎么会死呢?”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有点声嘶力竭了。
易天远本对她也有些怀疑,现在看她脸色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眼泪自然而然掉下来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动摇,太后却已经指了人把她架着要拖下去。梓绣一看那个阵势,知道若在这个时候把梓悦拖下去,怕这件事情便有了定局,坐实了罪名,就再难翻身。便再也忍不住,贴着梓悦跪下,哭道:“皇上明查,臣妾和梁婕妤本是同根的姐妹,按理说此时应该避嫌,但臣妾知道自己的妹妹,她虽然争强好胜,却心地善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地事,再说,若是她做地,那她必然知道厉害,又怎么会把那雷公藤公然种在院子里,让人怀疑?皇上,您现在把她拉下去严刑拷打,可怜她身子单薄,怕是熬不住刑,迟早也会屈打成招,皇上,您和岳婕妤对那孩子情意深浓,难免伤心。我们金兰姐妹,听她失了孩子,心里也痛楚万分,恳请皇上彻查,妹妹她不会做这样的事,请皇上开恩,彻查啊。”
太后看着她,站了起来,一脚过去,把梓绣踢翻在地,喝道:“你这贱人,自己的同胞姐妹做了龌龊地事,不说回去恭身自省,还在这儿花言巧语,蒙昧圣听,哀家看你,分明就是共犯。”说着便喝人,过来拉她一起下去,梓绣绝望的被两个太监抓住,只是看着易天远,不住的掉眼泪。
不知为什么,易天远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忽然间心里一痛,便挥手道:“朕什么时候说要把她严刑拷打了,来人啊,带梁婕妤回沁芳轩,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梓绣心里一松,却听皇帝接着道:“还有你,虽然你与此事看着无关,但是,你和梁梓悦总是同根姐妹,所以,你便也去沁芳轩,只准带一个贴身的宫女,此事一日不查明白,你们二人就一日不得出沁芳轩半步。”
太后和飞扬同时看着易天远,异口同声的叫道:“皇上。”易天远有点烦躁的挥手道:“好了,母后,儿子知道您心里难受,毕竟,这是您第一个孙儿,儿子会查明真相,给母后个交代,还有飞扬,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就不要伤心了,朕一定会查出真凶,给你和皇儿一个交代。”飞扬愤恨的看了地上的两姐妹,冷笑一声,道:“若真是她们,皇上预备如何。”易天远转过头去,看着她,道:“朕说过会给你交代,飞扬你怀疑朕?”飞扬的嘴唇抖了两下,终究还是低下头去,轻道:“臣妾不敢。”皇上也不看她,叫人带了两女下去,吩咐不得见面,另辟屋子给梓绣住,便头也不回的回乾元殿去了。太后无法,只得回头抚慰了飞扬几句,便也匆匆的走了。
飞扬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悲从中来,抱着已经僵硬的孩子,哭道:“孩子,对不起,娘没有保护好你,是娘的错,孩子,你放心,娘会为你报仇,无论是谁,娘会让她付出代价。”
卷三 第五章 赐死
芳轩偏房已经被收拾好了,所谓收拾好,也就是清洁虽说梓悦前一段时间很得皇上的心,但谋害皇嗣是大罪,这谁都知道,所以礼数上倒还周到,但脸色已经大不如前,梓悦气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这罪过本不是我做下的,如今皇上没把我交由大理寺三卿会审,就说明皇上对此事早有计较,迟早还是会把我放出来,你们这般待我,等我出来时,必定给你们好看。”一众太监见她如此说,心下倒都有些畏惧,不免有带头的太监点头哈腰道:“主子明鉴,奴才们也是没有办法,这万岁爷吩咐下来的事,主子不要为难我们吧,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梓悦怒瞪他一眼,然后对着梓绣,眼圈便更红了一层,低低的道:“姐姐,你先委屈几日,都是妹妹连累你了。”
梓绣脸色苍白的摇摇头,笑道:“你我同根,又何必再说这样的话呢,若不是你做的,我们自然无事,若是你做的,那么我跟着死了,也算应该,没有什么好怨。”太监们哪里敢容得她们在那儿闲聊。忙推着请着的把二人送回房里。梓绣坐在那个小偏房里,一个人干等着,想着这事,总也没个头绪,不由的又烦又是委屈,竟然靠了床柱子睡了。
很做了阵希奇古怪的梦,最后,似乎是大惊吓了下,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再一看天色,已经有一点麻麻的黑了。玲珑在那正烧着水,看她醒了,笑道:“主子。你醒了。可是饿了吗?要不要吃些什么。”梓绣摇摇头,心兀自砰砰直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刚才到底是做了什么梦了,一看肩上披着一件锦绣斗篷,知是玲珑怕她着凉。便轻轻的拿了下来,问道:“你来了,胭脂呢,她没想着要过来么?想她那个脾气,怎么忍的住。”
玲珑忙过来,把那衣服收了。笑道:“还是主子了解她呢,好事不出门,奴婢还没回去,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胭脂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想往这儿冲呢,还是我回去把她拦住了。看她地意思,竟是想着要帮梓悦主子顶罪呢。这事可如何使得。好歹说了半天才把她劝住,奴婢又赌咒发誓要把主子伺候好,她才眼泪汪汪地点了头,倒收拾了一大堆东西让我带过来,弄得门口的侍卫好一顿盘查。”梓绣点了点头。道:“难为你了。胭脂竟然被你说动了,想你是费了不少的口舌。我还怕她来,她涉世未深。又一心忠义,想事情却不如你周全,我倒是放心不下,好在你来了,也就好了。”
玲珑把刚煮好的茶倾了一盏拿了过来,梓绣接在手里抿着,终究还是不放心,问道:“你去看看,梓悦那边可还好了吗?”玲珑摇摇头,道:“主子,皇上下了旨意,说不叫两位主子见面,现在两位主子门前,都是侍卫把门,奴婢是进不去的。”梓绣想想,只得默然了,谋害皇子罪过非同小可,皇上这样发落,已经算是轻的了。只得寻了机会,再找梓悦看能说得上话不。
就在梓绣姐妹两个被软禁在沁芳轩的时候,皇上似乎却没了动静,也不派人查,也不再过问,当然,也不再往沁芳轩来了,似乎,他根本就忘了这件事,忘了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去处。岳飞扬等了几天,终究忍耐不住,便只身去乾元殿门前跪着,易天远知道后,便派了个小太监出去。
那小太监出去,果见飞扬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轻悄悄的走过去行了礼,恭身道:“娘娘,皇上叫奴才出来跟娘娘说一声,孩子是娘娘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娘娘心痛,皇上也心痛,娘娘还是回去吧,地上冷,娘娘要仔细自己地身子才是。”飞扬连看也不看他,只道:“我要见皇上。”那太监站在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回去,一阵小跑的进去,也不敢直接跟皇上说,便偷偷的禀报了皇上身边的一个大太监,那太监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再回去说,皇上现在心里不好受,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能再添堵,快去快去!”说着就把那小太监又赶了出来。那小太监无法,只得又去劝,好歹的说了一箩筐地话,岳飞扬这次直接连一个字都懒的给他说。小太监看看不行,只能又折回去说。大太监听了他说,沉吟了下,道:“你跟我来。”便小心地把他带了进去,恭身道:“皇上,岳娘娘在殿外跪着呢,说是想见皇上一面。”
易天远正在看折子,听了这话,心里就一阵烦躁,把手里的折子一放,道:“朕不是叫人出去跟她说了么,该处理的朕会处理,叫她回去养着吧。”那太监把藏在他身后正发抖的小太监一把抓出来,悄悄的拧了他一把,小太监一疼,险些叫出来,却无法躲,只得硬着头皮跪下,道:“皇上,奴才去说了两次了,娘
也不理,实在是没办法了。”
易天远把折子一丢,怒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这奴才何用,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拉下去赏他三十板子,着去浣衣局做事,朕不想再看见这样地蠢奴才。”看着皇上发火,那太监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听着那小太监哭叫求饶地声音越去越远。心里暗自叫苦道:喜公公,你这是去哪儿了,再要是不回来,杂家这颗脑袋可就难保了啊。
易天远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只得大叹一口气,亲自出去见她。一到飞扬面前,还没说话,飞扬便大哭起来,道:“皇上,臣妾的孩儿死的好冤枉啊,皇上不能再等了,臣妾求皇上下旨,处死那两个贱人。”易天远见她哭地声嘶力竭,咬牙切齿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分平素的娇憨活泼,心里便又多了几分不耐。但还是努力克制着。温声道:“飞扬,地上冷,快些起来吧,朕着人送你回去歇着,刚失了孩子,身子也没恢复过来,怎么能跑来跪着,朕不是都答应你,要给你交代。”
飞扬本来就着易天远搀她地手就要站起来,一听这话。便又把身子滑了下去,哭道:“孩子尸骨未寒,臣妾寝食难安,只求皇上早日诛杀罪人,为皇儿报仇啊。”
几次三番劝说无果,易天远恼了。大袖一挥,叫那个太监找几个人把她送回去。并说岳婕妤刚丧子,需要好生修养,命绛雪轩上下好生服侍,并怒视着那个太监,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也是能随便让人进来地。若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小心自个脑袋。”那太监吓的大汗淋漓,只差没软下去。易天远再也不听身后岳飞扬绝望的哭喊。转身便回去了。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