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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还想多问,却被对面太后那阴沉地脸给吓了回去。只见太后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这样软地心肠,能干成什么样的事情。好在哀家的决定没有错,那孩子由你来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雪儿你记住,哀家要孙子,皇上要儿子,只是这孙子和儿子一定要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才金贵,别人肚子出来的,那是祸患。你现在妇人之仁,一念之差,就可让你将来万劫不复,需知,这后宫,从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地地方,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就会来害你。”傅雪打了个寒战,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面带慈和地妇人如此陌生,让她胆寒。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太后发现她这个小动作,笑道:“怎么,雪儿,你害怕了吗,别怕,皇上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样,你父亲平阳侯的手里,还攥着十万大军,皇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你要知道,我们所做地一切,都是在为你铺路,因为,只有你起来了,才能继续傅家的荣宠,反之,傅家所有的荣宠也可能在一夕之间,灰飞湮灭!”
看着傅雪呆住的表情,太后叹了口气,心道:不能操之过急,好在皇上对自己也还尊重,多年来一直孝敬有加,只是今天这事一闹,怕是皇上心里有了芥蒂。以后行事就要再多一分小心,不过赵得福死了,虽然可惜,倒也可松了一口气,当年之事,除了自己,就再无一人知道了。只是雪儿她,实在是还不成器啊。
乾元殿的烛火亮了一夜,虽说宫里的烛火不灭,但今天,在那份平静下面却隐隐透不一股不安来,外面大太监高喜欢和侍卫队长孙茂戎装侍立,无形中让乾元殿多了一层压抑。那边慈宁宫的宫人也一夜没睡,夜里大太监赵得福的屋子走水,闹了一晚上,宫里人心惶惶,都传说是赵得福死得冤枉,心里怨恨,冤魂不散的回来显灵了。弄得慈安宫人人战战兢兢,烧香念佛。
卫蘅从乾元殿走出来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他知道该走了,只是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一个人,想了想,一纵身往点翠宫去了,就算是她不知道,他还是想再见她一面再走,这些日子,她怕是受苦了吧。一会工夫,到了,可是点翠宫却显得安静非常。原来,皇上走后,梓绣两姐妹的禁足令就自然的被解除了,因为梓绣伤的重,受的惊吓也比梓悦的大,本来一直昏睡着,谁知吃了药居然又发起烧来,急得众太医团团转。那边的梓悦刚没什么事了,也不知怎么的,许是见姐姐发烧急了起来,也一并的发起烧来,越发把沁芳轩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玲珑这边手忙脚乱的跑着,就算她平素是个机灵的,在这个时候到底力不从心。再看着自己的主子躺在床上没一点生气,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急,反而没了主意,想回去叫人,又不放心放着主子一个人在这。沁芳轩的人自然是要顾着自己的主子,绿柳哭的两眼象桃子一样,死也不离开梓悦的床,最后还是看着玲珑一个人忙不过来,自己这边也焦躁,便着人去点翠宫把胭脂淳儿都叫了来。是以,卫蘅到了点翠宫的时候,那儿已经是一座空城。卫蘅站在点翠宫屋顶上,就是他常常喜欢抱着梓竹上来吓唬她的地方,呆呆的看着那个小房子,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眼看着天空越来越明亮,卫蘅心里不舍,想去沁芳轩去一趟,最终还是止住了,长啸一声,出得宫去。
卷三 第七章 蠢蠢欲动
二天,梓绣退了烧。以后又住了些日子,梓悦本意是在她这儿把伤养好了再回点翠宫,奈何梓绣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宫女哪个也不愿意自己回去,但要都挤在梓悦这小小的沁芳轩里,又实在是转不过来。没办法,梓绣就只好带着一起走了。好在太医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好几天,梓绣的身子倒也好了七七八八。梓悦却在几天里面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小小的下巴现在看起来越发尖削起来,虽说精神好了,神情却看着憔悴的很。
梓绣见她皱着眉,白着张脸,知她这次受的惊吓不小,本想走时说两句劝慰的话,奈何自己这次也吓的不轻,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说了几句好好将养之类的话,便由胭脂扶着回点翠宫去了。
天气燥热,梓绣看看蓝的近乎透明的天,心里颇多的感慨,初春的时候自己进宫,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却都是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秋老虎的热浪不可小觑,稍微走了几步,梓绣身上就感觉有点粘答答的,好不难受,前些日子倒没什么感觉,想是那点翠宫东院,本来就是背阴的房间,在里面住着,倒感觉不到有多热。梓绣忽然想起飞扬,这样热的天,辛苦怀着盼着的孩子,还没有满月,就那么没了,一定是难过极了。恐怕,也恨极了悦儿和自己,却不想这件事,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样。一边走,梓绣的脑子里越混乱,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悦儿眼见着要死了却被皇上救下来,也想不通为什么皇上会跟太后那样大闹。按理说。就算再喜欢悦儿,皇上他也不该如此顶撞太后啊。恐怕这事,并不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正走着,胭脂忽然止了步子,梓绣正想地出神,冷不丁一停,脚下便一个趔趄,忙抓了胭脂地胳膊才没摔下去。耳边只听一声尖利的女声,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梁才人,怎么,见了皇上以后连路都走不好了吗?”梓绣抬头一看,只见梅修媛扶着她的侍女珍珠,俏生生的站在面前,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股轻视。无法。梓绣只得行了礼,道:“嫔妾见过梅娘娘。给娘娘请安。”傅雪冷冷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没来由的恐慌,似乎这女子,天生就是自己的敌人一般。当下也不开口叫她起来,梓绣跪在地上。虽说上午的阳光不是很厉害。但脚下地石子路也晒的很有些热度,再加上凹凸不平,身子又没好利索。一下子便有些头晕起来,不由自主的向身边的胭脂靠去。
胭脂见那梅娘娘久久不叫自己主子起身,本就有气,再一看,主子微闭了眼,向自己靠过来,心里一慌,就站了起来,把梓绣一抱,叫道:“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中暑了吗?”一句话没说完,只见对面的傅雪已经柳眉倒立,怒道:“大胆的贱婢,真是有什么样地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还没叫她起来,你小小地一个宫女竟然敢先起身再拉了她起来。珍珠,过去掌嘴,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珍珠得意的一笑,道了声是,上去便给胭脂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扇的甚有水平,打过之后,只见胭脂脸上多了几道血痕,登时便肿了起来。梓绣靠了胭脂,本就头晕的厉害,再一见胭脂遭难,胸口一口气冲上来,有些喘不过气,努力站直了身子,福了一福,勉强平着语气道:“梅娘娘,梓竹身子不好,刚才晕了一下,她想是急了,确也不敢存心冒犯娘娘,娘娘又何必咄咄逼人。”说着心疼的看向胭脂,道:“打了个小小地宫女,又有什么意思。”傅雪怒极,冷笑一声也不说话,上去一巴掌便对着梓竹抽了过去,梓绣下意识地一躲,那巴掌便扇到她的发髻上,本来盘的就松松地发髻立刻就散开来。秀发如绸般散到腰间。梓绣被打的脑袋发懵,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愤,径自晕了过去。
胭脂一见自己主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心里大惊,忙抱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也不敢乱动,只一叠声的骂着身后跟着的淳儿,道:“你是瞎了眼睛的,作死么,看着主子身子没好利索,也不好生看顾着些。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快点赶着跑去请太医,再去点翠宫叫了玲珑姐姐来,若是主子有个好歹,你那个猪脑袋也就不必长在脖子上了,大不了拼着个你死我活,总也要拉着大家一处死去。”
傅雪看了梓绣晕了过去,心里便有些惊慌,再听着那个小宫女指桑骂槐的坐在地上哭,言语里颇有鱼死网破的心思,便又怯了几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拉了珍珠带着自己的人忙忙的走了。胭脂看着她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小声的骂一会,
梓绣晕迷着苍白的小脸,心里又是难受,再哭一会子
过了不一会,那边淳儿带了点翠宫的几个人过来,玲珑忙忙的跟着,脚下生风,恨不得能飞起来才好,大热天的,倒也感觉不到热了。胭脂一瞧她来了,便再也掌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玲珑一见她脸上几道血痕,肿的厉害,梓绣躺在她怀里,只能看见一张苍白的脸。便也慌了,忙过来翻了眼睛看了看,又抓了手腕仔细把了一下,见那脉象虽然柔弱,却还稳定,方才放下了心,叫后面那两个抬着老藤躺椅的小太监上来,和淳儿小心的把梓绣扶了上去,回过头对着尚还六神无主的胭脂低喝道:“好了好了,快跟了回宫吧,没被主子吓死先被你给吓死了,只管哭,真是!”胭脂瞧着玲珑神色虽急却不慌乱,就把心放了下去,擦擦眼泪,抽噎的抓着玲珑的胳膊回去了。
进了点翠宫东院。一进屋子。早有太医已经带着箱子等候了,一见几人进得门来,便先跨步过来,把了下脉,然后挥挥手,叫那些伺候的人把梓绣抬到床上躺好,方才下了方子,叫跟在身边地太监拿了去太医院煎了,回头,对着玲珑道:“姑娘。主子地病由心起,主要是由心思焦虑引起,姑娘要劝着主子把心放开,不要总是多想。主子的身子本就单薄,上次的伤也重。再加上这几日惊怕过度,好容易有了点起色。这番又急怒攻心,众般一齐。来势汹汹,才会昏了过去。好在日子不长,我开些汤药,辅以清淡食物,好生将养一段时日。切记。在都好彻底之前,不要让主子再受到任何刺激。”玲珑点了头,用心记好。回身翻了一小块银子,塞给太医,道:“多谢太医费心,主子但有不适,奴婢还要去麻烦太医。”那太医连道不敢,却不推辞,把银子袖了走了。
梓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玲珑一直坐在床上伺候着,不时的弄个打湿了的手巾帮她擦擦,胭脂也被淳儿拉下去上药。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但见玲珑守着,也担心自己的脸,就走了。梓绣看着玲珑在身前拧着一块手巾,心里一动,再看自己,已经换了贴身的衣服,身上盖了薄被,很是清爽,心里便有种暖暖的感觉缓慢的漫了上来。
玲珑一转头,看见梓绣黑亮亮地眼睛正盯着自己,便笑了,拿着手巾上前帮她擦了擦额角,道:“主子你醒了,饿吗?奴婢煮了点荷叶杏仁汤,很是爽口的,主子要不要用些?”梓绣轻轻的点了点头,玲珑便放下手上的东西,下去了。很快的,她就端进来一个骨瓷的小碗,很薄地碗壁上寥寥数笔画了几茎兰草,看着就觉得清爽。
梓绣坐起来,把枕头靠在腰上坐好,一口一口吃着,只觉得那汤入口微甜,后面却很是清凉,直透入脑,心里便一下子通透起来。没多时,一碗汤便尽了。玲珑看着空碗,喜道:“主子胃口倒好,可还要吃些。”梓绣摇摇头,道:“饱了。”玲珑也不勉强,拿了碗下去。再回来时,却见梓绣却仍然坐在那儿,没有躺下,便一愣,道:“主子快歇歇吧,太医说了,要好好的将养将养,身子才好地快。这些日子主子辛苦了,就不要多想了,凡是有什么想吃的,只告诉奴婢一声就是。”
梓绣笑笑,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玲珑不肯,梓绣叹口气道:“玲珑,这也没外人,你就坐过来吧,我有些知心的话,也想跟你说说,你若是不坐,我便不说了,只当你是外人便了。”玲珑听她如此说,无法,只得过来坐了,梓绣见她坐下,便又笑了,幽幽的道:“玲珑,我进宫以来,身边最相信的人,一直都只有胭脂,对于你们,既不想用心也怕用心。我总觉得你进宫地日子多,心思重,是以,心里总有些防备着你。”说到这,梓绣看着玲珑有点不自在地样子,又道:“不过现在,我才觉得,有你在身边,是我梁梓绣的福气。以前的那些防备,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玲珑忙道:“主子心里想什么,总是对地,奴婢不敢……”话未说完,梓绣已经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攥住了她的手,正色道:“玲珑,你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说,我既然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想以后,你待我能象胭脂那样,不是奴婢,而是姐妹一般。今天这事,虽然不该怪我,但胭脂受伤,却令我不得不明白一件事——这个宫里,从来都容不得平淡。”她看着玲珑,目光中有种坚定,也有一丝决绝,道:“我不去犯别人,可我不敢保证别人会不会因为要保住自己而决定牺牲我。毕竟,牺牲我,对于他们来说,
小,一个既没有强大父兄可靠,又不得皇上宠爱的妃合拿来当牺牲品的。我不是圣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于我,更何况,要我看着身边的人因为我的不得势而遭受这样的磨难,只会让我更难受。”玲珑听着她淡淡的语气,讲述的仿佛只是别人的事,心里一酸。
梓绣看着她。轻道:“胭脂呢。她还好吧。”玲珑点点头,道:“还好,只是脸上被指甲划破了,好在今儿来地太医,是原本给我家小姐经常瞧病地那位,顺手便也给她开了个生肌润肤的方子,说只要天天抹着,不仅不会留痕迹,还会让脸更水嫩些呢。”梓绣听着她如此说,心下大安。玲珑看着她。又道:“奴婢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但是主子,奴婢希望你想清楚,虽然奴婢知道,在宫里,想找到一个真心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可主子也不要如此认命。奴婢不敢乱说话,只是奴婢希望。主子能真正的快乐,不要因为要保护自己,而变成另外一个人,奴婢……不希望主子,变成第二个小姐。但奴婢。会尊重主子的意思。只要主子吩咐,奴婢就会尽力的去做,不管是……做任何事。”
梓绣愣愣的看着玲珑收拾了东西。说下去帮她拿药去来,心里波涛不止,玲珑她,竟然已经决定要如此待自己了吗,自己却何其迟钝啊,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她的本心。
从那天夜里过了以后,梓绣就一直很乖的吃药,玲珑叫她睡她就睡,叫她到院子里晒太阳,她便晒太阳。梓绣想叫玲珑去问问梓悦那边的事,再一想,自己病成这样,从沁芳轩走地时候,梓悦的情况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现在这边忙的团团转,想必,那边的绿柳也忙的厉害吧,便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梓悦早就好了,她本就没受多大地苦,只是吓的厉害。虽然好了,却还是赖着躺在床上睡了好些天,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这几天地遭遇,让她一下子感觉长大了很多,以前无悠无虑的日子,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了。她想着那天在梓绣那儿听见来人时,梓绣苍白着脸说的那几句话——“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晚来?你以为为什么他们这么凑巧就在我们刚说了几句话就来了?你以为你宫里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生了雷公藤。”心里总是不明白,这些与那太监什么关系,太后她,就是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要杀了自己的孙子,置自己于死地吧。那么姐姐说地话,难道是——自己宫里,竟然有了家贼吗?想到这里,梓悦心里忽然间开朗起来,那些想不明白地事情,瞬间有了答案。
当别的寝宫都到了睡觉时间的时候,自己偷偷地跑到姐姐房里,没说几句话,太后的人就来了,飞扬的孩子中了雷公藤的毒死了,偏巧的那雷公藤就在前一个多月里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为什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想一箭双雕,既除了飞扬的孩子,又除了自己这个眼中钉,那么在自己宫里做这一切事情的那个人,就绝对是那个人的人。只是,那个想把自己害死的人,究竟是谁呢?
德妃娘娘?不可能,自己与她早就有协议,她助自己得到皇上的宠爱,自己生得龙子交由她抚养,她又怎么会在这时候害自己,连带把她自己的好处也削了去。还记得出事的前些天,她忽然来看自己,说那草难看,叫自己拔掉,已经是示警了,可恨自己卤~。么想来,最有可能害自己的就只有一个人了——淑妃。她一向与德妃不慕,自己和德妃走的近,她应该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些,再加上,德妃娘娘本是太子妃上来的,身边有育有一位公主,只因为宠爱她,所以一直都没有立皇后。可现在飞扬生了皇子,对她大是威胁。更何况,端午那日,皇上贬了她的妹妹,等于是废了她的一条胳臂,又当众给她难看,她应该也知道,现在的她对皇上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那么以后的事情,也就难说了。如果要挽回皇上的心,飞扬的孩子还有我梁梓悦的性命,就必须消失。然后她不露面,只叫她安在自己身边的死奴才挑唆着,再加上飞扬刚失了孩子,只要借着抚慰的名头,再在飞扬那说些什么,飞扬到了太后那儿,什么样的火气挑不出来。这样一想,前后的事情,就都明白起来。
梓悦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假想里,越想越心惊,不免就疑神疑鬼起来,看着身边的那些奴才,除了绿柳,哪个都不象是好人。尤其是看着的时候,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卷三 第八章 人心难测
当然知道主子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梓悦的吃是由绿柳接手,自己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这样,梓悦才稍微放心了点。倒是绿柳看不过眼,趁着梓悦睡着的时候拉了她,悄悄的道:“姐姐,主子这番遭了大难,心里多疑也是有的,因我是主子一起长大的丫鬟,所以对我宽容些,姐姐你只等着主子好了想过来,也就好了。”点点头,心下有点惨然,道:“好妹妹,主子如此,我心里不能说不怨,但想想当初主子刚到宫里的时候,我以为连个贴身丫鬟都带不进来的主子定然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想着自己要在宫里受几年的白眼才能出去,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心便凉了。所以在你没来之前,倒是让主子很生了几日的气,如今主子遭了难,心里怀疑我,也是应该的。”绿柳也知道些缘由,当下不好再说,又实在不知道那奸细到底是谁,也就只好默然了。
又过了些日子,皇上下了旨意:绛雪轩婕妤岳飞扬,温惠贤良,生下皇长子,本当普天同庆,奈何皇子早夭,朕怜其孤苦,特封为嫔。赐住绛雪宫。所谓的绛雪宫,就是把飞扬原本住的绛雪轩翻了一遍,换了个牌子,看上去符合份位,也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