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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凝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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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道:“皇上,梅儿已经醒了,就是好事,还是先别忙着查迷药的事,大家都散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哀家在这看着,不会再叫人下了手,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回去休息吧。”

易天远嘲讽似的一笑,柔声道:“母后关心儿子,儿子本该领情,只不过,这事既然出了,今天能让梅修媛昏迷不醒,眉头说不定就能在朕地杯子里喝出穿肠毒药,朕想到这,就觉得不寒而栗,想是悬在一把尖刀上面,只有一根头发丝拉着朕,朕心不安啊。”说完,也不顾太后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大声道:“来人啊,把皇宫四门的守卫都给朕拘起来,大刑伺候。告诉他们,该说的最好全说出来,若是留下一丝半点,朕灭他九族!”他笑着,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红色,咬牙切齿的道:“朕地心命脉门,就掌握在这帮奴才手里,结果,他们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乱七八糟地人和物都敢往宫里放,当真把朕视若无物了吗?哼,既然是这样没有眼色,看不清主子是谁地狗奴才,留下了,只是祸根。”

正在此时,只听门口一声:“梁充媛到——”众人一愣,心里据是一个想法,这下热闹了。只见梓悦脸色苍白的被扶了进来,人瘦了很多,也没什么精神,似乎没进来地时候听见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有些愕然,却也不好问谁,便上去给易天远请了安,易天远看她的样子也实在可怜的很,心下恻然,便着人抬了一张软的贵妃椅给她。梓悦谢了恩,慢慢的过去坐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虽然皇上赐下这样的椅子,她也不敢就那么放肆的躺上去,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好,饶是如此,仍然眼红了一大堆人。皇上发火的事,就不觉淡了下来。梓悦感受到刺到自己身上的嫉妒,心下得意,多日来的郁闷竟然一扫而光,微微笑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梓悦四处瞧着,心情难得的愉悦起来,忽然,她眼睛一转,一眼瞥见末座的梓绣,只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情淡然,像是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刚舒服一点的心就瞬间又不平静起来。梓绣知道梓悦来了,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忘了找自己,但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起了冲突,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干脆就假装没看见,没听见,低着头在那里看自己这两天绣出来的帕子。反正一会闹起来,少不得她还有的气,自己又何必在这小事上面和她斗气。

就在梓悦愤恨的瞪着梓绣的时候,床上的傅雪已经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彻底的醒了过来,只觉得屋子里乱糟糟吵得十分讨厌,便皱皱眉坐起身来,一眼看见床边站着的皇上和太后,心里便有一丝不安,小小声的道:“皇上,母后?”

飞扬一直在盯着她,想着见她醒了,便走上前去,把脸凑在她面前,一脸阴沉的笑道:“梅娘娘,你醒了啊。”傅雪冷不防被面前的一张脸对上,脑子里瞬间乱了起来,惊恐的往后一缩,头便嗵的一声撞在床柱上,也顾不上疼,便大声的叫嚷起来:“别,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岳飞扬,走开走开……”

卷三 第四十七章 决战(一)

飞扬阴沉的语的笑道:“梅妹妹怎么见了我这幅模样呢,前两日妹妹不是说想要见见孩子吗?姐姐今天把他带来了,妹妹要不要见他啊,只不过这孩子全身发黑呢,姐姐很是着急,妹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傅雪的脸色瞬间白的有些透明了,眼睛由于极度的惊恐直往外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手舞足蹈的大叫着:“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做的,孩子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岳飞扬!你好大的胆子,你跟梅儿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来人啊,把她给哀家拖出去。”太后听了傅雪的话,方寸大乱,指着飞扬失声尖叫,已然没有半点应有的架子。“哼!”易天远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幽深,好象什么都没有看到。露华宫内外全是他的人,怎么会有人听太后的话来拖人。太后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茫然的,有点不相信的看向旁边的易天远,只见那张脸是前所未有的冷淡,让人不寒而栗。房间里一时静得出奇,易天远半天才挑一挑眉毛,道:“飞扬,傅雪刚刚醒来,该好好关心才是,不要吓到她了。”这话说的不温不火,特别的强调了刚刚醒来四个字。

飞扬自然听得懂话外音,强撑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回过头来,冷笑着对太后屈了屈膝,又对埋头发抖的傅雪道:“梅修媛,你在怕什么,梦到什么了么?我昨天做了个梦。梦中我那可怜的孩子,好可怜,他站在我的面前哭,让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他还那么小,刚刚来到什么福都没有享到,就回去了。梅修媛,你半夜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听见婴孩的哭声?你会不会觉得怕?”说不出是哭是笑,飞扬到最后已经声音凄厉,脸色煞白,泪水如断线地珠子滚下来。满脸的泪痕。旁边的人冷不防被吓了一跳,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就都愣住了。

德妃正襟危坐,闭目不言。像是刚刚入定的得道高僧。梓竹也长长叹了口气。其他的人看见这幅场景,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战火殃及到自己身上,更没人敢上前出声。梓悦担心的看着,想上前劝说。又碍着太后和皇上在场,只能为岳飞扬捏了把汗。

正在整个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发出响声的时候,忽然傅雪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乱看,冷不丁地奋力甩开双手,又紧紧地抱住枕头,指着岳飞扬骂道:“你给我滚。滚!母后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你儿子死了。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这句话一出,别人都是愣了。太后简直恨不得把傅雪地嘴巴直接缝起来。冷汗从脊梁骨一路流下来,脸色也变得铁青,突然跳到床前掴了傅雪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疯了么?!”

岳飞扬看到太后地反映,心里彻底的明白了。珍珠说地话果然不是假的,一切的事情,原本都是太后在后面策划,太后和傅雪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真正凶手!她一想明白,顿时蹬蹬地后退两步,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喉咙剧痛,再也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易天远脚边。易天远脸色铁青,沉着脸上前扶起岳飞扬,吩咐道:“高喜,扶她下去。”

高喜刚刚上前,岳飞扬突然甩手死命的推开高喜,狠狠的道:“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要看着皇上给我做主,给孩儿做主!”易天远下颚紧紧地咬了一下,没有回话。高喜早已上前搀起浑身发抖的岳飞扬,小心地扶她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母后,儿臣……想要一个说法。”易天远两眼仍然看着飞扬跪过的地方,也不抬头。太后狠狠地打了傅雪一个耳光以后,看到傅雪绝望地眼睛,她也彻底地绝望了。听到易天远地话这才反映过来,只觉得一股冰雪水直从头顶上浇下来,浑身如坠冰窟。勉强收拾了下情绪,涩涩的说道:“皇上,这梅儿地身子大家都看到了,大病一场刚刚醒来,还是神智不清,她的话又能说明什么呢?皇上你不要信了他人的污蔑,这事冤了梅儿不要紧,带累了哀家也不要紧。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让天下人觉得皇上是一个不分是非,偏听偏信的君王,那就不好了。”

太后隐隐感觉到易天远的意思,顾不了许多,只能把最后一招用出来。如果易天远这时候把事情晒开了说,难免会给人落下口实。到时候朝野之上绝对会有人说皇帝昏庸,竟然这么久都不察;也可以说皇帝有意偏袒,任由后宫为乱。但是,如果易天远选择沉默,让这件事过去,那么她倒可以坐下来谈谈条件。皇上还是英明的,太后还是尊贵的,只要能保住最后的底线,一切都还有机会。

但是她没有想到,易天远已经做了多大的决心。淡淡地笑笑,易天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母后说的也不尽然,这傅雪说的话究竟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你不知我不知,这些太医也不知。但是有两个人应该知道……高喜!”旁边的高喜心领神会,高声传道:“带玄清、玄云两位道长觐见!”

话音未落,门外有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踉跄奔进门来,神色慌张倒头就跪,高呼道:“贫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再也没人敢随便猜测什么,纷纷明哲保身,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尤其那位丽嫔娘娘,穿得花枝招展煞是惹眼,还偏偏选了一个极为显眼的地方坐着,此刻在那踌躇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很是难看。

“起来罢!”易天远冷冷地扫了地上噤若寒蝉的两个道士,道:“你们来说说看。梅修媛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道士抬起头,刚

太后狠狠的搀杂了不安地警告眼光。两人咬咬牙,其中一个回道:“回皇上的话,这位娘娘的身体我们已经看过。她服的乃是一种叫做纳兰草的东西。”这话一出,德妃的身体突然震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易天远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看太后的表情,只对着那两个道士,道:“你们倒是说说看。服了这个什么纳兰草,会怎么样?”那道士象是早有准备。慷慨激昂地说道:“回皇上,此草乃是修道之人锻炼心境的偏方。很少有人知道。但巧的很,我师兄弟二人刚好知其一二。服下此草地人对身体无碍,但是会时刻记起最难忘的东西,而且真真切切。仿佛一遍遍地重复经历。意志薄弱的,甚至会根据这些刻骨铭心地事情引发许多妄想。”

“恩,很好,那么你们告诉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的话可是真话?!”易天远拿手一指,指向床边哭哭啼啼的傅雪。那两个道士毫不犹豫。异口同声道:“千真万确!这种草在一些未开化地蛮夷之地。是一种高级的审讯手段。只要对方意志力不够坚强。问什么,就会回答什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议论,谁也没有听说过这等奇怪的东西,不由的都感起兴趣来。易天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高喜带人下去,这才回头看向太后,道:“母后,您可听到了?要不要我们多问她几个问题,看看所言是真是假?!”太后见到玄清、玄云时就已经心灰意冷,只是心里还是有万般的不甘。听了易天远地话突然乐了,冷笑道:“哀家不知道皇上从哪里找来两个道士,但是哀家知道,如果皇上因为这两个道士地一面之辞就相信,未免会寒了别人地心。傅雪这丫头好生命苦,心志不清,却还要受这般罪。罢了罢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哀家累了,哀家实在是累了!”说完,她浑身颤抖起来,抬头看向屋顶,笑得凄凉。

易天远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到,太后竟真的这般顽固。后宫之祸,远远超过了他地想象。他笑笑,道:“母后问朕这两个人是从哪找来的?这个朕倒是可以告诉你,从那天这两个人扮作宫女入宫的时候,朕就派人盯下了,等他们从露华宫出去,到了宫外,朕的人就把他们又请了回来。”他眉头一挑,接着道:“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小插曲,朕听去请他们的人说,要不是去的及时,恐怕这两个道士就被一个胖子直接送去做神仙了。”他低下头,摸摸下巴,道:“唔,可惜的是,那个胖子跑了,不然朕还可以叫他来让母后开开眼。”

“皇上,这事恐怕只凭两位道人的话不好定论,纳兰草这种东西无人听过,自然也无人可以证明他们的话。”易天远的话音刚落,忽然丽嫔站出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施了一礼,道:“除非,皇上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这丽嫔看到了易天远的表情,只道是他心有疑虑,于是想趁着这时帮太后说上几句话。日后,只要太后还在,自己便也可以攀得上太后这只大船了。



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梓绣同情地扫了她一眼,摇摇头。人笨不是罪过,可是如果还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很聪明,那就是罪过了。如果皇上真的下不了决心,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事情都已经闹开了再半途而废,那易天远才是真的再无半点帝王尊严了。更何况,如果皇上只有这么几手,即使真的扳倒了太后,也难免留下口实。

所以,易天远必有后手。

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易天远这两天不眠不休,确实做了很大的努力。此时见了眼前的丽嫔,更是哭笑不得。这太后在后宫竟是如此的可怕,而这后宫也当真是到了病态的地步。喃喃的,易天远盯着太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道:“传太医李晋平!”高喜在一旁得了旨意,传道:“传太医李晋平!”

如果说太后刚才还可以哭出来,笑出来。这时候却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一张脸顿时僵住,默默地看着那李太医进来,看着他下跪,行礼,又小心地开口,道:“罪臣李晋……参见皇上。”

“罢了!”易天远压着心里的火气,道:“你身为太医,一直是宫里见识很渊博,医术很高明的太医中的一个。听说你可以解得这纳兰草,当真么?”李太医开口想说什么。看到太后的表情时又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易天远好象就在等他点头。这会志得意满地笑笑,轻声问道:“母后。他的话可信了吧?要不要先让他解了纳兰草,然后再说一遍?!”

太后仿佛一尊雕象坐在那里,既不回答,也不辩解。只是木然的看向眼前的李太医。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害怕触及易天远的底线,现在他早就已经成为永远都不会开口的死人了。

岳飞扬心如刀绞的看着,她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被嫉妒蒙住了心智。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好胜。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了自己这么久呢?得得失失。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皇上。甚至连宫里唯一信得过的姐妹也失去了。胸口闷得厉害,但是悲痛让她支撑着,起身勉强跪下,岳飞扬用沙哑地声音,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个证人!”这时候的飞扬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任何时候都看得透彻。不过她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永远地失去易天远的心,她也要求一个说法。于是不等易天远回话,她便起身走到珍珠身旁,冷笑道:“珍珠,你来告诉皇上吧。”

所有人地目光都转到珍珠身上,珍珠一个激灵便跪倒在地。她是曾经告诉岳飞扬一些事情,但是她从来没有打算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出那些话。一时没有准

出了一身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反正你横竖都是个死,若是现在说出来,句句属实的话,朕可以免你一死,但是如果你胆敢蒙骗朕,哼!”易天远自然看出珍珠心里想地是什么。听了皇帝的话,珍珠怯怯地抬头,狠狠心,这才咬牙说出了一切。杀害皇长子的是雷公藤,如何得来,如何使用,剩下的雷公藤又是如何处置,还有,太后是怎么叫人偷偷的在梁梓悦的沁芳轩里面种了一株,本想把所有地事情都栽到她头上。后来事情复杂起来,担心败露地太后却又把淑妃拿来做了替死鬼地事源源本本的全都说了出来。

“还有呢?”岳飞扬追问道。她清楚,珍珠说地和昨天一样,但是她觉得,珍珠有些东西隐隐的藏了起来。而剩下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也许不是很重要。这一次飞扬并不是为了自己,为的是梓绣。时到如今,飞扬觉得自己一直都是错的一个,欠梓绣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珍珠见皇上不开口,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知道这次是逃不过去了,索性也就不再隐瞒,小心翼翼的,结结巴巴的又说道:“其实,梁充媛的孩子……是……是因为红花,剩下的红花就放在……太后的……”

太后听得心寒,她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再多说下去也是无益。于是默默地听着,仿佛在等待着宣判。而那边的梁梓悦听到珍珠的话再也坐不住,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只觉得一道打雷打在自己脑袋上,瞬间炸开,脑子里轰的一声,登时晕了过去。梓绣看得心里一酸,但是想到前日种种,又咬咬牙,没有开口。

“好了,母后还要验证这个宫女的话么?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看一样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藩国进贡的一样小物件,在母后宫中有些年头了,想必应该认识。”易天远轻轻抬手,高喜已经从后面小太监的手里端出一只檀木金边小盒,小心地打开,里边赫然是一些红花。只是这些红花放得久了,只能依稀认得。

“皇上,哀家自入宫以来,为皇室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点怨言。这后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哀家能尽心的尽心,能尽力的尽力,自问没有对不起祖宗,对不起江山社稷。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宫,为了皇上。几十年了,原本想着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却想不到,到头来只是空忙一场。”太后干干地笑了笑,凄然地看向怀里的傅雪,道:“皇上,你知道么,这个皇后的位子不好做,太后的位子更不好做。哀家知道,但是你的这些妃子们不知道。你只知道哀家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你又知道哀家担心的是什么?这么多年,在哀家眼里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何尝不想看着你成为明君呢?这后宫不只是皇上的后宫,不只是皇后的后宫,它是天下人的后宫,谁人为后,关系的并不只是一个人的尊崇。这些事,你也知道的吧?母仪天下,高处不胜寒啊!”

易天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太后的话。旁边的德妃脸色冷了许多,她明白。一后的废立,关系的有可能是朝廷的安危,皇亲国戚总不是虚设的牌坊。但是这些话未免说的太过绝对,谁又能保证傅家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呢?这些事德妃看得清,她怕的是皇上看不清,容易跟着太后的思路走下去。

梓绣也从心里惊讶不已。她没有想到,太后的心思如此缜密,在这等关头还能想到这些话。虽然这些话经不起推敲,但是却容易触动易天远的软肋。他太想顾全大局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静了许久,易天远抬起目光,与梓绣四目相对,梓绣微微点了点头。易天远知道,梓竹的意思是让他考虑清楚,要做就要做自己不会后悔的决定。

“高喜。”易天远终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对高喜道:“传朕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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