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时候离开这里?”豆岚奇怪的道:“不是三日之后么?”
三日后。岑可宣暗暗思忖道:这么说来,那个人即便知道自己骗了他,也依然按照她的意思延迟了三日离去。如此,应该是没有为她的那点事情而介怀吧?白莫寅的话,怎么看也不像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的人。至于白景枫,既然相看两厌,平日里尽量躲着他便也罢了。想来也是好笑,她这一生,还未如此对谁这般忌惮,那白景枫也真是个难以相处的人物,好在在他二哥面前他向来规矩,而莫寅公子恰巧却是个温和讲理的人。
她松下一口气,下一刻,便忽然就觉得有些饿了,忙摆手道:“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饿死了。”豆岚笑着应声,转身就要出屋。
“等等——”岑可宣喊住她,又才补充道:“还有,去叫那店小二给我找个大夫来,要找这镇上有些名气的大夫。”豆岚奇道:“可是,今日不是已经诊过脉了吗?大夫也开了药——”
“哎呀,反正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岑可宣想了想,又叮嘱道:“还有啊,不要让白家两位公子知道。”豆岚停留了一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似的,最后“哦”了一声,出了门。
第二十章 隐隐现端倪(二)()
屋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远处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到底是客栈,也做不到绝对的安静,稀稀疏疏的声音,总能时不时的提醒岑可宣,如今出门在外,身边人龙混杂,难识人心。她望着桌上那已经见底的茶杯,瞧见黑漆漆的杯底,再一次想起了面具人说的话,处于白家人保护下的自己,一旦擅自离开,必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她坚信不疑。
她忽觉前路艰难,颇为踌躇。疲惫地拖着步子躺倒在床上,望向头顶的白纱帐,思绪渐渐有些放空。她恍惚想起十五岁那年冬天,她患了很重的风寒,也是如此刻这般,躺倒在床,盖着厚厚的棉被卧病不起,胸口闷痛不已。喝了豆岚端来的药后,便偏过头望着窗外的紫竹出神,明明该是轻灵的双眸,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生了重病,思念的人却未在身侧,她想,人生最寂寞的时候莫不过此。被遗弃般的孤单感袭卷全身,如同置身于茫茫雪原,无依无靠,内心凄凄悲凉,这让向来乐观的她突生绝望。
那日,豆岚安静地立于一侧,良久不言,最终只得轻叹一声,端了药碗出去,离开时小心将门阖上,岑可宣恍若未见。不过片刻,眼前光影晃动,窗口一个人影瞬间跃了进来,声音随之而至。
“小宣宣。”涑兰手里拿着一枝花在她面前晃动,飘逸的长发被挽起,笑如桃花。她转眸,看向他手中之物,那是一束幽凉如雪的莲花,冰冷妖异,泛着清冷的光华,让四周都顿生凉意。她的声音带着嘶哑,“这花是哪儿来的?”
涑兰不回答她,自顾自地将花至于花瓶,“放房间里吧,不用给它浇水,反正冬季一过,它便没了。”涑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竟少见的很是忧郁。她坚持问他,“这是什么花?”涑兰偏头微微一笑,“小宣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听。”她突然耍起了小性子。
涑兰却忍不住轻哼,“旁人想听我还不愿说,有这等机会,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果真不听?”旋即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似乎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倘若岑可宣拒绝,必定再无二次。
岑可宣狐疑地瞧着他,心存不解。仔细想想,涑兰确实是旁人难以一见的神秘人物,且听他一听,莫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届时该怪自己任性了。她坐起身,捏了捏被角,将自己的身子盖住,然后低声哼道,“你说吧。”
涑兰露出一个灿若桃花的笑,往床榻边一坐,清了清嗓子道,“故事是这样的。洛阳曾有一个富家小姐,在泛舟时不幸落水,受了寒气,自此一病不起。他的父母花重金寻遍天下名医,仍旧不得医治之法,眼见那小姐已然奄奄一息,却在某日遇见了一名俊秀至极的少年,这少年送了一朵花给夫妇,此花晶莹剔透,幽凉似雪,却无根无叶。夫妇将这花置于小姐房中,花朵竟一夜凋零,而原本重病的姑娘,也在次日转醒。”说完后,房间一阵沉默。
岑可宣挑了挑眉毛:“完了?”
涑兰笑吟吟点点头:“完了。”
岑可宣咬着一根手指,很是头疼的道,“那个俊秀至极的少年,说的是你自己吗?”涑兰两眼一亮,笑嘻嘻赞叹道,“真聪明。”岑可宣懒得理会,抬起脑袋狐疑地打量了一番花瓶中那幽幽凉凉的花,不太相信的道,“你说这东西能救人命?甚至起死回生?”
涑兰嘴角一歪,“爱信不信。”那模样似乎刚刚不过随意讲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小故事,然而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又好似在嘲笑岑可宣无知的质疑。
这故事,可信度究竟有几成呢?岑可宣仿佛陷入了思考,蹙眉斟酌着此话的真假,隔了许久,才慢吞吞的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涑兰不耐烦地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岑可宣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我又死不了,要它何用。”她眨巴着眼睛再次打量着那冰清幽凉的花,喃喃自语似的说,“你那么有本事,能把哥哥给我带回来吗?”
涑兰仰天大叹,“真是死脑筋,你那哥哥如今身在何处都没人知晓,谁知道他哪年哪月才能回来?说不定早就已经”岑可宣气上心头,立马喊道,“你闭嘴!”
涑兰只好暂时住了嘴,往前移动身子,窸窸窣窣,几下便与岑可宣并肩坐在一块儿,静静望着窗外的夕阳。紫竹的剪影落在窗户上,平添了几分寂寥,再加上岑可宣不适的身体,平日里唧唧喳喳的两人难得如此安静的并肩而坐。
然而不过片刻,涑兰便好似憋不住似的,张开嘴继续道,“其实我倒真希望你永远留在紫云宫。”他看了岑可宣一眼,又好笑的摇摇头,“他若是来了,你注定是要走的。”
岑可宣奇怪的道,“你不想我哥哥带我走?”涑兰道,“只是不知吉凶,与他相认后,你的命运就难测了。”涑兰难得认真一回,岑可宣正欲细问,他却已经起了身,缓缓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转过头来补充道,“这花畏热,可不能多碰。”
岑可宣却只记得他之前的话,握紧被褥的手指,渐渐收拢。与他相认后,命运就难测了,她当时尽管知道事情的艰难,却万万不曾料到,在迈出紫云宫的开始,就出现了诸多的危险。
寻找哥哥,恐怕要另寻方法。
吃过豆岚送来的一些餐点后,那不知从哪儿请来的大夫便被竹马带进了房间,鉴于下午的事,岑可宣心里始终不太放心,她再三问了竹马,确定这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夫,才终于放心地伸出手,让那大夫给自己瞧瞧。那大夫闭着眼睛把了会儿脉,果然诊出她吸入了一些能让人内力受阻的药物。
岑可宣紧张兮兮地问他会有什么后果,那大夫说不用特地治疗,过几个时辰便能逐渐好转。她这才终于放下了心,差豆岚将大夫送走,也顺便将那聒噪的小丫头遣出了房间。
确定身体无碍,她如同忽然卸去全身重量,一头倒在床上发起愣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安全无恙了,但是若不能离开这里,这三日的停留又有何意义?她想起下午那明晃晃的刀尖,心里便忍不住发紧。好在这批人武艺并不算高强,再加上后来莫名其妙地被救,总算是保住性命,活着回到了客栈。
虽然到现在也没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若是下次出去,恐怕那杀手的水准不像今日这么好对付了。看来只有先乖乖跟着御景山庄的人,保住性命要紧。至于哥哥,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毕竟来日方长。
她趴在床上连叹了三声起,将被褥盖上头顶,正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从床上跃起,径直出了门去。
。。。
第二十一章 隐隐现端倪(三)()
如前日一样,她踩着月光,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步走去,徐徐夜风送来桃花的芳香,没过多久,便到了目的地。缓缓停住脚步,正巧碰见一店中打杂的伙计从那房内出来,手里端着一套茶具,大概是要撤去清洗。瞧见岑可宣,那打杂的伙计立马对她笑着哈腰,然后便要离去。
“等等——”岑可宣朗声喊住他。那伙计停住脚,转过脸来面带疑惑:“客官有什么吩咐?”岑可宣伸头朝窗户的方向探了探,直接开口问道:“这房中的客人呢?”昨日还在这边舞剑,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盯上她了吗?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却不动手,偏偏等到后来她离开客栈?况且,这些人打晕了她又莫名其妙地放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总觉得那面具男和他们会是一伙的,虽然知道他们回来的可能性极小,但她仍然不打算就此作罢。果然,那伙计道:“他们一早就退房了,就这挨着的两间。”他一边补充说着,还伸手指了指,示意隔壁房间也是一路的,大概便是那叫五哥的住处。岑可宣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他偏头想了想,道:“正好跟客官你是一天住进来的,好像是在你们后面。怎么,你们认识吗?”
同一天,还在她的后面,果然是有预谋的吗?
“呃,兴许是认识的。只不过——”岑可宣看了那人一眼,眼里露出明显的困惑之色,“在洛阳见面时我的那两位朋友是以夫妻相称的,我那天从这儿过,瞧着他们眼熟,可正巧有点急事儿,也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后来听附近的人说他们好像不是夫妻,难不成是我认错了?”
那伙计愣了愣,笑道:“那一定是您认错了,住这儿的两人应该是兄妹才对。我昨日来打扫房间时还听见他们说话呢,那姑娘似乎叫馨儿,唤那男子桓五哥。讲话隔得可远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两口子。且不说——”他咧嘴嘿嘿一笑,摸着鼻子小声道:“他们还是分房睡的。若是夫妻,哪能这样?”
“原来如此啊。”岑可宣装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那伙计,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也就是扔大街上找不出的那种,她从来不知道那些普通人家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想起方才他那副咧嘴而笑的傻样儿,未免这伙计起疑,于是假装好奇地闲扯道:“你娶媳妇儿了吗?”那人一愣,笑得窘迫:“小的没钱没势的,这也要人家姑娘肯嫁才行呐。”
岑可宣笑道:“这有什么关系?那姑娘若真心喜欢你,又岂会在乎你的钱财地位。即便成亲后家中困顿,女子不也是可以出门挣钱的么?既然是夫妻,自然应当同甘共苦,又怎能怪得你?”
那人苦笑一声,摇着头叹道:“若天下间的女子都能像姑娘这样想,便再好不过了。”
岑可宣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心里想着:倘若哥哥今日也是这般没钱没势,我仍觉得他会是世间最好的男子,这世上最是美丽温柔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难不成,果真会有姑娘因为这等原因而不愿嫁给哥哥么?这话她自不会说出口,只言归正传道:“对了,那男子姓桓么?那姑娘姓甚么?”那伙计却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岑可宣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根本探不出什么,虽然这也在预料之中,但终究还是抱了些希望的。她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决定先打发他离开:“看来果真是我认错人了。不打扰你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好的。”那伙计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听岑可宣松了口,立马一边点头一边笑着离去,转个弯,便没了踪迹。岑可宣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瞧见那人已然远离,迅速迈出一步,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窗户跃进了屋去。只听见“彭”的一声,原本半开的窗户瞬间合拢,只余窗外一阵清风,掀起一片落叶。
与此同时,脚步声从远处渐渐响起,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又忽然停住。原来是那打杂的不知为何正巧倒转回来,瞧见已经紧闭的窗户,揉了揉眼睛,面上疑云满布:“奇怪,明明忘记了关窗,难道记错了?”停顿片刻,他并未上前,反而一边晃着头一边小声嘀咕,再次转身离去。
房间内明显是刚刚清理过的,十分干净整洁,还透着一股湿润。岑可宣弯腰站起身,眼睛霎时变得锐利,一点一点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一丝线索。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床上都没有多余的物件,她逐一摸索一番,却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都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么?桌子,床,还有——忽然,她想起在紫云宫时看过的关于机关暗格的书,立马将身子伏在床边,耳朵紧贴在床榻上,伸手右手曲起手指扣了扣,音色却没有中空的感觉,她想了想,爬起身子又沿着屋中隐蔽处的墙面扣了一圈,甚至掀起了挂在墙壁的画卷,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她愣愣地站在房中,脑中一阵放空后,忽然就有些想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被吓傻了么?那些人就算对自己有所图谋,也只是在这客栈暂住而已,房中怎么可能会有玄机?既然今日已经离去,自然也无迹可寻了。果然今日的一切,让自己有些慌乱了吗?
真是如同惊弓之鸟。
她自嘲一番后从房中退出,又将门关上,游离似的往回走去,心里一时空落落的,仿佛有无边愁云聚集,却又偏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此神情恍惚地经过内院时,才发觉夜幕已降,清风也已然转凉,她放缓脚步,隐隐觉得空气中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无意识地偏头朝旁边看去,然后惊诧地停了下来。
那院中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月华浅白清冽,枝头即将凋零的桃花落了满地,残香若有似无。那个人单手撑着头,侧面对着她,滑落肩头的长发遮住了些许面容,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他岑可宣迟疑片刻,双脚却还是不自觉地调转方向,朝那个人缓缓走去,直到靠近时她才发现,眼前的人,眼睛竟是微微闭着的。竟是睡着了吗?她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声,不想惊扰到他,稍微移动半分,却正好踩碎了一片枯黄的落叶,白莫寅蓦然抖了抖睫毛,缓缓睁开眼来。
岑可宣心中一颤,有些尴尬地杵在一边,摸着鼻子干笑着解释道:“方才从这儿经过,瞧见白公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
“经过?”白莫寅将原本撑着头的手轻轻放下,望了望四周,目光也逐渐清明:“从这边过去是其他人的客房吧。”
岑可宣不知所措地愣了愣。他并未看她,反而将视线投向远处,长廊的拐角处,几盏灯笼高高挂起,灯火明灭,然而其余的景致却皆数融入了黑夜中。岑可宣立马颇为焦急地解释道:“那边之前住了两兄妹,昨晚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便瞧见那姑娘在练剑,于是聊上了几句。方才方才我又想去看看她,岂知她们已经离开了。”说完后,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白莫寅却忽然笑出了声:“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啊?”岑可宣不知所措地扯扯嘴角,又闭上,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显得特别傻,连同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月夜明明那么美,空气温柔而恬淡,可是她却全身都不对劲,眼神不自在地瞟着角落里一团黑乎乎的落叶,方才稍微缓住自己失控的心绪,直到游离的目光再一次扫过眼前之人,她忽然愣住。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才猛然发现,那张沉寂静谧的面容,竟不知为何有着近似脆弱的苍白。
。。。
第二十二章 相近不相知()
一轮冰盘挂于天际云端,柔和的月光便从这云端倾泻而下,勾起心底那隐隐约约,不为人知的情愫。白莫寅的眸光犹如柔和的月色,落在满地的落红之上,安静不语,灵魂似已经脱壳。
岑可宣的心里却霎时间难以平静,如宁静的湖面惊起层层水波:白莫寅他明显有些不对劲名满天下的莫寅公子,不仅外貌出众,武功更是登峰造极,十六岁便击败西域第一高手,轰动整个武林。可是,方才她靠近他时,他竟然毫无察觉。
习武之人从来都是浅眠,何况在如此人龙混杂的地方?这种毫不设防的状态,在武林中向来是大忌。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身份特殊的人,这疏忽甚至是致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
或许是岑可宣打量的意味太过明显,又或许她的眼神太过直白,那人忽然抬眼凝视她,黑眸幽深如海,似是有话要说。岑可宣心中怦怦直跳,一时竟莫名紧张不已,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神经从未如此敏感而脆弱,连耳边细微的风声,也听得一清二楚,藏于袖中的手指却又被自己掐得失去了知觉。
白莫寅最终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推到她面前轻声说道:“脸上留疤,对姑娘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愣住,手指无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抚上自己的面颊,才明白过来指尖有略微粗糙的触感,是白日里刀刃划过时留下的一道浅痕。
白莫寅缓声道:“近年来,御景山庄在江湖上一家独大,行事作风难免为人病垢,江湖中人虽然对御景山庄表面恭敬,实则内心早已不满,眼下前任庄主逝世,庄中局势不稳,有人不愿意瞧见御景山庄与紫云宫结为姻亲,必然会想尽办法从中作梗,以此毁掉这桩婚事。”他微微笑道:“此行凶险难免,这也是我亲自南下的原因。好在岑姑娘你并无大碍,但是下次切莫如此独行了。”
岑可宣有些怔然,她从未想到白莫寅会如此坦诚。其实此事完全是自己擅作主张的结果,但他并没有怪她撒谎拖延,也未怪她私自离开,语气仍旧轻柔,毫无责备之意,亦不乏关心,这委实让她心生愧疚。
“对不起”她低下头,“我只是想在镇上逛逛。”
他点点头,似乎相信了的样子,微笑着看定她:“青鸾山下的小镇,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他笑得很淡,树影投落下来,眉梢间带着些许倦意,岑可宣忽然觉得嗓子发紧,一股酸涩堵在胸口,喧嚣着无处发泄。却又听白莫寅道:“若是下次想去街头瞧瞧,你告诉我,我陪你去便是了。无论如何,我理应对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