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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随便一踢,小肚子就被踢得生疼,她“哎哟”一声,捂住肚子连退两步,眼见要摔倒,却被人给接住了。
一抬头,瞧见是熟悉的面容,玉儿顿时露出喜色:“聂丰!快去追他!”脸上却早已经挂上了两行泪珠。
方才外面众人听见的一声“捉贼”喊叫便出自玉儿了。她心中的焦急,自然不是装的。众人只知林家小姐赠剑之举不仅大方,联想到她的身份,还颇是惊世骇俗,却不知林小姐在林家其实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照理说,贵为知府大人唯一的千金,不仅自小受长辈们疼爱,头上几个哥哥也将她视若珍宝,她该是一个十分受人喜爱尊重的姑娘才是。
然而事实上,林家小姐的名声在洛阳城的富家子弟中,却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每每玉儿独自趴在林家庭院的石桌边,望着夜空朗月,恍惚想起偶尔撞见洛阳城那些同龄的公子哥儿们提起小姐时不是摇头嫌弃就是带些不屑的模样,她总是免不了生出些凄凉。有一次,她独自出门买些胭脂水粉,在城东街口,正巧撞见沈家一个表亲在茶坊里与人谈起洛阳城的姑娘们。
她耳朵偏生好,只那么好奇地一听,便听见那人说来说去,到最后竟然开始大肆诋毁她家小姐,言语间极尽嘲笑羞辱,毫无尊敬之意。玉儿听了气得浑身发颤,扔掉手中买来的东西,直接就冲上去甩了那人两巴掌,这还觉得不够,又是破口大骂,又是痛哭流涕,把心中一直以来的委屈一下子发泄了。
当时茶坊中的众人吓得不轻,纷纷上前规劝,好容易才拉住陷入癫狂的她。
那口无遮拦的人是个年轻男子,年不过二十,名叫沈禹,原非洛阳人氏,只爱时不时来洛阳玩耍,见见他三表哥,顺便逛逛酒楼茶坊,聊天吹牛,吃吃喝喝,却不料被人当众甩了巴掌。他也是年轻气盛的,不愿罢休,嘴里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忍被一个丫头羞辱,又要反扇她一巴掌。
手才将抬起,却被一旁的同行人拉住,那人稍稍上前,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一个小丫头自然不算什么,要打要骂也无甚关系,可你今日说的这些话若传到林老爷耳朵里,那便麻烦了。”他一愣,心中暗自权衡一番,觉得此话甚是有理,这才就此作罢,又硬生硬气辩解了几句,说自己对林家小姐并无不敬之意云云,脸上的神色却仍是倨傲。
那些个富家子弟,都是被伺候大的,哪里看得上一个下人,因而态度并不十分友好。好在众人在旁好说歹说,才终于将玉儿规劝了,她抹了抹眼泪,冷声说道:“你倘若再敢出言羞辱我家小姐,我定然告诉老爷,要你好看!”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心口却禁不住拉拉扯扯的生疼。
她知这些人不过看在林老爷面子上,才这般好言好语,可心里怎么想的,她却清楚得很!
然则,你终是天皇老子,又怎管得了别人心中的想法呢?想起偶尔撞见旁人小声议论林小姐的模样,有时候说得不是很重,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连同自己的脸上,也仿佛烧红一片,无颜见人了。
这不得不从林小姐自小的故事说起,玉儿是林家的老奴所生,因而自小跟随小姐长大,对于林小姐的故事,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是一想到这过去的种种,她都会颇觉头疼,生出些羞赧窘迫。从小她就知道,她必定是要一生跟随小姐的,因而小姐的荣耀,便也是她的荣耀,小姐的颜面,便也是她的颜面。
可是这位小姐偏偏从来不当自个儿的颜面是一回事,常常做出些令她这个丫头也难以启齿的举动。
先提一桩旧事,林小姐原先是有一个婚约的,这件事玉儿曾听闻林老爷提过无数次,在整个林家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年以前,洛阳城的富商岑家与他们林家很是交好,当时的林老爷刚刚回洛阳城当任知府,与旧友岑南青相聚在翠玉酒楼,那日正值重阳,岑南青登高归来,正巧携带了其长子岑子非与他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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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雌雄难辨 (三)()
燕双双更是惊讶了:“你们不知道?”岑可宣自然不知道了,只听说是一柄极好的剑,便不管不顾上来抢夺,如今听她一说,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心中暗道:难怪来人比她想象中多了,倘若果真是那柄剑,今日的阵仗不仅不够大,还算是太小了才是。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白莫寅,想知道他是否了解此事。
白莫寅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方才缓声说道:“确实曾有传言说灵琅剑流入洛阳,但是……”他顿了顿,看向远处。他视线所在的地方,正是隔着不远的一座花园,但见那园子里假山层叠,碧柳重重,隐约见得两个俏丽人影从中绕了出来。
定眼细看过去,个子稍矮的那一个着鹅黄衣裳,丫头打扮,正是玉儿无疑了,只见她小心搀着另外一名华衣女子,那华衣女子却被玉儿遮挡住面容,瞧不太清楚。两人正一面说着话一面散着步,缓缓拐入了别处,倒是并未注意到这方还站了数人。
杜筱珊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她面色稍变,突然抱拳笑道:“我们还有要事,便先行离开了。告辞!”说完对余下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会意,也纷纷告辞,话音才方落地,三人便即刻齐齐离去了。只那范玉卿,从方才起一直沉默,此刻一走三回头,看看岑可宣又看看白莫寅,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对岑可宣而言,他们一干人等并无甚重要,只记得脸上一巴掌,面颊仍旧火辣辣生疼,满心委屈想同白莫寅说。以致她也未曾多想,这范玉卿同双燕镖局的二人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而范玉卿的真实身份又是怎样。
待其余人等离开,白莫寅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岑可宣说道:“方才瞧见你许久不回,便过来寻你了。”
岑可宣摸了摸红肿的脸,仍旧不大高兴,便拉着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又滔滔不绝:“那个人。”她指了指霍姓女子离开的方向:“刚刚明明是个男子,白公子方才也说他是男的。我在台上打他胸口时还十分平坦,方才去……去抓他的胸,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变成女的了。”
岑可宣第一次遇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噼里啪啦就开始大倒起苦水来:“她还以为我是个男人,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她一面手舞足蹈的示意,弯弯的睫毛如剪影扇动,话语也变得快了许多,却是满脸郁闷不平。
白莫寅有些好笑地听她长篇大论说完,看她红红的脸,又露出心疼的神色,向正巧路过的丫环讨了药膏,叫她在廊边坐正,这才稍微抬了抬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伤,又将那药膏稍微打开,替她擦了些许。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抬着她下巴的手冰冰凉凉,似他的人一样。然而,岑可宣总觉得,其实他骨子里是十分温柔的。
她见他认真凝视着自己,又因看见自己红肿的脸而稍稍蹙眉,只觉心口细细密密渗出柔情,仿佛脸上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不少。伸手拉住他的袖口,终于缓和了语气,却仍旧有些闷闷不乐地道:“那你说,我平白无故挨了这一巴掌,分明该生气的,但是……我又觉得她也没错,连该怪谁都不知道了。”
总不能说,怪自己蠢吧。
岑可宣自然不知晓,在祠堂外同她对招的那位,确实是男子霍欣奇,而方才在廊下撞见的,这被她‘轻薄’的女子,却必然是霍欣燕无疑了。白莫寅心中好笑,与她解释了一番这霍氏兄妹的传言,岑可宣听后恍然大悟,连连惊叹道:“他们果真长得一模一样?”回忆起见过的两人,仍旧难以辨别。
白莫寅道:“传言他们极为相似,若非平日常见,外人确实难以辨认。”他放下手中的药膏,这才对着她继续笑说道:“他们自己长成那副模样,若不想旁人认错,就该想个法子。”他停顿了片刻,道:“比如把名字写在衣服或者脸上才对,又怎么能怪得了你?”
岑可宣听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眼角弯弯似月牙,笑盈盈说道:“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但心情却顿时好了许多。见他也含笑看着自己,岑可宣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样,那下次见面,我便得仔细瞧清楚了,免得再闹今日这般笑话,又挨上一巴掌。”说完,伸出右手捂住半边脸,自己也笑了起来。
白莫寅轻轻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笑道:“没有下次了。眼下咱们很快便会启程离开洛阳,上了浮山后,还有谁会不认得你?”
倘若上了浮山,她便成为了众人皆知的人物,自然不会再有人将她错当成男子。但她偏偏要在这般境况下,偷取他们的镇庄之宝,这是何等的困难!而眼前对她浅笑盈盈的白莫寅,又知晓她此行的目的吗?岑可宣心里一沉,愣愣望着眼前之人,一身白衣似绝尘的雪,目光柔和缱绻,再无半分疏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如此亲密,又如此异于旁人?这是昔日在紫云宫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
她低下头,稍稍往他身上靠了靠,将脸埋在他的衣袖间,喃喃低语道:“是啊,这么快,便要离开洛阳了。”她的视线落向白莫寅的身后,灼目的日光被遮挡在屋檐外,只见得斑驳树影参差交错,白景枫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廊下,如午夜突至的狂风骤雨令人心怯胆寒。
他正冷着脸看过来,目光冷峻,似冰封的雪夜。岑可宣忽然觉得,今后的日子恐怕更加艰难了。她猛然放开拉着白莫寅衣袖的手,站起身微微笑道:“白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探岑家 (二)()
玉儿见突然冒出个大活人,吓得尖叫一声,不自觉就躲到了大胡子身后,伸出头偷偷一看,只见一个人影躺倒在地,虽然模模糊糊看不十分清楚,却显然是个男人。这男人原先似是挂在窗户上的,此刻猛然落地,身形颇是狼狈,他正单手撑着地面打算起身,却被大胡子直接上前踢了一脚。
“什么人派你来的?”大胡子语气凶狠地喝道。
玉儿心头一颤,暗自嘀咕这大胡子怎这般粗鲁,莫不要一脚把人给踢死了才好。那蒙面人果真被踢得咳嗽了一声,吓得玉儿眼皮直跳,然而他身上虽然流着血,滴落在地面触目惊心,事实上伤得却并没有玉儿想象中那么重。她偏头细细打量他,发现他手臂上被飞镖划伤,伤口处微微渗着血,腿却好得很。
分明站起身就可以逃走的,这人为何不逃?
他原是躺在地上,此刻已经稍微正了正身子,也不起身,就那么盘腿坐好后挑眉瞥了大胡子一眼,不急不缓地笑道:“没人派我来。”他说得云淡风轻,言语间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狼狈,甚至好似话中有话,“倒是你,你家小主人究竟身在何处,是死是活,你又果真知道吗?”
或许,这人果真有备而来,且来者不善了。
大胡子听了脸色一变:“你究竟是什么人?”说着上前一把扯下了对方的蒙面纱布。那人并未刻意阻挡,蒙面的布被揭开,赫然露出一张隽秀面容:这人约莫三十七八岁,脸颊清瘦,眉眼细长,眼角有细细皱纹,但神色间带上一分儒雅气质。
他被两双眼睛直直盯着看,仍旧十分坦然,只稍微咳嗽了一声,这才挺直了身子,正色道:“鄙人秋辙。”
秋辙,饶是不懂太多江湖行道的玉儿,也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此人和御景山庄前庄主白连城一同长大,在浮山的地位颇高,更是因为他对白连城胞妹白连瑛的一片痴心,多年来为她瞻前马后,无半分怨言,因而以情痴之名闻名于世。只不过据说自白连瑛死后,他早已经离开浮山,不知去向了。
一个许久未曾露面的人,如今出现在岑家,又是为何?
大胡子脸色一沉,待要说话,秋辙却打断他,道:“阁下何妨先听听我的来意?”
“来意?”大胡子冷哼一声,“难不成一个鬼鬼祟祟出现在岑家大宅的人,还能有什么好意不成?”
秋辙微微颔首,竟也没有反对:“自然,我与你都有各自的目的,这倒是半分不假。”说话间,他稍微抬起头,面色凝重地打量着眼前的大胡子。他心中此刻没有任何诡计,仅仅是莫名对眼前的人生出一丝敬意:这是一个忠实的仆人,即便岑家已经落魄无主,他仍旧对岑家忠心耿耿,一片赤胆忠心,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终于,秋辙闭了闭眼,淡淡补充道:“你要找岑家长子,而我要找的,却是岑家唯一的那位小姐。”
玉儿一惊,暗暗想道: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了,恐怕这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她也是来找人的。大胡子听后却冷笑出声,十分不以为意地哼道:“那丫头怎样与我无关,如今岑家已近无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他停顿片刻,突然说道:“那丫头根本不是我岑家的人,她如今是死是活,我也丝毫不关心!”
岑家唯一的那位小姐,不就是幼时差点被林小姐推下楼的那位么?玉儿回想一番,记得那小姑娘身子娇弱,像个小尾巴似的一天到晚黏着她哥哥,整个儿娇里娇气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即便如此,也早听闻她被岑家当作心肝宝贝疼爱,她那唯一的哥哥更是事事依着她,如今听来,这姑娘竟原来不是亲生的?
玉儿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倒是秋辙轻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淡淡道:“我当然知道。”
这牛可就吹大了。你即便有通天本事,上可知天,下可知地,怎可能知道别人家的家事?玉儿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你少糊弄人了。岑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如何可能知道的?”
秋辙稍稍瞥她一眼,眼中却隐有一丝锐利,吓得玉儿缩了缩脖子,立马闭了嘴。他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这才看着大胡子,慢悠悠一字一句重复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暗淡了许多,一双眼眸望向冰凉的地面,似回忆起什么一般,语气里带上了怀念和哀伤:“因为当日将她放在岑家门口的人……便是我。”
那是个大雪之夜,晚风寒冷,月光冰凉,连瑛哭着将孩儿托给他,含泪说道:“秋师兄,大哥要让人将我的孩子夺走,我没有办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那双清水般的眼睛,终于真正化出了一汪水,不断沿着面颊滑落。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这般哀求,只差没有跪倒在地。她说:“那是我和他唯一的孩儿。秋师兄,你去洛阳明音寺,将孩儿交给他。”交给那姓段的男人,亦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他当时浑身僵硬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白连瑛,心中似被刀割般抽抽拉拉地疼痛,最后却终于还是点了头。
他常常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最可悲。他深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却将他当成最为可靠的朋友,认为他没有任何私心,甚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这是多么可笑!
他当然有私心了。
披风浴雪,风雨兼程,他带着连瑛的孩儿一路狂奔至洛阳,途径明音寺门口,却最终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进了城。正是除夕之夜,洛阳城内银装素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他却在风雪中将女婴轻轻放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
火红的灯笼下,婴儿的啼哭声似被风雪的呼啸声掩盖。他躲在门外的拐角处等了许久,直见到那大户人家的仆人将孩子抱了进去,这才黯然离开。他甚至在离开前稍微打听了一番,得知那户人家家境富裕,名声也颇好,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至今仍然记得,那户人家,姓岑。
大胡子听到这里,面色突变,道:“她是——”
秋辙闭上眼睛缓声说道:“她是连瑛唯一的女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探岑家 (三)()
“哈哈哈……”话音方落,那大胡子已经仰天大笑了起来,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声音穿墙越瓦,震破苍穹。他好容易才收住笑,说道:“有趣,有趣极了!恐怕白连城死都想不到,他翻遍整个中原大地,费尽心思要找的岑家后人,其实根本就是自己的亲侄女儿!哈哈哈哈哈……”
秋辙冷冷看着他癫狂发笑的模样,面色阴沉,一声不吭,玉儿更是莫名其妙了:如果岑家唯一的姑娘是白连瑛的女儿,这确实很是离奇古怪,令人惊讶非常。然则,这又有什么可笑的?
终于,大胡子收住了笑,目光阴狠地盯着秋辙:“我就说当初他大开杀戒,不肯放过岑家任何一个人,为何偏偏我家小主人和那丫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尸体。”他停顿了片刻,十分笃定地说道:“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想必便是你从中做了手脚,让那两个孩子得以逃过此劫。”
他围着秋辙走了两步,又绕了回来,来来去去晃着他那蓬松凌乱的发须,似兴奋又似癫狂:“偏生这丫头的真正身世,他白连城不知,岑家人也不知,哈哈!”
秋辙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冷冰冰问道:“这很可笑?”
大胡子道:“当然可笑,而且可笑极了。”他脸上继续露出古怪的笑意,“你不妨想想,白连城花尽心思想要杀尽岑家两个遗孤,至今仍未放弃,而这世上唯有一个人知道那丫头的真实身份,那便是你。呵呵——”他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说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它结束?”
秋辙面色一变,终于听出这话语中的不对劲,道:“你想杀了我?”大胡子冷笑一声,没有予以否认,秋辙却似是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不敢置信,“我以为你是一个有是非之分的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我也以为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大胡子猛然抽出背后的长刀,“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无论你今日来此是作何打算,亦无论你眼下还有什么别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将长刀翻转握紧,“对于出身御景山庄的人,我李某人不过是个见人就杀的索命鬼罢了!”他说完,已经横刀迎面朝那秋辙劈了过去。
玉儿未曾料到这突生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连退两步跌倒在地,而秋辙却早已经跃身而起,轻轻便便地掠过窗口,沿着窗外的房檐而上,那大胡子紧跟着追了上去,两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