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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个小太监最终尴尬的回答:“皇上口谕,你去给我看看那个小兔崽子到底在干什么?总是埋在书堆里,难道要成傻子吗,我给他留的参汤水,马上就凉了,再不给我滚过来,我就倒了它喂狗。”(这一段绝对不是奔叔杜撰,而是真正记录在明朝的起居注里的)
所以在没有外臣的时候,朱由校,朱由检兄弟的谈话和心情,更亲近于平常人家。
朱由检如此抱怨这棵树,其实在他心中最不能忍受的,还是这棵柳树展现的柔媚。
辉煌大明,从先祖到现在,无论是对内对外,呈现的全是他的刚烈和风骨,尤其是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更应该踢出这种抚媚,代之以刚烈。
要说现在大明朝廷多事之秋,其实已经是一种保守的说法了,说是四面楚歌确实更恰当一些。
就在去年的时候,江南爆发了奢安之乱,奢崇明于天启元年九月于重庆起事,围成都达一百多天。安邦彦于天启二年二月起兵,进围贵阳两百多天。叛乱发生后,明朝廷调水西及永宁兵赴辽东作战而激起反抗,土司的判兵,和不愿意离开故土出山海关的叛乱明军配合,声势浩大无比,战乱中,四川巡抚徐可求死难,贵州巡抚王三善死难,西南大将之冠的总理鲁钦兵败自刎,贵州总兵阵亡于贵阳城下。
西北连续大旱颗粒无收,贪官酷吏的无情压迫,造成流民遍地,各地流民纷纷上山去荣成杆子,一时间战火熊熊。
而九边之外,原本臣服于大明国朝的蒙古鞑子,也因为这干冷的气候,造成草原上草木不兴,牛羊死亡,于是他们就抄起了屠刀,开始进入大明的北部边地施行打谷草,就在今年的2月份,蒙古鞑子的铁骑已经达到了延绥巡抚的治所之地延绥城下,大明边军已经开始走向腐烂,他们只能困守城市而任由蒙古鞑子在广大的村镇肆虐,最终让这些蒙古鞑子杀了数万人,抢够了才退去。
东面的后金更不用说了,已经逼迫到了京畿门户山海关,要不是有了老师傅孙承宗亲自坐镇,后果也不知道会糜烂到什么程度。
躺在这棵老垂柳之下逍遥椅子上的天启,看着这个年纪不大,但充满忧国忧民之心的兄弟,心中是非常欣慰的,不过军国大事,怎么会因为一棵树的问题就能解决呢。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弟弟,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一种失落感,弟弟如此优秀,假以时日,定然是国家栋梁之材,只是可惜这祖宗的规矩,皇室的子弟,绝对不能干政,即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必须封一个闲散的王爷,然后让他去他的封地,将他困在一座豪华的王府里,像猪一样的豢养起来,最终自生自灭。
头一段的时候,孙承宗老师父就曾经提到过赶紧册封这个已经慢慢长大的兄弟为王,然后让他出宫到封地去,外面已经风言风语了,正所谓人言可畏。
但依着天启的心情,自己兄弟两个的母亲过早去世,自己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太子,郁郁寡欢,更是不关心自己两个兄弟,这在无形之中,就让两个兄弟有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他怎么能忍心让自己的兄弟过早的离开自己?唯一的兄弟离开了自己,那么自己是多么的孤单?
还有一点,天启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兄弟聪明天纵,就这么早早的放他去封地做个猪,实在是于心不忍。
于是外臣们每日里都在为这件事情鼓噪,但是天启都以兄弟还小,或者干脆拿出来,自己早已经准备送自己这个弟弟为王了,连王号都想好了,那就是信王。
这个封号当时是得到全部大臣的赞同的,于是天启皇帝就拿这个说事:“我的皇弟封为信王,但是这里边就有个关键的问题,在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叫信的大城市可以封赏。”所以,让未来的信王出京就番的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而且在内心里,天启皇帝还准备一直拖下去。
面对自己弟弟对一棵大树发出如此浮想联翩,天启皇帝就摇了摇手中的奏折,微笑着说道:“国运兴衰,并不是一两个祥瑞就能镇住的,也不是一棵树能决定的,你如此作为,正像佛家说的,着了相了,在这难得的好时光里,我们还是看一看让我们开心的奏折吧。”
第396章 兄弟对答()
批阅奏折,历来是历朝历代皇帝们最痛苦的事,尤其现在,整个大明的官员做起事情来,越来越流于形式,其中表现最突出的,就是每日必上一道奏折,然后在奏折里,云山雾罩,东拐西拐,根本就不知所云。
这样一个坏毛病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这也算是积弊难返,想当初洪武爷的时候,一个户部尚书上书,洋洋洒洒写了15000字,竟然还是没有说到正题上,为此事,洪武帝朱元璋狠狠的打了一顿这个尚书大人的板子。
结果事与愿违,不但没刹住这种空洞无物之风,反倒让这种风气愈演愈烈,因为明朝的士子文官心目中,能够被皇帝打一顿板子,这不是屈辱,而是一种荣耀,因为得到了皇帝的一顿板子,这些文臣们绝对不会到外面去说自己一顿莫名其妙的废话,耽误了皇帝的时间,消磨了皇帝的耐性,惹怒了天子,而是说他们直言敢谏,逆了龙鳞,这是魏晋风骨,所以他们的名声就会一跃而起,得到天下士子们的拥戴敬仰。
正因为如此,在大明朝又出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文臣们为了博取直言敢谏之声,专门挑拨皇帝打他们的屁股。
就比如说天启皇帝的爷爷的爷爷明仁宗时候,其中有一个大臣,用尽了含沙射影,几乎将皇帝的祖宗18代都骂了一个遍,这时候,仁宗皇帝气的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但他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低声告诫自己:“这是这个混蛋在故意的惹恼自己,让自己打他一顿板子,为他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我是绝对不会上他的这个当的。”
将自己获得一个好名声的机会,放在去诟病皇帝的基础上,这难道是一个为人臣子应该做的吗?
但是大明朝廷的皇帝就是这样,除了几个被文人诟病不确定真正暴虐的皇帝之外,他们对文臣的忍让程度,绝对不下于北宋。
但是最终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做法,被已经无法忍耐的一个皇帝彻底的打破了,这个人就是站在天启皇帝面前的朱由检,未来的崇祯皇帝。
当他对文臣们彻底失望之后,他的板子绝对不是轻轻落下,而是往死里打,最终的结局是,文臣们上朝之前,都要在家里准备好后事,最终这种双方绝对的极端对立,造成了大明最后的皇帝和大臣彻底的背叛,加速了大明朝廷的灭亡速度。
而在朱由检痛下杀手之前,面对这莫名其妙的空洞无物的奏折,大明的皇帝最终选择了逃避,因此上,皇宫内,由有文化的太监组成的司礼监就应运而生。设立这个部门,最初的初衷是,皇帝让这些有文化的太监,将那些空洞无物的奏折剔除出去,让他们真正能读到一些,关乎到国朝政事的奏折,避免空费时间。
然而太监们就通过这个权力,也进行了有选择的选择,最终出现了一代又一代的权倾朝野的太监。
太监和文官的对立,就这样形成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文官造成的,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几次规模空前的文官集团的灾难,其实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这又怪得谁来?
不过最近懒得看折子的天启皇帝,却愿意在这清风拂柳之下,躺在逍遥椅里,看一个人的奏折,这个人就是毛文龙。
毛文龙的奏折和别人的奏折不同,没有天南地北的胡说八道,没有文绉绉舞文弄墨的莫名其妙,开头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万岁圣安,然后就用大白话直接写他想要写的东西,而且将一个很深奥的事情,都能用平话娓娓的道来,这让本来文化不高的天启,读着这样的奏折,其实更像是一个平画小书,让人在平和中,接受他的观点。
而更让天启皇帝感觉到欣慰的是,每一次毛文龙的奏折,带给他的绝对不是忧愁,而是好消息。
现在天启皇帝手中拿着的就是毛文龙的奏折,看了一段之后,就无奈的摇头,然后冲着还在跟着这颗古柳较劲的兄弟道:“毛帅又上来奏折了,这一次他说的是关于里通外国,晋商八大家的问题,从他奏折上所说的,晋商八大家的确是祸国殃民,是我们大明国朝的叛徒。”
对于这个问题,朱由检还是有一些风闻的,提到这件事,朱由检就攥起了拳头:“臣弟在市井也有风闻,晋商八大家,早就应该抄家灭族了,如此祸国殃民的叛徒,我们必须使用雷霆手段,立刻派出铁血侦骑,将他们锁拿下狱,将他们抄家灭门,否则将贻害无穷。”
天启皇帝就躺在逍遥椅上,心事重重的摇头:“小弟,你的性格过于操切了,有一些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治大国如烹小鲜,如果你一直是用猛火猛油,只能将你做的菜做的焦糊。”看着还愤愤不平的兄弟,天启皇帝就耐心的向他解释:“现在山西陕西灾情汹汹,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而按照毛文龙和锦衣卫上报来的消息看,晋商八大家每年的收入都在两千万两白银左右,想一想,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如果我们贸然发动,将他们逼急了,他们就会用手中掌握的这笔巨大的钱财,加上他们和南方通达的粮食渠道,就可以行狗急跳墙之事,转眼就能召集起来一批人马流民造反,那样的结果,是相当可怕的。
朱由检听到哥哥这么说,当时也不由得震惊了。
还是那句话,历朝历代打压商人,冠冕堂皇的对外借口是商人逐利,与民争利,但究其根本,还是商人的巨量积累起来的财富,让作为皇帝者忌惮,尤其是在现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如果真的要将晋商八大家逼急了,拿出海量的钱粮来,收买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造反,那天下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难道说我们就容忍他这种卖国的行径吗?”朱由检心有不甘的恨恨说道。
结果天启皇帝就将手中的奏折扬了扬:“毛帅与众不同就在于,他不但能够看到事情,而且还能够拿出解决事情的办法,这就是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所谓良臣不可比拟的,发现问题,并且能够解决问题,才是真正的能臣干臣。”
第397章 调职入京()
能够发现问题,并且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能臣和干臣,这让天启皇帝非常欣赏。同时也让朱由检非常纳闷:“不知道,毛帅对晋商八大家有怎样的处理办法?如果再不激起晋商八大家的反抗的情况下,还能解决掉他们,那他真是一个神人。”
天启就站起身,在这个腐朽的老柳树下伸了伸懒腰,舒活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然后微笑着回答弟弟的问题:“毛帅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釜底抽薪,慢慢的稀释他们的实力和财富,最终当他们的影响力降到最低的时候,已经不可能再给朝廷行动带来巨大的伤害的情况下,再对他们进行雷霆一击,铲除这个大明的毒瘤。”
这样的办法的确稀奇,这让朱由检充满了好奇,就直接将毛文龙的折子从皇帝哥哥的手中拽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皇帝哥哥刚刚坐过的逍遥椅子上仔细的阅读起来,结果这一读,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被毛文龙的奇思妙想深深的吸引住了。
皇帝的奏折是不能让外人随便看的,皇帝坐过的椅子,是不能被别人坐的,按照正常的规矩,这是僭越,这是要杀头的。
但是朱由校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自己手中拽过去奏折,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阅读,而且深陷其中,没有一点着恼,只是充满溺爱的看着他。
原先的奏折被弟弟抢去了,天启皇帝倒没有一点无聊的感觉,因为它转眼就在自己的袖子里,又拿出了一本新的奏折。
这份奏折还是毛文龙的,还是恭敬的开头问安之后,就直接奔入了主题,这本奏折的中心思想是,毛文龙为了养军,为了减少朝廷户和内帑的开销,为了减少沿途运输的损耗,提出了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想法,想法是新奇的,但其实更让天启皇帝感觉到欣慰是,其实天启皇帝是知道从中央拨付到皮岛去的物资,毛文龙所说的所谓消耗这中间的种种弊端的,但是毛文龙在整个奏折里,不像其他的文武大臣们那样,充满了抱怨与怨毒,而是就那么平淡的说着解决这种弊端的办法,一条一条的清晰明了。
毛文龙现在之所以深得皇帝的欣赏,其中最根本的一条就是,他不是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然后将这些问题提给上位者解决,而是发现问题,提出问题之后,附带上的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而他所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是那么的平实那么的实用,根本就不是夸夸其谈的假大空,具有非常实在的可操作性。
看完了这本奏折之后,天启皇帝就想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占据了自己的位置,正读着奏折入神,其中不断的皱眉,或者摇头,或者点头,或者进入痛苦的思考,或者表现出欣慰的微笑,于是天启皇帝就溺爱的看了看他,放弃了自己做些思考的想法,捏着这个奏折,背着手,围着这棵巨大的柳树,开始边走边思考。
奏折里的办法很多很多,篇幅有限,有许多东西并不能够详尽的解答,这样思考起来的天启皇帝时不时的陷入疑惑之中,越往深处了想,反倒越是感觉到迷茫。
转了几圈之后,天启皇帝站住了,对着院子门口恭敬伺候着的魏忠贤问到:“前几天锦衣卫和东厂在皮岛的坐班也上了一道公文,记得内容似乎是请求朕下旨,调毛帅入京叙职,可有此事?”
不敢打搅皇上的魏忠贤,听到皇上如此询问,立刻躬身小心的回答:“那两个家伙在皮岛的确是勤勤恳恳,在他知道毛帅想要为国锄奸的办法之后,一些后续的东西不敢隐瞒做主,所以他请求毛文龙直接进京面圣,向皇帝详细的阐述他的想法。”然后偷眼瞧了一眼皇帝,小声的为属下解释道:“这不是两个家伙偷懒耍滑,而的确是事关重大,他们不敢听,也不敢掺合,所以将事情报到老奴这里来,我正在为这件事情拿不定主意呢。”
天启皇帝就理解的点点头:“晋商八大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气势,并不是几个小小的商人抱团就能做到的,他们的身后一定牵扯许多许多各级的官吏,这里难免就有党争之嫌疑,两个人能够做好自己的本份,却又能够不四处插手,不错,大伴选人的能力还是有的,我很欣慰。”
能够得到皇帝这样的评语,魏忠贤就表现出感激涕零:“还不是万岁您的教导有方,更何况,锦衣卫是皇家的亲军,东厂是皇家的家丁,在咱们自己家里出现这么知道分寸的人,的确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马屁这个东西,要想拍好了,绝对是要掌握火候分寸,更主要的是,还要拍出艺术和技巧来,有时候马屁拍的不对,往往会适得其反。
魏忠贤虽然大字不明,但是为人处事圆滑,这也是从下层一步步走到今天磨练出来的。
就这么简单的小小的马屁,就让天启皇帝感觉非常舒服:“看来最值得信任的,还是咱们家里人。”肯定了一句之后,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调外地镇守一方的大将回京述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不但要兵部认同,必须还要通过内阁允许。”一提到内阁,天启皇帝就一个头两个大。
在大明国朝,内阁势力的强大是外人不可能理解的,在整个内阁的历史上,强势如于谦张居正等干脆架空皇帝的内阁首辅比比皆是,即便是一般的内阁首辅,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内阁和皇权对抗,从成祖之后,几乎已经贯穿了整个大明的始终,这也就是以皇权为主导的内庭司礼监和外庭内阁权力之争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皇权和内阁代表的文官集团,对整个朝廷权柄的争夺。
“你抽空找一下叶向高,去和他通融一下,让内阁准许毛帅进京述职。”
“老奴明白。”魏忠贤恭敬的接下这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心中却是凄苦无比,因为这时候的魏忠贤还没有权倾朝野,更没有达到独断专行的地步,所以什么事情还是要看那个文官集团的眼色行事。
第398章 军迷皇帝()
毛文龙原先嚣张跋扈,性格孤傲乖张,很是得罪了一批文官,尤其在上次督抚之争的局势里面,毛文龙既没有彻底的战在东林党人一方,但却彻底的整垮了熊廷弼,得罪了小党,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党争之中,所以,按照为反对而反对的党争原则,自己这一方提出让毛文龙进京述职,不管是正确与否,都会被另一批人反对的。
天启皇帝却没有考虑这么多,想了一下之后,却叮嘱了一下魏忠贤:“这一次召见毛文龙进京述职的根本原因你是知道的,如果这个目的传扬开去,毛文龙进京述职的可能就彻底的没有了,一些和那帮混蛋们勾连的官员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反对,所以,你一定要保密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你就可以随便编造一个稀里糊涂的借口就可以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魏忠贤当然明白,他也绝对不会将毛文龙真正进京的目的宣扬出去,因为王洪亮和冯世宝已经在另一份不想给皇帝的汇报给魏忠贤的书信里,已经明确的向魏忠贤提出了,晋商八大家所拥有的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的财富,同时,毛文龙所实行的釜底抽薪的办法,又能给内帑带来多么巨大的收入。
这是一笔让魏忠贤眼红的收入,因为现在的内帑已经入不敷出,而户部依旧贪婪的没有止境的向内帑伸手,这已经让掌握着三宝司钥匙的魏忠贤无比痛苦。
如果真的能按照毛文龙的策略,内帑将有一笔巨大的源源不断的收入,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于是大家就分头各忙各的。
结果事情却又出现了反复,因为紧接着毛文龙的又一道奏折送到了内阁,转到了司礼监,最终传到了天启皇帝的手中。
其实整个大明朝廷所有文官武将们的奏折,想要直接传到皇帝的手中,是要经过几道程序,层层筛选的。而在各个程序上,各个部门又都以自己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