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在齐国,当初偷袭白起的齐军主力被白起坑的那叫一个凄惨,下场比那四十万赵军好不了多少,而那轰轰烈烈的盐工暴动也彻底打碎了特权阶层的金字塔,将齐国的经济支柱彻底打断,当惊慌失措的齐王想要调兵征缴的时候,却现自己的主力已经折损在了邯郸城下。
后秦的军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的齐国,在那些盐工的配合下,赢广没费太大的劲就围困了临淄,不过齐王远没有赵王那么硬气,围了不到半年齐王便降了。而这个时候,燕王喜主动联系到了赢广,表示愿意臣服,只是他言语之间似乎对秦国颇为忌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等到秦国与后秦空出手来的时候,楚国不得不面对来自秦国、后秦、月氏的三方夹击,勉强维持了两年之后,楚国亡。
此刻在辽阔的中原大地上,只剩下了两个大国——秦国、后秦!
“母后!那个吕不韦实在是欺人太甚!孤已经十五岁了,连母后都已经把权利交还给了孤王,那吕不韦什么东西!区区一个相国,竟然敢当庭反驳孤的诏令,真是岂有此理!”
在赵姬的寝殿内,年轻的嬴政一脚踹翻了熏香的铜炉,当场就弄得屋内是一片狼藉。
“你这孩子!”
赵姬无奈的捂住了口鼻,连拉带拽的将嬴政拉倒了屋外,先让侍女进去收拾打扫干净,自己则带着嬴政在后花园的连廊上慢慢地散着步。
“你相父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他是怕你掌控不住大局,被那些奸佞的小人所迷惑,这才在大殿上据理直言,不过嘛,没有顾忌到你的面子,是他的不对,改天母后替你训斥他!”
赵姬疼爱的摸着嬴政的肩膀,望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他心里不痛快,自己这个当娘的自然是知道原因,可是吕不韦是不会害他的,做父母的谁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只是政儿并不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对吕不韦的逾越不满,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今日你又下了什么诏令啦,说给娘听听。”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准备对后秦用兵罢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乱战中原(三十八)()
“对后秦用兵?”
赵姬听了嬴政的话微微一愣,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对赢广的后秦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做为一个政治上非常成熟的女人,个人的喜恶并不能影响她对大局的判断,而且作为一个娘亲,对于儿子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她动起手来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你相父阻止你,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你给母后学学,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哼!那老匹夫就说了四个字,时机不到!孤王就不明白了,整片中原就剩下两个大国,只要吞并了后秦,那孤就彻底统一了中原,完成了我大秦历代君王都在努力奋斗的目标。如今我大秦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足以动一场灭国的战争,孤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时机不到!”
赵姬拉着嬴政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略微思索了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你也应该知道,那赢广真实身份乃是武王之子,这事就算不说,那些个老臣也都是知道的,尤其是蒙氏一族,和他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说,你父王落难之时,受过他的大恩,就连你相父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达到的赵国,如今你在大殿上突然宣布要攻伐后秦,朝内大臣一点准备都没有,尤其是那些个老臣,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你相父当场反驳于你,实际上就是给你留了条后路,有了这个转圜的余地,商量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哼!孤才不信他有那个好心!那老匹夫就是替孤做主做上瘾了,说不好,他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坐到孤这个位子上呢!”
见嬴政一脸的不耐,张嘴老匹夫,闭嘴老匹夫,赵姬心中也甚是不喜,几次想要告诉嬴政真相,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缩了回去,这嬴政正处在叛逆期,现在就告诉他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等等,再等等吧,总有一天政儿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虽然攻伐后秦的诏令被吕不韦强行搁置,但这个消息还是通过种种途径到达了赢广的耳中,与朝臣的惊恐相比,跟着赢广打天下的那圈子人一个个的都淡定的很,似乎这些都早就在预料之中。
“终于还是要动手了。”
赢广揉了揉自己的胡子,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典军咧着嘴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问道:“大王,用不用我去教训一下秦国的边军,我们对面是王翦那小子的人马,揍他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你啊你!”
赢广点着典军的大光头笑骂道:“千万别小瞧了王翦,这么些年过来,他已经是不下于白起的名将了!对了,白起那老小子现在在干嘛?还躲在王城中养病么?”
“确是这样。”
公孙泽在一旁接话道:“这白起也是个人物,手中几十万的兵权说放就放,没有一点的留恋之情,不过也是他当机立断,只要他稍微犹豫一点,他的坟头怕是都长满草了!”
赢广点了点头,如果嬴政兵来攻,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将领他是不会用的,除了蒙氏一系和王翦,能担任主将的也就剩下个白起,估计当嬴政决定出兵之日就是白起复出之时。
“如果真是起用白起的话,我这倒是有一计,可令秦国大乱。”
公孙泽眯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行使这计谋之人必须是为武功高强且善于隐匿的高手,不知道大王那里可有这样的人选。”
“武功高强且善于隐匿。。。。。。”
赢广低着头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当初他可是刺杀了一国之君之后还全身而退的唯一一人。
一年后,秦王嬴政力排众议,命白起为将,统率大军四十万,出武关,兵临后秦。后秦大将典军早有准备,在上党郡囤积重兵,粮草辎重更是无数,双方彼此试探,虽并未生大规模的攻城战,但是小冲突不断,交战双方各有胜负。
长平战场的边缘有几座不算太高的土山,这山虽然不高可上面却是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当初住在上党郡的老人都知道那山下面是什么,所以他们对自己的儿孙辈是反复的叮嘱,没事万不可接近那几座土山,小心被厉鬼抓去索命云云。
不过白起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他的营寨就下在那些土山的附近,不仅如此,他还利用山势做了暗哨,时刻关注着上党郡城内的一举一动。
“一晃十余年都过去了,这里的样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白起信马由缰,慢慢地登上了土山山顶,如果记得没错,当初赵括就是被他埋在了这座山的山顶,不过当初自己并没有把他完全埋进去,而是留了脑袋在地表,只是现在这里到处都是杂草,找是找不到了。
身边的侍卫散了下去,将警戒区扩大了一圈,白起并没有多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远方高大的城墙,命运的推手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却又无处不在,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却又来到了这里,像一个轮回。
长平一战是白起人生的巅峰,但凡提起人屠之名,中原诸国无不胆寒,甚至后来只是刚刚听到白起名号,那些守城将领便立刻开城投降,生怕慢了一点而惹来杀身之祸。
“大将军,对面城内忽然出来一队人马!他们已经径直向这里奔来!”
外围的侍卫忽然跑回来汇报,白起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自己轻敲马腹向前走了几步,却看到对方虽然出城,但是人马却是不多,当先一名旗手打了一面典字大旗,跑的飞快。
“没事,看样子不像是来偷袭的,否则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打着大旗出来,走,随我下山,去会会他们。”
白起一行人来到山脚,对面的人马却也刚刚赶到,看对方的服饰,确实是上党郡内的后秦驻军。
只听得一声唿哨,那些后秦骑兵一字排开,当前一个光头武将打马向前,直行了五六步,这才收住马匹。
“对面的可是白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乱战中原(三十九)()
白起挥手制止了身后的侍卫,同样上前几步,对着那光头说道:“典将军,好久不见。≧ ”
典军仔细打量着有些苍老的白起,心中也是有些惨然,他们两人的年纪相仿,在长平之战的时候又是友军,所以说两人的交情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如今各为其主,沙场相见却是难免。
“确实是好久不见,这才十余年的光景,你却老的如此之快。”
典军跳下战马,也没带兵器,径直走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白起,也没犹豫,痛快地坐到了典军的对面,不过他的侍卫倒是有些担心,想要跟上来,却被白起挥手制止了。
“没想到啊,最后还是派了你过来,你不是改走韬光养晦的路子了么,怎么秦王一召唤,你又屁屁的跑了出来,你就不怕把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毁在这儿?”
白起苦笑着伸出指头,用力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你也知道他是秦王,诏令下来了,你说我敢不遵守么?”
“这世间还有你白起不敢干的事?”典军不信的瞟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不是不敢,怕是不愿吧。你白起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做个孤臣,除了秦王,你从来没有真正效忠过谁,包括给你知遇之恩的魏冉也是一样,你应该有过心里准备,那就是当秦王不再信任你的时候,你就会主动的交出手中兵权,老实得不能再老实,想要借此苟延残喘,你的命不在自己的手中,狡兔死走狗烹,你从不为你自己想想么?”
白起无所谓的笑笑,说道:“在咸阳安安稳稳的呆了十年,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是不是杀的人太多了,后来我又反问自己,如果我不杀他们,后面就得一城一城的打下去,他们该死多少人还得死多少人,而我手下的儿郎则要用他们的命周而复始的攻击那一道道的城墙,所以这样一来,死的人将会更多,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
“救人?等明天兵戎相见,你倒是慈悲一个给我看看啊。”
典军十分鄙视的看了白起一眼,歪理邪说说的大义凛然,白起的功力不凡啊。
就这样,在两军对峙的战场之上,双方的主将靠着两座巨大的坟包打屁聊天,而后面的侍卫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个个紧张的大眼瞪小眼,就差拔出刀来互殴一场了。
不过交情归交情,该打的时候还得打,白起从来不会因为私交而耽误军国大事,所以这第二日的攻击可是没有掺杂任何水分的。
大鼓声中,顶着铜盾的秦军开到城外一箭之地,后面密密麻麻一水的脚踏弩兵,鼓点声中,一名拿着彩色小旗的校尉站在队伍正中,周围十排之内的弩兵全都听他号令。
“放!”
黑云一般的弩箭腾空而起,仿佛一个个小凿子,狠狠地扣进了上党郡那厚实的城墙之中,靠近城墙的民居全都遭了秧,势大力沉的箭矢仿佛雨点一样将下面罩的严严实实,无论是茅草屋顶还是挂瓦的屋面,根本就阻拦不住那些锋利的箭头,穿过阻拦的流矢在屋子内乱窜,射的那些木制的柱子是劈啪作响,木屑横飞。
典军提着面大盾守在城头,顺着攻击的间隙偷眼向下瞧,见对面军阵中开始一队队的向外涌出步卒,典军用手敲了敲盾牌,吼道:“都给我精神着点,秦军开始攻城了,只要能抗住第一波,剩下的都好说!架好盾牌!都架好盾牌!”
两只全副武装的巨兽终于重重撞击到了一起,白起知道对面的典军也是员沙场悍将,所以这一战他打的极为谨慎,甚至都有些保守,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一个多月,虽然各有胜负,但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只是这样的局面不是嬴政想要看到的,他想要的是一场摧枯拉朽般的胜利,而不是白起如同裹脚老太那样的磨洋工!
一封封的诏令被加急送到了白起手中,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就是要让白起战决,拿下上党郡。
“大王,白起号称人屠,乃是当今名将,那上党郡他也是曾经攻破过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在遇上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典军之后,我们的白大将军反倒束手束脚起来了。”
秦王宫早朝,当嬴政再次提起了上党郡战事的时候,范睢主动出列接过了话茬。
自从吕不韦一步跨上了相国之位,范睢便以为自己的政治生命要彻底的终结了,没想到吕不韦非但没有刻意针对他,反而对其示好,这让嗅到了不同气味的范睢,迅倒向了吕不韦的阵营,成了吕不韦在秦庭上最好的喉舌。
对于白起,吕不韦始终都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原本这次出兵,吕不韦并不像任用白起为将,只是后来嬴政一意孤行,加上吕不韦提前得到了赵姬的提点,所以才做了些让步。如今这白起有了把柄在手,范睢明白吕不韦的意思,所以就跳了出来,试试嬴政的口风。
虽然知道范睢已经是吕不韦的人,但他毕竟还挂着一个丞相的牌子,嬴政对范睢的意见也不能不加以考虑,更何况范睢说的对他的心思,于是嬴政在王座上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范睢继续说下去。
范睢震了震衣袖,施礼道:“大王,臣听人言,白大将军在开战之前,曾与对方主将典军在战场前交谈了许久,此二人在伐赵之时同在一军,想来关系应是相当不错,臣猜测,白大将军攻击不利,是不是夹带了个人交情在内,为稳妥起见,臣建议换将!”
“换将?”
旁边的蒙田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自己蒙氏一族与赢广关系更好,大王平日里就有意无意地有些孤立蒙氏一族的武将,按理说,自己这个时候理应避嫌,可是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如果不加以提醒,怕是会出大问题。
正犹豫间,就听范睢继续说道:“臣推荐一人,此人虽然没有白大将军的赫赫威名,但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让他出马,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三百四十章 乱战中原(四十)()
郑安平是带着秦王的诏令来到上党的,同来的还有一百黑甲禁卫,临来的时候秦王有命,如果白起敢玩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推手,不用多说,直接让禁卫拿下。≧可是就算如此,郑安平心中也是忐忑,白起麾下有大军四十万,自己这算上随从也不过二百出头,白起要是真有心不接诏令,自己这两百来人在四十万大军中连个花都翻不起来。
就这样,郑安平从进了军营就一直陪着笑脸,卑躬屈膝的像一条乞食的京巴,可见到白起并未推脱借口,而是十分配合的做了交接,当虎符到手的刹那,郑安平瞬间雄起,小人嘴脸展露无遗。
“白大将军,既然您已经交了虎符,这军营也就不方便让你在这里逗留了,我见这天色尚早,有足够的时间让白大将军收拾东西,我这公务繁忙,不送。”
郑安平忽然收起了那副小人嘴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对了,还请白大将军安心,明日我将一鼓作气猛攻上党郡,如果我所料不错,白大将军抵达咸阳之日,报捷的使者应该也会和你同时抵达。哈哈哈哈。”
“******,什么东西!”
白起还没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副将先不干了,蹭楞一声拔出佩剑就要给这从天而降的傻叉戳几个透明窟窿!
“住手!”
白起大吼一声,倒是将郑安平吓得够呛,脚下一滑,人早就躲到黑甲禁卫中间去了。
望着那些冷着脸的禁卫,白起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嬴政派这些亲兵过来,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自己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可是再怎么说,这外面也是四十万的大军,咸阳那头派这么个废物过来恶心人是做什么,自己这儿倒是可以忍,可就凭郑安平的本事,他能打得下上党郡城么?
白起站起身,卸了身上的盔甲,只穿一席白衫向帐外走去,帐内众将大急,纷纷出言想要挽留,可是白起仿若未觉,自顾自得向外走着,军中将士6续知道了消息,从各处不停涌来,白起身后的人是越来越多。
郑安平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他却不敢制止,这些铁血的汉子不会管你是不是主将,如果真惹急了他们,他们一般都是先砍了再说。
两侧土山上荒草杂树在阵阵风中出哗哗的响声,像是那些被埋在下面的冤魂探出了脑袋,成群结队的站在山上对着白起嘲笑,赵国破了,战神李牧在大殿前自杀了,现在这个秦国的人屠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自己忠心侍奉的大王变相去了兵权,也不知道最后能够落到一个什么结果呢。
白起站在辕门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众将士,忽然咧嘴笑了笑。
“别送了,这毕竟是战场,让对面的光头趁势杀来就不好了。华融,你带三五亲卫,和我一起走吧,我想郑安平那是容不下你了。”
华融就是刚才在账内拔剑的那个副将,听了白起的话,华融面露喜色,挥手便让亲卫前去牵马,这倒不是怕了那郑安平,只是那郑安平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白起走后他难免会给华融穿小鞋,在这战场上,要害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马蹄得得,白起一行人也没带什么行礼,慢慢悠悠地消失在了远方。
“传我将令!明日攻城!”
郑安平坐在帐内主将位上,志得意满的望着帐内诸将,好一个意气风,不过话说回来,郑安平这个人虽然张狂了一点,虚伪了一点,但他还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预言的比较准,就在白起刚刚抵达咸阳的时候,前方战场上回来的信使刚好与白起一前一后抵达,只不过送回来的不是捷报,而是败报。
“什么!郑安平被生擒!”
嬴政一把将那战败的邸报狠狠地丢向了范睢,然后指着范睢那满脸汗水的脑袋骂道:“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给孤推荐的人!四十万大军被杀的溃败,主将还被俘!被俘!他怎么不去死!”
范睢跪在地上冷汗连连,不是不敢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这郑安平在自家府上说的口若悬河,见识更是独到而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