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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如见老公儿子都不站她那边,急得抹起了眼泪:“我通共就这么一个儿子,通共就这么根独苗,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明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阴阴地说道:“你们夫妇在南荒那鬼地方,没有战打没有菜种,没事你们生生孩子消遣便是,何苦只生一个?天宫里横竖没有计划生育!”
南如于是哭得更加悲切。
哲习一张脸怒得越发老了几岁,猛地朝明出劈过去一个雷:“你是哪里的道士!竟管我们夫妻的闲事!”
明出这回没有大意,一个闪身躲开那道雷,可怜我一双腿挪也挪不动,巴巴地看着那道雷从我耳边划过,吓死我的心肝脾肺肾。
其弧“呀呀呀”大叫几声:“爹,娘,莫管他是哪路神仙旗下的弟子,横竖来个先斩后奏!藤迅神君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茅山道士?看我的!”说着,便朝明出打去一道火光。
明出不知道手里使了个什么招数,那火光站在明出跟前愣了愣突然折回,朝其弧猛扑过去。
我这位置着实不好观战,遗憾没挑个既安全又可以全面观摩的好地方。
哲习反应快些,手伸得老长,一卷将儿子卷在手里,从火眼里捞回来,南如这回没放过其弧,将儿子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啃,白花花的一张脸哭得甚是悲切。
哲习有些异样地看着明出:“你不是普通的道士,你究竟是谁?”
其弧听他老爹这么一说,适才的一下交手,也觉得明出非比寻常,于是大气不敢出,躲在他娘怀里,只剩一双眼睛狠狠地行注目礼。
明出收了手,看情形他们似乎准备在嘴皮子上迂回一阵子,虽说没有法力交战来得刺激,不过,经验告诉我,往往口头上的交锋会牵出八卦无数。
我抖起精神,靠了个舒服的姿势,洗耳恭听。
明出“嘿嘿”一笑:“我是谁?得问你老婆,说来我是你老婆的老相好呢!”
我一个没靠结实,下巴蹭得生疼。
这个八卦,可有含金量了。
南如适才一张哭得悲切得脸惊愕地僵住,那表情……唉,秽气秽气,我就不该多看。
哲习看了他老婆一眼,许是也觉得那表情惨不忍睹,略略一扫就转头了。
其弧索性死盯着明出:“你休得胡说!”
“是否胡说,待我说完了你们自然知道。五千多年前,我还是个妖精,堪堪真是个有志向有抱负的妖精啊,一日闲来无事,去凡间打二两酱油,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用膳,忍不住现了身从空中露出半个头来朝美人吹了吹口哨,想让她留下个好印象。谁知,等我打完酱油回来,发现黑白无常锁着美人往阴间去了。一问才知美人一刻钟前噎死了。彼时我年轻,颇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见不得美人薄命,施手将美人救了下来。美人承我所救,又活了几十年。这件事,你可记得?”
南如一张白脸越发显得苍白。
我依稀觉得这故事有几分熟悉,便搜肠刮肚回想是在哪座戏楼里听的。
“你被阎王爷那老色鬼看中,锁在阴间做了两千多年无名无分的情妇,终日以泪洗面,我又一次施手救了你,彼时你答应过我,要与我永生厮守,这话你可还记得?”
南如一只手抖得厉害:“你是……你是……”
“记得我就好,我们算来也有几夜鱼水之欢,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天君那老东西派了几千天兵天将来拿我,为首的便是你啊,天君的十二皇子,骁骑将军。你这淫妇,受他诱惑,在我的酒里下毒,若非我早有防备,我就真死在你们的刀下。”
我终于想起来故事的来源,正是灵悟当日跟我讲过的故事,彼时我还觉得南如这厮命忒好了些。
南如泪如雨下,悲愤交加:“可是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厌咒了么?你看看我如今成了什么模样?我的容貌没了,法力也失了大半,连……连做母亲的能力也永远……哲习,杀了他!他是妖帝啊!他是当年的妖帝啊!“
第六十二章 大罪
灵悟说的没错,果然种下的因结出的果,南如得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
屋子震动得厉害,不知道是明出还是那一家三口发出的震怒,可怜灵悟给我的这木瓦结构的院子,今天实实要被这几位糟蹋了,记得当年灵悟将院子弄来时,听说还是个举人住过的地方,也算承了一些书香之气。
我未能保住这一方宅院,委实罪过。
哲习脸沉得好象刚死了爹,也不尽对,天君把他贬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若天君死了,他兴许还十分高兴。
“我料到你不是寻常的道士,却没想到你竟是妖帝!果然是个几世不死的老妖精,当年我一念之仁放你一码,你不知感恩,还加害我老婆,挟持我儿子,今日我拼了这一身的修为,也要收了你,看你还有几条命!”
明出十分没素质地冲哲习吐了口口水:“我呸!当年若是明刀明枪地对打,我并非敌不过你们!我只糊涂,竟相信天上的神仙多是光明磊落的,却没想到尽是一堆无耻小人!许了空头的财物骗了我的左将军,又变了个美人诱惑我的右将军,连我那断袖的师弟也不放过!我在寒潭一千八百年,历尽冰雪积寒之苦,那一千多年,我就没有过别的念想,就想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必要直上天庭取天君一家老小的命!”
初见妖帝时,我只道他是个在寒潭呆久了,受了寒冷饥饿的流浪汉,出来定要好吃好喝一阵享受,吃几个妖精长长元气。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一番抱负,当年我若是知道他有心对付天君一家子,我倒愿意帮上一帮,即便行动上不能支持,至少精神上有所支持。
而我,不仅没有支持,还伙同无过在他刚从寒潭出关,连肚子还没填饱时就给了他一下,令他一命呜呼,从此一切从头开始,不得不走从凡人修炼的迂回路线。
当年,他的内心是多么腹诽啊。
而如今,他却没将我碎尸万段,委实宽宏大量。
我在此自责,那边一家三口已经咿呀呀地和明出对阵起来,三人敌一个,也不怕以多欺少,不过,他们一家子向来没什么口碑,所以也不畏惧多坏些口碑。
动了动腿,发现刚才不能动弹的身子已恢复大半,为了将功补过,我抬手提了门边的笤帚就朝他们三人拍去。
明出余光见我来帮忙,登时倍受鼓舞:“小梅花,你精神啦?你且对付那个小的就行。”
我一笤帚朝南如拍去:“我素来不是以大欺小的主。”
南如受了我一笤帚,怪叫一声,推了一条白绫直逼我的颈项,合着她一身白,我看了有些眼晕,险些一个不慎,就被缠了个结实。好在其弧见自己被明出小瞧又被我不屑,显得十分愤恨,略略一思索,觉得我这只软柿子比起明出来好捏得多,于是冲我奔来,正好赶上他娘推出来的白绫,于是结结实实地把自己缠进去了。
南如眼见着自己缠到儿子,吓得不敢用劲,手一松,其弧“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如今明出对哲习,我对南如,总算不相上下。
“南如,今日我们好好地将旧帐算一算。”我觉得光拳脚上过招不够解恨,是以在言语上也须得有一番叫嚣。
南如也不是个懂得谦恭礼让的主,冷笑一声,因着她一身白,和厉鬼有几分相象,故而这声冷笑便比常人更冷上三分:“一千多年前,你虽是个仙婢,勉强也算个神仙,如今,你不过是区区花妖,如何是我的对手?”
她这番话触痛我的心事,我怒从中来:“我是妖精,是拜谁所赐?你以为你将我推入阴华门你就得逞了么?哲凡终究没有娶你,你终究做不成太子妃!当日天君如此仰慕你,你如何不直接做了天君的小老婆,好歹也算个天妃啊,何苦落得如今这副下场!”
我这话也触痛了她的心事,我们一痛还一痛,互不相欠。
我渐渐处于弱势。
其实并非我不能战的,实是刚才那一番话不仅触痛了南如,还触痛了哲习,也是,我当着人家的面讽刺他老婆怎么不嫁给他老子,是个男人都会热血沸腾,何况是个没什么刺激都会热血沸腾的骁骑将军。
于是我落得的下场是,哲习东炸一块西炸一块地方,得了空闲就来对付我,南如有了哲习撑腰,法力也越发用得顺手,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求自保。
真真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心疼面目全非的院落,邻近郭夫人家的墙已经炸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里面白花花的米啊哗啦啦地流,浪费粮食浪费粮食。
浪费粮食的后果是必遭天谴。
几道雷光闪过,哲习一家总算顿了手,焦黑着一张张脸幽怨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几个神仙。
雷公公事公办地说道:“奉天君之命,特召南荒大圣速回天庭!”
身旁是一脸得意,捋着胡子的藤迅神君。
其弧见藤迅神君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雷公,究竟我父亲犯了什么罪?”
雷公一脸胡子拖得老长,急匆匆跑到其弧跟前,地上因适才的对斗落了一地灰尘,经雷公的胡子一扫,扫出一条羊肠小道。
雷公压着嗓子说道:“你还说,都是因为你惹得祸,你在银河与藤迅神君恶斗一场,原本你们打归打,是你们的私事,可是你好端端把偌大一条银河炸了个大口,如今天君要花费无数银两兵力来修复银河,你啊你啊,你算犯了滔天大罪了!天君查明那法器是南荒大圣给的,又念及你年幼,把帐且算到你父亲头上……”
哲习闻言,登时比死了老婆儿子还悲切:“如此,真该我受这个责罚了……”
其弧一张小脸悔得眼泪哗哗:“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依稀看见明出的嘴角略略抽了抽,这个绊子,使得果然不够磊落。我想,他觉得不自在的不仅因为自己不够磊落,而是神仙对自己不磊落他得煎熬着,自己偶尔不磊落一回,还得内心煎熬着。
说来,明出也不是个极坏的道士啊。
第六十三章 神仙
感谢天君,感谢雷公,感谢藤迅神君,在我快打不过的时候及时出现,让我不会输得太狼狈。
只是他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面对已成废墟的院落,不知从何下手,索性坐在地上,张嘴便哭,奈何我脸皮薄,原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番,又担心扰了左邻右舍的休息,只得压抑着嘤嘤啜泣,哭得很不酣畅。
我自认为此等音量的哭声除了自己再无人听见,究竟是喧嚣过后的死寂,一丁点声音都足以划破夜空的宁静,还是有人被我打扰了。
郭夫人从米堆里爬出来,一脸的米尘,和着两道眼泪冲出的沟壑,哀怨地看着我:“姑娘……我……我刚才是不是见到神仙了?”
我还担心她质问我如何招来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砸了她家的米仓,砸了她家的米仓还有脸哭。孰料她被吓得还没恢复本色,竟忽略重点,只挑了个不重点的来问,忙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你家恩泽浩荡,让你同时见到几个神仙。”
于是郭夫人更加哀怨地看着我:“神仙不都号称济世救人的么?如何干起了砸屋子砸粮仓的勾当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说来,曾经自己也是神仙,虽说不做神仙好多年,听起这话来还是宛如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般,愣了半晌才怏怏地说道:“唉,其实神仙向来如此,不过是先前他们宣传工作做得好而已,先前……先前我见你一心向佛,实是不忍心告诉你真相……”
郭夫人愤愤地抹了一把眼泪,登时一脸花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供奉什么神仙佛祖了,不仅自己不敬,还得号召左邻右舍都不敬,我叫他们吃我们的供奉不替我办事!”
郭夫人是个实在的人,难免功利了些,是以想得不够周全。
于是我上前安慰道:“供终究还是要供的,他们这千万年来已经习惯了单吃供奉不办事,早已视为天经地义;若一日无人向他们供奉,他们便觉得是反了,是凡人的不对了,断不会想到是自身的问题。你供奉他们,他们只砸了你的粮仓,你若不供奉,只怕连命都给收去了。终归我们是凡人,胳膊扭不过大腿……”
郭夫人于是无比哀切,半晌幽幽叹道:“这是怎样一个没有天理的世道呀!”
郭夫人须臾几十年能悟出这个道理,颇有些见识,凡间多少民众用尽一生也无法参透为何自己努力了一生,追求了一世只能做人下人,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其实,从来也没有所谓天道,从来也没有所谓公正,不过是所有受苦受难无法自救的平民们一相情愿地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求己尚且不能,何况求人?
郭夫人哭着号召她的家丁丫鬟把遗漏出来的米装好,足足装了一天一夜。只从那以后,她似乎看开了些,时常开仓救济灾民。她不相信神仙,宁愿自己做起神仙。
天上那些自诩救世的神仙,不知看了会不会脸红,想来应该是不会的,他们的脸皮早已厚如城墙,雷劈不进,刀刺不通。
我无暇顾及郭夫人的粮仓,还在寻思明日该找个什么地方安家。明出“通”地一声从废墟里钻出来,通身的衣服破烂不堪,没一块地方是原色,若不是那双眼睛如黑夜里的耗子闪着耀眼的光芒,我还以为废墟里冲出来一个鬼魂。
他手里提着一片金光闪闪的东西,走近了我才瞧明白,那是其弧剥脱出来的蛋壳。
我讷讷地说道:“蛋黄都跑了,难不成你连蛋壳都吃了不成?”
他明亮的眼珠子鄙视地白了我一眼:“我先前怎没瞧出来你是个好吃的家伙,这可是件宝贝,通共就剩这么一块,还是被我抢在怀里护下的,其他的都炸碎啦。拿这个去首饰店里加工雕个麒麟的模样,送到陈王府去,兴许能救他一命。”
这么破蛋壳还能救樊天?果然是个好宝贝。
奇~!我觉得,堪堪一座宅院比起樊天,实在不算什么。
书~!于是,我在废墟前面,与明出分道扬镳。
网~!他要去继续捉妖,继续往成神仙的路上奋斗,而我,没有什么抱负地只想眼下的事,先把樊天救活再说。
临走前,我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明出,哲习和南如知道你的过去,你不怕他们为难你做神仙吗?”
明出“哈哈”笑道:“你觉得今时今日,天君那老东西还相信他们吗?即便相信,那又如何,我要做神仙,却不是做天君座下的神仙,我要与天君比肩,甚至要让他臣服于我!”
我对明出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
“最后一个问题,你明知神仙不过而而,为何还执意要做神仙呢?做个逍遥的妖精不是很好么?”
明出一身的黑灰,在夜色中浮沉,只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得幽远:“做妖精固然可以逍遥,却只自己觉得逍遥。做三界敬仰的神仙,才是天地间的至尊。我想要的,是要打破神仙与妖精的区别,要这三界中,众生平等,再没有人看不起妖精,看不起凡人和鬼魂。而要众生平等,先要对付的,就是天上一干自以为是的神仙!”
我知道明出的愿景虽宏大,可道路很艰难,也许他在从凡人做神仙的第一关便会失败,也许他再一次掀起神妖大战时依然会输,会再被关进寒潭,甚至灰飞湮灭。
但是彼时,我真的被他深深折服。
我从未如此佩服过一个人,或者一个妖精,或者一个神仙。
从未如此。
因为我相信,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的梦想不会泯灭,他会在梦想的道路上执着地前进,或者成功,或者消亡。
在明出面前,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渺小。我曾经以为,天君早已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再努力再追求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不如安分地做个逍遥的妖精,喝喝小酒,谈谈情说说爱,等着哲凡一世一世地轮回。
我曾经渺小得泰然,如今却无比的羞愧。
明出昂首向前走去,渐渐沉在无边的夜色里,只有他的声音响彻天空:“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
第六十四章 走走
我去见樊天时,他已经苏醒几日,见到我时,眼神略略亮了亮,随即又恢复那副冰冷的模样。他这一病,时日不短,面露虚色,微微显苍白,这一冷脸便冷得彻底,竟像是与我素不相识。
我握在手心的麒麟有些湿润。
好在他总算开口:“你回来了?不是要和无过双宿双飞做对神仙眷侣么?”
还好还好,他没有将我忘记。
他是何人,如何会不知道我与无过如今的境况,说这话分明是想来刺我一刺,兴许还能从我口中得到些证实。他必定是希望我说我与无过有缘无分,无过他丢下我一个人远走他乡了,然后他居高临下地批评我一番,见我痛哭流涕时再给些温言软语安慰安慰,如此我便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妾。
这一番安排可谓恩威并用,于我看来,却是小孩心思。
我将麒麟伸到他跟前:“送给你的,戴上吧。”
他微微一愣,眼底的火苗闪了闪:“这个……”
“你生病的时候,我去求了神仙,有个神仙说你戴上这个,能佑你平安,是否有用,且戴着试试,横竖不会伤身子的。”
我见他还在发愣,只得伸手将麒麟戴在他颈项上,突然觉得好似一个母亲在给孩子戴长命锁,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眼底的火苗借势燃起,突然一把抱住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就知道……终归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体内莫名地母性大发,虽被他搂得有些透不过气,仍旧配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有你有你,我的儿……”
天地良心,有时人处在一个情境,便会十分投入这个情境,便忽略了和你一处在这个情境里的人是谁,我说这话的时候,未曾经过脑子思考,只凭着这么一个感觉就脱口而出。
樊天的声音和动作都僵在半空。
我尴尬地“咳咳”两声,趁势退开,向着别处说道:“青天白日的,被人看见不好。”
他抓起我的手,不屑地说道:“怕什么?在我的府里,谁敢多嘴?”
我试图抽手,他率先看穿我的意图,是以我一抽再抽都抽不动,只得任他抓着,身子却离他两个人远,这个姿势颇为奇怪,我于是望着他,他也望着我,我指望他松手,他指望我靠近,彼此互相指望着却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一个丫头走进来,给我们送茶,见了这副阵势,奇怪地看了半天,讷讷说道:“王爷,姑娘,请用茶。”说完,茶也未放下,原路端着又退回去了。片刻,听得屋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