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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亡魂的性质就是这样的,就活在每一个人身上,在你的镜子里显魂。我自信寿命会比谁都长,永远活下去…………你信不信?不吓唬人了,来点正经的。我先介绍我的身世,我出身一般…………从小接受传统教育,受父亲影响,个儿不高,得母亲因子,容貌端庄;步履从容,显良好家教;性格忧郁,有莎士比亚遗风…………想入非非,沉溺情感…………在这个你们年龄,彼此彼此?好了,半斤对八两!我的年龄大概在16岁左右…………反正,在这样的年龄,一个充满甜蜜和虚妄的年代,有点易受异端的影响吧…………
我没有写过小说,但我珍爱这篇东西,因为它是我的生命…………它也不像小说,我还是无法舍弃。因为小说中的凡夫俗子都是英雄主义者。在我们20岁的青草岁月里,我们对女性的爱,对母亲的爱、祖国的爱,是密不可分联系在一起的。正是靠着这种爱,我捱过了一生的贫困,活过了世纪的冰河…………经历了青春期少男特有的骚动,也接触过真实的绿鹅…………唉,你瞧,我又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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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闵斌斌,又在庄周梦蝶啦?”说话的是我最好的朋友王城伟,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像我一样浑身长满了…………霉菌,反正往后他当上了8连的卫生员…………他小个,上海人,目光诚恳,打一手好乒乓球…………上来弹给我一支烟:“你看这场球…………”还没说完,只听“砰”一声,球斜飞出去砸烂一扇玻璃钻进一户人家,“噼里哗啦!”热水瓶爆炸啦!“谁干的好事啊?!”一声老狮吼,钻出来一位白发老者,身子高大硬朗,样子十分凶恶,身后闪出一个腰身窈窕的妙龄女郎。大伙刚想跑,忽然都站住了——嚯,真美啊,身材高挑,鹅蛋脸,黛眉如漆,星眸闪亮,光润的脸上洋溢出少女特有的风魅…………有点害羞地站在疯狮后面。“真没想到这么个老大爷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啊…………”猴子又开始在讲流氓话了——她一身草绿色小军袄,紧紧裹着纤袅的腰身,临风独立,地院附中学生,眼睛死死盯住赵保军,过一会眼帘慢慢合上,脸颊却飞上一片红晕…………“瞧,又看着赵子龙…………走吧!”
赵保军是新兵连最彪悍、最富有男子气质的小伙子,军区首长子弟,为人豪爽,交游极广,一到新兵连就有不少当地女生围着他转,听说还有半夜敲宿舍门的。一身军装紧裹着他那健美硕长的身材,刚才他上场凭着空中优势和几个绝招挽回了狼队颓势,把猴子闪得直趔蹶…………跟在后面直抓脑勺…………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这阵闯了祸,抓起军帽往头上一盖,撩起军衣,第一个冲向宿舍楼…………
3。 慈母善童
3。 慈母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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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号响了,我仰面天花板,半天睡不着,翻身而起,打起手电筒在被窝里写日记。“又想家了吗?”斜下铺绰号“活山魈”的岳西兵胡得宝善意地递上一句。胡是我下放当知青时房东的小儿子,家穷为谋口饭吃来部队当兵,他忠厚木讷,新兵连一开始就自认不如人地为一帮干部子弟当“差役”,打水捎信干杂事。我经常骂那种娇气,得宝因此暗暗感激我。“去你的!”我说。“唉,不能跟你们比啊,我们是农村人…………”得宝自参军后收到两封信:家乡遭灾冬小麦全部旱死,父亲病重…………话头被安庆人张星星打断:“什么农村城市的?又在闹区域派性!”张平时说话阴沉沉的,像个阴谋家。我干脆不理他们,专心写下了:“…………今天是成都新兵连第三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睡在门边的四川娃“土地婆”葛苗苗忽然怪叫一声:“这么晚怎么赵保军还不回来?”宿舍一下静下来了。
“唉,倒是真的哎!”谁应了一声。“我敢打赌,准又是找那个小妞约会去了噻,早就看出来,打不走,吹不散,如果不是在部队,早晚是一对。”哪个好事之徒又盯了一句。“哼,才当兵3天,又打了人家玻璃,又勾了人家小妞,不犯纪律才怪啊?”有人插评。“嗨,管他啷个多,格老子睏瞌睡哦…………啊啊…………哈…………”恒河猴蹩脚四川话怪腔怪调的声音,一连串哈欠,刚才在地质学院沙坑里摔跤格斗被王宁军“揍扁”了才跑回来…………累了啊。“打碎块玻璃,倒赔个女娃儿…………”不知又哪个童声接了一句。葛苗苗一直在装着打呼噜,突然探起身,故作神秘地说:“嘘——准确消息,明天肯定要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嘘!班长回来了,别说话,全体卧倒!”寝室刚静下,门开了,果然是班长刘长东回来了。他蹑手蹑脚坐到门口床铺上,小声漏了一句:“都老实一点啊,小心紧急集合哦!”
我把日记本合上,悄悄闭了电筒,钻进了被窝,见小刘班长在副班长床头小声嘀咕了什么,很快解衣脱鞋钻被,没声音了。我双臂枕在头底下,眼望漆黑上空,任思恋的潮水在脑海一浪压一浪地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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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短暂,价值何衡?活与活不一样,有的人活着把自己献给为他人的公共事业,或白发苍苍心不悔,或身首两断志不移。这样的人就是革命英雄主义者,虽死犹生,重于泰山!
我依依忆起妈妈了。
妈妈白发苍苍,慈眉善目,清苦自立的一生造就了她正直坚韧的性格,和蔼含笑的脸上透露出沉着坚毅的意志,总是给处于逆境中的孩子们以信心和力量。
妈妈送我上江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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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是一名战士了,好好地去吧!妈妈看着你去…………到部队里勇敢地参加革命,为人民工作!”妈妈的微笑鼓励着我。
妈妈像第一次注目孩子样打量着我…………看着她宁静的眸子,那专注的神情,那多年操劳鱼尾纹的眼角,那满头白雪般的头发,我的心禁不住颤抖。妈妈一句话也没说,慢慢把手搭在儿子肩上,从前胸摸到两臂,又摸到背后,轻轻把我搂进怀里,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到儿子的胸口,把头埋在我年轻而滚烫的胸膛里,我也禁不住轻声唤了一句:“妈妈!”热烈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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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像听见我的心音一样,抬起头,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过了一会,收回了脸上的微笑,放开我,轻轻叹了口气,又把我全身行装摸了一遍,东捏捏,西看看,仍然一句话没说…………
江风乍起,江轮一声长笛,告别江城,缓缓启动,向前方驶去…………江风依依,吹动了妈妈那齐耳的短发,吹动了妈妈那略嫌瘦小蓝布上衣的补丁衣角…………妈妈那矮小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突然我看到妈妈猛地向空中扬起一只手高高地挥动,就像钢铁铸件样停在白云天幕间…………渐渐融入那细雨迷蒙的远山雾霭之中去了…………我的手忽然摸到妈妈不知啥时悄悄放进我衣袋里的20元钱和一瓶胃药,再也抑制不住,从船舷拨开人群,奔到船尾,拼命挥动双手,向那已是天水茫茫浑然不能分辨的江岸大声哭喊:“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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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个革命者,她的父亲在那苦难深重的岁月里,毕生勤勉教学,把不少贫苦孩子培养成才,送进人民军队,深得地方民众拥戴,曾被推选为解放区的教育参议。妈妈从小接受严格教育,家境的清贫、外公的正直,使她从小就继承了中国妇女善良宽厚、富于正义感和牺牲精神的美德。战争年代里,妈妈只有初中文化,却刻苦自学,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女记者,跟随大军南下,写出了不少反映革命战争年代火热生活的好作品。59年以后,由于各项运动,妈妈吃了不少苦头;文革中爸爸受牵连,是妈妈忍辱负重把我们四个孩子拉扯大,我15岁那年下放,为了谋生,是妈妈送我下了乡…………今天,妈妈又不辞劳苦,从远在数百里外的家中单身赶来江边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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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总浮现出妈妈那慈祥的面容,忙碌的身影…………恍惚中又看到3年天灾人祸时,妈妈带我们在屋后墙角采集野菜野蒜的情景…………那时我们怎么也不懂,为什么每次吃饭时,妈妈总是等我们吃完了才吃…………有一天好不容易吃上了猪蹄膀,我们四个小兄妹吃得小嘴小手油油的,都跑出去玩,因为小朋友都在外面打麻雀,我回来取弹弓,听到厨房里有响声,奔进一看,只见妈妈在啃我们吃剩下的骨头…………我“哇”的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每天下班后做家务操劳下来,累得腰酸背痛,本当早早休息,还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灯下,一声不响甜美地看着我们兄妹四人做作业,像母鸡护雏一样…………妈妈!有了您,我们多幸福…………!我手中紧攥着妈妈给我买的日记本,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一颗颗滚落下来,不知不觉枕边已湿濡了一大片…………
…………
4。 车顶神龙
4。 车顶神龙
…
日记正一页页翻开…………
在西去列车上的5天6夜里,李沪生窝在两节车厢的连档头,挤坐在车厢的地板上,超员车,走路都无法下脚,拥挤、肮脏,到处是瓜子壳、废纸片,香烟缭绕、便溺横流…………这是相当长一段过去时期中国铁路客运的春风图…………
这时的李沪生可真够惨的,左肩留着铁列克提的弹洞;胳膊和腿部还存留着未取出的弹片(医生说影响不大),头上原来缠绷带的地方——后脑勺负伤时蹭去的一层皮,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现在贴的是胶布;右边太阳穴上,因为头疼,贴的一块膏药…………看上去就是战场打仗退下来的败兵痞子;头上扛一顶单军帽,跟当年从青海基地跑出来的赵忠诚差不多;军不军民不民,又像是个那年头跑单帮流民、外出务工流氓…………身上穿了露露给织的大毛衣,是御冬的重着装;全部行李就是随身带的一个小挎包;除了这一趟单程车票,就没有钱,在开封车站买了两个5分钱的小米面窝窝头,嚼了很长时间,满口生津,竟不觉得饥渴;佝着腰,像条狗一样钻在人腿下,蜷进硬座车厢座位底下,像条棕毛犬…………一直到西安车站,才从座位底下钻出来,换上了硬卧车,躺在底层卧铺上……………
…
此刻,万籁俱寂
思路中断 星空璀璨
没有慈父的世界里
我多产着苦难
热烈的渴望
崇高的情爱!
…
“日记像看过的啊…………”他的手在日记上呼啦了两页,一股血腥味还在扑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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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对面卧铺上像是无意失落的一个红盾形的皮制标记内衣章,是谁!?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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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两年前自己乘坐西去列车遗失日记的那一天,也是在对面卧铺上发现了一个盾形记号,只是当时没有在意…………此刻,列车已过宝鸡,入夜了,硬卧车厢即将熄灯…………
李沪生轻轻合上日记本,趋近列车车厢窗子…………因为他注意到车厢两头已经堵上了一些神秘的生人,以他侦察员的直觉——来者不善…………自己被跟踪上了!
…
他从挎包里取出一根五爪神龙钩,这时候,在他对面的窗玻璃上映出一张脸,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脸反光,忽然看到一个人隔着玻璃向自己招手,是在车厢外面!一定是幻觉了,他定定神,果然,那个窗子上的脸不见了。
“啪。”一声轻响,列车员熄灯了,硬卧车厢一片漆黑。
…
李沪生轻轻打开窗子,向窗外伸出头去,把五爪神龙钩由空中向车体另一面抛去,很快感到了应力。他扯了扯,张力很结实,攥着绳子,把两条腿伸出窗外,几乎同时地,人已轻松出车,悬荡在运动的车外,用力一攀,人已经跃上了车顶…………脚下窗子里传来了喊声:“他已经跑了…………看!窗子打开了…………” 车厢里一阵慌乱,有人把头伸出了窗…………
李沪生趴在车顶收绳子,发现五爪神龙钩在车顶另一端抓住的地方,有很沉的拉力,并且在把自己往那边拖…………他明白了——那边也有一个人,在利用绳子想攀上来…………什么人?他爬到车顶边缘往下看,一个留着短平头的蓝衣人!那人攥着绳子往下坠,李沪生被拽着往前趋了一步,形势非常危急:那个人要么是想借绳子坠地,离开火车;要么是想把自己拖下去,置自己于死地!李沪生头脑里剧烈斗争了两秒钟,把绳子往腰间一缠,凌空一滚,往这边车厢边沿坠下去,只觉得自己身子下坠,对面那个人升起来了。
李沪生两脚往窗棱上一蹬,人已借力飞上了车顶,再看那人,这时也已经上了车顶。李沪生丢了绳子,上前一把攥住那人前胸,领口上看到了一个蓝盾形的记号,心中大惊。那人目光萎靡,脸上留着血痕,脖子上还有刀伤。李沪生突然从那人眼中看到一种熟悉的光芒——这不是两年前从自己卧铺车厢拿走日记的新疆籍军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人困难地睁开眼,向前方指指:“快走,这里危险…………”事态不容忖思,他匍伏在车顶上,抬头,看到后方车厢顶上站着一个大汉,红盾!
李沪生一惊,赶快收了绳子,扭头看,身后远远的机车头部也像是站着一个人,他定定神,没有人——自己正身处两个对决的枪口之间!那个受伤的蓝盾已挣扎爬起来了,手里举着一支枪,向自己摆手,李沪生手脚并用,赶快趋向车顶一侧,紧紧扒在车皮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远方正是一个隧洞,火车正在减速,“叭”,蓝盾向后方打了一枪。李沪生浑身颤抖…………那边红盾也还了一枪…………
李沪生圆眼紧瞅着隧洞…………
…
李沪生看看接近洞口,突然站起来,飞快地把五爪神龙钩抛向山崖上的一棵树,紧接着,凌空腾起,人已脱离了火车!子弹还在向自己飞来,随着人摇摆,很快踩着了山崖上的一块岩石。火车已经带着两个枪战的人,隆隆钻进了隧洞。李沪生脚下不稳,那岩石在松散的沙石上生得并不牢固,李沪生刚才用力的惯性,树已经开始摇动,脚下的岩石不太大,开始脱落,他再次悬吊在空中。天色已黑,远处又驶来一列火车,灯光中,车头发现了掉在洞口的石头,减慢了速度。李沪生看着脚下一节节驶过的空车厢,牙一咬,用力一拽绳子,连着头上的碎石,“稀里哗啦”,一下子落进了一节敞口货车车厢。
车厢里堆着一些货物,是什么?李沪生眼冒金星,懵了半天,慢慢坐正起来,摸自己小腿,抽出管型刀,扎进一个麻袋,抽出来,白生生的,指头拈了一点放进嘴里,甜的!白糖!李沪生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嗯,不错,站起身来,一下子看到车尾一节车厢也站起来一个人,肩上还露着枪尖…………赶快伏下身来。这是一趟运输军用物资的列车!还有监押的民兵…………他钻进麻袋堆里,蜷着身子,躺下。为什么用裸车皮?肯定路途不远,不是到大西北的,我在下一站换车…………他想着,眼睛就迷糊起来了。列车出了洞向北一折,拐上了一条支线…………等李沪生醒来,天已大亮,火车不知停靠在哪一站,车厢板外面的吆喝声把他吵醒,车厢板打开了,上来许多民工来扛货物,李沪生赶忙扛起一包白糖,混在民工里下了车。白糖是扛着放在一台汽车上的,两包一扛,车厢空了,民工被集合起来,装上了另一辆汽车,李沪生无奈,跟着民工上了车。这里群山围绕,气氛诡秘…………“围墙、铁丝网…………”工事隐蔽,有很多伪装物,建筑低矮,都涂上了伪装色,地面人员不多,有车辆开进开出,内部有山洞——李沪生判断这里可能是我军核基地。很快地,民工被拉到食堂吃了一顿饭,就被带到工地砸石子。
李沪生一边砸石子,一边在琢磨如何逃跑。“蓝盾、红盾,应该是我军内部特工组织,为什么要分成两派呢?难道是军演吗?看他们在车上打的,不像是假的…………那个蓝盾的,为什么时隔两年,会出现在我的身旁,难道他一直在追踪我吗?”
李沪生早就把逃走的方法想好了。工地是在围墙外面,每天有送货车进来,只要等晚上的出车,爬到车上就可以被带到外面、车站附近…………中午吃饭前,李沪生砸石子累了,伸了个懒腰。铁丝网里面也有一群人在砸石子,人群蹲在地上,清一色的白衣服,应该是服刑犯了,其中一个人满头白发,正抬起头来深呼吸,眯着眼睛,喘了一口气,那头型极像一个人,是部队长吗?这一瞬的感觉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谁也无法想象,竟然会在这里,自己离奇地被抓住砸石子,而能看到部队长!喜的是…………他还活着!李沪生蹲在地上,头却扭着,目不转睛,希望部队长能看到自己。他不能有任何过份举动,因为旁边就是卫兵,所能做的就是发出声响,于是他站起来,假装胸闷,大声咳嗽了一下,又捂着胸口。这一招果然奏效,他看到那个人转过脸来,像有一道电光射来,是部队长!一霎那他惊住了,站在那里,忘了蹲下。卫兵突然转身,呵斥了一声:“你想干什么?”他赶快蹲下来,就在那一刻,他看到部队长转过脸,向他投来凶狠的一瞥,头扭了一下,意思是叫他“滚”,这是他们之间长期默契的暗号,太熟悉了!紧接着,那边传来两声咳嗽,意思是:“赶快离开!”一声收工哨子,部队长和其他人站起来,被监押带走了。
5。 忠良之士
5。 忠良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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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李沪生从睡觉的工棚里坐起来,套上鞋子,悄悄出了门…………铁丝网很容易钻进去…………工事里探照灯黯淡地照耀着,李沪生在沙地上走了没几步,突然背上搭上了一只“手”。专业特种训练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只狗狼。狼狗里面最厉害的一种,对猎获物不叫,只待你回头那一刻,用利齿切断你的咽喉!这是真正狼的本色!李沪生声色不露,只一秒钟,已抄手脑后用五爪神龙钩套住了狼狗的脖子,随后一绞,人一蹲,一甩,一只硕大的狼狗挣扎着,倒在地上。李沪生蹲下来,那只狗张大着嘴,白着狼牙,但分明驯服下来,轱辘着眼睛,这是驯狗最厉害的一招,既不扼死,又无法挣脱,有武功在内,狼狗遇到这样的对手,马上知道谁是真正的主人了。
电筒光照过来,李沪生躲在狼狗后面,那狼狗站着,昂着头,仿佛在撒尿,电筒光转移了。李沪生牵着狗,向工棚走去。工事远近有四五个哨兵影子,有一个在他前面10米远地方转着。以李沪生的功夫,对付这样的卫兵,一晚上一个班都能轻松结果干掉…………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今天是为了部队长,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不能连累了他。卫兵看到遛狗的他,以为同是卫兵,也不计较。李沪生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