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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在刻意地寻找着离开这片黑暗的办法。
每当他们走到离边界处不远,浓得像黑夜一样的雾气就会翻滚着扑过来,阴气如同硫酸一样,刮蹭着他们的身体,深入五脏六腑,骨髓血脉的疼痛,让他们满地打滚,直至晕过去。
魏宁痛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战,他伸出手想拉住又一次打算去“受刑”的少年,手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魏宁看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只是手却紧握成拳。
少年义无反顾的一次又一次地挑战那个浓雾,每一次都遍体鳞伤地铩羽而归,然而,他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放弃”这个词,头撞南墙也不回头,犟得让魏宁想揍人。
这片黑暗是个无形的囚笼。
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被白影子折磨、去看“小魏宁”、挑战黑暗的边界,少年不知疲倦,不用休息,他拼命反抗,却无能为力,魏宁站在一边除了心疼和干着急,丝毫办法也没有。
某天,魏宁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开了少年一会儿。
他在这片黑暗中茫然地走着,浓得如同墨汁一样的黑暗,在其中待的时间越久,脑子就越麻木,这一阵子,魏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沉重起来,就好像吸取了大量水分的海绵一样,沉甸甸的。
魏宁开始有脚踩到实地的感觉。
这种情况让魏宁亦喜亦忧,喜的是,这意味着少年可以看到他,他一直想和这个少年说说话,同时也可以帮少年干翻那帮白影子,忧的是,魏宁直觉里直到这种情况极其危险,但是,到底是什么这么危险,却又不知道。
魏宁走着走着,听到前面有一些细微的耳语。
这是他在这片黑暗中听到的,除了那个少年之外的第二个声音。魏宁精神一振,立刻跑了过去,果然,黑暗中出现了两个灰白色的影子,他们的颜色是灰黑夹杂着灰白,比起少年那个有些飘忽的灰白色影子,他们的形体明显更凝固,更坚实。
魏宁一跑到那两个灰白色影子前面,那两个灰白色影子就立刻停下了彼此间的谈话,一致转头看向了他,在他们的目光下,魏宁无来由地一阵紧张,他们能看到自己?魏宁紧盯着这两个灰白色影子。
其中旁边的影子突然说,“奇怪,居然跑进来一个游魂。”
另一个影子接口道,“哪里是游魂咯!明明就是一个散魂,也不晓得是哪个作孽的,把他的一魂一魄扯到了这里面来。”
旁边的影子啧啧称奇地绕着魏宁打了一个圈,“不是有人故意搞他的,你看看,你看看撒,他脚上那根红绳子,上面还挂着块古玉,明显是用来固魂的撒,要是故意搞他,还帮他固什么魂。”
另一个影子也看了一眼,“再不从这里出去,就是身上挂满古玉把自己当个古董摆设都没用,魂都丢了,还不就是个活死人了。”
旁边的影子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魏宁听他们一言一语,来来往往,似乎在说他的事,他听起来很急,觉得跟自己是切身相关的,然而,又不晓得自己在急什么,只能在旁边打转转。
另一个影子不耐烦地说,“走咯,走咯,管什么闲事。”
旁边的影子也没异议。
就在他们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呼叫声刺破了黑暗传了过来,魏宁听得浑身一震,这是少年的声音,他已经好久没有出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惊慌?
魏宁背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两个影子对望了一眼,也跟在了他后面。
走不多远,就看到少满身鲜血,从头到脚血淋淋的,本来从他身上淌下的清水,都变成了血水,一步一个血脚印,脸仓惶四顾,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嘴巴张开,发出可怕的尖啸声,恍若厉鬼。
魏宁跑到了少年身边的时候,尖啸声也蓦地戛然而止。少年茫然地左右看看,似乎也不清楚自己在叫什么,找什么。
血还在汩汩地淌着,从他的脚下流出来,汇成一个小水坑,接着,魏宁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个水坑中的血水又倒流了回去,渗进了少年的身上。
这时候,无声无息跟在魏宁身后的两个影子走到了少年身边,又开始了一来一往的对话。
其中一个影子说,“不得了,不得了。”
另一个影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不得了,生灵活物的血气,阴湿地的煞气,夭折横死的怨气,都快冲天了,要不得多久,他自己也可以从那帮狗东西手里挣脱了吧。”
一个影子似乎叹息了一声,“就是太痛苦了。”
另一个影子粗鲁地啐了一口,“只要能摆脱那帮东西,就算再痛苦十倍百倍又何妨!”
一个影子还是有些悲天悯人,另一个影子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走到了少年身边,一双手掐住了少年的肩膀,就这样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少年使劲地挣扎着,脚下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水。
影子的手用力晃了晃,少年立刻不再挣扎了,耸拉着头,安静了下来,影子把少年夹在了臂间,“我们把他带走算了,遇到了也是场缘分,动作要快点,免得被那些狗东西察觉了找过来。”
魏宁看他要把少年带走,急了起来,不断地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伸出手去试图阻止他的行动,然而却屡屡扑了个空。
这时,旁边一直站着没动的那个影子,突然大喝一声,手一扯,拉住魏宁把他往空中一扔,“还不归位,更待何时,去!”
魏宁只觉得脚踝处一阵火烧似的痛,痛得他大叫起来,满头大汗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大声喘着粗气,他的头还是很晕很痛,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噩梦,一时之间,还回转不过来。
一股阴冷的气息搭在他肩上,让他震荡的魂魄安稳了下来。
魏宁一抬头,就看到浓雾凝成的灰白色影子站在了他面前,正看着自己,这时候,魏宁不晓得为什么,倒是不害怕了,反而壮着胆子抬起头,与“它”对视了起来。
目光复杂中还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虽然刚刚那个梦里面的事情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种感情的激荡却还清晰地印在了他脑子里。
魏宁舔了舔干燥的嘴,嘶哑着声音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灰白色的影子动了动,地面立刻现出了一块空地,那些已经变成黑色的糯米好像被个什么东西拖着一样,飞了过来,慢慢地,那些糯米在地上挪动着变成了几个模糊的大字。
魏宁心里又骂了魏时一通,那个二百五,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些糯米是重阳节那天起锅用艾蒿炒出来的,绝对是驱邪去鬼的绝招,草,现在绝招变成鬼手里的粉笔了!
“放了我妈,不怪她——”几个糯米组成的字显现在魏宁面前,魏宁一看,顿时气冲上来,一时气愤之下,也忘了害怕,冲口而出,“不怪她怪谁?我朋友人躺在那里都快死了,偏帮也要有个分寸!”
房间里立刻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就好像身在坟场一样,魏宁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连骨头缝里都嗖嗖地冒凉气,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让你逞口舌之快,让你乱说话。
过了一会儿,地上终于又有了动静,“有因就有果,作孽终要还。”糯米变成了这一行字之后,立刻碎成了粉末,被浓雾一沾上,变成了灰黑色的烂泥。
而与此同时,灰白色的雾气也开始变淡,慢慢地消散。
魏宁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发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手一动,似乎想举起来,伸过去,然而,他还是克制住了,手捏成了拳头。
魏宁垂下头,告诉自己,人鬼殊途。
25、内情
“砰——砰砰——”激烈地敲门声在沉寂的夜晚响了起来,魏宁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走到大门处,打开了门。
魏时立刻冲了进来,抓住魏宁的手臂,“宁哥,你没事吧,我在外面就都把门敲破了嗓子喊哑了,屋里都没反应,急死我了,想了好多办法都打不开门,那个罗盘跟中了邪一样,转得人眼发晕,我就晓得里面肯定有古怪。”
从醒过来之后,魏宁就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哪里经得住魏时这样地拉拉扯扯,他瞪了魏时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草,你快放手,你再拉着,我刚才没死现在也快死了。”
魏时一听,赶紧把手松开,小心地扶住他,“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屋里好重的阴气。”魏时皱紧了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就站在打开的大门口,再也不敢往屋里走。
“我哪晓得,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魏宁没好气地搓着额头,“你进屋看看魏三婶,她倒在地上,我怕她出什么事。”
就算刚刚和“它”那么说,其实魏宁心里还是担心魏三婶的安危,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可怜的女人,再说,脑子也不清白,就算讲法律,也是个无法承担刑事责任的。
魏时略一犹豫,最后狠了狠心,先在自己嘴里塞了一张符,一手抓着一把糯米,一手拿着一个木签子,跟探地雷的工兵一样,慢吞吞地往堂屋里走,边走边把糯米往地上扔,站在一边的魏宁很想告诉他,这糯米根本不顶用,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它”应该已经走了,没什么大碍。
两个人走到堂屋中,魏三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蓬乱的花白头发盖住了脸,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魏宁拖着脚步走过去,把她从地上半扶起来,手放在她鼻子下,还好,还有气。
魏时则把糯米收了起来,走到了神龛前,看到被魏宁烧得还剩下一小半的木头小人,拿起来一看,皱紧了眉头,“这个不太对。”
魏宁正掐着魏三婶的人中,想把她弄醒,听到魏时的话,动作停下来,“什么不对?”
魏时晃了晃手里的木头小人,“这东西不对,这个咒术应该用李子树的木头做才好,才咒得死人,这个是杏树的木头,顶多能伤人,让人生个病,走一段时间的霉运,但是不会要人命。”
魏宁一愣,“还有这说法?”
魏时在神龛前来回走来走去,“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杏伤人,桃保人,李子树下埋死人’?魏三婶大概就是想找你朋友的麻烦,倒没想过要他死。”
魏宁沉默了起来,想起“它”刚才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魏时看魏宁还在掐魏三婶的人中,“宁哥,你先把魏三婶放下来,让她躺好,她是被咒给反噬了,你这样掐是掐不醒人的,等会儿,我给她做个法,再吃点药,不过——”
魏时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但是魏宁也隐约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自古以来,不管是电视剧、小说还是民间异闻里,都把武功、法术之类的反噬说得异常严重,留下个终身不能痊愈的内伤都还是侥幸了,严重点的,命都会送进去。
魏宁把魏三婶送进了后面的小杂屋。
小杂屋里黑不隆冬的,跟在他身边的魏时,拿出打火机打上火,摇曳的黄色火焰照亮了整间屋子,屋子里就是一张老式的雕花木床,木床旁边搁着一张脚凳,墙边上还有一个古旧的衣柜,别无他物,东西整理得倒也整齐,就是有一股冲鼻的霉味。
魏宁把魏三婶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之后两人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蒙蒙的白光照进了屋子里。
两个人经过堂屋的时候,魏时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那些黑糯米化成的烂泥,他脸色一变,立刻蹲下去,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好凶,好恶,没想到魏庄里还有这么厉害的鬼,我还以为魏庄是最干净的地方,平时连个小鬼都难得看到,一出来就出来个BOSS级的。”
魏宁眉心一跳,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一脸忧心忡忡地往屋外走,“快回去,晏华不晓得怎么样了。”
现在知道了魏三婶下的到底是什么咒,晏华的病情反而扑朔迷离了,按理说不会伤及性命的咒,放在晏华身上,却是卡着脖子吊着气,眼看就要不行了。
两个人脚步匆匆地回了那个小卫生所。
门是虚掩的,陈阳斜歪在门边上,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魏宁一打开大门,“吱呀”一声轻响,陈阳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迷瞪的眼神一瞬间犀利的看过来,看到是魏宁他们俩,戒备的神情一下子松懈下来。
魏时蛮有兴味地打量着陈阳,“你警惕心好高。”
陈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没办法,以前在街上混了一段时间,不提点心,就要担心睡觉的时候被人砍了。”他倒是毫不避讳,想说什么说什么。
魏宁没理会他们两个,箭步走到了晏华身边,他还是脸色青白,昏迷不醒,身体被他们几个用粗麻绳绑得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一样。
魏宁看着他,一筹莫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过头看着魏时,“快过来,我们几个研究一下,要是治不好,就赶紧送到大医院。”
魏时摇了摇头,“送到大医院去也没用,这又不是病,送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就是等死,宁哥,你去魏三婶那儿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魏宁想了想,断断续续地把那个灰白色影子的事说了出来,说到“有因就有果,作孽终要还”这句话的时候,魏时面色一振,连声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难怪我总觉得你这朋友身上的阴气不太对头,和一般被下咒的人不太一样。”
魏宁看不出什么阴气不阴气,“到底怎么不一样了?”
魏时突然问,“你这朋友是不是平时蛮花心的?”
魏宁不知道怎么话题一下子跑这么远,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是蛮花心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魏时点了点头,“这就是了,他身上有好几道怨气,估计他以前的女朋友里面有怀了他的孩子打了胎的,还有自杀了的,幸好,他平时为人还不错,家里面也做了不少善事,所以这些缠上他的怨气不算太重,对他日常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碰巧魏三婶对他下了咒,让他的身体一下子虚弱起来,阳气不足,就起了连锁反应,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翻着倍的往上堆,恶果就出来了。”
这些话,听得魏宁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还扯得这么远,世上的事真是一环套一环,不知道下一个环会出现在哪,不过想这些都没用,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救人。
魏宁紧张地看着魏时,“能救不?”不能救的话,那就赶紧说,他好另外去找有能力的。
魏时大概是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哼了一声,从桌子上摸出一副无框眼镜,戴在了脸上,抬高了下巴,一脸的自傲和清高,看得魏宁牙痒痒,想一脚踩上去,“当然能救,莫小看我!”
魏时拿出一张黄符纸,用朱砂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小人。
魏宁在一旁看得嘴角一抽,这二百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画画像鬼画符,一个小人就是一个不成样子的圆形,下面接上四根棍子,这么拙劣的画技,魏时还觉得自己画得蛮不错,拿起那张黄符纸,一脸得意地看了又看,等墨迹干了之后,才继续。
魏时拿出一根红绳子,绑在了晏华的中指上,另一头用饭粒粘在了黄符纸那个小人身上。
接着,就拿出一把铜刀,割开了晏华的中指,血顺着红线,慢慢地流到了黄符纸上,等黄符纸上那个小人被血浸透了的时候,魏时才解开了晏华中指上的红绳子,把红绳子连着黄符纸一起放在烛火上烧掉,一瞬间,那个纸就化成了黑灰,一股无来由的风吹来,黑灰就漫天飞了起来,一下子,不知去向。
做完这一切,魏时说了一句,“好了!”
魏宁怀疑地看着他,“这就行了?”
魏时又哼了一声,“宁哥,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魏宁听了,若有所思,“那倒是,你小子从来就是做得成就自己做,做不成就喊着别人做。”
魏时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手下一用力,把一碗水灌进了晏华嘴里,随着“咕咚——咕咚——”声,晏华把那碗水全喝了下去,喝完了,身体一阵乱抖,接着,人猛地睁开眼,“噗——”地一声,把胃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魏时松了口气,“好了,好了,秽气全清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清心寡欲一阵子就没事了。”
晏华还在旁边吐得昏天暗地,边吐边看着魏宁,魏宁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等晏华吐完了,消停了,又漱了口,缓过气,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宁子,你没说错,你们这魏庄真他妈邪。”
26、收鬼
急慌忙乱的夜晚终于过去了,阳光细细碎碎的洒落下来,带着草木气息的空气,闻一口,人就会忍不住陶醉地闭上眼。
魏宁坐在窗户边,揉了把脸,脸色有些发白,透着疲倦,从昨晚上在那股浓雾中晕过去再醒来之后,他就感觉不太好,脑袋发昏不算,身体还沉甸甸的,跟挂了四五十斤的砖头一样,手脚都难得抬起来。
此时,魏时已经配好了给晏华吃的药,擦了把手,走过来,站在了魏宁身边,魏宁看了他一眼,手有些僵硬地从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良久之后,魏宁终于开口了,“阿时,你晓得怎么收鬼不?”
魏时忙了一晚上,也有些脑子发木,听到魏宁的话,没转过弯来,“啊?宁哥,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吗?”
说到“怪力乱神”这几个字的时候,魏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魏宁看了一眼魏时促狭的脸,“我是不信,可不妨碍我好奇吧,当我喜欢上了研究民俗不行啊。”
魏时低头笑了几声,一脸“我懂的”的表情。
这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拉不下面子死撑着,只能犟嘴呗。
魏时拉过椅子,横跨上去坐下,一板一眼地开说。
“说起收鬼,外面的人不晓得,其实收鬼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法事,做上几天法事就超度了,厉害一点的,做个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到了这时候鬼也就差不多都去阴司了,剩下的,都是执念太深或怨气太重的,这些的话,那就要看情况了。”
魏时听他说得蛮有意思的,忍不住就问出口,“看什么情况?”
魏时接着说,“对付这些,一般就是三种做法,一是超度,这种比较高端,除非本事极大的人,一般人玩不了,这就和我们念书一样,一般人把书上有的东西学好就已经很吃力了,只有极少部分人还能有余力去学书上没有的;第二种用的最多,就是想办法让鬼魂飞魄散,一般‘收鬼’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