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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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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觉得这种逻辑很强盗,但是很显然,魏七爷以及魏庄的其他人都还算认同,看来破财消灾这种观念也是深入人心。

魏宁心里冷笑一声,这意思是讹上他们了?他是做事老实,但是不代表会没有一点原则和底线,要是自己的事,吃点亏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还关系到魏三婶,还怪上了死去多年的魏惜,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所以,他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我看还是把派出所的喊过来,不然事情说不清。”

东老先一步向前,劈手就夺下了魏宁的手机,“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一个小辈子还敢和我们犟?这里有你讲话的地方?”

魏宁慢条斯理地把东老先手里的手机又拿了回来,“看你老先生这话说的,我也就是讲点法律,现在也不兴你们那一套了,人死得不明不白,不给个说法就打算赖在别个头上,说得过去?真把别个当蠢宝在耍啊!”

他的话,让东老先的黄皮瘦脸一阵抽搐。

东老先瞪着魏宁,魏宁寸步不让地回瞪着他,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人,难道还怕了他一个半截子身体都快入土的?两个僵持了一会儿,场面一时之间冷了下来。

这时候,魏时从门外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自己那个医药箱子。

他边跑边喊,“我回来了,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地把我从外面喊回来。”他一进屋,就看到屋子里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眼珠子转了转,往地上看了一眼,立刻夸张地往旁边一跳,“这是死了人啊!”

他来这么一出,无形地打破了屋子里的气氛。

东老先的黄皮瘦脸,更黄了,魏七爷脸色也变了变,好像对魏时很头疼一样,“阿时,你别捣乱,过来。”

魏宁走到了魏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我打电话、发短信都没反应。”

魏时把医药箱子放在了尸首边上,正跃跃欲试地打算掀开那块白布去查看林东的尸首,“我把你送回去,就有人找过来说屋里有人生了急病,要我赶快过去他屋里,我过去一看,就是发个低烧,不是什么大病,打了一针,开了点药,本来就可以了,那家人还死抓着我不放,说是不放心,一定要让我再挂个吊瓶,我本来想挂就挂吧,一看到你发过来的短信,就赶紧回来了。”

白布还没掀起,就被东老先那个道场班子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给阻止了,这个中年男子长得一点也不起眼,过了这么几天,魏宁对他还是没得什么印象,淡眉毛小眼睛,一脸睡不醒的样子,现在一手抓着魏时,看着他。

他的眼神,颇为犀利,一点也不像平时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了。

魏时嬉皮笑脸地甩了甩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我一个当医生的,还看不得啊?”

这边魏宁和魏时并肩而立,那边道场班子剩下那几个跟班的也站了过来,似乎不想让他们去动林东的尸首,双方隔着盖着白布的尸首,警惕地对视着,魏宁一看这情况,怎么对面这几个人眼神有点不对劲,透着股凶气。

这时候,魏七爷终于又开口了,“你们这是干什么,都坐下都坐下,有事慢慢商量,搞得这么严重做什么,东先生,你看这事到底怎么办?”到底是人老成精,魏七爷这一句话,又把皮球踢倒了东老先手里面。

东老先眼皮子一掀,“要是这样,你们魏庄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莫找我了。”

魏七爷神色微微一变,“莫把话说得这么死撒,都是几个熟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也看到这屋里的情况了,就剩下一个死了屋里人,儿子也没得了的女人,做这个道场的钱,还是东拼西凑的,哪里还拿得出钱?”

说完,他就把眼睛看着一直站在边上,神神叨叨的魏三婶,眼神那个复杂啊。

这话倒也是真的,东老先常年在魏庄走动,对魏三婶屋里的情况肯定也知道,听魏七爷这么一说,他就不说话了。

魏七爷看他有些松动,立刻接着说,“我看这样好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这次道场就不做了,反正发生这样的事,犯了忌讳,多了晦气,也做不下去了,你呢,这次就少拿点钱,剩下那些就给那个死人屋里?”

东老先的眉头动了动,显然对于自己该得的钱就这样凭空少了一半,很不满意,但是眼角一瞥,看到了魏宁正拿着那个手机跟魏时说话,魏时一边说话一边就看着脚边上盖着白布的尸首,看起来还没死心。

最终,事情还是照着魏七爷的话做的。

37、借道

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林东死了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魏宁就算想让派出所的介入;也不行了;首先不答应的;不是魏七爷;也不是东老先,而是魏三婶;她一听要把派出所的找来;立刻一蹦三尺高,“不行;不行;叫起来了;就说不清了,那些人都会说三道四,都会说是阿惜作的祟——”

魏宁一边赶紧说,“不去叫,不去叫”,安抚住魏三婶,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就算不叫派出所的来,也会传遍附近的十里八乡,也许还会传到外县去。

人的嘴巴,怎么封得住。

东老先把林东的尸首放在一个现做的担架上,要那几个跟班把他抬到了车子上,接着把摆在魏三婶家里面,用来做道场的“家业”收拾好,中午还没到,就离开了魏庄。

魏庄里的人还在津津乐道这件事,平时没得什么其他娱乐,除了打牌,也就是说说四里八邻的闲话八卦,那些七里八里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说得起兴,现在这件透着古怪和邪祟的事,更是讨论起来如火如荼。

就连那些满口牙都快掉光了,说话直漏风的老辈子们,也颤颤巍巍地搬着把小竹椅子走到庄子口的那棵老槐树下,互相之间先是说一通魏三婶家发生的时候,说着说着来,就难免要回顾起自己的记忆和经历,扯起魏庄以前发生过的邪事。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在他们眼里,魏三婶家这件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早先,在他们小时候——这至少也是六七十年前了,他们也才几岁,年纪小,不懂事,但是大概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反正那一年,魏庄里死了好多人,那是人人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说起来,他们都一个个对着抹眼泪,在场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亲戚家人,死在那场劫难里面。

以前那件事死了这么多人,和魏三婶家这件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就是把这两件事扯到了一起。

人小的时候,魂魄不稳,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到老了,随时会撒手归西的时候,也许是半只脚踏进阴司的缘故,阳气不足,也容易见到些不干净的东西。

有个老人就讲,他小时候就看到,当时魏庄被灰白色的阴气像个盖子一样罩了起来,里面那些白影子,阴惨惨的,吓得他总是哭,总是尿裤子,把他妈气得总是打他,昨天,也是一样的,他现在虽然老眼昏花,但是那股阴气,那些白影子,跟当年是一模一样。

他边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立刻附和他的话,讲自己也看到了。

一时之间,坪里的老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把边上的年轻人也吸引了过去。

魏宁在边上听了一会儿之后,就拉着魏时走开了。

两个人回了卫生所,一关上门,魏宁就立刻开口说,“你怎么看?”

魏时抓了抓下巴,“我看这件事不简单,没想到几十年前就发生过同样的事,而且那一次还死了不少人,这一次是碰到了我们,把事情给拦下来了,要不然,肯定也会冤枉死好多人。”

魏宁点了点头,“我觉得那个林东是个拉出来顶罪的背时鬼。”

魏时对他的话,表示同意,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个乌龟壳,上面还湿漉漉的,“刚才我故意靠近了林东的尸首,这上面当时就凝出了好多水珠子,林东身上的怨气很重,他是冤死的,如果他是那个布下‘鬼遁’的人,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布下“鬼遁”的人如果死于反噬,也算不到冤死里面去,那就是自作自受,反过来说,林东是冤死的,他就一定不是那个布下“鬼遁”的,反而是那个人在反噬的时候,找来的替死鬼,所以怨气才会这么重。

事情很清楚,魏宁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块乌龟壳,“我看,就是东老先和他那个道师班子搞的鬼,我回头打电话找一下晏华,他屋里关系多,门路广,把这几个人都查一遍,肯定能查出点什么。”

魏时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这么做,接着,他说明天就给我招魂。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才分开,魏宁先回了魏三婶家,大门口的灵棚还没拆,里面的灵堂上面也是一片狼藉,纸花、香灰、纸钱、白布扔得到处都是,都没人来清理一下。

魏三婶就坐在堂屋中间,那张四方桌子上,还供着魏惜的牌位。

魏宁走过去,按住魏三婶的肩,“三婶,你到后面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去吧,去吧。”

他强迫魏三婶站起来,魏三婶茫然无神的眼睛,一直看着魏惜的牌位,“你说阿惜怎么命就这么苦,做个道场都会出事,都是我的八字不好,才害得他受苦。”

魏宁赶紧打断她的话,她再这样想下去,只怕会想不开,“不是,和你没关系,是——反正这件事蛮古怪,这次道场没做完,我们下回再请人回来做,你莫乱想。”

把魏三婶扶进了房间去睡觉,魏宁就找来了几个熟悉一点的魏庄人,开始拆外面的灵棚和灵堂,顺便还找来了几个女人,打扫和整理屋子,事情进行的有条不紊,破坏总比建设容易,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就把一切后续事情都做好了。

魏宁看着那张四方桌子上的牌位,这里外人都不能动,也不敢动。

“魏惜之灵位”几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本来上面写的应该是“阿惜之灵位”,但是既然已经结了阴婚,也就是说魏惜成了一家之主,不再算到夭折里面去,所以就能冠上姓氏。

魏三婶不同意请灵换一块新牌位,所以只是刨掉了“阿”字,在上面重新写了一个“魏”字,字体相近,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魏宁以前不敢仔细去看,都是匆匆扫一眼,现在没得事做,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所以就把牌位拖过来,端详起来。

果然这个字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魏宁只好把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他把牌位拿起来,放到了原来神龛上的那个位置,再点了一把线香,插在了装着白米的大海碗里面。

魏宁看着阿惜的牌位,神情有些复杂,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耳朵边上有人在吹气,他猛地扭过头,后面空无一物,慢慢地,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目光古怪地看着魏惜的牌位,到底——

疑心生暗鬼,一旦心里有了阴影,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这些邪门事,魏宁一向对这样的自己敬谢不敏,看来,十几年的平常生活,还是没有改变他骨子里的惊慌和恐惧。

第二天晚上,魏宁跟魏妈妈说了一声,就到魏时那儿去了。

魏时一早就准备好了,他拿出一个罗盘,“今天是个阴日子,阴司出巡,大鬼小鬼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最好来收魂。”

魏宁点了点头,魏时说过,他算出来魏宁的那一魂一魄并没有离开魏庄,还在魏庄里面,不过就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回不到肉身,现在,魏时就是要先想办法把这一魂一魄找出来,再让它们归位。

魏时把手按在了魏宁的天灵盖上,“这里就是魂魄进出人体的通道,一会儿,要是觉得痛了,千万不要动。”边说,边拿出一根三寸的银针,手法精准地扎进了魏宁的天灵盖里面。

魏宁在针扎进去的时候,身体无意识地抖了抖。

魏时又拿出另外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魏宁的七窍,耳根下,眼下,鼻子下,嘴唇下,说实话,魏宁光是想到自己脸面上被扎满了针,就不寒而栗,这比见鬼也差不到哪去了,只要魏时手一个哆嗦,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我把你的七窍用银针堵住,就是让它们在做法的时候,不会也跑出来。”魏时边扎针边解释。

魏宁此时神智倒还是蛮清醒,能跟魏时说说话,斗斗嘴。

把这些都做完之后,魏时说要等到子时才开始,魏宁一听,立刻炸毛了,要到子时才开始,现在就在他头上扎这么多针干什么?不会等到快子时的时候才扎啊?他跟魏时提出来,魏时抓了抓下巴,一脸讪笑地说,“怕到时候太急了,手不稳。”

魏宁一听,嘴巴张了张,无话可说,他瞪了一眼魏时。

等快到十点半的时候,魏时就拿出一沓黄符纸,在上面写上魏宁的生辰八字,写上两张,就把一张点燃了丢在一个碗里面,那个碗里面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水,一张就贴在了魏宁身上。

过不多久,那个碗里面全都是打湿了的黑灰,而魏宁的后背上也贴满了黄符纸。

等终于到了正子时的时候,魏时满脸严肃地站起来,让魏宁跟着他,冲着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下跪叩拜,嘴里念念有词。

“魂兮渺渺,魄兮惶惶,魂魄无归,命数颠倒,今日请神,做法开坛,阴司有灵,恤天之命,请借道——”

38、送神

叩拜完毕之后;魏时把那个碗里的符纸灰;从魏宁脚面上一路洒到了门口;门是看着的;魏时把最后那一天符纸灰全都抹在了门槛上;边撒边念念有词。

魏宁紧张得连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坐在一张雕花高背木椅上。

黑沉沉的天,无星无月;唯有浓云覆盖;不看昏暗的房间,不看凝重的气氛;这只是许多平常、安静的夜晚中的一个。

房间里也是夏夜里犹带着余温的凉适;但是渐渐地;魏宁觉得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降下来的,冷,越来越冷,冷得魏宁全身发抖,他的脚、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阴冷的空气中颤抖了起来,他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抖动,怕让那条符纸灰撒成的线断掉。

周围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忽而,一股阴风徐徐地吹了过来,风的速度很慢,贴着地面,卷起了片片落叶、纸屑、灰尘,沿着魏庄的石板路往前推进,在经过魏时家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接着,魏宁就惊怖地看到,两只脚印沿着那个符纸灰进屋来了。

此时的魏时,在大门口半跪着,此时,天突兀地下起了毛毛细雨,那雨丝随着阴风飘进了屋内,打湿了魏时的衣服,随着雨丝的侵润,魏时的身体一阵阵发颤,挺直的背脊也有些摇晃。

魏时抖着手,拿出一早就准备好,放在身边的纸钱,在一根白烛上点着,一张一张,一叠一叠,动作越来越快,越开越稳,烧出的烟灰袅袅上升,即使被细雨打湿了,依然保持着上升的势头。

魏宁屏住呼吸,看到那些烧过的纸钱,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化成的烟灰一到了那个地方就直直地落在了地上,带起了一阵阴冷的风,随着那两个脚印,渐次往前。

魏宁怕得全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嘴唇青乌。

虽然魏时一再跟他说,阴司出巡的小鬼们一般不会伤害活人,这一次,主要还是借它们的力,来找回丢失的一魂一魄,但是那也只是一般情况下,这世上最不可揣摩的不就是意外这两个字,再说,面对这种事,哪个正常人还能保持平常心?没直接吓晕过去,都是胆子大、性子横、心理素质响当当的人。

那两个脚印走到屋子中间,在离魏宁还有三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魏时不说话,额头上一滴滴的冷汗冒了出来,他抖着手,又拿出了一根粗大的线香,点燃了,插在一个小鼎炉上面,那鼎炉一手接可以抓住,造型古朴,两只玄武探出头当做耳朵,魏时插上了线香之后,又拿出了一张黄符纸,念了两句,凑近了线香。

这线香并不是明火,但黄符纸靠过去之后,立刻就被点燃,一股火苗子立刻“腾”地一下,冒得老高,同时,那根本来在慢慢燃烧的线香也以快了好几倍的速度烧了起来。

随着魏时这一连串的动作,那个停住了的脚印又开始往前走了。

魏宁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那个脚印停在了自己面前,一股阴冷到极致的气息在他面前似有若无地存在着,他眼神里全都是恐惧和惊慌,偏偏还要一再地告诫自己不能动,不能动,当然,他最后也确实没有动,魏宁不知道是怕得动不了了,还是他真有那么坚强——

那个阴冷的气息在魏宁身边徘徊了一阵子之后,魏宁突然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那个地方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全身抖的跟打摆子一样,青乌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种好像要魂消魄散的可怕感觉,简直可以让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吓得心脏病当场发作。

那边,魏时注意到了魏宁的异动,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阴司出巡的小鬼已经接受了他的供奉,帮了他一把。

现在,剩下的步骤就是“送神”了。

魏时把那个鼎炉放在了大门口的门槛外,接着,轻轻地走到了魏宁脚边上,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生怕激起脚下的灰尘一样,他拿出一个装了些小米的大海碗,慢慢地扒着那些符纸灰,把它们放进大海碗里。

那两个脚印往回走一步,他就收一点。

魏时两只白净的手指,全都变成了黑色,那道符纸灰撒成的阴路,慢慢地消失不见了,一直到大门口,魏时就跪下叩拜了三下,这是“谢神”,等跪完了,从地上站起来,魏时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脚步都有些虚浮。

刚才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用上了“返魂香”,只怕魏宁和他都会被阴司收走。

果然和这些打交道,那都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

经过了这么一场极其耗费心力的法事,魏时也也有些倦怠,他本来就不适合走这条路,也不想走这条路,可惜,自从十三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没得回头路可以走了。

魏时拿出一个招魂幡,这个招魂幡是从他师父那里继承下来的,破旧不堪,还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烂了几个洞,他把招魂幡插在了大门口边上,接着,拿出了一个铜铃。

招魂幡在细雨中迎风招展,猎猎生风。

魏时摇起了铜铃,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那个铜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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