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魏庄人请祖先,请来的却是这些像鬼魂又不像的白影子?
等那些鬼影子不再飘进来之后,魏七爷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
“天罡地煞,众生俯仰,无有归宿,不得往生,后世子孙,虔心祭拜,起——跪——”
在魏七爷拖长了音调的喊声里,身穿白袍的魏庄人先站起来,接着,立刻五体投地地跪下。
“——起——跪——再起——再跪——接起——接跪——”
这么起起跪跪,怕有十几次,每一次,就有一个男人双手捧着刀子,走到一个活祭品前,一刀子捅进祭品的脖子,鲜血狂涌而出,沿着石台上的坑洼和痕迹,流了一地。
而那些白影子,沉默地站在周围,受着魏庄人的跪礼。
它们飞过去,扑向那个被宰杀的祭品,那些用作祭品的牛羊,瑟瑟发抖,张大嘴想发出最后一声嘶鸣,却被魏庄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给噤了声,在那些白影子撕咬过后,它们很快就断了气,陈阳看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尸体腐烂,鲜血发臭,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一样。
周围的魏庄人对这种异状视而不见,等那些白影子享用完了那个祭品之后,立刻换到下一个。
陈阳是在人群的最外围,因为他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也没有跟着跪拜,陈阳明显感觉到,那些白影子把阴森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呆板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被石台上的活祭品吸引了过去。
出了一身白毛汗,陈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他妈也太刺激了。
这是魏庄人祭祀自己祖先的仪式,那么,毫无疑问这些白影子就是他们死去的先人,陈阳打量了一眼,这得用成千上万来比划了,这么多白影子,意味着魏庄死了的人,很少有能投胎转世的。这是其一。
其二,在这些白影子里面,陈阳没有发现魏林清。虽然白影子密密麻麻的,但是都是些白色雾气状的东西,魏林清身体凝实,与那些白影子差异颇大,应该很容易辨认出来。
那个魏老爷子说他们不能去祭拜魏林清看来是真的。魏林清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魏家除名了,没有进祖坟的资格,所以连埋都是随便埋在路边。那是为什么呢,下回看到魏林清一定得问一下,陈阳想着。
时间过得似快实慢,不过,终于还是等到了把石台上那些祭品全都宰杀完毕的时候,而此时,石台上早就臭不可闻,连离得比较远的陈阳,都被腐臭味熏得脸色发青,但是魏庄人,不管男女老幼却可以跪在污血腐肉中,一动不动。
陈阳对他们的忍耐力表示万分敬佩。
此时,魏老爷子从旁边一个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男人手里拿过一把刀子,在枯瘦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魏老爷子举起那只手,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子往下流。
“以血享之,以灵养之,以魂飨之,此为祭。”
周围的魏庄人也用力敲了一下手里的孝子棒,最后一下,接着也从衣服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刀子,在各自的手臂上划了一刀,让血流到地上,并且齐声大喝。
“此为祭,祖宗佑!”
103、承嗣
到这里;魏庄的鬼节祭祀已经快要到尾声。
魏庄人绕着石台打转;把手里的孝子棒扔到石台上;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扔完之后;鱼贯而出;仅剩下魏七爷那几个老辈子还留在石洞里,不知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
陈阳当然是跟着大部队先出了石洞;外面天色已黑;厚厚的云层缓缓地移动着,一切都静静地睡了;风一阵阵地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即使外面依旧是压抑的沉静;但是,在石洞中弥漫在人群里的悲伤而凝重的气氛却已经一扫而空。
魏庄人脱下身上的白袍子,三五成群地往魏庄走去,隐隐约约,林间树梢都送来了窃窃私语声,声音轻快,带着点如释重负的意味,三五个年轻人甚至还打闹了几下,发出了几声轻笑,被周围的长辈立刻喝止。
可是,年轻人那雀跃而充满活力的心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被阻止呢,陈阳明显看出来那两个少年男女在眉目传情,春情荡漾,他笑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一幕蛮有味。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只有陈阳还有魏老爷子的家人,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女留了下来,陈阳推着轮椅刚打算离开,却被魏老爷子的孙子阿峰喊住,“陈阳,老爷子让你等他出来。”
几个人就跟着魏七爷的老婆去了她家,在堂屋坐着,魏庄里的人互相之间交头接耳,也有几个不想冷落了陈阳,跟他搭了话,陈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态度不冷不热。
平时陈阳是那种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个认识的人就多条路,跟人三句话就能称兄道弟的人,但是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劲,魂魄受了伤就等于把人的精气神都给抽走了,整个人连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陈阳知道,他得快点把伤养好了,不然的话,迟早会出漏子。
正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魏七爷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还没进屋,就听到几个老头子在那儿大声争执着什么,魏七爷的声音很好认,因为他说两句话总要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听得旁边的人都跟着难受,“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急什么,我还没死哪!”
魏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说道,“老七,你这话就难听了,难道还是我们逼你的不成?这是魏庄的祖宗传来的规矩,到六十岁就一定要立嗣子,可你呢?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我们这些做哥哥,做弟弟的,看在兄弟情份上,都没说什么,现在呢?你今年就过七十了!”
另外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是啊,老七哥,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旁边立刻有个声音附和着其他几个老头的说法,“就是这个道理,老七哥,不是我们逼你,是真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要真有什么后人就赶紧把他找回来,要没有,我们也好在后辈子里找个出来,好承嗣。”
几个人还在吵吵闹闹,堂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全都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魏七爷的老婆坐在旁边,面色时而发白时而发青,手搓着围裙,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等几个老头子进了屋,偷听的后辈们立刻一个个正襟危坐,魏七爷佝偻着背,边走边咳嗽,一头白发乱蓬蓬的,跟刚才石洞里那个腰板挺直的健朗老人,似乎是两个人一样,他枯瘦蜡黄的脸气得通红,手脚还不停地哆嗦,他老婆赶紧过来,把他扶到了上首。
其他几个老人,也坐到了后辈们让出来或搬过来的椅子上。
魏七爷堵着嘴,咳嗽了一阵,才嘶哑着喉咙说,“你们放心,三个月之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不管怎么样,三个月之内,一定会立个嗣子,我把话放在这里了。”
魏老爷子立刻接着他的话说,“既然老七都这么说了,我看今天就这样散了吧,大家也早点回去睡觉,这天都黑得老晚了,是到关门闭户的时候了。”
另外几个老头也纷纷点头,同意了魏老爷子这个提议。
一行人出了魏七爷家的门,魏老爷子走到陈阳面前,“你今天去我家住个晚上吧,我有点事跟你说。”
陈阳看魏老爷子表情并不是很痛快,显然他虽然话是那么说的,其实对于魏七爷这样一推二,二推三的做法还是相当不满,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发作罢了。
等到了魏老爷子家里面,陈阳跟着魏老爷子进了里屋,魏老爷子坐到躺椅上,把手里的拐杖随手丢到一边,“这劳什子东西,真是碍手碍脚,老了,想当年——”接着,开始痛陈自己的“革命家史,光辉事迹”。
陈阳听得嘴角抽了一下,这老爷子把他拉来不会就是听他说这个的吧?他二话不说就打断了魏老爷子的长篇大论,“老爷子,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
魏老爷子刚说到自己在越战时负伤这回事,就被陈阳给打断了,他不满地瞪了陈阳一眼,一脸沧桑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连听我们这些老骨头说点往事都没耐烦心咯,人心不古啊,算了,算了,把正事给你说一下。”
陈阳都快被他说焉了,做了个“您赶紧地”手势。
魏老爷子喝了口茶,“那个阴婚啊,今天魏七爷跟我说了,不能在魏庄里进行仪礼,得到魏庄外围那个老屋里。”魏老爷子把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放,“这个事他倒是讲起规矩了来了,轮到自己身上就开始推三阻四,什么玩意儿,敢跟我来这套,我让你也不得安生。”
原来,几个老辈子一路上吵什么嗣子的事,还有这个内情在。
陈阳倒是觉得在哪里举行都无所谓,不在魏庄更好,听说魏庄里的阴婚那是相当阴森可怕,魏庄人会齐刷刷地亮相,就跟今晚上差不多,陈阳看着魏老爷子在那边唾沫横飞的指天骂地,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才说,“在哪里都行,我没意见。”
魏老爷子叹了口气,“那些人知道什么,都以为是我大哥抛妻弃子跟个男人走了,其实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噗——”陈阳听了这个话,刚喝进口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这消息未免也太劲爆了,魏林清居然是个这样的人?是为了个男人才被逐出家门?还抛妻弃子?所以才会对让那小鬼投胎转世这么执念深重?
魏老爷子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我大嫂根本就没怪过他,而且我大哥到底是不是跟——跟个——什么男人走了还不是一定的事!那些人凭着捕风捉影的谣言就把我大哥给迁出了祖坟!”
魏老爷子的手在躺椅的扶手上狠狠拍着,一脸气恨交加,咬牙切齿的样子。
陈阳抹了下嘴,轻轻咳嗽了一声,“老爷子别气了,人都过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这些亲人知道就行了。”
魏老爷子老怀大慰地站起来,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还是你这伢子合我的意,说的话也中听,我老人家才懒得理那些嘴碎又喜欢多管闲事的,哼,只不要落在我手里就行。”
陈阳哭笑不得地看着魏老爷子,这话说的,还不是想继续打击报复。
反正是他们魏庄内部的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听听也就过去了,修路的工程停了几天之后,二胖疏通了上下的关系,赔偿了那两个死者的家属,又重新招了一批人,正打算这几天重新开工。Zei8。电子书下载
而且,这一回二胖再也不敢当个甩手掌柜,也会住到魏庄来。
陈阳本来也不打算在修路队里做事了,在家里待着才这么一阵子,也许是在外面野惯了,各方面都拘头束脚,没有在外面施展得开,陈阳想,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喜欢在外面打流的。
虽然说是居无定所,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天大地大,任他来去,见识世情变幻,见识人情冷暖,打打牌,喝喝酒,跟几个刚认识的狐朋狗友胡吹海塞,陈阳觉得自己有点想念那种生活了。
当他把这个想法跟二胖说了之后,二胖立刻拉着他的衣角,哭得鼻涕眼泪的,一脸哀求地跟他说,“陈哥,你就是我亲哥,帮我把这个工程搞完再走撒,这个事我看后面还会出鬼,当年我们几个就你胆子大。”
二胖哭起来一身的肥肉抖啊抖的,抖得陈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弟都求上门了,陈阳当然也只能暂时留下来了。
陈阳在魏老爷子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回了魏六婶家,魏六婶已经到魏时家里把手机号码找起来了,陈阳打了电话给魏时,到了晚上的时候,魏时就赶回了魏庄。
魏时一进门,就四肢大开,摊在了椅子上,嘴里直喊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我靠,这真不是人干的事,这赶路赶的,跟去投胎一样,几天了,就没歇过一回气。”他看着陈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眉间有黑气,阳气不足,阴气蚀体,情况不太妙啊。”
陈阳也冲着他摊开手,“要不怎么有句老话,人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呛死。”
魏时深有同感地点了下头。
陈阳把鬼节那天晚上的事给魏时说了一遍,魏时皱紧了眉头,一脸深思地说,“你不说,我都没想起,从我十六岁以后,就没在魏庄过过鬼节了。每次,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反正总有事把我拖到外面。”
前面那个话,魏时也就是突然想起来才随口提起,“魂魄受伤,办法倒是有几个,明天你来找我。”
104、扎针
陈阳本来一大早就想跑到魏时那儿去的;门还没出;就被门口那两个女人给拦住了;她们异口同声地说;让他先待在屋里;她们会派人去把魏时叫过来;陈阳额角的青筋暴了一下,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满脸严肃的女人;其中一个倒也不含糊;转身就往门外走,喊人去了。
陈阳郁闷地退回了屋子;他是不打女人的;也不喜欢跟女人起什么争执。
过不一会儿;魏时背着自己的药箱子,蹭蹭蹭地跑来了,跑到陈阳屋里,擦了把汗,一脸讪笑地跟陈阳说,“嘿嘿,我昨天跟你说的时候,忘了你不能出来这茬了。”
陈阳摊了下手,“幸好只有几天,不然非得把人憋死。”
魏时深有同感地点头,“那是,我们魏庄的规矩那是专门挑战人的忍耐力又不至于挑战得太狠了让人神经失常,让你抓狂但是又不至于发癫发疯。”
陈阳迟疑地说,“你到底怎么做?”
魏时把医药箱子放下,“先来个针灸,再给你煎一剂药。”
陈阳脱了身上的衣服,光剩下条裤衩,四横八叉地躺到床上,魏时上下打量着他结实修长,有肌肉却并不夸张的身体,啧啧有声,一脸猥琐地说,“陈哥,你这肌肉练得不错。”
陈阳看着魏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银针,有长有短,嘴里随口说,“这哪里是练的,以前做多了体力活。”
这时,陈阳发现魏时一直盯着他,面色诡异,不,不是盯着他,是盯着他的肚子,他笑骂道,“你小子看什么看,能看出朵花儿来啊!”
魏时抓了抓下巴,一脸惊叹,“还真有点鼓起来了。”
确实,陈阳平坦结实,有腹肌的肚子那儿,是突出来了那么一点,并不太明显,只是相对于陈阳整个匀称修长的身体来说,还是能看得出来肚子那儿跟其他地方不太协调。
这话说的,陈阳立刻想从床上爬起来揍人,魏时赶紧压住他,“陈哥,别,别动,哈哈,这个事太少见了,能让我摸一下吗?别,别瞪我,我不摸了还不行吗?”
说完,魏时一脸遗憾地开始施针,其他地方也没扎,就专门挑了陈阳四肢的穴位,把陈阳扎得跟只刺猬一样,才罢手,魏时洗干净手,翘起二郎腿坐在陈阳床边上,跟他东拉西扯。
魏时这个人,话多的时候,简直能烦死人,话不多的时候,又跟个哑巴似地,半天吭不出一声,现在就是他话多的时候,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把他跟魏宁去小洞城的经历说完了,才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反倒是陈阳一脸若有所思,他跟魏时说,“你说的那个小洞城我知道,我有个姨奶奶就是嫁在那里,不过好多年没联系过了,不知道她们一家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魏时很是大气地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要不怎么说,天涯何处不相逢,还有什么无巧不成书之类的,你那姨奶奶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还见过。”
陈阳摊开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就听我奶奶说起过,也没见过。不过听我奶奶说起过她生了两个女儿,在那边过得不是太好。”当时他奶奶还叹着气地说他那个表姐,命不好,嫁的远,家里人照顾不到,被欺负了也只能自己把苦水咽进肚子里。
魏时撇了下嘴,一脸愤愤地说,“我懂,不就是想生儿子吗?生这么多男的出来干什么,长大了专门抢我们的妹子。”
陈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他还是没把自己那个姨奶奶生的其中一个女儿就嫁到了魏庄,就是那个魏三婶这件事说出来,刚才随口提一下,没必要再在这个问题上引出其他事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把一碗药放在了桌上,也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魏时先帮陈阳背后垫了床杯子,让他能半坐起来,接着,才把那碗药拿起,递给了陈阳,让他喝下去。
陈阳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汁灌了进去,“真他妈难喝,比你以前给我喝的那个药还要苦,又腥又苦,人间极品啊我草。”
魏时把药碗收回来,翘起二郎腿,“那是,这里面可放了几样我收集了好久的好东西,全用在你身上了。”魏时一脸肉疼地看着那个空碗,好像他的药还在那里一样,依依不舍地。
陈阳看他找抽那个样,“好了,好了,回头我给你拿两瓶好酒来,30年份的茅台,我都没舍得喝,便宜你小子了。”
魏时大喜,“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忘了。”
陈阳一脸无语,这小子要东西的时候,从来是没脸没皮的。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陈阳突然脸色一白,额头上汗涔涔的,“魏时,你这针是不是扎得不太对,我怎么觉得肚子,还有手脚,跟有人拿刀子在砍一样。”
魏时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别担心,痛那是正常现象,正常现象,这说明针灸起作用了,正在把你体内的秽气导引出来,忍过了就好了。”
陈阳痛得脸都扭曲了,看着旁边魏时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这话就好比一个地主在一个连饭都吃不上,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面前吃鸡腿,还他妈吃一个,扔一个,不准人捡一样,顿时有一种把这小子暴打一顿的冲动。
他肚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左冲右突,窜来窜去,陈阳看了一眼他的肚子里明显有个活物在动一样,那个活物像受了什么刺激,想抓破他的肚子从里面拱出来。
魏时又等了一会儿,等陈阳已经快痛得两眼发晕的时候,才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陈阳的——肚子,他又拿出一块似金似木的东西,用刀子用力在上面刮下来一点碎屑,兑了碗水,喂到了陈阳嘴里。
陈阳牙齿咬得咯嘣作响,他喘着粗气,把那碗水也喝了下去。
魏时在旁边一脸肉疼地看着自己手里那东西,“千年阳木啊,我亏大发了,不过你是个汉子,硬气,这痛要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鬼哭狼嚎了,你还能忍下来。”魏时冲着陈阳竖起大拇指。
陈阳脸上汗涔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个男人,当然不能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虽然这痛真他妈不是人受的。
事实正如魏时所说,痛过了一阵之后,疼痛开始慢慢地减轻了,陈阳胸口急剧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