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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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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青年才俊,最后还是没落得个好死。

魏林清提及以前的事,既不激动也不愤懑,平平静静的,反而是陈阳兴致勃勃地跟他扯东道西,甚至还想八卦一下魏林清的情史,按理来说,像魏林清这种人的人生中,是不可能没有几段感情做点缀的。

可惜的是,每次陈阳旁敲侧击地提到这个话题,魏林清就轻轻带过,转移了话题,几次之后,陈阳也只能悻悻作罢,不要看魏林清谈吐斯文的样子,就以为他好说话,其实奸诈着呢。

想说的才说了,不想说的,三棍子敲不出一句话,反倒是陈阳,大大咧咧的,不但把自己这些年在外面的大事小事都笼统地说了一遍,甚至连私生活也没避讳地说了一通。

等陈阳意犹未尽地把自己能称得上女友的几个女人回忆了一通之后,提起头就看到魏林清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好像对自己听到的,觉得挺不可思议一样,脸色一沉,身上的气势也隐隐地带了起来,很有点不怒自威地意思。

陈阳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太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太得意忘形了,还真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以前那些牌桌上、酒桌上胡乱瞎吹胡侃,以见识过的女人作谈资的狐朋狗友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他也不是那么没戒心的人啊。

这男人又不是他那些兄弟,只能算半个奸夫。

陈阳干咳了一声,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夜已经很深了,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几声狗叫,时间差不多了,今晚上还有好几件事要做,得赶紧着,他看了一眼魏林清,“我们走吧。”

一般乡下的屋子都是稀稀落落的,并没有建在一起,有些屋子还是独栋的,跟最近的屋子也隔了百八十米,一些小路把这些屋子都连起来,路边上山壁陡峭,曲折蜿蜒,杂草丛生,若是白天的话,倒也有一些野趣,黑夜里,却未免有些过于安静和荒凉。

庆阿叔家就是一个独栋的瓦房,周围没有其他人家。

陈阳穿过一条边上全是及膝的荒草灌木的小径,到了庆阿叔家门口,一条黄毛土狗冲了出来,叫了两声,陈阳立刻把手里一早准备好的牛肉丢了过去,狗摇晃着尾巴,叼着牛肉躲到了一边。

那两声狗叫,并不大,应该不会把屋子里的人惊醒。

就在陈阳打算摸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手电筒的光从庆阿叔家照出来,不会睡得这么警醒吧?陈阳躲到了边上,看到庆阿叔弓着腰,从屋子里出来,低声骂了那条狗两句,接着,转身往屋后面走了。

庆阿叔家现在就他一个,老婆孩子却住在镇上。

以前陈阳还以为这一家子是闹什么矛盾,最有可能的是庆阿叔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村里那些三姑六婆都说庆阿叔在外面做道场的时候被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抛家弃子的,结果到后面也没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栖,因为那个狐狸精又找了一个野男人。

现在,陈阳当然不会信这些风言风语,他更相信,庆阿叔所做的一切,都应该跟换命这个事有关。

这半夜三更的,庆阿叔是要到哪里去?陈阳轻手轻脚地跟在了他身后。

绕过庆阿叔的屋子,走上一条小道,走了几百米之后,陈阳发现这要去的方向是望乡村那个老屋,这个老屋是明末清初时候一个地主乡绅为他的小老婆建的。

据说他那个小老婆是外地逃难过来的,长得是如花似玉,饿晕了倒在路边上刚好被路过的乡绅一眼看中,带回了家,好吃好喝地养着,最后就纳了二房,很是得宠。

就连望乡村这名字,都是因为他那个小老婆改的。

望乡村原来不叫望乡村,叫东平村,那个小老婆养好了身体,不久又怀上了孩子,这乡绅四十几岁的人了,一直无子,还以为自己这辈子肯定绝了后,没想到还能老树开花,更是把那个小老婆宠得有天没地。

那小老婆怀着孩子,身体又不好,每天愁眉苦脸,问她到底怎么了,小老婆说想家,想家里的父母,乡绅一看,不得了了,这再哭下去,身子哭坏了,孩子也会哭没了,就使了一大笔钱,把东平村改成了望乡村,在后院里建了一个小家庙,给那个小老婆当做为父母祈福之地。

其实就跟望夫崖这类名字差不多。

不过,他那个小老婆到底还是没有保住,生了孩子没一两年,就撒手归西了。不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一直没有定论,一说是病死的,一说是大老婆害死的,一说是自己想不开,跳井自杀的。

反正,几百年前的事了,又不是当事人,谁说得清。

望乡村里的老屋,其实就是指的那个地主乡绅建的房子,几百年风霜雨雪,人世变迁下来,早就破了破,毁的毁,只剩下一些残迹,几个古色古香的破屋子,几堵青砖墙,一个烂亭子,还有亭子边上一口枯井,据说就是当年那个小老婆跳井自杀的那口。

那里早就成了一块荒地,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只有小孩子喜欢到这里来寻宝做游戏,其中几块比较肥沃,又比较平整的土地,被村里人整出了几处菜园子,一簇簇,一排排的,青翠碧绿,长势喜人。

陈阳远远地尾随着庆阿叔到了老屋,目标明确地往破亭子那儿走去,到了亭子边上,他几步绕过去,到了那个枯井边上,然后,停了下来。

原来,枯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庆阿叔跪在枯井边上,抖抖索索地从随身带着的竹篮子里拿出一些纸钱、线香,线香插在枯井边上,几道青烟袅袅升起,点着了的纸钱扔到枯井里面。

周围是半人多高的荒草灌木,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到庆阿叔跪伏在地的身体,只能看到几个红色的火星子在草丛里晃来晃去。陈阳为了看清楚庆阿叔到底在做什么,干脆爬到了旁边那棵大樟树上,借着高度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把庆阿叔的一举一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看到枯井里长出的那些杂草野藤,一阵剧烈的乱晃。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枯井中喷薄而出,直冲天际,接着,就看到枯井里竟然有一只白森森的骨爪抠住井边,伸了出来。

陈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林清看着陈阳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心里一动,伸出手去,握住了陈阳的手,陈阳只觉得自己左手上一阵阴冷,低下头一看,两只手,一只肤色白皙,一只略微粗黑,交握在一起。

难道魏林清以为自己刚才那反应是害怕?陈阳寻思着,看起来是害怕,实际上他却是觉得,这一路跟过来的发现,证明庆阿叔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是兴奋的,不是害怕的。

枯井边上的庆阿叔,任凭那个白森森的骨爪抓住了他的手臂,撕开了他的皮肉,一股股的鲜血涌出来,全数被那个骨爪吸收,渐渐地,白森森的骨爪变成了血红色。

骨爪吸饱了血之后,又慢慢地往枯井中退回去,与此同时,井里面就发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个尖叫跟手指甲在毛玻璃上划来划去的声音一样,听的人没拧�

声音里全都是悲伤,愤怒、痛苦和疯狂,就好像有血海深仇,无尽冤屈无从报复,无从发泄一样。

就连陈阳都听得脸色发白,心旌摇动,差点就随着这尖叫声发起狂来,只不过他本来就是克鬼神的硬八字,又有魏林清在身边护着,所以才保持了冷静。

庆阿叔被那个骨爪抓挠过的左手臂,上面的血肉撕成了一条条,连皮带肉的掉下来,他却好像一点痛苦都没感觉,满脸欣喜地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大仙庇佑,大仙庇佑。”

这哪里是什么大仙,这分明是个恶灵。

享受了庆阿叔的血肉之后,那个附着在白骨之上的恶灵终于停下了那让人抓狂的尖叫。

庆阿叔又再等了一会儿,才从那个竹篮子里拿出了一个纸扎的小人,纸人的五官画的惟妙惟肖,上面还写着一个生辰八字,用一根极细的黑线缠了几圈,庆阿叔把纸人放在枯井边上,又开始作揖磕头,从枯井中冒出一股黑气,猛地往空中一喷,之后,转过来,一头扎在了那个纸人身上。

几乎是立刻,陈阳心口处一阵剧痛,身体乱抖,手抓不住树干,从树上掉了下来。

112、恶斗

陈阳没摔在地上;因为他被突兀出现在他腰上的一双手;给抱住了;平安落在了地上;这动静有点大;不说树枝细细簌簌的声音;就是落地时那些杂草灌木的晃动,就足以把周围的人全给惊动了。

庆阿叔猛地站起来;压低了声音;“谁在那,出来。”

周围黑压压的;一阵一阵的冷风吹过来;吹得树枝草叶晃动着;发出呼啦啦的奇怪声音,连绵不绝,就好像周围有无数的鬼怪妖物在暗中窥伺,随时有可能张牙舞爪地扑出来。

庆阿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尖利,透着一点色厉内荏的意味。

陈阳手握成拳,指关节啪啪作响,从树后面走了出去,他拨开面前半人高的杂草,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庆阿叔面前。

庆阿叔看到他,脸色一变,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放在井边上那个纸扎小人,在暗淡的光线下,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枯井里还在往外冒着黑气,冲着那个纸扎小人。

还要一下子,一下子就可以把所有的麻烦都给解决了,庆阿叔看着面带杀气的陈阳,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后背上冷汗直流,他看着陈阳,先发制人地厉声说,“你这大半夜的,跟着我干什么?”

陈阳拿出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亮了,点着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了几个白色的烟圈,“我这不是半夜出来溜达,刚好看到了庆阿叔吗?您这是在拜哪里的野神孤鬼?”

陈阳这话就说得很不客气了,在他们那儿,说人拜野神孤鬼,那就是说人在搞什么下三路的邪术,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不是想害人就是想遮掩什么丑事。

庆阿叔嘴巴哆嗦着,“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人教的,没人教的。”

陈阳脸色一变,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着圈地狠狠一踩。

他不屑地看着庆阿叔,“庆阿叔,我这两天把二胖的八字请人给算了几次,你猜我算到了什么,”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庆阿叔,接着往下说,“原来二胖的八字跟他的命根本对不上,那么凶的命,他屋里的亲人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这不科学啊。庆阿叔,你能告诉我是咋回事不?”

庆阿叔脸色阴郁,“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陈阳又笑了一笑,二胖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他是跟二胖他妈打牌的时候,在牌桌上旁敲侧击地打听来的,一般人到了牌桌上,都比较容易开口,他也没直接问,就是笼统地问了下时间。

二胖比他只大了一个星期,是早上鸡叫的时候生的,这样一对下来,就很容易把二胖的八字给推出来,有点错漏也不要紧,毕竟他不是要算大八字,只要算个小八字就好了。

所谓大八字,就是不光要算出你的大概人生,比如前头苦后头甜,老来了有人靠之类模糊的命,还要把人这一生中所可能遇到的波折,坎坷,贵人,荣华等都一一算出来,这需要非常复杂而庞大的算法,同时也需要更精确的出生时辰。

而小八字,就简单多了,不用精确的出生时辰,算出来的,也就是前面所说的,一个人大概的命数。

小八字很多时候都是不准的,中间会有各种各样的差错,但是总的大方向还是没错的,算出来说你是个小人物,你就不可能成个鸡窝里的金蛋蛋。

就算没算出来二胖是个克绝六亲的凶命,也跟他现在的命相去甚远。这就值得怀疑了。

陈阳慢慢地往庆阿叔走去,走得近了,庆阿叔就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到了那个井边上,被一块石头绊倒,差点摔了,掉到井里面去了,他赶紧抓着井沿边上的石头,才稳住了身体。

陈阳用脚踢了踢那个白色的纸扎小人,那个纸扎小人被他踢得歪到了一边,他不顾旁边庆阿叔的阻止,一只手就把比他矮了大半个脑袋,身体也比他瘦弱很多的庆阿叔架住,捡起了那个纸扎小人。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名字——陈焱焱。

还绑着一根头发,应该是他的,也不知道庆阿叔哪儿弄来的,陈阳家里,还有二胖家,都有可能。

陈阳拿着那个纸扎小人,上面黑气滚滚,想冲到他身上,却被一个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他摇了摇头,话语有些伤感,“庆阿叔,你怎么就这么狠?换了我的命不够,还想要了我的命,你真以为我是泥巴捏的。”

他用手一揉,那个纸扎小人,立刻成了张废纸。

上面的黑气被他一捏,没了附着之物,全都跑了出来,在空中到处乱窜,陈阳看着那些没头苍蝇一样的黑气,想往在场的两个活物身上冲,往他这边的一股黑气,绕着他打了个转,却又掉头走了。

庆阿叔其实并不是个法力很强大的人,他主要是借助了那个恶灵的力量,此时看到那些黑气迎面扑来,却连躲都躲不开,手使劲抓着,挡着,挥着,“走开,走开,走开!”

但是没用,那股黑气还是钻进了他身体里面,几乎是立刻,庆阿叔眉心就看到了一股明显的黑气,他气急败坏地指着陈阳,“就是我换了你的命又怎么样,命换了就换不回来了,你得永远帮我儿子背着那条命。”

话说完,他仰着头,凄厉的大笑了起来。

陈阳听得耳朵有点痒,他伸手掏了掏耳朵,看着庆阿叔被那个恶灵给控制,濒临疯狂的样子,他承认得倒是痛快,不过有一点他还没想通,为什么庆阿叔又想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像拉家常一样跟庆阿叔说,“庆阿叔,隔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又想起要我的命?”

庆阿叔冷笑一声,面色扭曲,“我听说你小子在外面学了不少手段回来了,你问了东老先,问了毛老先这些事,还跟二胖那个蠢货说起要去问阴,就知道换命这个事迟早会被你发现,问阴的时候也没拦住你,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没了后患。”

陈阳了解地点了点头,这庆阿叔倒也是个下得了手,做得出事的。

庆阿叔表情一点心虚都没有,反而充满了怨毒地看着陈阳,充分体现了做坏事不心亏反而倒打一耙的强大心理素质,“你以为我日子就好过,我这几十年不也跟个野鬼孤魂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要提心吊胆,跟自己屋里的人也闹翻,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他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扭曲着,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出来,“不都是老天做得太绝了!逼得老子没办法了,没路可走了,老子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陈阳一挑眉,不知道庆阿叔这像发泄一样的一通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起来,他不想自己家破人亡这事,他也能理解,可这关他什么事?他跟他家里人也是无辜的。他只知道,现在眼前这个被恶灵的怨气困住,半疯狂的男人,是自己的仇人。

再说,庆阿叔说得那么好听,好像都是被逼的,实际上只是自私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当年他要帮二胖改命,用其他办法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更大,没有换命这么简单罢了。

说穿了,也就是别人的命不是命,只要做的手脚没人发现,就好。

陈阳一想到这里,心窝子都有点火烧火燎,恨不得把庆阿叔直接打死在这里,不过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深深吸了两口气,他要是打死了他,可是要坐牢的,为了这么个畜生,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没必要。

庆阿叔摸到了井边上,嘴里念念有词,陈阳知道他又在召井里面的那个恶灵出来,他也没阻止,就在旁边看着。

井里面很快就响起了一些窸窸窣窣,咯咯吱吱的声音,那只白森森的骨爪又从井里面出来了,它一跃而起,扣住庆阿叔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臂,在那个阴森森的骨爪的抓挠撕扯下,庆阿叔的右手臂,很快就跟左手臂一样,白骨尽显,血肉模糊。

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把那只骨爪染成了红色。

一阵阵尖尖的,冷冷的笑声,从枯井里面传出来,听的人牙齿发酸,耳膜作痛,陈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井口,下面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只喝饱了鲜血的红色骨爪,转了个方向,爬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就往陈阳所在的方向爬了过来,速度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陈阳面前,在离陈阳半米远的地方,它一个飞跃,就扑在了陈阳腿上。

陈阳反应相当快,一弯腰,把那个已经扎破了他牛仔裤的骨爪抓住,狠狠地摔在地上,接着,一个箭步踩上去,跟碾那个烟头一样把那只骨爪也碾到了土里面。

那只骨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陈阳狠踩了几脚,让它碎成了几块,等没动静了,才挪开了脚。

庆阿叔看到陈阳这样干脆利落的动作,脸色一变,更加靠近了那口枯井,好像那口枯井就是他的护身符一样,陈阳眯起了眼,看着他这动作,是不是救星也要看看遇到的是什么人。

那只骨爪被陈阳踩碎了的同时,枯井里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尖啸。

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从枯井里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少了右手骨的骷髅从井里面爬了出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转过头,黑洞洞的两个骷髅眼看着陈阳。

陈阳往后面喊了一声,“魏林清,轮到你了。”

俗话说得好,物尽其用,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把不能做的事交给能做的,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陈阳见到那只骷髅就知道那个恶灵的本体已经出来了,他对付起来有点难度,不如交给魏林清。

一个在暗淡的光线下,有些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陈阳身侧,安静无声,就好像周围的外界事物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一样,魏林清看着陈阳,轻轻叹了一声,接着就挡住了那个尖啸着扑过来的白骨骷髅,那个白骨骷髅看上去恐怖,但实际战斗力好像并不是很强大,至少魏林清看上去应付自如,犹有余力。

陈阳看了几眼,就放下了心,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庆阿叔身上。

那个白骨骷髅一出来,庆阿叔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头抵着地,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阳听起来,好像都是些求饶的话。看来这个白骨骷髅积威甚重,庆阿叔应该吃过它不少苦头。

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一个附着在白骨上的恶灵,打起来简直是阴风阵阵,周围的树木杂草全都在无风自动,那些要叫上一整个晚上的虫豸,也无声无息地躲了起来。

白骨骷髅尖啸着,冒出一股股的黑色浓烟,而魏林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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