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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仿佛瞬间就要消失在眼前似得。
从眼角,落下一滴清泪,他死死咬紧牙关,才能遏制住心底不断崩溃决堤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认同了她的说法。这也代表,他亲手,将她推上了黄泉路。
“会的,”他唇角勉强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水墨似得眼瞳里,阳光完全无法达到眼底。他还是忍不住恳求,“那,曼殊,下辈子,你还会爱上我吗?”
第1437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六十七)()
他有所期待,下辈子,他们不要再这样相遇了吧?要温柔一点的,可以有小矛盾,但不会涉及生死与大义。
他想和她生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下一世,他一定要提前一些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再去做任何会危害到她安全的事情。
苏葵定定望着他,越扶桑被那双仿若被水墨晕染的眸子盯着时,屏住呼吸,心无端的提了上去。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缓缓笑开,“可能会吧,”没有一下子否定,那么,便是说,他还有机会?!
这个回答一下子让他眼睛亮起来,他莫名的就坚信,他们,会有来世!
“谢谢你,曼殊!”他的眼睛里,仿佛瞬间,被漫天的眼光揉碎了倒映进去,亮的惊人。仿佛一瞬间就活了过来似得,心中都开出花来。
曼殊,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没有再说话,和煦的阳光迎了满室,女子窝在软塌中,慵懒如猫儿般合拢双眼,唇角淡淡绽开一抹笑意。
她当然会喜欢他啦,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在一起。
…
段紫茵下了药后,就立刻逃出了因罗教,不过她怕因曼殊察觉到,没有中毒。这段时间,也不敢声张。
并且,她看因罗教一切行为都正常,表面平静无波,如往日一样,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莫非,因曼殊察觉到了她在水中下药,所以,压根没有中毒?
想到那个行为举止尤为神秘诡谲的女子,她抿紧唇,不太确定。
就在这时,身着鸦青色长袍的儒雅男子匆匆而来,那面容,赫然便是越清。
原来,段紫茵逃离因罗教后,便与长清宫前来接应她的人一起,躲进了长清宫里。
在这里的几天,她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体内的毒蛊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从她体内消失。而且,因曼殊是否还留有后手,为何她莫名消失的这几日,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因罗教左护法叛变失踪的消息传来?
越清也派人前去打听过,因罗教,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探关于段紫茵的消息。
仿佛世界上没她这个人,她也没有在因罗教出现过一样。
天气越发的冷了,再过一个月便是辞旧迎新的春节。段紫茵在因罗教,很少过春节,他们那样的地方,并不觉得这样的节日,是值得庆祝与开心的事情。
她曾去过长清宫山下,山下的村民们,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筹备年货,在外远游的游人也都纷纷归家,为了和一家老小团聚。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段紫茵看着,不觉有些向往。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她是被掳进因罗教的,因为根骨适合习武,便这么被悄无声息的带走。
若不是因罗教,她,也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吧?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亭子外大雪飞扬,越清询问了伺候的婢女后,快步走到亭子外,撩开遮风的帘子走进。
“段姑娘……”
第1438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六十八)()
“越宫主?”段紫茵起身行了一礼,“您这番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你看看吧,”越清将手中的信件递给段紫茵,“桑儿他,来信了,唉——”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面上凝重。
段紫茵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得推辞,忙接过来打开信件一看。只看到第一行,便愣住了,按照信里的意思,越扶桑竟然是叫越清按兵不动,不要针对因罗教的?!
这怎么可以?!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否则,她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长清宫?若是越扶桑真的对因曼殊产生了感情,那么,她对因曼殊下药一事,若是成功了,越扶桑日后,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绝对不能让越清听越扶桑的!
她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抿唇疑惑的问道,“越宫主,您确定,这是越公子的笔迹吗?他曾与我约定好了的,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拿下因罗教,绝不可能在如此关头,给你说这样的话,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段紫茵故意这么说,引导越清往别处想。
哪知越清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桑儿的笔迹我自然清楚,而且,他写的信用了只有我长清宫才知道的秘术,若其他人得到,也不过是白纸一张罢了。”
“这……”
段紫茵被堵的哑然,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握住双手定定的望向越清,焦急道:“越宫主,您是最了解越公子为人的,他绝对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给您发这样的消息,最有可能的,便是,越公子他被控制了!”
“什么?!”
越清本来也不太相信,若非笔迹与传信的方式,都是他熟悉的,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信,会是儿子亲手写的。
听到段紫茵这么说,他心中略一思索,便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么说,莫非我们的计划已经走漏风声?那妖女,会不会对桑儿动手?!”
他一焦急,便失了分寸,段紫茵好生劝慰了他半天,才道:“因罗教有一种特殊的蛊虫,只要将这虫子植入到人的身体内,即便是心智再坚定的人,都会对施蛊者言听计从!越宫主,此事不可再耽搁,依我之见,还请快速起兵,时间久了,唯恐越公子会出现意外啊!”
段紫茵正是抓住了越清的软肋,知道他非常在乎越扶桑,才会一句句,直接戳到他的心上,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若是平时,脑袋清醒的时候,稍加思索,便能察觉到段紫茵眼睛里不时闪过的算计。但担忧儿子心切的越清,但凡想到有丁点会伤害的越扶桑的想法,便再也坐不住。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见一见他,才能放心!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起兵,我无法再等了!段姑娘,劳请带路!”越清收回信件,沉声道。
段紫茵一喜,压抑住狂跳的内心,点头,“好,越宫主先请!”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终于,还是被她等到了。
第1439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六十九)()
“曼殊,今日天气极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嗯?”
连日阴云遮天,今天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自从上次与苏葵谈话后,他果真没有再试图寻找解药,好像是放弃了一般。每天有大半的时间,他都在看着苏葵,仿佛要将她的音容相貌,尽数刻在心底似得。
苏葵越发嗜睡,然面容却越发红润,两颊如天边云霞,红唇嫣然,皮肤白皙莹润,如同上好的暖玉。
听到越扶桑的问话,她困倦的眨了眨眼,迟钝的掀开眼帘。恍惚的神色持续的很久,直到彻底看清楚,她才缓缓道:“是你啊,”她弯着唇角,语气十分温和,“不想去,太困了。”
越扶桑心里一跳,他强笑道:“每天都睡呀,出去走走吧,天气很好的,腊梅花都开了,特别好看,嗯?”他语气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即便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怎么样?但不代表他能平静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一天天衰弱下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苏葵掀开眼帘,水墨似的眸子里有恍惚划过,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点头答应之时,镜祀匆匆从外飞快跑来。
“教主!长清宫的越清,集结了一大帮的江湖门派,已经快要到崖顶了!”
她额头冒汗,面色苍白。比起外面的那些人,她更担心修为尽失的教主,她是知道外面那些人有多少恨不得教主去死的,若是教主落到他们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她都这样了,为何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正义吗?!在她看来,只会引人发笑罢了!真是虚伪。
说完这话,她狠狠瞪了越扶桑一眼,若不是他,教主何至于陷到如此境地。是他毁了教主,毁了那个曾经恣意纵横的女子!
苏葵听闻此言,没什么反应,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她平静的眼神,落到越扶桑身上。他薄唇抿得越发紧了,寝殿内静寂了良久,他望着苏葵,轻轻的问道:“曼殊,你相信我吗?”
他会回来的。
苏葵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越扶桑神色黯然了下去,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是非黑白,早已不是谁人能够说清的。他们处在对立面,刚开始的初见便不愉快,甚至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父亲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清楚这点。
终于,他沉默道:“曼殊,这件事我来解决,你好好休息。”
苏葵双眸微阖,眉宇间略显疲惫。她抿唇,恍恍惚惚又要睡过去。
越扶桑心疼的揪起,他最后深深看了苏葵一眼,话里饱含深情,“曼殊,等我回来!”
说罢,他再不迟疑,转身大步离去。
临到门口,一道平静的声音在身后突兀的响起,“越扶桑,你是喜欢我的吗?”
越扶桑整颗心都在颤抖,他以为,她早就不相信他了。
“我喜欢你,毋庸置疑。”他沉声,坚定的道。
笑意爬上唇角,清浅的微笑,如清风拂面。
第1440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七十)()
没了往日的尖锐与随意,她的眼底,干净的如一汪清泉。
“我知道了。”
他一走,镜祀急道,“教主,您就这样让他离开?还有,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听不懂,但若是教主如此轻易的放他离开,他出去后,与长清宫的众人联手,共同对付他们怎么办?
闻听此言,苏葵但笑不语。
她双手撑着床榻坐起身,平静的对镜祀吩咐,“镜祀,把狄广轩叫来吧,告诉他,我吩咐他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教主,您……”
“去吧。”苏葵打断她的话,揉了揉眉心,“不必担心,我哪里也不去,嗯?”
知道镜祀是在担心,所以,她率先堵住她的话头。
镜祀只得点头,“是,奴婢去去就回,教主,您就待在殿里,等奴婢回来,好吗?”
她当然不会走,以她现在的残破身体,能走去哪儿?她失笑,颔首算作同意,“好。”
…
越清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要打,然而,待以他为首的众人气势汹汹的杀上山崖之时,只看到一容貌清隽,身形欣长,仿若画中谪仙的白衣男子负手立于因罗教外,正静静的望着他。
“桑儿!”越清看到来人,登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快速奔下马,向前走了几步。
却被段紫茵拉住,“越宫主,那妖女生性狡诈,您小心!”
见到消失的段紫茵,越扶桑本平淡的眼睛里,倏地寒光乍起,望向她的眼神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崔了冰碴似得,让她从头冷到脚。
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段紫茵毫不怀疑,若是她此刻在越扶桑面前,他绝对会出手杀了她。
没有丁点犹豫的那种!
呵,因曼殊,你何德何能,竟招惹了这么多世间男子的心!!
越扶桑收回视线,他望向越清,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清明,“父亲。”
其实,他最该怨恨的,是自己,一切的起因都在自己身上,怪不得旁人,也怨不得。
“桑儿,你没事儿?!”见到越扶桑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眼前,越清高高提起的心,总算稳稳的落地。“桑儿,快到父亲这边来,这一回,父亲与诸位兄弟,定然要将因罗教铲成平地,还江湖一个清净!”
“不,父亲,”越扶桑摇了摇头,他稳稳的立在远处,凛冽的风卷起他墨色的长发与雪白的长袍,远处的山崖边上,苍翠的千年松傲立其上。
“父亲,回去吧,您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再做过多的牺牲。”
听到越扶桑的话,越清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桑儿,你说什么胡话?!莫非,你真的被那妖女控制了不成?!”说着,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警惕。
段紫茵心跳如鼓,越扶桑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问越清:“她告诉你的?”
不可以,不可以说出来!
段紫茵握住双拳,可惜来不及阻止,越清已然点了头。
“嗤——”
越扶桑少有的露出讥讽神色,他浅灰色的眼瞳上浮现一抹暗沉,“父亲,你被骗了。”
第1441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七十一)()
“因曼殊并没有对我如何,我修为还在,也没有被所谓的药或是虫蛊给控制,信,也是我亲手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给你写的。”
“父亲,药是你交给段紫茵的吧?你知道那毒的霸道之处,现在,她已经对你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了,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好吗?”
随着他平静的话从薄唇中吐出,在越清身后的众门派掌门面面相觑,脸色惊疑不定。越清太阳穴鼓了鼓,他转头,看向段紫茵,沉声道:“段姑娘,此事,还请段姑娘给越某一个解释!”
在江湖中临立多年,越清也不是个蠢人,略一思索,便清楚了段紫茵想要什么。
她想借他们的手,挑起与正道与魔道之间的冲突,而后,在不费吹灰之力下,除掉因罗教。这样,她既得了自由身,也成了众人心中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侠。
呵,倒是打的好主意!
段紫茵被他凌厉的眼神盯着,不自觉的退后半步,也就是这细微的动作,便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心虚。
“段姑娘无话可说了?”越清声音越发冰冷,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给欺骗了,他甚至因此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全是因为段紫茵告诉他,越扶桑正在因罗教被折辱,很可能已经被妖女控制。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用这个说辞,集结了众多江湖人士,打算从因罗教里,救出越扶桑。
可惜,现下的一幕,是生生的在打他的脸。
越扶桑好端端的,既没有伤口,修为也没有损失半分。
段紫茵惊惶未定,面对越清一句句的质问,眼神闪烁,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她大脑飞速旋转,余光看到眼神冰冷的越扶桑时,忽然灵光一动。
“越宫主!我对您所说的,句句属实,那妖女擅长蛊惑人心,越公子未经女色,为何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让您带在场诸多同门回去,放因曼殊一马?”
“就是啊,为什么?”
“对,这太奇怪了!”
“越公子欠我们一个解释!”
“越宫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可和你当初跟我们说的措辞不一样啊!”
因罗教战斗力十分恐怖,又记仇,若是此战役失败,被他们惦记上,稍加不慎,便是被屠尽满门的下场!现在,他们召集了所有弟子,都是因为越清的一句话,与诸多许诺,才肯犯险的。
然而现下,似乎很多情况,跟越清说的,都不一样。
越清没想到她会反咬一口,这是要让越扶桑背上被妖女蛊惑,罪该当诛的下场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说到底,还是他太轻敌了!
“桑儿,你说,为父知道,你绝对不是会被妖女轻易蛊惑的人!是这女人在污蔑你,对不对?!”
他盯着越扶桑,示意他想好再回答。
场面一度陷入沉寂,默然了良久,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说什么时,他却粲然一笑,缓缓点头,“是,我喜欢上了因曼殊,不,或许应该说,是因为爱。”
并没有所谓的蛊惑,若是他不肯动心,谁能强迫的了?
第1442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七十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部哗然。
“什么?!”
“越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他莫非已经入了魔道?!”
越清气的脸色铁青,他指着越扶桑,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冷声呵斥,“够了桑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胡言乱语了,快到我这边来!你让开,今日,我便要将因罗教夷为平地!”
段紫茵没想到越扶桑完全按照了她的想法说下去,这么一来,她的所说,便有了根据。就算越清时候追究起来,也还有一个越扶桑在前头挡着。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啊!她费尽心机,最终还是被那妖女夺去了一切想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她终于要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会让她段紫茵嫉妒的女人存在了!
越扶桑知道越清不会轻易罢手,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众人未见他如何动作,定下眼神再看时,他手中,已经赫然出现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剑尖直指众人,“父亲,如此,只能赎儿子不孝了,今日,若你们非要硬闯,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哗——
他这是,要与整个江湖武林为敌吗?!
段紫茵瞳孔紧缩,万没有想到,因曼殊对越扶桑的影响,居然达到了如此程度。为了因曼殊,他竟然全然不顾父子情谊,江湖道义,打算投身魔道吗?!
指尖陷入掌心,既然如此,得不到,那便一齐毁了吧!
她冷声对越清道:“越宫主,您也听到了吧?越公子,他已经完全被妖女蛊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风骨凛然的越扶桑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妖女控制的傀儡!”
“闭嘴!”
越清冷冷的打断她,低声呵斥,“你的算计,稍微有点脑子的便能看懂,我儿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同为魔道的女人能妄自评论的!闪开!”
说罢,他冷眼望向越扶桑,痛心疾首道:“桑儿,你果真,要与为父,与整个江湖门派为敌吗?!”
越扶桑薄唇轻抿,心跳的极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生生从他骨子里剥离似得。很乱,他却很清楚,不是因为眼前之事。那么,便是她出事了——
有一刻,他很想丢掉手中长剑,转身便走。去他的江湖道义,风骨凛然,全与他无关!
但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