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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郡主,晴霜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容和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吧!”韩氏到底心疼自己女儿,忍不住代替晴霜求饶道。
公孙卓悦不答,望向苏葵,问,“容和,你怎么看?”
闻听此言,韩氏忍不住将目光转到苏葵身上,眼里暗暗带着警告。
苏葵蹙眉,而后忽然红唇轻佻,绽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淡淡对公孙卓悦道:“这件事,跟我无关,郡主的决定,我也没有资格插手,抱歉了,二婶——”
威胁我?
不好意思,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得到答复,公孙卓悦一眯眼,“来人!这人以下犯上,对本郡主出言不逊,给我掌嘴!”
既然容和都不介意了,今日她就帮她教训一下这群人。省的日后再来沈府造次,沈家的产业,是容和与锦儿的,这群跳梁小丑乱蹦跶,算怎么回事!
母亲可是告诉过她的,若是容和有事,她可以出手相助。就算惹祸,也有国公府撑腰。
而只是动手教训几个人,对国公府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话音一落,暮春立马带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
第1956章 帝师(四十二)()
力气十分大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拉住晴霜的胳膊,在她求饶声中,暮春一个巴掌便甩了上去。
教训不识好歹的人,暮春最为拿手。身为公孙卓悦身边的大丫头,无论公孙卓悦身边发生什么,都要先从她手里过一遍。
并且,她经常跟着公孙卓悦来沈府,也受到苏葵不大不小的恩惠。方才也是亲眼目睹了这群人如何过分,是以,动起手来,丝毫不手软。
“郡主赎罪啊!郡主,饶了小女一次吧!”
“女儿家的最是珍惜容貌,若是受损,将来小女还如何嫁人?”
“容和,你快劝劝郡主,叫她手下留情,放晴霜一次啊!”
可惜,任由韩氏如何开口,苏葵都像老僧入定般,捧着茶垂眸轻呷,对韩氏的话充耳不闻。
她的放任态度,便也助长了暮春的威风。
她阴测测一笑,下手便又重了几分。
晴霜实在受不了,哭着往韩氏身后躲,口中崩溃的大骂,“沈容和,你这心狠手辣的死丫头,指不定就是你克死了大伯与大娘!”
她脸火辣辣的,感觉都要毁容了,已经不顾一切了。
暮春见她竟然敢躲,还对苏葵破口大骂,冷眼一扫那两个婆子,“怎么抓的?给我按紧了,在郡主面前也敢口出妄言?今日,我便教教你规矩!”
两个婆子赶紧将人按住,晴霜拼命挣扎,“母亲,母亲救我啊,沈容和那贱丫头是要毁我的脸啊!母亲!”
韩氏也急的眼睛发红,瞪着苏葵恨不得吃掉她般。“沈容和,都是一个族的血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打,却也坐视不理吗?!”
闻言,苏葵挑眉,对沈荣锦招了招手。
拉着他的手,对韩氏冷笑,“三婶,你看看锦儿这头上,疤痕可是到现在都没消呢,还有这脸,哦对了,还有他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淤青,不知道三婶与二婶可否跟我解释一下?”
这话一说,韩氏刘氏登时便知道,沈容和这是借此机会报复了!
知道沈荣锦身上伤是怎么回事的韩氏眼神闪了闪,嘴硬道:“男孩子,调皮身上有些伤怎么了?再如何,一个男孩子的容貌,难不成还有女孩家珍贵?”
听到她的话,苏葵冷笑,“自然是女孩子的容貌珍贵一些,”她话音一落,韩氏喜上眉梢,“那你还不求求郡主,放你妹妹一马。”
苏葵侧眸,“三婶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话落,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望着韩氏的眼睛,道:“但那是在三婶眼里,晴霜是你的女儿,出了事情,你自然觉得心如刀割,心疼不已!可——”
她声音忽然冷凝,“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回家,看到的是鸠占鹊巢,自家弟弟是府里正经的主子,却落得被下人欺凌,满身是伤的境况,我心里有多不舒服?”
说到这里,几人已然低头,哑口无言。
苏葵嗤笑,眼里迸射出无尽的杀意,“你们知道我当时处置王婆子她们的时候,如何说的吗?”
第1957章 帝师(四十三)()
“二婶三婶要不要听听看?哦对了,还有晴霜妹妹与清韵妹妹,也都留下一同听听吧?”
刘氏直觉她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自己想听的,先她一步拒绝道:“这个我们不想听!也没那个闲工夫听你说道这些。”
不听?那可不行。
苏葵扬眉,旁若无人道:“我当时告诉王婆子,锦儿身上的伤,我会为他一一讨回来。那人是谁,哪只手伤的,我便废了他哪只手!二婶三婶,你们说,我这样好不好?”
“晴霜是你的心头肉,而锦儿不仅仅是我的心头肉,还是我的逆鳞,伤他一分,我便十倍奉还!”
她声音冷厉,眼神黑漆漆的如两个黑洞,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犹如怨灵附体似得。
刘氏韩氏抬头,看到她的眼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止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公孙卓悦目睹了这一切,非但没觉得苏葵这副模样可怕,反而满眼崇拜,觉得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才不枉人间走一遭。
“容和说的没错!她要做什么,算我一份!我可是拿锦儿当弟弟对待的!”她一叉腰,昂着下巴盛气凌人道。
暮春见状额头直冒冷汗,我的郡主啊,人沈大小姐说的做的,都有人家的强大气势。而你,除了伪装的盛世令人,当人没有丁点气势。
咱还是别学了吧——
当然,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看来二婶三婶都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今日天色不早了,二婶三婶该回去了,慢走,不送。”
苏葵丢下话,便叫樱儿送客。
刘氏与韩氏相互搀扶着,带着噤若寒蝉的清韵,以及脸肿的像猪头似得晴霜,带着那股不可名状的恐惧,走出沈家大门。
恰逢这时,一股冷风吹来,她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脊背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
人一走,公孙卓悦登时便没了方才的模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问苏葵,“容和,我好饿啊,有吃的吗?”
苏葵轻笑,“有,今晚加餐,如何?”
听到她这么说,公孙卓悦立马满血复活,“加餐好啊!我觉得我今晚能吃好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府的饭菜都特别好吃。要说,她国公府,什么好的没吃过,但偏偏,就是没有沈府的菜肴对胃口。
苏葵吩咐下去,立马便有下人下去张罗。
而苏葵,则带着公孙卓悦,去了自己专门为了研究唇脂水粉,而开辟出来的房间。拖了这么久,苏葵觉得,是时候把剩下的杀手锏拿出来了。
等公孙氏与公孙卓悦为她打响了名气,自己在金陵的第一家店,也就该开起来了。
…
翌日大早,公孙卓悦下了马车,一路奔向花厅。
公孙氏正慢悠悠的喂着一池锦鲤,见她脚步匆匆的跑来,不禁摇头,“小祖宗,你慢着点儿,又怎么了?”
这丫头,本以为她跟着沈家丫头一段时间,性子沉稳了些,但今日一见,还是如往日一样。
公孙卓悦喘着粗气,跑到公孙氏面前,笑眯眯的问她,“母亲,你有没有觉得我今日哪里不同?”
第1958章 帝师(四十五)()
她舔着脸不住凑近,公孙氏哭笑不得,“哪里不一样?我看看。”说着,随意打量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还真叫她发现不同来。
“咦?你这是……”
公孙卓悦小时候调皮,下人没看住她,叫她爬到假山上去了,最后从假山上摔下来,虽然有下人垫背及时接住了她,可眉头,到底是留下了一块不太显眼的疤痕。
而现在,那块疤痕,居然不在了!
“月儿,你的脸……”她眯着眼又凑近仔细打量,这才发现,她的那块疤还在,只是,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不仔细靠近打量,真像她自己的皮肤一般。
白里透红,看上去越发明艳。
公孙氏略一思衬,便知道其中根由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又从容和那里得了什么好东西?对着自己母亲还藏藏掖掖的?”
公孙卓悦神秘一笑,“是个新玩意儿,容和刚做出来,说拿来给我们先用,过几日,她便要开店了。”
这丫头,倒是聪明。
公孙氏哪里不知道苏葵在打什么主意,只不过无伤大雅,而且,最后受益的,还是她们。
“母亲,进去试下?我还带了两个嫂嫂的份儿,可好用了!有好几个颜色,容和说,这叫、叫……”公孙卓悦拍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叫贴合自己的肤色!她说什么,这种东西不是越白越好的,最主要的是要适合自己。你看我的,就是她帮我选的呢!不仔细看,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
何止看不出来,简直跟真的皮肤一模一样!
公孙氏也想试试这东西的神奇之处,若是可以遮盖她额头眼角的细纹,便好了。
两母女最后在屋子里捣鼓了半天,出来后,公孙氏挥手,吩咐下去,“来人,给各府的夫人小姐送请帖,便说明日,我要举办晚宴,约大家一起听曲赏月!”
…
沈府。
苏葵自然也接到了请帖,不过今日,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金陵的街道都是青石板铺就,两旁店面并排,大街上有小贩做些小本生意,不时有年轻的小姑娘停驻在卖绢花的摊位,一一试戴。
苏葵望着这一幕,轻笑,女子自古以来,爱美都是天性。
樱儿跟她简单汇报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已经店面的装修进度。
沈家在金陵,有不少实际上已经在亏损的店,苏葵接手后,看了下地段不错,便干脆停了目前的营业。准备改了做她的脂粉生意。
要敛财,还属这个最合适不过。
“小姐,咱们的店就在前面了,过了这条街,转个路口就到了。”
苏葵点了点头,撩开车帘,隔着小窗户,看外边儿繁荣昌盛的景象。
如今国家兵力强盛,百姓自然安居乐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其实这些普通人所求不多,吃饱穿暖,有儿有女便足矣。
苏葵脑袋里思索着事情,冷不丁拉车的马受了惊,马车一阵颠簸后停下,苏葵稳住身体,抬眸看去。
第1959章 帝师(四十六)()
樱儿这边已经下了车,皱眉问车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受惊?若是伤到了小姐,几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车夫擦擦汗,只顾点头赔罪。
苏葵探出头,“好了,樱儿,去看看怎么了。”
她下了车,跟在樱儿后面,马车是在路口受惊的,苏葵还以为撞到了人。实际上,也差不多,只不过,应该是没撞上。
而这个,还是熟人。
她笑了,“哟,先生,几日不见,不在山上修你的佛,怎么跑到山下做起乞讨营生了?”
樱儿闻言,不解的望向苏葵,小姐何时认识了这个男子,整日跟苏葵形影不离,她怎么不知道。
苏葵没看她,一双眸子笑吟吟的,望着男子。
半坐在地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莫千秋。
他身体有许多隐疾,这次也是急病发作,头晕目眩,是以,这才就近找了个鲜少有人路过的巷子口,打算缓一缓。
没想到,才坐下不久,便差点被马踩到。听这少女声音,语调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兴味与调侃,他苦笑,还真是熟人。
“是你啊,姑娘,别来无恙。”他掀开眼帘,徐徐忘了过去。
这一看,樱儿才发觉,这男子长得容貌虽然寡淡,但一双眸子,却十分出挑。
眼仁很黑,如子夜般,即使刚刚差点被马踩到,他的那双眼睛,也始终如千年古井般,平静无波。他周身的气质很纯粹,但也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樱儿看到他,忍不住便产生了警惕,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先生还是与几日前一般英俊,不知此次下山,是有事要办,还是打算还俗?”她挑挑眉,调侃的问道。
莫千秋摇摇头,歇息了一会儿,头晕已经过去,他扶着墙慢慢站起,像是没听到苏葵话里的调侃似得,回答道:“心中有佛,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的。”主要还是,他之前住的地方,已经渐渐被人所得知。为了不污染佛门圣地,他只得下山,想要选一处院子,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没成想,刚下山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个少女。
几天内遇到两次,也是缘分了。
“先生倒是好大的悟性,看来,是不打算回寒山寺了吗?”苏葵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计上心来,“不知道您身边那个侍从可还在,有没有找到住处?先生一看便是学识过人的,我家里有个弟弟,不过八九岁,若是先生愿意,可愿去我府上教导家弟?”
这样,也能把人留下。
闻听此言,莫千秋惊讶的垂眸望向少女的眸子,却见她眸子漆黑,里面只有认真。
他心思一转,抚了抚身上沾染的尘土,道:“姑娘过誉了,我学识一般,就算要教导贵府小少爷,也是需要您父母亲决定的吧,如此草率可不好。”他笑了笑,言辞间,便是拒绝了苏葵的要求。
苏葵听到也不恼,人来人往里,她道:“不瞒先生,如今府里,我便是掌事人,我觉得先生若是做老师,也一定是个良师,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可好?”
第1960章 帝师(四十七)()
她是掌事人?
难不成,她家里没了长辈?莫千秋久居山上,不问世俗多时,竟也不知道金陵如今是何年岁了。
“也好。”
见他点头,苏葵也没再坐马车,而是选择跟莫千秋一同步行。倒是莫千秋见状,让她坐马车,自己在后面跟着便可。
苏葵闻言,只是笑,“先生这是担心招惹是非?”
是非?他沾染的还少吗?
“并非,我只是担心败坏了姑娘的名声,”看她模样,虽心智成熟,但到底是个未曾出阁的姑娘,若是被有心人见到,流传出些流言蜚语,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名声?
“名声?”苏葵挑挑眉,“名声这东西,也只是给旁人看的罢了,而我,一向只追求本心。至于我的形象在外人眼里是好是坏,又与我何干?”
她从不怕流言蜚语,脊梁骨始终笔挺,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人。
莫千秋发现,越是跟这少女走的近,越能发现其心胸豁达,看事看物,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不受世俗束缚。
“姑娘惊才。”他叹道。
两人边说边走,过往路人也见到一容貌出众的少女走在前头,后边跟着丫鬟小厮还有一身着青衫的男子,文质彬彬,也不知两人是何关系。
因为好奇,便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
“先生请进,这店正在翻新,里边儿有些潦草,还希望不要介意。”说着,她带头迈入了店里。
这家店原本是卖笔墨纸砚一类的物品,但生意说实在的,并不怎么好。这掌柜的是个读书人,心思虽然活络,但也不是那等吃里扒外之人。曾经沈父于他有过恩惠,是以,在得知苏葵要将这卖笔墨的店翻新,转卖胭脂水粉,也没有推脱,反而继续在这里当了掌柜。
“大小姐,您过来啦?”
席翰义见苏葵过来,连忙迎上,他早得到苏葵要来的消息,一大早便在这里候着了。
苏葵点了点头,“嗯,弄得怎么样了?”她眯着眼四处打量,见里面大致做出了轮廓,很多地方都跟她画的设计图相差不远,便有几分满意。
古代的匠人手艺,还是不容小觑的。
苏葵从不曾小看古人的智慧,甚至,古人的用心与智慧,远超过现代人。现代的房子可以住多久?而古代遗留下来的建筑,可以千年不朽,保持至今,可不是随便说说,便可以做到的。
“基本差不多了,咱们订做的柜台也做好了,就等这边弄好,便可以搬过来了!”席翰义一直在盯着,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天知道,当时他看到那张由苏葵亲手画的图纸,有多么惊艳。先不说画工,便是那对于建筑的奇思妙想,都远远领先如今所有房屋设计世家。
他一边汇报,一边不经意的打量苏葵身后的莫千秋,记得在上次,他可没有见过这个人。
“大小姐,这位先生是……”
眼前男子虽身着朴素,然通身气度不凡,这点,席翰义自问还是有些眼力的。所以,他也没有唐突,而是恭敬的抱了抱拳。
第1961章 帝师(四十八)()
莫千秋见状,退后半步,回了一礼,道:“不敢当。”眼睛却是被这店里的装修吸引住了目光。
门口是长长的柜台,后边儿的墙壁,镶嵌了一整块硕大的黑色大理石,上边儿用金粉,细细描绘了一朵半开的兰花。栩栩如生,连若隐若现的花蕊,都隐隐可见。明明只是寥寥几笔,却轻松勾勒出兰花的神韵与轮廓。
边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兰亭叙”,下笔流畅,一气呵成。
字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莫千秋从这字里,可以看到隐隐的锋芒,并不尖锐,却令人无法忽视。剩下的,便是洒脱随意的慵懒,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眼里闪过亮光,“姑娘,请问,您这店里的字,是哪位先生题的?”他是真的被引起的兴趣,他活到如今,许多如今书法界的字都见过,还从未见过这种。
两种不同的情绪,糅合在一起,非但没有突兀,相反,非常惊艳。
“这是——”席翰义刚要开口,冷不丁一道眼神慢悠悠的扫过来,他识趣的住了口,借口要去看一看工人们有没有偷懒,便离开了。
莫千秋挑挑眉,方才那掌柜的,是要告诉他真相对吧?
可,这少女阻止他说出来,是何意?
没要他等太久,苏葵便开口了,“先生,您觉得这店里如何?”
莫千秋点头,认真道:“不错。”能让他说出不错,基本上已经是非常好的意思了。
“那这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