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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猫儿们还在梦乡里安歇,向来多雨的木栅难得出现晴朗的天气,一个人趁闲溜到姊姊的医院。
本想姊妹俩一起吃顿早餐,顺便向她倾吐昨天发生的不快……只不过姊不从妹愿,不仅不肯同仇敌忾,还没良心地将她死命隐藏、对俄罗斯蓝猫的那“一点点”好感挖出来大作文章。
一点手足爱都没有!
“我倒是想看看这位仁兄是何方神圣,可以让我亲爱的妹妹如此春心荡漾。”蕙心一边整理用完的餐具,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我、我才没有春心荡漾!”她委屈地大叫。
蕙心扬起眉,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你啊,从一进门话就没离开过那个男人,还敢说?”
“哪有!”她装死不承认。
“那是谁告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男人啊?”姊姊轻轻皱眉,故作苦恼状,“唉呀,我真的是年纪大了,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心虚地低头吃油条,不肯回话。
“真的不是你吗,巧心?”
“你不要乱说!”她嗔道:“我讨厌死那个烂人了!谁管他帅不帅啊!”
蕙心微笑摇摇头,一撮乌黑的发丝溜出绑成一束的马尾,落到额前。美丽的兽医优雅地拨开那撮乱发,没再说什么。
“反正反正反正……”喝一大口鲜美的豆浆,巧心赌咒似地大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姊姊听,或是要说服自己,“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不爱猫的人!”
※※※
骑著有些破旧的单车,心不在焉地往回家的路上,心里直对姊姊的毫无手足爱犯嘀咕。
她才不会、才不会喜欢上一个不爱猫的人呢。
不是看过很多惨痛的例子了吗?
宠物在寂寞时或许是贴心伴侣,但等到主人有了新欢──尤其是不爱宠物的新欢时,便被弃之如敝履。情况好一点的就在家里当深宫怨妇,情况若是惨一点,有的转送,有的被丢回宠物店,有的甚至从温暖的家中流落街头。
而被抛弃的宠物,也只能默默接受自己的残酷命运,因为无论再怎样哀泣,已经变了心的主人也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而她,老早对孩子们发过誓,情愿一辈子做个老处女,也不会被迷昏了头,跟一个不喜欢猫的人谈恋爱,让心爱的孩子们沦落到那般凄凉惨澹的处境。
而俄罗斯蓝猫先生,尽管有着迷死人的俊朗五官、秀色可餐的标准体格,还有独树一格的贵族气质,但是很遗憾,就是那种不喜欢猫、不把猫当作一回事的大、坏、蛋!所以,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
不过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忽然间,一只手臂从旁伸出,迅速拉住她单车的龙头,让整辆单车紧急停在繁忙的十字路口前。
“你不看路的吗?”这个让她双腿发软的醇厚嗓音……不会吧?她鼓起勇气,转过头。
果然,是俄罗斯蓝猫。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偷偷呻吟一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相信:他并没有帅到那种地步,只是自己在记忆里把他的俊美夸张了。
那样的心动应该只是想像的产物,根本没有发生过。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骗过了自己。
可恶!
“小姐,”这个可恶差劲、随便出现在马路中间,还有她的思绪里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活,请找个干净一点的方式。制造车祸是很不道德的,你不晓得吗?”
制造车祸?他在胡扯什么?
巧心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原来自己刚刚来到繁忙的十字路口,而眼前闪亮的灯号是禁止通行的红色。车水和马龙当中的确不是个适合发呆的场所。
“谢、谢谢。”她呐呐地说,然后口锋一转,没好气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提的公事包、西装革履的打扮,然后抬起头,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似乎在取笑她的可疑光芒。
“很明显的,是去上班。”
她脸红了起来,暗骂自己问的什么白痴问题。
难道真像姊姊说的,自己被这张帅脸迷得团团转,完全忘了基本的应对进退?
当、然、不、是!只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而已,她向自己保证。
“嗯,”她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谢谢你。”吞吞吐吐半天,还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好再向他道谢一次。
蠢透了。
暗暗叹口气,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没一个好的开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复原本淡然的态度,说:“没事的话,就再见。”
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一下!”
穿着浅灰色西装,打着淡蓝领带,充满自信风采的英挺俊男,停下穿着发亮高级皮鞋的脚步,回过头,扬高眉毛,一副请问有何指教的表情。
巧心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叫住他?那是个不假思索的动作,像是不愿意他就此离开的样子。
不会吧?她真的喜欢上这个讨厌鬼了?
不可能、不可能当然不可能!但心脏就是不停怦怦跳着,思绪一片紊乱。混乱喧哗的上班人潮仿佛消失在遥远的地方,两个人伫立在十字路口,凝望彼此……
等等!这可不是在拍爱情电影,她得……她得恢复一点理智。
“大、大阿哥──”对了,就是这件事,“你考虑的结果怎样?”
蓝猫莫测高深地看着她,“对不起,我赶着上班。”转身就走。
“喂!”她赶忙跨上脚踏车,紧跟在他身边,“你到底要不要把猫卖还给我?”
他只是迈开脚步,不说话。
“喂!你哑啦?”
他走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可恶!她骑着脚踏车还觉得有些吃力,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还是不说话,然后忽然加快脚步,冲进到站的公车上。
完全来不及阻挡,巧心只能气结地看着关上的车门,和车门里面那张虽然没敢明目张胆露出整排洁白牙齿,却明显小人得意的可恶俊脸。
接着,他开口说了些什么,但是隔着车门的她听不到,只能从嘴型去判断他的意思。
晚上再谈?这是什么意思?她得等他吗?
可恶!太可恶了!为什么她要配合他的时间?!
这个自我中心的白痴混蛋加三级!
她讨厌他!这种人,她绝对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他!
※※※
“帅哥今天心情不错呢。”
“对啊对啊,连别人泡的咖啡都肯喝,以前从来没发生过。”
“而且啊,昨天安妮那份资料不是被他数落得很惨吗?今天他竟然没继续刮安妮咧。”
工作永远没有结束的会计师事务所,被当成避难所暨简易交谊厅的化妆室里,三姑六婆大惊小怪地讨论著卢帅哥异常的言行,激烈的情形会让人误以为是在讨论某支股市明牌或某上市公司今年的营运情形。
不夸张,男性在会计这门行业里,的确有着热门股票般的身价。
或许真是物以稀为贵,从业人数稀少,但男性的工作机会却明显较女性多出许多:当然,在婚姻市场上的身价也比一般女性同业来得高……不过因为会计业务过于忙碌,根本没时间好好谈个恋爱,连一般的私人关系都很难维持,这样的身价究竟是不是有行无市,就不知道了。
普通的男会计师可能有行无市,不过绝对不会是卢帅哥。
这个进事务所第三年,就爬上主任位子的稀世奇才,许多女性就算明知有守活寡的危险,也会随时准备好牺牲自己的青春,为他奉献一切。
办公室里传言不断,说帅哥进事务所这三年来,总加班时数至今尚未超过一百个小时,这个纪录──可能经过些许渲染,却不是完全没有其可信度──在会计师这个行业中只能用神迹来形容。
当然,无人可出其右的工作效率或不足以证实他的杰出,重要的是,只要是他参与的案子,几乎没有听过上司或客户有任何怨言。
宛如天人的效率与能力,加上俊挺非凡的仪表,根本上就是一支热到烫手的电子股。
也难怪女化妆室里的讨论如此热烈。
而化妆室之外,一个还没到中年、头顶的皮肤就已经出来见光的男子,偷闲溜到本日或者应该说自进事务所以来最热门的话题人物身边。
“唷唷,帅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啦?”
有诚扬起眉,继续比对数据资料,俊朗五官露出的专注神情,让偷眼旁观的女同事们不禁发出轻叹。
“怎么,你的头发长出来了?”
秃头男不以为然,“去你的蛋!长得出来才怪。我是说你大少爷今天竟然没挑剔办公室妹妹泡的咖啡,还很识相地喝了下去。怎么,终于觉得老是要自己煮咖啡很累了吧?”
“不过是杯咖啡而已。”
“不过是杯咖啡而已。”秃头男子怪声怪调地模仿,“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说?一定有鬼。”
有诚没答腔,只是扬起嘴角,露出迷死人的微笑。立刻,办公室里又传来连声阵亡的女性叹息。
秃头男子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伸长臂,钩住有诚的颈子,“说,你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
“没什么。”
“没什么?哇哩咧……”
“黄组长,经理找你。”一个女声打断两人的嬉闹。
黄姓秃头男扮个苦脸,放开受害者,“好,算你狗运,不过中午吃饭时你一定要给我个”答案“。”意有所指的话让有诚扬了扬眉。
也没等回答,黄敦安便迳自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刚刚“解救”了有诚的女同事立刻贴了过来,占据原本黄大害虫所在的位置,当然也引来众家姐妹怨恨的目光。
黄敦安在办公室里的绰号叫“大害虫”,和卢帅哥的交情匪浅,据说不但是大学同学,当兵时还在一起,更一前一后进了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当然,天纵英才的卢帅哥在前,平凡无奇的黄(煌)虫在后。
至于这个绰号,便是起因于他老爱跟卢帅哥泡在一块。
要是人长得不差倒也算了,两个帅哥站在一起虽不能生津止渴,至少也是赏心悦目;偏偏黄敦安先生不但是个矮秃子,人又粗鲁不文,根本是破坏画面的大害虫一只,真不知道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知交。
话说回来,那只煌虫固然妨碍画面,倒还不致构成伤害,但现正黏在卢帅哥身上的美艳女显然威胁较大。
虽然卢大帅哥本人似乎没有要理睬她的样子,但艳女大吃俊男豆腐的画面看在眼里总是不爽。
……特别是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机会、也没胆量公然做出如此轻薄行为的情况下,这样的行径更是令人发指。
“有诚,”艳女用娇嗲的声音亲匿地喊着办公室的公有资产,擦着朱色蔻丹的纤纤玉指搭上令所有人垂涎三尺,却一直无人胆敢亵玩的结实肩膀,“刚刚我的组员把某甲建设的草稿交上来了,不过……我有一点问题,今天中午方不方便,麻烦卢主任帮我看一下?”
冷面帅哥坐怀不乱,办公室诸女暗暗喝采。“那个case不是我负责的,你不如去请教安琪,她才是你的上司吧?”
“唉呀,”艳女不屈不挠,众人共骂无耻。“不是我要说,我们家主任说话不清不楚的,没有重点,讲了等于没讲,还是有诚你比较可靠,教我啦,喔?”
情到热时,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敢污蔑,只能说是色胆包天。
有诚露出礼貌但冷淡的遗憾笑容。“真的不行,我中午已经跟黄组长有约了。”
干得好啊!佯装忙碌于工作,实则个个竖直耳朵,密切注意现场实况的众家姐妹们忍不住在心里为有为有守的帅哥叫了声好。
艳女噘起擦着深色妍采的红唇,宛如嗜血妖兽,煽动涂上浓厚膏脂的长睫毛,犹似扑火毒蛾──当然,这是妒恨的女性同胞们的看法──露出诱人的娇嗔表情,难以抗拒。
“啊!反正你和黄组长每天都可以去吃中饭,人家这个资料下午就要交上去了,救救人家嘛!”
“这样吧,我请刘组长跟你讨论,他去年也做过类似的案子,应该能帮上一点忙才对。”
“怎么这样!”艳女的连番攻势就这样被轻松挡下,精雕细琢的脸上原本的信心坍垮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真的对不起,”他一脸诚挚,但淡然的语气里展露的却是不可错认的坚决,“我还有工作要做,麻烦。”
就这样,办公室里又一位候选佳丽败下阵来,而事务所的镇所之宝也继续维持着公有资产的身分。
大伙儿也可以安心回到各自堆积如山的工作上去了。
第三章
“巧心,我送饲料!”
店门外传来年轻男孩的大喊声。
宝贝倏地钻进桌子底下,只敢从缝隙间露出一双圆圆大眼,观察动静;函函和罗蜜欧慢条斯理地走到屋子正中的地板端坐,等待主人的动作;而性子最急的天使则是冲到了门边,一心只想知道来者何人;至于年纪最大的黛黛,显然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扰的境地,连尾巴也不甩一下,继续埋头睡大觉。
巧心抱开兴奋过度的天使,开门让送货的工读生将大小不一的饲料抬进店后面的小仓库里。
这是猫咪最爱的时刻。不知道是否明白内中所装的就是平时所吃的食物,每一只猫对于一包包搬进店来的饲料,都感到无比的兴奋,拼命绕着堆在地板上的饲料打转,一边还伸长了鼻子,想嗅出暗藏在包装里的乾坤;连一直老神在在的黛黛都伸个懒腰,起身走到了仓库门口,好奇地张望。
大概二十出头的男孩终于将这一批饲料全部搬进了仓库。巧心拿出饮料,递给已经成为熟识的他,然后走到柜台旁边签点货单。
拿着罐装饮料,也不忙着喝,男孩蹲了下来,一边逗弄着天使,一边等店老板在货单上签名。“巧心,天使和函函多大了?”
“天使刚满一岁,函函一岁多了。干嘛?”沙哑的嗓音因为手在签名的关系,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你要让它们生吗?”
巧心递过签好名的货单,直接坐到男孩身边的地板上,“不知道耶。怎么,你想养猫啊?”
“想是想啦,可是我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花钱买猫了。”
和男孩相处甚欢的天使干脆仰躺在地上,四脚朝天,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呼噜呼噜地任人玩弄。
“其实,钱虽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不过还是等你真的生活稳定了,再养猫不迟。不然,小猫也要跟你过苦日子。”她抱起一看到主人坐下来,便在身边绕来绕去、磨蹭撒娇的函函。“等你真的想养,也有能力养了,我再帮你找只适合的猫。也不一定要买我的小猫,有时候小野猫也是很可爱的。”
他打开易开罐,喝了口冰凉饮料,“可是我喜欢你养的猫,胖嘟嘟的很可爱,又不怕生。”
“你没事也可以来店里坐啊,反正店里的生意又不忙。”她吐吐舌头,心虚地补上后面那句话。
“真的吗?”
“当然,又不是不熟。”
突然间,在旁边伺机已久的罗蜜欧猛地一跃,扑上天使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
两只猫立刻展开全武行。巧心和男孩马上起身,让出一片空地,给两位当家小生玩闹的空间。
“那,我要回公司了。”
“有空来坐喔。”她回头招呼躲在书架上的猫儿:“黛黛。”
躺在书架上的黛黛半睁迷蒙睡眼,丰厚的尾巴用力甩动,并不高兴被人打扰自己的午睡。
“过来。”巧心压低沙哑的声音,力图伸张主人的权威。
银白色的母猫张开嘴,打了个呵欠,换个姿势继续睡,一点也不想理会主人的呼唤。
没办法,她只好劳动双脚走到书架旁,一把抓起耍着大小姐脾气的黛黛,然后再走回门边,帮男孩拉开门,“来,黛黛,送客。”
华贵的长毛银猫睁大宝石绿的圆眼,尽管尾巴甩个不停,但依旧聪慧地发出了叫声。温嫩的声音让低头看着猫咪的甜美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得意笑靥。
说完送客,抬起头,男孩都还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未脱稚气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却无法一吐为快。
“大飞,还有事吗?”
名叫大飞的男孩脸颊忽然烧红了起来,像是刚吃完一整套麻辣锅似的。
看到这个情形,巧心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不过毕竟也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自从她离开学校以后──所以才会一开始没发现到这个男孩的异样。
开宠物店有个好处,虽然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但都是单纯的主顾关系,客人很少会注意到老板,毕竟在饲主眼中,全世界最美丽且最重要的,莫过于自己饲养的宠物。
也因此很少出现在她过去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中,不断重复的这类场景。不过,看来今天又有人不幸罹难了。
才二十出头的大飞从怀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这、这个……”
她偷偷在心里叹口气,接过男孩精心包装过的信。
这也是美人的宿命吧?不管到哪里,永远躲不开桃花。
“请……请帮我拿……拿给蕙……蕙心医生。”
※※※
而做为一个美人的妹妹的宿命,就是从小到大的男人运虽然不断,却开不出半朵可看的桃花。
因为那些人的眼里,根本看不到艳丽玫瑰旁边盛开的小雏菊。
通常,她的身分是苏蕙心的妹妹;如果以更精确的一般“男性”定义来说,她的外表像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单纯爽朗的性格可以当好哥儿们。至于功能上,则是直通苏大美人的信差兼传话筒。
巧心对于这样的情形并不介意,事实上,还有一点庆幸的感觉。
就眼前这件事来说,她是一点也不在乎当信差,甚至对于大飞喜欢上可能只见过几次面的姊姊,却完全对几乎每个月见面的自己没有兴趣,她无所谓;唯一好奇的是,他怎么查到蕙心的妹妹就是她?
毕竟,姊姊很少会对男性透露任何私人的讯息,甚至很多人都只知道木栅“长安动物医院”的美女兽医师姓苏而已,至于名字,嘿嘿,恕难奉告。
凭她们两个同姓?抑或还有其它的管道可以证实?只能说,恋爱中的男人真是了不起。
这也是她无法理解的部份。
或许是基因的关系,苏家姊妹的恋爱神经都不发达。异性的青睐与其说是好事,不如说是诅咒一桩,因此天生美人胚子的蕙心从幼稚园开始,就必须开始辛苦地练习拒绝的艺术;而比较起来没那么耀眼的巧心,则可以躲藏在姊姊的美色之后,顺理成章地隔岸观火,平平顺顺地过她的太平日子。
偶尔,也会有一两颗流弹射向巧心,但一来没有心动的感觉,二来他们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