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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抛开抢夺神器和里松日野家不谈,再说说关东将军的再兴。宝德元年(1449年)元月,就在义政将军即位前不久,幕府允许足利持氏的末子永寿王继任关东将军,重新执掌镰仓府——估计幕府是不满上杉氏在关东日益坐大,才定此决策的,永寿王也即足利成氏。
足利成氏才到关东,就遭到上杉家族的排挤,管领上杉宪忠(上杉宪实之子)还怂恿自己的家宰长尾景仲两次起兵叛乱,驱逐成氏。足利成氏忍无可忍,终于在享德三年(1454年)杀死了上杉宪忠,并于次年(1455年)在武藏分倍河原打败长尾景仲,迫其遁走常陆。
前此足利成氏被长尾景仲打败,凄凄惶惶逃出镰仓的时候,幕府将军足利义政只是派人调解,这回轮到上杉方失败了,义政将军却立刻下诏讨伐足利成氏——有其老子持氏殷鉴在前,绝不能允许关东将军再度坐大。康正元年(1455年)六月,骏河守护今川范忠杀入镰仓,足利成氏逃往下总的古河,从此就被称为古河公方。上杉宪忠之子房显迎立足利政知为主君,据伊豆堀越城与成氏对抗——政知即被称为堀越公方。镰仓府正式分裂,关东平原乱成了一锅粥,这直接导致了三十六年后的北条早云突入关东、雄踞一方。
●畠山争乱和畿内一揆
足利义政是个无能的将军,和他父祖全都没法比。就在他当政时期,室町幕府大走下坡路,并最终酿成了“应仁之乱”的爆发。说起“应仁之乱”,表面上看是因为将军继嗣问题所引发的动乱,然而实际上却是细川、山名两大家族及其党羽争夺幕府霸权的一次大规模冲突。这两个家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嘉吉之乱”后逐渐激发,并因畠山家族的内乱而迈向顶点。
畠山氏本居奥州,南北朝开始的时候,畠山高国被幕府任命为奥州探题,挥师东下,支援足利尊氏,家族从此煊赫起来,最终成为三管之一。足利义政在位的时候,畠山家督乃是前幕府管领持国,老家伙没有嫡子,被迫立庶子义就为一门总领继承人,但他本人并不喜欢义就,同时又属意于异母兄弟也是他的养子持富。
老头子首鼠两端,引起了家中被官们的分裂。所谓“被官”,原本是古代官厅中表示上下级关系的用语,室町时代逐渐转化为代表武家主从关系之语,各守护大名承认在地国人领主的部分统治权力,将其收为家臣,却仍负责本地税收、治安等事务,这些国人领主即被称为“被官”。
畠山家族当时的主要领国为越中、纪伊和河内,因为一门总领继嗣问题,北陆被官与畿内被官各保其主,矛盾日益激化。畿内被官以游佐河内守为领袖,支持畠山义就,而北陆被官则以神保越中守为领袖,支持畠山持富。到了享德三年(1454年)四月三日晚,游佐河内守突然领兵袭击了神保越中守建在京都的宅邸,迫使神保父子自杀。这一事件导致洛中大火,混乱不堪。
北陆被官们因此实力大衰,而畠山持国在游佐等人的逼迫下,也不得不驱逐北陆派的土肥、椎名等被官,此时畠山持富已死,幕府下达了对其子弥三郎的治罚令。然而,畠山弥三郎并非无根之草,他是有后台的,那就是权倾一时的细川家族,于是在细川家督、管领胜元(细川持之之子)的暗中支持下,当年八月,畠山弥三郎杀入京都,赶走畠山义就。幕府立刻收回了对他的治罚令,并且正式承认他继承畠山氏家督之位。
山名氏正在和细川氏不对付,细川氏既然支持畠山弥三郎,那么山名氏也就支持被驱逐的畠山义就。两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使得畠山氏内乱不止,家督之位数度易主——当年十二月,畠山义就卷土重来,亲率五六百骑杀入京都,弥三郎战败逃亡到大和国。
康正元年(1455年)三月,畠山义就出兵大和,追讨弥三郎。战争延续了整整四年,到了长禄三年(1459年),在细川胜元的努力下,幕府下达了对畠山弥三郎的赦免令。大和国内支持弥三郎的筒井氏等国人(在地武士领主)众受此鼓舞,发起全面反攻,把义就彻底赶出了大和国。当年秋天,弥三郎病逝,筒井氏拥其弟畠山政长为主。
宽正元年(1460年)九月,畠山义就被解除了幕职,随即就被迫逃离京都,进入河内笼城固守。畠山政长上洛,并且请得了义就追讨令。这次追讨,和前次的义就追讨弥三郎不同,幕府本身也调集了大军,以管领细川胜元为总大将,很快就击破义就军,游佐河内守等大批畿内被官战死。
畠山义就退往金刚山西北麓的岳山城。幕府大军团团围住岳山,却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将其攻克。畠山义就悍战岳山的事迹传遍了天下,山名前家督持丰也即入道宗全闻听后,据说还感动地流下了热泪。岳山城被攻克后,畠山义就逃往吉野,随即获得赦免。两年后(1465年),畠山政长接替细川胜元担任幕府管领。
畿内地区的连番恶战,一方面动摇了幕府统治的根基,另方面也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灾难。本来随着南北朝以降战争的频繁和规模扩大,农民们或被拉伕,或被征收沉重的年贡,或欠下高利债务,早就无法活下去了,他们纷纷自主结合起来,用消极的诸如“逃散”等方法对抗封建统治。到了正长年间以及嘉吉年间,加之天灾不断,遂激化了领主和农民间的矛盾,农民们开始揭竿而起,用不合作的或者暴力的手段拒交年贡、解除债务,甚至驱逐领主及其代官,这种行为即被称为“一揆”,因为主角是农民,根源是土地,故也称“土一揆”。
所谓“一揆”,最初是指在神前起誓,为完成某种诉求而共同进退的团体,这种诉求一般首先以谈判的手段开始,如果谈判不成功,则会演化为暴动。后来,一揆逐渐转化为暴动的同义词。
由于一揆很少有将矛头直指最高封建领主也即幕府的,所以往往在暴动的同时向幕府提出诉求,要求免除一切债务,即施行所谓“德政”,因此这些土一揆也被称为“德政一揆”。德政一揆的主体是底层农民即佃农,但其领导者却往往是自耕农也即小名主,他们组成了被称为“惣”(可写作总)的自治体,从一村乃至延伸到数郡,拒绝领主及其代官进入领地,但仍按谈判所商定的数额缴纳年贡,所以这种暴动其实颇为可笑,无法真正动摇封建根基。
不过,暴动却终究动摇了幕府根基,因为它频繁地在幕府统治的核心区域也即畿内和近畿地区出现,因此幕府和传统的守护大名往往受到最大程度的冲击,势力逐渐衰弱。偏远地区与此不同,所以我们即将看到,近畿地区新的豪强并起,而偏远地区则往往传统的豪族和守护大名仍能维持其统治,直接转化为新形式的封建领主——战国大名。
●应仁之乱
且说从室町中期开始,为了更方便参与幕政,很多守护大名本身留居京都,而很少回归自己的领地,领地上大小事务,全都交给有力的豪族也即那些被官们代管,很多被官逐渐被赋予数郡乃至一国的统治权,上升为守护代即代理守护。守护代们由于一直居留在所辖领地上,和国人、豪族等地方武士的联系非常紧密,势力日益膨胀,往往可以左右守护家族的命运。前面提到过的关东山内上杉氏的家宰长尾景仲,其一门就担任多国的守护代,逐渐夺取了上杉氏的实权。
守护代们的争斗直接影响到了守护家族内部的稳定,而室町幕府基于削弱守护势力的原则,往往插手甚至怂恿这种不安定因素,因此传统的守护大名家族内部争权夺利之事层出不穷,而各大家族之间也开始爆发无休止的战争。畠山氏的争乱,只是一个比较显著的表现而已。
文正元年(1466年)十二月,畠山义就挥师入洛。义就所以能够卷土重来,他利用了两个很好的机会,一是武卫家骚动,一是将军继嗣之争。
且说三管之一的斯波家,因为家督世代担任兵卫督或兵卫佐的职务,遂被尊称为“武卫家”。管领斯波义重曾被幕府勒令退隐,家族因此衰弱,无法再与细川等家族相抗衡,但仍为一方诸侯,具有相当实力。
享德元年(1452年),斯波本家断绝,遂迎大野分家的斯波义敏为一门总领,并且就任右兵卫佐一职。然而斯波义敏由分家入继正统,无法压服领地上的诸多被官,甲斐常治、朝仓孝景、织田敏广等人就前往拜会政所执事伊势伊势守贞亲,控诉义敏的种种恶行。
长禄三年(1459年),斯波义敏进攻甲斐常治的本处越前敦贺城,伊势贞亲趁机向将军足利义政进言,发布对义敏的讨伐令。义敏战败逃走,被官们拥立涉川分家的斯波义廉担任家督。
伊势贞亲本是义政将军的宠臣,此人朝三暮四,毫无政治道德可言,没过几年,他又转过头来支持斯波义敏。而义政将军也是没主张的,遂于宽正六年(1465年)收回讨伐令,赦免了义敏,并于次年(1466年)勒令斯波义廉让位。
甲斐常治等人心说,如果斯波义敏再当家督,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于是匆忙前往拜谒斯波义廉的老丈人,也是后台老板山名宗全(持丰)。宗全闻言大怒,亲自前往义廉家中坐镇,并且召唤属下各国兵马入京,准备用武力阻止幕府的这一“乱命”。同时,他还趁机联络隐藏在吉野群山中的畠山义就上洛。八月,义就整顿兵马,进取大和、河内,与畠山政长的军队交战。
恰在同一时期,将军继嗣问题也正闹得不可开交。原来足利义政将军无嗣,在先后两代管领细川胜元、畠山政长等重臣们的建议下,决定收兄弟净土寺义寻为养子,改名义视,作为继承人。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出人意料,才宣布立义视为嗣将军,义政却很快得到了一个儿子,取名为义尚。
这下子,立子还是立弟的大辩论开始了。将军当然想立儿子,他得到了其妻、义尚的母亲日野富子以及山名宗全的赞同;可是一向与宗全不和的老管领细川胜元不干:“作为幕府将军,岂能自食其言?!”两大势力各自拉帮结伙,争闹不休。
文正元年(1466年)九月,也就是在下令斯波义廉让位给斯波义敏的两个月后,善于逢迎的伊势贞亲再出馊主意,请义政将军杀了弟弟义视——只要这小子不在了,继承人不就肯定是你儿子,大家都没得可吵了吗?结果阴谋败露,足利义视逃到细川胜元府上藏了起来,伊势贞亲和他的新党羽斯波义敏逃出了京都。
一方面为了支持斯波义廉,一方面为了确定足利义尚的继承人地位,一方面为了趁机恢复畠山义就的家督之位,当然更主要是为了打倒细川家族和细川胜元,已经出家入道的老头子山名宗全披挂上阵,召唤麾下兵马,齐集京都。
次年为应仁元年(1467年),元月二日,畠山义就进入京都,在山名宗全的家中拜见了义政将军。义政将军正想利用山名氏之力确定儿子义尚的继承人地位,于是五天后即下诏罢免畠山政长的管领之职,而以山名派的斯波义廉代之。
畠山政长不服,自己放火烧了房子,然后退到京都北面的上御灵社,将此地设为本阵,聚集兵马,准备讨伐畠山义就。将军义政因怕政长劫持后土御门天皇作为旗帜,匆忙请天皇行幸花之御所,然后派畠山义就、山名宗全之子政丰,以及斯波义廉的被官朝仓孝景率兵进攻上御灵社。激战一日后,畠山政长被打败,仓惶逃出京都。
上御灵社之战,被认为是“应仁之乱”开始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山名氏如此嚣张跋扈,公然动兵,并且掌握了幕府的实权,细川胜元又怎肯善罢甘休?他一方面与山名宗全虚与委蛇,暗中召集各方支持自己的兵马,陆续集结洛中,终于双方在当年五月展开了“洛北合战”。
室町政所花之御所,位于京都的北部,而山名宗全的邸宅在其正西。且说细川胜元、畠山政长、斯波义敏等人率兵占据花之御所,随即杀往山名府邸,山名宗全仓促应战,在宅邸东面设置了稳固的阵地。就兵力上来说,细川方占有绝对优势,他们一方面隔绝京都对外的各条道路,防备山名方的救援部队突入京都,一方面猛攻山名宅邸。
现在将军义政落到了细川胜元的手里,被迫下令要求山名宗全等人放下武器投降,斯波义廉军首先动摇,山名方节节后退。战至第二日,各自死伤无数,附近无数房屋毁于战火,双方被迫暂时休战,屯兵洛中,展开了长期对峙……
一休宗纯和他的诗传
室町中晚期最有名的和尚,大概要算“狂僧”一休宗纯了。这位行止放荡不羁的和尚本名千菊丸,父亲是北朝的后小松天皇。其母传说为藤原照子,虽然侍奉北朝天皇,却“心向南朝”,日日怀藏短剑,意图谋刺天皇,事败后逃亡嵯峨野,生下了儿子千菊丸。千菊丸从小聪明过人,六岁就出家做了安国寺长老象外鉴公的侍童,十六岁师从林下妙心寺的谦翁宗为,被赐名宗纯,二十三岁开始师从大德寺的华叟宗昙,两年后获赐一休法号。
一休和尚所学的是禅宗,言行近似于中国的临济派,他厌恶当时禅僧的虚伪,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公开否定禁欲主义,无视诸般戒律,并称自己“淫酒淫色亦淫诗”。
足利义满将军曾经举行佛会,遍召各方高僧讲法,并悬以百金赏格。佛会当日,高僧们莫不锦衣华服,柱杖而来,但一休和尚却身披破烂僧衣,手中只拿着一条柳枝,称自己是“破烂衫里盛清风,身贫道不贫。”足利义满赞叹说:“宗纯真乃赤子狂僧是也。”
宽正元年(1460年),日本爆发全国性大饥荒,疾疫流行,百姓死亡枕藉,畿内一揆蜂起。然而将军足利义政与其妻日野富子却依旧大兴土木,通宵宴饮。六十七岁的一休目睹此情此景,愤然咒骂道:“大风洪水万民忧,歌舞管弦谁夜游!”并把义政将军夫妇比喻为唐玄宗和杨贵妃:“暗世明君艳色深,峥嵘宫殿费黄金。明皇昔日成何事?空入诗人风雅吟。”
“应仁之乱”爆发的时候,一休已经年过七旬了,作诗感叹道:“请看凶徒大运筹,近臣左右妄优游。蕙帐画屏歌吹底,众人日夜醉悠悠。”他的这些诗篇,都被收集在《狂云集》和《续狂云集》中,两书共收录诗歌、法语、口号八百八十首,被后世称为一休和尚的“诗传”。
●大内政弘的上洛
洛北合战,据说细川一族及其党羽总共聚集了十六万零五百兵马,他们被称为东军,相对的,山名一族及其党羽则共计十一万一千兵马,被称为西军。战争本以将军继嗣为导火索,打着打着双方就都把大义名分抛到了脑后,新仇旧恨却一起涌上心头。反正你只要加入了东军,那么你的仇人肯定加入西军,打着讨逆的旗号前来征伐,反之亦然。就这样连番厮杀,大半个日本都卷入了这场战乱。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乱,其无秩序无理念性,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罕见的。昔日繁华京都,立变修罗杀场,不但町人、百姓遭殃,连皇室、公卿,甚至幕府也难逃此劫。近畿、中国、四国,还有九州北部,几乎所有守护、守护代、地方豪族全都加入了厮杀。同时,甲斐武田信昌、丰后?筑后大友亲繁、萨摩?大隅?日向岛津忠国等十数家守护虽然名义上保持中立,但趁此机会充实军备、扩张领地,也逐渐从旧的守护大名,转变为新时代的战国大名。而越后长尾氏、信浓村上氏、肥前有马氏等守护代或地方豪强,更是从此开始了他们下剋上的阴谋历程。战国时代的格局,就这样逐步形成了……
且继续讲说应仁元年(1467年)东西两军在洛中的对峙,一开始东军占据上风,不但兵马众多,控制了花之御所,还把后土御门天皇、后花园上皇都捏在自己手里,掌握了所谓的“大义名份”,西军势穷力蹙,岌岌可危。到了六月末,一支山名军突破东军重重防线杀入京都,据说所部数万,这才逐渐将形势扭转过来。然而,最终使西军极大膨胀,一度压倒东军的,还是西国之雄大内政弘的挥师上洛。
前面说过“应永之乱”,大内义弘对幕府掀起反旗,兵发京都,结果在堺被剿灭。义弘死后,其弟盛见继承了一门总领之位,此后传给义弘之子持盛。义弘的长子持世对此安排大为不满,他从幕府请得了“所领安堵状”(承认某人对某领地拥有管理权的文书),杀死持盛,登上家督宝座。“嘉吉之乱”中,大内持世身负重伤,不治而亡,同族推举盛见之子教弘为一门总领,教弘再传于其子政弘。
大内政弘时代,大内氏的势力极大膨胀,除原有周防、长门两国守护职外,还得到了北九州筑前和丰前两国的统治权,并将势力伸入石见、安艺和四国北部。大内氏素来就与细川氏不睦,两家为了抢夺“勘合贸易”的主导权而长年明争暗斗,所以山名宗全一看洛中形势不妙,立刻修书遣使向大内氏求援,于是大内当主政弘即刻点集兵马,上洛加入西军阵营。
所谓“勘合贸易”,是指中日间一种独特的贸易形式。当年因为倭寇滋扰朝鲜半岛和中国沿海地区,日本朝廷和幕府都无力禁止,明太祖朱元璋就断绝了与日本的贸易来往。从奈良时代开始,和中国的贸易就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掌握这条财源的势力有可能勃然而兴——比如以福原为基地大规模开展对南宋贸易的平清盛——因此足利义满当政后,千方百计地派遣使者到中国来,甚至不惜俯首称臣,也要恢复两国间的贸易往来,并将此贸易往来牢牢紧抓在幕府手中。
应永十一年(1404年),也即明朝永乐二年,明成祖朱棣派遣使臣来到日本,赐予足利义满一枚金印,上刻“日本国王之印”几个字。同时,他还下赐名为“勘合符”的特许证数百道,规定日本官船可手持勘合符前往中国朝贡并进行贸易——这种贸易形式,就被称为“勘合贸易”。
足利义持时代,因为舆论一致反对义满向明朝称臣的行为,使得义持与明断交,勘合贸易曾经一度中断,到了足利义教当将军的时候方才恢复。但这种贸易是打着朝贡的旗号附带进行的,明朝自诩天朝上国,对于远来的进贡船队从来待遇优厚,高价收取其货物,额外还有赏赐,所以一次勘合贸易,所得利润不下五倍。日本各国守护、名山大寺、豪商巨贾,全都削尖了脑袋想往贸易船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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