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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同门?今天跟这混世魔王打上山来,你也有脸自称同门?!”
两人在殿中你追我赶,简直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沈清秋在一旁看着,心潮随之起伏:“砍砍砍……我艹就差一点儿!齐清萋砍他□□!给力!”
柳清歌撤去加在岳清源背后的灵力,平息完毕,站起身来。乘鸾在鞘中战栗不止,嗡鸣不息。杨一玄握拳道:“师尊,你已经和那魔头打过一天了!”
柳清歌沉声道:“退下。”
洛冰河看他一眼,笑了笑,轻声道:“手下败将。”
他说得声音不大,可吐字清越,尾音上扬,整个大殿的人都能听到。柳清歌握剑的手紧了紧,眼中电光流闪。没有什么,比“手下败将”这个词更能让百战峰峰主感到更耻辱的。杨一玄脾气冲,当即反击道:“魔界杂种!”
洛冰河不以为意:“是。我是杂种。整个苍穹山被一个杂种挑了,光彩吗?不止穹顶峰,余下各峰我可以一一挑遍,让世人都知道,修真界泰斗苍穹山被一个杂种杀得无还手之力,如何?”
宁婴婴凄然道:“洛……洛冰河,是不是连清静峰,你也要一把火烧了才高兴?”
洛冰河想也没想,立即道:“当然不。”他皱眉道:“清静峰一草一木,一竹一舍,如任何人敢损毁分毫,决不轻饶。”
柳清歌鼻子里哼一声:“惺惺作态。”
乘鸾暴起,剑气掠过洛冰河脸颊,带得他发丝横乱。洛冰河把手放到腰间所悬的佩剑上,以牙还牙:“不自量力。”
然而,两把剑最终还是没有再次交锋。
沈清秋站在两人中央,双方剑气激荡碰撞,立即把他原本就是戴着做做样子的斗笠切为两半。他左手指尖夹住乘鸾剑锋,不让柳清歌再进攻一寸;右手则把洛冰河已经按在心魔上的手牢牢压住,不让他出鞘。
“尸体而已啊,各位,尸体而已。没有必要这样吧!”
沈清秋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还没说出这句话。洛冰河猛地反手拽住他手腕,仿佛一只冰箍牢牢套了上来。他脸上的笑容几近扭曲,一字一句道:“抓到了。师尊。”
饶是沈清秋早有心理准备,这时近距离看着这张脸,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片刻的鸦雀无声后,殿中轩然大波顿起。岳清源错愕万分,声音微微发抖:“可是……清秋师弟?
齐清萋连尚清华都忘了去砍,后者连忙趁机滚回漠北君身后。宁婴婴拽拽鼻青脸肿的明帆,喃喃道:“大师兄,你听到没?阿洛和掌门师兄说那人是……师尊?”
明帆道:“我瞅着怎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杨一玄则格外画风不同,他震惊道:“这身法不是绝世黄……黄前辈吗?!黄……前辈是沈师伯?”
谢谢你没把整个id说全啊!
柳清歌猝然睁大双眼,素来的无波无澜被搅得裂了一脸。他说:“……你没死?”
沈清秋原本愧疚而感激的心情碎成了渣渣。他不能接受地道:“柳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师兄没死你不高兴吗?”
柳清歌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白,五颜六色,好不精彩。不少人也跟他差不多。沈清秋还没接下一句,一只手把他的脸掰转了过去。
洛冰河道:“总算舍得出来了?”
54、不欢而聚
沈清秋被他抓得骨头都快断了; 只有腿能动,又不能当众提膝盖踹他关键部位。回想之前的所有细节; 隐隐有怒火翻上来。
他说:“你故意的。”
洛冰河道:“师尊指什么?”
沈清秋道:“你不直接屠山,而是慢慢地耗了这么久; 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洛冰河冷笑道:“师尊也有偶尔猜对弟子心思的时候呢。徒弟真是欣喜若狂,恨不能捶胸顿足,一定终生铭记此刻。”
柳清歌撤了剑,身子晃了晃,似乎还有些晕头转向,指指洛冰河,道:“你; 放开他。”
洛冰河把沈清秋往怀里拖了拖; 不耐烦道:“你说什么?”
他动作强硬,沈清秋被压下去的那股郁火又猛地蹿起三尺高。
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梦里那个真是我的?”
要不是被洛冰河发现了破绽,又怎么会猜到他没死成; 从而在苍穹山成功守株待兔?
洛冰河道:“师尊未免太看不起我。就算第一次我没怀疑; 第二次还不发觉异常的话,那就是真的蠢。”
沈清秋顿觉膝盖一痛。心道你不蠢,我蠢。
也就只有他,明知洛冰河如何修为了得,操纵梦境出神入化,还会相信他当真神智不清,辨不出外来入侵者和幻境产物的差别。
沈清秋道:“既然发现异常; 你为什么不拆穿?”陪着演师慈徒孝戏码很好玩么?
洛冰河看着他,竟然说:“为什么要拆穿?师尊不也被我哄的很开心?”
……开心?
彼时的沈清秋,可是半点开心都没有,只有对洛冰河整个人心理状态的忧心。事实证明,他的忧心也尽在洛冰河掌控之中。毕竟那可是洛冰河,男主角,又怎可能真的仅仅因为他误打误撞的乌龙闹场,就脱胎换骨改邪归正,变成了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沈清秋的确吃软不吃硬,可你不能让他吃完之后再啪啪打脸,说:装的。
齐清萋失声道:“慢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指向穹顶殿内:“里面那个躺着的……那个难道不是沈清秋么?为什么又多出来一个?”
洛冰河看上去心情不错,道:“不如问问前安定峰峰主?”
沈清秋:……麻痹他就知道肯定少不了尚清华这个没骨气没节操的功劳。
尚清华呵呵哈哈,漠北君横了他一眼,他立刻站了出来,气沉丹田,昂首挺胸,朗声道:“沈师兄他数年前曾偶至一地,得一宝器日月露华芝。此芝性灵,能重塑肉身,沈师兄就是凭着它才在花月城魂魄离窍金蝉脱壳!所以,里面那个是他,不过只剩下个空壳子,外面这个也是他!两个都是他!”
概括精炼,简洁明了。数双眼睛顿时齐刷刷望向沈清秋。柳清歌立刻把乘鸾剑尖比向了他,杀气比刚才对着洛冰河时还重。
岳清源低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五年来都杳无音信,和十二峰完全断绝联系?难道在你心中,诸位同门都不值得你信任托付?”
沈清秋心中有愧,底气不足:“那个,师兄,你听我说……”
齐清萋气道:“沈清秋你……你这个人啊!你知不知道师兄他们被你害得多惨!你徒弟们当时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成天哭哭啼啼的好好一个清静峰都乌烟瘴气披麻戴孝了一整年让人都不想上去!峰主之位也空着,你倒在外面是逍遥快活!”
沈清秋最怕泼辣的齐清萋指着他鼻子骂,忙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点也不逍遥快活,在土里埋了整整五年刚醒来没几天,你逍遥一个给我看看。都是他干的!”
尚清华见矛头又指向了他,更冤枉:“怎么又怪我。不是你说要尽快弄熟的吗?”
柳清歌按着太阳穴:“闭嘴!”
尚清华便闭嘴了。他们这一群人吵吵闹闹,要是换个场景来看,着实滑稽,可因为时机不对,沈清秋觉得搞笑效果并不那么强烈。
穹顶峰上,火光四起,焦石土木,两天的拉锯和围攻过后,不复平日威严端庄。殿内殿外,都有脸带血污、受人搀扶的弟子,年轻一辈更是惶惶四望,疲态尽露,已是强弩之末。而另一方阵中,呈半包围状的黑铠魔族武将和骑兵仍如刚刚磨就的刀锋,锃亮尖锐,虎视眈眈。
沈清秋收回目光,道:“洛冰河,你说你来苍穹山派,是为了抓我。”
洛冰河道:“不错。”
沈清秋道:“你抓住了。”目的达到,该撤兵了。
洛冰河看着他:“不跑了?”
“……”沈清秋缓缓点头:“不跑了。”
洛冰河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这个笑容里,总算是没了方才一直明挂在脸上的讽刺味道。他轻声说:“很多次,我都这么相信师尊了。”
柳清歌忽然道:“沈清秋,你这什么意思?”
他看着沈清秋,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百战峰峰主在此,你当着我的面,向他委身求全?”
师弟,我能理解你身为百战峰峰主觉得尊严受到了侵犯,但是换个词。委身求全是什么鬼,换个词谢谢!
柳清歌道:“你怕拖累苍穹山,可苍穹山未必怕被你拖累。”
洛冰河冷笑:“你没断的肋骨,还剩几根?”
岳清源的手甫一按上玄肃剑柄,木清芳便在一旁紧张地道:“掌门师兄,你闭关期间强行破关而出,对上强敌,本来就吃了大亏,现在还勉强拔剑,恐怕真的对你身体……”
岳清源面容涌起一阵翻上来的黑气,又强行压下去,勉声道:“不行也要行。师弟已经死过一次,那时候我们没能护住他,难道如今又要我再眼看着他去送死?”
这一番言辞,听得沈清秋胸中起伏激荡。要说沈清秋在这世上最佩服敬重之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岳清源。不单是冲着这份拳拳回护之情,更因为他对整个门派从来都尽心尽力。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让苍穹山和这位掌门给他擦屁股埋单了,自己作死自己扛。沈清秋道:“我教出的徒弟,一人承担足矣。掌门师兄你身为一派之首,这十二峰所有的弟子安危都系于你肩头,定知应该如何做出取舍。”
殿中死寂一片。岳清源脸面上一僵,握剑的手骨节泛白。沈清秋在提醒他。身为一派之首,在不利的形势之下,该如何抉择,自然不言而喻。
各峰峰主也有一样的考量。倒是宁婴婴奔了出来。她扯住沈清秋手臂,大声道:“我不同意!”
沈清秋道:“明帆,照顾你师妹。”
宁婴婴道:“我又不是小孩儿了,不要人照顾!魔族妖女那时候也好,金兰城和幻花宫对立那时候也罢,总是师尊你自己站出来,这次为什么又要是你?为什么每次都必须是师尊吃亏受难?”
因为是他作死啊。不过好歹还是养出了一个正常又孝顺的女娃。沈清秋犯愁之余,欣慰了一把,道:“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为师又死不了。”心里补充了三个字,大概吧……
下一刻,明帆满脸悲愤:“师尊,为了苍穹山,把自己拱手送给这个魔头,岂非生不如死?从来只听过舍命陪君子,哪有舍身饲魔头的?”
怎么说话的?明帆你这熊孩子能说人话么?!
拖拖拉拉了这许久,洛冰河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攥住沈清秋一手,另一手放在心魔剑鞘上道:“将师尊仙躯一并带走。”
另一位峰主愤愤道:“你别欺人太甚,把人带走了不够,还要那尸体干什么?”
洛冰河不答,只冲漠北君抬了抬手,下达指令。沈清秋见好不容易妥协了下来,一句不对,似乎要再起争端,有心阻止,本想拉他胳膊,却又觉得别扭,改为扯了扯他衣袖,酝酿一番,才硬着头皮说道:“我跟你走便是了,又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沈清秋说这话的时候,觉得非常耻辱。
他是个男人,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声下气地向另一个男人说这种“跟”不“跟”的话。尤其这男人还曾经是他徒弟,这就更加憋屈,可耻。
然而,示弱对任何男人都是有一定效果的。洛冰河的脸色明显晴朗了不少,不仅抓他的力道松了些,连语气也柔和起来。只是,语气柔和,内容还是一样的强硬:“毕竟是师尊原先的身躯,牵涉良多。而且万一师尊要是再来一次金蝉脱壳,弟子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一转脸,声音就冷下来:“带走。”
漠北君还没动,那头齐清萋侧头听悄然上殿的柳溟烟一阵低语,先是惊诧,随后转为镇定,喝道:“不用争了!”
她昂首道:“洛冰河,现在谁都不用争了。就算我们肯让你带走,你也别想如愿啦。”
沈清秋知道她性子烈,说不准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要来激怒洛冰河,正感不妙,谁知,她示意柳溟烟站出来:“溟烟,你说吧。”
柳溟烟道:“沈师叔的仙身不见了。”
她说完便让开了身子,后殿被抬出几名弟子。这些都是在后留守坐化台、看护尸身的人手,此刻却都昏迷不醒,从脸到指尖都是诡异的乌青色。
殿中哗然一片。岳清源颜色立变,洛冰河也抬了抬眉。齐清萋坦然道:“洛冰河,你也不用看我。我的确是想过要藏起来,可惜刚刚我让溟烟去后殿转移,坐化台上已经空了。放在上面由我们妥善保存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
她心里痛快,说话也痛快,竟是宁可尸身不翼而飞也不想让洛冰河带走。木清芳附身察看,道:“意识全无,但性命无忧。中毒。”
岳清源道:“什么毒?”
木清芳道:“现在判断不出来。身上也没有伤口。待我取血一试。”
齐清萋道:“若是人界的毒,木师弟一眼就能做出判断,既然他看不出来,我还想问问,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洛冰河淡淡地道:“我不喜欢用毒。”
属实,洛冰河杀人很少用毒。况且,在现在这种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局面下,洛冰河没必要撒谎。
即是说,居然有不知名者,趁双方在殿前争执,神不知鬼不觉混上山来,隔着几道墙,在魔族和修真界两方头头的眼皮子底下,把沈清秋的尸体给盗走了。不可叫人不心惊!
沈清秋就纳闷了:偷他尸体干什么?怎么他活着没人要,死了倒成了个香饽饽???
洛冰河见继续留在这里多说无益,皱起了眉,道:“也罢。不管是谁拿走了,总会找到的。”
心魔出鞘,黑气蒸腾,剑锋划过之处,劈开了一道破口般的轨迹。沈清秋提醒道:“撤围。”
洛冰河看了看他,生硬地道:“如师尊所愿。”
乘鸾的剑尖,斜指垂地。视线往上走,柳清歌的手在袖下握紧,爆裂的虎口鲜血横流,顺着剑身往下滑落,滴落。
他定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等着!”
这两个字犹如两道冰锥掷出,却挟着沉积的怒火和滔天的战意。
洛冰河心魔回鞘,冷笑:“尽管来!”
55、软禁生活
两界裂口连接的; 是一条宽敞的石廊。一对一对火把向前无尽延伸,最深处是森然的黑暗。看这石廊两侧的壁画风格; 还有阴气重重的氛围,就知道这里是洛冰河的魔界大本营;
裂口封闭之后,洛冰河就没再继续钳制沈清秋,慢慢松开了手。沈清秋站直了身,一拍袖子,一语不发。
两人都无话可说,目不斜视。一前一后,脚步悄然无息; 气氛又僵又冷。
地宫中的岔路分毫不能影响洛冰河的速度。兜兜转转一番; 眼前突然豁然开朗。魔界建筑多盘踞地下,挖空地底,终年不见日月星光,而这一片居然在顶上打穿了地面; 让阳光直射下来; 平添不少人气。
推门而入,屋中陈设布局,十分眼熟,居然和清静峰竹舍很是相近。
沈清秋莫名其妙的有些窝火。
他真想对洛冰河说一句:有什么意思呢?
演舞台剧一样把场景道具布置好,把人圈养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玩梦里面师徒相亲相爱的日常小剧场吗?
一会儿撒娇卖惨; 让他同情心泛滥。一会儿又打脸告诉他都是装的。真真假假,他没那么明察秋毫,能看透洛冰河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正兀自郁闷,洛冰河朝他走近了一步。
要再早几天,沈清秋肯定避之不及,近一步退三步。可现在,他反倒不想再做此类举动。那样看上去像个被暴徒挟持的良家妇女,太矫情。即使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脸大无比),但求还能保有最后一份优雅谨慎装b,才不至于难看得彻底。
但他还是难免紧张,心紧绷成一弦,指节蜷了蜷,眼皮一跳。
洛冰河何其敏锐。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师尊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沈清秋真心实意地说:“我猜不出来。”
他再也不敢随便乱猜洛冰河的心思了。事实证明,每次都错的十万八千里!
洛冰河伸出右手,沈清秋不动声色,视线却忍不住粘在他指尖,随之一路探来。
那只手修长素净,不像是属于已经取过无数性命的魔族少主,更像是一只生来就该拨动琴弦、焚香沐雪的手。虚虚滑过他脸颊,若有若无擦过皮肤。
然后落在他喉咙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只手正好按在沈清秋颈项间一条重要的血脉上。沈清秋的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洛冰河却撤回了手,再开口时,看不出喜怒哀乐:“我的血,不受召唤了。”
原来他刚才皮肤相触,是在探查沈清秋体内已被压制的天魔之血。
洛冰河道:“看来这短短几天里,师尊另有奇遇。”
沈清秋道:“那你要怎么办?再给我喝一次?”
洛冰河道:“喝了也跑,不喝也跑,左右都是一样,还是不要让师尊心里对我再多一层厌恶了。”
在旁人面前,他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沈清秋,私下独处时,却忽然客气斯文起来。沈清秋只觉一言难尽。
“师尊就请暂时留在这里。如果愿意,地宫内可以随意走动。”洛冰河说:“外面我留了人手,他们不会进屋。如果有任何需要,传唤即可。”
沈清秋说:“很周到。”
洛冰河凝视他片刻,道:“有什么想要的。”
沈清秋道:“什么都行?”
洛冰河点头。沈清秋一时恶向胆边生,就直说了:“我想尽量少见到你。不见是最好。”
洛冰河像是完全没料到沈清秋会说出这句话,脸白了白。
沈清秋见状,痛快了一霎那,可也好像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过往从来不对人说话这么尖刻不留情。
血色涌回洛冰河脸上的过程极其缓慢。他说:“师尊曾问过我,想不想变强。”
沈清秋道:“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