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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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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淌着,看的肖忉很心疼:如果可以在她面前放一个水缸,等她哭完再去熬盐的话,兴许可以卖出大价钱。

肖忉刚刚坐好,她立刻象一只小猫一样,扑到了他的身上,把头扎在他的怀里,正当肖忉想要抱着她的头安慰一下时,她竟然把她辛辛苦苦半天的劳动所得的——泪水和鼻涕一骨脑抹到了肖忉的衬衫上,她又抬起头来,红肿的金鱼眼幽怨地看了肖忉一眼:“长今被抓起来了!”又接着伏下身去和他的衬衫亲密接触去了。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又是韩剧惹的祸。”肖忉无耐的抱着哭的泪人一般的月盈,陪着她忍受着韩剧的折磨。

好半天,终于听到了他对全剧唯一了解的那首片尾曲,月盈也抬起了头,拿起了摇控器。就在肖忉刚刚打算为自己的衬衫默哀三秒钟的时候,月盈忽然直沟沟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忉几乎摔倒在地:“那你刚刚抱着哭的,你以为是谁?”

月盈又一把抱住肖忉,一下子破泣为笑:“那人家没注意嘛。今天你不陪我,我一天都没事可做,只好看电视了。把《蓝色生死恋》看完,又看《大长今》。”肖忉几乎再次摔倒。”诶,你早上答应给我买衣服的啊,打算什么时候去?”

肖忉默默地为口袋里的人民币再默哀三秒钟!

“咱们今天吃什么啊?”肖忉连忙转换话题。

月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今天光看电视了,忘记做饭了。不然你去做?嗯,还是去吃肯德基好了。比你做的好吃。”肖忉无耐的摇摇头,刚想站起身。”傻啊,逗你玩呢,你看我做的什么,”她一溜小跑的进了厨房,端了一盘水饺出来,夹了一个放到肖忉嘴里:“尝尝,怎么样,我亲手包的呢。”

肖忉仔细的尝了尝,味道的确很好:“真是你自己包的?”他有些怀疑,向着四下打量,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藏了人。

“人家辛辛苦苦半天给你包的,你还不相信,不相信算了,不给你吃了。”她有些佯怒,拿起盘子来就要端走。

肖忉在心底默数三个数“一、二、三”。在刚刚数到三的时候,月盈一转身走了回来,泪水再次泛滥,她委屈地拽着肖忉的衣袖:“你不爱我!”肖忉连忙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面柔情的哄着她,一面无耐的感叹:贾宝玉同学真的说对了啊,女人是水做的,不过他没有说明白的是,女人不是用淡水做的,而是用海水做的。

没办法啊,大禹王当年治水用的是疏导,而肖忉,只能舍身取义的用嘴巴来堵了。

当月盈气喘吁吁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记要肖忉发誓说了几十句“我爱你”,才算了事。

对付月盈,或许肖忉永远比对付案件有一套。

一想起白天的案件,肖忉就有些郁闷。虽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可是他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感觉在张民良的死后面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但是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他却一点也说不出来,总不可能去告诉人家他在用虚无缥缈的第六感来查案吧。

咀着月盈包的饺子,肖忉脑子里却始终充斥着张民良那冰冷的尸体,那阵飘缈的香气,和那两块突然消失的尸斑,当然,还有那或有或无的女人。

月盈只是看着他吃,她一向很少吃饭,用她的话说是在“减肥”,可问题是她的体型根本就不胖,要是再减的话,估计到时候一猫腰可以直接装到骨灰盒子里了。唉,减肥和化装,女人永远的话题。

月盈同时是一个很爱打扮的人,而且也很会打扮。比如现在,她化了淡淡的晚妆,把长发随意的一卷,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淡淡的香水味道飘进了肖忉的鼻孔。真不知道这种香水是什么做的,莫不是用什么动物发情时的激素激素制成的?它严重的促进了肖忉的雄性荷尔蒙分秘。可是面对自己下半身的严重抗议,肖忉除了选择用暴力镇压,对又无计可施。

唉,男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

肖忉翻来覆去的半夜都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张民良的死,另一方面还有被月盈刺激起的男人的欲望,迷迷糊糊中,满脑子都是张民良身体突然冒出的香味,还有月盈的香水味,竟然纠缠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朦胧中,好象肖忉突然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陌生,而是,那种很隔膜的感觉,明明自己就身处那里,可是,却又离开了太久。

他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屋子里很黑,很静。没有一丝的光亮,更没有一丝的声响。好久,他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屋子很小,一面炕,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而矣。柜子上的盘桓着的蜘蛛丝说明它应该有许多天都没有人动了。

“嗞呀”一声,很沉重的声音,就象是一只老鼠受到了惊吓般的,一下子跳到了他的心里,它饥饿,它恐慌,它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于是它用它那已经几天没有磨过的牙齿一点一点的啃蚀着他的心脏。他却没有办法剖开胸膛来把它抓住。

肖忉忽然知道这是哪里了,他掉进了自己的梦里!

是的,这只是一个梦。一个从他六岁开始,曾经骚扰了他一年多之久的梦,一个已经二十年不曾再打扰他的梦,它居然又来了,竟然毫无征兆。

他的脚抬了起来,蹒跚着向门口走去。

不,那不是他,那不应该是他,那是另一个人。只不过,肖忉在他的身体里,他拥有感觉,拥有意识,可是他又失去整个身体的控制权。他明明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了身体前时宜的步阀,他控制不住他的意识。肖忉拼命的想喊出来,告诉他,前面有危险,可是,他张不开嘴。嘴巴,也不再属于他。

“等等,他终究是谁?而我终究是谁?是他闯进了我的梦还是我闯进了他的梦?”肖忉竟然分不清。他拼命的控制住呼息,许多次做恶梦的经验告诉他,在梦里只要你能意识到是梦,你便可以蹩气,可把把自己从梦中拉回来了,可是还是没有用,他沉重的呼吸告诉肖忉,他真的不是肖忉,现在,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主载,而肖忉,只是一个看客。

又近了,又近了,如果肖忉现在还能对我副身体有一点作为的话,他想要拼命的拧自己一下,好能醒过来,可惜他不能。就如同是在电影院中看电影一般,它固定的情节不容修改,而且比在电影院看电影还不如!在电影院中看到不想看的地方,满可以打个盹或是吃点爆米花躲过去,而现在肖忉只能看着他拖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出了这个门,又闪进了那个门。

对面的两个身影越来越近了。

肖忉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是谁,一个是满脸皱的榆树皮一般的老太婆,而另一个,是个一身红衫的小女孩儿。她们曾经占据肖忉的梦境一年之久,本来以为她们早已远去,不会在我的大脑中留下一丝印象,而现在,她们居然又出现了。

一条麻绳横在梁上,它的下端居然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脖子轻轻的送上去,松开手,对;脚再用力,蹬开凳子,对,就这样。不要害怕,你会感觉很舒服的。”她的嘴唇轻轻的翕动,一串如同魔咒般的话轻轻的灌进了肖忉的耳朵。

那幅身体竟然完全的听着她的摆布,他把头伸进了套中,用下巴抵住了蝴蝶结,然后双脚一蹬。随着凳子扑通一声倒地,那那双脚便轻轻的荡了起来,轻轻的荡,仿佛只是儿时玩的荡秋千。

可是肖忉明明看到,那就是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蹩的通红,他的舌头也一点一点的挤开牙缝往外钻,他的手不住的抓,双脚不停的踢着,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恐怖和他的不甘。

那老太婆的嘴角爬上了一丝微笑,可是却象是一只爬在榆树上的癞蛤蟆般的让人恶心,她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肖忉,她是明明在告诉肖忉,她清楚的知道躲在这副躯体中的是他,她是清楚的在告诉他,这副躲体,她才是主载。而肖忉,只能是一个看客。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手下象木偶一般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肖忉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第5章:目击证人

床头的手机还在暴躁而且肆无忌惮地吼着,骚扰侵略着肖忉的耳神经。可是肖忉却忽然对它有一点的感激,感谢它从这个恶梦中把自己拉了回来。现在肖忉身上的毛巾被已经被汗给浸透了,裹在身上冰凉。

打开接听,对面传来了老关急切的近乎于吼叫的声音:“你小子快来,出事儿了!”

老关从来做事都慢条斯理的,谈起他的慢性子时常常说起那个笑话:一个书生在雨中迈着方步,往前踱着。旁边跑过的路人很奇怪,问他:“下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不快点跑?”那书生看了一眼那个路人,摇晃着脑袋,说着半文言:“前方不一样下雨乎?跑的快不一样淋成落汤鸡乎?此亦落汤鸡乎,彼亦落汤鸡乎,何苦跑那么快乎?”

而今天老关却是一反常态,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无限的焦急。肖忉连忙又追问到:“倒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那端平静了两秒中,可是却可以听到沉重的喘息声,似乎是老关在拼命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又一声长呼气:“你小子快点来,张民良的尸体——”,又听到他咽了口吐沫的声音,“失踪了!”

“失踪了?”肖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踪了?怎么可能?”肖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从一个噩梦中掉入了另一个噩梦中。

“别他妈的废话,快点来。来了再说。”老关嘴里吐出了一句问候肖忉母亲的话。

肖忉知道事情严重了,老关这个人一向随合,很少骂人的。就算是对肖忉,最多是几句“滚蛋”、“放屁”之类的就已经算做是他骂人的最高水平了。而这次不同了,他居然说了一句“他妈的”,肖忉知道现在他的内心极其的恐慌,已经达到了这个多年老刑警的忍耐极限。

深夜十二点的出租车不好找。肖忉等了十几分钟,才拦下了一辆,可是隔着打开的车窗,却看到司机肥胖的脸正在打着哈欠,说:“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再等下一辆吧。”

等下一辆?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老关的反应让肖忉心里有些放不下,鬼才会半夜起来打个车去呢。肖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我是警察,请你配合一下,我正在值行公务。如果您不配合的话,小心”,肖忉看了看他那已经快要睁不开的两道缝似的小眼儿:“我告你疲劳驾驶。”

恐吓原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那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仔细的看了肖忉两眼,打开了车门,让肖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喂,开个玩笑。别人我可以不拉,您的事儿我能不拉嘛,您去哪儿?”

肖忉看了一眼车里的装饰,发现司机居然连个防盗窗都没有,想起前几个被劫的司机,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他们防范意识的淡漠:“我去刑警队。”

“哦,您是刑警啊。”这个胖司机的口气有点泄气。不过又突然精神了:“唉,您这半夜里,是去办什么大案子吧?是抢劫?是强奸?诶,您说是不是无头命案、碎尸案啊?我告诉您,我打小就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要不您让我也去看一看。我不收您车钱。”这个胖司机象打了兴奋剂一般,喋喋不休。

肖忉满脑子都在想老关的事情,哪里有心情理他。不过看着他这幅包打听的嘴脸,肖忉突然想吓一吓他:“你还真猜对了,就是杀人案,”那胖司机转过脸来看着我,脸就象是一朵五月绽放的花一样,兴奋而专注的听着。”不过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张民良死了知道嘛?”那胖司机点了点头,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刚刚我才听说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肖忉又接着问。

“哦,这我倒不知道,您给我说说听听。”胖司机居然很有兴致。

“昨天夜里张民良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呢,看到十二点来钟吧。忽然想去上洗手间,可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外有一件东西打住了他的头,老张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老张壮着胆子往上看,竟然是一个女人吊在了他的屋门前。那脑袋已经肿的那么大,舌头也已经伸的这么老长,两条腿一荡一荡的,就象是在打秋千。就在张民良楞神的功夫,她忽然跳下来,掐住老张的脖子……”肖忉一面说一面用手打着比划。

“靠,那可是梦中的自己,我居然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女人。”肖忉心说。

那司机打了个寒颤,面孔多少有点僵化了。”您别开玩笑了,您不知道我们做司机的都多少有些迷信,您还说这个。”

看着自己蹩脚的恐怖故事居然也能产生一定的效果,肖忉笑了一笑:估计这次一定可以堵住这个司机的嘴巴了。

“不过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还真看到张民良了,”那司机说道。肖忉微微一楞,等着他说下面的内容。

“昨天天有点热,和今儿差不多。诶,您说,都九月了,按说晚上应该凉快了不是?我刚拉完了一远活,从外边儿回来。过禹王亭。我就瞅着前边儿象是有人似的,鬼鬼祟祟的,我就琢磨,别是抢车的吧?昨天不是刚刚广播电台上说您给破了个抢车的团伙嘛,”那司机真是满嘴里跑舒马赫,没边没际的,把全队破的抢车大案的那件功劳给扣在肖忉一个人的头上了。”诶,您破的那个抢车集团都抓住了吧,刚刚您拦车我心里也还犯嘀咕呢。”得,又跑到抢车案去了。

肖忉连忙把他的话题往回拉了拉:“你说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了?”

“哦,”那司机这才接着说,“我过禹王亭的时候,我看有人,我就用车灯晃了一下,要是万一是抢车的,他们手里不得有家伙不是?我就跑,跑不了呢,我就撞他们。咱这也好歹也算是正当防卫吧。可是我车灯一晃,却发现那人竟然是张民良,他正呆呆的爬在禹王亭外面的空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很奇怪,不过也想,反正也不关咱的事,我就又打算开车走。结果忽然一阵香味就钻进了我的车,特别的呛,熏我的头都大了……”

“香味?你说的是不是那种象是女人身上的味道?”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司机身上找到了这个线索,真是让肖忉大吃一惊。

“女人身上的香味?”那胖司机想了想,“不对,绝对不是女人身上的香味。”看到肖忉还在盯着他,他又补充:“不瞒您说,在开出租之前,我跑过大货。那家伙,一出去就十天半个月的,不找个女人,谁受的了?‘十个司机九个嫖’,不就这么来的?这后来又做了出租司机,也天天有女乘客坐我的车,就是不看她们,单她们的香味往我鼻子前一过,我就知道她们的职业,受教育情况,是有钱还是没钱。”胖司机开始吹牛。 “那好象是花的香味,感觉,好象是槐花。”他又好象是在想了想,“对,应该是槐花。”

“槐花?这会是九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冒出槐花来?”肖忉摇了摇头。不过又想起来他说过的看到张民良在禹王亭的旁边:“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张民良?”

“那怎么可能有错。张民良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的他。不可能看错的。本来他好象是爬在地上的,我用车灯一晃他,他还抬起了头,看了我的车一眼。我就看见他全身赤裸,脸色也很不正常,眼睛也睁的大大的,虽然看了我车一眼,却又好象根本没有感觉到我似的,我还想,没准是梦游呢?不然半夜谁跑这儿来?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开车走了。”胖司机很确定的说。

如果司机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他应该就是最后见到张民良的人。而且,当时的张民良已经很不正常了。而这也正与验尸报告相符合,因为根据尸检报告,胖司机发现张民良的时间,正好是张民良已经或即将死亡的时间。

车到了刑警队,肖忉把司机也叫了下来。

老关正坐停尸房门口不住的转圈,脚下面是一堆的烟头,有些甚至是刚刚吸了两口就丢掉了。李卓文居然也到了,一旁边还有几位同事。

看到肖忉来了,老关一把拉住他:“小肖,有烟吗?再来一根。”肖忉摸出一盒香烟都给老关递过去,老关也不客气,一把接了过来,哆嗦着掏了半天才掏出一根,塞入嘴里,肖忉点着打火机送过去,老头拿着肖忉的手,把烟点着。

肖忉感觉他的手居然象是冰块一样凉。他猛吸了一口,这一口大约吸掉了整根烟的三分之一还多。

肖忉从来没有遇到过老关这样子,一个36岁的老刑警,一米八多的汉子,从来都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今天,居然失态到这种地步。

肖忉把胖司机推给李卓文:“你小子给他录一下口供,他可能是最后见到活着的张民良的人证。”李卓文应了一声把胖司机领了下去。肖忉又看着老关两口并做一口的把那根香烟给吸完,才问到:“倒底怎么回事?”

老关对着肖忉说:“你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他指着前面的停尸间。可是他去全然没有动的意思,好象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忉推开停尸房的门,一股强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几乎把他给推了出去。肖忉忍住肺对这种气味的强烈排斥,向里面看去。

里面的灯亮着,停尸间并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左右。也许是人天生对于死亡和黑暗的恐惧,所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安了两个二百瓦的电灯,明亮的灯光映在雪白的墙壁上,让人产生一种眩晕感,就如同冬日里在阳光下一直盯着地上的雪看的感觉差不多。可是当肖忉看向停尸床的时候,发现真的空空如也。

不会啊,白天明明是自己同两个法医一起把张民良给从验尸房里抬过来的。当然肖忉也是为了英雄救美,让郦宜那样一个大美女来做这种事情,他实在有点于心不忍,虽然肖忉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绅士,但是男人还是要做的。可是现在张民良的床上空了,而盖着他的单子却还乖乖地放在床上,极为平整,仿佛专门有人整理过了一番。

肖忉感觉背后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头皮有些发麻。

肖忉连忙几步退了出来。

老关又点上了一根烟,拼命的吸着。从给肖忉打电话到现在都已经有四十分钟了,他居然还没法平静。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或许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平静的,在他值班的一个晚上,一个白天刚刚解剖过的尸体,竟然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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