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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门内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带着欣喜,一个小身影飞扑而出,挂在另外一个瘦弱身影的脖子上。
“你这丫头。”瘦弱青年苦笑一声,说道:“快下来,你爸我的脖子要断了。”
小女孩嘻嘻笑着从瘦弱青年的脖子上下来,另一只脚还没落地,就被一旁的高大青年给抱了起来。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死萝莉控,怪蜀黍,臭老赵!”
然后,高大青年的脸上就被一阵拳打脚踢。
“我勒个去,你这小丫头片子,待会你赵叔给你带的东西不给你吃了!”
“谁稀罕!”
“我说老叶,你看着丫头还打!嘿,你赵叔我还真就不放下你了。”
“死萝莉控!怪蜀黍!臭老赵!”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边打闹一边进了门,瘦弱少年看着两人,嘴角微微漾起笑容,尾随而入。
“啪!”
这是门扉合上的声音,也是昏黄的光线合上的声音。
然后,就是门扉内传来的嬉闹的声音。
一张床,两个地铺,一桌三椅。
厨卫一体,还有一台老旧的冰箱
这就是门扉内的摆设布置。
小女孩已经在床上睡熟了,房间内亮着一盏台灯,白皙的光线照亮了圆桌,以及上面凌乱的文具和书本,还有几粒西瓜籽。
两个大男人对面坐,高大青年手中拿了瓶劣质的白酒,不时的给自己灌一口。
他名字叫赵菁,像是个女孩名字,但他是个大老爷们,如假包换。瘦弱青年和小女孩都喜欢叫他老赵。
而那个瘦弱的青年,就是叶郁,赵菁叫他老叶,而小女孩叫他老爸。
熟睡的小女孩叫叶果,两个人都叫他小丫头,赵菁偶尔会叫她宝贝。
“我明天会去买设备,很早就起来,我先去睡了。”赵菁小心的讲酒盖子盖上,然后就起身躺到地铺里,不多时就传来了鼾声。
叶郁没有去睡觉。
他甚至都没有回应赵菁的话语。
他只是看着桌子,还有写着歪七扭八的字体的作业本。
他在给叶果看作业,看有没有什么错误。
也有可能,他只是看着叶果的作业,然后思绪却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并不在看作业,而是在思考。
良久,他叹了口气,合上作业本。
“就这一次吗?”
他喃喃自语,仿佛都不是他在说话。
然后,他从脖子处,扯出一条项链来,说好听点是项链,其实只是一条红绳。
上面缀了个戒指。
他轻轻抚摸着这个戒指,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银戒指,戒指的边缘似乎有一些些的破损,露出银色背后的青色。
他抚摸着,仿佛抚摸着某个心爱的物件。
又或者是某个心爱的人。
还是,摸着戒指,令他想起某个人。
赵菁说的“另一边”,是一款名叫“极限界”的网络游戏。之所以叫它“另一边”,这是一种最高的褒奖,对这款网络游戏的最高褒奖。
所谓的游戏,最多就是“第二世界”,“第二种人生”,而这款极限界,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了百分之百的完全模拟,完全就是第二个现实世界。
也就是说,极限界实现了“第二世界”和“第二种人生”。
玩家不再是“无限复活”,也不再受制于“hp和mp”,不再是“力量、敏捷、智力”。
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现实”为模板,时间和历史虽不相同,但是进入其中的玩家,无不沉迷于这个“第二人生”。
这里,也可以得到你在现实中想要得到的。
财富!
这里,甚至可以得到现实中你想象不到的。
力量!
这里,你可以完全得到掌握你从未得到的。
自由!
叶郁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件人生中最大的决定一般。
他看了一眼呼噜大起的赵菁,然后在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叶果。
再度深吸一口气。
他不再犹豫,取下戒指,缓缓的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戒指上的隐秘按钮被轻轻按下
“卧槽!幻觉都出来了!还是我现实的记忆!”叶郁惊醒了过来,随后就是满身的剧痛,直疼得他呲牙咧嘴,低声痛呼。
这太特么逼真了吧!
第六章 地牢狱卒()
狱卒今天很开心。
他没想到的开心。
本来,今天他很郁闷,被牢房里的一只老鼠烦的酒都不香了、
但是,今天的心情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然后,他就觉得,今天是美妙的一天了。
为什么开心?
当然是那只让他烦躁的老鼠了,杰弗瑞大人接见他之后,这只老鼠就奄奄一息的蜷缩在牢房里了,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杰弗瑞大人对一个死囚用刑,还是残忍的鞭刑,这只老鼠浑身都是皮开肉绽,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让杰弗瑞大人如此生气。
真是愉悦啊。
终于没有人来烦他了。
囚犯就应该垂头丧气,一副等死的样子就行了。每天那么聒噪,想夏天的蚊子一样,临死了也不给安生。
真是太糟糕了。
他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他还特地去打了一桶清水,然后打开牢房门,看了一眼被隔壁老鼠气昏掉的前贵族——骑士大人罗伯特?希伯来,这个新晋的贵族受封还没有一天就被拉下了死刑犯的地牢,他摇摇头,真是个可怜的人。
确认这位前贵族大人已经昏死过去,并不可能在短时间苏醒之后,他就逛到这位前贵族大人的隔壁牢房,那只讨人厌的老鼠的牢房。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那只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浑身鲜血淋漓,污秽潮湿的地牢环境让这只老鼠浑身的伤口看上去那么危险。
这种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在这种环境下,感染是肯定的。狱卒的姐姐是一位宫廷医生的学徒,姐姐回家的时候经常跟他说起感染这种事情。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医学病症,当然,这医学病症四个字他并不理解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听姐姐说的严重,这种症状,嗯,这症状两个字他也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反正,感染是要死人的,这么多伤口感染的话,这只老鼠是死定了。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这只老鼠身上流露出暮暮死气。
说实话,狱卒这一行做久了,尤其是在死刑犯的牢房做狱卒,做得久了,自然而然的就能感觉到一个人身上将死的气息,这不是什么特异功能,他相信只要有人跟他一样做了十年的狱卒的话,那个人肯定也会看的出来。
这是一种求生意志的衰败和泯灭,一看就知道这人死定了的感觉。
他放下手中的水桶,水桶很大,也很沉,但他并不怎么吃力。
那只老鼠背对着他,坐的笔直,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坐着,看上去像是两条腿盘着。
安静的坏境中,老鼠的呼吸很明显,也很安稳。
他有些奇怪。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只老鼠竟然还有这样的呼吸,好像一个健康人一样。
但是他刚刚拖他进牢房的时候,这只老鼠明显已经奄奄一息了,离死倒也不远了。
这一点,他绝对不会看错。
但是他离开短短一个小时,这只老鼠竟然能坐起来了,那伤势换成一个壮汉,也只能乖乖的趴着。
再看看这只老鼠的小身板,他觉得这应该是回光返照了吧。
不过,等到他心中念头转过之后,则变成这么一个念头:
这只老鼠,有些不寻常,估计还真能挺过去。
念头转过的时候,他惊住了。
这时候,那只老鼠带着虚弱的声音响起:“我正需要一些水,多谢你了,狱卒大哥。”
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字字清晰,而且语气方面,也和平时那没心没肺、不冷不热的声音不同。
但是,他听不出语气中隐含着什么。
他没有说话,他可不想和一个死刑犯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得罪了杰弗瑞大人的大恶人。
杰弗瑞大人一向很仁慈,能让他鞭笞的人,在他看来,就是大恶人了,死这个地牢关过的最坏的人了。
“等我离开达旦城,狱卒大哥,和我一起走吧,我需要一个随从。“他转身要走了,那只老鼠忽然又说道。
他一听,几乎下意识的就嗤笑了出来,他想嘲讽他几句,好让他知道他现在必死的局面。
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等你出了这个地牢,再说吧。”
他再次被自己惊住了,随后他急匆匆的就走了,关上牢门。
在关门的一刹那,那只老鼠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是被关门声给掩盖了,他没听清楚。
他也没多想,他的全付心思,都在想着自己为什么说出口的时候改口了。
明明他想说:“明天你就死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地狱。”
但是,话出口,却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他打算待会儿一边喝酒一边这样想,喝了酒之后,他的脑子会活络一点。
当然,肯定比不上那只老鼠脑袋里的脑筋。
该死!怎么又是那只老鼠!
狱卒推开门,然后今天第三次惊呆了。
他今天居然有一个客人,还是一个姑娘,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他认识她。
他着急着想要打招呼,但是却被自己的舌头绊了一下。
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啊啊”叫了两声。
真丢脸!
他骂着自己。
但是姑娘却不在意,她微笑了起来,美丽的脸蛋上陷出了两个酒窝。
“波杰,好久没见啦,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姑娘先开了口。
他连连摇头,想要辩解说自己认识她,她叫劳娜,是城里最美的姑娘,杰弗瑞大人的女仆,曾经他们一起玩过游戏。
但是,他太紧张了,张嘴老是咬舌头,话也说不好。
真是太丢脸了,波杰,你这个该死的!
他心中骂着自己。
“杰弗瑞大人觉得你是一个忠诚的侍卫,特地给你带了一些好酒来,他要我跟你说:十年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尽职的侍卫,十年来,这里可是一件越狱事件都没有发生。他还要我跟你说,一直没有好好的犒劳你,很抱歉。”
他连连摇头,原本看到劳娜已经咬舌头了,这回他竟然如此被杰弗瑞大人重视,已经受宠若惊的连话都忘记了。
大脑也一片空白。
他好像站在那里僵掉了,连劳娜什么时候走都没有发现。
真是太丢脸了!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骂自己的。
然后,他的目光就被桌子上的一个酒罐子给吸引了,这是铜质的,哈!里面装的肯定是好酒!
酒,的确是好酒,他喝得出来,比啤酒好喝多了,有点甜。
是葡萄酒,只有贵族才能饮用的酒。
他想象不到,自己一个普通的狱卒竟然能够喝到这种酒。
真是最美妙的一天了。
他带着这个美满的念头,沉沉的睡去。
“郁?叶?”细细但清晰的声音从门外轻轻的响起。
“谁?”正在用清水擦拭伤口的叶郁机敏的抬起头来,同样轻声的说道。
“太好了,我是劳娜,杰弗瑞大人的女仆。”门外头这么说道。
“哼!”叶郁冷哼了一声,继续擦拭身上的伤口。
冷水流过伤口,火辣辣的疼,疼的自己的皮肤到里面的肌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您不要误会,我不是杰弗瑞大人派来的,我是杰瑞米大人的信使,他遵守约定,来救你出去了。”劳娜急忙说道。
“我怎么相信你不是杰弗瑞大人派来整我的,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我不走。”叶郁说道。
“血统论!杰瑞米大人说,说了这句话,您就会明白的。”劳娜那边似乎想到了什么,稍微抬高了一些音量。
叶郁闻言一楞,他把剩下的清水从头到脚一倒。
又冷又痛!
“你搞到钥匙了吗?”叶郁咬牙缓了一下,说道。
“我这就给你开门。”
第七章 越狱私奔()
十年来从来没有越狱事件的达旦城地牢,一个盗贼神秘失踪了。
一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盗贼,就在当天晚上,神秘的失踪了。当日,狱卒检查囚犯的时候。
那个牢房就空了。
狱卒脸色成了猪肝色。
怎么会
他当时脑袋里一直转着念头,最后想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的答案。
最后,当他被城主押解治罪的时候。
又发生了一件震动整个城堡的事情。
骑士杰瑞米?哈勃,和爵士杰弗瑞?哈勃的女仆,私奔了!
这件事情传到老城主的耳朵里,这个一头银发,蓄着浓密络腮胡的老城主,整个人都气的站了起来。
他第一次看到和蔼的老城主生气,不,是第一次发怒,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上位者的怒意,那种发怒的气息散发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冰窖一般,看都不敢看老城主,他鼓起勇气偷偷看一眼老城主。
那感觉,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就像一座大山压下来一样。
他吓得腿肚子都在发抖!
达旦城连夜封城,不管是要迁入的流民和出去的商贾,都被限制在城外和城内。
杰弗瑞?哈勃连夜带领达旦城的骑士,将一些军用帐篷支了起来,给那些不能入城的流民一个栖身之处。
只不过,帐篷有限,但是想要迁入达旦城的流民远远超过了帐篷的容纳数量。
没办法,大部分的流民,只能在外面淋雨了。
这也是为什么杰弗瑞?哈勃要在外面支起帐篷了,封城之后,立马就下起了大于。
对此,杰弗瑞?哈勃也没什么办法了,这个贤明的继承人,在苦劝父亲无果之后,一气之下,站在外城墙上,脱下甲胄,穿着简单的衣饰。
在所有流民看得到的地方,默默的站着,任凭雨打风吹。
他和城外的流民一起淋雨。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站得笔直,一手按在剑上。
默默守望着这些迫切成为自己子民的人。
对此,哈劳斯?哈勃城主并没有阻拦,仿佛就是任着自己的一个儿子耍性子,丝毫没有关注。
他的全副心思,都在搜寻另外一个和低贱的女仆私奔的儿子身上。
甚至连那个渎职的狱卒他都来不及判罪,直接扔进了地牢,这会儿已经抛诸脑后了。
和一个女仆私奔
在这个注重血统和荣誉的社会。
这无疑会让他的脸上无光,原本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儿子,虽然才能方面不如大儿子,但是他的性子和才华,却并不输于自己,甚至有青出于蓝的势头。
虽然他把自己锁在城堡最深的地下室里面。
但是,哪个艺术家不会做点出格的事情?
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也为他骄傲。
可是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挖了一条地道,偷偷和哥哥的女仆私会,最后发展到私奔!
这简直太悖逆了!
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仆烧死!
然后,狠狠的惩治这个不肖的儿子。
只有这件事情,这件让他沦为笑柄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但是,一连三天,城内城外都搜索了一遍。
了无音信。
仿佛消失了一般,整个城市和城堡,他都翻了一遍。
但是,什么都没有。
痕迹,踪迹,什么都没有。
仿佛突然的人间蒸发了一般。
三天来,整个城堡的气氛都处在一种紧张感中,城主每日几乎都处在怒气中。
这位凭借着战功建立起这座城市的领主大人,散发着普通贵族没有的骇人气势,无论是大臣,还是骑士大人们,没有人有一句违抗,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只要一走入城堡,每个人都会感觉到一阵压抑,仿佛双肩被重物压着一般。
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领主这么生气。
也真正感觉到了,领主真的是一位不凡的贵族。
不过,越狱的盗贼和私奔的杰瑞米大人,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封城第四天,雨渐渐停了,这雨一直下了三天。
这日,杰弗瑞?哈勃急匆匆的从外城墙返回城堡,返回城堡之后,就召集了所有的城堡医生,甚至他们的学徒。
“药品储备怎么样?”杰弗瑞一边回议事厅,一边问身边最早来的两个医生。
两个医生都是白发斑白的老人了,其中一个说道:“不够。”
杰弗瑞皱了皱眉,说道:“城外的民众,淋了三天雨,恐怕马上就要爆发疾病了,食物虽然都给发放了,不会有饥病产生,但是受凉之病肯定会爆发,准备好所有的药品,你们这几天派遣一些可靠的学徒去城外全天定点给流民治病。”
“可是老城主已经封城了”另外一个忧虑的说道。
“这是我的命令,一切责任我担。”这位杰弗瑞?哈勃爵士,干净利落的下了决定。
“可是”
“你难道想爆发瘟疫吗?”杰弗瑞目光一闪,浑身忽然散发出和老城主类似的气势。
那种沉沉的,令人本能感觉到压抑和畏惧的气势。
从这么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仿佛一个久经沙场或者久经磨砺的上位者。
完全看不出来,这只是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两个医师面面相觑。
违反老城主的命令,和爆发一场瘟疫
他们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躬身应诺。
杰弗瑞?哈勃脚步不停,直接进入议事厅,里面此时已经坐满了大臣和骑士。
这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父亲的旧部,跟着他一路沙场,或者就是父亲的好友,都是一些值得信赖和依靠的臣子和叔伯。
“各位,我知道现在父亲正在暴怒中,提这些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如果处理不好,达旦城就会遭受覆顶之灾。我想请求各位,支援出一些财产,我们需要订购一批药品。”杰弗瑞?哈勃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