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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睡了这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已经恢复了。房间里却没有人,姜越坐起身来,想到白天那骇人的祭坛,立马抬起手掌查看。手已经不疼了,姜越奇怪的捏了捏,觉得不对劲,拆开纱布一看,手掌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伤口呢?愈合了?不可能!姜越一看时间,他最多睡了三个小时。还是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姜越下意识的将纱布快速缠回去,惊魂甫定的躺回床上。
“小越,你醒了?”却是白丹含,她端了吃的过来。
姜越点点头,张嘴问:“于修呢?”
他一醒来就找于修,连自己都有些吃惊。白丹含一愣,将粥放在旁边,搬过椅子在床前坐下。
“于修在睡觉呢,小越,你现在真是片刻都离不得他。”白丹含打趣道。
姜越低下头,没说什么。
白丹含说:“小越,该换药了。”
姜越这才看到她还拿了医药箱过来。
“不,不用了。我还不想换。”姜越说道,将右手藏进了被褥里。
白丹含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小越,你是不是等于修来给你换药?我去叫他吧。”
说着就站起身。
“不——”姜越伸手拉住她,白丹含一顿,姜越赶紧松开了手,尴尬道:“不用了,我不想换药。白姐,你坐下,咱们说说话吧。”
白丹含重新坐下来,低头头笑,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有轻微的颤抖:“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呢。”
“怎么会?你在瞎想什么。”姜越此时有些心烦,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儿,还有周围人怪异的眼光,以及心底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小越,你在担心什么吗?”白丹含忽然问道。
姜越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将情绪表现在了脸上,微微皱了眉,“白姐,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针对你。”
白丹含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我听他们说今天在祠堂里好像很凶险,我,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两天你应该很累吧,昨天晚上姜槐又发生那种事,你一定也很有压力……”
“姜槐怎么了?!”姜越突然问道。
“啊,他们还没告诉你吗?也对,你昨晚喝醉了,今天又一直在开会……”
“你快说姜槐到底怎么了?”姜越焦急地问道。
“姜槐他……他……”白丹含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昨晚上我们从酒吧下去的时候,他非要走楼梯。结果走到楼梯口却突然发了疯,他们说,说他像是被什么吓住一样,扒着窗户不肯往楼下走一步。嘴里一直说‘对不起’,把头往墙上撞,都撞出血了。周围的人以为他喝醉了发酒疯,上去拉他,可是姜槐力气突然很大,他一把推开了上了拉他的人,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姜越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
白丹含说:“昨晚上就被送去医院,人好像没死,今天下午传来消息,说姜槐已经清醒过来,但高位截瘫,后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姜槐才三十二岁,还没结婚,这样的结果他哪里能忍受,一心寻死。七叔大发雷霆,下令把昨晚上所有的监控调出来看。说什么姜槐是被人整了……可事实就是姜槐自己发疯,监控里也清清楚楚,当时就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啊。因为姜槐嘴里一直说对不起,大家都猜测他是在跟你道歉,七叔就说这事儿跟你有关……不过表叔公他们已经出面了,不准任何人再提这件事。”
白丹含说完后,心里却还有句话没敢说:寻常成年男子从二楼跳下来,至多至多就是个骨折了不起了。姜槐还是习武之人,体力健壮,结果却是高位截瘫。人们都在背后说,姜槐当时是被什么东西拉下去的——
姜越是命定之人,姜槐冒犯了姜越,神剑震怒,惩罚了姜槐。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过去,姜氏子弟中人人都在传这种话。当然这种无稽之谈白丹含是不会说给姜越听的,也没人敢说给姜越听。
姜越一直没什么反应。他也不像要跟她说话的样子,白丹含就打算离开。
“于修在什么地方?”姜越突然问了一句。
白丹含一愣,“他在睡觉啊。”
“不,我是问昨天晚上,姜槐出事的时候,于修在什么地方?”
“昨天晚上……”白丹含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大家要走的时候于修说他要去洗手间,让里泽和小鹤先带你下去。我们下楼后就看到姜槐出事了,没过一会儿,于修就下来了。”
说道这里,白丹含看着姜越的脸色,顿了顿,“小越,监控里就是姜槐自己跳下去的,没人推他。而且当时他周围除了他自己的心腹,没有别人。你……不要想多了。”
姜越露出笑容,“没有,我只是好奇。谢谢你,白姐。”
这两件事皆被族中长辈强势压下,没人再敢提起。时光飞逝,很快,这一年的家族会议临近尾声。这一天姜越刚一回来,就收到一封从外界寄来的信。
“亲爱的少校大人,您让我帮忙设计的戒指样稿已经出来了,根据您上次的建议已经做了修改,希望您满意。”——落款是德国著名设计师特瑞沙。
姜越展开图纸,举到空中观看。上面是两款精致的男款情侣戒指,图腾花纹都十分有寓意,已经更改过不下十次。
“小越,这是什么?”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自从上次交谈后,姜越自认为对白丹含太过冷淡不是很好,便多找她说话,两人又热络起来。
“这就是你跟于修的戒指吗?”白丹含笑着拿过图纸。戒指的事姜越跟白丹含说过,还采取了她的一些意见。
姜越点点头,端起方才白丹含带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阳光从头顶的花廊上洒下来,落在典雅别致的书桌上,宁静恬淡。
“你还真的不要跟于修商量啊?”
“他说我喜欢的他都喜欢,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姜越抬头望着白石柱上的一朵迎风绽放的小白花,露出一个笑容。
“之前说于修回老家过年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吧。”姜越喃喃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响起朱利安的欢快的声音:“哥~~~~~你看看谁来了啊~~~”
姜越没有回头,白丹含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想着姜越说的惊喜,她飞快的将图纸藏在了书桌上的文件下。轻轻地推了姜越一下,“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了。
这情景看在远处正走过来的朱利安和于修眼里,就有点儿像青年男女的暧昧动作。朱利安一愣,随后也没想那么多,推了于修一把:“过去吧皮卡丘~~!”
于修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手上提着的篮子放到书桌上,眼睛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才白丹含藏图纸的文件。
姜越转过身来,唇角含笑,戳了戳被包裹着的精美篮子:“阿姨又让你给我带东西啊。是什么?”
“自己看。”于修说了一句,拉过藤椅在石柱下坐着晒太阳。
姜越将咖啡放下,拆开包装一看,竟是一块块可爱玲珑的蛋挞。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姜越拿了一个叼在嘴上,低头凑到于修嘴边去。于修闭着眼躲了两下,唰的一下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眸子在太阳下汇成火焰一般的图案。
姜越将蛋挞堵过去,于修左右躲不过,张嘴迎接。蛋挞在两人的唇齿间消失殆尽,姜越两手撑在藤椅两侧,笑道:“于修,你是不是吃醋了?”
于修不语。
姜越:“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于修别过脸去,喉头动了动,鼻尖微微泛红。
“我才离开半个月,你就跟别人眉来眼去;我若是离开半年,你是不是就要另寻新欢?我若是离开一年,你是不是就会彻底忘了我?”
他这一番质问发出,却未得到姜越的回答。于修惊怒,转过头瞪向姜越。却见姜越一双深邃沉稳的眼眸,看似平静无波,实则蕴藏着汹涌波涛。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姜越沉声问道。
他的目光极具压迫力,于修眼眸一颤,移开视线:“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要转移话题。”
姜越突然握上于修的手臂,力气大的惊人,捏的于修都有些疼。
“于修,我说过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说得出做得到,只要你愿意,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于修对上姜越的眼睛:“一辈子怎么够,我要的是生生世世。你能做到吗?”
姜越先是一震,随即笑起来。他笑了好一会儿,松开于修的手臂,道:“行了于修,别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他轻轻握住于修的肩膀,认真道:“你放心,以后都没人会阻止我们。母亲说了,只要我好好学习,三年后继任家主之位,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于修,我答应你,我给你这个承诺:只要我还活着,这一辈子我都会只属于你一个人。”
于修却问:“那你愿意生生世世都跟我在一起吗?”
姜越安抚地点头,将他揽在怀里,叹气道:“当然,如果真的有来生的话。不过咱们先把这辈子过好行吗?我虽然承诺了你,但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共同去实现的。现在我愿意为了你去尽全力完成这个承诺,你知道我从来说话算话。你应该相信我。”
其实姜越的心底里是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他认为于修有些魔怔了。可是一想到于修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心里又泛起无限怜惜。不管于修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人,他都会好好对他,满足他,让他幸福。
得到了姜越的回答,于修终于露出了笑容。他靠在姜越怀里,望着天边慢慢沉下山去的太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姜越,你说过,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对吧?”
“嗯。”姜越点点头,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陪我玩一个游戏,只有一个规则:你要无条件的相信我。你能做到么?”
“可以啊。”姜越想了想,问:“不过游戏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就是……”于修的声音像是睡着了,有几分慵懒,就像是在跟姜越开玩笑:“目的,就是你刚刚说的,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承诺……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姜越无奈一笑,心里直道于修幼稚,嘴上却说:“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会通知你的。”于修喃喃地说:“游戏开始和结束的时间,都有我来定。”
“好。”姜越笑道:“什么都听你的,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于修垂下眼帘,弯起唇角。
姜越,游戏早就开始了呢。
第100章 蛰伏(五)()
三月,积雪初化,春寒料峭。
“嘶~这天气真难受!”朱利安嘟囔着,不断的按下快门键。忽而又抬起头,冲镜头前雪地上的人喊:“换个姿势,脚不要翘起来!”
于修把脚放下去,改而用手撑着下巴。
“那个动作太土啦!”朱利安不满地放下摄像机,朝于修走过去,一边抱怨:“蜀地这边的冬天真是太难受了,又冷又湿,骨头都给我冷疼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他将于修拉起来,让他站到一颗常青树下。
“问你哥咯。”
“他肯定还早着呢,那帮老家伙有开不完的会。可是咱们又不开会,我还想去毕业旅行呢。”
“旅行?你想去什么地方?”
“非洲大草原!我想去拍狮子!你喜欢草原吗?自由的空气,充足的阳光,那里有好多动物,听说还有成群结队的猫鼬!说起来猫鼬,我哥在后山上养了一只,是他的粉丝送给他的,不过没养多久就死了。这也难怪,猫鼬是群居动物,一只很难活下来的……我一直觉得猫鼬是一种神奇的物种诶!老师给我们放过纪录片,好可爱啊,我们同学都说毕业要结伴去非洲拍猫鼬!……不过我哥不同意我去,他说太危险了。可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我们一群人去啊!而且我都成年了,他凭什么不让我去……”
朱利安一边抱怨哥哥管太宽,一边又不停的描述非洲大草原的诱人景色。于修靠着树干,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睛在茫茫雾色中游离。
姜昴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书房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台灯。姜越站在窗前,稍稍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正在望着下面。姜昴正要开口喊他,忽然姜越伸出手阻止了他。
姜昴一顿,轻轻地关上书房的门,走到书桌前站定等待。也不知等了多久,姜越才放下窗帘,转过身来。他看向姜昴,手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姜昴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可接下来的姜越更令人匪夷——他比了个手势,那是黑道的暗语:东西带来了吗?
这里是白房子,是姜越自己的地盘,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为何姜越还要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让姜昴很是不解,不过他还是动作利索的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黄皮纸口袋。拆开黄皮纸在书桌上摊开来,竟是满满当当的一桌照片。晃眼一看,那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个共同的人:于修!
于修乘坐出租车、于修去超市买东西、于修跟杨玥去买菜、于修牵着一个跟他很像的小孩子在街上走、于修跟al公司的人见面……全都是于修的日常生活。但无疑,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
姜昴将照片分为两堆,一堆是于修的日常生活,一堆是于修单独跟一些人见面。于修单独见面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徐徐,秦淮,季优,还有——
姜越修长的手指在那几张照片里挑出三张来,食指指在中间的一张上。抬头询问的盯着姜昴。
姜昴顿了顿,也采取比手势的交流方式:al的公司年会,张明瑞只是对于修说了一句恭喜。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
姜越手指指向另外一张照片。那是在河边,于修和一个金发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站在那儿抽烟。
姜昴:这个人是英国一所大学的历史教授——
姜越打断他:我认识。于修找他做什么?
姜昴:他们只是抽烟,聊天。
姜越:他们聊什么?
姜昴:天气,自然灾害。英国人说今年三四月全球会多处火山爆发。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全程于修都没怎么说话,之后就分开了。
姜越深深拧着眉,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家咖啡馆里,于修依然背对这镜头,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银色头发、戴黑色边框眼镜的青年男子。
没等姜越问,姜昴就主动开始介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去。
姜昴:这个人是x影的一个新生代导演,兼职风水师。从白天上午十点到晚上深夜,于修和这个人整整聊了十三个小时。于修好像在教他一些东西,这是复印下来的内容。
翻开文件夹,姜越的眉头一瞬间拧的更深了。虽然是复印件,然而那些纸张上满是一些奇奇怪怪、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古老的文字,建筑图形,旁边偶尔附注了一些解释,诸如十二生肖、八卦乾坤方位、天干地支……
这些都是于修的笔迹。
姜越握着那些纸张的手轻微颤抖,他双眸紧紧盯着那些文字,慢慢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来。片刻,他将那些纸搁在书桌上,手指在那些照片上轻轻划过,最后落在那一张银发青年的脸上。抬头看向姜昴,五指渐渐收拢。
姜昴一顿,随即重复了指令:直接抓人?
姜越点头。
姜昴:好,我立刻去做。
姜昴关上门离开后,房间里彻底陷入了沉寂,正如之前那般,没有一点声响发出。台灯的光线十分暗沉,姜越点了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起来。眼睛睨着桌上的纸张,隔着白色烟雾,那些奇怪而古老的符号与记忆中地下宗祠里祭坛上的花纹重叠起来……
于修,难道这一切真的从最开始就是你的阴谋吗?那么你的目的呢?接近我,接近姜家……
晚餐后姜家的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说话,朱利安又开始跃跃欲试想要为自己旅行非洲争取机会,然后没有任何余地的被程若清和姜越同时否决。尽管朱利安拿绝食来威胁。
程若清松了口:“如果你哥愿意带你去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他怎么可能同意啊!!”
另一边拐角处落地窗前角落里的沙发上挤着两个人,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沉沉夜色。姜越裹了个毛毯躺在于修腿上翻平板,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脸红彤彤的。他这两天感冒了,发烧加流鼻涕,够呛。
听到朱利安的嚎叫,姜越大声说:“可以啊!我蜜月旅行里有非洲大草原一站,正好差一个摄影师,你来吧!”
一个y凌空抛过去砸到姜越头上,“等你蜜月都八百年后了!还不如我自己结婚的时候去呢!”朱利安道。
“谁说的?我们正在讨论结婚戒指呢。”姜越大声喊了句。他翻出一张戒指的图片,指给于修看,问:“喜欢吗?”
于修笑了一下,点头。
程若清从楼上换了礼服下来,“妯娌会,你们谁陪我去参加?”
朱利安跳起来往楼上跑:“我才不去!让白姐陪你去!”
白丹含正在给老人读报纸,闻言抬起头来。程若清却说:“外面冷,丹寒还是别出去了。”她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阿泽陪我去吧。”
里泽一顿,随后放下遥控板,“好啊。”换上靴子和大衣,跟着程若清出了门。
上车之后,里泽跟程若清一起坐在后座上。
“姑姑,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里泽出声道。他当然不会觉得程若清是真的心疼白丹含才喊上他。
程若清微微蹙眉,犹豫了片刻,才问:“姜越他……他们俩最近吵架了吗?”
里泽有些奇怪,“您是问越哥和于修吗?”
程若清没说话。
“他们俩,挺好的啊。”里泽回想了一下,“没有吵架啊。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程若清沉默了一会儿,“傍晚保姆去打扫书房发现了烟灰缸都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