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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连规矩也不必叫她立了呢。”
“你们这话我很该一会儿问问公主去,莫非她叫你们日日在跟前立规矩了,竟有这么多牢骚?”
见姜氏打趣,赵韩氏笑了起来:“连我们家这样的都不必日日去立规矩,何况白家了?”
前面声音有些大了,后面跟着的三个姐妹正听了个正着,韩筃愣了愣,见两个妹妹都眼中含笑的偷看自己,心中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白家……她几乎都忘了,她本是应该嫁入白家的!
一口气回到十几年前,许多事都记不大起,更何况自己当年一心一意的想着宋裕慈,向来不爱听人提起白家之事,哪个敢在她面前多嘴?
早在自己年幼时,同母亲交好的白家二太太便说过,只等两个孩子长大,便要正经定下姻缘一事。
若不是当年本应和自己定亲的那位少年意外离世,自己就是心中再恋慕着宋裕慈,也决计不能违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心中先是紧了一阵,随即忽的又松了开来,白家……还有白家在……虽说自己如此做想,颇有些对不住那位短命的白家二郎,可此时韩筃真心觉着——就是抱着公鸡嫁入白家、当那望门寡,也决计不想再同那宋家有半点干系!
只是……那位白家二郎究竟是哪一日去的来着?
正想着,这边女客入府,那边还有男客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引着几位年轻公子刚刚拜见完了长公主出来,两波人正好遇上。
韩筃这一抬头,正将那边来人看了个正着——那青杉儒服,风度翩翩,面含浅笑,眼目流光,宛若谪仙一般的人物,不是宋裕慈又是哪个?!
浑没想到,竟在这会儿就与他遇着了!
韩筃身上一僵,神色立时就变了。
第三章 白家入京
宋裕慈乃是两年前那一科的探花郎,今年满刚十九,尚未及冠。人生得风流倜傥,晃若谪仙。听说当年骑马游街之时,险些被那手帕鲜花活生生把他淹了。
再加上他尚未娶亲,人又生得一表人才,学问也好,前程自是无量,本应是京中贵女夫婿的首选之人。奈何,其人家世寻常,家中只有一寡母,一年前刚刚被其接到京中赡养,且虽说三元之才少得,可婚姻大事,本就讲就个门当户对,宋裕慈虽是探花,可这探花谁都知道皇上多是看哪个品貌生得好、学识尚可,才会特意点出来。
未来前程如何,一时尚无法得知。便是有那存心欲舍个庶女拉拢的,可这一年多中托人与其说合,都被其以“此事还需家母做主”暂且搪塞住了。
再世为人,上一世自己爱之深则恨之愈深之人就在眼前。韩筃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此时却只觉得手脚冰冷,身子发僵,半天没回过神来。
两边人相见,几个并宋裕慈一起的同年都一齐给姜氏、韩氏行礼,并不敢向她二人身后的几个女子多看。韩筃尚且发愣之际,胳膊被跟着伺候的夏荷碰了一碰,这才猛然回神,垂下眼睛,跟上母亲向前走去。
“平善兄在瞧什么?”待姜氏几个离去后,一个素来交好之人轻声向身边的宋裕慈问道。
宋裕慈笑道:“韩尚书夫人倒似是个和善之人。”说着,早把盯在那两个并肩走着的年轻女子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他知道,以他的家世想娶这些世家大族的嫡女若走寻常之路决计不成。可要让他娶个不受宠的庶女回来,却又心有不甘。寻常的不行,若是不寻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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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是热着了?略歇一歇吧。”见韩筃脸色并不大好,夏荷低声劝道。
“无妨。”韩筃深吸了口气,抬头冲她笑笑,早把心中原本的那翻起伏强压了下去。
明知今日花会他也会来,却没想到,竟就这么跟他遇上了。之前只记得上一世时,自己人在花园中行走之时,跟他偶遇了一回,叫他拿了帕子去。如今重来一回却早已忘了,在花园之前,二人在拜见长公主之前还先见过一面呢!
只上一世时,自己因害羞垂头,却仍忍不住偷眼打量他。而这一世,则因为惊讶太过,生怕叫人看来出,反倒不敢去瞧他了。
嘴角扬出一丝酸涩的笑意,上辈子直到死时都当自己是这世上命最好的女人,死后,才被人活生生的把皮相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肮脏龌龊丢到眼前。
夏荷那里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见左右都是长公主府的下人,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二姐姐。”见过长公主后,几个女孩子到偏厅稍作歇息,韩筌适才叫几位夫人拉着说话儿,这会才过来找两位姐姐,并没见着韩筃之前的脸色,这会儿笑兮兮的凑了过来。
“得了什么好东西?”见她脸上带着笑意,韩筃不由得缓了脸色,拉着她的手问道。
“得了几位夫人赏的东西呢。”韩筌的心思并没在那个上面,趁着夏荷并自己的丫鬟冬雪两人去端茶水消渴,拉着韩筃的袖子低声问道,“刚才在外头遇上的那几个公子姐姐可识得?”
韩筃心中一突,脸上的笑意淡了二分:“怎么?”
“当中那个个子高高的,生得最好看的也不知是哪个?”韩筌歪着脑袋,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浑没看出韩筃眼中的异色。
盯着韩筌的眼睛细看了一会儿,实是看不出她有何心思……话说回来,这孩子小小的年岁,哪里真能对个外男就生出爱慕之情来?她现在这样子,倒更像是看到了漂亮的花儿、朵儿的,心下欢喜,才要问问。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点着她的鼻子缓声道:“你个小丫头,打听个外男的事,叫人知道了,还不要笑死你!”
韩筌皱了皱鼻子,拉扯着韩筃的袖子撒娇:“姐姐就知道训我,不过白问问,你也不知道就来唬我了!”
那边两个丫鬟已回转了回来,见这姐妹二人斯闹着,只当她二人闹着玩儿,笑着把茶给二人上上,便立在一边候着。
韩梗д叛诀咔镌陆矗叩蕉松肀撸搴N涩然一笑:“才刚到人家家里,倒先把自个儿的衣裳给弄脏了,耽搁姐姐妹妹的时候了。”
“这有何妨?不过是坐着罢了。”见梗Ы愣灰律鸦乩戳耍N站了起来,一手拉着小妹的手,带着二人并随身的丫鬟出了花厅,往水榭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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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的官道之上,车轮滚滚,带起黄土阵阵。
一少年生得目若星辰,剑眉高挑入鬓,神采飞扬,脸庞刀削般的洒脱俊朗,此时正面带微笑,纵马奔向一列车队。一人一马到了之后,就见当中最大的那辆车上的帘子挑开,一中年夫人脸带嗔怪,手上拿着帕子递了出来:“瞧瞧你这样子,一上了马背,再见不着你的影子了!”
少年又是一笑,面上肆意着一派洒脱,冲车里面道:“这些日子为着来年的科考,儿子哪能摸上几回马?这回进京路上又坐了那一路的船,母亲全当是心疼儿子吧!”
那妇人却仍是连连叹气,叫人把前面帘子打开,只叫着自家儿子上车:“咱们可是书香门第,怎么就得了你跟你大哥这两个叫人不省心的?你好歹还肯用功读书,可你大哥竟背着我同你父亲从军去了!他这二年只管躲着我,看年底他入京之时不好生收拾他的!”
少年无法,只好钻进车中,听着这话又失笑了起来,随意用帕子抹了一把汗,又递给了丫鬟,才盘膝坐到母亲面前,撒娇道:“儿子哪像大哥那般厉害?不过爱骑个马,爱跟师父出去游历罢了……”
“还说游历!”妇人抬手戳了少年的额头一下子,“瞧瞧我家原本那俊秀如玉的儿子,这会儿都变成黑炭了!”
边上一位妈妈听了笑着劝道:“夫人这话说的,老婆子可要不依了,若是二少爷都成了黑炭,那老婆子家的三小子可成什么了?”
车上众人一听,都撑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刘妈妈家的三儿子在府上可最是有名,打从生下来皮肤就黑,任怎么打理也再白不起来。
“倒是我说错了。”白夫人撑着笑了会儿,才又看向自家二儿子,拉过他的手又拍了拍,“你呀,这回回京后可得好好在家里养养,上回你跟你师父一走二年,再回来时母亲险些都要认不出你来了!你要是成婚前不养回来,到时再吓着新娘子可如何是好?”
白家二爷也再撑不住,脸上一红:“母亲……”
“还害羞了。”白夫人再拍了拍他的手,叹了口气,“我同韩夫人自幼交好,既是她调|教出来的姑娘,母亲也信得过。我们在信里说过了,这回回去,便挑上一日,打着上山进香的个功夫,也叫你们两个小人儿见上一面,可不可心的只管告诉母亲……”
白家二爷再撑不住,忙抽手回来,只道了句“儿子还想再骑会儿马……”人就钻出车厢落荒而逃了。
里面,白夫人又同刘妈妈抚掌大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细细的说起话来,又叹道:“本来还想着,早些日子出门,入京后还能赶上长公主的花会,谁知又让二房那里的事给耽搁了……”
刘妈妈笑着劝道:“这一回京,他们再扰不着咱们了,不过是咱家老爷的亲弟弟,偶尔伸伸手是应该,傍的……”说着,凑到白夫人耳边低声道,“过得去就是了!”
白夫人也笑了起来,转而说起要预备着入京后的各家往来人情之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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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热闹,且京中也没哪个能有她的身份尊贵,故此,长公主家的花卉但凡一开,无论远的近的,能来的那才是体面。
路上左右的景致瞧在眼中,只带起心中一片惆怅怀念。上一世里,便是宋家婆母那般的刁难苛刻,可但凡遇着长公主家的花卉,也不敢不叫自己出门儿。可明明能松快些的时候,却还要为了敬重婆母、伺候婆母一同前来,在她身边立规矩,想同人说几句私密话都得不着功夫。
那会儿,就连在长公主的眼中,都能看出几分于自己的同情之意。只当时自己还当嫁了这世上最好的人,便是为了他吃些苦、受些累也是甘之如饴的。
“……大公子同二公子在东边那处招待男宾,女客都请到了水榭那面。”带路的小丫头一路说着,一路走着。
夏荷听了便笑着对秋月、冬雪道:“咱们一会儿小心些,莫要让小姐们被人冲撞了。”
水榭处已经来了不少的人,有些年岁的、已为人妇的都留在长公主处的花厅那边,这边水榭里的都是些尚未出阁的年轻姑娘。
“去吧。”看见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过来冲自己几人行礼打招呼,韩筃便笑着让韩筌陪她们一处玩耍去了。
筌姐儿笑嘻嘻的回身儿冲两个姐姐福了一福,便转身同几个小姐妹一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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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绕路
韩筃二人闻声转身,见是敬王爷府上的二小姐——县主赵茹岚,并几个年岁相当的年轻女子,就站在不远处。
韩筃脸带淡笑,微微福身行礼,口称:“见过县主。”行罢了礼起身才道,“劳县主惦记,已大好了。”
赵茹岚似有些诧异的挑挑眉,原本想说的话倒一下子给堵了回去,抬着稍有些尖细的下巴:“瞧你的气色倒是不错,想是已大好了。”说罢,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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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茹岚从不知客气为何物,前世自己年幼之时心中还颇为不喜,面上虽不显,可言语中也总会偶尔顶她一顶,二人相见时,总会对上几句。
可再世为人,又深知她因连定了三回亲事,结果接连三个未婚夫婿竟都意外离世。虽有县主之尊、父亲又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同胞兄弟,可一个“克夫”之名,就把这大好的年华虚度,最后足足等到了二十有一,才勉强下嫁了出去。这回再见着她,韩筃心中竟再生不出半分欲和她志气的意思来了。
“瞧她那样子,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身边忽的又传过来一个声音,转头看见那人,韩筃心中满是诧异激动,人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那女子生得眼睛圆圆、眉毛弯弯,虽不甚美,瞧着却圆润可爱,忙诧异的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又转身朝跟在身边儿的丫鬟疑道,“我身上可有哪里不妥当么?”
那丫鬟忍笑道:“小姐,您招呼不打一个,倒吓着韩二小姐了呢。”
“你可是病还没养好?”那女子这才又转了回来,一脸关切的拉着韩筃的手。
忍下了心中的酸甜苦辣,心中带起颇多感慨激动之意,韩筃反手握住她的手:“这话说的,就是没病也能叫你吓出病来!”
那女子才又笑道:“吓得可不就是你?谁叫你前些日子病了,我都没处找人玩了呢!”
韩筃又是一笑:“到那边坐着说话儿,站在这处倒跟门个神似的了。”说着,牵着那女子的手,耳中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几日的新鲜事儿,脑子不由自主的又出了神。
李家与韩家乃是世交,其父李子诚与父亲同朝为官,又是同科,私交极好,自己同李芸也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最喜她的娇憨性子。前一世中,记得她嫁的乃是外省的官宦之家,自二人各自出门之后,除偶有信件往来,直到自己离世前竟再没见过一回,这会儿忽然一见,心中感慨自然极多。
花厅之中,往来的女客都前来拜见过长公主,再各自落坐说话。
长公主已是将至知天命之年,却丝毫不显老态。其身份尊贵,这花会也是年年常开的,并不必非要久坐陪着众人。同众人略见了见,就让两个媳妇待客,自己则拉上几位亲密友人,到里面小厅之中说话,外面酒水果子点心样样精美,再叫来女先儿说新出的本子给大家说话玩乐不提。
姜氏同几位交好的夫人一起进了里面小厅,同长公主几人坐在一处说话儿。一时提到各家儿女,长公主转头向姜氏笑道:“说起来,你家两个姑娘都到了及笄之年了,这一二年就快要出门子了吧?”
姜氏笑叹道:“小时候,只盼着她们快些长大才好省心。现在眼看着就快到了年岁了,却又舍不得了!尤其这一走就要是两个呢!”
“可不是?”长公主也叹了一声,“我没女儿,只两个儿子,以往只羡慕你们这些家里有女儿的,如今看来,倒是我有福气呢!”
众人听了,都笑道:“谁能进了公主家的门儿当媳妇,才是享福呢。”
说笑了一会儿,长公主又向姜氏问道:“说听白大人今年年底就要回京述职,白家夫人这几日就快到了吧?”
姜氏也笑道:“可不是?前几日才得了消息,船都到了肃州,不过这几日就要改坐马车进京了呢。”
“可是他家二儿子陪着母亲进京的?”长公主斜着眼睛笑看着姜氏。
姜氏含笑点了点头:“那孩子还是二三岁那会儿见过一回呢,也不知如今怎样,只看白大人同白夫人的模样就知差不了。”
“那是定然!”长公主说着,声音低了几分,“不说傍的,只他家敬重嫡妻,不许子弟纳妾之事,便是极好的,筃姐儿到时过去也受不着那些个委屈!”
这话说得姜氏心里熨贴,当初定下白家,一是自己同白甘氏自幼便是手帕交,熟知她的性子,自己闺女嫁过去,绝不会受了委屈。二一个,也是白家家风极好,几辈人了,除了偶有一二因嫡妻实不能生养的,才纳妾回来生子,却也是去母留子的。
长公主又叹了一声:“我向来看筃姐儿是个极好的,还想着吃你家一回媒人酒,可惜呀,下手晚了。”
这话一出,众夫人皆眼露羡慕,纷纷追问长公主要说的是哪一家,长公主却只笑而不语。几位夫人只好又说了回来,打趣道:“白家离京这些年,也不是没人盯着他们家,盯上你家的人只有更多!长公主这不就是?哪知道,他家早早就先定好了你家的!”
姜氏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现下可说不得准呢。”
虽说还没下定过明路,可在坐的都心知,这一回白家夫人回京,一是提前回来收拾屋子——这回白大人回京,十有八|九便会留在京中了。二来,便是回来同韩家相看商讨婚事。三来,也是重中之重——来年正值大比之年,白家次子白安珩已过了县试,正欲回京备考。
水尚书夫人笑着叉开:“可惜他家大姑娘今日来不得了。”
“听说才刚三个月?”
“可不是呢,那是个有大福气的,这已是第三胎了吧……”
正说着,外头忽有人来报:“大皇子妃到了。”
大长公主眉头一挑,嘀咕了句:“她怎么过来了?”随即一抬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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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三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比之前还寡言?”坐在水榭一角的凳子上,李芸忽然低声向韩筃问道。
韩筃愣了一愣,扭头向正朝水榭外面湖上鸭子看着的韩梗屏肆窖邸U饧溉找蜃约菏峭蝗换乩吹模皇庇行┗夭还窭矗⒚淮笞⒁馍肀叩娜恕S忠蜃约赫馊妹盟渌荡有∈且淮Τご蟮模傻降资鞘觯⒚缓跚捉偌由纤宰映撩疲涫峭辏啥思洳⒚欢嗌倩八怠�
细想想……怕确是有些个更加寡言了?可上辈子自己出嫁后不方便出门走动,韩筌嫁的也不过是京中小吏,两家除了年节之外再无往来,竟比旁人更生疏了一些,这会儿韩筃哪里一时想得起来她寻常是如何行事的?
只得笑道:“许是惊水之后性子定了些吧。”
李芸恍然点头,笑道:“可说呢!连你也一并变老实了不少,可见那水啊,也不全是坏处!”
听她一说,韩筃忍不住去掐她的脸颊:“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把你丢下去,也让你泡泡水,许这嘴巴就能老实些了!”
两位小姐在这里说笑打闹,夏荷在边上看着,长松了一口气。
李芸的丫鬟露珠儿疑道:“怎么这副模样?之前瞧着你就像是有心事似的呢。”
夏荷转头看着露珠,低声道:“你不知道,自我家小姐那日冒水过后,人就变得不爱说笑了,我们几个日日担心,生怕她心里存下了事呢。还得说是你家小姐有本事,才两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人又变回去了。”
“那是,你可得多谢我了!”
夏荷奇道:“我谢你家小姐,又干你何事了?”
露珠儿一仰下巴,摇头晃脑道:“要不是我把我家小姐伺候的这么好,她哪里又能把你家小姐劝好呢?”
“好个没脸没皮的丫头!”
说笑了一会儿,李家夫人来人叫李芸过去说话儿,她人还没回来,便有公主府的人过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