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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虎这个逃犯更像是警察的助理。
可是他们始终一无所获,看起来,之前的脚印、什么地洞都只是某种烟雾弹,现在那群神秘人已经不再遮掩了。
赵悦和江宁回来才知道了警察的事情,他们俩竟然真的打到了一条鱼,鱼很大,我认不出那是什么品种。
他俩本来兴高采烈,可是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们呆愣的站在营地中间,手里的鱼还不时的奋力挣扎一下。
徐萌见赵悦回来,一拧身子就钻回帐篷里去了,丁义尴尬跟在后面,连看都不敢看赵悦一眼。
吴兴和老陆从外头回来,径直朝我走过来,林晓并没有再闹腾或者出去,我听见迪迪跟她说:“乖了宝贝,为了你我连未来公公都一块给骂了,你给我个面子,先饶了胡子风吧。”
周岩的父亲就笑笑,林晓看了看我,跟他们一块回帐篷去了。
吴兴走过来,示意我跟他们一块出去,我们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吴兴说:“今天开始,白天晚上都必须要有人站岗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老陆,他站在吴兴后头,有点唯唯诺诺。
吴兴掏出了那两把抢,拿在手里颠了颠,问我:“会用吗?”
我吃了一惊,在这个恐怖的环境里,这两把枪太重要了!我说:“这,我以前跟周岩去过俱乐部,应该还会。”
令我更吃惊的是,吴兴扭头跟老陆说:“你呢?”
老陆显然没有料到吴兴还打算给他一把枪,他张大了嘴,半天才说:“当然会。”
吴兴就真的把两把枪分给了我们,还半开玩笑的说了句:“怕不怕?”
真枪拿在手里很重,我回忆着摆弄了两下,说:“怕个六!”
陆虎的手都哆嗦了,他说:“我我还拿枪?”
吴兴说:“别忘了,我们是战友。”
老陆一下子沉默了,他用力的点点头,把抢塞进自己腰里,不放心,又掏出来塞进了上衣里。
我突然有点感动,现在,在这个诡异的山谷里,已经没有了警察和逃犯,只有生死与共的兄弟。
我说:“现在还确定不了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他们怕不怕枪也说不准,咱们平时都小心一点,站岗的时候最好背后能靠个什么物体,减少被偷袭的可能。”
吴兴说:“挺专业啊,胡哥,最该小心的就是你,今天你还发了一回疯,为什么我就不问了,下回别这么冲动。”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吴兴,你把枪都给了我们,你自己怎么不拿一把?”
吴兴说:“我身上有枪,只不过一直没有拿出来。”
操,原来这货才是最深藏不漏的。
回到营地,我发现已经有几个人生起了火,救援队居然还带来了简单的厨具,他们准备用赵悦打的鱼来做饭了。
看着架子上简单的一个汤锅,我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营地里的人忙忙碌碌,帐篷的门都开着,不会干活的就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聊着什么。
死神就在我们身边,营地外面的树林一片寂静,我们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钻进父亲的帐篷,林晓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周岩和王子似乎替我解释了很多。
见我进来,父亲招呼着我,连迪迪的臭脸也缓和了一点,她甚至拍着林晓身边的位置,叫我过去。
我很高兴,眼前,是我的父亲,媳妇儿,发小他们还好好的。
想到这,我觉得眼睛突然有点模糊,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一样,一头栽了下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死村地底下的灵堂里了。
第七十九章 和死去的队友见面了()
脑袋碰触地面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了父亲和林晓的惊叫,但意识就像掉进了深渊,我没有一点力气,很快四周就变得一团漆黑。
这是我第一次昏迷,竟然是做梦一样的感觉,我梦见自己站在瀑布边上,在夜色里盯着冰冷的水面。
突然,有个人从水里探出来,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目。这么冷的天,这个人一点也不在意,他爬上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林子里窜过去。
我直愣愣的跟着他,一直走到林晓的坟包。
那个人推开坟包上的石块,两只手像挖土机一样,一眨眼就在地上刨了个坑。林晓的尸体渐渐露出来,两只眼睛还圆圆的睁着。
我想阻止那个人的动作,可是无论我怎么命令自己,我都木木的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
等最后一把土也挖干净的时候,林晓的眼珠居然转了转,然后,她从坑里站起来,朝我招手。
我就跟着林晓的尸体和那个水里出来的人,一步一步朝深邃的树林里走。
才没一会儿,我们就站在了死村的入口。
原来,死村并没有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它绕了个弯,藏在我们背后。
那个人始终站在林晓旁边,他慢慢的转过身,正面对着我我已经适应了黑暗,我看见,这个人居然就是我自己!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腿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突然,对面的那个我猛的躬下身子,四脚朝地的朝我扑过来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嘴被一只毛哄哄的爪子捂住了,我疯狂的想去掏枪,身体却像棉花一样软。
我知道,真的轮到我了!
我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希望这是梦中梦,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能看见父亲和林晓他们围在我身边,正大声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并没有醒,这次不是梦了。
我昏昏沉沉,眼皮重的厉害,感觉自己被一个人背着,在一个阴暗晦涩的环境里急速前进。
他们都去哪了?青天白日的,难道没发现有人溜进营地,甚至钻进了帐篷吗?
我还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努力的想看清楚背着我的人,可是周围太黑了,我只感觉到这个人全身都毛哄哄的,奔跑的时候,身子朝前一拱一拱,我的后脑勺不断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很快我就迷糊了。
我相信这个人并不是故意撞我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醒着,那只是他奔跑的时候惯性的姿势,我们应该是在一个逼仄的隧道里。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脑袋耷拉下去,垂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衣服很破烂,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我还想判断他到底带我跑了多久,可是我做不到,我的脑袋垂下去反而颠簸的更加厉害,我没有昏死过去,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
这个人似乎有点累了,他的鼻子和嘴都发出了粗重的喘息,甚至还带着暗哑的斯斯声,像一条凶猛的狼狗发怒之前的示威。
强烈的恐惧笼罩了我的心。
我无数次的想挣扎着脱离他的后背,我甚至想拿身上的手枪直接崩死他,可是我始终都没有一丁点力气,感觉自己就像还保留了最后一丝气息的尸体一样。
我突然想,林晓是不是就被人这样抓走的?还有死去的队友们,他们死了以后,是不是也有人背着他们的尸体,穿梭在我们脚底下?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死,像王建那样?难道把我抓走是另有目的?会不会要拿我做什么试验?比如,给我吃下什么诡异的毒药,我就会像美剧里那样变成丧尸,然后,再把我弄回营地里把我的父亲,林晓,周岩,迪迪还有同伴们都一个一个的咬死
也没准,他们有更高明的手段,能让我表面上看来和正常的胡子风一样,父亲和林晓他们一定会激动的接纳我,我甚至还可以安慰他们,给他们鼓劲
然后,我就跟父亲他们聊天,吃饭,晚上还揣着枪给他们站岗,叮嘱他们注意安全最后,他们都睡着了,我就潜进帐篷里,在黑暗中眼冒绿光的靠近他们,张开嘴,照着自己的父亲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我想不下去了。
身下的人还在狂奔,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把我弄到什么地方去。我甚至感觉,自己正在脱离正常的空间,正常的时间。
一块尖利的石头撞上了我的后脑,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火把。
四周都是霉烂的味道,上面是土房顶,坑坑洼洼,我愣了几秒钟,才发觉两边是厚重的板子,几乎把我夹住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阴冷的棺材里!棺材盖架在一边,我吃力的朝棺材板上看过去,正是我之前见过的一行字胡子风之墓。
我到站了。
有人走过来,举起火把照向我,他的脸没有蒙破布,我死死的盯着他,这不是何兵也不是陈严,也许就是他把我弄到这来的。
他满脸都是毛,眼睛是正常的比例,看起来可能有四十多岁了,他的嘴唇很厚,头发和脸上都是土,已经脏的洗不掉了。
他也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捉摸不透。
我在等他说话,我希望他能跟我说话,这样,就有可能谈判。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想见见你的朋友吗?”
没等我回答,身后黑暗的空间里,突然缓慢的响起了艰涩的吱呀声,很多火把都一同亮起来,这就是我之前来过的灵堂,而那些棺材的盖子都打开了,有人正从棺材里往外爬!
第一个出来的是王建,他的肚子空荡荡的,粘呼呼的血浆还在往下淌。
第二个是徐刘洋,他的胸口被压瘪了,怪异的凹进去一个坑,他每动一下,就发出刺耳的倒气声,血沫子从嘴里涌出来。
接着,就是黄四一、常萍、方琪和江圆圆,他们都还保持着死时的样子,乱七八糟的从棺材里出来,直直的站在地上,齐刷刷的看向我。
我想说话,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钻出来,我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跟前的那个人把火把又朝我靠近了一点,他翘着嘴角说:“你该和他们做伴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完蛋了,这不是电影,关键时刻boss就会磨磨唧唧的装逼,一直撞到主角光环启动,转机出现,现在,我躺在一个走不出去的山谷的地底下,我马上就要死在这了。
我的父亲,我的林晓和我所有的队友们离我很远,我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不见了没有,秦市离我很远,整个世界都离我很远。
又一个人走过来,他和我面前的这个人一样脏,看起来岁数很大了,他的毛发还能看出是灰白的颜色,整张脸沟壑纵横,老的吓人。他走进我,弯下腰朝我凑过来,伸出枯瘦的像鸡爪一样的手在我身上摸了摸,似乎在寻找什么,那双手冰冷又坚硬。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吴兴给我的枪就藏在身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住手。”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谁?
老者真的停下了动作,手也收了回去,我还看见,连黄四一他们的尸体也慢慢的转过脸去。
说话的人出现了,我愣了愣,脑袋一下就炸了,天旋地转。
这个人竟然就我自己!
第八十章 我和另一个我的对话()
我昏厥了。
这次并没有任何人攻击我,我自己突然出现在面前,我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我躺在林子边上,脑袋枕着一块石头,风有点大,很冷。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手脚都有点发麻。我使劲的晃脑袋,抓头皮,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终于好点了,我挪到一棵树底下,后背重重的靠在树干上,脑子里蹦出很多东西。
我清楚的记得,林晓阻止了那个老者杀我,她就站在那群人中间,火把的光在她脸上忽闪,光怪陆离。
我忽然意识到,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坟包底下,林晓的尸体根本就是假的,而我们团队里的人,也有可能已经变成了假的!
另一个我自己去了哪里?他回到营地去了吗?
我一直以为,他们也许会威胁我,或者改造我,让我回去杀掉同伴,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根本就可以变成我的样子,直接回去混进团队里!
我想象着另一个自己回到营地以后的样子,他会不会和我的父亲拥抱,然后在林晓的脸上亲吻?会不会半夜三更就开始大开杀戒?又或者,他会不会施展什么妖术,让营地变成我梦里那样的屠宰场?
我甚至想到,等我们的人都死光了,他们会不会都变成我们的样子回到正常的世界里,去代替我们继续生活?
那么,他们是会一直这样活下去,还是会在我们各自的城市里去摧毁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
卧槽,我的脑子彻底乱了,连他妈世界末日都想出来了。
他们怎么可能变成和我一模一样!这是克隆?道术?魔法?
我暴躁的一拳锤在土里,猛的抬头,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整个天空就像一块逐渐变黑的幕布。
我突然感觉,我,我的团队,还有这个见鬼的山谷,都是藏在魔术师手里那块华丽的大布底下的道具。
突然,背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人正踩着枯叶一点一点的靠近我。
他并没有蹑手蹑脚,我甚至感觉他走得非常自信。
我没回头,直到那个人站在我的面前。
是另一个我,他并没有回营地。
这次我并没有太过意外,我抬眼看着他和我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胡茬,一样干瘪的嘴唇。
老天爷,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突然想笑,我之前还在怀疑林晓是不是真的,现在,我甚至连自己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了。
另一个我在地上坐下来,和我面对面,他也看着我,眼神很和善。
我想跟他打招呼,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对面的我先开口了,他说:“胡子风。”
我点点头,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胡子风。”
他静静的看我,我注意到,眼前的我,连上衣上蹭了一块发黄的污渍都分毫不差。
我说:“说吧,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他说:“你想活下来吗?”
我说:“废什么话?反正我死不了,你不还能替我活着吗?”
他说:“你想让他们活下来吗?”
我突然不想说话了,我用电影里那种厌恶和仇恨的眼神瞪着他,就像自己才是**oss一样。
他低头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瓶水递给我,我发狠的夺过来,一仰脖就喝光了,我注意到,这个已经很旧的瓶子上,竟然还可笑的贴着商标农夫山泉。
我把瓶子扔出去,打了个嗝,说:“谢了。”
他似乎很心疼那个瓶子,甚至起身追出去捡回来,再度坐在我对面。
他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阻止老汤杀你。”
我又笑了:“我他妈也一样很意外。”
他说:“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必须杀掉你的同伴,这是规矩。”
我撑着坐起来,凑近他,冷不丁在他脸上啐了一口:“去你妈的规矩,老子不干那种没屁眼的事!”
他毫不在意,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会做的,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妻子随时有可能被我们掳走。”
我一下就疯了,伸手就想去掏枪,他死死的盯住我的手,我停住了,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我有枪
没想到,他说:“我知道你有枪,但是,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这个山谷里,至少还有十个你,嘿嘿嘿”
我一下子震惊了,也泄气了,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遍:“十个我?”
他说:“准确的说,我们随时可以变成你们,你们连一根毛的区别都看不出来。”
我说:“那现在营地里的人都是不是真的?我爸呢?林晓呢?还有”
他打断了我:“他们都是真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见过另一个自己。”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这个我不能说,这也是规矩。”
操!
我说:“别以为我傻,就算我答应你,回去找个人干掉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摇摇头:“如果你和那个许大河不一样,我肯定说到做到。”
我说:“你以为我会信?”
他也凑近了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没有第二个选择,而且,我告诉你,阿蒙是我的女人。”
他说阿蒙?
我瞪大了眼睛,他继续说着:“阿蒙就是我们的叛徒,她也真的已经死了,是老汤把她处决的。你们的那些照片,也是我们换进去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清晰了,原来,阿蒙真的就是他们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路上又想帮我们出去最后,她因为背叛而被这帮人“处决”了!
我说:“我们遇见的老太太、乌县,还有卖红薯的,还有阿蒙,何兵,陈严,这些都是你们的人?”
他点点头,并不打算多说。
我继续问:“为什么被选中的是我们?你们还有什么牛逼的能力?”
他皱了皱眉头,说:“这么说吧就算是老汤,也能一个人单挑你们五个壮汉。至于为什么是你们被选中,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就告诉你,就想摇骰子一样,凑巧是你们而已。”
我被这个答案激的浑身发抖,我咬着牙说:“真的?”
他说:“信不信由你。”
操,我宁愿他说我们在生活里犯过错,没给老奶奶让座,也不愿意听见,我们被引进这个死亡之谷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点子背!
他对我的愤怒毫不在意,他凑近我的耳朵,说:“阿蒙应该告诉过你,有的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你干嘛还要问这么多呢?”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冰一样凉。
我说:“接下来会轮到谁?”
他说:“你,但现在不是了,至于下一个,由你来决定。”
我哆嗦了一下。
他站起来,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做不做也由你,但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说:“等一下!那个死村还会靠近我们吗?”
他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老实说,我们也不明白村子为什么会移动,我们也是跟随着死村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