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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辆车都调好了对讲机,保持联络。
六辆车就在未醒的城市中出发了。
黄四一安排我和迪迪的车开在中间,迪迪没什么问题,我坚持走在车队最后。可能我怕我会急刹车,这次可不是战战兢兢的跟我保持着一万米车距的迪迪跟在后面了,我必须避免这种尴尬的可能性。
拥有了团队的我第一次很清晰的知道我正在奔向什么地方了,也许周岩说的对,即使真的有什么东西作弄我们,现在,起码有十二个人和我们在一起,哦,加上王子,是十三个。
这让我踏实了很多。
可惜,我根本不知道,自从我们踏上这条路,迪迪的占卜能力就开始“叛变”了,实际上,她的能力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相反的。
也就是说,迪迪在中山酒店占卜出的“一路平安”,根本就是个凶挂!
我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深邃恐怖的山谷,已经由原本的安静等待,变成了不可抑制的兴奋。
就在前方几百公里的路上,它眨巴着眼睛看着如同尘埃一样的我们,在一步步朝它靠近。
它正咧开嘴,狰狞的冲我们笑。
可那个时候,我们兴高采烈,黄四一高喊一声:“出发!”
第十八章 公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车队开出丰原之后,一路坦途,我们朝西飞奔。
黄四一他们没有选择走高速,我对这里已经不熟悉了,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车队行驶。
昨天晚上,林晓和王子都偷偷摸摸的问过我,老太太的事情,他们都觉得有点奇怪。
我只和他们说,满世界都是老太太,哪天出门要是没遇见过才奇怪。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要在合适的时候跟这个团队里其他的人谈谈,但这不能告诉王子,更不能告诉林晓。
如果他们俩纠缠进来,就会很麻烦,注定没结果。
天渐渐亮起来,路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甚至还会见到一些羊。
大概10点钟,公路边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突兀的站在路边,穿着一条很长的白色毛衣裙,遮住脚踝,只露出一双同样是白色的皮靴,背着一只和她的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大的帆布包。女人很瘦,脸色有点苍白,她静静的站着,看见我们的车队,露出一丝微笑。
我下车走过去才看清楚女人的样子,因为黄四一在对讲机里示意大家先停下,我们有新的成员加入。
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横幅,走近她以后,我才看清楚,横幅上写着“乌有之乡”。
黄四一正在和这个女人说着什么。
我走过去听到他在问:“他不是说这次不参加吗?”
女人说:“他突然有工作,要出国,所以才不来。我就跟他要了你们的联系方式。”
黄四一说:“但是他没有和我联系啊。”
女人说:“他叫我和你们说一声就可以了。”
黄四一说:“你怎么会来这等我们呢?”
女人就笑,她说:“我喜欢这里。今天很早我就出发,在这等了一个小时了。”
有人问是怎么回事,黄四一就跟我们说,附近县城有个曾经一起出行过的团友,叫武清。这个女孩是武清的朋友,想加入我们。
女人的眼睛在团队的成员中扫过,我看着她,总觉得,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黄四一又说:“真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女人说:“你们叫我阿蒙就好了,我在网上就叫阿蒙。”
她没有说她的真实姓名。
黄四一并没有追问,他转过身对我们说,阿蒙姑娘就是我们的新成员了。
我脑子一热,突然开口:“我们不需要和那个武清联系一下吗?”
黄四一和阿蒙同时看向我,我觉得阿蒙的眼睛里闪出一道很冷的光,但很快就消失了。
阿蒙对我微笑,她说:“不好意思,这位帅哥,武清应该正在飞机上。况且,据我所知,他的手机并没有开通国际漫游,恐怕只能等他来联系我们了。”
黄四一就说:“没事儿,等他到了应该会打电话过来的。”
我就不说话了。
阿蒙上了黄四一的车,我朝自己车里走过去,路过迪迪那,看见迪迪正在摆弄手机,林晓趴在车窗上张望,她们俩都没下车。
林晓叫住我:“老公,你刚和她们说什么呢?”
我说:“没事儿,来个新成员,我看那女的漂亮,调戏一下。”
林晓就哼一声:“快滚吧你!”
我上了车,周岩还在睡觉,一条哈喇子挂在嘴边。
车队继续前行,对讲机里说,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雅木,我们会在那里吃午饭。
雅木是一个很小的县城,靠近山区,我们并不进入城区,只在公路边的村子逗留一会儿。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集市,才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看见一些商贩,蹲在路边兜售当地的特产,。
我们行进到一个不大的饭馆,车队停下来。18个人浩浩荡荡走进去,饭馆里一下就拥挤起来。
老板娘是一个胖胖的本地妇女,她扎着围裙,很高兴的招呼我们坐下。
黄四一和常萍开始点餐,我们坐了两桌,点了很多菜,老板娘喜笑颜开。
阿蒙就坐在我旁边,她的帆布包很大,而且沉,可是,她并没有把包放在车上,一只随身背着。
林晓和迪迪去洗手回来,一屁股坐在我另一边:“哎呀,这一上午,累死我啦!”
黄四一就笑,转过身对老板娘说:“有没有杏仁露什么的?给我们的女士一人来一罐。”
阿蒙静静的开口:“我喝白开水就可以了。”
林晓这才注意到阿蒙:“哎?你就是我们的新队员啊?你好,我是林晓,这个是迪迪。”
阿蒙笑笑:“你好,我是阿蒙。”
我听见迪迪偷偷跟周岩说:“你看人家,多淑女啊,怪不得胡子风把持不住呢!”
林晓大呼小叫:“哎你什么意思啊?你看着吧,周岩那是表面上君子,心里不定多猥琐呢!”
一桌人都哄笑起来,只有阿蒙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我发现,她一直在看林晓。
我就跟林晓说:“媳妇儿,咱冷静点啊,人家看你呢。”
林晓就闭上嘴,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阿蒙突然对林晓说:“你害怕吗?”
林晓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你问我啊?”
阿蒙点点头。
林晓说:“我怕什么?”
阿蒙说:“西藏,还有很远,你怕累吗?”
林晓说:“不远了啊,我可不怕,反正我不会开车,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嘿嘿!”
阿蒙低头喝了一口水,嗓子里咕噜出一句话。
林晓没听清楚,她把脑袋伸过去:“美女,你说什么?”
这时候老板娘端上一大盘菜,林晓欢呼起来,毫不客气的夹了一筷子。
阿蒙就没再说话。
我听清楚了阿蒙刚才的话。
她说的是:“真的,还有很远呢。”
其实这句话很平常,拉萨离这,起码还有一千公里,确实很远。
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这几个字堵在我胸口,疙疙瘩瘩。
席间,我在桌子底下用手机给黄四一发了一条信息。
我说:“我想和你谈谈。”
黄四一没有发现手机响,我站起来,朝厕所走过去,想在里面给他打个电话。
结果,黄四一也站起来,跟着我。
我们走到饭馆后面,四下无人,只有厨房的鼓风机的轰鸣声。
黄四一说:“胡,怎么了?”
我说:“那个武清,你们熟吗?”
黄四一说:“武清来过上京,我们见过面。”
我说:“那他一直没有和你们联系过吗?”
黄四一的眼珠转了转:“还真没有,在网上商量这次进藏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去不了,然后,也一直没什么消息。”
我点点头:“那这个阿蒙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黄四一下意识的朝屋里的方向看了看:“今天上午,莫名其妙的接到她的电话,说会在雅木东边的路上等咱们。”
我说:“什么叫莫名其妙?”
黄四一说:“手机号码只显示了个‘0’,归属地也写着‘未知’。本来我没主意,是常萍接的电话。挂了以后,我才看见的。”
我皱了皱眉头,黄四一问我:“你觉得有问题?”
我说:“没有,问问。”
黄四一就拍拍我肩膀:“行了,没事儿,大不了晚上住下,我再试试联系一下武清。”
我点点头,跟着黄四一回去了。
说实话,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是她大冷天就穿了一件毛衣裙吗?是她的穿着打扮和雅木的画风完全不同吗?是她说的那句遥远的话吗?还是,就算武清真的是她的朋友,她又怎么会掌握团队今天从这里经过?
我不知道。
吃完饭,黄四一和常萍结了帐,大家一起离开了饭馆。
我依然走在最后,迪迪他们换到了我前面。
在公路上走了不远,车队又停下来,黄四一和雷浩一起下车,招呼我们下来。
黄四一说,我们要临时更改路线,走一条山路。
他还说这是阿蒙介绍的路线,从山路上可以看见闻名的卓原山林海。
黄四一问我们有没有意见。
女人们听见林海都十分向往,纷纷赞成,男人们也就没说什么。
于是,我们调整了方向,朝着卓原山开过去。
如果你知道,你的生命还有两个小时,你会做什么呢?
是我的话,我想我会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有上商业保险,受益人就是她。我还会跟我妈说,把保险金分给林晓一半,然后叫她再去找个好的。
可是,黄四一和常萍并不知道,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将葬身在卓原山。
第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第一场死亡()
从现在开始,我们离开了平坦的公路,走上卓原山的盘山道,扑向了未知的旅途。
这一脚油门踩下去,我的心堵得厉害,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出现了。
雅木消失在我们背后,盘山道并不算狭窄,但比起开阔的公路,不得不让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周岩说什么也不让迪迪再开车了,他执意把林晓换了回来。
我特意打开导航仪,上面显示,我们正在卓原山的入口。
林晓坐在我旁边,举着手机拍摄,她一直没怎么说话。
只有我在她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句:“哟,野丫头回来啦,想我没?”
林晓说:“想,想的都想不起来了!”
车队持续前行,速度很慢,我们还没有看见一星半点林海的影子。
盘山路上,除了我们,根本见不到别的车。按说,卓原山林海也是很牛x的自然景区,应该会有一些游客,可能是因为十一长假刚过,这里非常萧条。
路上,我在深邃的茂林边缘看见了两顶废弃的帐篷,被风吹雨淋之后,破败的支在那,挂着几片腐朽的破布。
我还仔细的看了一眼,废弃的帐篷边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的尸骨或工具。
这是我最后在旅途中见到关于人类曾停留过的痕迹。
路越走越寂静,天也阴起来,车窗外的风开始变得寒冷。林晓终于放下手机,她把车窗关上,紧了紧领口。
我问她:“是不是冷了?”
林晓说:“嗯,突然就觉得风直往我身子里钻。”
我朝后面努努嘴,后座上放着我的羽绒服,这几天并不太冷,我一上车就脱了。
林晓伸手把衣服够过来,问我:“你冷吗?”
我摇摇头,催促她把衣服穿上。
对讲机突然响了,是黄四一,他示意大家停车。
原来,阿蒙说常萍怕冷,不能开车窗,而她又晕车,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去别的车上。
黄四一挨个询问,也许是每辆车都坐了三个人,也许是因为和她不熟悉,总之,竟没有一辆车愿意让她搭乘。
我是最后一个,而且,我的车上只有两个人,所以,我好像必须答应。
但我并没有说话,我在想用什么方法委婉的拒绝一下,我始终对这个莫名出现在公路边的女人有点不信任。
但林晓并不介意,她大方的邀请阿蒙来我们的车上。虽然车上东西有点多,但阿蒙身材瘦小,坐着也合适。
我只好保持沉默,安顿好阿蒙,车队继续前进。
一路上,我不时从后视镜观察着阿蒙,她始终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手放在自己的帆布包上,脸朝外面看,风把她的长发吹的有些凌乱。
林晓耐不住寂寞,她扭过身子,对阿蒙说:“阿蒙,咱们聊聊天吧。”
阿蒙转过脸:“好啊。”
林晓说:“你是做什么的?”
阿蒙说:“我还在读书。”
林晓说:“哇!那你多大了?”
阿蒙说:“这里有男士,我想保密。”
林晓瞥了我一眼,接着问:“我都毕业好几年了,现在的学校什么样儿啊?你给我讲讲你们大学的故事呗,我也缅怀缅怀。”
阿蒙说:“我们的生活很枯燥,没有什么美好的故事,鬼故事到有很多。”
林晓说:“我们上学的时候,每天晚上也钻被窝里讲鬼故事。”
阿蒙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她静静的看着林晓,似笑非笑。
林晓往后挪了挪:“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阿蒙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直直的凑近林晓:“你们的鬼故事是假的,但我们的,是真的。”
这句话让林晓有点无语,看来,她和阿蒙有点谈不来。
于是,林晓咕哝一声:“好吧。”就转过身,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阿蒙嘴角挑起来笑了笑,就把身子收回去,继续看窗外了。
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我想了想,说:“阿蒙小姐,你出来也快一天了,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阿蒙没看我,她淡淡的说:“小时候我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没人会担心我的。”
我说:“那有别的亲戚朋友吧,你可以给武清打个电话啊。”
阿蒙说:“我只有一个养母,去年也去世了。武清现在在国外。”
我不死心:“那你的同学”
阿蒙打断我:“我不喜欢热闹,连他们的电话也没存。胡先生,您不信任我,对吗?”
我有点尴尬:“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出来,起码要让别人有个消息。”
阿蒙说:“谢谢您的关心。”
我就不说话了。
这个叫阿蒙的女孩,对我们来说,她没有真实的姓名,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甚至唯一一个和这个团队有关系的武清,她也联系不上。
我很希望她能打个电话出去,可是,就算上边说的都有,她的手机还没电。
她不让我们知道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我的确对她越来越不信任了。
旁边的林晓静静的听着我们的对话,没有插嘴,我看见她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了。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看见林晓给我发了个微信:“这个女的怎么这样!还说是学生呢!我才不信!”
我把手机放下,突然开口:“阿蒙,你在哪个学校?”
阿蒙在后视镜里看我,我又觉得,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很冷的光:“雅木学院。”
我说:“有这个大学?”
阿蒙说:“很小,就在雅木北边的开发区。”
我又问:“什么专业?”
阿蒙没说话,我下意识的从后视镜看她,她的脸有点抽搐,好像在使劲儿憋着笑。
大概过了一分钟,阿蒙说:“我要是说了,你可能会害怕。”
没等我答话,林晓猛地转过身子:“大学里的专业还有什么可怕的啊?”
阿蒙就一字一顿的说:“我学现代殡葬管理。”
林晓愣了愣,不说话了。
阿蒙却自顾自的继续说起来:“你们想知道我的课程表吗?遗体收敛、尸体防腐整容,火化烧骨,传染病”
林晓受不了了,她刚想打断阿蒙,突然,前面一阵巨响,把林晓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的朝前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前面不远有一个山路隧道,此时此刻,隧道的入口毫无预警的坍塌,山泥倾泻,石块和树杈源源不断的滚落,一时间地动山摇。
对讲机疯狂的嚎叫起来,杂乱的声音响成一团,前面的车拼命要求我马上后退。
我也看傻了,哆哆嗦嗦的启动车子,一点点的往后倒。
整个车队缓慢的后移了一段距离,车停下来,我立刻下去想看看有没有出事。
大部分人都下车了,我没有看见黄四一他们,远处,方啸南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嘴里呜嗷乱叫,像受了极大的惊吓。
他接近了人群,我们才听见,他变了调的声音:“黄!黄四一他们压住了!压住了!还有我妈!救命!救命啊!”
我和周岩立刻飞身朝前跑,林晓在后面大喊:“你干什么去啊!危险!”
只有吴兴和王建跟上了我们,其他人都没动,前面还不时有零散的随时落下来,天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波。
很快,我看见了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黄四一的车已经完全瘪了,只看到一截断裂的保险杠伸出来。而跟在他们后面的陆虎,正疯狂的试图把一个人从自己的车里拖出来。
陆虎开的车并没有被压,可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了挡风玻璃上,现在,整个玻璃已经爆裂,碎玻璃上飞溅了一些鲜血,触目惊心。
陆虎正竭尽全力的想把石头下面的人拽出来,那是方琪!方啸南的妈妈!
我看见方琪的脑袋几乎被砸碎了,她的脑门凹下去一块,脸被血糊住,原本扎的很整齐的头发散落开来,被血水浸透,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和陆虎的身上。
陆虎看见我们,闷雷一样的吼了一嗓子:“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我们反应过来,冲上去抬石头,拉人。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方琪从石块底下拖出来,她竟然还有气息,嘴里不停的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