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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上、下部+番外)-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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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低了身子,凑近去沉声急说道:“朕不会动傅鼐的,你放心吧。”

喜圆在嘴角挤出一丝笑颜,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软垂下脑袋。

呆呆地蹲在地上,皇帝忽然觉得十分的疲倦,看着喜圆逐渐冷去僵直的尸体和床上半残半败的女子身躯,眼前似乎掠过二十年前,热河厅,啊,眼下该叫做承德州,狮子园中……

那狮子园内的夏日午后,不同京城的酷热,总有凉风习习。在绿树成荫的岗坡上有数间草房马厩,隐隐可闻得骏马良驹嘶鸣,和着周围的细小虫鸣鸟叫,平添几分安宁适意。

而坡对面的妙高堂,殿内珠箔银屏,玲玲朗朗地随风吹动着,叮叮作响;殿外竹林数片,竹叶索索,随风稀疏小语。

殿堂歇山顶檐下,抄手游廊内,黄花梨木的藤面长榻上,斜躺佳人,姣花照水,清艳脱俗,婉风流转,她手中轻握一本日课经,身边俏立喜圆,主仆两人俱都捂嘴咯咯轻笑,看着弘历在周围跑跳耍玩,不时有娇声细语,童言嬉笑。

那情景似历历在目,却……却……再触摸不着……

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

她虽不老,可是喜圆老了,傅鼐老了,皇阿玛去了,额娘也去了,八弟去了,九弟也去了,十三弟也去了,皇后多棋木里也没了,他自己,……他自己却也老了……现如今,她竟也不能再不变不老了……

记得曾从京师数次偷偷回狮子园看她,只是没有现身见她。原是因着,时间不多,不过匆匆一面,何须惹她伤怀?

可三次里头倒有一次,也见不着她。侍卫们总报,格格出去了。见着的那几次,就看她总呆呆坐在廊下,看着庭院中的树石花木发怔。

当时,岁末,有雪,梅开,甚香。

见她总是一袭素色绸袄衫服,至多外头再套一件青缎子的外衫,拴上秋香色的丝绦,挂着他送她的银铃香囊,下面总是无甚花样刺绣的白绫裙。

她的穿着也总甚是单薄,也不曾上妆着容,偏是看去总面若皎皎明月,颜色虽清白却如晓花淡雅,两鬓发髻梳得整齐若刀裁,眉未画过却秀雅,面色总是苍白不佳,总算目若秋波,水样流转,横波入鬓,转盼流情,眉梢冷冷自带风韵,眼角淡淡总有情思。

她定在怨他。

一望便知。

手摘寒梅槛半枝,新看细蕊上簪迟。

翠环梳旧频临镜,只觉红颜减旧时。

晓妆髻插碧瑶簪,多少情怀倩竹吟。

风凋每怜谁解会.分明对面有知心。

竹风飒飒振琅歼,玉骨棱棱耐峭寒。

把镜几面频拂拭,爱他长共月团栾。

晓寒庭院闭苍苔,妆镜无聊倚玉台。

怪底春山螺浅淡,画眉人尚未归来。

也只,曾为她画眉一次。

唉……

在雍和宫东书院,太和斋内,皇帝坐在榻上,定定入神已然数个时辰。

“皇上……”一旁的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开口。

雍正摆了摆手,说道:“喜圆的……事儿,你亲自拟书,替朕报了傅鼐吧。他在外面也很长时间了,过了年,就让他回京吧……唉。”

“那……那……格格……的后事……?”

苏培盛嗫嚅甚久,终于还是开了这个口,心中忐忑,不知皇帝会否怪责。

雍正果然皱眉,摇头低声说道:“朕现下心里头乱得很,不知道,不知道怎办好……朕不想她入土,但……但又……不能不入土;可这入土,却又没个名目,若是随随便便,悄无声息地寻个地方葬了,断断不可……”

苏培盛思忖琢磨良久,其实他早在两年前就想过此事,这两年里更是翻来覆去地思量考虑,他寻思了一阵,终于还是启齿回道:“奴才,奴才,自喜圆开始报了此事后,便……便有个想法,不知,妥是不妥……”

雍正皇帝疲惫地靠在炕榻的靠背上,淡淡地说道:“你且说来,朕先听听。”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说:“那个……皇上,当年,潜邸之时,有位武格格,您……还记得否?”

皇帝很直接地爽快说道:“不记得了。”

苏培盛十分尴尬,无奈地继续说:“那时先皇后她,孝敬皇后见圣祖皇帝赐了您一个钮钴禄家的秀女,怕您不喜欢,便又给您挑了一个汉女,是现如今那知州武柱国的女儿,唤作武淑宁的。后来大阿哥……他殁了,您就没理会那几位庶福晋……再后来……再后来,主子您就比较宠幸熹贵妃她一些儿。再后来,也没多久,武格格她就不幸染了杂疫,熬了数月,就没了。因为进府的时日短,主子您也没临幸过她,又无子嗣,故此……故此……随便就葬了。奴才想,是不是,是不是将格格,挂在那武柱国他女儿,就那武格格的名下……武柱国这人比较老实厚道,皇上您肯追封他女儿,给个贵人、嫔的,他欢喜还来不及。若是不想透露个中原委,只需,只需说将当年的骨骸,……另葬。实际上,却,却将格格的尸身……入棺。”

雍正定定入神地考量了一阵,忽然泄气,他无力地闭目,摆手说道:“这,倒也是个法子。原本……那,那就追封武氏为宁妃,随葬泰陵妃园寝吧。密室里,格格的物事,俱都陪葬吧。还有,这地道和密室,俱都……填了吧……”

原本,这身子,也不是她的。

是仁增旺姆的。

一个连姓氏都不知晓的藏边女子。只是,她长得却不若逻些城的女孩儿,倒是极有江南女子的风情。想必是发配边疆的南方人子嗣后代?故此这等别样容颜,吸引了佛王仓央嘉措,结果才惹祸上身,年轻轻地就被布拉宫的铁棒喇嘛处死了。

但,这,总是她呆过的躯壳,陪了他八年,而后,又是在密室的二十年。二十八年,足够封妃了。

只是她算谁呢?钱兰欣?楚笑寒?仁增旺姆?早已分不清楚了。似是而非,眼下就算套个武淑宁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是即是非,非即是是,是是非非,难以分清。

只要,陵园里葬的是她,有妃子的名号,也算是他的一点心思了……

喜圆说,格格于两年前开始腐烂……这时间还真是凑巧啊……莫不是真若喜圆所言,她知道了什么?她在气谦嫔的事情?

但,楚笉居士却又明明说,她早已回归正身返乡,并不曾身死,又哪里会知晓此间事宜呢?

雍正皱眉思虑良久,还是定不下心神,只靠在榻上软垫靠背处,有些疲累,合目养神。

宁妃武氏,知州武柱国女,雍正甲寅年五月二十四薨,追封为宁妃。葬清西陵泰陵妃园寝。

【河北易县清西陵·苏醒两年一个月后】

泰陵。

雍正皇帝陵寝。

“哇!……哇!……哇!……”

楚韶颜在偌大的空旷广场上转着圈,不停地在方砖石板路上跳来跳去,跟青蛙一样地呱呱叫着哇,“真不错哇……”

不是旅游旺季,五一小长假刚过,所以这里有些沧桑的冷清。四处无人,偶尔有个小贩推着堆满土特产和小零食的流动推车走过。

楚笑寒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隆恩殿下的台阶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从一入陵区的火焰牌楼,走过五孔石拱桥,踏经数公里的泰陵神路,至宝顶,依次排列着石牌坊、大红门、具服殿、大碑楼、七孔桥、望柱、石像生、龙风门、三路三孔桥、小碑亭、神厨库、东西朝房、东西班房、隆恩门、焚帛炉,东西配殿、隆恩殿、三座门、二柱门、方城、明楼、宝顶等建筑……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汹涌而至。

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此刻看去竟是有些灰蒙蒙的,重檐歇山顶垂脊、戗脊、角脊、围脊高高地挑起,那么的刺眼抢目。

原来,清代,有好多陵墓?

原来,清代,是有东陵和西陵两个皇陵的?

似乎,有巨大的灰色影子兜头兜脑地扑了下来,笼罩住全身,喘不过气来。难受至极,几乎要趴倒在地上,只是依靠着汉白玉石栏杆,才勉强定住了坐在台阶上的身子。

昏昏沉沉间,听得耳边有人声鼎沸:

……

“格格……格格……格格肯为奴婢这样一个包衣家奴跪在福晋面前,奴婢今日便是死了,也没什么憾事了。……格格,您真是比奴婢还要没有体统了,奴婢,唉,奴婢真不知道怎么说您好了,奴婢有愧夫人的嘱托……”

“这个贱婢看着就惹人生厌,只是不知为何皇阿玛怎地还不处置,那日她不是求凌迟剐刑么,那便赐了她就是了……”

“兰欣,兰欣……你过来,过来……我心里头,还是想你的……”

“说起来,朕也和你这丫头颇为投缘,……你可喜欢?……你……却是再不能回紫禁城,就永远呆在那狮子沟离宫里罢。可明白?”

“姑姑,姑姑,这是什么呀,这是大清的地图吗?”

“你且跟着四哥,四哥不要你了,你来我这里。饭总是有得吃的,日子也是可以过的。……你,当真要走?”

“谢谢姐姐挂心。那府里头,可再没第二个像姐姐这般,真心真意,像是当年初见之时般,喜欢担忧于我的安危……”

“姑姑,格格,你真要走吗?你以前说,回去家乡后,就很难再回来……那,那以后……格格,若然你到了家乡,不便回来,总也托人捎个信过来,报个平安,也好让喜圆安心……”

“我只最后再问你一句,那支我送你的青玉蝴蝶簪子,你到底要是不要?……我定会成事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便求我吧,若能允的事,定允了你。……回了家乡,养好了病,再……说罢……若是怕路途遥远,不能再回,却也可托人带个信来,报声平安也好。”

……

头痛欲裂……头痛欲裂……天哪,脑袋要生生裂成两半了……

“姐……姐,老姐……老姐,你怎么了?”

瞬间一切如潮水退去般湮没消声,隐隐在耳边残留数声轻笑,有男有女,似有若无,恍若鬼怪乱语……

楚笑寒一下子清醒过来,定定地呆看着远处云蒙山,半晌才说出一句:“……没,有点头疼,大概走累了。”

楚韶颜释然地大笑起来:“嗯,姐,你刚恢复没多久,是容易累。不过,就是要这样忍住多走走,好得就快!那你先歇一会儿,我四处去看看。等一下,在这里汇合,好不好?给,IPAD,还有水壶,鸡腿鸡翅都在包里,还有话梅橄榄,我还买了嘉宝的果条,超好吃的哇……不舒服就打我电话啊,那我先去了?”

楚笑寒有些呆呆低发着怔忡,听韶颜说完,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楚韶颜见状便高兴地撒腿跑开了,她的精力,可真充沛。

可是,以前,自己也不比她差啊……

楚笑寒托着腮帮,凝视着前方的“御路”石阶,一边铜香炉脚下的铜鼓上狮子戏彩球雕饰之彩球精致美丽,雕工甚巧。遥看前方长长的陵道,空落落的寂寥无人……

正走神之际,眼角右侧余光映入一片天青色的衣袂,随风微摆,飘扬不定。

有……有人吗?

楚笑寒滞了一阵,慢慢地侧转头往右边看去……

第121章 皎皎空中孤月轮

【雍正乙卯年·圆明园勤政殿】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

深夜。子初时。

在园外入大宫门,过贤良门,经正大光明殿,往东至勤政殿,走穿堂到前院轩馆,数丛海棠树纷次种植,中间有不少树木山石,葱蔚洇润。

只是,从未带你来过,但,便是,在脑中带你转上一圈,却也好的……雍正皇帝遣散了宫人侍监,独自坐在廊下榻上,看着明亮的月色,沉思凝神,呆怔已久,半晌喃喃吟诵:

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忽而眼前闪过蓝色道袍衣袂并藏蓝色丝绦带子,旋即映入一人容颜,竟是,竟是走了足有四五年的楚笉。

楚笉站在长廊前的院落内,正对着坐在廊下的雍正皇帝,周身披撒月光,只微微笑着言说:“皇上真是好雅兴。居然在中秋月夜,独坐花前小酌吟诗。”

雍正皇帝面上掠过一阵无奈,笑道:“雅兴?朕而今还有什么雅兴?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一个离去,直落得孤家寡人。日夜操理国政,年年岁岁,勤勉不怠,却犹有民众言曰:‘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好谀’、‘任佞’么?”

楚笉闻言大笑:“此等他人妄言,如何能在意?佛祖有云,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尽皆是业,且又刚强自愎,绝难调服,以地藏菩萨证十地果位以来,救拔不绝,便知迷途之人,难以救返,稍出即入,如何拨正?皇上只需问自己一句,可有?有便悔之,无便坦之。”

雍正皇帝莞尔一笑,说道:“确如居士所言。朕之一生,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他人言语,原无需在意。只是……只是……”

他声音忽而低落,带着一些无奈:“终是堪不破情之一字。总希冀在后世,若然她能瞧见,莫要觉着朕真如众所言之:阴险狠辣、刻薄寡恩……才好。”

楚笉笑了起来,慰语说道:“皇上不是颁了《大义觉迷录》么,我那女儿虽然不爱佛学史记,却甚喜读书,闲杂书等,均有涉猎,便是得空哪日翻看那大义觉迷录,读几本野史传略,倒是极有可能。”

雍正闻言难耐,不禁大笑起来:“若她真在后世读了野史,只怕,一提起朕,定会鄙夷嗤鼻。”

两人说到这儿,均觉好笑,一起开怀捧腹。

笑了一阵,楚笉忽然正色道:“皇上,我这几年走遍名川大山,所需物事,终究是全部寻齐了。且,正巧赶在合适的时辰之前。这足足五年的时间,圆明园、宫中,皇上时常涉足的两地,布场斋作道藏,全部是圆满了。我很满意,皇上果然是信人,这数年间,除了一次曾到雍和宫,余外是从不涉足。否则,行宫不作布置,便有缺漏了。”

雍正一时怔住,默然半晌。

楚笉十分坦然地说道:“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惟,仍旧想问一声,皇上,你真的要前往后世?真的要抛下此间大清的一切,前往后世?毕竟,你本已脱出六道,再去后世,若不幸造业,则福报必减,重入轮回,却也不是万分无一……”

雍正微微转头,看向夜空。

……

墨色夜空,朗朗清月,蔼蔼云间,有一女子于其间隐现玉容,淡淡笑说:“我不回去了。”

皇帝听得年轻的自己在问:“为何?”

女子轻轻地微扬嘴角,淡淡地坚定答道:“不为什么,就是不回去了”

他听得自己又问:“不跟你阿玛走?”

女子说:“是。”

他听自己还问一句:“不回你家乡?”

女子说:“是。”

……

雍正皇帝轻轻地微扬嘴角,淡淡地坚定答道:“是。”

楚笉听后稍稍皱眉,又追问道:“皇上,数年前,我亦同你提及,魂神返往后世,若非天定命数,而以我等禁咒施展送之,则,七魂六魄,未必能够全部返转。亦为:即便你能成功返转后世,却也未见得能记得今生因缘。更何况,那一劫中,虽本有你雍正皇帝——胤禛之后世后身,却因你脱出六合,神魂早有别个元婴代入,你强行附之,心性变化必然奇异,双元融合,也须得数年,在数年间,性格不定,乃是必然后果。此外,当年送返小女,她是奔赴原身所在,故而只是返,而皇上,你乃是非现世之人,故属强去,只怕禁咒一施,你此间肉身不保,因于大凶之时作法,故此必呈暴毙之相,届时,流短诽长,只怕是更加……便是如此,你都必走此行?”

——楚笉说得没错,所以她,在梦中,在拘魂术阵中,总是不记得他。

雍正慢慢地回忆着,轻轻地说:“是。”

楚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奈而又佩服地苦笑了起来,叹道:“既如此,那便……就定了吧。五日后子时,请皇上记住这个时辰,我会在这个时辰送你去后世。若有什么要办的事情,万勿迟于戌时,黄昏、人定之前定要全部结束。否则,只怕中途遏制,坏了国政大事。此外,也是我想送你最后一点儿东西了,故此需要时间筹措。”

雍正皇帝又笑了笑,说道:“朕,知道了。”

楚笉定定地看住他,不觉有些难以言喻之情绪,蓦地他一笑:“因果之中,甘受情劫者,素常少闻,这一点,我比不过你。小寒是个痴儿,不过你也不遑多让了。你们俩的事,我很高兴。将来,在后世,若你们俩得成圆满,我怕是到不了啦,提前祝了吧。想必,以你的性子,完了后头这一世,往生佛国,也非难事,届时,宗动三十三天之上,兜率天宫,夜摩天主之前,再见吧。”

言毕,楚笉又再大笑起来,只奇特的是,周围不曾惊动任何侍卫太监宫人。雍正看他逐渐远去,倏忽间转过宫门,转眼便消失不见。

皇帝定定看了一刻,低下头,从箭袖内慢慢地抽出一张纸来,这纸张泛黄褪色,看来年代久远,且折了数折。

他把纸张慢慢地摊开,用手掌磨平,只见只是一方普通三层夹生宣纸,由于时间很长,故此原本雪白的纸张早已变得色泽柔和,均匀米黄。

纸上没有文字,却是十分古怪的英吉利文的字母。却又不是英吉利文。

woshisugege yatoushisuyun siyeyoufujin ernaiyehenduo。

他微微地笑起来。

那时,他问她:“……嗯,……这是什么?”

三十年前,她,在熹贵妃的体内,额头渗汗,神情慌张,惶然出神,竟而发起呆来,半天没有回答他。

于是他又问了一句:“嗯,这是什么?”

她一着急,竟然反问:“那,那你看像什么呢?”而后话一出口,她一脸懊悔的神情几乎令他要捧腹大笑起来。

只得,假装低了头,细细研究手中的纸张,这才强行忍住了笑。

她拼命地想方设法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数度不成功之后,只得泄气说道:“其实,答案也很简单的,不过我觉得四爷一定雄才伟略,聪明过人,假以时日,必定会参悟我写的谜题。”

他不由得问道:“这是你设的谜题?”

自然肯定不是,因为她那样心虚地笑:“嘿嘿。”

只不过,到了今天,三十一年过去了。他,却依然没有解开她的谜题。

雄才伟略,聪明过人?

哈哈。

她说起奉承的话来,倒也蛮好听的嘛……

雍正皇帝慢悠悠地走回勤政殿的西暖阁,在炕上坐了下来,而后在黄梨木炕桌边的紫檀文房盒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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