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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 …
却说那一边二太太一见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七姑娘,双腿立时灌了铅似的无法移动,她怔了一下,然后猛地一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整个正院里一时乱得鸡飞狗跳。
六姑娘老远就听到那边人声喧哗,还不知是二太太晕倒了,她进了正厅,此时姚妈妈和张婆子正站在里头,六姑娘一看,欢喜果真也在,可雪珠和七姑娘身边的荔枝却不在这儿。
欢喜本正跪在正中,闻声听说是六姑娘来了,她一回头就落了泪,脸上赫然错落着深浅不一的掌痕,却还梗着脖子不作声。那姚妈妈并张婆子甫一见六姑娘,脸上的表情煞是奇怪,随即也潦草行了礼,嘴里含糊着喊了句“六姑娘好。”
六姑娘正眼也没瞧她们,径直走到了欢喜边上,伸手就要拉她起来。
“姑娘这是做什么,可使不得!”一个面向凶恶的老婆子劈手就拦在了六姑娘和欢喜中间,口中道:“太太让奴婢看着,现在虽还未醒过来,可也没说让这丫头起身了!”口气强硬的很。
六姑娘疑道:“太太… …晕过去了?”
那婆子一听脸色变了变,没说话。六姑娘看了看欢喜,转脸朝二太太的寝屋瞟了几眼,欢喜不想她为难,就把手从六姑娘手里抽了出去,“姑娘进去看看太太,奴婢跪一会子不打紧。”
六姑娘也没犹豫,从袖子里掏出个香囊暗自塞给那凶婆子,“劳烦妈妈了。”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婆子背着手掂了掂分量,心下满意,脸上的表情和缓许多,六姑娘才进了二太太寝屋,她就让欢喜起来和姚妈妈她们一处站着,说是待二太太醒来了问话时再跪不迟。
欢喜心里狠啐了一口这见钱眼开的老厌物,昂着头走到那姚妈妈、张婆子边上,见她二人只瞧了自己一眼,往一边上挪了挪,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在议论什么。
六姑娘进了里屋,此时里间金妈妈并不在,只雪红侍立在床头。
这雪红与雪珠关系是不错的,见着六姑娘眼睛一亮,忙拉着往边上说话,“姑娘这时候怎么来了,一会子太太醒了定要开罪的!”
六姑娘感谢她的好意,只是这个时候却不是她想走便走的。问了两句七姑娘的情况,雪红只说七姑娘被金妈妈送到边上的厢房里躺着了,此刻太医怕是也快到了。
两人没说多久,床上传来二太太哼哼唧唧的声音,雪红忙过去看,二太太这时已睁了眼,视线直接从床帐的缝隙里落在不远处六姑娘身上,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你上前来!”
六姑娘眉头紧了紧,还是走了过去,雪红已勾好两边帐幔,一脸担忧。二太太背靠着引枕,视线却尖锐的紧,她开口道:“你七妹妹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六姑娘摆正神色,不疾不徐看着二太太道:“女儿正是为此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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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京师晴漠北雪
屋子里光线暗暗的;静寂无声。
六姑娘眼睛瞟着门边的高几,高几上汝窑美人觚里插着时鲜花卉;淡雅的幽香萦绕鼻端,她再看二太太;一五一十把自己看见的如实说出;“… …莫家小姐说七妹妹抢了我的夫婿,七妹妹一时气不过,就和那陌明园打起来,但她不是陌明园的对手;被揪住了头发,我一看不对,就让荔枝去帮着;谁想荔枝也不行——”
“够了!”二太太霍地揪起垫在身后的银红撒花引枕,一把扔在六姑娘身上,“你为何不去帮着拉住,你在做什么?!”
六姑娘弯下腰把落在自己脚边的引枕拾起来放到床沿上,然后又重新在床前规矩站好了。
她如今一点也不作讨好二太太的打算了,已经这个份上,两看生厌。她亦不怕她,迎着她质问的视线,不由疑惑道:“太太想我怎么帮,冲上去和她们厮打在一处么?”
二太太忽然冷哼一声,颓下双肩,又命雪红退下。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了,二太太披衣道:“眼下只你我二人,你莫要惺惺作态,你敢说当时你没存着看热闹的心思!”
六姑娘张了张嘴,几乎是“有”的口型,然她动了动眉,出口却道:“女儿怎么敢… …”不管当时如何,二太太现在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根本措手不及。太太不是已经把我的丫头雪珠和七妹妹身边的荔枝关起来了,一会子大可去问的。”
“或者还有不了解的都可以问我,既然太太说我是站在一边瞧热闹,想来我了解的必是比她们深刻,不如放了她们,问我就是了。”
“啧,真会说话,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二太太眸子在眼眶里动了动,“也罢,还有一桩,我且问你,你可知你那丫头欢喜今日都做了什么?”
六姑娘反倒一笑,“方才回来之时已是听说了,依我之见这事儿双方都有错,可进来之时却只见欢喜被您罚跪。。 …那姚妈妈张婆子我不了解,可我相信欢喜是决计不会随意作出那样事情的。这之中必有蹊跷,太太理应再查证一番,会否是姚妈妈伙同大厨房一干人等存心给您添麻烦,也未可知呢。”
二太太不禁怔然,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她素日里晓得这六姑娘惯会在二老爷面前装傻卖乖,不想她何时牙齿也伶俐如斯,一张口愣是要将黑的说成白的,仿佛欢喜领着一群丫头砸了大厨房是迫于无奈之举!
真是岂有此理,她有什么底气这样与自己这个嫡母说话!以为还可以搬救兵么?以为二老爷会从天而降?!
二太太忽对六姑娘道:“今儿老爷差人回来送了信,说是,不回来了。”
蒙昧的光晕从拉着的窗帘边泄进屋子,六姑娘的脸孔在模糊的光线下竟越来越似当年的戚姨娘,一双水光湛湛的秋波眼倒映着流光,一瞬不瞬瞧住了二太太,不解道:“太太说这个所谓何意?”
六姑娘越发表现出她的淡然,二太太便越发的感到恼火。只觉得自己被二老爷一掌掴过的脸颊生生地疼,那些屈辱、伤痛,都是源于面前人。她面容猝然扭曲起来,拉着冰冷的声线道:“你怕是不知内宅是谁说了算的?我便是叫你在外跪上一整夜也没人为你说个不字!”
话音方落,六姑娘余光瞥见门边珠帘晃动,而二太太却是瞧不见的。她骤然跪倒在二太太床前,抓住了她的手,声泪俱下。
“太太,你饶了我!上回便因爹爹责罚了七妹妹,您便叫我罚跪了一整宿,而今七妹妹受伤亦非我所愿,何苦又迁怒于我?”她摇晃着二太太的手臂,泪水从眼眶迸出,顺着脸庞蜿蜒而下,“莫不是——莫不是太太记恨老爷那一巴掌,定要在女儿身上讨回来?”
二太太本就被六姑娘拉扯地耐心耗尽,最后一句更是直戳到了她心窝子,一时再没有犹豫的,她手掌伸出,指甲尖利,衣袖带起冷风向六姑娘的脸呼啸而去——
六姑娘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少顷,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她被带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耳边是怀抱主人沉稳的心跳。
她仰起脸,眼中含着氤氲的水汽,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细小的水珠,软软唤了声,“哥哥… …”
“不怕。”
霄三爷臂上心疼地紧了紧,右手仍抓着二太太扇向六姑娘的手,眼中神色阴晴不定。
二太太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且惊且怒,当她看见突然出现的霄三登时就瘫住了,根本顾不得六姑娘,只是被他眼中的情绪震慑,身体一点点发凉。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是她付出心血寄予厚望的孩子,即便她对他的生母和妹妹恨之切齿,可对于他,她从未有一刻的疏忽,他就是自己的亲儿!
二太太眼中留下泪水,霄三爷一怔,手也脱了力,不自然的松开。二太太面露惊喜,才欲开口,六姑娘忽的把脸埋在霄三爷胸膛上大声嚎哭起来,“哥哥…七妹妹今日受伤真的与明儿无关… …”
这一下霄三爷的注意力又转回到妹妹身上,他固然顾念着二太太的养育之恩,可随着时间流逝,就当他是不孝罢,如果一定要在妹妹和二太太之间择其一,那只能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了。
“我都知道… …”他轻柔地安抚着怀中哭得一颤一颤的妹妹,暗恼自己回来得还是晚了。家中接连发生的事情早便让二太太容不下六姑娘,偏偏今日又出这样的事情,而他自己近来琐事缠身,虽总盼着妹妹好,却力不从心,一次次徒然看着她受到伤害。
二太太五指收紧,恨不得把六姑娘从霄三爷怀里揪出来以泄愤,这时候金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说太医已经为七姑娘诊断过了,七姑娘也醒了。无甚大碍,开了药方,已经着人抓药煎了,吩咐歇息几日便成,若日后有甚不妥之处再寻他。
二太太总算舒了一口气,金妈妈又道:“还有…户部尚书陌夫人来了,还带了莫小姐,说是——来向您赔罪,现下在西边花厅里。”
二太太禁不住冷哼一声,赔礼有什么用,索性太医说她的昀儿没什么事,否则… …
“太太,”六姑娘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道:“既然七姑娘已无大碍,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雪珠带回去?还有欢喜,您罚也罚了,至于那姚妈妈一干人也暂随她们去,改日有时间了您再慢慢审问不迟。”
“你——”二太太怎么想轻易同意,可她一对上霄三爷的眸子心里就陷了陷,她怕自己再要不如了她意六姑娘便还要作出什么,届时她与霄三爷的母子之情只会更加冻结,便再难挽回。
一时竟也摆出了宽厚的模样来道:“这次的事情便算了,切记勿再有下次。”
六姑娘乖巧地点头,“若有下次全凭太太处置。”
二太太又望着霄三爷一眼,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这才和金妈妈一同走了出去。六姑娘心下叹了口气,要说二太太对霄三爷,她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一时垂下了脑袋,可弄成如今这样也不能全怪她不是。
霄三爷要比六姑娘来得高,他低头揉她的头发,温声软语。“怎么了?别怕,哥哥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六姑娘听了眼眶反而更红,这却是真心想掉眼泪。她方才也是利用了霄三爷和二太太之间的关系,她利用了他,她其实一点也不怕二太太的。
但她不能让他察觉。
六姑娘扬起一抹明净的笑意,复低头把眼泪全蹭到了霄三爷的衣襟上,噗哧一声捂着嘴巴笑了。霄三爷看向自己胸前深深浅浅的泪渍,无奈地拧她软糯的脸。
兄妹俩出去的时候外间厅里只剩下了欢喜,欢喜很高兴的模样叽叽喳喳个不休,直到看到雪珠才停下来围过去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听得雪珠直咋舌,一个劲儿念叨欢喜过于莽撞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去闹。
欢喜扁了扁嘴巴,偷偷瞅了六姑娘一眼,却见六姑娘意味深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雪珠的话,有时候勇气和鲁莽只是一线之隔。欢喜好似知道错了,又好似还在为着给了大厨房好看而解气,总之脸上没什么悔悟的表情。
六姑娘转念一想也算了,事情皆有正反两面。今儿这事一出也給府里大大小小的仆妇们一个警醒,连二太太都没有偏帮着大厨房的人,看她们往后谁还敢来招惹。
霄三爷对欢喜这事还是一知半解的,但也没有过问,只要妹妹开心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气氛一时轻松愉快,六姑娘拉扯着霄三爷往自己的屋子去,她新作了几幅画,画的是霄三爷更小一点时候的模样,怪可爱的,忍不住想给他个惊喜。
… …几人离去了,六姑娘到了几日后才想起过问荔枝,还是雪珠知道了告诉她,二太太要将荔枝撵出去,没曾想七姑娘硬是不肯,二太太最终犟不过,遂随了七姑娘的意,但罚了荔枝好几个月的月钱。
结果一回头七姑娘就给了赏,二太太也没辙。
六姑娘听到这里就笑了,总结:二太太最“怕”两个人,一是七姑娘,二是霄三爷。
##
当京师里已是春暖花开之际,边境之处却依旧寒冷料峭。
漠北的冬天去得晚,气候恶劣,苦寒无比。昨日又下了一整夜的雪,落于屋檐枝桠间,悉悉索索作响。
树枝不堪重负压弯了枝条儿,厚重的积雪就掉下来了。
“将军,京师加急送来的信。”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口里喘着白气,沿着加尔湖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手里捧着一封素色的信函。
加尔湖贯穿了这座边境小城,连日的冰雪使得它结了厚厚一层冰,河堤一线泊着几只冻住的竹筏,城郭里外银装素裹,到处都望不真切。
年轻的将军站在湖边,擦拭着手中寒光凌烈的剑身,那双丹凤眼眸里映出寒光,神情极致淡漠,闻言只“嗯”了声,并不伸手去接。
那士兵知道将军拭剑时不喜被人打扰,于是默了声垂首站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脚已冻得没了知觉。才听到将军的声音。
“给我。”
天空里灰麻麻的乌云伴着飞雪浮动,凤嘉清收剑入鞘,接过士兵递来的信。展开信纸。
纸上只有两行娟秀的字体,他却凝目许久。直到雪粒子不断落到纸上,又被风吹走。他才抖了抖手上的信,平静地收叠纳入袖中。
抬头朝天上望了一望,雪迷了眼。
他眯起眸子,唇边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远处,似飘来一股清俊的白檀香… …
作者有话要说:
76樊太后懿旨
时光如指间沙缓缓流过;转眼京师一个春天就过去了。
夏日炎热;知了趴在树上不知疲倦地扯着嗓子叫唤;二太太的正院里,几个穿着浅青色掐牙背心的小丫头顶着灼热如火的日头围在树下捉蝉。另一边廊下金妈妈打着扇子站在阴凉里指挥着,不时回头朝正屋窗户里边张望。
青花瓷大缸里散着寒气的大冰块冒出了冰尖尖;发出咔嗒咔嗒的碎裂声;二太太此刻坐在凉榻上,两个穿着体面的小丫头站在她身后扇风;她鬓边的发丝轻轻飘动着,可额际的汗却不住地往外冒。
坐在凉榻右侧的河阳伯夫人看着二太太手边的帕子都被汗水浸湿了,不由笑道:“我倒是不知你这样怕热… …”
雪红从外间进来,拿了块方在凉水里浸过的帕子递给二太太,偷眼朝河阳伯夫人扫了几眼。她伺候二太太数年之久;知道二太太从不是怕热的人,眼下这如泉涌的汗只怕是急出来的,却不知这位二太太的族姐河阳伯夫人说了什么?往日本也没什么来往的,如今竟惹得二太太成了这般。
二太太确实急,她急怎么才能回绝掉河阳伯夫人。拿着新换过的帕子,她在额角抹了几下,冰凉的感觉舒缓了神经,她渐渐静下心来,就开口道:“暑天儿热得慌,外头蝉又烦得很,你瞧,”她指了指玻璃窗外头,“天天捉呢!”
河阳伯夫人打从一进院门就瞧见了,此时只是随意望了两眼,跟着说了两句就饮了口茶,然后不待二太太扯别的,便道:“方才我说的,你看怎么样?”她和气地笑着,“六姑娘来年便是大姑娘了,也是近些年京里不成文的规矩,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啊…女孩儿都嫁得早。你看… …”
二太太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河阳伯夫人到底看上六姑娘那个死丫头哪一点了?那回在汤阁老府里第一次见着就送了冰种的镯子作为见面礼,她怎么不送七姑娘呀,昀儿才是该跟她更亲的人,没的送给一个庶出的姨娘生的小贱种。
难道就因为长得像?她弄一个和自己长得像的媳妇回去做什么,到底有什么劲儿!
二太太假笑道:“这事儿罢…一是六姑娘还小,再者——她一个庶出,我看实在和琉白也不般配。以琉白的人品相貌,怎样的千金小姐寻不着… …”
河阳伯夫人虽早料到二太太会推脱,可没曾想自己都亲自登门这样说了她还是找借口,遂道:“儿女的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我給琉白订了六姑娘,也是因着你们府里六姑娘这孩子合乎我眼缘,你也是快做婆母的人了,”说到这里她特为瞅了二太太一眼,卿家霄三爷和赵府二小姐现下议亲的事儿谁不知道。
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我们这个年纪呢,相公在外头花天酒地也好,家中三妻四妾也罢,儿子才是顶重要的,不就怕那句‘娶了媳妇忘了娘’么。我这是真相中了六姑娘,你说谁喜欢新媳妇跟自己作对不乖巧的,白白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看六姑娘就很实在,长得更是乖巧,你也甭说庶出不庶出了,既然那年记在了你名下不就是嫡出了,再说我们家也不在意。”
不。河阳伯夫人不在意,河阳伯却是极其在意的。她没有说实话,她磨了河阳伯许久也没劝成。
然如今形势不等人。
那还是春天的时候,从宫里传出东宫樊太后要为皇上在各家挑选几个可心儿的姑娘,以便充裕后宫的消息,届时各家便不得擅自婚配了。
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后宫诡秘,女儿入宫混得好对家中多有助益,可一朝行差踏错便是要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的。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深宫就身不由己了,连亲人也难见。
大老爷暗下里已投奔了誉亲王,二老爷也没有退路,现在这不知是不是谣言的谣言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霄三爷和赵惠萱的亲事也算是只剩两家互换文书下定了,这样一来卿家与誉亲王的关系无疑更加紧密。二老爷也听到这流言,只是到底未经验证,六姑娘的亲事一时也不是那么好说的,他亦不想随意找了人把女儿轻易许了,因此没放在心上。
二太太想的却不一样,她不似河阳伯夫人早得到确切消息。她琢磨着,万一六姑娘得以入宫陪伴圣驾,那将来宫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家里也能提早知晓,实在是比嫁给蒋琉白要实惠。
再者她根本不希望六姑娘有个好归宿,在平民百姓眼里皇宫是个富贵荣华的地方,可二太太这样的官家太太却深谙其中艰险,历朝历代后宫从来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只有一个女人才能历尽沧桑笑到最后,一如当今太后娘娘樊氏。
所以不如让六姑娘试试也好,君不见多少官宦人家把庶女往皇宫里推。二太太就抱了这样的想头,一时还庆幸七姑娘已有了归宿,不用掺合这浑水。
她心下万千思虑,面上维持着那层面具一样的笑意看着河阳伯夫人,心道自己可不会答应的。
这要是二老爷知道了只怕也会觉得是门好亲,那六姑娘就不必进宫了,选不选的上是一回事,不过真要是被太后看中意了,将来在宫里因了卿家和誉亲王府的关系,六姑娘绝不能过的好,这辈子就葬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