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草清-第1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铭福痛苦地摇头:“贼人帖子上说的事都是真的,不仅官兵在吃人,新会人自己也在吃人。”

余希爵呆住,父亲的话就在耳边缥缈地响着。

余铭福带着一股解脱的释然说着:“你爹我那时才三岁,记不住事,吃没吃不知道。可我少时曾经问过你爷爷,他不开口,就只指着祠堂流泪。问了叔伯辈才知道,那时你爷爷也跟着官兵一起守城,掣签选人时,选到了他。官兵说既然是丁壮,本人就免了,但得在家中另选一人,全家都盯住了你姑姑,她去的时候才十二岁……”

说到这,父子俩同时打了个哆嗦。

余铭福接着道:“叔伯们跟我说得很清楚,当年晋王李定国攻新会,咱们新会人本无心坚守,来援的官兵也不多,可官兵就说了一句话:想想三四年前的广州和肇庆,全城人都被吓住了。广州城破那会,尸首都飘到了恩平江,从佛山到新会,全都不战而降。”

“李定国来攻时,最初轰开城墙,新会人还得要官兵驱赶,才不得不去搬石块堵缺口,后来发现李定国不愿伤到民人,不必官兵驱赶,也都帮着一起守城。老弱妇孺还主动从缺口爬出去,拆了李定国用来搭梯子的葵树干,逼得他只好围而不攻。”

“到得粮尽,官兵开始吃人,新会人就掘鼠罗雀吃草,守城丁壮也跟着官兵吃人,你爷爷……唉!反正到后来,大家都开始吃了,连几个秀才都没能免祸。整个县城,家家锅里都煮过人肉,吃了不下万人。那些骨头,都还一同埋在北门外的山脚下,没人敢照着往常那般,跟其他家人葬在一处,因为没人敢去祭拜……”

余希爵听得两眼发直,余铭福长声哀叹。

“贼人那一番俚谣唱出来,你们还只是肠胃翻腾,我们这些知道根底的,都恨不得掏刀子把自己剐了!儿啊,咱们新会人,没谁是清白的!”

沉默了好一阵,余希爵却笃定地笑了,他问:“爹你也知那李肆的底细吧,觉着他是个晋王式的人物?”

余铭福没有犹豫,径直点头,新会离广州那么近,他又是一县名望,跟青田公司的人打过太多交道。李肆是个什么人,新会人大多都清楚,也正是如此,才施出这般手段。可他这一直在闽浙游手好闲的儿子并不清楚,余希爵直到广东乱起才回乡,接下族中掌握的一县练总位置,满心想的是在这一乱中谋取功业富贵。

余希爵冷声道:“那他必败!争天下岂能怀妇人之仁!?爹把家中女眷,甚至孩儿的妻女送出去,这不还是祸事吗?”

余铭福抽了口凉气,像是有些不认识自己儿子了,他皱眉问道:“留在城里,若又到了那般田地,该如何是好?”

余希爵咬牙,决绝地说出余铭福熟悉而又陌生的话:“即便贼人善待她们,可李贼败后,她们不更是生不如死?留在城里,真到了那一刻,还能得个名声!”

余铭福猛然咳嗽,他想反驳,但他却开不了口,那一刻,他像是又见到了六十多年前,正作着某个艰难抉择的父亲。

这时候他也终于回过神来,当初之所以要让妇孺出城阻炮,不就是大家都觉得李肆不可能打得过朝廷,怕朝廷打回来的时,要将新会当作敌城屠戮吗?而李肆为什么必败?正如他儿子所说那样,因为李肆是个好人。

他们新会人都知道,好人都是失败者,李定国是好人,所以失败了,李肆也是个好人,以他们新会人的经验,李肆也一定会失败,胜利属于朝廷,他们的忠义,是要给胜利者的。

“罪孽啊……六十多年了,这罪孽终于浮了出来,要在咱们新会人身上重演,老天爷啊,何忍如此苛待我们新会人!?”

等得儿子走了,余铭福泪眼婆娑,无力地捶着桌子,对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来说,胜和败,生和死,已经看淡了,他只觉自己,连带所有新会人,都跟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越行越远,灵魂沉沦到不可知的罪恶深渊。

“妇孺不再守着墙根了,城头也出现读书人了,怎么我就觉得很不舒服呢?”

城外龙骧军中军大帐里,参军杨俊礼一边祝贺袁铁板的第二场戏完美落幕,一边却郁闷不已。

“因为我还是开不了炮!”

张汉皖倒是很明白自己郁闷的原因,新会人推出来好几千妇孺,将人肉按猪肉价算,一人大致换得半石到一石米。

“实在想不透啊,新会人的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

郑永也是感慨不已,原本对新会人还抱着的一丝同情也烟消云散,甚至他都在想,如果张汉皖真忍不住下令开炮攻城,他也要跟张汉皖一同分担责任。在郑永看来,新会人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前辈连人都吃过了,将妇孺当作筹码来保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袁铁板,你的第三出戏呢?”

张汉皖喘着粗气问,妇孺虽然散了,读书人却站上了城头,城里还多了几千石米,新会人守城的决心更足了,他却还是不能动弹。

只要没官身,读书人那也是老百姓,更何况李肆还专门交代过,不能为难读书人,有时候他就在想,四哥儿那般睿智,也该知道李定国的事,怎么也不会步他后尘吧?

“第三场戏啊,还得等基建部的人到。”

袁应纲倒是不慌不忙。

“基建部?”

众人一头雾水,直到第二天,基建部的大批人马到来,吭哧吭哧地开干,这头雾水还没散去,他们就只是在挖坑,就在新会县城南门外两三百步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

第三天,一根应该是海船桅杆的巨木运到,将两卷巨幅挂上桅杆顶端的横梁后,数百人喊着号子,将这根足有十多丈高的巨木立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要搭炮台呢……”

张汉皖还没看明白,这时巨木已经立好,工头一声令下,两卷巨幅帆布舒展而下,猩红底色上各四个大字,两三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路标啊。”

看着左右各四共八个大字,众人释然,巨帆随风微微拂动,他们都觉之前的郁闷也被一层层拂去,内心舒爽不已。

“看什么看!?岂能任外物撼我心志!此时正乃舒我士子浩然之气时,念!大声念!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

新会县城南门的城头上,娄学谕正带着一帮县学童生“以身守城”。大桅立了起来,也引发了童生的骚动,娄学谕目不转睛,沉声喝着,童生们也都下意识地背手挺胸,高声朗诵,似乎要以自己的话音,将那大桅压下去。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

这一段是《大学》里最基本的内容,对这些童生来说,已经熟得舌头有了神经反射,径直滔滔不绝而来。

知县雷襄也在一边观望动静,那大桅下的八个字赫然入目,童生们的朗诵也同时入耳,那一刹那,他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呼吸骤然滞窒。

那大桅上的八个字是,“崖山向南,新会向北。”

这八个字像是巨灵神的两只手,一只把住他的身体,一只把住他的魂魄,朝着这恍若路标的大桅南北猛烈撕扯而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当不起的忠义

新会之忠义,让雷襄无比感动,但也让他总是难解疑虑,他始终难以面对一个问题,吃人和不忠都是大逆不道之罪,可忠义就真能抹去吃人之罪么。

没来新会之前,这个问题本不是问题,张巡守睢阳吃人,后人都不以为罪,因为他有尽忠大义。

可到了新会,领略了新会人将妇孺推在前面的忠义,知道了六十多年前发生的故事,再受了那一番俗谣的轰炸,这个问题又再次拧结在心胸,而他一直没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这八个字,让他终于清楚这结到底是拧在何处了……

“我本以为,已经懂了什么是华夷之辨,可现在,我又不懂了。”

他苦涩地自语着,这结,自然就是华夷之辨,崖山是什么?是中国,是华夏!崖山在哪?就在新会县城南面百多里处,就在这一县之地里!

这座大桅路标南面就是崖山,百多里外的海湾里,四百多年前,数十万宋人殉国。

这座大桅路标以北,就是他脚下的新会县城。六十多年前,广州抗清十月,全城被屠,接着新会就“传檄而定”,没见到什么忠义。再过了三四年,李定国以南明晋王之旗东征,新会却满怀忠义,全力抗明,还留下了新会四孝烈的美名。

南北都是忠义,可这忠义,雷襄怎么也难并列而论。新会人的“忠义”,根底是什么?即便雷襄只是死读书,也不会迂腐到认为那是“执本朝正朔之心”,那根本就是惧暴!他们不是受华夏之仁的感召,而是屈于本朝立国之暴的凌迫。而对读老了圣贤书的他来说,仁发自华夏,暴发自夷狄。

跟娄学谕和这帮童生同在城头,听着那《大学》之诵,修身、齐家、治国,听在雷襄耳里,自觉无比羞愧。这新会人修的是就我不死身,齐的是除我之外家,以此身此家而治的是什么国?禽兽不如国!他浑身燥热得恨不能一头扑下城墙,这不是忠义!至少不是他求的忠义!

“夫君为何而忧?若是为怜惜妾身,万勿挂怀……”

雷襄的妻子雷氏在他身后俏立着,虽然一身妇人打扮,却还一脸青涩。见丈夫脸色青白红不断变幻,还当他在忧心前路,刻意宽慰。

可一想到前路,之前那歌谣又在心头翻腾,出身书香门第的雷氏也是俏脸煞白。

“真要应了睢阳故事,妾身就只一求……”

雷氏双手绞着手绢,不由自主地开口哀求,死并不惧,还有事比死还可怕。

“请于庖厨内剐肉,留妾身完骨。”

这低低凄语,像是一道闪电,劈在雷襄心中。

“不!我雷襄的忠义,绝不附同新会之忠义!”

他再顾不得其他,一手拉住妻子,咬牙道:“你我夫妻一体,宁可同死,也不能任你落入人腹!”

大桅下,参军杨俊礼皱眉摇头:“新会人已经不要脸了,做得再多,他们都不会脸红,更不会羞愧得开城纳降。他们有他们的大义,要给鞑子朝廷尽忠嘛,当然内里是给自己的小命尽忠,这大桅高旗,怕是白费了。”

众人点头,都觉得太浪费,这么高壮的一根大桅,怕不得上千两银子,天王为收摄新会民人之心,真是不计代价。可惜的是,新会童生的诵书声还朗朗作响,新会县城里,恐怕没人能被这座巨型路标上的八字所撼动,真正撼动的是他们这些外人。

“这不是给新会人看的……”

袁应纲挠头,他必须摊牌了。

面对众人的诧异目光,袁应纲小心翼翼地道:“我来这的目的,也不是要帮你们攻下新会的。”

什么!?袁铁板这一番工夫,竟然不是为拿下新会县城而作?这家伙只是在过自己的嘴瘾么?

杨俊礼瞪眼,郑永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张汉皖则已经把手握在了剑柄上。

袁应纲赶紧丢出了护身符:“天王有令,等教导营赶来,龙骧军就可继续西进。”

兴奋、轻松、失落等等情绪在张汉皖心中交织而过,最终拦下来的却是对大局的关心,张汉皖讶异地问:“要在这里,在新会,设新兵营?”

袁应纲点头:“要在这里设第三个新兵营。”

教导营不是战斗编制,而是新兵训练单位,把新兵营放在新会,李肆的这个决定让众人都觉有些匪夷所思。

张汉皖想不通:“不说训练营的事,新会拦着向西的要道,就算粮草可以在前方直接筹集,可辎重弹药都等得靠后方运送,不拿下新会的话,就只能走肇庆到恩平一线,这样可是大费周折。”

郑永也皱眉道:“靠新兵营,再配上一些火炮,倒是可以吓住新会人,可终究是根刺,径直扎在广州府身边,这形势很头疼。”

也许是要解释的事太多,袁应纲一时没了头绪,讷讷说道:“这就必须提训练营的事……”

杨俊礼一直在沉吟,听他这话,两眼猛然一亮。

“我明白了!哈哈……妙……妙啊!”

袁应纲不说话了,就听杨俊礼如何说道。

“留下新会不占,有两桩妙处!”

杨俊礼还吊起了胃口。

“你们觉得这新会人如何?”

这问题,大家都眉毛鼻子皱到了一起,那还用说,恶心得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所以呢,我猜天王是想把新会留下来,第一桩妙处,自然是让新兵熟悉战场,同时也见识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是怎样的内里。”

这个大家稍稍一想就明白,纷纷点头。

“第二桩妙处更大,天王给我们的西进训令里说到,我们跟鞑子朝廷一战,不止是血火之战,更是人心之战。这新会就是个现成的……教范,嗯,教范!鞑子朝廷种种虚伪,种种逆乱人心之处,都可由新会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我猜,当天王收到统制的急报时,多半还在庆幸统制没能拿下新会。”

杨俊礼这一番话,听得郑永张汉皖目瞪口呆,居然是这样?

袁应纲跷起大拇指:“杨参军厉害,把天王的交代都说透了,天王的原话是……要让新会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本来我袁铁板还是一知半解,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嘿嘿笑道:“崖山就在新会,之前天王就让我筹备崖山纪念馆,没想到新会人又在重演六十多年前的故事。张统制的急信一到,天王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说一正一负,新会都占全了。崖山是悼念华夏沦丧和我汉人的忠义,而这座新会县城,这些新会人,是满鞑奴役我汉人的活活生例!”

袁应纲笑道:“之前的热身和后面三场戏,不过是将新会人的面目生生剥下来,天王说了,怎么燥他们怎么来,他们越不要脸越好,就是要让新兵和其他地方的民人瞧见他们那副嘴脸!”

此时众人才彻底醒悟,原来是李肆将这新会,变成了人心之战的战场,以此来看,他根本就不想拿下这新会县城,而是将这新会人当珍禽异兽困起来。

张汉皖的担心是军事上的,可李肆也已安排好对策,新会卡西进要道,这没什么,直接在县城外修兵站,有新兵营逼困新会,外加这帮人为求活命,不顾廉耻,怎么也不敢出城攻杀,根本就不怕后勤受扰。

能摆脱新会这处又粘又臭恶心死人的地方,龙骧军诸人心怀大畅,杨俊礼却还有一分担心,新会人据城死守,驱妇孺挡炮,他们就围而不攻,绕道而过,那其他地方要有样学样,那该怎么办?

“新会这般耀眼了,其他地方的事,天下之人,该是无心也无眼去看。”

天王府参议彭先仲带着教导营来了,新会和崖山两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建设,需要调动大量工商力量,必须得由他这级别的人物出马。听到杨俊礼等人的担忧,他如此回答着,虽然没有直说,但龙骧军诸人都心中一震。

“这该是第三桩妙处吧,天王果然不是晋王。”

杨俊礼感慨不已,李天王知人心真是透入骨髓!

张汉皖和郑永等人相视不语,也都心里有数,这话彭先仲说得委婉,也确实不好公开说,新会就是盏明灯,将天王和英华军的“仁心”高高亮起。天下之人,勿论内外,都只看到李肆在新会仁至义尽,好人做得已经直追宋襄公。新会的光芒如此耀眼,哪里还顾得上看其他处?他们攻城略地,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屠城之事自然是不能干,可再有地方像新会这般行事,那自然是不必再如新会这般顾忌。

“我觉着吧,其他地方也不该再有这种事,毕竟这般无耻的人,终究也是少数。”

杨俊礼的预测成真,十二月初七,他们离了新会,一路西进,新宁、开平望风而降,而在恩平,他杨俊礼也过了一把孤身入城,亮故国衣冠而收拾人心的瘾。短短四五天,龙骧军就推进到阳江一线。

龙骧军西进了,新会依旧被重重围困。

“俗话说,道亦有道!这般人连妻儿老小推在前面,还满口念着圣贤书,他们忠的朝廷就是这般货色!?禽兽都知道卫护骨肉血亲,鞑子果然是鞑子,呸!”

新会县城北面和西面是新建的崖山训练营,孟奎带着他的三四千粤东贼匪入住,见识了新会人的面目,孟奎吐着唾沫,这帮往日靠劫掠为生的惯匪也都嗤笑连连,觉得自己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咱们老百姓就知道埋头过日子,是哪个朝廷来收钱粮都无所谓,你说这新会人图的是啥?”

“他们要为北面那个朝廷尽忠呗。”

“尽忠?那也该兵将官爷来拼命吧,再要多一些,总该男人丁壮站出来吧?怎么把妇孺还推出来挡炮换粮食?现在又让那帮读书人在城头日日读书,这么个尽忠法子,可真是新鲜。”

“哪是为什么尽忠,不就是为保他们自己的小命么,人都能吃,把妇孺当成保命的筹码,这算什么?”

“嘿……别说狗了,狼都还要护自己的母崽呢,这帮人,连狼都不如。”

“我看就该把他们屠了作人肉包子!”

“咱们是人,哪能学着他们行事?不过……天王还真是仁义,这帮人就不配活着!”

新会县城南面和东面是搭起来的工营,数千工匠聚在这里,不仅要修兵站,还要建“纪念馆”。被新会人推出来换粮食的妇孺也被安排在这里,帮着缝洗浣做饭。工匠们不仅从“宣传兵”那得知了新会之事,这些新会妇孺也以自身的遭遇在无声的陈述,让这些老实巴交的民人也天天朝县城吐唾沫。

一道高墙渐渐成形,将新会县城彻底隔开,夯土为里,青砖为表,巧匠在画师的指点下,将不同色的红砖镶在墙里,凑出一幅幅画,也引得不少读书人慨叹不已,他们大多是李肆新朝地盘里的本地士子,不愿为李肆效力,也不舍家业,都学着前明遗士那般,在乡野隐居。

听说新会人忠烈,竟然挡住了贼军之势,不少读书人都心潮澎湃,来了这里,想为新会人打气。原本听着城头那士子的诵书声,还觉得有一番热血慷慨,可从新会妇孺那得知了事情本貌,再见了这高墙砖画,一个个幡然醒悟,都觉得这些新会人太过无耻,连带的,也对自己心中那点“忠义”产生了怀疑,为何这般禽兽不如之人,也会是北面那朝廷的忠义之民?

“应该聚精兵出城而战,毁其高墙,驱其工匠!”

新会城头,雷襄咬牙向城中要人说道。

城外贼军“声势浩大”,不仅增兵,还在修高墙炮台,已经有红衣大炮被安放在修好的炮台上。城中要人都被吓住,聚在城头商议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