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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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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眼中的光彩,是觉得还有人可信赖。但他所说的话,让四娘怎么也不敢相信。

“有人准备对官家动手!?还是自己人!?禁卫署、禁卫、侍卫亲军还是内廷的人!?”

两人低语,无第三人能听到。

甘凤池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跟罗堂远说,他肯定要跟于黑手对质,于黑手那边消息一走漏,就怕那人狗急跳墙,马上动手。”

他叹道:“之前我去江南出任务,已觉周昆来出了问题,他怕是再投到了李卫手下,很可能是李卫又有什么谋划。周昆来大概感觉我有了发现,设下了局,在禁卫署那边构陷我。”

他看住四娘:“如今只有你是绝对可信,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自己清白还是其次,就怕那刺客害了官家。”

四娘心神摇曳,哆嗦着嘴唇道:“我、我马上转告官家,让他全力查探!”

甘凤池低呼道:“不行!官家不还是靠着身边人做事吗?”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能让官家知道,那人肯定靠得官家很近!”

这就是甘凤池只能找四娘的原因,会面结束后,罗堂远问起,四娘只说,甘凤池就是想托她洗白冤屈。对此罗堂远也表赞同,他也无法接受,自己最为得力的一只黑猫,真是跟清廷细作有关,这事实在荒谬。

回到咏春园,四娘踌躇不已,她要怎么查探!?唯一的办法,就是终日守在李肆身边,一边观察他人,一边防备可能有的行刺之事。可这样守株待兔,始终太过被动。而且她即将受封嫔位,又怎可能整日霸在李肆身边。

思虑良久,四娘终于确认,靠自己一人不行,虽然不能跟官家直言,但她还有人可以依赖。

四娘之上,自然是三娘……

听了四娘的禀报,三娘蹙眉抿唇,深思了好一阵后道:“只能先苦了你,先不就嫔位,终日跟在他身边。我再派人去江南查周昆来,关键该在此人身上。”

对这种事,三娘从来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四娘却不同意她的安排,此事就得尽快查明白。可信且能守护官家的人不止她一个,但可信且能出外差之人,就只有她最合适,毕竟她之前当过黑猫,经验丰富。

四娘决然道:“我去江南!官家身边,师傅另想办法。”

三娘也知这是最佳的办法,不舍地道:“此事既要保密,军情司和天地会都不能用上,你一个人去真是凶险。”

接着她灵机一动:“对了……黑猫里刘松定那一队在年休。还有天地会的黄而,一直在交趾和广南办事,年前才回来。我给你一个名头,你暗中召集他们,不必交代事情根底,就让他们护着你一同去江南办事。”

四娘有些犹豫:“官家平日就不许我们插手政事,到时候他会不会恼了师傅?”

三娘笑了,即便年已二十五,还育下了一对子女,但这一笑依旧显出绝丽风情,以及从少女时代至今就没褪下的坚定:“这跟什么官家,什么政事有什么关系?这是在卫护我们家的男人!”

三娘凤目一瞪:“到时他要罚,咱们这咏春园,就挂上‘皇帝免入’的招牌!”

四娘也笑了,末了还多问了一句:“那官家身边……”

三娘精神高涨:“你师傅我亲自上阵!”

李肆自然不清楚这一番背景,对于军情司、禁卫署和天地会,现在他也不可能细到去掌握每一件事,这三个情报机构,已是按章按令办事,事情出了结果再上报。

李肆就觉得元宵后,三娘有些不对劲。先吵着要他推后了四娘和宝音的晋封,然后又把四娘遣了出去,说似乎有了四娘家族的消息,要亲回一趟查访。

这自是好事,李肆没追问下去,但三娘却扮起了往日四娘的角色,终日守在他身边,让他颇为诧异。

“就是念着你嘛,让我霸一阵子好么?姐妹们都没说话呢,你多什么心?”

夜晚,香暖韵绵,三娘在怀中这么对李肆说着,这几日她热情高涨,份外痴缠,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最初成婚的那段日子。依旧不减的绝美,还有那因习武而保持得份外良好的身体,都让李肆再度沉迷。

李肆乐在其中,只以为三娘一方面是想再要儿女,一方面是对自己又纳两个媳妇不满,想多得一些相随的时间。

于是内廷、中廷以及朝堂重臣们,都讶异地看到,贵妃娘娘也当起皇帝的贴身侍女,整日跟在皇帝身边处置政务。

正享受着难得的蜜意,该来的总还是来了,这是一桩李肆视之为大机遇,同时也视之为大考验的大事件。

圣道四年元月二十,英华出访欧罗巴的使团,在出发近两年后终于回国。

黄埔码头,李肆亲迎,回来的居然是一艘双层炮甲板的战列舰,外加之前出发的两艘海鳌舰。小谢跟一些通事馆人员没有回来,他以英华驻葡萄牙公使的身份,正跟西班牙人就吕宋之事讨价还价。其他人,如唐孙镐、宋既、郎世宁、李方膺、鲁汉陕、白正理、郑威、米安平等文武官员和工匠们都回来了。

他们这一趟收获真是太丰厚了。这一艘战列舰,就是以类似保险套等技术专利从葡萄牙那换来的。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欧罗巴哲学、政治、技术书籍、军事资料,以及英华技术还有欠缺的工业样品,甚至包括法国人送的金鸡纳树种子。一直到月末,相关事务都无比繁忙,跟新任葡萄牙公使,索萨爵士就《里斯本协议》换约,处置居华葡萄牙人优待事宜,安排通事馆接替小谢的人选等等。

到了二月初,李肆才再度召见唐孙镐、宋既以及李方膺等使团里的文人。

这帮文人皮肤已经晒黑,谈吐也比以前开阔了许多,李肆只开了一个欧罗巴各国政制的头,众人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将欧罗巴诸国的政制一一道来。

李肆问:“那诸位以为,我华夏适合哪一类呢?”

这个话题似乎早被众人讨论过,他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李肆问为什么,众人再度同声道:“欧罗巴有欧罗巴的历史,欧罗巴也没有上天,只有神明。”

唐孙镐起身拜道:“陛下让臣等出使欧罗巴,的确是开了眼界。欧人之思,在诸多细节上,让臣等叹为观止,五体投地。说到政制,观陛下新设东西两院,有仿欧罗巴议会之意,臣等莫不叹服。”

宋既接口道:“臣等都以为,本朝起工商,重组华夏,议会制着眼也是分君权,合持恒制衡之道,思前朝只在君权之下调度相权、内阁和内廷外廷,来回挪移,终究没有长久之计。若是这两院能大成,我华夏当伟立寰宇东极,与欧罗巴并立争雄。”

这帮人说话还搞先扬而抑,李方膺站起来,将那两个字接了下来:“但是……”

“但是欧罗巴政制,源于欧罗巴封建之本,又有罗马公教之根,臣等总在思量,议会制是否能与我华夏并进?未来又会生出何般面目?陛下立两院,已是有心分权,合贤党早前所言虚君之路。可议会制、欧罗巴政体其他之制,乃至欧罗巴有关人心智慧之思,是否合于我华夏之道,臣等驽钝,依旧没有想明白。”

李方膺这问题已是很深入了,这帮“留学生”,叹服于欧罗巴文明的政治、哲学等领域的成就,但不管是受教于李肆的天主道,还是执着于华夏文明的优越感,总觉得华夏要循着欧罗巴的路子走,一方面会不会水土不服,一方面又总想找到更好的路,所以他们还有忧虑。

李肆对这帮留学生没有被此行灌得五迷三道,回来后就满口称颂,要这一国“全盘西化”而感到非常欣慰。看来此时华夏文明的优越感还是存在的,而自己所立的天主道,根底跟欧罗巴文明的一些要点共通,已让他们有所熟悉,所以没有成为西化急先锋,这本是他最担忧的。

李肆点头笑道:“你们忘了器与道的分别……”

他又像是在白城书院上课一般,温言道:“政制,乃至支撑政制的学思,那也都是器。关键是信什么,我们信的才是道,而为这信所做的思辨,所行的举措,那都只是器。”

“泱泱华夏,立于寰宇东极,这话说得好,我们华夏,天生就是大国。何谓大国?宰寰宇之运!我们华夏的兴衰,直接决定着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大国……无信不立。”

“你们所言,确实值得深思,但莫忘了,华夏之信,与欧人截然不同。若是我们能将这信澄清,把这信牢牢立起,四海之器,只要它好,我们皆能取而用之。若是这器,有损于我们的信,我们自然要丢掉。”

李肆再道:“那么,朕就细细讲一下,大国无信不立,跟你们此番在欧罗巴所得的关系。”

第五百七十一章 学思东西辩

虽是冬日,天坛广场却热热腾腾,无数蒙学、县学的学生在夫子的带领下祭天拜约,两帮人马各举幡招,正高声辩论。黑衣巡警懒懒地将他们隔开几丈,免得他们发生肢体冲突,至于他们叫喊什么,这些早已习惯高分贝的差人根本就不在乎。

“不识字就不知利害么!?傻子都知道吃饭,田间老农更算得清赋税,书读得越多越空谈,越不知利害!”

“金融事何止自家利害,那是千万家的利害。不识字,不读书,何以分辨金融事的根底?不分辨清楚根底,又怎么计较利害!?”

“虚言狡辩!我们墨社就反对县学读完才能推选东院!”

“强词夺理!我们贤社倡的是有功名才能进东院!”

这两帮人正吵得起劲,有领着学生的夫子恼了,怒声呵斥道:“什么墨社贤社的,有这闲功夫去教书育人、著书立作多好!?你们这些学院的年轻人,就知道空谈国是!都还不如我教的县学学生!”

天坛外圈安置有许多石椅,三个士子穿着眼下时兴的“英士装”,一脸心满意足的慵懒,坐在石椅上闲闲打量着广场。这番动静看在他们眼里,只觉有趣。

一个二十出头,穿着老式儒衫的年轻人在另一根石椅上摇头唏嘘:“人心不一,这一国又怎能长久,今上和朝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容人心如此自乱?”

那三个士子对视一眼,一个眼眉粗旷的家伙粗声道:“兄台是刚来国中吧?才见这番景象?这还是最淡的时候,若是前阵子鱼头街正起波澜时,那阵仗不是要吓傻了兄台?”

那年轻人倒很是知礼,拱手道:“小弟确是刚来广东,听贤兄之意,似乎本朝并不在意人心?”

那两帮人马的争吵,也牵起了年轻人的思绪,他叹道:“也是,朝廷兴工商,弃农稼,早前什么股票、国债搞出大乱子,现在又开东西两院,根底都在银钱上,人心自附着银钱,人心乱不乱不要紧,只要管住银钱就好。”

这三人正是刚从无涯宫出来的唐宋李三人,粗眼眉是宋既。他嘿嘿一笑道:“此言差矣!本朝最重人心,但重的是人心之根,而不是人心的枝节。”

那年轻人拜道:“请赐教……”

宋既问:“兄台信什么?”

年轻人道:“自是信圣贤言。”

“圣贤言之上呢?”

“之上?还有比圣贤言更可信的么?”

“圣贤微言大义,也不过是在阐释天道,难道你不信上天?”

“这个……如此说法,那自是信的。”

“对了嘛,只要是信上天,这人心的根底就是正的,只要根正,枝节有差又何妨?参天大树,靠的不就是枝节蔓延么?”

年轻人对宋既这跳跃性的启发不太习惯,愣愣不知如何回答,唐孙镐在旁笑道:“正好,刚聆听过圣贤教诲,我们也就现炒现卖,来点点兄台。”

唐孙镐问:“上天自在,人只能以道窥天,道衍理,理及万物,这没错吧?”

年轻人看来也读过不少书,点头道:“本朝天主道,学生读过,虽说辞有差,但确是合了道儒两家的根底,以及气理之说,这一条,学生笃信。”

唐孙镐接着道:“天道我们是都认了,那么天道及于人的人道,兄台是怎么看的?”

年轻人毫不迟疑地道:“那自是亲亲尊尊,孔圣之道!”

李方膺插嘴道:“孔圣自是一道,但人道都只附于血脉么?譬如你我,虽可由血脉之道推及兄台同胞,可我们之间,到底是先以血脉之道论,还是以天主道的天人三伦来论?”

天人三伦就是天主道的人道,现今虽有不少用词改过,但意义却始终没变。普天之下,人人皆一、上天许人自利、上天许人自利而不相害。

年轻人沉默了,这天人三伦,第一条看似来自墨翟,其实老庄孔孟都有论述,第二条看似来自杨朱,孔孟却绝不会唱反调,第三条就更是孔孟所倡之仁。天主道的天人三伦,以人和利为线索,而“利”又包含甚广,几乎将世间一切,无论虚实,一网打尽。孔孟的人道,只以血脉出发,却没有一个实在的落脚点,自然不如这天人三伦在人道上提纲挈领。

李方膺所问,就是说人之相处,是以孔圣之道为标杆行事,还是以天人三伦为标杆行事。若是答以孔圣道论,那怎么涵盖做生意的双方,雇佣的双方,这可是没办法用亲亲尊尊来指导行事的。即便是亲亲尊尊,民人都有俗语:“亲兄弟明算账”,说明人之间还有一套规则,比亲亲尊尊涵盖更广。

似乎注意到了这规则着落点还是在一个“利”字,年轻人有了反击:“孔圣之道,即便不能适用于利,却是所有人道中,最能适用于国的。人上有家,家上有国,一国若是不靠孔孟道,又何以成国!?”

唐孙镐接过了这话茬,“你说到了人道最要紧的一点,国,何以成国!?我来问你,这一国,到底是因何而在的?”

年轻人愣住,为何有国?这问题可真稀奇……

但他终究也是才思敏捷,马上有了反应:“那自是护家护民,一国不在,何以有家,家若破,何以有民。”

唐孙镐摇头:“一物自在,有其存,也有其求。你只说到了一国之所存,就如人要吃饭,才能活着。却没说到一国之所求,就如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成人只是为活而活。若是一国只为护家护民,为何华夏三千年,国来国往,无三百年之运?”

年轻人终于被问住了,这也是孔孟道的死结。

轮到宋既开口,这方面他更有心得,他道:“天道既显,循循不息,将亿兆之民比作一个人,这个人,始终是在求利。三千年以降,人世变幻有多少?这都是求利而生的变化。所以呢,国,何以成国?就是要容人求利,而要容人求利,就得践行天人三伦。”

宋既指向天坛中央,祭台上那块巨大的无字石碑下,就立着《皇英君宪》,也就是皇帝与万民之约,“陛下此约,已是将我们这一国为何而立说得再清楚不过,践行天人三伦,容国中人人得利而不相害,只要一直在这条路上走着,这一国就永在!”

年轻人微微张口,目光闪动不定,他此时才算是彻悟那份君宪是在说什么,不是在说皇帝与民人的关系,而是在说这一国的根底。

许久之后,广场上的争吵声传来,年轻人才清醒过来,他又有了疑问。

“本朝既以此约践行人道,新组一国,就该以天主道衍下治政学思,一统人心。观陛下和朝廷施政,却是各道都行,甚至还要立东西两院,容工商参政,人心如此杂乱,又怎么合力做事?”

听到这话,唐宋李三人同时笑了,李方膺道:“现在就叫乱?过些时日,欧人诸多著述面世,那时才叫乱。”

唐孙镐道:“欧人之国,在我华夏看来,几乎是一盘散沙。不列颠人也有两院,国王不经两院允准,就难行事。荷兰人更是以两院定国是,商人宰国。”

“在欧罗巴也有天人之伦,他们也主张,普天之下,人人无贵贱之分。”

“他们以商人做买卖的道理,将一国视为民人与朝廷的契约。”

“他们认为,一国所立,为的是保护民人私财。”

“他们认为君王之权,源于万民所授,而不是上天或者神明所授。”

“他们认为,君王要受万民之法所限,不得有越过此万民之法,也就是大宪的特权。”

“他们认为,律法是万民人心所在,较之君王之心,较之读书人之识,更接近于天意。”

“他们认为,订立律法之权在民,君王和官府只能依照律法审裁和施政。”

三个人里,唐孙镐更注重欧罗巴思想的吸收,特别是不列颠人霍布斯和洛克的思想,同时在跟伏尔泰和卢梭的沟通里,也理解了法兰西人的启蒙思想萌芽。所以他对欧人所思,感悟最深。

这一番陈述,让那年轻人呆若木鸡,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圈脆弱的木栅栏,猛然撞进来一群野牛,往日的界线顿时凌乱不堪。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些东西,朝、朝廷也能容其散播于世!?”

李方膺玩味地看着这个跟昔日的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问道:“你觉得这些东西,是对是错?”

年轻人深呼吸,咬牙道:“有些说法似乎有道理,但有些说法,却太过无君。我华夏三千年,国虽难有三百年之运,但这只是看衰。看兴的话,依旧是君王和朝廷领着一国所得的,没人愿意立于无君之国,那样会让民人觉得一国无所依托。”

三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点头,这个年轻人的识见也算是不凡,同时他的心声,也该是国中读书人的共同心声。华夏之人,此时还没学会看透自己之利,也一直习惯有人代为负责自己的利。推及而上,自然希望这一国始终有一个负责人,也就是有君王来掌总。

“因此,学生以为,朝廷要将欧人言论尽数传播,着实不妥!这一国人心尚未一统,学生说的是,信各道的都还有,能明了天主道之人毕竟还是少数。如今多出这些言论,势必被他们用来制压陛下和朝廷,这一国乱了,我华夏再起的希望也就破了。”

年轻人的建议,本也是他们三人之前面对李肆时的建议,而李肆的回答,正好用来应对这个年轻人。

李方膺道:“可华夏与欧罗巴相交,日渐繁密,这些言论,终究是压不住的,这该怎么办?”

宋既也道:“商贾事兴盛,这些道理也就越来越明白,民人也会越来越惯于拿商贾事打量国政,一内一外,人心之变,会快得让人难以预料。”

年轻人浑然不知道自己成了日后这三位被并称为“西行三贤”的大人物考察国中读书人之心的样本,他也蹙眉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第五百七十二章 待鸣的春雷

年轻人似乎想到了一桩要点,一脸惊骇地道:“即便是压不下,也得要压!欧人信的是神明,他们事事以神意为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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