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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缕神念探入伏羲琴,果然看见其中有蜷缩如婴儿般熟睡的陈小沉魂魄,在脑海里向书中仙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仙尊,伏羲琴是上古神器,绝不会主动摄人魂魄。此等情况是匪夷所思,小仙惶惑……”陡遭如此变故,书中仙万事皆知的数据库也瘫痪了。
胡不归把玉兰花蕾轻轻放在手心,用一粒仙珠温养起来,又将伏羲琴收入地书空间,说道:“她还在琴里,白夫人曾经被带上仙界,出来的时候没有事,我去随园找季雍。”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朵玉兰花蕾证明之前猜测的情况都对的上,而陈小沉魂魄仍在琴中,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可靠的人来解答这一切。
传回方圆村口的镜石,找村中墨者问明了幽明涧的方向,乘鹤直飞而去。
一路上景色优美如画,胡不归完全无心欣赏,他将伏羲琴和玉兰花蕾一起抱在怀里,若有若无的一丝馨香,让他更加痛苦。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于他而言,几乎露宿街头的那个寒冷冬夜,在雾露河崖顶吐出的一口黑血,发现上百块翡翠原石时的笃定无忧,在通天仙宗牛逼哄哄的拔得头筹,在青丘尊老扶幼,这些狼狈或者狂喜都是稍纵即逝的过眼云烟。
陈小沉的病情之于他,一直就像一柄悬在头上达摩克利斯之剑。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却在认为自己做好了万全之策的时候,连个跟陈小沉聊天跟梳理分析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措不提防的失去了她。
他情绪无比烦躁,像是被压榨到一个濒临爆发的极点。
幽明涧是座灵气氤氲的仙山,流水淙淙,空中设有禁制,胡不归降落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圆胖身影。
夕成玦。
他正急得在山脚下来回兜圈,不时朝峰顶望去,却不敢贸然上去,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胡不归,胖脸上顿时浮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哥,出大事了,季雍仙君在天庭大闹了一场,惊动了二郎神杨戬追了过来。”
“他闹什么?”胡不归也不废话,直接运起缩地成寸的法诀直奔峰顶。
“我只知道他抱了一位仙子从南天门一路打了出来,弄得天庭鸡飞狗跳,天君震怒,派了二郎神来拿他。”夕成玦本来有点怂不敢跟上去,看胡不归步伐全无犹豫,这才硬着头皮跟上,说道:“哥,咱们拦着别的同门不让他们上去,这就算尽了同窗之谊了,别去趟这种浑水了。”
胡不归冷笑一声,说道:“你下去,拦着人,我上去看看。”
杨戬,这个道貌岸然的二郎真君,人神混血的狗腿子,华佗被诛仙雷所击的时候,说这丫没在场,他是不信的。
行至山腰,只见二郎神横眉竖目腾云驾雾浮在空中,着一身银光闪闪的鳞甲,哮天犬在他脚畔呲着牙呜呜叫唤,一挥三尖两刃,指着山中某处,冷声说道:“季雍,别以为你幻术冠绝,我就寻不找你,天君念你是黄帝神裔,要给你一个体面,不计较你从太上极瑶天劫走莳花仙子之事,你若是识相,就将莳花仙子归还,否则九重诛仙雷不是闹着玩的。”
季雍充满厌恶的语声响起:“杨戬,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放肆,我胞妹被幽禁在太上极瑶天几十载,美其名曰是不为六界所知,护她周全,为何她今日与我对弈时忽然昏厥,天庭连点消息都不曾得知?若非我恰好在那里,恐怕她羽化而逝了都无人可知,此乃我轩辕家的家事,从今以后,不用天庭再插手。”
杨戬一时语塞,强自说道:“莳花仙子是你胞妹之事,我岂知真假,你先与我回天庭,在凌霄宝殿跟天君分说。”
季雍怒意勃发,喝道:“她如今昏迷未醒,是心神震荡所致,我要歃血设阵为她固魂,没空陪你去天庭说这些没要紧的废话。”
杨戬不甘示弱的说道:“天君有令,你是抗旨不从吗?待我上禀……”
“上禀你妈卖批啊。”胡不归听不下去了,驭起符纸鹤直冲云霄,飞到杨戬对面数丈,冷声喝道:“杨戬,认得你胡小爷不?”
“你?!”杨戬见是他,想起华佗灰飞烟灭之事,多少有些亏心,说道:“胡仙君,你前途大好,莫要自毁。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季雍是我朋友,他妹妹就是我妹妹,小姑娘被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幽禁了那么多年,还特么不够忍你们的?昏厥了你们不闻不问,他带人走了,还装腔作势的打算过来找特么不自在?”胡不归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季雍的遭遇又让人愤恨,一时间出口成脏的吵架技能满格释放。
哮天犬嗷得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向胡不归扑咬过来。
杨戬虚势了半天,只敢叫骂,实则不是很想真和季雍动手,毕竟对方有六界尊崇的黄帝神裔这一重身份在,若是大动干戈,将来讨不了好领罚的自然还是他,至于胡不归这位仙君,他可是兜底儿查过,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后台,就是通天仙宗新近招来的散仙一名。
一想到在南瞻部洲,这位拽得二五八万他就牙酸,此番相见又是火上浇油,所以早就密令哮天犬给他点颜色尝尝。
“书老,我不闪,仙珠你可劲用,你可是防护能力不下于接引的十二品功德金莲,今天要是挡不住这哮天犬,我认栽。”胡不归在脑海中下了死命令。
地书一直是他的底牌,只是他滑不留手与人为善,从来没用过。
说时迟那时快,哮天犬已经奔到他面前一跃而起,张口就朝胡不归面门咬去。
刺啦啦。
一串让人耳刺严牙酸的声音。
哮天犬满口寒光闪闪的犬齿,竟被斩落一半有余,上颚被耀光匕首捅了对穿的血窟窿,刀口划到鼻翼破开,整张狗脸支离破碎。
它跟随杨戬多年,向来骁勇善于缠斗,此番一个照面就被作践成这样,但口中已经无牙,怀着满腔惊怒,把硕大无比的爪子朝着胡不归眼眶拍去。
嗞。
又是一声。
胡不归冷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
哮天犬的右眼冒出一簇血花,已然无法视物。
它心中怒极,势如疯虎的大肆撕咬,却根本破不了眼前胡不归祭起的仙障。
地书之威,在乎立于不败。
胡不归反过匕首,在它天灵盖上一敲,哮天犬顿时晕厥过去从云端坠落而下。
这几下电光石火,杨戬相救不及,只能在哮天犬坠落的时候伸手虚抓,将他带回身畔,将爱犬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抬起三尖两刃刀直指,怒道:“贼子敢尔!”
第177章 季雍之妹()
“笑话,废什么话,我有什么不敢的,下一个就是你。”
耀光匕首刃不染血,胡不归还匕入鞘,冷酷地望向杨戬,说道:“季雍今天要设阵作法,我要在旁掠阵,今天神挡杀神,佛当杀佛,不信你就放马过来试试。”
老实说,他一开始动手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忧打不过,毕竟他修为只有筑基,地书虽然厉害,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但刀口舔血入肉的那一刻,就绝无回头之路。
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
杨戬天眼开启,一道神光激射而出,直奔胡不归而来。
忘了这孙子会放拉克丝的大招,胡不归暗骂一声,若是肉搏的话,匕首虽然一寸短一寸险,他手里已经悄然换成了多兰之刃,耀光藏于袖中,打算双持,用第二击使阴招刺中杨戬。
他一侧身子,天眼神光与护体仙障擦肩而过,发出一道铿锵有力的金石之声。
硬茬。
季雍一直没出来襄助,想来是他妹妹的情况真的是十分危急,胡不归一咬牙,破开仙珠加持地书屏障,挑衅的看着杨戬,说道:“你胡小爷是仙界软妹币玩家,放马过来,看看这次你破不破得了我的防。”
杨戬森然说道:“不知所谓,我今日就让你灰飞烟灭。”
“真当我通天仙宗是好相与的地方?”一道恢弘磅礴的语声自南天而至,漫天霞彩当中裹着一位宽袍鹤氅的乌发道人,身畔伴着一位毛脸雷公嘴的猢狲,正是地线之祖镇元子与齐天大圣孙悟空并肩前来。
杨戬闻声一震,咬牙束手而立,却愤愤然没有行礼,恨声说道:“通天仙宗弟子季雍大闹天宫,胡不归袒护他,出手伤我哮天犬,不知宗主要如何处置。”
他不傻,他的神通如今勉强能与孙悟空斗个平手,镇元子则是完全没有可比性,人家袖里乾坤一出,他就是个菜鸡,只能先声夺人拿对方身份挤兑。
“哦,季雍是接她妹妹回通天仙宗设阵相护,有何不妥,若是延误了她的病情,你天庭拿什么担当?”镇元子袍袖一拂,泰山自若的说道。
哇,宗主大人,您这无耻的神韵真是太合我胃口了,胡不归自从入了通天仙宗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从来都活在别人传说中的镇元子,至于旁边那位对着他挤眉弄眼一个劲笑的,长相辨识度太高,就是童年的男神孙悟空无疑。
一下出来这么两尊大神撑腰,胡不归站的笔直挺拔,一身白青相间的汉服迎风猎猎,全然没有刚才好勇斗狠的模样,看上很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好像差点把哮天犬剁成肉泥的根本不是他。
然后下一秒,镇元子说的话,就差点把他炸成焦雷。
“至于胡不归,这是我通天仙宗下一任宗主,你竟敢放哮天犬咬他,还说贼子敢尔?杨戬,我看你一把岁数,活在哮天犬身上了吧。”
我,通天仙宗宗主?
胡不归竭力让自己表现的没那么惊讶,然而有点呆若木鸡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大事一桩接一桩,来得比做过山车还刺激。
杨戬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石化在原地,失语了半晌,方才说道:“戬此去,必当禀明天君。”
“别走。”镇元子抖了抖袖子,喊住他。“我通天仙宗的华佗仙师,在南瞻部洲悬壶济世,近来我打坐闭关,见玉盘上他的符纸鹤没了声息,督管南瞻部洲的一向是你,你可知道华佗仙师去了哪里?”
杨戬额上冷汗淋漓,不敢则声。
在天宫施展观微之术查看此间一举一动的天君,也是恼得吹胡子瞪眼,踢翻了台案。
华佗之事,原本就是意外,通天仙宗的符纸鹤是何等的防御法器,威力虽不及地书,太乙金仙以下级别的都不能动其分毫。
当日在南瞻部洲加身华佗的诛仙雷,只是取个小惩大诫的意思,哪成想真个将他劈到灰飞烟灭。
天君虽然厌恶华佗,天庭本就因为当年青丘女帝身死之事与青丘群妖不睦,魔族又环伺在侧蠢蠢欲动,为了这么一桩事和通天仙宗结怨,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想华佗灰飞烟灭之后,通天仙宗一直不曾发难,恰好季雍惹了不大不小的一桩祸事,天君的本意就是借题发挥,两下里都有错,好就此一并揭过,没想到就被杨戬这个二百五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目光扫过胡不归清俊的面庞,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心中翻腾不已,暗自悔道:莫非是那个人?
胡不归哪里会放过杨戬,躬身一礼说道:“弟子曾在得华佗仙师传承,后去南瞻部洲寻他之时,得了这块念头,请宗主过目。”
说着就将华佗所遗的念石取了出来,镇元子一抬手,那念石就飞入他袖中,读完之后神色难辨,向杨戬说道:“你去罢,今日之事,暂且揭过。”
杨戬心中纳罕,但岂会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如蒙大赦一般,弯腰提起哮天犬,自腾云驾雾而去,不敢多置一词。
孙悟空刚才一言未发,但从头到尾抓耳挠腮喜不自胜的盯得胡不归浑身发毛,这会开口说道:“师……”
尚未开口就被镇元子打断,对他说道:“兄弟,雍儿的父亲与我向来交好,你先去助他设阵。”
孙悟空有些不情愿,但想起先前这位兄长嘱咐的相认时候未到之语,只得悻悻安落云头去帮季雍设阵。
那脱口而出的一个是师字,让胡不归傻了眼,暗想:“我别是金蝉子转世吧,万一是真的,艹,老子十世和尚,这一时还没开过荤,真是冤的很。”
镇元子看着故人之子胡不归神色阴晴不定,难得的和煦了神色,说道:“你随我来五庄观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胡不归念及陈小沉,心里一痛,就往这座灵山山顶望去,只见随园亭台楼轩,也不知道季雍在那一处设了阵法救他妹妹,伏羲琴为何忽然失控,到底是何原因,恨不能立刻询问镇元子,话到嘴边,想起陆吾神君所说的仙凡有别,又强自咽了下去,抬眼望着镇元子答了一声:“是。”
一念之差,他转身而去。
而不曾见到此刻,距离他仅百米之遥的随园之中,端坐在法阵中的季雍之妹,紧闭双目相貌绝美的莳花仙子,容颜看上去,竟是与陈小沉一般无二,只是更多了几分天真纯美之感。
作者的话:第二更,第三更修改中
第178章 父爱如山()
西牛贺州,万寿山,五庄观。
此处离通天仙宗有数万里之遥,镇元子携了胡不归的手,以符纸鹤瞬移,顷刻之间已到。
道观门口守着清风明月两位仙童,见自家师尊去而复返,忙迎了上来,镇元子说道:“你们两个童儿,将我人参果打下一枚来,给这位小仙君呈上来。”
“谨遵师命。”两个童儿相视一眼,赶忙去了。
胡不归抬眼瞧见山门左边有一镜石通碑,碑上十个大字: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镇元子亲自引着他,到了当日与孙悟空观微的水潭边上,在棋台上首的蒲团坐下,说道:“不必拘礼,你随便坐吧。”
胡不归在下首蒲团端正坐好,静候他说的话。
镇元子笑着说道:“我那草还丹,千多载以前就想赠予你父亲一枚,却始终缘吝一面。如今能送你一枚,也算是得偿夙愿。”
“我父亲?”
“不错,你父亲是凌蒙初开天地间第一道红云所化,道号就叫做红云。”
“他与我昔日曾同在鸿钧老祖座下听道,后来为奸人所害,我一直留意他的音讯始终无果,直到二十年前,他亲自找来五庄观,才终得一面。”
“他将通天仙宗上上下下托我代管,待合适的时机再交付于你。这宗中一草一木,一花一草,皆是你的。”
宗主大人,难怪弟子的福利这么好,您这发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啊。
胡不归心底吐槽一句,好在他心怀宽阔,这会又有最关切的问题,说道:“我父亲,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镇元子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已经回归于天地了。”
“那我父亲来找您,为什么没把我放在这里,您现在又怎么认出我就是他儿子。”
胡不归有些忿忿然,恰好这时清风端着朱漆托盘,以丝帕为垫,将一枚玉白如脂形似婴儿的人参果送上来,他老实不客气抓起来咔嚓就是一口,让那小仙童都看呆了片刻,直到镇元子吩咐准备午膳,这才如梦方醒的躬身退了下去。
镇元子见胡不归脸上有怨气,温和的说道:“好孩子,慢些吃,你可是怨恨你父亲将你放在凡界不闻不问?”
“嗯。”
胡不归在鼻子里答应了一声,又狠狠咬了一口人参果,入口即化果肉,那个甜味是意想不到的馥郁,带着治愈的清香,让他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
当了二十来年孤儿,平白无故有了父亲,然后转瞬间就又没了,这些年的个中滋味,老大不小的爷们了,难道还眼泪吧嗒的哭着诉说,小时候挨揍没人给出头,家长会没爸爸妈妈到场,打架一被骂有爹生没娘教,就要暴打对方到服为止。
“孩子,你看这是什么?”镇元子拿出一颗晶莹透亮,灵气内敛的小圆球,出言问道。
这玩意儿在地书空间里堆积如山,胡不归自然不会认错,闷声答道:“是仙珠。”
“那你可知道,抽取这里面蕴含的精纯灵力,可抵一年修为,是各大仙山乃至天庭都最喜欢的货币?”
“而仙珠此物,在仙界盛行,不过只有二十来年,这桩事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泽。”
“他当年找到我,说是自己仇家众多,将你交于我恐怕难保全,留下一纸符鹤,让我观其情状,待你身上神泽闪现,即可放飞,让它引你来仙界,这一番拳拳爱子之情,可逊色于他人?”
“您这么说的话,通天仙宗的镜石,还有弟子的种种福利?”胡不归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
“不错,都是为你而设立,施以小惠,广招仙门弟子,是让你多有臂助。”
“那您是何等的实力,才能弹压的住让人信服,我现在的修为只是筑基而已,若是接掌了宗主,恐怕明天就有人滋事生非。”胡不归嘟囔一句。
见他是这种耿直脾气,镇元子反倒笑了,说道:“当日你父亲曾说,若是你碌碌无为,就在下界过平常凡人的日子,他亦是觉得宽慰。”
“若你惊才绝艳,可堪接掌通天仙宗,就教我将这个给你,去寻他留给你的洞天福地,当中自有答案。”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木牌,上面胡不归三字赫然在目,和当年被孤儿院收留的时候,拴在他衣襟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牌子与自己那块是一对儿,洞天福地多半就是琳琅石洞那个,至于那素未谋面的爹,为什么不一气把话跟镇元子说完,肯定是还留了私房话要说。
胡不归听了红云苦心孤诣的布置,心里那股子火气渐渐平息,再无怀疑,接过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深施一礼,说道:“伯伯大恩,没齿难忘。”
镇元子颔首微笑。
胡不归顿了一顿,又有些高兴的问道:“伯伯,那您是觉得我惊才绝艳咯?”
镇元子仍是微笑,说的话则是让胡不归郁闷不已。
“我是没想到你如此能惹祸,先前看着厚道圆融,倒是有你父亲那个乐善好施,处处与人为善的风骨,没想到一闹将起来,就是和杨戬对上,连带着得罪了那位最小气,睚眦必报的天君,我若是不把你的身份报出来,恐怕他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