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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川作品集-海南过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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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是真走不动了吧?”
  张大换同情地望着我。
  我已经累得顾不上和她拌嘴了。
  “我说你别逞能吧,偏不听!”
  她的口气又象是在教训小弟弟。
  “谁说的?我是在看还有几站到地方儿。”
  我不能不反击了,声调中却透着有气无力。
  张大换气人地摇晃着脑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嘴硬!不行你就坐车先走。”
  真讨厌!我心想,明知道我不会做出那样不顾脸面的事来,偏偏要来刺激我。
  “我是饿了。”
  我瞥见前面路边上的一家饭馆,找到了借口。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早上出来时怕误了时间,没敢吃早饭,现在已经快两点了,不饿才怪。
  张大换皱皱眉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你这人真是的,没事儿提什么‘饿’、‘不饿’的呀!你看,让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本来刚才人家都忍过去了。”
  原来她也早就饿了。好了,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个地方儿歇会儿了。
  “那咱们吃点儿东西再走吧?”
  我试探着征求她的意见。
  张大换有些窘迫。
  “我身上就一百零几块钱,交了一百‘岗位保证金’,就只剩下几块钱了,要坚持到下月‘金蒂公司’发工资呢!”
  敢情不只是我一个人要交“岗位保证金”哪!这“金蒂公司”真够能算计的。我也是,没事儿和一个女孩子瞎溜达什么呀,早知道自己坐车回去多好,两毛钱解决问题了,现在倒好,还得请她吃饭,再怎么说咱是男人,总不能干那一毛不拔的事儿吧?看来今天是要破费了,就当是庆祝自己找到工作吧。我自我安慰着。
  “我请你!”
  我显出很大方的样子。
  张大换红了脸,使劲摇着头。
  “不,不,不用!我待会儿回饭馆吃去。”
  “你们饭馆不是停业了吗?”
  我追问着。
  “别的没有,大米干饭还是管够的。”
  张大换躲避着我的目光。
  我忽然来了豪气,就冲着人家姑娘这么坎坷的遭遇,还有人家陪我走了这么长的冤枉路,我也不能再吝啬这一顿饭了。
  “废话少说!”
  我板了脸。
  “你要是还当我是‘大哥’,就跟我去吃饭!”
  张大换张口结舌,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不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直奔前面的饭馆。
  3
  饭馆不大,但还干净。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饭馆里一个小伙子打量着我和张大换,大约是把我们当作恋人或是什么街头苟合的男女了,很诡秘地笑着把我们让进了一间黑咕隆咚的小包间。
  小伙子打开了包间中那开不开都差不多的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张大换微微蹙了蹙眉。暗红色的灯光,确实让人觉得很暧昧。
  “没有亮一点的房间了?”
  我问小伙子。
  小伙子不解地看看我,摇摇头。
  “包间都这样。”
  “那就外面散座吧。”
  张大换也没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对小伙子说。
  小伙子探究地望着我。
  “那就散座吧。”
  原本是随随便便地吃一顿反,我可不想让这个差点被人糟蹋了姑娘再有什么顾虑。
  在张大换的坚持下,我简单地点了几个菜,又给她要了一听椰汁,我自己则点了瓶啤酒。
  菜上得很快。我给张大换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椰汁,又在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
  “来,干一杯!”
  我端起杯子提议道。
  张大换也举起了杯子。
  “为我们找到工作!”
  我用杯子在她的杯子上撞了一下。
  “谢谢你,大哥!”
  张大换的眼中掠过一片温情。
  我一仰头,“咕嘟咕嘟”地把杯中就干了。
  “慢点儿,看噎着!”
  张大换关切地嗔怪着我。
  我又在杯子里倒满了酒,到海南快一个星期了,还是第一次象样地吃上一顿饭。
  “你别客气,吃菜!”
  我用筷子指点着面前的盘子,对张大换说。
  张大换感激地望着我,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快乐。
  “你也吃,别光喝酒,看喝醉了。”
  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和姐姐们以外的女性的关切,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快慰。
  “吃,我们一块吃!”
  我在她碗里布了一筷子菜,弄得她又谢了我半天。
  “你别谢起来没完,行吗?”
  我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别说你还叫我‘大哥’,就凭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同事这一点,一块吃顿饭也不值得这么谢来谢去的呀!”
  张大换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我不说了。”
  她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大哥,我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万事顺利,还有,多多挣钱,嗯,还有……”
  她“还有”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
  “还有什么?”
  我笑着望着她搜肠刮肚的样子。
  “还有,就是我们家乡喝酒时的俗词儿了。”
  张大换有些困窘。
  “什么俗词儿啊,说出来,我听听。”
  我逗她说。
  “就是什么‘吉星高照’、‘长命百岁’、‘早生贵子’一类的。”
  张大换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捂了嘴笑起来。
  我开怀大笑了,惹得一边站着的饭馆的小伙子莫名其妙地往我们这边看。
  “还什么‘早生贵子’?”
  我笑得差点把杯子中的酒洒出来。
  “媳妇儿还没有呢,谁给我生‘贵子’啊?!”
  张大换的眼睛都羞得通红了。
  “你坏死了,人家说是俗词儿吧,你偏让人家说,说完了又笑话人家!”
  我笑得更加开心了,张大换看着我,终于也忍俊不住,“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们俩吃着,喝着,聊着,仿佛是俩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城乡的差异,性别的不同,经历的悬殊,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隔膜了,彼此间感觉不到一点距离。
  我给她讲了我下海南的经历,讲了背井离乡的原由,甚至讲了刚到海口第一晚在街上遭遇妓女的尴尬。她津津有味地听着,间或还要评论一番,比如讲到我被学校开除,她连声惋叹,不住声地埋怨我“楞头青”;说到我发誓要在海南创出一番事业,她又忍不住夸赞我“这才象个男人”;等讲到我被妓女吓得满街乱跑时,她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是没去过‘钻石城’,”
  她大约是要在我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见多识广,主动提起了我一直感到好奇,却为了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压抑着不提的她的经历。
  “在那儿,一来客人,小姐们就疯了似地扑上去,陪客人就有小费,谁也不愿意一晚上干坐着赚不着钱。象你这么帅的小伙子,小姐们更愿意陪了,即能挣钱,又开心,全都求之不得呢!我们那儿的小姐可不光摸客人的脸,有时候恨不得把客人扒光了,就怕你看不上她们。……”
  张大换的话让我感到尽管她说她只在“钻石城”干了两天,却颇有些风尘味。象那样的色情场所,真是个大染缸啊。我不由得替她庆幸,如果她不跑出来,谁能保证她不会象她所说的那些小姐那样,把客人们扒个精光呢?
  张大换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高,引得饭馆里所有的服务员都朝我们这边看,还不住地窃窃私语,眼里充满着暧昧的神情。
  我有些不自在,看看张大换没有停嘴的意思,小声提醒她说:
  “轻点儿,人家都在看我们呢!”
  张大换楞了一下,四下张望着。
  “讨厌!”
  她压低了声音骂了一句,吃了两口饭,又忍不住说起来。
  “大哥,你以后要发了财,可别象那些来我们歌舞厅的老板们那样,在女人身上大把大把地扔钱。有个老头子,大概快六十了,每天都来,听别的小姐说,他隔不几天就要找个小姐出台,而且专挑年纪轻的,要是有没被男人祸害过的,他就更愿意要了,听说一次就得给老板三千块钱,叫什么‘开苞费’。那老不正经的,那些被他糟蹋的女孩子,哪个都能做他孙女了!”
  张大换愤恨地咬着筷子,似乎是在咬着那个老男人。
  我无声地品着杯中的酒,有些伤感,男人们似乎不能有钱,有了钱就会去做这样或是那样的越轨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有钱,更不知道如果我有了钱会不会象那些张大换鄙视的有钱的男人那样。在家的时候,偶尔乱花一次钱,总会被母亲骂“有点儿钱烧得难受!”,大约人是不能太有钱的,可“有钱烧得难受”似乎也比“没钱饿得发慌”强吧?所以,人们宁可有钱难受,也不愿意没钱挨饿。
  我和张大换吃完饭走出饭馆的时候,街上竟然已经亮起了路灯。



第六章 台风中的我和张大换
  天黑了——台风即将登陆——雨点密集起来——无处藏身——张大换大哭——房间里没有电——半截蜡烛——男人的衣服——廉价的胸罩和碎花内裤——开房间——衣服没干——方便面和蟑螂——希望有个哥哥——感谢“金蒂制衣”
  1
  “大哥,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张大换紧张地望着我。
  我也感到奇怪,按说一顿饭也不可能吃了这么长时间哪!看看表,还不到四点。
  “不会是表停了吧?”
  张大换也凑过来看我腕上的手表。
  我把表贴在耳朵上,表“滴滴答答”地走得很均匀。
  “没有啊!”
  一阵疾起的风猛然间堵了我的嘴,鼻腔中满是充满海腥的雨的味道,不好,要下雨了。
  “大换,快走,要下雨了!”
  我对张大换大声说,声音却被更猛烈的一阵风吹得轻飘飘的。
  张大换捋一把被风刮在脸上的头发,一时间花容失色。
  “大哥!”
  她的声音在风中瑟瑟地颤。
  “怎么了?”
  我急切地望着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还要说什么,天边已经滚过了沉闷的雷。
  “坏了!昨天晚上电视里天气预报说,今天第三号台风要在海口登陆!”
  张大换尴尬地拉扯着被风扬起的裙子,我还是看到了她两条没有穿袜子的光腿,很白。
  我咽了口吐沫,心在风中剧烈地抖动着。
  “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等她分辩,拽起她就跑。
  冰凉的,一滴硕大的雨点砸在我的脖子上,生疼。
  “上午一忙,就,就给忘了!”
  张大换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跟我解释。
  我顾不上听她的解释,只是没命地向前跑。台风,好家伙,我看过电视里台风造成的风灾的场景,那可不是玩的,连房顶都能给揭了去,别说人了,弄不好非把我们俩刮到漫天云里去。我无论如何不想还没有真正开始我的新生活的时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壮烈牺牲”了。
  嗓子有点发甜,肺被风灌得满满的,好象随时都有炸裂的可能。善于走路的张大换原来并不擅长狂奔,没跑出多远,我就觉得自己几乎是在拖着她跑了。
  雨点密集起来,在风中的街道上溅出一团团烟尘。
  “你,快点儿!”
  我对张大换吼着。
  如夜一般漆黑的天空,白亮亮的闪乱窜着,雷声渐渐地近了,震得昏黄的路灯把光影乱舞。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好象忽然间都随风飘逝了一样,不见了一点踪影。我们跑过一个公共汽车站,空荡荡的站台让我们不敢停留,那些平时满街乱跑的出租车和电动三轮车也不知都龟缩到那里去了。我越来越后悔和这个疯丫头赌气斗狠,如果早点坐车回去,哪还有这些倒霉事儿啊!
  离招待所大约还有不到两站地,但愿这风雨来得再慢点。
  “大哥!”
  “说!”
  我被风噎得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张大换,她那张红扑扑的脸跑得煞白。
  “咱们去哪儿躲躲吧!”
  她哀求地望着我,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泼辣。
  女孩子终归是女孩子,我心里想。
  “去哪儿啊?你没看到,这街上,这街上连开着门的商店都没有了吗?”
  我嘴上说着,脚步可没停,攥着张大换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谁的汗。
  “那我们上哪儿啊?”
  她的嗓音中竟然带了哭腔,显然这个来自北方的姑娘跟我一样对台风既陌生,又恐惧。
  “还能上哪儿?先到我住的地方儿再说吧!”
  我有些没好气地嚷着,现在还问这么蠢的问题,真是!
  雨忽然象倒下来一样,在一阵炸雷响过之后,倾泻而下,一时间甚至把肆虐的狂风都压在那一片骤起的苍茫的雨雾中了。
  “妈呀!”
  爆响的雨声中,我听到张大换凄惶的尖叫。
  雨和风象是拧在了一起,疯狂地往我们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钻,衣服早已经湿得贴在了身上,鞋子里的水拼命坠着双脚,每跑一步都仿佛拖着沉重的镣铐。
  街上已经积起了很深的水,已经看不出那里是马路,那里是人行道了,白茫茫的一片,在闪电中令人惊惧,好象跋涉在汪洋中一般,无边无岸,我和张大换就是这汪洋中两只随风飘摇的浮萍,时时都可能被风雨撕成碎片。
  “大哥!”
  张大换死命地拽着我的手,指甲几乎陷进我的肉里,好象我是她生命的唯一寄托,她的手冰凉得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还有多远才到啊?”
  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远了!”
  我吐了一口刮进嘴里的雨水。
  “就在前面了。”
  天仿佛被扣在一口漆黑的大锅中,不透一点亮光。街上的路灯也熄灭了,不知道是不是电线被风刮断了。其实我也不清楚离“摩森楼”还有多远,我现在根本看不到十米以外的景物,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再要不到,我就不行了!”
  张大换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那你就在街上呆着吧!”
  我的胳膊已经快要脱臼了。
  “小心让风把你卷到海里去!”
  我威胁着她,希望能给她一点动力。
  果然她的身子往上窜了窜,我的胳膊感到些许的放松。
  “我们不会死吧?”
  张大换忽然呜咽起来,抓着我的手抖得很厉害。
  我心里有些不忍,在这样的风雨交加中,一个女孩子的恐惧是可想而知的,其实我也感到十分恐惧,毕竟我们都没有经历过台风,而它的淫威又是如此的残暴。
  “不会的,大换!”
  我咬着牙,给她也是给自己壮着胆。
  “我们还要一起到‘金蒂公司’上班,做同事哪!”
  张大换终于忍不住“哇哇”地大哭起来,象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让我不敢回头去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我只有更努力地拉了她,向前玩命地奔跑,那几乎象是一种与死神赛跑的悲壮。
  2
  我和张大换冲进“摩森楼”的时候,身上湿得象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楼里暗暗的,没有灯,服务台上点着一只蜡烛。服务员阿艳正趴在玻璃门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外面的风雨,冷不丁看到水淋淋的我和张大换,吓了一跳,继而把一双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张大换身上闪烁着,嘴角流露出一丝鄙夷。
  我使劲跺了跺脚,把对风雨和她的不满都留在服务台前的地毯上,张大换却在阿艳的目光中显出几分不安。
  上了楼,我开了房门,让张大换进去。
  “没有灯啊?”
  张大换的声音中依旧充满着未平的惊惧。
  我伸手在墙上摸索到开关,按了按,却没有任何动静,我想起楼下阿艳点着的蜡烛,看来这里也停电了。
  “大概是停电,要不就是电线刮断了。”
  黑暗中我对僵立在房间中央的张大换说。
  “那,我们就,就这么黑着?”
  她怯生生地问,显然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陌生的男人,再加上风雨笼罩着的黑暗,让她惶恐不安。
  “你等着,我下楼看看有没有蜡烛。”
  我说着,返身出了门。
  烛光下阿艳的脸摇曳着,眼睛幽幽地透着不耐烦。
  “睡觉还要什么蜡烛啊?”
  她嘀咕着,还是拉开了抽屉低头去翻寻着。
  这么年轻的姑娘,就这样的心理阴暗!我忿忿地想,她一定是把张大换当作那种肮脏的女孩子,而把我当作寻花问柳的人了。难道如今连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都这么希奇了吗?为什么只要看到一对男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往床第之间想呢!
  “给!”
  阿艳终于从抽屉里摸出了半截蜡烛。
  真抠门!按说这完全是应该有招待所提供的,看她的脸色倒象是对我的施舍。
  “就这么短?一会还不就点完了?”
  我不满地捏着半截蜡烛,在服务台上敲打着。
  阿艳撇撇嘴。
  “还用看那么仔细吗?”
  呸!这样的女人,谁娶回去都得带绿帽子。
  “要是看你就不用!”
  我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这句话,看着她被我抢白得羞恼的样子,我得意地大笑着,走上楼去。
  回到楼上我发现张大换依然僵立在房间里,我点上蜡烛,烛光映出她那张局促不安的掩在缕缕滴着雨珠的秀发间的脸。
  她的脚下汪着一滩雨水,衣裙紧裹在身上,我看到她冻得发白的嘴唇抖个不停。
  我打开旅行包,找出一件T恤和一条沙滩裤,递给她。
  “来,快把衣服换下来,别着凉!”
  张大换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拿着的衣服,摇摇头。
  “怎么了?”
  我不解地问。
  “男式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我差点被她气乐了。
  “小姐,这是什么时候,让我上哪儿给你找女式的衣服去啊?”
  张大换心有不甘地嗫嚅着,缓缓地伸出手来接了衣服。
  “人家没穿过男人的衣服嘛!”
  我指指挂着的毛巾。
  “先把身上擦干。”
  张大换窘迫地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拎起暖瓶,转身往外走。
  “你换吧,我去打壶开水。”
  我随手带上门,下楼去了。
  茶炉里的水并不开,不知道是不是停电的缘故,摸上去甚至还不怎么烫手,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总归比凉水强就行了。
  阿艳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反正不会有人在这种天气来住店,她倒落得个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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