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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阿诚去了,她的一颗心就死了。
当时在天牢里面,她爹来提她,婆婆弟媳都一脸讶异。
她拉着囚室里的木栏不放手,对着男监里的阮俊诚哭喊:“我不走,我不走,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同你一起死了干净,去到另一边咱还做夫妻……”
阮俊诚一双眼直直看着她,满眼都是无法言说的宠溺:“亏你读了这么多书,‘怪力乱神’多说无益,你且知道,如若你能活着,我虽然死了,却是能活在你的心里,你活着就如同我活着一般,若是你死了,那我才是真的死了。”
当时的情景,她依稀都要忘记,这句话却死死印在脑中,公公一直在旁叫骂,她几乎要哭昏过去,牢头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将她的手扳开,才拖走了她。
她看见阿诚的眼睛里分明有泪水,却只是对着她笑:“纵是为着我,也要好生活着。”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云凤心中满是羞愧,她是怎么了?
如若忘了阿诚,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若忘了阿诚,她周云凤又算是什么东西?
一生能与阿诚这样的人相知相爱,已然足矣。
这样想罢,云凤一颗心又如死灰一般了,除了深深的自厌,没有旁的。
心底对艾峙逸那一点点眷恋变成了无限的罪恶,她恨不得拿剪子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绞碎。
小婉一路疾走,走到东屋门口,“呸”一声吐了口唾沫,叉腰骂了起来:“姓周的贱蹄子滚出来……你他妈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啊,死人睡过的也不嫌晦气,不知羞耻的到处丢人现眼,你以为谁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丑事……
“臭不要脸的骚货,污了身子的贱东西,也不知用什么下作的法子迷了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跟我们圣母般的奶奶平起平坐,你这杀千刀的丧门星……”
杏花枣花两个丫头本在园子里踢毽子,听到这些话,吓得慌张跑回屋里。
在里间打扫的柳妈拽着块抹布就要往外冲,却想着,这小婉好歹是峙逸的房里人,她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一时间很是尴尬,一边关着门窗,一边一双眼只是往云凤脸上瞟。
云凤呆呆的,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枣花怯怯的道:“奶奶,您怎么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云凤苦笑,声音低低的:“没什么,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原是同我不相干……”心里却更清醒了几分:艾府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她教训还没受够吗?她是这般招人恨,是她贱,要和艾峙逸纠缠,活该让人骂。
想着想着,泪就下来了。
“……你逼死阮家一门几十口,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京城里谁人不知啊?不要脸的丧门星,真还蹬鼻子上脸了,骚寡妇……”
云凤原是个面皮薄的,虽知道小婉说的都是些故意歪曲的话,听着听着,却也自厌起来,想着自己原是身子背叛了阮俊诚,如今,连一颗心都要保不住了,不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又是什么?
一时间,自厌到极点。
一旁的杏花“呀”的叫出声来:“奶奶,别咬了,出血了……”原是云凤一直用牙咬着下唇,此时都咬破了嘴唇,她还不觉。
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枣花和杏花赶忙趴在门上看热闹,却不知是什么时候,艾峙逸竟然已经亲自赶到。一身青衫,站在西下的落日之前,越发显得高俊。
他此时只是冷眼看着三四个壮奴涌上前来扭住小婉,一把马粪塞在她嘴里。
小婉脸上衣襟上也都沾满了那污秽,不住挣扎,身上的衣衫都被撕破了,胳膊上的肉露出来。
柳妈看了都觉得有些害怕,纵使这小婉是爷的屋里人,就这么让人见了她的身子,怕也是要卖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峙逸见小婉被制服了,对身后的艾维,语气平淡:“你派人把她送到城北大营去,说是我们家的逃奴,送给他们做营妓好了。”
枣花和杏花还不是很懂,柳妈却倒抽一口冷气:这少爷太可怕了。听他这语气,跟平日里嘱咐她给云凤做些什么菜一般稀松平常。抖抖索索的就进了屋。
艾峙逸原是恨小婉冲撞了云凤,想杀鸡儆猴让艾府上下都看看,看在云凤眼里,却觉得他更加冷血,想来这小婉好歹是跟他做过夫妻的,什么甜言蜜语怕也是同她说过的,却也这般狠得下心来,这人果然豺狼一般。
自己中午在园中听他说的那些话,竟真的有些动心,竟真的打算信了他,简直是个笑话。
云凤双拳握得紧紧,只恨自己蠢。
命人架走了小婉,艾峙逸掸掸衣裳就要进屋看云凤,却听到“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他有丝讶异,耐着心子柔声哄到:“凤儿,是我,不怕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屋中没有声音。
艾峙逸舍不得走,一下下,轻敲着门,却听到柳妈的声音从屋中颤巍巍传来:“爷,时候不早了,奶奶想早点休息,您……先回吧。”
峙逸不舍,“凤儿凤儿”的轻声唤着,足足过了一刻钟,屋中却连理会他的人都没有,一时间,他一颗滚烫的心,如坠入了冰窖。
他原是以为她要接受了他,却为了这么点子事情,她就冷落他,他都为她处置了那个女人,她还是不理他。这般做小伏低,她却没有半分心疼。
峙逸心中一阵恼火,却也无处发泄,一脚就踹在了门框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虐男主
大家多留言啊,我好想上首页月榜,希望大家帮帮忙啊,差得还好远的说
回家好忙碌的说,自己费大劲儿赶出来的一章,还没咋修改,有问题大家提啊,我睡觉去了
=3=
24
24、第二十三章 。。。
自云凤想开之后,待峙逸就越发冷清。
峙逸每次来,她都不言不语,茶也不给一杯。
峙逸稍稍亲近,就被她用极刺耳难听的话抵挡回去。看他目光如同污秽一般。
峙逸素来被女人捧惯了,又是个极懂得自我保护的人,可惜第一次将一颗脆弱敏感的真心掏出来,就所托非人,被云凤的百般嫌弃、冷面冷心伤得体无完肤。
峙逸白日里亲近不了云凤,却抵不住相思,夜半爱在她窗前凝望。
那窗里一片漆黑,想是佳人睡得香甜。
峙逸只是默默看着,颇有风露立中宵的味道,自己也莫名陶醉,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感觉,{奇}柔肠百转,{书}倒也不悔,{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嘲笑起自己的痴傻来,他小时候最不爱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只觉得好笑,今日倒真真领会了其中诸般曲折不易。
他还待胡思乱想,伤春悲秋,生出许多感叹,忽而听得门嘎吱一声响,兜头一盆冷水泼出来,又哐一声关上。
纵是初夏时节,夜里也是挺冷的。
峙逸僵僵站在那里,一身水淋淋沥沥,一时天上地下,百转千回,心碎无法言说。
怔怔然站了一盏茶的功夫,终是冷声笑了,在窗下喃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践踏我的心?我原不知道你是个这般蛇蝎心肠又反复无常的怪胎。”
他一席话说完,窗中却毫无动静。
峙逸只当自己一颗心都喂了狗,哼笑:“我艾峙逸就不信,我离了你这恶妇就活不了了。”到底是生气了,甩袍子就走。走了不远却忍不住转身回头,只有一轮明月婉婉相照,夜间蛙鸣阵阵。
艾峙逸一颗心碎做齑粉,身上心上都一片冰冷。
六月初兰璇分娩,艾府光产婆就请了三个。
屋里屋外一圈圈的人,就听见兰璇在里面嘶嚎,一声声叫着峙逸的名字,好不凄厉。
老夫人跺着拐杖大骂:“那个混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他老婆生头胎都顾不上吗?”
刘管家不住劝:“老夫人注意身子,已经派人去找了。”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众人才看到一脸酒气的峙逸施施然跟着艾维来了,脚下虚浮,目中含春。
老夫人见他这样,却骂不出来了。
艾家世代书香,最是要脸,家教甚严,从峙逸爷爷辈开始,家中只有一个主妻几个通房丫头,连个妾都没有,倒是到了峙逸这一辈,人丁单薄加上诸多原因,后堂才热闹了起来。
峙逸这月余一直过着飞霜醉月眠花卧柳的日子,老夫人依稀是知道的。
看到他现在这样光景,心中只叹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从□身上下来的。
老夫人心中只觉奇耻大辱,脸上臊得慌,低声问艾维:“你从哪里找到的他?”
艾维支吾半天:“秋香院紫晶姑娘那里……原是有几位大人在那里摆局子,少爷多喝了几杯……”
老夫人啐了艾维一口:“你少替他遮掩,都是你们这些小鬼纵着他,他才成这样的,什么摆局子?他在那里睡了半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京城里谁不知道那紫晶是个什么货色,什么迷香秘药的,掏空了多少公子哥儿……都是你们这些……”说道伤心处,老夫人举起拐杖就要抽艾维。
却当空被一只手截住了,峙逸肤色本就白皙,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唇色如擦了上好的口脂一般艳红:“母亲这是做什么?”他含笑看着艾老夫人,目光却冰冷异常。
艾老夫人心中又酸又痛,一时老泪纵横:“我还是跟你爹去了的好,省得被你活活气死……”不住哭骂,屋里屋外更是乱作一团。
忽而一声婴儿啼哭,一个婆子从里面冲出来:“恭喜老夫人,恭喜少爷,喜得千金。”
话音刚落,老夫人一下子面如寒霜:“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女的?”
那产婆见惯了场面,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尴尬着道:“看清楚了,是个极漂亮的女孩。”
峙逸微笑道:“是吗?进去看看。”
撩了袍子进了屋。
兰璇一头一脸的汗水,长发都黏在脸上,本是昏昏然坐在床上,见着峙逸,大哭起来:“是我对不住艾家,对不住你,生了个赔钱货。”
老夫人在一旁冷冷看了看那婴儿,也不伸手抱,只是硬邦邦的道:“能生就行,好歹还有下回,你先养好身子要紧。”
兰璇见她那副神色,气得牙痒,却只恨自己不争气,也没得法子。
产婆将婴儿递到兰璇手中:“奶奶看看,多漂亮的孩子。”
兰璇埋头痛哭,不肯去接,倒是峙逸将孩子接了来,抱在怀中把玩。
却不像做了父亲那般欣喜,倒像是满怀慈悲的看着旁人的孩子。
那女婴才刚出生却有着丰厚的胎毛,皮肤白而透,一双上挑的眼睛很像峙逸。蔷薇色的小嘴吧唧吧唧撮着,逗人极了。
峙逸对着兰璇笑一笑:“将来定和你一样,是个美人。”
锦墨见峙逸心情好,忙在一旁道:“爷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峙逸冲着她淡淡一笑,低头想一想,脑中却浮现出云凤坐在蔷薇花架前读书的模样,只是一个背影,一身浅绿春衫,一朵雪白栀子插在鬓边,苦笑道:“。既是个姑娘,也就不拘那些了,取个好听点的闺名就好,所谓‘春风拂槛露华浓。’就取个名字叫露华吧。”言毕,似有些倦了,将孩子递到产婆手中。
兰璇见峙逸并不十分排斥,才抬眼看产婆怀中露华,到底母女连心,才看了两眼,就割舍不下的抢在怀中大哭起来,孩子被闷得难受,也哇哇哭起来。
峙逸觉得有些吵闹,对着锦墨道:“让她好生休息,别哭坏了身子。”转身出去了,外间恭恭敬敬站了十几个丫头婆子,老夫人早已不知所踪。
云凤估算着雨珠要生了,也乐呵呵的找来许多布头做小孩衣裳。
她的手还不是很灵活,做起来很慢,废了老大劲,才不过做了两身里衣,本来还想绣上点什么,害怕手拙,坏了衣裳,到底是没有动。
柳妈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最近总是哼哼着身上这里疼那里疼,什么事都不干。
自己不做吧,也不让杏花枣花两个做,一时间,整个东屋的活计,云凤几乎都是自己在做,以前还有雨珠帮手,现在越发困难,但她却一声不吭。
她之前的两年也不过是如此过,已然习惯了。
枣花看着云凤艰难,心里不忍,总是偷偷帮她,柳妈看见了就骂:“你个小丫头片子,闲得没事干了吗?这位祖宗奶奶是你伺候得起的吗?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俗不可耐的嘴脸也配去给这观音娘娘提鞋?”
云凤知道她在为艾峙逸的事情同自己置气,忍了没有做声。
柳妈见自己老拳都打在棉花上,越发气得无处发泄,却也知道云凤待她原是不薄,到底一边骂着一边又捡起活计干起来,只叹命不好,跟错了主子。
大中午的云凤正在屋中做小孩鞋履,外间一个不认得的婆子来报:“大奶奶,府门口有周家的仆人给您送东西来了,刘管家不让进,让您自己个儿派人去领。”
云凤皱眉,柳妈不知跑到哪儿去同人闲磕牙去了,枣花姐姐成亲,她也被准了一天假,屋里只剩下她和杏花两个,杏花才十岁,一团孩气,懂得什么?
云凤好言好语道:“这位妈妈,麻烦您同我去取一下可好?这些银子给您买些酒吃。”伸手就摸出点碎银子,原是艾峙逸给的月钱多是柳妈掌管,她手头也是很紧的。
那婆子似笑非笑:“大奶奶太客气了,老奴原不过是传个话儿,还有活儿要干呢。”扭头就走了。
云凤咬咬牙,吩咐杏花:“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守着,家里就你一人,不要乱跑,我待会子就回来。”换了件体面些又不显眼的衣衫,头上孤单单只插了一支银镶翡翠簪子,包了给雨珠孩子的东西,就往外头去了。
从东院走到府门口原是十分远的,云凤一路目不斜视低头走着。
纵使她名声恶臭,因着深居简出,艾府真正认得她的人也不多,一路走过去,倒也无碍。
到了府门口问过守门的,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周府来人。
想来自己又是被人戏耍了。也不知道谁这般无聊,耍弄她就那么有意思吗?
云凤心里难过憋屈,想一想,怪她自己傻罢了。
见她还在那儿踟蹰,看大门的小厮似笑非笑:“大奶奶还是回吧,不要平白的给大家添堵。”
云凤莫名其妙,忽而想起自己这般做派,又挎一小小包袱,估摸着这小厮以为她要携着值钱的首饰什么的出逃了。嘴唇略勾了勾,转身回去了。
云凤来时是走的正道,心想着人家平白这么耍弄她,怕是有些因由,莫不是要害她。越想越怕,遂装模作样在大路上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就偷偷就另捡了花园那条荒僻些的路,慢慢往东屋去。一路上却半个人都没遇上,心中又蹊跷又害怕,几乎是在跑了。
跑到半路就听见依稀的乐声,云凤纳闷,府中请了戏班子吗?
听着这旋律,时断时续,迷迷离离,又不像,还夹着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似乎近在耳边。
她一边奇怪一边转过一墙盛放的木芙蓉,却被面前情形惊得呆住。
硕大的南花园此时琴音迷离,酒香缭绕,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在其中恣意玩乐,她原是闭上眼睛就要快跑,却依稀看到艾峙逸正捧着杯酒坐在一处凉塌上,一个紫衣女子蛇一般,缠在峙逸身上,衣衫暴露至极,一双嫩生生的系着金铃的小脚就那么露在外头,松散的发髻上插了一朵雪白的栀子,正捞着峙逸脖子娇笑。
峙逸也同吃了药一般,双目恍惚,爽朗大笑,同平日里隐忍斯文的样子大相径庭。
云凤只定定站了一瞬,庆幸有丛牡丹挡在身前,倒是没人看见她,转身就要跑走,却被一个女子从身后捉住了手臂:“哪里来的贱婢,竟在这儿偷窥?”
那女子穿着一件嫩黄薄纱衫子,系一条绣花裙子,领口襟前的扣子都开着,露出葱绿的鸳鸯肚兜,肚兜原是小了些,她那鼓涨涨的胸部险象环生的都要包覆不住跳脱出来。
本不是出众的相貌,却端的媚态横生,也不知擦的什么香,熏得云凤鼻子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那女子一声喝骂,声音本不大,却让众男女都停了动作,往这边看来。
云凤羞得抬不起头来,却挣不脱那女子的手劲儿。
峙逸的声音幽幽穿来:“怎么了?”他的声音清冷的,淡淡的,没有情绪。
女子笑起来:“这小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来此偷窥。”
另一男子道:“看这身段也是极不错的,把脸抬起来看看。”他声音平和温润,本是猥亵的话儿,听他语气,倒成了极其体面平常的事情。
云凤羞愧欲死,那女子却生生掰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艾峙逸见了这张脸,忽而莫名其妙的苦笑了下:“放开她,叫她走。”
他怀中的女子却不依不饶起来:“今日的事儿若是被她说出去,对艾大人的名声可是不好,做什么放她走?不如让她来同我们一起玩玩儿,她既知道了乐趣,也没得脸面去外间说嘴。”
云凤听见这话,一张面孔煞白,眼里含着泪。
她原先拼着命得罪了艾峙逸,却是没有料着今天这一遭,也不知道依着艾峙逸的性子,要把自己怎么办。
峙逸见云凤那神色,古怪的笑起来,推开了身前女子,慢慢走向她,双目充满了不能言说的哀伤和莫名其妙的怜惜,还有一种辗转的恨意,看得云凤的心酸了一酸,撇过脸去不说话。
峙逸挥开那黄衣女子,一只手钳住云凤肩膀。
他们隔得那般近,云凤将他敞开领口上的胭脂痕迹和点点汗迹都看得分明,嗅着渐渐逼近的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云凤浑身害怕得战栗起来。
峙逸冷笑:“怎么?就这么着就算是玷污了你了?你还真是冰清玉洁啊,莫要让人笑掉大牙,哼哼,我艾峙逸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德行?”
云凤跟他贴得近,感受得到他手中传来的奇异高温,也听得到他语调中的恍惚,估摸着他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只是觉得脏,却也不敢随便挣扎,只能如秋风中落叶一般,抖个不休。
云凤害怕极了,低低哀求:“……放我走吧。”
这声音却取悦了峙逸,他笑起来:“你舍得同我讲话了?你不是倔得很吗?”
云凤不语,满脸是泪。
峙逸见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柔软下来,伸出手本是要抚摸她的面庞,却看清她那生不如死的表情,心中如被针刺一般疼痛,到底舍不得这么缩回手,拔下了她头上的翡翠银簪,叹口气,一撒手:“快滚吧!”
云凤转身狂奔而去。
艾峙逸握着手中簪子兀自发呆,身后紫晶走了过来,攀着他的臂膀娇声道:“怎么?是你府中的小相好?舍不得作践?不过虽说只是枚银簪,样子倒也别致,送给我赏人玩吧。”
峙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