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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太高,马儿上不去,无奈只能在山脚下望了一阵。”
无忧平时不会说谎,但见鬼面的事,哪里说得,对着一个小孩也不得不编排一翻说辞,免得小孩子口不关风,在哪儿漏上一把,她便能死得尸骨全无。
十一郎歪着头想了一阵,记得过去也曾见过雪莲,那雪莲也长在雪山的半山腰上,确实难采,才信了她的话,攥了她的手,又问,“可是不凡哥哥惹恼了郡主?”
“呃?”无忧微怔。
“如果不是凡哥哥惹了郡主,郡主为何要寻清儿的错处,迫不凡哥哥回府?”
无忧越加心惊,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都可以想到的问题,自己竟如此大意,故意沉了脸,道:“他在军中便不多搭理我,我回了府,无聊得紧,他也不肯回来陪我,所以恼了他喽?”
十一郎认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以后郡主无聊,十一郎来陪郡主。”
“好啊。”无忧拍拍他的小脸,胡乱答应。
235 捉奸在床
女皇手中握着血玉茶杯,斜瞥向嬷嬷,“宁儿当真与宁墨圆了房?”
“确实有安排,但这事怪不得公主。”
女皇冷哼了一声,将茶杯重重的顿在茶几上,半眯着的眼里喷出怒火,“我当然知道怪不得她,她心里来来去去只得个纥不凡。在这关口,突然跟宁墨圆房,还不是想留着宁墨。”
“那事没成,皇上不必动气,伤了龙体。”
女皇顺了口气,仍有些愤愤,生端了茶来喝,喝刚入口,又想到什么,问道:
“宁儿把纥不凡的小厮差点活活累死,当真?”
“回皇上,当真。”
“莫非传闻是真的,此宁儿非彼宁儿?”
“皇上多虑了,哪能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公主身上做手脚?”
“呃?你为何这么肯定?”
“如果公主被人调了包,宁公子那模样,哪个女子不爱?宁公子都答应了圆房,岂能圆不成?再说,小公子传了话来,说公主是恼纥公子忙军中之事,不肯回府,冷落了她,才动的那小厮,奴婢估计公主也是装装样子,激公子回府。要不然,就凭那不身薄体弱的小厮,还是单手提水,两个时辰,如果没有放水,那小厮早没命了。”
“有道理。”女皇轻点了点头,“纥不凡如何反应?”
“小公子说,他给公主摞下了狠话,离府去了。”
女皇笑了笑,“他是被宠惯了的,在府中说一不二,宁儿突然动了他的小厮,这面子确实过不去,把宁儿冷着,倒也象他以往的作风。”
“所以皇上不必为宁公子的事担心。”
女皇轻点了点头,眉头却慢慢拧紧,“你说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软硬不吃的性子?”
“皇上何不送他一份厚礼,看他敢不敢不听话。”
“什么厚礼?”女皇动作停住。
嬷嬷将左手在右手小指根上做了个‘切’的动作。
女皇冷哼,“你以为我没想过?如果行得通,我早就做了,何必跟他磨这么几年。”
嬷嬷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埋了头,不敢再出声。
※※※※※※※※※
北齐和南朝暂时休战,但南朝大军退出清平,回到南朝边境,便不再撤离。
所有人都知道,长宁是想尽量拖延时间,等新的粮草到达,就重新发动进攻。
而北齐这方也抓紧加强防事,并不强攻。
长宁担心北齐乘机进攻,修书来要求双方暂时议和。
峻珩看了书信,二话不说的答应,约了双方见面签订议和书。
无忧对峻珩的决定,一笑而过,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这么好的机会,不乘火打铁的追击,反而让对方休息喘气。
主帅决定了的事,身为军师的不凡,也不多说什么。
无忧坐在上座,似笑非笑的看着不凡。
峻珩软弱懒惰也就罢了,不凡竟不力劝借此机会痛打落水狗。
不凡只当没看见无忧的异样眼光。
等众人散去,只剩下峻珩和无忧二人。
峻珩见无忧坐着不动,只得上前问道:“郡主可是有不同的想法?”
“为何不乘机追击?”
“他们人多……”
“粮草不足,人多不是更容易军心涣散?”
峻珩不敢看她的眼,看着她手中仍捧着的青瓷茶盅,“我们守城可以,但出兵……我们手下没有可以与长宁一拼的武将。”
“鬼面呢?”
峻珩脸上露出一些尴尬,“我手上资金,不足以再请他出战。”
“叫那些买官的捐,不就行了?”
“他不要金银,只要矿……而且,上次一战,他传了话来,说短时间内不再出战。”
“是么。”无忧放下茶杯,走向帐门,往远处桫椤林方向望去,鬼面手臂有伤,自然不能出战,不知他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从军营中出来,走向自己的马车,见不凡背对着营门站在树下,他墨黑的长发与玉白的发带一同随风扬起。
无忧站定,静静的看着他。
自从那晚罚了清儿,他就没再回过府中,如果不是她身为婉城的城主,与长宁议和的事,她得象征性的参与,还见不着他的面。
道歉的话,仍是说不出口,转了方向,从另一头走开。
他转身过来,淡道:“明日的议和,你不要去。”
无忧转身回来,迎着他的视线,笑道:“是怕我防碍你们?”他不劝止峻珩,岂能不是因为他与长宁之间的私情,不想将长宁逼急。
“你是我的夫人,能防碍着我与她什么?”他神色温柔,好象他们之间并没发生过几天前的那场不快。
“明天我得去。”夫人?兴宁才是他的夫人。
无忧虽然这样想,但这句话却仍让她心里一荡,但她必须见见长宁,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放心,你们叙情,我会当看不见。”
说完接着走自己的路。
手腕一紧,被不凡赶上来握住,她即时怔住,脚再也迈不出去,装出来的笑,随之褪去,心头皱巴巴的难受。
与鬼面几日欢好,却总觉得鬼面如他一般,对他非但没能淡去,反而更加放不开。
怕克制不了情绪,僵着身体,不敢回头看他,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很热,热得象烫穿了她肌肤,直窜进她的血脉,将她全身的血液一同蒸热。
风拂开她耳边发束,他突然向她挨近,唇贴向她耳后那颗小小的血痣。
“你,怎么偏要这么想?”他的声音暗哑。
无忧怔了怔,偷看向把守营门的官兵,官兵哪敢看他们,早将视线调向别处。
“你被我捉奸在床,能让我怎么想?”无忧瞪他。
“捉奸在床?”不凡想着那日情形,他和长宁的关系,还真没办法与她解释清楚。
“难道不是?你们都挤在一张榻上了。”话说了口,无忧险些咬了舌头。
这话说的,倒象是在审训在外面偷腥的丈夫。
“当然不是。”
“不是,那能是什么?”无忧撇脸,当怨妇就当怨妇吧,强过被活活憋死。
“如果我说,我与她一见如故,情如姐弟,那日不过是叙叙旧,你可信?”
236 和好
无忧摔开他的手,相信他,母猪都会上树。
不凡苦恼了这许多天,这时看着她的臭脸,心情反而变得很好。
“路上小心。”
无忧上了车,把窗帘揭开一条小缝,往外张望,恰好与不凡四目相对,后者眼角化开浅笑。
象做贼被人捉了个现场,忙将窗帘按了回去,捂得实实的,半溜着眼珠子。
这算不算是和好?
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些天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掀了开去。
长吁了口气,又去揭帘子偷看。
这回看见的却是他一敛方才的温情模样,恢复了平时那种一成不变的淡然从容。
而他面前却立着黑脸峻珩。
峻珩正愤愤的说着什么,不时的瞟向无忧辇车离开的方向。
无忧直觉他们说的与自己有关,但离得已远,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次日……
不凡临时将与对方定下的议和地方改在平清的‘培田村’,让无忧无语了好一阵。
他看似正儿八经的一个人,来来去去却跟凤止一样离不了青楼。
前往‘培田村’,双方在各自边界,便将大队的侍卫留下,只能由签议和书的人独自前往,连书记都不能带一个,立字据之类的事由玉姐代办。
如果无忧不肯去,那么便会由不凡前往。
无忧死活要去,不凡只能退让。
前来接无忧的玉姐,与无忧已是几次见面,算是小熟,也不避忌她的郡主之身,直接牵了她的手,笑笑道:“我没接客好些年了,这双手还算得干净。”
无忧‘噗’地一声笑,“感情,你接客都是用手……”
话没说完,见不凡脸一沉,而他身后的众官绅脸上神色古怪,忙干咳了一声,把话头打住。
玉姐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脸,“这郡主,我喜欢。”说完又回头对不凡笑道:“公子放心,除非砍了我这条手臂,否则绝对丢不了郡主。”
不凡得了玉姐这句话,暗松了口气。
玉姐的功夫不在皇姐之下,有她答应护着,再加上无忧自己的本事,这一趟,也不怕皇姐对无忧不利。
向她微微一笑,道:“那就让玉姐费心了。”
“好说。”玉姐也不谦让,拉了无忧就走。
无忧看着笑意盈然的玉姐,若有所悟,这是防止双方另存他心,挺身走险,刺杀对方首领。
培田村不受限任何一国,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培田村’外布阵做手脚,所以地点反而是最安全的。
而不凡将她托给玉姐,又有玉姐亲自来接,也就是承诺保护她安全。
远离了不凡,玉姐朝她眨了眨眼,“你小丫头能让纥公子这么上心,真是好福气,有他捧着,你这辈子算是掉不到地上。”
无忧神色微黯,她与不凡是有缘无份。
“有些男人啊,你越是想去弄明白,越是弄不明白,折腾得多了,自己累死不说,确没将他看透一星半点。不如糊涂些,只要他待得你好,就行了。”
无忧细细嚼着她的话,再看玉姐,那张漂亮张扬的面庞,坦然豪爽,不由感叹,可惜了她生在那样的地方,误了终身,如果只是寻常家女子,谁娶了她,才叫福气。
“玉姐可有喜欢的人?”
“我家那口子,是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不提也罢。”
“玉姐成家了?”
“也不知算不算呢……”玉姐难得的脸上微红,“反正就那么过吧。”
无忧更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掳得她的心,“难道他说一套,做一套,你不也不介意?”
“他说的,都是我爱听的;做的只要不沾花惹草,爷们们的事,由着他去呗,只要他知道回来就行。”玉姐眉稍轻扬。
“如果他不回来呢?”
“那我就去找他,走到天涯海角也把他给揪回来。”
无忧默然,走遍天涯海角也不知能不能寻得到……
有长宁和无忧见面这事,‘培田村’今天不开门营业,各姑娘懒懒洋洋的散在小院子的各角落,或下棋,或嗑瓜子,谈谈笑笑,生生将朴实的小楼,点缀得花里胡哨。
玉姐拖着无忧,扫了眼小院,满意的点了点头,才领无忧在院中的小桌前坐下,叫人奉上好茶。
无忧捧着茶盅,笑嘻嘻的东看西看,好象是个不醒世事的小姑娘,实际上是条件反射的将周围情形看了个明白。
那些漫不经心在院中戏耍姑娘,看似散漫,东一团,西一堆,其实是将院子护了个实在,而且能放眼远处,绝不可能有人在她们眼皮下胡来。
‘培田村’果然不简单……
不到一盏茶功夫,长宁由另一个妇人领着前来。
妇人肩膀上也绣着朵盛开的牡丹,那朵牡丹经比玉姐肩膀上的略小,花瓣也稍些少了些,欲放不放,可以看得出,地位在玉姐之下。
长宁扫了眼坐在无忧身边的玉姐,不满的道:“北齐真是比我们南朝面子大些,我再三相邀玉姐去迎我一迎,只推出事务繁忙,抽不出身,却巴巴的去迎了常乐。”
玉姐神色不变,笑道:“公主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挣的是男人钱,我们这一趟就能在纥公子手上捞到不少银子,而公主一个女人家,这银子就……难挣多了。既然我挣了他这许多银子,怎么也得多给人家些面子,人家纥公子亲口本相求,我怎么好不去。”
长宁脸色一沉,“我的银子不好挣,难道纥不凡就能日日泡在这里?”
“哎哟,长公主,看您这话说的,如果纥公子能泡在我们这儿,我还能金盆洗手?死活攥得他给我个妾侍做做。”
“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了,还能给他做妾侍。”长宁冷哼一声。
玉姐大眼一眨,突然摸着脸,转向无忧,“我看上去,很老了吗?”
“玉姐年轻美貌,怎么可能老。”无忧忍了笑。
玉姐长松了口气,朝无忧抛了个媚眼,“我就说嘛,我还觉得我这两年年轻了些。”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对无忧道:“告诉你啊,其实我和长公主同年呢。她总这么拉长着脸,过两年,还不知谁老呢。”
无忧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玉婉如,你放肆。”长宁气得发抖。
玉姐扬了扬眉,并不怕她,‘培和村’的人不受任何国制约束,长宁是南朝的公主,她如果不高兴,完全可以不买她的账,不过在外面跑江湖的人,自不愿多结梁子。
“哎哟,今天是来议和的,这议和书还没签,跟我开哪门子的战哦?“接过丫头刚刚送上来的清茶,递给长宁,笑道:“今天二位是客,我也不能不掏点私藏的东西出来招呼二位。这茶,是我前些天才求着惜公子亲手捡的,这可是我个人奉上的,与‘培田村’没半毛钱关系。”
无忧接了新茶,闻了闻,道:“我是说,这茶香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了了是给玉姐捡的茶,我还帮着捡了些呢。”
“惜公子肯教郡主挑茶,说明关系不错,有机会帮我在惜公子那儿美言几句,帮我再挑上些,可好?”玉姐上次见了她和惜了了一次易容前来清平就料到他们二人关系极好。
“好啊,不过他性子怪得很,允不允,我就不能保证。”无忧说完一挤眼,“他不肯挑,我帮你挑,就说是他给的,他怕我砸了名声,自然是要挑的。”
玉姐眼眸一亮,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这丫头,真讨人喜欢。”
长宁将二人举动看在眼里,虽然着恼,但是也知道玉姐这是表明了态度,这次在‘培田村’的范围里是一定要保着常乐的,想这次议和拿住无忧来与对方重新谈判,根本行不通。
她毕竟是大事为重,能忍能缩的人,脸上罩着寒气,慢慢褪去,不再跟玉姐斗气,接了茶,坐下。
玉姐认趣的退了开去,往旁里的竹榻上一倒,随手抓了身旁竹几上的瓜子来嗑。
看上去好象对长宁和无忧这边的事,不再理睬,但二人这边的一举一动,无一漏泄的挂在她眼角。
长宁将议和书递给无忧。
无忧看过议和书,果然如不凡所说,不过是她拖延时间的计谋。
捏着议和书不签,低声问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怎么说?”
长宁脸一沉,“我满仓的粮草,被烧得没了七八,你还有脸向我索要酬金。”
无忧冷笑了笑,“那日事后,你不会没去后面查过,如果不是我的人去束绊了鬼面,那些粮草早烧得一干二净,何来余下的二三成,让你还能勉强支撑守在这里坐等运粮车?再说,我们的交易是束缚鬼面,可没包你打胜仗,你自己大意,只顾冲锋,后方防御却薄弱成那般,岂能怪得人家?我给你喘活的机会,已是放你一马,图的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如果你想赖,这议和,不签也罢。”
长宁无言以对,但这场交易,就这么算数,又实在不甘心,重哼一声,道:“当时鬼面袭营,被我们发现,对他进行袭击,又怎么能说是你的人阻止鬼面?”
237 不凡的身份
无忧料到她会寻理由赖账,嘴角微微下拉,“我的人回来禀报说,鬼面将风口两边的树用绳索绑住,落叶上撒满燃油,只要着上一点火,就能被风卷进你们后营。”
当时的情形,长宁是亲自查看过,不过是欺无忧不在场,难知道后山的情形,没想到她派去的人,竟会给她解说的详细到如同她亲见。
无忧不等她回话,接着道:“难道你想说,那些绳索是你削断,让风转向?又难道说,你可以与鬼面面对面照面,还能避开他的箭,从他身边经过,再绕到他后方去割那些绳索?又难道,我鬼面不过是个泥人,立在那儿,任你行动?”
长宁谎言被揭穿,加上无忧的一席冷嘲热讽,脸上黑得不是一般二般。
岔开话题,“你今天来,难道不是议和的?”
无忧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站起身,放大了声音,“长公主既然没有诚意,你我话不投不机,也不必再谈,告辞。”
“昨日,我们使臣便见过峻珩和不凡,事情已定,今天不过是走个书面过场,难道你想违抗军规?”长宁不屑的斜视着无忧,不过是个冒牌货,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拿军事乱来。
无忧笑了,“你忘了婉城城主是谁,虽然我性子懒惰,但不表示没我这个人,不过在于,我愿不愿管婉城的事。这议和的事,你的使臣是征得他们同意,可是何时来见过我?我不追究他藐视于我,也就罢了,这还蹬鼻子上眼,把我这个城主也给抹了。”
长宁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听无忧道:“赶紧回去准备着,我婉城大军明日去好好的探望你们。”
“你敢。”长宁没想到她敢擅自做主张,陡然一惊。
“敢不敢,明日便知分晓。”无忧拂袖要走。
长宁看着无忧的眼,记得早在许多年前,她便从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女孩眼里看到过这神色,固执,坚韧,不可违逆
脚底升起一股寒气,直窜上背心。
“等等。”
无忧冷冷的瞥视向她,“怎么?”
“你想问什么?”长宁压低声音。
“子言在哪儿?”无忧环视四周,玉姐和她的人虽然将院中护得死死的,外面绝不可能有人能靠近,但所在位置,只要无忧她们不是有意提高声量,也是听不见的。
“死了。”长宁早就猜到,她是冲着言弟来的。
无忧后背的肌肉好象一块块的僵住,血液也一点点凝成冰,冷打骨子里透了出来,刹时间传遍全身,浑身冰凉,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怎么死的?”
“被火烧死。”
无忧笑了,“你当是哄小孩子?”拿着个随便打听一下就能得到的表面答案来敷衍她。
“我跟在他身后进宫,亲眼所见,他的尸骨是平阳公主收敛的,你不相信我,何不去问问平阳